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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死神)凰火》作者:沉淪荼靡【完結】

《(死神)凰火》作者:沉淪荼靡【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fiction22 您是第22534個瀏覽者
死神-BG-凰火 作者:沉淪荼靡

文案:
上一秒還抱著枕頭擁著被子左手鍵盤右手鼠標其樂無窮
下一秒發現——她死了

原來現在的閻王可以隨便勾個魂兒來玩
原來現在的閻王也喜歡搞顛覆看穿越

好吧 反正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看別人穿不如自己穿
不過能問幾個問題麼?

「要我穿去哪裡?」
「不一定。」
「那我不要穿男人,做1不會,做0很痛。」BL也不太有興趣。
「好。」
「我要做美女,據統計在會死人的情況下,美女的逃生幾率比較高。」什麼?強姦概率?不考慮這個!
「好。」
「我要有力量,不用太強沒關係,起碼能玩人不是讓人玩我。」這個條件應該不過分吧?萬一碰到一個團長樣的……  
「……好。」
「耶!閻王大人你真好!那請問還有啥驚喜給我沒?」
「驚喜就是秘密。」
「說的也是,那請問,我的任務是啥?」
「顛覆。就憑你自己性格,想幹啥幹啥。」
  
可是當華麗麗的『下凡』之後,才發現一個重要問題——   
閻王大人你是不是有件事情忘了告訴我啊!

內容標籤:靈魂轉換 死神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朽木露琪亞(谷風) ┃ 配角:朽木白哉,藍染,銀子,小烏,小葛,小白等等┃ 其它:眾位帥哥,顛覆,色,穿越

[ 本帖最後由 Piyoko_9796 於 2012-9-26 21:20 編輯 ]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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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事(1):露琪亞

  燈紅酒綠的夜,是人心底最深處慾望的野獸在咆哮,舞池中扭動的白蛇般的身軀上遊走著雙手,震耳欲聾的音樂中,尖叫與呻吟並響。
  染著豆蔻的指尖輕輕沿著杯緣畫一個圈,嫩紅的舌尖輕舔唇瓣,然後一口透明的液體灌下,那種辛辣經過喉嚨一直深入胃裡。
  「早和你說過,這種喝法很傷身。」一隻手拿去她的杯子,在裡面兌了大半果汁。
  「嗨嗨,你說不喝就不喝嘍,反正我也只是陪你來這裡把妹。」怨念的看著酒杯,她可是很久沒碰酒了呢。
  「陪我把妹?谷風,你給我搞清楚,是我陪你來釣帥哥的吧?」
  「嘻嘻,反正差不多,各取所需嘛。」谷風往他肩膀上一靠,一隻手已經勾住他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吹氣:「還是小莫……你比較喜歡我勾引你呢?」
  「!!離我遠點啦!」他立刻推開她:「不要破壞我行情,那邊有男人在瞪我。」
  一雙丹鳳眼滴溜溜轉過去,谷風嗤笑:「上不了檯面,管他。」
  「是是,誰不知道你盡禍害帥哥。」林莫也在尋找自己的獵物,突然看見隔了三桌有一個長得不錯的女人在向她拋媚眼,於是舉杯回敬一下。
  「帥哥禍害女人,我禍害他們,有什麼不對?」谷風挑眉,然後起身:「不打擾你,各玩各的。」
  「別玩出火!」林莫在她身後大喊。
  谷風頭也不回揮手,她什麼時候沒分寸過?
  感情的遊戲讓人樂此不疲,一個膩了就換另一個,走馬燈一樣體會著每一個的情感和每一個人的傷害,然後毫不留情的棄若敝履。
  不過今天這個似乎很麻煩呢,谷風歪著頭看著,暗歎自己選錯了人。
  「不想玩還把人叫出來?」
  谷風摳摳耳朵,叫出來又怎麼樣?耍耍你不行麼?
  「今天晚上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走,二是讓我的兄弟招待你。」
  看著周圍的七八個男人,谷風翻翻白眼:她兩個都不想選,怎麼辦?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後面的她聽不下去了,打個哈欠,她開始幻想今天晚上回家之後應該做些什麼。
  對了,也要在網上和糰子迷彩他們講講今天的遭遇,真刺激。
  突然感覺風聲撲面,於是她抓住對方打過來的拳:「打女生可不太好喲。」
  說時遲那時快,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把所有人都揍趴地上了。
  「哼,姑奶奶我四年前就是散打高手了,小樣的和我動手?」
  到了家門口推推門,發現果然已經上鎖了,於是將一旁門廳的窗戶推開跳進去。
  廚房裡亮著橘黃色的暖光,不過她沒過去,而是直接上樓回自己房間。
  「姐姐好像回來了。」
  「你管她那麼多幹嘛?吃你的飯,這不都是你愛吃的?乖,別去理會別的。」
  「可是姐姐也沒吃飯吧?不如叫她來一起吃啊。」
  「不用,沒準備她的份!」
  勾起嘴角,她推開門,然後旋身一腳踢上。
  聽了這麼多次,自己竟然還是沒有習慣母親和弟弟的對話啊,適應能力真是差。
  往床上一倒,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開機,讓自己沉入這個虛擬空間。
  人都說,在網絡上呆久了就會進入到另一個幻想世界,慢慢與現實脫節,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不過她認為,和現實脫節也很不錯,尤其當現實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時候。
  迷彩的小頭像在一閃一閃。
  [幹嗎?]
  [喝多了。]
  [?]
  [今天糰子失戀被他拉去喝酒,結果他自己不喝,灌我喝。]
  [哈哈,你自找,糰子失戀的時候最喜歡虐身邊的,誰讓你過去陪他。]
  [切~我可憐他不行?]
  [可憐?他失戀已經和地球自轉一樣正常,你可憐什麼?]
  沒營養的廢話繼續了一會兒,然後自做自的事情。
  翻翻手邊的一堆碟,今天看什麼呢?動漫還是連續劇好?
  「喂!」砸門的聲音,是媽媽:「你明天去把電費交了,還有你自己的網費,沒人給你報銷!」
  「我知道啦。」她用最甜美的聲音回答。
  門外沒了聲音,她冷笑:自家人竟然連報銷都出來了。
  「嘀嘀嘀……」
  QQ又亮了,她打開對話框,發現是一個陌生人的消息——
  [如果你有選擇的機會,你希望生存在什麼樣的世界?]
  奇怪的話語,不過滿有意思,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人。
  [隨心所欲,不被拘束,不被管制——至少,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去抗爭。]
  只是試探著回一句,想看看對方會有什麼反應,誰知道,她似乎看到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她悠悠轉醒,想起睡前看到的奇怪景象——她竟然看到了黑白無常,你說好不好笑?
  不過坐起身體她才發現,這裡不是她的房間。
  第一反應是:該不會母親終於遵循她內心最深的願望把她扔出家了吧?
  但是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裡應該——不是屬於人世間的地方。
  自己走過很多地方,看過很多東西,但是卻從沒有見過這裡的情景。
  與其說這裡是人世,不如說——更像地獄一些。
  「到了這裡竟然也害怕,果然是閻王選中的人。」
  她回過頭,跟她說話的人她很熟悉:白無常。
  「咚!」她直接給了白無常一拳。
  「嗚嗚……還有力氣打人,不錯,真不錯。」白無常捂著自己眼睛呻吟。
  「疼麼?」
  「廢話……」
  「那就不是做夢了。」谷風一把拉過白無常:「有一個問題問你。」
  白無常咽口唾沫:「問啥?」
  「我不會是死了吧?」
  「那個……」如果自己告訴她死了……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讓她進來。」面前的大門吱吱呀呀敞開,一種嚴肅的氣勢透出,谷風呼吸一窒。
  門裡面是一片黑暗的空間,幾盞綠瑩瑩的鬼燈掛在天花板上,一種壓抑的氣氛充斥在房間內,谷風幾乎一走進這間房屋就感覺呼吸困難。
  「人類受不了我的壓力嗎?無妨,你還是新魂,忍耐一會兒就好。」
  這就是閻王?谷風看著有她三個高的人。長相不錯,不過這個頭也太……
  「你在想什麼?」閻王第一次看到這種人類,不害怕不說,還在評論他的長相。
  「嘻嘻,沒啥,沒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谷風乾笑著:「不知道閻王大人把我弄死了有什麼事?」
  「好事,你喜歡穿越嗎?」
  穿……越?谷風古怪的看著閻王:「你讓我穿?」
  「沒錯,我調查過你的身世,自三百萬人中選出。」閻王拿過一個卷軸打開:「多重性格——就是喜怒無常,作風另類——就是大而化之,愛好詭異——就是喜歡的比較不正常……反正從你的任何方面來看,都是穿越的最佳人選,絕對可以把虛擬世界弄得天翻地覆。」
  看著閻王得意的笑容,谷風想:這個閻王一定很腹黑。
  「我一定要穿嗎?」
  雖然家裡沒什麼可留戀,但是她那些死黨如果突然找不到她,一定會哭吧?迷彩肯定哭的最大聲,糰子會默默掉眼淚,而小莫——表面上可能會冷靜,但是私底下絕對是最悲傷的一個。
  「你已經死了,難道你想去投胎?」閻王優哉游哉的說。哼,人間的書上都說什麼閻王勾魂受管制,其實生死簿一改是件簡單事兒,他還不是想讓誰死就讓誰死。
  「那……我是肉體穿還是靈魂穿?」認命的接受事實,穿就穿吧,反正回不去了,總比再投胎好。
  閻王立刻眉開眼笑:「我就知道你能隨遇而安,不錯不錯,沒看錯人。」
  谷風接過白無常遞過來的資料:靈魂穿,性別女,地點死神,身份不詳。
  「沒了?」谷風一揚手裡資料:「力量呢?」死神那個地方死亡率好像挺高,她總不能光桿司令一個去了吧?那還不如拿把刀自己抹脖子痛快。
  「力量?那種東西當然要你自己發掘,不勞而獲絕對不可以!」閻王義正嚴辭。
  「噢……」谷風腹誹:八成是想玩她,自己發掘?受虐啊……
  「那就現在去吧,跳進我身後的池子就可以了。」閻王指指身後。
  「哦……對了,是不是到那邊之後,做什麼都隨我自己的便了?」
  「沒錯,想做什麼做什麼,我不會妨礙你,也不會打擾你。」閻王立刻說。
  他只是想看一場好戲而已,嘿嘿。
  「那好!」谷風握緊雙拳大踏步走進去:她一定要當一個最平凡的路人甲!
  「最平凡的路人甲是吧?」閻王笑的得意:「你以為可能麼……」
  在高速旋轉中轉了三千六百圈,然後腳踏實地。
  谷風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身旁河邊大吐特吐。
  「真不是人玩的……」好不容易搖搖晃晃站起來,谷風開始打量四周。
  看樣子是流魂街,還好,自己沒直接穿進淨靈廷去。
  不過自己這個身體還真是嬌小啊,不知道長相怎麼樣……
  對了對了,自己是在幾區呢?最好是1區……
  「露琪亞——!」一個男人的聲音呼喚著他萬分熟悉的名字。
  打了個機靈,谷風立刻看過去——火紅的頭髮,那人一邊揮舞著雙手一邊向她跑來。
  阿……阿散井戀次?
  回頭看看自己身後,沒人,再看看自己身前,沒人,可是紅毛狗狗未來的副隊長大人確實是向她奔來——
  「露琪亞!我對你說,真央靈術院這次終於開始全面招人了,只要我們趕得及的話,以我們的靈力一定能考上的!然後就可以……」
  眼前紅毛狗狗的嘮嘮叨叨谷風一句也沒有聽清楚,那頭三個字已經把她炸暈!
  露琪亞,露琪亞,那個露琪亞——那個獨一無二史上最倒霉的女主露琪亞!
  露琪亞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代表了朽木和志波家兩大貴族的麻煩,代表了崩玉的麻煩,代表了藍染市丸虛圈數大BOSS的麻煩,代表了一個看不見前途的艱苦未來!
  「%$@#$#%……」一直低垂著頭的露琪亞,嘴裡突然冒出一連串模糊的言語。
  「露琪亞?你在說什麼?」戀次奇怪的看著她,去當死神不是露琪亞的期望嗎?
  「你這個XX的死閻王,你怎麼沒告訴我是把我弄進這麼個身體裡啊!」谷風仰天咆哮:「氣死我了啊啊啊!」
  戀次差點沒被嚇得坐在地上,露琪亞雖然平時口氣就很像男子,但是還從來沒氣到罵人的程度啊。
  「露……露琪亞,你沒事吧?」他小心翼翼地問。
  谷風一邊在心底把閻王罵了八百遍,一邊對戀次露出體貼的笑容:「沒事,當然沒事嘍,我只是剛睡醒有點不清醒。那麼——戀次,我們什麼時候去真央呢?」
  提到真央,戀次又精神煥發:「我算過時間,我們一周後再走就好。」
  「嗯!那就一周後嘍——呃,戀次,我有點累,想休息呢。」
  「累?不會是最近太過緊張的鍛煉,傷到了吧?」戀次立刻緊張起來:「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沒想到紅毛狗狗這麼貼心吶……古風兩眼瞇成一條縫,有免費勞力當然要物盡其用:「那就麻煩戀次嘍。」
  在戀次背上,她想著:既然已經不可能當路人甲,那就乾脆發揮的徹底一點。
  想讓她變成悲情女主角?
  嘿嘿,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實力才行!
  夜半趁著戀次睡著的時候離開破舊的茅屋,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說在流魂街78區,小孩子根本無法生存。
  最起碼的——若不是她和戀次有靈力的話,說不定早凍死了。
  站在白天的河邊,這裡似乎很偏僻,正好可以讓她來發掘自己的力量。
  聽閻王的語氣,她的潛在力量應該很大,至少不會像真正的露琪亞那樣弱——否則的話她就真有自殺的心了。
  看看選了一個地方,她向著旁邊的大樹:「縛道之一——塞!」
  沒反應。
  好吧好吧,可能是無生命物體體現不出縛道的力量,換一個。
  「破道之四——白雷。」
  沒反應。
  「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
  沒反應。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還是沒反應。
  「爺爺的……破道之九十——黑棺!」
  風吹樹葉嘩啦啦啦啦~一隻烏鴉自月光下飛過:「Aho……Aho……」
  谷風青筋暴起,連個鬼道都發不出來,有什麼潛力啊!
  她瞪著面前那棵樹,瞪!瞪!瞪——咦?
  似乎有點奇怪,周圍什麼時候這麼亮的?而且她瞪著的這棵樹,不光是樹上的蟲子洞,甚至是紋理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立刻來了興致,谷風跳到水邊,對著自己的倒影開始試驗。
  應該是……把靈力集中到了眼睛上,然後——
  果然出現了!
  谷風半興奮半無語看著自己的倒影。
  這裡的水很清,不存在看不分明的情況,自己的瞳孔是黑裡透紅,與眾不同,還一邊兒有一尾小蝌蚪。
  「嗯哼~真不錯,連寫輪眼都被我開發出來了。」
  她很想問問,這裡究竟是火影還是死神?
  不過既然有寫輪眼,那麼……
  小心操縱著自己還不純熟的靈力,谷風想像著我愛羅極其拉風的那一招砂縛樞。
  靈子接觸到地面,立刻化出大堆大堆的沙子,谷風眼睛一亮:真行哎!
  手一攥,一棵小樹就此夭折,雖然威力還沒有我愛羅那麼大,但是總算比一般人強很多。
  「嘿嘿……話說回來,也不錯嘛。」這絕對是她的特有招式了。
  結果這一晚上都在練習砂縛樞、砂瀑送葬、砂盔甲、砂空殼、砂時雨……
  等戀次一大早上出來找她時,她已經又在河邊睡熟。
  「怎麼這麼喜歡睡在外面……」無奈下,戀次只好再一次將她抱回屋裡。
  第二天晚上,谷風打算向火遁術進軍,不然不是白開了寫輪眼。
  於是戀次又把她抱回去一次。
  第三天晚上,谷風認為靈力和查克拉有異曲同工之處,所以用特殊方法快速提升自己靈力,並且嘗試找出八門所在。
  於是戀次又發現她在外面呼呼大睡。
  經過這三天晚上,戀次總結出一個結論:露琪亞有夢遊症。
  為了防止在夢遊中出現危險,戀次開始盯的她緊緊的,於是第四天晚上,谷風沒有出去練習。
  第五天晚上,谷風乾脆把戀次也一起拉了出去。
  知道了谷風在做什麼,戀次咂舌:「我……露琪亞,我以為你一直是夢遊……」
  「笨蛋!」谷風砸了他腦袋一下:「怎麼可能晚晚都夢遊啊,你當我有病麼?」
  戀次摸摸腦袋嘿嘿笑起來,他可不就是這麼想的麼。
  「我在練習的東西,你有大部分沒辦法學,但是體術還是可以的。」谷風擺出一個起手姿勢:「戀次,來過過招吧。」
  「露琪亞?」
  「呵呵,不會不敢了吧?」谷風故意激他。
  「哼!怎麼可能!」戀次雙拳互擊,撲了上來:「那——露琪亞,我來了!」
  揮手擋下戀次出拳,腳底一絆,看著戀次倒地。
  「並不一定是你出拳敵人就要出拳相迎,腳下一定要注意。」
  「再來!」戀次跳起身。
  從戀次腋下滑過,谷風胳膊肘一拐,戀次又倒了。
  「步伐必須要穩健,時刻保持重心。」
  「再來!」戀次不服輸的勁兒已經被挑起。
  「我說的你要聽進去啊!」谷風一個晃身假動作騙過戀次,直接一腳踢中他面門:「笨蛋!不能這麼撲過來,破綻太多。」
  「再來!」
  ……
  「再來!」
  ……
  「再來啊!!!」
  結果這一晚上,河邊鬼哭狼嚎,戀次的叫聲從晚上一直響到黎明第一縷陽光升起。
  「呼……呼……累死我了,笨蛋戀次,一晚上竟然連五形拳都學不會,這可是基本耶。」谷風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嘿嘿,我們可以慢慢學啊。」戀次雖然全身又酸又痛被打個半死,卻異常興奮:「不過我沒想到露琪亞你這麼厲害,我從沒見過這麼強的!」
  谷風翻翻白眼:「那當然。」中華五千年的武術精髓,傳下來的自然都是好東西。
  「我告訴你,刻苦練吧,五形拳包括龍虎豹鶴蛇五形,只要練好了,白打不會有幾個人是你對手。」
  「我知道了!」戀次更加興奮:「那我們現在繼續練吧。」
  看著戀次跳起身,谷風勾勾手指:「戀次,過來一下。」
  她躺在地上勾手指的動作讓戀次臉紅了,於是小心翼翼走到她面前:「呃,幹嗎?」
  「你不累。」
  「不累啊。」
  「那太好了。」谷風直接爬到他背上:「我累了,背我回去。」
  「……哦。」乖乖的背著谷風往回走,戀次和她說著話。
  「露琪亞,你似乎變了。」
  「嗯?那是變得好還是不好?」
  「嗯……變得更好了。」
  谷風側頭看著戀次紅紅的耳朵,嘻嘻一笑:「變得好就行唄。」
  「而且,露琪亞好強,真的好強。」
  「好啦你,重複好多遍了。」谷風輕輕捶了捶他的肩膀。
  一個五形拳幾招散打招式就能讓他佩服成這個樣子,自己如果把太極拳打出來他是不是會激動到抽風?
  「但是露琪亞那麼強,已經不需要我保護……」
  似乎有點惆悵的聲音,於是谷風睜開昏昏欲睡的眼。
  「戀次在胡說什麼啊,我可沒有很強。」想到藍大BOSS一刀一個的瀟灑,谷風連連搖頭:「而且女孩子就算再強,也需要人保護呢。這是我的想法……戀次可是很溫柔的人呢。」
  身後的女孩最後咕噥了幾聲,沉沉睡去。
  托著她的雙手忍不住更緊了一些:「啊……我會保護你的,露琪亞。」
  「嗯……」原來以為睡著的女孩突然回了一句:「約定哦……」
  從今天開始,成為露琪亞!
  事實和夢想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站在真央門口,谷風才知道這個真理。
  據介紹:真央靈術院基本上只招收貴族學子,從高級貴族到低級貴族。流魂街學員數額只限很少一部分,而且考核非常嚴厲,能入取者寥寥無幾。
  最少的一年竟然一個錄取的都沒有,最多的一年也才不到一百人。
  但縱使如此,也還有無數的流魂街住民在這天蜂擁而來,只為了能讓自己脫離無止盡的窮困。
  「嗯~人真多。」谷風嘖嘖讚歎,少說也有一千以上。
  「是啊。」戀次嚥了口口水。
  「阿散井戀次,你可以呀你,竟然還緊張,我白給你做心理輔導了?」谷風鄙視的看著他。
  「露琪亞,這是兩碼事吧?」戀次深呼吸卻還是無法緩解緊張:「那個說歸說,看到有這麼多人和我一起競爭……」
  「多歸多,但是良莠不齊,戀次,你的能力經過這幾天的訓練也有明顯增長,不會連這個也看不出來吧?」
  確實,如果靜下心感受靈壓,可以發現這裡的高手絕對是少數,大多數只是有一點點靈力就來碰運氣的。知曉這點,戀次顯然平靜多了。
  「自信哦,戀次,自信是無時無刻必須擁有的東西。」谷風對戀次勉勵一笑:「要分組了,走吧。」
  報考的人共有一千七百六十名,分為十組測驗,谷風並沒有和戀次分在一組。
  「七組,上前。」
  聽命上前,進到屋內,看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在那裡,看起來是真央教師。
  一句話沒說,這名教師就立刻開始釋放靈壓。
  身邊不停有人倒下,一個個都無法承受這種靈壓,谷風想了想,把臉色憋得蒼白一些,顯得有點搖搖欲墜,卻仍然筆直站在那裡。
  「這樣的人也想當死神?」那名教師輕蔑的說了一句。
  有幾個人露出笑容,不過他又立刻說:「單單能站起來也不行,還要走到我這裡。」
  他指指自己腳下,短短十五米的路程對某些人來說幾乎是天方夜譚。
  在看到有十幾個人走上前去之後,谷風才踏著晃悠悠的腳步走過去,領了紙簽。
  走出屋子,谷風立刻一反那虛弱的樣子,這種測試簡單卻有效,沒想到竟然有那麼多人連淨靈廷的靈壓都承受不起,實在太弱了。
  「露琪亞!」戀次在那邊對她揮手,他立刻走過去。
  「我過了,你呢?」戀次興奮地問。
  谷風揮揮手裡紙條:「簡單得很~嗯?這位是誰?」
  他看著戀次身邊的那位,黃色頭髮的男生,帶著一種稚嫩的羞澀感。
  「你好,我叫做伊鶴,吉良伊鶴。」他用一種非常有禮的姿態打招呼。
  吉良?原來就是他啊……谷風眼神閃爍,立刻溫柔淺笑:「你好,吉良君,我是露琪亞。」
  戀次一哆嗦,露琪亞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溫柔的?想著想著,他看向吉良伊鶴,難道露琪亞喜歡他這個類型?
  其實現在谷風腦海裡已經把以後吉良一方面護著雛森桃一方面又死忠市丸狐狸的全景播放了一遍,然後感慨這麼可愛這麼嫩的一個小帥哥,愣讓狐狸給糟蹋成憔悴型半邊臉了。
  「吉良君是自己來參加考試的嗎?」
  「是的,我是南三十六區的。」
  「呵呵,來自一個好地方呢,我和戀次都是七十八區的……」
  兩個人邊談邊走遠,戀次稍稍鬱悶的跟在後面——難道露琪亞真的喜歡那型的?
  二項考試時,已經只剩下五百多人了,竟然一下子刷去了三分之一還多。
  「這次是靈力測試,優勝劣汰。」一個水晶球放在前面,終於開始正式的靈力測試了。
  「哦呀——果然不太有趣呢,真是……」
  「銀,少安毋躁。」
  「為什麼藍染隊長一定要來這裡呢?」
  「銀,每次真央招收新生必須有至少一名隊長及一名副隊長在場。」
  「嗨依,我懂嘍。」
  一個聲音甜膩膩帶著特有的腔調,一個聲音如此溫柔斯文有一種讓人心安的味道。
  水晶球前的導師還在說著規則:「……我們不允許任何形式的欺瞞,絕對不要有作弊的想法。為求絕對公正,我們這次請來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及副隊長市丸銀作為監督指導。」
  「哎?」谷風直接傻住,她怎麼不知道藍染還來做過什麼……監督指導的說?
  「露琪亞,你也很驚喜吧?」戀次在他身邊附耳低語:「沒想到我們可以看見隊長!」
  谷風瞟他一眼,驚喜?她是驚悲!現在只期望一會兒的測試不要有會讓她被迫展現實力的事情發生。
  「戀次,你是不是很希望在隊長面前表現出眾?」谷風挑眉。
  「呵呵……果然還是露琪亞你最知道我。」戀次搔搔腦袋說。
  「戀次,這次我不允許你暴露實力,五形拳絕對不可以使用,戰鬥也要速戰速戰,不要過多使用靈力……」最後考慮到戀次的性格無法隱瞞太多事情,谷風乾脆說:「反正靈力和五形拳不許使用就是了,如果到需要打的情況,就給我用你的拳頭打。」
  「為什麼——呃……」戀次對上谷風那雙絕不容許拒絕的眼,終於瞭解的點頭:「我知道了,露琪亞。」沒有反抗的餘地啊……
  記得戀次是一畢業就被要去了五番,然後由五番踢倒十一番,又由十一番踢到六番……
  在藍大BOSS的操縱下被踢來踢去,真是可憐的孩子。
  谷風搖搖頭,準備上前去接受測驗。
  果然如谷風所料,最後一場測驗是實戰,考驗戰鬥能力、天分和身體素質。其實也是因為二次測驗合格的人數過多,竟然過了三百七十人。
  「這屆的人才很多呢。」谷風對戀次說。
  按照慣例,淨靈廷不可能留這麼多流魂街出身的學員,第三場一定是一個大測驗。
  抬頭看看,日已過午,恐怕是一次定輸贏。
  而且——谷風歎口氣,他看見了主考官去徵求藍大BOSS的意見。
  「第三次測驗即可開始,請跟我來。」主考官帶他們到了演習場,大片的空地被白粉劃上一道圈。
  「從我念到的名字開始,十人一組走到圓圈裡來,被逼出圓圈者或倒下者輸,可隨意使用任何武器,最後剩的一人為優勝。」
  十選一嗎?不……最後剩下的人要比三十七個還少,還要包括兩敗俱傷的可能性。
  這條規則確實殘酷了點呢。
  谷風看向藍染:不應該是他的主意,『老好人』藍染隊長可不能出這麼殘忍的建議呢。
  「露琪亞,如果我們被抽到一組的話……」
  「那就一起退出,今年考不上還有明年!」谷風立刻堅決地說。
  「露琪亞,可是這樣的話……對你來講太不公平。」戀次猶豫著。
  「沒有公不公平,既然無法一起過,那就下次再考,還不都是一樣的。」
  這一刻,露琪亞的光輝形象徹底在阿散井戀次的心目中紮下不可動搖的根基。
  「那吉良呢?如果他跟我們分到一組的話——」
  「一樣揍。」谷風毫不留情:「不和我們分到一組是運氣,分到了就是他倒霉。」
  戀次無語,真是……夠狠的。
  十人一組的比賽開始,谷風是單獨一個人,可是吉良果然和戀次分到同一組中。
  「怪不得他以後會那麼佩服戀次。」嘟囔了一句,小小的遺憾一下為什麼不是自己,谷風也走向場中——她是第一組。
  「露琪亞小姐不會有事吧?」吉良擔心地問,露琪亞看起來那麼柔弱,這一組只有她一個是女孩子啊。
  「憐香惜玉找錯對象了,吉良。」戀次哥倆好的拍拍他肩膀:「有事的絕對不會是露琪亞。」
  只求這九位大哥不要惹露琪亞發飆就謝天謝地了。
  「呵呵……有個小妞。」
  「長得不錯嘛。」
  「喂,小妞,這裡不是你辦家家酒的地方……快回去吧!哈哈!」
  「家家酒啊……」谷風摳摳耳朵:「那請問各位大哥是怎麼想的?」
  「我們?我們可是要進護廷十三番最強的十一番隊!那不是你這種小丫頭可以想像的!」
  「哦。」谷風點點頭,不知道更木劍八當上隊長沒有,有可愛的八千流在,那伙戰鬥集團也是很可愛的。
  不過——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像他們這樣的就想進十一番?未免太天方夜譚了一點。
  「跟一堆戰鬥狂人說不明白道理。嗯……」有藍染在,她絕對不可以暴露自己的實力,連特殊招數也不能用,靈壓同樣不能釋放過劇……
  啊啊啊!怎麼這麼麻煩啊,她最討厭費腦筋的事情了!
  手中出現一把硬化過的砂之刀,她決定就以最普通體術分出勝負!
  「雖然手裡有刀,但卻是白打的招數。」藍染站在旁邊看著,眼中有讚賞的光。
  「嗯,而且是很奇怪的招數喲,呵呵,從來沒見過。」市丸銀眼睛愉快的瞇縫著。
  「有著這麼奇怪的術,而且似乎特別壓制了什麼,真是奇怪的女孩啊,所有人都用盡心力展現自己最強的一面,她為什麼壓制呢?」藍染溫柔的笑容不變,鏡片卻反射出一抹寒光。
  注意到藍染的反應,市丸銀笑得更愉快:藍染隊長對她起意了呢,看來可以找個時間去接觸看看喲。
  所以說,小谷風啊,並不是你隱藏了實力大BOSS就不會看上你的。
  一切皆有可能。
  就在藍染和銀的對話告一段落時,場上的戰鬥的已經結束,露琪亞以輕傷險勝,得以晉級。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本以為只有最後戀次和吉良的一局才值得期待,但是谷風卻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呀……我把她給忽視了呢。」谷風輕輕摀住嘴巴輕呼。
  對了,還有一個重要的人,也是這一期的學員。
  「喝——」有力的一擊,最後一個人頹然倒地,她站在場中央劇烈喘息。
  導師看了一眼時間,報道:「第二十六組,雛森桃,晉級!」
  「哈哈,看來我正好趕上呢!」
  一個爽朗的聲音插進來,站在藍染旁邊的人——一樣的死霸裝,還有副官的徽章,雖然從臉看不出來是誰,但那衣角上墜天崩的漩渦卻清清楚楚表現出他的身份。
  谷風輕輕吐出口氣:又是一個和露琪亞有深切關係的人物——志波海燕。
  「露琪亞,怎麼了?」戀次注意到她在歎息。
  「沒什麼,只是覺得又來了一個副隊長,所以有點緊張。」谷風沒有再看志波海燕,忽然覺得到了這裡之後,她有點不像自己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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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戀次!」她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戀次後背:「要加油啊!」
  「咳咳咳咳——」戀次一頓猛咳:「你要殺了我啊?」
  「哈哈!」谷風溢出歡快的笑聲,湊到戀次耳邊:「如果贏了的話,有獎賞。嗯?」
  果然,她看到戀次又一直臉紅到耳朵根。
  「你現在這裡慢慢等吧,我還有事情。」拍拍他肩膀,谷風轉身走開。
  「你哪裡去?」
  谷風回頭一笑:「秘密~」
  順著雛森桃消失的方向找過來,很快走到附近的青流門。
  「呵呵,小白果然來看我了。」
  「囉嗦啦,誰來看你的,我只不過好奇而已。」
  「呵呵,小白不老實。」
  「不要摸我的頭……」
  雛森桃的聲音,然後另一個是——
  半倚在門上,谷風帶著笑看著:白色的發,倔強的表情,皺起的眉頭,穿著流魂街的衣服,是日番谷東獅郎。
  聽著兩人的對話,谷風笑意越來越濃,最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誰?」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呵呵……對不起,因為聽到你們鬥嘴,忍不住就笑出來了。」谷風轉出來,站在他們面前:「好可愛呢。」
  「你是……露琪亞小姐?」雛森桃說道。
  「你知道我?」
  「嗯,因為這一期的女生似乎很少……所以我很注意。對不起。」雛森桃的臉紅了。
  「沒關係,我也很注意你啊。」摸摸雛森桃的腦袋,嗯,手感不錯。
  於是順勢摸向日番谷東獅郎,雛森桃她其實不是很喜歡,但是東獅郎這小孩卻讓她愛不釋手。
  「不要碰我啦。」東獅郎略帶戒備躲開她的手。
  「嗯~?小獅子不乖哦。」稍稍放出自己的靈壓,果然發現東獅郎戒備的神色更重,身體也變得僵硬了。
  「嗯,這樣才乖!」忽然抱住他一陣揉揉捏捏,臉蛋軟軟,手臂軟軟,身體軟軟,只有頭髮是硬硬的吶。
  「啵!」摸得起勁兒的谷風直接在東獅郎已經被揉紅的臉上親了一口。
  東獅郎直接石化了。
  看見這麼可愛的小白,谷風眨眨眼睛,頭一低,就像他的嘴巴親去。
  「哇——啊啊!」小白直接蹦出她懷裡,蓮話都沒說出來就跑走。
  「嗯?原來小白也會害羞哦,算是大孩子了呢。」谷風吃吃的笑。
  雛森桃無語,這不是害羞不害羞的問題吧,連她都差點被嚇走。
  「喂,小桃,我這麼叫你可以吧?」谷風突然拉著雛森桃的衣袖,笑得一臉溫柔。
  「啊……當然可以。」雛森桃立刻點頭。
  「呵呵,那小桃也叫我露琪亞就好。」谷風非常開心的樣子:「我很希望能和小桃成為朋友呢。」
  谷風的親切讓雛森桃忘了她剛才的失常,把剛剛歸於對小孩子的喜愛。
  「呵呵,那我們——」谷風的語聲忽然頓住。
  從流魂街向青流門走來的,是一道優雅飄逸的身影,黑色死霸裝外罩一件白色披風,在風中輕輕飄揚。
  隨著人影慢慢走近,可以看到頭上的牽星箔在陽光下閃著寒光,黑色的發柔順披散在腦後。
  谷風慢慢瞇起眼睛,看著這人在眼前停步。
  「真央靈術院招收學生的日子青流門必須敞開,一定要注意安全,絕對不可以懈怠。」清冷平板的聲音響在腦袋上方。
  「是、是的,朽木副隊長大人!」四大貴族之首的朽木白哉親自和他說話讓青流門的守衛受寵若驚。
  聽聞是副隊長,雛森桃已經把頭低下,但是谷風卻反而抬頭。
  近距離看著那張臉,只不過是側臉,這個叫做朽木白哉的男人根本沒有注意自己和雛森桃的存在。
  一種被忽略的感覺不舒服的湧上心底,谷風突然一笑開口:「白哉大人。」
  那個身影轉了過來,在看到她的瞬間,那雙瞳孔驀然縮緊,蠕動的嘴唇幾乎要叫出那兩個字。
  但是很快的,他克制住了那種情緒。
  面前這個女孩不是緋真,緋真已經重新投胎轉世,而且緋真不可能有如此狡黠的表情。
  「名字。」命令的口吻,他明顯有些不悅,這女孩是故意這麼呼喚他。
  「露琪亞。」谷風滿意地看到朽木白哉的怒火,起碼不如剛才一樣像個木頭人偶。
  露琪亞嗎?果然是她啊……得到想要的答案,朽木白哉並沒有再作停留,而是走進青流門,在眾人景仰的目光中離開。
  「小姑娘,你好厲害,竟然能讓朽木當家問你的名字。」青流門守衛熱切地看著她。
  「是啊,露琪亞,你好厲害,我看見他都說不出話,好強!」雛森桃也敬佩地說。
  「呵呵,沒什麼啊,我只是覺得如果是這麼厲害的人物,不給他留個印象就太可惜了。」谷風微笑著回答。
  「哎?露琪亞好聰明……」
  和雛森桃一起走回考試場,她想著今天真的遇到了不少人呢,很難說究竟是誰給她的印象更深一些。
  回到演習場,正巧趕上最後一組——戀次和吉良的戰鬥。
  看到露琪亞果然依言回來看他比賽,戀次興奮地揮手:「露琪亞!」
  「丟人的傢伙……」雖然口中這麼說,谷風眼底卻有笑意。
  「你和阿散井君的感情好像很好。」雛森桃問。
  「嗯,我們在一起很久了。」算是很久了吧,就算七天時間也足夠瞭解一個人,更何況是像阿散井戀次那樣的人。
  「還有那位吉良君——」
  「那是今天才認識的。」谷風立刻說。
  「露琪亞有很多朋友呢,真好。」雛森桃的表情似乎稍稍有點羨慕。
  「傻丫頭,你的性格才比我更好交到朋友啊。」谷風對她微笑:「你不知道,我可是很極端的呢。」
  「哎?極端?」雛森桃眨眨眼睛,完全看不出來啊,如此溫和如此耀眼的一個人。
  「呵呵……快看,他們兩個準備動手了。」
  把所有人都打下台去,只剩下彼此,然後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阿散井君,請不要留情!」吉良一臉堅決。
  「啊……就算你叫我留情我也不會的。」戀次雙掌一拍:「你有武器嗎?」
  吉良拿出一把刀,是流魂街處處可見的那種缺刃短齒的破刀,不過看得出特意打磨過。
  「有武器就好,雖然是鈍刀,不過也能砍人吧?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戀次也抽出一把刀,卻可以看出明顯是特殊製造的,錚亮的刀刃反射著太陽的光芒,上面還有深深的血槽凜凜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煞氣。
  「笨蛋戀次……」谷風捂著額頭呻吟:自己怎麼就忘了提醒他這把刀的事情呢。
  「那把刀是你做的?」雛森桃問。
  「不是,我哪有這本事,是拜託鐵匠打的。」拿著刀架在脖子上拜託,只不過自己也在旁邊給了很多意見。
  「刀身上那一條坑?」雛森桃不解。
  「血槽,能讓血流的更快一些。」谷風陰陰道。
  雖然知道戀次不會下重手,但刀尖也經過特殊設計成雙層刀刃,被割到一下就有得受。
  戀次確實很聽話沒有用谷風教過的任何東西,只是憑借自己的打架技術,一刀接一刀向著吉良猛攻。
  相比之下,反而是吉良的刀法顯得更好一些,技術雖然有了,但力量卻落在下風。
  谷風在一邊看著,顯然很滿意,雖然戀次平時的性格大咧咧一點,急躁一點,但是動手的時候絕對會保持冷靜。
  又是猛劈的一刀,吉良的刀發出很響的碎裂的聲音,刀刃被切開一個很大的口子,只要再加些力氣就會折斷。
  愣愣看著自己手裡殘缺不全的刀,吉良知道他輸了。
  「哼!」戀次把刀收進刀鞘:「刀好不是我的本事,我們空手來!」
  吉良驚愕,然後感激微笑:「多謝你的照顧,阿散井君。」
  空手肉搏,吉良就更不是戀次的對手,力量不夠不說,連打架的經驗也沒有戀次豐富。
  纏鬥了十數分鐘,戀次忽然衝上去,一掌打在他胸口,然後似乎是很自然而然的動作,他單腳支地半轉了身,另一掌也打在同樣的地方。
  吉良只感覺喉頭一甜,一口血差點吐出來,連忙往下一咽,反手一拳把戀次打飛出去。
  兩人同時倒下。
  「……笨蛋,還好是鶴形。」谷風輕喟,如果是虎形或蛇形,吉良說不准幾個月才能爬下床。
  戀次哼哼唧唧的站起身,吉良最後爆發那一下把他打的不輕,不過他更擔心露琪亞的反應,自己似乎不小心用了一招她不讓用的東西。
  看見戀次瞄向自己,谷風撲哧一笑,搖了搖頭示意沒關係,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再看那邊,吉良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只不過站到一半用他那把破刀撐了一下才起身。
  「那麼,第三十七組晉級者——阿散井……」
  「請等一下,中谷導師。」藍染忽然站上來:「雖然這次確實是阿散井戀次勝利,但是吉良伊鶴的表現也很出色,這樣的人才錯過太可惜了。不如破例一次,讓他們同時晉級可以嗎?」
  「這……既然是藍染隊長這樣說,當然可以。」導師轉向吉良:「還不快來道謝。」
  「啊……是!」吉良連忙跑過來,恭恭敬敬一躬到地:「實在太感謝您了,藍染隊長!」
  「呵呵,不用多禮。」藍染扶起他:「我只是不希望有才能的少年被埋沒,如此而已,沒什麼好感謝的。」
  谷風遠遠看著搖頭,籠絡人心啊。
  「藍染隊長真是好人,我還擔心打敗了吉良之後,他會不會心灰意冷。」戀次興奮地回到谷風身邊:「要是在真央畢業之後,能去藍染隊長那裡就好了。」
  谷風立刻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看著他。
  「你不喜歡藍染隊長?」
  「也不是,只不過志向要遠大一些,看看隊長多威風,你要向這個方向努力。要是在藍染隊長手下,面對這麼『善良』的隊長,你會連超越的心都沒有。」
  谷風諄諄善誘,力圖不讓戀次傾向於藍染那邊。
  「呵呵,說得很好吶。」一隻手突然搭上她肩膀:「不過讓藍染隊長聽到的話,可能會傷心喲,竟然有人因為這個原因不喜歡他吶。」
  什麼時候都顯得懶洋洋的聲音就迴盪在耳邊,谷風感覺自己雞皮疙瘩正在以幾何數增長,一股冷流從腦袋流到腳丫子再返回頭頂,激得她直打哆嗦。
  市丸狐狸啊,雖然你的狐狸樣很討喜歡,笑瞇瞇很可愛,眼睛也很漂亮。但是這個聲音實在是——
  蹦開幾步,谷風乾笑著行禮:「市丸副隊長好。」
  「嗯嗯,我很好,我很好,如果小露琪亞不躲著我就更好了。」他又湊過來:「我沒說錯吧?露琪亞小姐。」
  「……嗨,市丸副隊長,我是露琪亞。」谷風欲哭無淚,自己怎麼就被盯上了呢?
  市丸銀的靈壓鎖住她,根本無法逃開,她現在終於發現自己和副隊長級別的差距。
  「市、市丸副隊長好!我是阿散井戀次!」
  「哦啦……也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呢,要努力哦。」市丸說著,摸了摸身邊吉良伊鶴的腦袋:「你們都要努力才行吶……可不能輕易懈怠。」
  說完這些話,曉以大義的市丸副隊長終於晃晃悠悠走回去了。
  看看吉良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的樣子,谷風歎氣,算了吧,她是搞不過兩個BOSS的。
  「三天後,早晨九點整,在真央靈術院大堂集合……」導師在那裡絮絮叨叨說著一些注意事項和入學須知,谷風卻早已魂飛天外。
  第一天的入學考試,她只有一個想法——以後要慘了,自己那麼多事幹嗎?
  一回生的課程其實很無聊,一共只有五門課:屍魂界歷史(理論課);死神職務與義務縱觀概要(理論課);鬼道入門知識綱略(理論課);劍道初段(實踐課);白打入門(實踐課)。
  至於死神的高級步法瞬步:則連影都沒提。
  一堆堆有用沒用的知識,不光是谷風,連戀次也上的頭昏腦脹。
  「為什麼我們不可以跳級啊?」這已經不是戀次第一次對她抱怨。
  「你很喜歡變刺蝟?」谷風看也不看他問。
  「刺蝟?」
  「是啊。」谷風放下茶杯:「太拔尖的話,你就會變刺蝟了——還是被別人紮了你滿身刺的那種。」
  戀次塌下肩膀:「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露琪亞,你不是說過,那個什麼——『不招人嫉是庸才』啊。」
  「你記得到清楚,沒錯,我是說過,不過也要你有足夠的力量才行。」谷風道:「戀次,你現在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跳級是可以,但之後絕對會被人排擠,日子過得會比現在辛苦得多。」
  戀次默默無語,他也知道自己的狀況,但是他想盡快變強!
  「我不會妨礙你,但是必須你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才可以。只要你能夠把所有人都比下去,那你直接跳到六回生我也不管。」谷風又重新開始向她的晚飯發起進攻:「放心吧,我會陪著你的。」
  「露琪亞……」
  戀次欲言又止,谷風在想其它事情,卻並沒有注意到。
  縱使按部就班一年一年往上讀,阿散井戀次、吉良伊鶴和雛森桃三個人也成了年級的佼佼者,每個導師提到他們都讚不絕口,稱其各有各的風格,早晚可以自有一番天地。
  而我們的谷風大小姐卻沒有半點長進,一天天的日子得過且過,就這麼不高不低在真央混了三年。
  不管在老師還是同學的眼裡,露琪亞都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學生,丟到人群中就找不到。
  但是只有最熟悉她的戀次知道,露琪亞不僅是個天才,她的努力也比平常人更多百倍千倍。
  他不懂露琪亞為什麼故意隱瞞實力,只是答應了她絕對不與別人說。
  戀次知道露琪亞發現了一個秘密基地,那地方非常隱秘,並且有非常強大的結界阻礙靈力輸出。
  露琪亞說那個地方是兩個曾經在屍魂界非常有名的人建造的,但是沒有說是誰。
  露琪亞既然不說,戀次也不問,更不去那裡打擾她。
  而我們的谷風——露琪亞同學,在那裡做什麼呢?
  「可惡……還是不那麼順手。」一甩手,圓桌大小的赤火炮在一旁炸開。
  自己的豪火球已經是這個的五倍大,可是鬼道卻一直沒有多少進步。
  本來她並不怎麼注重鬼道的,因為自己的術已經足夠應付各種狀況。但是最近才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到了瓶頸,無法再上升。
  她一直覺得很疑惑,一般來說,靈力是只要修行就可以不斷增長的,尤其還是自己的那種修行方式,就算有瓶頸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在。
  「鬼道……這種東西真害人。」她喃喃嘟囔,又開始聚集起靈力。
  鬼道的發動方式和查克拉不一樣,靈力在體內的運行方式自然也有所不同。兩樣同時修習並不是不可以,但會因為互相阻滯而使力量增長速度變慢,所以谷風從來不會認真修習鬼道。
  但是現在才知道,如果鬼道太差的話,靈力的成長就會在某一個階段停滯不前。
  因為自己用了中國古代練氣的方法聚集靈力,現在她的靈力已經在隊長與副隊長之間,自然而然就遇上瓶頸。
  「唉,早知道就不那麼懈怠,現在才開始練習鬼道,我要練習到哪年去……前路多艱哪!」看來只能通過密集訓練鬼道並且減少術的訓練度來緩慢增強實力了。現在的自己還不夠任何一個隊長秒的,更不要說破面啦藍染啦那一堆堆了。
  「老天,你就玩我吧,就連我想快點增強實力都不行……」嘟囔著,谷風魂兒一樣的飄出去。
  既然是練習鬼道就不用到這裡來了,和大家一起練習就好。
  但是谷風不知道的是:命運的幕已經漸漸拉開,該上演的還是會上演。
  剛剛過了一周還不到,校長室突然傳來一個消息——三回生3班露琪亞,立刻去第三教室。
  她聽的清明,確實是校長老頭的聲音。
  什麼事還要勞他大駕?
  慢慢接近第三教室,她可以感覺到那裡面的靈壓——平滑完美,控制得當,正好不會壓迫人卻有一股無以倫比的威嚴,同時……還有一點點帶著惆悵的哀傷,那麼淡那麼淡,淡到無法感覺,只能憑直覺來詮釋。
  這種靈壓她感受過,曾經在青流門口,曾經只見過一面——那個以最完美的姿態生活在現在,卻無時無刻不在回憶過去的男子。
  終於到了這個時候嗎?比想像中來得更快。
  於是她推開門,看著裡面那個男人。
  一樣的打扮,一樣的氣質,一樣的表情,只是今天的他看著她,比那天更缺乏感情的存在。
  「啊……原來是朽木副隊長。」走上前兩步,在離他還很遠的地方停下,然後谷風微微彎下身體:「好久不見了,您好。」
  雖然只是微微一躬便起身,但是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站在朽木白哉身邊的人多少露出了滿意的顏色。
  朽木白哉走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她,看了很久。
  沉寂不是她該忍受的,於是谷風抬起頭,對上那雙眼。
  這個舉動明顯很不禮貌,但是她卻捕捉到朽木白哉一閃而逝的激賞。
  這個發現立刻提起她的興趣,本以為朽木白哉不管如何也不會放棄貴族的尊嚴和規矩呢,可是他剛剛的表現似乎——
  朽木白哉終於不再看她,而是老管家過來遞給她一份文件:「露琪亞小姐,雖然稍顯唐突,但請你看一下這個文件。」
  厚厚的一疊啊,谷風耐著性子開始翻。
  先是她自己這些年的資料,鉅細無遺——也算有遺漏,她獨自訓練的事情一句沒提。不過看起來就像自己連睡覺洗澡就在別人的監控之下,谷風不由得微微皺了眉頭。
  「非常抱歉,露琪亞小姐,這只是權宜之計,因為我們必須瞭解露琪亞小姐的一切情況才行。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些事情發生。」老管家察言觀色,立刻道歉。
  谷風瞟了朽木白哉一眼,發現他沒反應。
  好吧好吧,她也沒那麼期望朽木當家的親自跟她說對不起。
  「抱歉,確實是我的命令。」冷漠的聲音忽然響起。
  谷風猛地睜大眼睛看向朽木白哉,卻發現他從嘴巴到眼睛到頭髮到動作都沒動過。可是管家同樣的驚訝告訴她剛剛的聲音確實是朽木白哉發出的。
  於是谷風開始在腦海中狂笑,聽朽木白哉對自己道歉實在太爽了,可惜只能聽到這麼一次,看來這個三界第一面癱也不是太差嘛。
  表面仍然不動聲色繼續看下去:自己的資料之後,就是朽木家的概況,說是概況,其實也很詳細的寫出了朽木家的歷史與現狀,還有具體家庭情況等等。
  而最後一章是有關收養的條文,條條款款清清楚楚排列在上面,收養人那欄已經寫了朽木白哉的名字,蒼勁有力的筆體表明他的堅決。
  應該自己寫名的那欄空著,就在朽木白哉四個字旁邊。
  故作震驚的表情恰到好處,她抬頭用詢問的眼光看向朽木白哉。
  「露琪亞,希望你可以到朽木家,成為朽木家的養女。」朽木白哉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只是這麼說。
  谷風約略挑眉,我說大白菜,這樣說話很容易讓人誤會。
  玩心又起,她恭恭敬敬的低頭問道:「那麼朽木副隊長,我是當您的女兒麼?」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朽木白哉的氣溫顯然降低了幾度:「做我妹妹。」
  言語到這裡似乎就完畢了,每個人都在等待著露琪亞的回答。
  該答應的,她知道,沒有不答應的理由,畢竟她是露琪亞,畢竟露琪亞是緋真的妹妹。但是只要一想起戀次那張可能強顏歡笑的臉,答應的話就沒那麼容易說出口來。
  興奮跑來的腳步聲,猛地被拉開的門,飄揚的紅髮與興奮的臉,都在那一刻停頓。
  「戀次。」她呼喚,很輕很柔的聲音,希望借此緩解戀次的不安。
  管家的眼中閃過瞭然的神色:「看來有人來打擾了。露琪亞小姐,期望得到您善意的回應。」
  沒有注意其他,谷風的注意力放在戀次身上,因此錯過了朽木白哉臨走前掃過她的深深一眼。
  「戀次……」
  和戀次說了朽木白哉的來意,果然得到那一番似是而非的鼓勵。
  於是輕輕抓住戀次的手:「不管我去到哪裡,總是露琪亞。」
  戀次愣然。
  「露琪亞是不會改變的,戀次,不管遇到什麼事情。」
  「……啊,我知道。」他終於露出一個真正的笑容:「一定要加油啊,露琪亞,我也絕對不會被你拉下!」
  從很久以前就知道露琪亞是不同的,卻從沒想過她會離開自己生存的世界。
  流魂街有很多孤苦伶仃的小孩子,尤其是他們那一街,沒有姓氏甚至沒有名字的比比皆是。
  但是這麼多孩子中,露琪亞卻是最快樂的一個,她對身邊的一切都勇於抗爭,她討厭很多東西,也喜歡很多東西。
  最重要的是,露琪亞從來不放棄去爭取活的機會,活的更好的機會。
  十年前就決定要保護這個最燦爛的存在,但是十年後卻突然感覺到恐慌。
  他發現露琪亞很強大,強大到不需要他保護,甚至可以保護他。
  似乎從那一日露琪亞笑著對他講『不招人嫉是庸才』開始就有這種感覺——可以看見流星不代表可以擁有,縱使你再努力的追逐,也永遠到達不了流星墜落的地點。
  而今,預感成為現實,她走了——走進一個自己絕對無法到達的地方。
  朽木家,貴族的代表,屍魂界榮耀的頂點之一,和他這種流魂街最底層的野狗,天壤之別。
  她進了朽木家,進了一個可以體現她存在、並且真正適合她生存的地方。
  自己應該祝福,卻為什麼會痛苦?
  明明……已經有無法抓住星星的覺悟。
  第一次看到這個女孩,是在青流門。她穿著流魂街下等的衣物,來真央考試。
  剛開始沒有特別注意她,但是那聲『白哉大人』卻真正震撼了自己。相似的容貌,相似的聲音,甚至是——一模一樣的呼喚。
  差點把緋真的名字吐出口,但是一貫占主導地位的理智將自己拉回。
  不是緋真——但是,他想他找到了,那個緋真拜託他的人。
  露琪亞,沒有姓氏,南流魂街七十八區。
  沒想到她是來自那麼亂的地方,想到她眼底那抹狡黠,他不由得搖頭。一個完完全全和緋真不一樣的人,如果不是那張臉太像,真不想相信她們是親姐妹。
  可是很奇怪,從各方面調查都表示她從未接近過淨靈廷也沒聽過朽木家,她為什麼會叫她白哉大人?絕對不是單純的巧合,那明顯是故意的。
  不過無論如何,這是緋真唯一拜託她的願望,他必須要達成。
  於是密切交待家族偵查軍注意她的動向,卻發現了更加奇怪的一點。
  她不若在真央表現出來的那麼差勁——不管是靈力還是白打都很驚人,鬼道和斬擊稍稍弱些,但也比同齡人強得多。
  為什麼要特意示弱?這個女孩越看越不簡單……
  考慮到她以後將入住朽木家,關於這方面的資料他都特意收起,連管家都不知道。
  有的時候在工作之餘他會獨自一人去看看這為未來朽木家一分子在做什麼。
  他告訴自己這是對緋真妹妹的關心,絕對不是朽木家主不該有的好奇。
  結果他赫然發現昔日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的秘密基地,露琪亞就在這裡使出一個又一個自己從沒見過得奇怪招數。
  後來她不來了,自己也就不踏足這裡。
  再後來,終於與她面對面,她看著自己,恭敬行禮,不卑不亢,很有貴族風範。
  這但不得不讓朽木白哉稍覺驚訝,因為自調查來看,她絕對是一個縱情隨性的女子。
  但他很快就知道這只是她的面具,因為她竟然問自己『是不是要收她當女兒』。
  故意的,絕對又是故意的,神色冷了點,他冷冷糾正她的錯誤。同時——也為剛剛顧及她的想法而對她道歉的事情後悔。自己可是從來不說那三個字。
  並沒有過多的批評,因為自己還沒有這個權利。
  對於養女的事情她有所猶豫,是因為衝進門的那個小鬼,他們的關係——情侶嗎?這點需要注意,朽木家的養女不可以有如此的夥伴,更何況是更親密的關係。
  但是他不擔心露琪亞會拒絕冠上朽木的姓氏,起碼他認為這個女孩——不是如此淺顯的人。
  露琪亞終於還是變成了朽木露琪亞,從一抓一大把的真央學生變成四大貴族之首朽木家的大小姐。
  有人譏笑嘲諷,有人尖酸刻薄,各種流言蜚語蜂擁而至,但更多的還是對她的羨慕。
  最多的版本是:朽木露琪亞不知道走了什麼好狗運,得到朽木當家的賞識,收為養女。
  最離譜的是說:朽木露琪亞以色侍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勾引了朽木家的年輕當家。
  以色侍人?這個消息讓谷風暗自偷笑了好久。
  不是說不可能啦,可是就算她想以色侍人也不會找朽木白哉吧?那個冰山心加冰塊臉,而且還是收養關係,假性亂倫她可沒興趣。
  不過這種流言只短短三天時間就徹底消失無蹤,谷風根本沒有在意,她知道是誰的傑作。造謠可以,但是連朽木當家一起詆毀進去,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走進一班,她看見了戀次在認認真真聽課,他比以前肯學習多了,也更進步了,前一陣子還是二班的呢。
  輕敲兩下門,講台上的導師發現她立刻迎出來,滿面笑容:「朽木小姐,怎麼有空過來?啊——是來找戀次的嗎?」
  以前愛理不理的露琪亞變成朽木小姐,阿散井同學也變成戀次了。
  「是的,麻煩導師。」谷風做的無可挑剔。
  戀次馬上被叫了出來,門關上的時候聽見裡面說——
  「竟然這麼快就學會貴族那些禮儀了,好厲害!」
  「哼,表面上像個貴族了,誰知道骨子裡……」
  後面的話聽不見了,谷風柔柔笑著,當做是沒聽見一樣。
  「露琪亞,你怎麼能讓他們那麼說你……」反而是戀次憤憤然。
  「呵呵,恢復正常了?看你在屋裡那麼沒生氣的樣子,怎麼見到我也不會大聲叫我的名字?」谷風促狹看著他。
  「那個……」戀次摸摸腦袋:「你已經是貴族了,不能那麼沒大沒小。」
  「這樣啊……」谷風竟然沒有反駁。
  兩人沿著安靜的走廊走進庭院裡,戀次終於忍不住打破寂靜:「露琪亞,你不是已經畢業了?怎麼又回來?」
  「還不算正式畢業。」谷風搖頭:「入隊死神會發下淺打,但是朽木白哉說朽木家的人拿著淺打入隊太丟臉,一定要我找到自己的斬魄刀,不然就讓我繼續在學校讀書。」
  「他真的這麼說嗎?」戀次立刻橫眉豎目。
  「不是原話,不過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谷風巧笑盈兮:「不用生氣啊,戀次,雖然話是這個意思,但是心卻不一定是這個意思。朽木白哉呢……實在是一個很彆扭的人。」
  彆扭到只會用最傷人的方式掩飾自己的關心。
  「不過還好。」還好自己能夠瞭解他。
  「但是要你找出自己的斬魄刀……這是很困難的事吧?就算是露琪亞也——」
  「放心吧,戀次。」谷風突然拍上他的肩膀:「要對我有信心啊。」
  谷風這個動作又招致不少竊竊私語,戀次連忙離開她能碰觸到的範圍。
  「嗯……露琪亞,只要你過得開心就好。那個……我先回去上課了。」
  看著戀次落荒而逃的背影,谷風的神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這天谷風回來得很晚,回來第一件事是到朽木白哉的房間給他請安。
  拉開門,走進三步,正坐:「兄長大人,我回來了。」
  「嗯。」白哉沒有看她,而是專注在眼前的文件。
  「今天經過冥想,已經找到斬魄刀的大體靈壓,明天可以正式進入個人意識。」
  「嗯,下去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朽木白哉淡淡下了命令。
  人影站起,門被拉上,人影又走回來,同樣用那個姿勢坐在他面前。
  仍然是沒有抬眼,白哉只有更加冷漠的聲音稍稍透出不悅:「有事?」
  「是的,兄長大人。」谷風的聲音竟然更加甜美:「是想請問兄長大人,你對戀次說了什麼嗎?」
  面前女孩的反常終於讓白哉停下筆看著她。這是收養她之後,自己第一次正視她的臉,那一張姣好的容顏上展現的是滿滿的憤怒。
  朽木白哉的第一個反應是:這樣還好,起碼不會讓他聯想到緋真。
  只看了一眼就把頭低下,他回答:「朽木家不需要野狗的朋友,露琪亞,你以後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給朽木家丟臉。」
  谷風感覺到自己的怒火在升騰,開口閉口不要給朽木家丟臉,就算自己的腦海有以後朽木白哉勇救其妹的印象,也免不了火大。
  「是呢,兄長大人說的有理。但是呢,請兄長大人不要忘記——我也曾經是野狗中的一隻!」溫柔的語氣,甜美的聲音,說出口的卻是和朽木白哉一樣毫不留情的話語。
  朽木白哉又抬起頭,這次谷風清清楚楚看見他的怒火:「不要讓我再聽到你口中吐出這些話,露琪亞。」
  「兄長大人。」谷風雙手支在桌子上,身體前傾,一字一頓:「我想你沒有資格阻止我交朋友。」
  「……那不僅只是朋友。」朽木白哉卻不和她對視:「朽木家的大小姐不可以隨便找一隻流魂街的野狗作為交往對象。」
  交往……對像?谷風忽然笑起來:「朽木白哉大人,你該不會因為我和戀次有超出一般的男女關係吧?」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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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木白哉默認,不是他認為,這已經是真央公認的事實。
  「呵呵……那麼你錯了,朽木白哉,我和戀次的關係,就有如最親密的家人。」他是她到達這個世界以後第一個認識的人,第一個給她住所的人,第一個給她提供溫暖的人。
  「露琪亞,你逾矩了,回去閉門思過。」朽木白哉卻扔給她這麼一句話,今天的露琪亞太不正常,她不想多說,這樣下去局面他會無法掌控。
  「白哉……」谷風卻更加放肆:「你知不知道,現在你的樣子很像吃醋?因為自己無法做到,所以才無法接受我和戀次太過親近。」
  白哉的眉頭立刻擰起來,這不僅僅是放肆,而且已經超過他本人可以忍耐的界限。
  於是他輕叱:「出去!自己去找管家領罰。」
  「砰!」桌子被拍出巨響,文件四散紛飛,露琪亞的臉近在咫尺。
  「我告訴你朽木白哉,想讓我按你的意願行事?現在的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半空中紛飛的文件還沒有落下,狂怒的小小身影已經衝出門去,再把門重重摔上。
  沒有追出去,也出乎意料沒有生氣的表情,白哉只是原地坐了一會兒,然後走過去打開那兩扇緊閉的門扉,露出裡面緋真的照片。
  「緋真,我今天終於親眼看到露琪亞的真實性格。你的妹妹真的和你……」他頓了一頓:「完全不一樣。」
  不過足夠的實力配上這樣的性格,應該可以在淨靈廷生活得很不錯吧?至少他不需要擔心露琪亞像緋真一樣……
  「不過她竟然說我是吃醋。」對著緋真的相片失笑:「或許真的是那張相似的臉給我太大震撼……」
  不過重要的是——轉身看著散落一屋的文件,他歎息:這下有的自己忙了。
  遊蕩在大街上,谷風現在是十二萬分之後悔。
  她真是被沖昏了頭,為什麼會和朽木白哉吵起來啊?而且還說了那種話,自己不是以冷靜自豪的嗎?就算和小莫他們也沒吵得這麼厲害過。
  大腦進水,大腦進水!
  站在窗口正準備關窗睡覺的藍染就正好看到了這麼一幕。
  「是露琪亞嗎?」他立刻揮手微笑:「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
  然後他就看見露琪亞拖著晃晃悠悠的腳步向他走來,一躍躍上窗台,進到屋內,隨便找個角落往那裡一窩。
  「……露琪亞?」他慢慢走過去,輕輕把手放在她頭上:「怎麼了?這麼失魂落魄的。」
  「我和白哉吵架了……」
  「白哉?啊……那麼為什麼呢?」藍染也乾脆席地坐在她身邊:「白哉有時候是會很倔強,是他哪裡惹你生氣了嗎?」
  露琪亞可憐兮兮抬頭看著他,然後像忽然清醒了一樣,猛地跳起身:「那個——藍染隊長!萬分抱歉,我一直在想事情,沒有注意!」
  「呵呵,沒關係,我也正好沒事做。」藍染摸摸她的發:「說說看吧,白哉怎麼欺負你了?」
  沒事做?谷風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認命重新坐下:「還不是兄長大人啊,不知道對戀次說了什麼,戀次現在開始躲著我。」
  「戀次……他對你很重要?」藍染笑得可愛:「真央都傳遍了,你們在流魂街就是一對兒,是嗎?」
  「我們不是一對!」谷風用力強調:「我只是把戀次當朋友。」
  「呵呵,是這樣啊,那我們真的都誤會了呢。」藍染站起身走到一邊,開始為他泡茶。
  「是啊,因為戀次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谷風喃喃。
  「……那露琪亞喜歡的是什麼型的呢?」藍染走到她身邊,把茶遞在她手中,半蹲在她面前輕聲問。
  抬頭看著藍染,月華映入窗口掩過了燭火的光亮,照在藍染亮上,給他添了一抹陰霾。
  現在的藍染沒有笑,臉上的面具似乎被皎潔無瑕的月光洗掉了。
  著魔一般的,谷風伸出手,摘下藍染的眼鏡。沒了那層鏡片的裝飾,無笑的臉更顯出冷峻。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我沒有愛上過什麼人。」回答了藍染的問話,面對著這張真實的容顏,回答出最真實的話語。
  「是這樣啊,那露琪亞有沒有想過試著去愛人呢?」拿過眼鏡,藍染在手裡把玩,卻沒有想再戴上。
  「……沒有!」堅定回答,谷風站起身:「抱歉打擾你了,藍染隊長。」
  「露琪亞可以叫我的名字。」藍染又露出他一貫體貼的笑容。
  「不,藍染隊長,這樣太不敬。」鞠躬,然後退出。
  藍染站在房間裡,眼睛在指尖靈巧的轉了一圈,重新戴上:「自己沒有注意到嗎?你在恍惚中,叫了朽木白哉的名字,而且那麼順口……」
  看穿了他的真面目,並且沒有受到鏡花水月的影響。
  「露琪亞,你比我想像中隱藏更深。」關上窗戶,他微笑:不要以為那麼輕易,就能從我手中逃開啊。
  離開藍染的房間,谷風徹底清醒。
  做了一件完全不智的事情,竟然在心情失落的時候去找藍染聊天,並且對他透露了太多訊息——能夠動搖自己的人,戀次和白哉。
  很難說藍染以後不會利用這一點,尤其今天他在自己面前卸下了那張假面具——而且是自己主動摘下他的眼鏡。
  這樣不像是藍染啊,朽木家的大小姐說出來的話還是有一定份量的,他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曝光嗎?
  忽然站定身體,她敲著自己的腦袋:「谷風啊谷風,到這邊來之後,變得膽小了呢。」
  她應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才對,喜歡什麼就做什麼,認為誰適合自己就在誰的身邊;討厭什麼就摒棄什麼,誰惹自己生氣就毫不猶豫的反擊。
  而到這裡之後呢?改變自己的究竟是力量的不足還是心理的變化?
  這本是……一個對她來說僅只書中的一切啊。
  腳步聲,轉身,她看見朽木白哉向自己走來。
  「兄長大人。」還是皮笑肉不笑地招呼。
  「跟上。」白哉轉身,谷風立刻走在他身後。
  不是故意的,只不過古風突然很鬱悶地發現,按照這種貴族走法,自己絕對會和白哉有半步之差。
  「請問兄長大人,我是要回去領罰麼?」她還是那麼笑吟吟地問。
  掃了她一眼,白哉道:「散步。」
  哈……啥?谷風愣住:白哉不是來抓她回去受罰的?自己明明說出那麼過分的話。
  「還不走?」
  「是。」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走了一會兒,白哉忽然道:「你不需要這麼生疏,叫大哥就好。」
  谷風腳步一頓,然後笑開:朽木白哉的意思是不是妥協了?沒想到他會主動妥協呢,尤其這次還是自己的錯多一點。
  不過既然朽木白哉都能主動妥協,谷風有什麼不能認錯的呢?
  「是的,大哥,今天萬分抱歉。」
  沒有笑意,不過能聽出朽木白哉和緩的心情:「嗯,沒有下一次。」
  「是!」
  心情豁然開朗,似乎有很多以前想不通的現在都想通了。
  書裡的故事又怎樣?知道未來又怎樣?
  藍染並沒有那麼虛假謹慎,白哉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不是嗎?
  有些沒有變卻有些改變了,自己不需要一定按照劇情去生活,既然來到這裡,改變了身為露琪亞的悲哀,自然也可以改變其他一切!
  想到這裡,谷風綻開大大的笑容,踏前一步和白哉並肩而行。
  白哉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谷風於是笑得更燦爛:沒錯,沒什麼事不可以改變,既然到了這裡,就應該盡她所能興風作浪。
  唯一不會變的——只有谷風而已!
  第二天一早拜別朽木白哉,谷風並沒有去真央靈術院的專門教室進行意識轉化,而是去了流魂街。
  照小桃說的位置在流魂界找了兩圈,她才終於找到小獅子住的地方。
  此刻的小獅子看起來似乎很寂寞,自己一個人躺在房頂上,看著天上朵朵浮動的雲彩。
  「喲~小獅子。」跳上房頂,谷風坐在他身邊:「好久不見了喲。」
  「是你!」小獅子立刻皺起眉頭。
  谷風想著自己給小獅子留下的印象這麼深刻嗎?不錯不錯。
  「哼,你來這裡幹什麼?」小獅子把腦袋轉向另一邊:「聽小桃說,你已經變成朽木家的大貴族了,不是嗎?」
  「沒想到小獅子這麼關心我的事情呢。」谷風揉著他的發:「貴族沒那麼好當,不偶爾出來透透氣會悶死的。」
  看著谷風那故意顯得落寞的眼神,小獅子切了一聲,彆扭的說:「有什麼可不開心的,好多人都想得到你那個位置。」
  「正因為這樣才不開心,如果這個位置不是人人想搶,那我會開心很多。你不懂?」
  小獅子搖頭。
  「不懂就算了。小獅子——」谷風忽然勾著他領子跳下去:「我請你吃飯。」
  淨靈廷的環城街是很平和的地方,雖然這裡只是下位死神的住所,但可以找到不少飯館酒肆之類的地方,不大,該有的一應俱全。
  谷風沒笨到把一個流魂街住民擅自帶進淨靈廷深部,於是只是在這其中的一個小酒家找了個位置。
  「我不喝酒。」冬獅郎氣鼓得地說。
  「我知道,我又沒讓你喝酒。」揮手招過酒吧老闆,她低聲囑咐了一些甜品和飯菜。
  冬獅郎眉頭皺得更緊:這種地方會有這些東西嗎?
  但那酒吧老闆前倨後恭的退下去,不一會兒露琪亞要的東西就一樣不差的上來。
  「……」厲害,心裡暗讚一聲,冬獅郎毫不客氣開始猛吃。
  清酒一杯接一杯慢慢滑下喉中,谷風看著冬獅郎,這麼多東西轉眼下去一大半,他的速度竟然完全沒有減慢,而且還有越吃越多的趨勢。
  帶著笑又要了一些,谷風縱容著冬獅郎,反正朽木家別的不多錢最多。
  一直叫了三次,吃剩的盤子堆了一桌,冬獅郎才終於打了個飽嗝。
  谷風數了數,嗯,似乎比夜一的食量還少不少。
  而與此同時,冬獅郎也在數著露琪亞面前的酒瓶:七個,好強……她都不會喝醉的麼?
  「店家。」
  「是,朽木小姐,還有什麼吩咐?」本來在招呼別的客人的店主立刻飛奔過來候教。
  「賬單請寄去朽木家。」谷風叮囑道。
  「朽木小姐說笑了,說笑了。」店主立刻恭敬行禮:「這麼點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怎麼能讓朽木小姐付錢呢?朽木小姐請自便,下次還請多多光顧,多多光顧。」
  「這怎麼好意思呢,店家,實在是承您盛情。」點點頭,谷風帶著冬獅郎離開那家店。
  離開有人的地方,冬獅郎立刻問:「你不會一直這樣蹭飯吃吧?」
  「小獅子好傷人呢,我哪有蹭飯,分明是人家的盛情難卻。」谷風眨著眼睛說。
  朽木家大小姐露琪亞,出門從來不帶錢。
  「盛情難卻?」沒見過誰讓對方把帳單寄回家的,這分明是打著朽木家的招牌欺負人。
  「你們家那個朽木白哉知道這個消息會氣瘋的。」他涼涼地說,據說那是一個非常死板的男人。
  「總是辛辛苦苦工作會消化不良,氣氣他促進新陳代謝也好。」谷風帶著冬獅郎慢慢走回流魂街。
  「喂,露琪亞……你知不知道最近小桃怎麼樣?她很久沒回來過。」冬獅郎忽然有點彆扭地問。
  「小桃子很好啊。」谷風回答,在藍染愛的關懷下幸福生活,唉。
  「這樣……」既然很好,為什麼不回來看看自己呢?
  見冬獅郎略顯落寞的樣子,谷風突然站定腳步:「小獅子,你要不要去當死神?」
  當死神?冬獅郎先是驚愕看著她,然後一撇頭:「我幹嗎要去念什麼死神的學院?我對那裡一點興趣沒有!」
  「這樣啊。」谷風一笑:「但我聽說小獅子對那裡教的東西很有興趣啊。」
  冬獅郎的耳朵紅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去——那我教你怎麼樣?」她忽然說:「真央裡面修習的東西,我可以全部教你。」
  「露琪亞,你教我?為什麼?」
  免得你以後學得太辛苦啊。當然,這個理由不能說出來,於是谷風道:「因為小獅子的靈力很強,就這麼放著太可惜了。小獅子不希望自己變得更強一點,好能生活的更自在一點嗎?」
  沉默著,然後冬獅郎點頭:「好吧,既然你想教我……」
  「臭屁的小子!」谷風一捶他:「走吧,今天就從我最擅長的白打開始!」
  「最擅長白打?你這個暴力女……」
  「小獅子你再說一遍?」
  「哼!」
  整整一周的時間,每天都混在流魂街,上午教冬獅郎斬擊和白打,下午則沉浸在自己的意識界中冥想。
  一周過去,冬獅郎進步的很快,可是自己卻沒有半點頭緒。
  難道說她還有什麼地方不足?明明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召喚她的袖白雪了,怎麼一點回應都沒有?
  嗯,有時候會有一種回應——類似吵架的聲音。
  不過袖白雪自己跟自己吵架?不太正常……所以谷風一直當做是自己幻聽。
  「喂,你在幹嗎?今天該講鬼道了!」冬獅郎在那邊催促她。
  「就來。」坐了一早晨什麼都沒發現,她已經可以在白哉臉上看出不滿啦。
  「死袖白雪,這麼不給面子……」她嘟囔著向冬獅郎走過去。
  「混賬女人!一直就叫袖白雪一個,有沒有完啊!」忽然一個聲音炸響在腦海裡,谷風當時站住腳步。那個……有回音了!
  「小獅子你今天先自己練吧,我有事!」她飛也似的奔向一邊樹林去找個清靜地方。
  冬獅郎愣愣看著她跑掉,半天吼出一句:「朽木露琪亞!」
  順著那個聲音的方向讓自己沉入夢境,谷風看到的是一個風雪冰天的世界,四處都白皚皚一片,在天空高掛的月下反射著晶瑩。
  她四處尋找著另一個身影,沒想到袖白雪竟然是男人呢。
  遠處有一個人影踏雪而來,手中提著一盞朦朦朧朧的燈。
  是個少女,長長的發披散在身後一直到腳跟,身穿著潔白的和服,那皮膚如此晶瑩剔透,宛如透明的一樣……
  真的是透明的!
  谷風無語看著來人走近,發現她從皮膚到衣服再到手中燈都是冰做的。
  「主人您好,您是第一次來到我們的世界。」少女來到她面前施禮,然後讓開道路:「請往這邊走。」
  在少女來到面前時,她腦海中就已經浮現出名字——袖白雪。
  這少女是袖白雪,那男人的聲音又是誰?
  少女帶著她走在雪地上,漸漸的雪少了,只餘薄薄一層,冰卻多了起來,林立在四周,冰與冰之間的空隙吹著強勁的風,幾乎能形成龍卷。
  一個身影就躺在拱冰之上,看見她來了,露出邪邪的笑容。
  「迷彩!」谷風驚呼,一張美得像女人的臉偏偏要用頭髮遮住半邊,從耳根一直到胸口紋著一條黑色的龍,從來不修邊幅的穿著敞懷的衣服,不是迷彩是誰?
  「迷、彩?」男人跳下來,輕飄飄落在她身前:「這是什麼破名字!」
  不是迷彩,迷彩從來不會口出惡言:「你是什麼人?」
  自己就是聽見他的聲音才找進來的。
  「我的名字——你不知道嗎?」男人湊過來,一把拉過她,手指輕輕劃著她的肌膚。
  名字?確實……自己知道的,那是比袖白雪更加深刻在心中,卻一直隱藏的名字。
  可是——
  「你現在是在幹嗎?」她冷冷問。
  自己可以說是被調戲了嗎?還是被自己的斬魄刀調戲,這什麼跟什麼啊。
  男子仍然埋首在她頸間磨蹭,沒有親吻或者撫摸的動作,只是單純的磨蹭著,借由身體與身體的接觸來感受彼此:「你一直都在呼喚袖白雪,我都快悶死了。」
  歎口氣,谷風默認了他的動作,反正斬魄刀不是人,就當這是他獨有的親熱方式吧。
  「為什麼我會有兩把斬魄刀?我一直以為只有袖白雪。」問出自己疑惑的問題,同時也是為沒有呼喚他做解釋。
  「本來是只有袖白雪,但是誰讓你的靈魂突然變了呢。」男子解釋道:「我從沉睡中醒來就發現你的靈魂有異樣,和袖白雪談過之後就更加清楚——這個身體原先的靈魂已經消失,而你也不屬於這個世界。」邪邪的一笑,他顯然很高興:「看來我有一個了不得的主人呢。」
  「……也就是說,你才是因為產生的力量。」手撫過他的臉與發,生命的共鳴如此強烈,以至於她幾乎連身體也一起顫抖。柔柔笑了,谷風知道眼前的他絕對是最適合自己的他。
  「主人……」一邊傳來一個可憐兮兮的聲音,是袖白雪,帶著即將被拋棄的表情,淚水汪汪看著她。
  「啊……對,還有袖白雪。」男子一把將袖白雪拉過來:「她是露琪亞原先的靈魂所凝聚的,出現都出現了……要怎麼辦呢?總不能讓她就這麼消失吧。」
  「當然不會。袖白雪,以後我說不定用你的次數比較多喲。」
  「切……又是因為你要隱藏實力?」
  「呵呵,真瞭解我,不愧是我的刀啊。」谷風摸摸他的腦袋,緩解他的不快。
  「哼,算了,反正和你這個女人說多了也是白說。」男子伸出手:「不管你用不用,先讓你瞭解我的力量。叫我的名字——」
  手握上男子的手,谷風輕聲低語:「令天地之憤怒解放吧,朔風!」
  強大的靈壓突然爆起,是流魂街的方向,這股靈壓的主人卻很陌生。
  「嗯?是小露琪亞?」市丸銀從藍染的辦公室窗口探出頭來。
  「很像,不過不太一樣,很強。」藍染也放下筆:「如果是,那她的力量絕對遠超副隊長。」
  而且幾乎可以與隊長級媲美。
  「哦呀……真可怕呢,比我強吶。」銀笑嘻嘻的說。
  「不要開玩笑了,銀。」藍染平靜回答,如果市丸銀只有一個普通副隊長的力量,他怎麼可能留他在身邊。
  「嗯,真得很想知道呢。」市丸銀用渴求的聲調說。
  「等幾天吧,朽木白哉會給我們答案。」藍染又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態度明顯的表明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於是微微一笑,市丸銀並沒有再說什麼。
  晚上回到朽木家,發現老管家等在門口。
  「小姐,少爺有請。」
  「我知道了,謝謝。」
  朽木白哉確實在等她,因為日間流魂街突然爆出的靈壓似是而非,明明是死神的,其中卻偏偏夾雜著半點虛的味道。
  「大哥。」露琪亞推門走進來,端端正正坐在他對面:「找我有什麼事?」
  「露琪亞,你這幾天都在流魂街?」
  「是的,大哥。」
  「在那裡做什麼?」
  「認識了一個天分很高的少年,並且那裡比較安靜,適合冥想。」
  「嗯,斬魄刀看來找到了。」白哉看向她腰際的刀。
  「是的,大哥。」將刀解下來,雙手恭恭敬敬遞給白哉。
  手指撫過刀身,靈壓正常,和露琪亞平時表現出來的沒什麼兩樣。
  「……露琪亞,今天在流魂街有看到什麼不一樣的事物麼?」
  「沒有,大哥,一切正常。」谷風平靜回答。
  一切正常嗎?白哉思索了一會兒:「露琪亞,跟我來訓練場。」
  谷風一怔:這下慘了,要和白哉對打啊……
  到了訓練場,白哉果然拔出刀:「出手,露琪亞。」
  「是,大哥!」谷風神色冷凝,毫不猶豫抽刀劈去。
  白哉伸刀格擋,注意著露琪亞的出手。
  雖然總說自己的斬術最弱,但其實她實在稱不上弱者,雖然力量不足破綻也多,但是刀法極其精妙,和她的白打一樣,完全不是真央教導的東西,而且都是成套的可以連貫的動作,顯得如此瀟灑美麗。
  忽然揮刀將她打開,他退步:「你的斬術和白打是從哪裡學來的?」
  「是生前所學的東西,因為很喜歡,所以一直記住。」谷風回答。
  「是這樣。」白哉點頭,應該不是假話。
  「露琪亞,始解,可以了麼?」
  「可以了。」
  白哉一揮刀:「始解吧。」
  「是!」
  手中劍轉了半圈,冷冷的光芒自半空中灑下,一切都如此純淨的白色籠罩了整個庭院。
  「凌舞吧,袖白雪。」
  「初舞——月白!」
  白哉跳開那個位置,看著那直徑五米的圓中,天地間一切都為之凍結。
  很不錯的刀,純淨、美麗,而且並不弱。
  「屍魂界最美麗的斬魄刀袖白雪,不錯,可是力量不夠強大。」走進袖白雪的冰雪領域中,白哉猛地提升靈壓,將那寒冰的結打破。
  「雖然能夠擁有斬魄刀並始解,但這麼弱的力量不足以晉陞席官。你就先當一個普通死神,作為實踐吧。」
  力量不夠?扯!谷風翻翻白眼,白哉真以為自己不知道能力的高下嗎?竟然說這種話,果然是個會討人厭的哥哥,想讓人家遠離危險也不會用個好一點的方法。
  「那麼——大哥,我可以自己選擇番隊嗎?」
  白哉微微一皺眉,自己選擇番隊?是哪家隊長和她說什麼了嗎?現在五番隊確實來向他要過人,但是其他的隊長並沒有什麼特殊反應。
  她難道想進五番隊?還是……想進有自己在的六番?
  「你有想進的番隊?」
  「是的。」谷風低下頭,想像著白哉聽到之後的反應:「大哥,我想進十一番。」
  可以感覺到頭頂的視線忽然銳利起來,谷風有種想笑的衝動。
  「……露琪亞,進十一番的理由,說說看。」要進那個戰鬥部隊,她腦子出問題?
  「是的,大哥。因為我聽說十一番是戰鬥部隊,也是護廷十三番最強的一隊,在那裡可以盡快讓自己變強,這樣才不會成為大哥的累贅,不會為朽木家丟臉。」
  白哉一時無語,這確實是自己經常來訓斥露琪亞的話,不過沒想到會讓她反將一軍。
  「露琪亞……」他忽然道:「聽說你最近經常帶流魂街的人到淨靈廷外圍吃飯。」
  谷風不知道為什麼朽木白哉忽然提這個,只能聽著,反正她也沒打算要否認。
  「不僅如此,還讓店主把帳單寄朽木家。」
  谷風瞪大眼睛:「真的有人寄?」
  「……沒有。」白哉閉了閉眼睛,告訴自己不要發火:「還有,你專門挑我在家的時間,做一些我明令禁止的事情。」
  谷風吐吐舌頭,原來你知道啊,那還裝作一直都不知道的樣子。
  「而現在——竟然故意說要去十一番。」
  慘了,被看出來了。
  「露琪亞,故意惹我發火有那麼有趣麼?」
  不怕死的抬起頭,谷風大義凜然:「嗯!有趣!因為無論是生氣還是無奈,最起碼白哉像一個人了。」
  白哉感覺自己青筋暴起,難道平常他就很不是人了嗎?
  「露琪亞……你暫時不必去護廷十三番報道了!」
  「哎?為什麼?」是不是她聽錯了,白哉似乎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半個月後有一次虛狩演習,你參加完演習再報道。」停一停,朽木白哉拂袖轉身而去:「這半個月我會找專門教師給你補上貴族禮儀課程!」
  「啊啊啊?」
  所謂貴族禮儀課程包括:花道、茶道、服飾搭配、語言修養、品茶、品酒與聞香之術。
  「不同的花有不同的含義,所能放置的地方自然也不同,例如白百合不可放置男主人的臥房,又不敬之意;而櫻花則……」
  家庭教師在上面滔滔不絕,谷風的魂兒早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朽木小姐?朽木小姐!」家庭教師嚴厲的看著她:「我說的話您有聽進去嗎?」
  「當然有,老師,每一句我都銘記於心。」谷風立刻嚴肅地說。
  「好,那露琪亞小姐說說看,如果你要送給老師一朵花,應該送什麼?」
  谷風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白菊花?」
  「朽木小姐!」家庭教師立刻嚴肅糾正她的錯誤:「這是嚴重的錯誤!菊花應該是送給——」
  「死人的。」谷風涼涼道。
  家庭教師感覺自己的血壓在升高:「既然朽木小姐知道,為什麼還要故意說這種話?」
  「啊,抱歉。」谷風極其無姑且萬分誠懇地說:「因為老師臉上的粉太厚,我不得不誤認為那是一張死人臉。」
  家庭教授暴走。
  谷風撇嘴:「就這個心理素質還想教我?」
  傍晚從隊捨走出來準備回家,碰上了迎面而來的市丸銀。
  「呵呵,朽木隊長,我正要找你呢。」他雙手背後走過來。
  「什麼事?」朽木白哉冷冷看著他。
  「別這麼冷淡啊,是希望你幫我和小露琪亞道謝,真的很感謝她送我插花做禮物吶。」
  插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記得露琪亞今天剛開始學插花吧?
  「是啊,很好看呢,我隨身帶在身上的喲。朽木隊長要不要看看?」
  市丸銀背在背後的手拿出。
  純白色水仙花隨風起舞,點點綠葉襯托在四周,而在正中央,則高高聳立著——
  狗尾巴草一株。
  「怎麼樣?很有藝術感吶。」市丸銀連連點頭。
  藝術感?他只有一種憤怒感,非常想回家把某人一刀切了!
  「市丸副隊長,請把這個交給我。」他強忍著自己怒氣,不能生氣,先拿回這花——這是證據,拿回來才能把那個小女人切八段!
  「嗯?朽木隊長也喜歡這個?不過不行呢,這是小露琪亞特地送給我的喲。朽木隊長如果喜歡,可以請小露琪亞為你再做一個呢。」
  朽木白哉大人的怒氣終於因為某狐狸的催化達到最高點,於是大步流星走向家的方向。
  看著朽木白哉的背影,市丸銀的笑容消失,看向手中花。
  小露琪亞送他的時候說什麼了?
  對了,是說「這是最適合你的花」。
  最適合的?水仙?
  水仙是——只愛自己。
  笑容重新掛在臉上,他踩著愉快的腳步走回去:市丸銀,只愛自己的銀嗎?
  小露琪亞,原來你理解的不只是藍染隊長呢。
  好吧,這盆花就擺在自己的窗台上好了。
  回到家中,朽木白哉的第一件事情是對管家:「把朽木露琪亞叫來。」
  他很少連名帶姓的叫露琪亞,這次是動了真怒。
  「可是……小姐已經睡了。」管家猶豫著:「還是不要叫了吧?」
  朽木白哉看著他,什麼時候他學會為露琪亞說話了?
  「少爺,雖然小姐故意惹您生氣,但是也是為您好。自從緋真夫人去世,就從來沒見過少爺這麼有精神了……」
  老管家在那裡自顧自歎息,朽木白哉卻愣住。
  他一直都很沒有精神嗎?他不是很好的一直做著他的工作……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家族與淨靈廷,他真的有很久很久沒有想過其它的事情了。
  「少爺,還要去叫小姐起來嗎?」老管家察言觀色,小聲問道。
  「……算了,讓她睡吧。」朽木白哉無奈,面對這位鬼靈精怪的露琪亞,他也只有無奈。
  「今天的花道教師已經被小姐氣走了。」見危機已過,老管家才說出這個事實。
  朽木白哉差點兒氣結,頓了半天,緩緩道:「從明天開始,你親自教授茶道。」
  讓這位老管家去親自體會體會快被氣死的滋味,說不定他就不會這麼庇護露琪亞。
  無視可憐的老管家的僵硬,他走回自己房間,忽然發現心情好了很多。
  原來如此,所以才說他像個人了嗎?
  「朽木露琪亞,你啊……」
  朽木露琪亞看著眼前這位花白頭髮花白鬍子的老管家大人,半天說不出話來。朽木白哉算你狠,竟然派出老管家來給我玩,萬一我把他氣出羊癲瘋來怎麼辦?
  「小姐,這次由我來教您茶道。」
  老管家對她恭恭敬敬好不舒服,露琪亞揮手:「管家伯伯,你叫我露琪亞就好,你是看著大哥長大的,更不用對我用敬語啊。」
  「呵呵……小姐果然是好心。」老管家更笑得眼睛都瞇起一條縫:「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我很希望看到小姐親手泡一杯茶給少爺呢。」
  谷風欲哭無淚,自找死路啊自找死路,誰讓自己偏偏對老人家沒轍。
  谷風今天很痛苦,白哉今天卻很滿意,因為管家對他說:露琪亞一天都很乖的在學茶道。
  所以當他回到自己房間,發現幾上被放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時,就很愉悅地喝了下去——
  「噗!——」
  他發誓這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不雅的舉動,恐怖的瞪著那個茶杯,他絕對不為方才噴出那一口而後悔。
  這實在……太神奇了,他忍不住要佩服露琪亞,到底用什麼茶葉能把茶沖成這個味道?
  在某方面來講,非常有才能。
  把這杯茶水奉獻給了盆花,他相信這是因為露琪亞第一天學習茶道才會這樣,以後就會好。
  第一天的茶水被乾乾淨淨端出來讓谷風大受鼓舞,於是也開始更加努力的學習茶道,管家爺爺也更加努力的教。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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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白哉回來的時候,桌上照樣有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這次沒有直接喝進嘴,而是先小心看了一圈,沒異樣。
  聞了一聞——繼續無語。
  露琪亞,為什麼你的茶會讓我聯想到剛做過飯還沒來得及刷碗的廚房的味道?
  結果這杯茶葉又被奉獻給盆花。
  至於第三天的茶水……
  似乎連聞都不用聞了,朽木白哉無語看著茶杯,想看出那裡面的黃綠片片究竟是茶葉還是菜花。
  結果第五天早上,朽木白哉終於決定:露琪亞的茶道暫時停止,還是先從基礎教起吧……
  半個月的時間,不算偷跑到流魂街的五次,朽木露琪亞的學習成績:花道不及格;茶道不及格;服飾搭配似乎是比較有天分;語言修養就算了,她可以用最有禮貌的話把人損死;品茶能喝卻品不出一二三來;聞香會不停打噴嚏。
  最好的似乎只有品酒,不管是什麼酒,只要舌尖一舔,她立刻就能說出品種和年限,甚至能說出究竟勾兌過幾次新酒。
  最後朽木白哉只好決定到此為止,還是讓時間慢慢熏染她吧……
  「小獅子!」谷風一腳踢開冬獅郎家門:「最近有沒有想我——啊!」
  屋裡不只有冬獅郎一個,戀次在,雛森在,吉良在,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
  「……大家都在這裡啊,看來是小獅子的客人呢。」仍然帶著笑容,卻已經變得疏和有禮,她將手放在冬獅郎頭上:「這幾天沒來看你,還好嗎?」
  故意忽視了其他人,擺出一種高姿態,沒有特地和任何一個人打招呼。
  「這位就是了?朽木家的大小姐?」她聽見一個人在問:「阿散井,這個不是你的女朋友麼?怎麼對你那麼冷淡啊。」
  兩道殺人的目光定在那個人身上。
  「你不要亂說!」戀次生氣地說。
  谷風看向雛森桃,她帶著歉意的眼神在無助的閃爍,看來這些人是跟著她來的。
  「不知道你是哪位?」她走前兩步,帶著疏離的笑容,用有禮的聲音問。
  「千間翔代,戀次的同班同學。」那人似乎很親密的拍了拍戀次。
  很好的朋友嗎?谷風看了戀次一眼,戀次有些窘迫,看來雖然是朋友,卻沒有好到千間翔代表現出來的程度。
  「那麼,千間君,希望你能明白,把流言蜚語當著當事人的面說出來是非常不禮貌的,尤其對朽木家的人而言。」
  強大的氣勢一時震的千間翔代說不出話來,當他想開口辯解時,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汗濕了。
  朽木露琪亞,不只是冠上了朽木的姓氏而已,這股氣勢不是一天兩天可以養成的,這分明是……和那位朽木當家一樣的感覺!
  「喂……」
  突然的聲音讓這股壓迫人的氣消弭於無形。
  冬獅郎抗議的看著露琪亞,似乎在問她為什麼突然發出這種氣勢。
  眨眨眼睛,谷風坐在冬獅郎身邊,又恢復了那個養尊處優、柔柔弱弱的大小姐樣。
  「嗯……露琪亞,沒想到你和小白這麼熟了呢。」眼看氣氛凝滯起來,雛森桃連忙打破沉寂。
  「呵呵,就是時常來看看他,教點什麼東西。小桃你們呢?怎麼想到今天到這裡來?」
  「是因為三天後要進行大規模虛狩演習,所以這幾天休息,就回來看看了。」
  大規模虛狩演習?
  「是從鳥取一直到福岡的那個?」
  「露琪亞也知道?」
  「嗯。」谷風笑了:「這次的虛狩我也會參加,是大哥授意的。」
  「啊……是露琪亞入隊前的最後試練吧?真好。」雛森桃羨慕地說。
  谷風恰如其分的微笑,並沒有多做表示。可以感覺到那些人嫉妒的眼神,『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但如果會摧折她的不是勁風而是不夠強橫的實力……
  那麼她不介意讓自己變得更強一點,更耀眼一點。
  那幾個搗亂的離開,只剩下吉良、雛森和戀次三人,冬獅郎看起來明顯放鬆了一些,大咧咧倒回床上。
  「露琪亞,對不起,是他們一定要跟來……」雛森桃愧疚地說。
  「沒關係,怎麼說也是朋友,我知道小桃不懂拒絕人的。」谷風柔柔一笑:「倒是你們啊,我剛剛故意裝作冷淡的樣子,不怪我吧?」
  「當然不會啊,露琪亞。」戀次的大嗓門說。
  「切~不知所謂。」冬獅郎在一邊說。
  「小獅子有意見?」谷風一拍他腦袋:「我教你的鬼道怎麼樣?練熟了嗎?」
  「哼,那種東西還不簡單。」冬獅郎把她的手撥開:「不要拍我的頭啦。」
  四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一時間開心的氣氛瀰漫。
  「小姐。」門突然被推開,門外豪華的篷車遮蔽日光,留下一道陰影。
  「……管家爺爺,你怎麼來這裡?」谷風立刻站起身走過去,白哉不是默許了她在流魂街做的事情嗎?
  「少爺讓我接您回去,有事相商。」管家用平板的語氣轉達了白哉的命令。
  「這樣啊……」回頭對著屋裡的四人歉然微笑,她一句話沒說的踏進篷車。
  看著戀次酸楚的表情,吉良拍拍他肩膀:「算了吧,戀次,你應該很清楚的,朽木已經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
  那一簾之隔的篷車,隔開兩個空間。
  回到家裡,朽木白哉才告訴她有一個對朽木家新添人口的慶祝會,要她換上和服。
  「要正裝出席嗎?大哥。」她問,想剛入朽木家那一天的大宴,她穿著十二單衣正襟危坐了一天,最後是被下人抬回房間的——全身都麻了。
  「不必,不是太正式的宴會,只是隊中的慶祝。」朽木白哉眼底閃過一絲慍怒。
  隊中的慶祝?
  「大哥,可以說的具體一些嗎?」谷風有點好奇什麼人能說動朽木白哉。
  「六番隊長、十一番副隊長、十三番副隊長及五番副隊長發起,經十番隊長、五番隊長、十三番隊長同意。」
  朽木白哉說完,谷風咂舌:這陣容還真強大,連自家隊長都是發起人的話,難怪他無法反對呢。
  「那麼,大哥,我先去整理。」
  鞠躬退下,今天會見到很多從沒見過的人了,還有六番隊長和十番隊長……算算時間,白哉已經快要成為隊長了吧?不知道這個即將死去的六番隊長究竟是什麼人。
  淨靈廷最大的居酒屋內熱鬧的跟菜市場一樣,聽見屋裡不時傳來「喂,我們來好好廝殺吧!」和「小七緒~~不要拿走我的酒杯。」的聲音,朽木白哉開始不要錢的散發冷氣。
  「哈哈,白哉!我就知道是你來了。」門被刷的拉開,一隻手勾著白哉的肩膀就把他往裡拉。
  「志波海燕。」冷氣散發的更劇烈:「縛道之六十一——」
  「白哉,別生氣啊。」浮竹連忙把自家副隊長拉開:「海燕他是喝醉了。」
  志波海燕臉頰通紅,離喝醉還有一段距離,不過確實是喝高了點。
  白哉冷冷掃過去,一屋子的人喝的呼天搶地,主角還沒到呢,都已經有了五分酒意。
  「這位就是朽木小姐吧?我是十三番隊長,浮竹十四郎。」
  「浮竹隊長,叫我露琪亞就好,請多多指教。」谷風毫不拖泥帶水的舉措讓白哉的冷氣少了些,於是兩個人坐在眾人之中。
  「露露!」
  一個粉色的球撲過來,谷風下意識伸手接住。
  「露露好可愛哪!」粉色的球鑽進她懷裡開心地笑。
  「八千留副隊長。」谷風失笑。
  「唔唔,露露到我們十一番隊來好不好?陪我陪我。」草鹿八千留興奮地說。
  「這個嘛,需要大哥做主才是。」谷風微笑回答。
  白哉有些古怪的端起酒杯:她今天怎麼這麼乖巧?
  「大白菜……」八千留立刻轉向白哉。
  「噗嗤——」很輕很短暫的一聲笑,若不是坐在她身邊,都聽不出是她在笑。
  白哉冷冷掃了露琪亞一眼,有哪裡好笑麼?
  「草鹿副隊長,我應該已經糾正過你的稱呼。」他略帶威脅性的對八千留說。
  「Ma……白哉,不要那麼死板,說過你多少次了,今天就是來放鬆的!放鬆!」半曳著白色羽織的男子轉向谷風:「露琪亞是吧?我就是你大哥的上司,六番隊隊長——黑川一心!」
  黑……川?谷風呆滯看著眼前人:這明明就是草莓同學的爸爸站在面前。
  「黑川隊長您好,請多多指教。」照樣用完美的禮儀答覆,谷風嘴角在不正常抽搐。
  「露琪亞覺得我很奇怪嗎?」一心大人指著自己的鼻子。
  「啊……當然不是,只不過有些詫異,大哥的上司性格竟然如此……特殊。」谷風抿嘴淺笑,你這個性格當白哉上司,怪不得以後白哉把你的兒子虐成那德性,父債子還啊,父債子還。
  朽木白哉眼底似乎也閃過一絲笑意:「五番隊長藍染惣右介你認識,八千留副隊長那邊是十一番隊長更木劍八。」
  谷風點頭,那是最不容易認錯的。
  「角落的那位是二番隊長碎蜂。」
  碎蜂的神色有點低沉,是因為想起四楓院夜一了嗎?
  而那個在旁邊低聲撫慰她的人是——
  「十番隊長,同時也是四大貴族之一,大藏真笑。」
  ……原來不光草莓的爸爸是隊長,媽媽也是,而且還是貴族。98大人的版本真不可信!
  「你忘說了一點,白哉,還是我愛慕的女人!」我們的一心大人大踏步獻慇勤去了。
  谷風抬頭看向自家大哥:「六番隊不是一直由朽木家代代相承?」
  「黑崎隊長是例外,父親死得早。」而自己的年紀還不夠。
  「你們兩個主角在那裡說什麼悄悄話,過來喝酒!」
  沒有反抗的餘地,他們就被灌酒大軍拉去了。
  本來還有意識為露琪亞擋酒,但是白哉很快發現,露琪亞的酒量很好,甚至比在場大多數人都好。
  「真不是人……」海燕在一旁看著,嘟囔道。
  這朽木家的兩位簡直是無底洞,倒下去多少酒也不見效果,大的那個越喝面色越沉靜,小的那個越喝眼神越明亮,幾乎到了不可逼視的地步。
  「露琪亞很強。」浮竹突然說。
  白哉和他談過露琪亞入十三番的事情,他還因為露琪亞實力不強,所以白哉才不想她入其他番隊。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那雙眼眸的犀利絕對不是弱者的眼神。
  「在朽木家的話,強大一點好啊。」一心搭在浮竹肩頭,另一隻手還抓著酒瓶子:「那個地方,沒有強大的實力是沒辦法活下去的,早晚會自取滅亡啊。」
  貴族,其實是一個殘酷的代名詞。
  酒過三巡,當在場眾人已經趴下一半的時候,谷風的雙眼已經亮如夜空最閃爍的星。
  「露琪亞,喝杯茶吧,灌你的人都比你先倒下了。」浮竹體貼地遞給她一杯茶解酒,就算酒量再好,喝了這麼多也一定會不舒服。
  「謝謝,竹子。」露琪亞甜甜一笑,伸手去接茶杯。
  竹子?浮竹手一歪,茶杯差點沒掉下去。
  坐在露琪亞身邊的白哉身體一僵,然後慢慢看向她。
  「嗯?小露琪亞對浮竹隊長的稱呼真親切吶——」市丸銀晃晃悠悠走過來,身上也散發著酒氣。
  「你有意見麼?竹子那麼溫柔體貼,當然和你不一樣,銀毛狐狸。」
  銀毛狐狸?市丸銀笑容僵在臉上。
  白哉又拿起酒杯來喝酒,擋住嘴角輕微勾起的弧度,他可以肯定露琪亞醉了。
  「不喜歡銀毛狐狸這個稱呼?那——柿子,丸子,銀子,你喜歡哪個?我讓你自己挑選。」此刻的露琪亞眸中隱隱流轉著紅光,身體前傾,手指捲著髮絲,透出一種無盡的嫵媚。
  像是被誘惑一般,市丸銀走過來,輕輕托起她的臉蛋:「吶——小露琪亞想怎麼叫我呢?」
  「市丸副隊長,你逾矩了。」朽木白哉聲音冰冷,兩道目光幾乎可以將市丸銀的手穿出一個洞。
  「啊啦……朽木副隊長真是凶。」收回手,市丸銀心中有點可惜,慢慢走回自己隊長身邊。
  「抱歉,白哉,銀他喝醉了。」藍染掛著溫柔的笑容為自己的副隊解圍。
  不過露琪亞顯然完全沒注意自己造成了一個什麼情況:「不要這樣笑啦,一點也不適合你,5叔。」
  5叔!這個稱呼如晴天霹靂打在藍染頭上。
  朽木白哉仍然在不緊不慢的喝酒,雖然應該生氣的,但他卻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忍不住想笑了,5叔……藍染確實資格很老,可是這個稱呼……
  浮竹感覺自己非常幸運,他比藍染的資格更老,但是還好自己沒和叔字聯繫起來。
  「白哉,看來露琪亞是喝醉了,你不帶她回去嗎?」他立刻微笑著對朽木白哉說。照這樣下去,最溫和的藍染也會發飆。
  「我不要和白哉回去!」露琪亞立刻搖頭,沒有說什麼奇怪的稱呼,不過白哉兩個字叫得響噹噹。
  在還清醒的眾人的注視下,露琪亞踩著穩健的腳步經過市丸銀身邊,無視笑得溫柔的藍染,跨過呼呼大睡的海燕,一巴掌拍開看好戲的一心,直接撲在真笑身上:「真笑姐——我要去你那裡睡!」
  真笑有一瞬間的驚訝,然後立刻微笑:「當然好啊,只要朽木副隊長同意的話,露琪亞今天就和我一起睡吧。」
  露琪亞笑得瞇瞇眼:「我就知道真笑姐最好了!」
  和真笑打好關係,以後草莓就要叫她阿姨啊……真有愛的一個稱呼!
  眾人黑線,她到底醉沒醉啊?要說醉了,她腳步穩健、眼神清明、語音清脆。要說沒醉……難道是故意耍酒瘋麼?
  「抱歉,我想今天露琪亞的狀態並不適合去大藏家借宿。」朽木白哉走過來,拎起露琪亞的衣領。
  「白哉,你放下我啦!」露琪亞扭動著掙扎,可是身高決定差距,她的腳挨不上地。
  「那麼,恕我失禮,我們先離開。」白哉就這麼拎著露琪亞向門外走去。
  「死白哉臭面癱,你死板到人神共泣的傢伙……放我下去!」不雅的稱號已經開始從嘴巴裡吐出來。
  白哉黑著臉加快了腳步。
  「白哉,可別太衝動哦!可要溫柔一點對露琪亞啊!」大嗓門的一心在後面大吼。
  「砰!」居酒屋的門被重重拉上,然後無力的歪在一邊。
  朽木白哉現在的感覺,已經說不上來是生氣還是不生氣,自從收養了露琪亞這個小女人進朽木家,他的怒氣就一直徘徊在臨界點與緩和之間——簡單來說,就是沒有不生氣的時候。
  「白哉,不舒服……」露琪亞突然開口對他說。
  手腕一轉,被拎著露琪亞和他的視線相交。
  「很不舒服。」她又重複了一遍。
  朽木白哉晃了晃手臂,看見露琪亞皺起的小臉更加緊縮。
  「難受麼?」
  「嗯……」苦哈哈的點頭。
  「那就繼續受著。」朽木白哉毫不留情拎著她繼續走,還時不時晃了晃。
  「白哉……」露琪亞的聲音突然開始透著懇求,軟軟的帶著撒嬌的意味:「白哉,真的很難受啊……」
  清亮的眼中透著霧氣,如若淚花。
  沉默,停步,然後白哉終於無奈歎息,將露琪亞抱在懷裡,還為她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
  剛剛收養的時候只是把她當成緋真的妹妹,是義務性的責任,只要照顧好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這個妹妹已經變成一個不可忽視的小麻煩。
  「白哉,還是這個表情好呢。」懷裡的露琪亞突然咯咯笑著摸他的臉,還扯了扯。
  他無語的低頭看著她,腳步更加快了一點,還好路上沒人……
  「其實我一直很心疼白哉。」露琪亞忽然說,晶亮的大眼睛圓睜著,看不出一點醉意:「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因為白哉總是悲傷著的,為了緋真悲傷,為了家族悲傷,為了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悲傷,為了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悲傷……白哉看上去雖然完美,但是卻活得很累很沒有價值呢。如果白哉不再悲傷的話……」
  下面的話聽不見了,白哉再次低下頭,露琪亞卻已經呼呼入睡。
  果然是喝醉了啊……用那麼簡單的幾句話擾亂自己的內心之後就撒手不管了嗎?
  「露琪亞,你啊……」
  到底有多少讓他無奈,讓他歎息的地方呢?
  因為一個不相干靈魂的闖入,一切的軌跡都開始改變,改變了每一件事,改變了每一個人,改變了每一顆心……





  故人事(1):另一個穿越者

  醉酒時做過的一切風吹雲飄散,露琪亞是半點記不得。
  而對於她越醉越清醒的體質,白哉只是說了一句:「以後不要喝那麼多。」
  竟然沒有讓她戒酒,谷風更感覺很不可思議。
  但是沒有時間給她思考,虛狩已經開始。
  穿界門前一排排學生站得筆直,等待著從遠處走來的兩個身影。
  朽木白哉帶著朽木露琪亞緩緩而來,縱使相隔甚遠,卻也可以感受到那些學生們看著朽木露琪亞的眼神有多深的敵意。
  撇眼看了露琪亞一眼,滿意地發現她竟然目不斜視,靈力綿密佈滿身周沒有半絲動搖。
  感覺到朽木白哉的視線,谷風對他一笑,分明表示著:自己可沒有把這點小事放在眼裡。
  帶著露琪亞走到這次虛首的負責隊長——浮竹十四郎面前,朽木白哉像浮竹十四郎點點頭。
  「放心吧,白哉,你把露琪亞交給我,絕對沒問題。」浮竹笑著說。
  「什麼嘛,不過就是被貴族收養……」一個細弱的聲音突然傳來,是從學生堆裡發出的。
  在這一刻,朽木白哉眼底閃過寒光,太放肆了,有他在場還敢說這些話。
  「白哉……」浮竹低聲,示意他不要在這裡發飆。
  白哉看他一眼,就算他不說自己也不會和這些平民一般計較。
  「大哥,您先回去吧,我不會有事。」露琪亞微微一躬,然後直起身體,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白哉似乎有點猶豫,但還是將手放上露琪亞的發,親暱的揉了揉,才轉身走開。
  就這一個小動作,也把一邊的浮竹和海燕嚇了夠嗆,朽木白哉什麼時候有這麼人性化的動作了?而且還是在眾人之前。
  看著兩個人驚訝的表情,谷風賊賊的笑,一切皆有可能啊。
  事情要從昨天早上說起——
  白哉坐在床榻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心軟陪她一整晚,雖然說袖子被抓得太緊扯不開……
  可能是因為她昨晚醉酒說的話吧,那尖銳的透徹心扉的話語,連自己都不自覺的一切,卻被她那麼輕易就說出口。
  最重要的是說出口之後,她竟然就那麼睡過去,連個反駁的機會都沒給他。
  無法反駁,所以,只能接受,接受了之後,才發現她所說的一切竟然如此正確。
  朽木露琪亞,這是緋真送給他的珍寶,一個如此玲瓏剔透的妹妹,打破他已成習慣的心防。
  「嗯,白哉?」床上的人朦朧的睜開雙眼,看見他的時候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嗯。」他輕輕應聲,似乎守了她一晚上也變得沒那麼不可理解了。
  露琪亞怎麼叫他是看心情的:普通是大哥;生氣的時候會叫兄長大人,如果是因為他生氣,這聲兄長大人就會叫得很甜很有禮並很假;發火時會直呼他的名字朽木白哉;而只有表現真正的自己時,才會用這種輕柔的聲音叫他白哉。
  「白哉的幻覺啊嗯……」床上的人兒爬爬起,然後湊上來,「啵」親了他一口,然後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白哉愣了,看著露琪亞晃晃悠悠站起身,走到門口,然後——
  「這是哪裡啊?」
  走到她身後:「這是你的房間。」
  是不是自己太縱容她了?適當的情況下無視規矩他可以容忍,但是這個吻——
  「抱歉,大哥,我睡糊塗了,以為還是以前……」頭好痛啊,谷風捧著腦袋呻吟著道歉,還以為是和小莫他們一起喝酒的時候呢。
  以前?住在流魂街的時候?
  「你有起床親人的習慣?」該不會是和阿散井戀次住在一起養成的習慣吧。
  「不是啦,不是啦。」谷風連忙揮手:「那個是早安吻,打招呼的方式,沒什麼別的意思,沒有沒有。」都怪迷彩他們讓她養成這個壞習慣。
  看著露琪亞極力撇清的樣子,白哉暗歎:他也沒有別的意思。
  「這個習慣要改。」
  「是……」谷風忽然靈光一閃:「改也可以,不過大哥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白哉挑眉,開始跟他講條件了?
  「說說看。」如果是在情理之中,他也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這個習慣我改了可以,但是大哥以後每次和我告別或者見面的時候,要像個大哥的樣子。」
  像個大哥的樣子?朽木白哉看著她,他不懂露琪亞的意思。
  「就是做一點像大哥的表示啦。你看普通的兄妹,見面都會抱一下——」
  朽木白哉的臉沉了下來。
  「咳咳,我又沒有說一定要抱,起碼要有個表示嘛。」
  朽木白哉沉默,臉色更陰沉了一些,然後道:「明天就是虛狩,你——」
  「轉移話題!」露琪亞大眼睛明晃晃的瞪著他:「給我個答案,不然的話,我不介意把我這個習慣繼續保持下去。」
  朽木白哉青筋暴起,威脅他?
  「朽木露琪亞!」她天生就是惹他生氣的!
  「怎麼樣?」谷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怎麼樣?能怎麼樣?自己都快氣背過去,人家可好,一點事情沒有,那自己還氣個什麼?
  彆扭的伸出手放在露琪亞頭上,象徵性的摸了摸,然後立刻放下。
  露琪亞立刻笑得有如立刻升上了隊長一樣:「這就好了嘛!大、哥。」
  於是乎,朽木白哉開始讓自己努力養成這樣一個習慣——像普通大哥的樣子。
  看著白哉消失,眾人回過神。
  「露琪亞,最後一隊正好缺了一個人,你補進去吧。」浮竹指了指最後一排。
  谷風依言站過去,這一組有五個人,立刻互相小聲介紹。
  「荒玉靈,請多指教,朽木露琪亞。」一隻手忽然伸過來,谷風一瞬間感覺到的是敵意。
  於是她看向手的主人,是個很美的女孩,眼角眉梢帶著煞氣。
  「你好,荒玉同學。」她彬彬有禮的握上對方的手。
  一握即松,荒玉靈冷笑:「不用跟我裝嫻熟,我很瞭解你。朽木露琪亞。」
  這個聲音就是剛剛在朽木白哉面前詆毀她的人。
  瞭解自己?谷風微笑著不言不語,為什麼她有自信這麼說呢?又為什麼對自己有敵意?
  在穿過穿界門的時候,她聽見荒玉靈在自己背後說:「別以為現在白哉對你好一點就得意自滿,他只是看在別人的面子上對你盡義務,你根本不瞭解他!」
  哎?自己不瞭解白哉嗎?
  谷風仔細思考:規矩至上,但是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會縱容的欣賞著自己的破壞;做事一板一眼,但是當自己覺得無聊的時候,他會故意把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弄得很複雜然後交給部下傷腦筋;白天演繹完美的貴族形象,晚上會稍稍放鬆一下自己,並和緋真聊聊天——最近聊得最多的是叫做朽木露琪亞的某人。
  什麼?問她怎麼知道的?當然是偷窺到的,偷窺!這麼偉大的技術,不用怎麼行?
  所以——說自己不瞭解白哉?究竟是什麼人才能有這麼大的把握說出這種話啊?
  難道!
  她開始盯著荒玉靈猛看:難道難道她是……難道她是——緋真姐的轉世?
  (靡:你真能扯……)
  這次虛狩的規模很大,也很正式,時限為三天,每一組都有不同的任務區域。
  而他們這一組……
  谷風暗歎被分到了一個好地方:「空座町。」
  「是空座町啊……不知道黑崎一心在不在這裡,弄不好可以先打好關係。」身邊的荒玉靈喃喃自語。
  「黑崎……一心?」谷風緩緩問,一心大叔不是好好的在屍魂界當他的隊長嗎?
  荒玉靈鄙視的看了她一眼:「跟你說你也不懂,好好當你的朽木露琪亞就算了,以後的日子有的你受。」
  然後又轉過頭去喃喃自語:「現在一護還沒出生,算了吧,以後還有機會。」
  一護出生?嗯哼,她想她知道荒玉靈的身份了,閻王大人,你真的只耍了我一個人嗎?靜靜站在那裡等待著虛的到來,谷風在想:這是不是就叫做他鄉遇故知?
  還是一個……斜眼看過去,她冷笑:妄自尊大的故知。
  「好了!這次虛狩非同一般,大家一定要萬分小心!朔谷、北都,你們去那邊;鈴木和我留在這裡。至於你——」轉向露琪亞,她的口氣立刻變得惡劣:「不管你是不是貴族,現在我是小隊長就得聽我的吩咐,你和赤角去那邊街口!」
  「好的。」毫無意義和叫赤角的離開,走到荒玉靈聽不到的地方,她問:「為什麼你們要選她當小隊長呢?」
  「因為靈很可靠啊。」赤角回答:「朽木小姐你不知道,靈知道很多事情呢,也能教會我們很多道理。剛進真央的時候,她就能叫出很多隊長副隊長的名字了!」
  「是這樣啊。」看來她混得挺開的。
  「只不過靈有時候也會疑神疑鬼。」赤角笑道:「就好像她曾經告誡我們不能靠近藍染隊長,還說藍染隊長的真面目我們都不知道……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隊長。」
  谷風一愣:「她……和你們這麼說?」
  「是啊。」赤角點頭:「所說疑神疑鬼嘛,但是靈對我們其實很好的,如果朽木小姐和靈相處久了,一定也會變成好朋友!」
  變成好朋友嗎?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谷風看向靈的方向:「這個……笨蛋!」
  禍從口出,藍染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又怎麼可能放過她,不光害死自己,也害死這些人了!
  想到這裡,她歎口氣:「起碼這次她沒有疑神疑鬼,我們真的很難善了,提高警惕吧。」
  本來還期待著藍染這次放過她不再來找麻煩,可是現在看,就算不找她的麻煩,也還有一個荒玉靈在!
  「哦?露琪亞和那個女孩在一起?」批改文件的藍染露出笑容:「正好,我正在想如果兩處同時有巨型虛出現會引人懷疑。」
  「那要如何呢?」市丸銀饒有興致地問。
  「既然露琪亞也在,就不要放小虛了,在實驗室裡還有三隻改造過的巨型虛吧?先拿他們做實驗。」
  「藍染隊長好過分吶——想殺了小露琪亞嗎?」
  藍染放下筆活動一下手指:「怎麼?銀你捨不得?」
  「呵呵……可能喔。」
  「沒關係,不光是你,我也一樣捨不得現在殺死露琪亞。」藍染思索了一會兒:「那麼,除了這三隻巨型虛,再放一些小虛出去吧。其他地方也要注意,不要讓其他人有時間來救援。」
  市丸銀搔搔腦袋:「藍染隊長,你是真的不想殺了小露琪亞嗎?」
  說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樣呢。
  「銀,如果露琪亞有危險,我們才可以去救援啊。」藍染只是這樣說。
  出現的虛只是普通虛,谷風根本沒有出手,靈也沒有出手。
  「怎麼?這些難道還不足以讓你出手麼?」荒玉靈輕蔑地問,明明就算五十年後一個普普通通的虛也可以把她打傷。
  「算是吧,你不也一樣?看來這些也不足以讓你出手。」谷風半點不示弱:「對了,在這裡無所謂,但是在屍魂界,如果你這樣和朽木家的大小姐說話,會被責備的。」
  朽木家的威嚴是什麼時候用?就是這時候用來壓人的。
  「你——!你不要得意,還真以為你是朽木家的大小姐嗎?要不是為了緋真——」
  「緋真?那是誰啊?」谷風一臉沉靜,彷彿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哼,連她都沒有告訴你,足以證明你在他心中根本沒地位。」荒玉靈驕傲地說。
  谷風輕輕歎息:「我知道有很多人因為我被朽木家收養而心存嫉妒,但是像荒玉小姐這樣真的很少見,不管是真的還是你編出來,我還是希望你節哀順便,畢竟被朽木家收養的是我不是你。」
  憐憫的表情配上語重心長的話語,谷風搖著頭歎著氣,貌似很為她惋惜的說。
  「你!」荒玉靈氣得臉都白了,口不擇言:「你只是個原創人物而已,根本沒有權力對我這樣說話!像我這樣的穿越者才是真正的主角!」
  看著扔下這麼一句話就走開的荒玉靈,谷風愣了一會兒然後失笑:「還好我不是真的露琪亞,要不然真不知道你說什麼。」
  穿越者最大的世界嗎?那是只有在書中才會存在的啊,不管是萬千寵愛還是隨心所欲……
  如果自以為自己可以憑著穿越者的身份任意妄為的話,最後也只是找死而已。
  但是這些話她不能說,就算說了,荒玉靈也不一定會懂得。
  氣氛似乎悶了一點,三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天,隨便找一個屋頂休息的他們看著有烏雲的天空。
  「餓了。」荒玉靈突然說。
  「靈力控制得當可以很久不吃東西,現在不應該離開既定位置。」谷風回答她。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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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過我要離開了嗎?」荒玉靈立刻指著她:「你去,穿上伊骸去買東西,從屍魂界出來時應該帶在身上吧?」
  谷風一怔:「讓我去?」
  「怎麼?不行嗎?我現在還是小隊長,難道指使不動你貴族家的人?」
  「不。」谷風笑道:「我只不過想問你,不怕我在食物上動手腳?」
  在荒玉靈愣然的時候,谷風已經跳下房頂:「我去。」
  有些人也該見見了。
  「小露琪亞脫隊了。」銀突然帶回來這麼一個消息。
  「去了哪裡?」
  「呵呵……去見了一個人哦。」市丸銀顯得神神秘秘的。
  「銀。」藍染示意市丸銀不要打哈哈。
  「浦原喜助。」
  「……她去見他?」
  站在浦原商店的門口,谷風再一次感歎:看動畫的時候就覺得,這裡真的很破啊,難道當了那麼多年十二番隊長和技術開發局局長,連點錢都沒賺到?
  「歡迎光臨,請問要買什麼?」甚太懶洋洋迎出來。
  「找浦原喜助,買一個叫崩玉的東西。」谷風語出驚人。
  五分鐘之後,谷風已經坐在最裡面的房間,面前擺上一杯熱乎乎的茶。
  「朽木露琪亞啊……原來是朽木家的大小姐呢,真嚇了我一跳。」浦原喜助笑瞇瞇地說:「那麼朽木小姐——又是怎麼知道崩玉的呢?」
  「只要想知道,不難查,畢竟你那件事情鬧得不小不是嗎?崩玉和能讓死神變成普通靈魂的特殊義骸。」
  「那麼朽木小姐又為什麼要查這些事情?啊……」小扇子搖啊搖啊停下了:「該不會朽木家想——」
  「浦原喜助,這次可是我自己來的喲,而且還是借了虛狩的幌子,可不能讓朽木家知道呢。」谷風輕輕沿著杯口畫著圓圈:「我來的原因,說過了,崩玉。雖然我想你是沒料到……但是我早晚會來的,你知道——在你選中我那一刻開始。」
  浦原忽然不笑了。
  「在你創造出崩玉的同時,就開始研究摧毀它的方法,然後你發現只要將它封印在擁有靈力的人身上,再不斷削弱那人的靈力,當靈力為零成為普通靈魂時,崩玉也就會隨著消失。當然,崩玉消失時造成的壓力會讓那個人——死。」說到這裡,谷風突然笑起來:「真是的呢,這麼說在你選擇我的那時就決定了我的死亡啊。」
  「你怎麼知道我選擇的是你?」不能說不震驚,選中露琪亞是他自己的想法,因為露琪亞的靈壓和崩玉最契合,但是他是怎麼知道的?自己只告訴了夜一而已。
  「怎麼知道的就不能告訴你了,不過呢——你有沒有考慮到,反正要把崩玉放到我體內,不如直接把崩玉交給我好不好?」
  「啥?」浦原喜助的思維一瞬間處於停滯狀態。
  這位露琪亞大小姐……在說啥?
  經過兩個小時的講解,浦原喜助終於明白了露琪亞的意思。
  「也就是說,為了以防那時的奪去,你打算先把崩玉收藏——在自己身體裡。」浦原喜助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和原本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我可以實行二重封印,也就是說……嗯,不好說,直接給你看。」
  迅速結印,五指開始纏繞著密集的靈力:「五行封印!」
  「噗——」浦原喜助剛喝下去的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你……你謀殺。」他無力抗議,肚子好痛哦,竟然就這麼用力打上來了。
  「現在試試看,發動你的靈力。」谷風勾勾手指。
  「……」
  發動靈力,這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很好的控制自己身上的靈力,就好像一個小孩在開一輛大卡車一樣。
  「如何?我的力量還不完全,當我更強的時候,就可以完全封印你的靈力,而且你無法解開。」五行封印是用查克拉流動的方式來運行,用靈力的方式絕對解不開。
  「我可以在自身內部作出這種封印,並且把崩玉封印在裡面,這樣的話,就算我的靈魂連同軀殼一起化為灰燼,崩玉也不會被發現。」
  這確實是一個可行的主意……但是,浦原喜助看著眼前的女孩:她真的可以相信嗎?就這樣突然找來,和他說這些話。
  谷風搖搖頭:「再忍一下——五行解印!」
  浦原喜助毫無懸念的又噴了一次。
  「你好好考慮,我會再來,你也可以和夜一商量,可以調查我,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谷風拿過剛剛讓小雨跑腿去買回來的食物:「但我希望不久之後你就可以給我答覆。」
  看著朽木露琪亞離開,浦原喜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中。
  瞬步回去任務的地點,谷風赫然發現已經用不著食物了。
  「哇——好熱鬧!」她站在高一點的屋脊大聲說。
  三隻極品大虛+十數隻炮灰小虛團團圍住幾人,叫囂著期望吞噬。
  「5叔還真是下了死手……」谷風搖頭,小虛還好解決,可是這三隻極品巨型虛明顯經過改造,不知道會怎麼樣。
  「雖然你討厭我,我卻不能放你不管。」抽出刀,谷風躍身加入戰鬥:「誰讓我的他鄉故知只有你一個……」
  「你怎麼現在才來!」見到她,荒玉靈立刻喊道。
  「抱歉抱歉,我迷路了,沒來過現世嘛。」谷風一點沒有抱歉的意思:「話說回來,你們也不錯啊。」
  怪不得竹子要把她分到這一組,都很厲害呢,小虛已經被殺了一半,沒有一個人受傷。
  「那三隻怎麼沒動?」她指指極品虛。
  「肯定是在等藍染的命令!」荒玉靈恨恨說了一句。
  自動無視她的話,谷風看著巨型虛:始解是必須的吧,那麼不如就由自己先動手,免得回家被大哥罵說不知道上進。
  「凌舞吧,袖白雪……」冰雪的世界籠罩,所有小虛在一瞬間毀滅殆盡。
  力量不夠麼?那麼——
  「續舞——白漣!」
  一隻巨型虛變成了粉末。
  這樣就差不多了吧?晃身收回斬魄刀,開始喘息。不需要讓他們看到太多實力,尤其暗中還有藍染在看著。
  「切~真沒用!」荒玉靈從她旁邊竄出:「無限天地行將綠,青王!」
  綠色的刀刃帶著一種極美的弧度劃過天際,地下開始冒出籐蔓,路旁的樹木迅速生長,纏住一頭巨型虛然後撕裂。
  「操縱植物的斬魄刀啊,確實很強。」谷風好整以暇在一邊看著。
  最後剩下的一隻巨型虛似乎很憤怒,怒吼中夾雜著一道血紅的閃光——虛閃!
  眾人立刻紛紛躲避,怎麼說都是真央未畢業的學生,這裡沒有一個人能抵擋虛閃的。
  「藍染這個瘋子!」谷風和荒玉靈同時低聲咒罵。
  這種距離根本來不及閃躲,眼看虛閃已經打下來——
  「不動城壁!」荒玉靈豎起斬魄刀,樹枝與籐蔓厚厚覆蓋在一起組成一堵牆。
  力量不夠!
  谷風敏銳地看出這堵牆無法完全阻擋虛閃:「續舞•白漣!——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冰浪夾雜著電擊先迎上虛閃,意圖能夠緩解它的力量。
  隨著一聲強烈的爆炸,蔓牆與虛閃同歸於盡,在煙塵未散盡的時候,一道人影斜略上去,切斷了巨型虛的喉嚨。
  荒玉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露琪亞應該是很弱的不是嗎?可是她為什麼能同時解放斬魄刀並發出鬼道,而且還在第一時間瞬步衝上去割斷了巨型虛的脖子?
  「還在發呆啊,不是受傷了吧?」站到她面前,露琪亞伸出手。
  「不要碰我!」打開她的手臂,荒玉靈自己站起來。就算朽木露琪亞不若98書上寫得那麼弱,她也不喜歡這個女人!
  聳聳肩,不碰就不碰,谷風掃視一圈,虛已經被全部清理乾淨,遠處飛來的是——
  「地獄蝶嗎?」伸出一根手指,地獄蝶停在指端。
  聽著地獄蝶傳來的消息,她悚然變色:「恐怕沒有時間讓我們休息了,離我們最近的一組學員遭遇大虛。」
  「什麼?」荒玉靈立刻跳起身:「快跟我去救援!」
  看著荒玉靈風一般跑遠的身影,谷風歎口氣,擋住赤角等人:「你們不要去了,面對大虛你們也只是拖後腿而已,在這裡繼續你們的工作。」
  說完,她沿著荒玉靈的腳步迅速追去。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飛馳中的荒玉靈不滿意地說。
  「我叫他們不要跟來的,難道你想讓他們去送死?」谷風輕鬆的與她並駕齊驅。
  無言反駁,荒玉靈只是又猛地加快速度,借此來表示心中的不快。
  「真是個被寵壞的大小姐……」谷風在後面喃喃說。
  到達那邊才知道,不僅只是大虛而已,還有近百的小虛環繞在四周,這一組的五個人已經有兩個倒臥在血泊中,不知生死。
  「君臨者 血肉的面具 萬象 展翅高飛 冠上人類之名的東西 真理與節制 僅以爪牙立於不知罪的夢壁其上 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
  兩道力量不相上下的蒼火墜糾纏在一起,在虛之中開出一條長長的通道。
  荒玉靈躍到受傷的兩名學員身邊:「不動城壁!」
  斬魄刀插在地上,籐蔓之牆再次升起,將兩名受傷學員與虛徹底隔絕。
  谷風則跳到蔓牆之上,看著牆外成片成片的虛群。
  這種數量……如果讓他們碰到人類的話,必然會引起一場大災難!
  「可惡!」他們身上並沒有配置通訊器,根本無法讓屍魂界隔離這塊區域,只能手動隔離了!
  「凌舞吧,袖白雪——終舞•冰晶極界!」一道道的冰柱自地面拔起,將這個地方徹底與外界隔絕在寒冰之外。
  「沒想到你還不錯,沒我想的那麼沒用。」荒玉靈也躍上來。
  「你也不錯,沒我想的那麼冷血。」谷風看一眼下面,受傷的兩人血都已經止住了,沒有生命危險。
  「另外三個人呢?」
  「被我隔在外面了,可以幫忙擋擋普通人類。」
  「哼,你是把這個大任務留給我們兩個了?」
  「怎麼?怕嗎?」
  「怕的是你吧。」荒玉靈手中刀一揮,刀鋒凜然泛起寒光:「你可別會錯意,雖然我和你一起對敵,但我一樣非常討厭你!」
  「真巧了,我也正好看你很不順眼,我們算半斤八兩。」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冷然一笑:「上!」
  刀鋒揮舞之間,只為了保護而戰。
  「荒玉、朽木!」
  冰牆那邊高高躍過來一道人影,是志波海燕,直接擋在他們與大虛之間:「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大虛——」他一揮手:「你們立刻退後,這裡交給我,我已經通知了隊長,他馬上就會趕到!」
  「海燕大人,我們也可以幫忙。」荒玉靈連忙恭敬地說。
  「不行,太危險了,你們還是——」
  「還是留下,對吧?」谷風打斷他的話。
  「朽木你——」
  「不許說話,抗議無效!」谷風一句話把他堵了回去:「就算不摻合你和大虛的戰鬥,這些小角色總可以交給我們來解決吧。」
  一刀深深插入身後意圖偷襲的一個小虛肩膀,再一挑,立刻灰飛煙滅。
  志波海燕笑了:「好吧,不過,絕對不許勉強!」
  「是!」
  戰鬥持續了很久,海燕以一己之力死命拖住了大虛,而小虛就像是能夠飛速再生的昆蟲一樣,怎麼殺也殺不完。
  「不行……」冰晶極界的時間到了,眼看正在一點一點慢慢崩塌。
  「這是……什麼啊?」一個驚恐的聲音突然傳來,是人類——有靈力的人類,正驚恐地瞪著他們。
  「糟糕……快點離開這裡!」谷風向他撲去,但是已經晚了,一隻虛就在他的身後!
  「啊……不可以!」
  就在自己的眼前,這個人被撕成了碎片,從頭到腳,從肉體到靈魂,都成為了血沫,被活生生吞食。
  「啊……啊啊啊!」
  為什麼?為什麼就會在她面前,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
  「朽木,別看!」海燕躍過來用手遮住她眼睛,但是已經來不及,血色的圖景就那麼深深的——印在她腦海。
  「放開我,海燕!」她內心的憤恨從沒有如此劇烈過,撥開海燕的手,那不斷溢出的靈壓甚至壓過了大虛。
  「朽木……」海燕愣愣看著露琪亞的眼,那雙眼已經不再是明亮的黑色,而是如數層積雪渲染的深紅。
  「怎麼可能……這分明就是……」連荒玉靈也傻在那裡。
  谷風啟唇,毫無生氣的語調冷冷吐出兩個字:「天照。」
  黑色的火龍瞬間融化了所有冰雪,它所肆虐的地方無人可阻,虛在轉瞬間化為灰燼。
  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看著那條黑色的火龍纏繞在大虛身上,然後深入它體內,最後從內而外的將其徹底焚燒。
  從來沒有人發出過這種招數,竟然如此輕易的就將大虛給——
  「朽木……」低下頭,海燕才發現露琪亞已經昏迷在自己懷裡。
  「喂……露琪亞?振作一點啊,露琪亞!」
  「我沒看錯……」在混亂之中,荒玉靈看著大虛消失的地方:「絕對沒有看錯,那是……」
  這次的虛狩,重傷兩人,輕傷十五人,其中包括了——朽木露琪亞。
  悠悠轉醒,谷風發現自己是在四番隊的單獨病房內,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曬得正張床鋪都暖暖的。
  「我……昏過去了?」檢查自己的身體,沒有半絲異樣,但是昏迷之前似乎頭很痛。
  床邊沒有鏡子,她站起身走到門那邊,鏡中的自己有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三勾玉在裡面緩緩旋轉。
  閉上眼睛,然後再睜開,瞳孔慢慢恢復了黑色,頭疼也停止了。
  「看來是使用了天照的原因……」她搖頭回到床上坐下:「我是怎麼把天照使出來的?只記得當時……」
  被虛撕裂的人,血肉橫飛在眼前,生命的脆弱,強與弱的對比……
  「啊,對了,我……」她環抱住自己,輕輕顫抖。
  就算再怎麼特異,再怎麼輕狂,再怎麼恣肆,她也只是一個在和平年代生活、長大的女孩,從沒見過誰死在面前,更沒有親身經歷過血肉橫飛的場面。
  「這就是……太悲哀了。」她閉上眼睛,平息自己因為悲傷與震撼而起的顫抖。
  沒關係的,只是一時不適應而已,要成為死神,這是必須習慣的事情不是嗎?還好自己的適應能力很強。
  「你可真是丟臉,一個人死了就能讓你爆走。」門忽然被推開,荒玉靈靠在門扉上。
  「我有話和你說。」
  「把門關上,進來說吧。」谷風示意。
  荒玉靈走到床邊:「你是誰?」
  「朽木露琪亞啊,你不知道嗎?」谷風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她。
  「朽木露琪亞?別開玩笑了!你當我沒有看到嗎?」荒玉靈大聲冷笑:「那是寫輪眼!那是天照!如果你是真的朽木露琪亞,你能發出天照來嗎?」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還問什麼。」谷風平靜地說。
  「我問的是你的名字,你真正的名字!」
  「朽木露琪亞,我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谷風平靜地說:「我是露琪亞,現在是露琪亞,以後也會一直是露琪亞。至於我以前是什麼,並沒有那麼重要。」
  「露琪亞?穿到露琪亞身上,你就以為你真的是露琪亞了嗎?就算你是——我也不會讓你太得意!」荒玉靈猛地站起身:「我已經來到這裡一百多年,從毫無靈力讓自己努力變的有靈力,然後越來越強……我憑著自己的努力一直走到現在,你不要想搶奪我的地位!」
  看著荒玉靈摔門而出,谷風歎息:「搶奪你的地位?這種事情我從來沒想過啊,一個人的所作所為會取得什麼地位完全由自己決定,別人又如何能搶奪?」
  「終於醒了,露琪亞,你嚇死一幫人啊。」這一次進來的是志波海燕,一進屋大手就往她腦袋上按去。
  「海燕副隊長,我暈了很久啊?」谷風詫異地問,她覺得只是一下下就醒了啊。
  「三天,你整整暈了三天。」海燕豎起三根指頭:「卯之花隊長說你沒事了,可是你就是不醒。」
  往她身邊一坐,海燕用力拍著她:「不過沒想到露琪亞這麼有人緣啊,好多隊長副隊長都來看你。」
  「好多……?」谷風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是啊,五番隊、六番隊、十番隊、十一番隊、十二番隊還有我們家隊長都來過。」
  「……啊?」五六十她可以理解,可是……
  「為什麼更木隊長和涅隊長會來看我?」
  「我哪知道,更木隊長說你很強,涅隊長說你很特殊。」志波海燕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我怎麼沒看出你特殊在哪裡?」
  你又不是涅那個變態你怎麼看得出?谷風欲哭無淚:自己就這麼變成小白鼠了?
  「話說回來,你那個到底是什麼力量?連朽木白哉都不清楚。」海燕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啊,只覺得當時十分生氣,很憤怒,然後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就湧上來……」谷風裝模作樣開始思考:「到底是一種什麼力量呢?我根本沒感覺到什麼就暈過去了。」
  「可能是潛力吧潛力,露琪亞的潛力啊。」海燕非常配合的把這件事情一語揭過。
  「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谷風立刻問,從以前就很討厭藥的味道。
  「不行,朽木白哉說了,他不同意你絕對不許離開四番隊。」
  「哎?為什麼啊?」
  「我哪知道。」
  「那我大哥現在人呢?」
  「不知道。」海燕搖頭:「他只第一天來問過你的情況,然後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谷風悶:還是這麼不關心她啊,難道是自己下的工夫還不夠?
  「好啦,不要想那麼多,你要盡快好起來,然後當我的部下啊!」
  「哎?」
  「朽木白哉說了,等你好起來,你就是我十三番隊的人啦!」
  「啊噢……」谷風鬱悶,到底還是進了十三番啊。
  「不過海燕副隊長大人,你剛剛那幾句話還真有強搶民女的味道哦。」
  「死小鬼你說什麼你……」
  下午,浮竹十四郎也來了。
  「抱歉,朽木,是我去得晚了,才讓你看到不該看到的事情。」
  浮竹十四郎的道歉讓谷風一愣,連忙揮手:「不是浮竹隊長的錯啊,再說……這些事情早晚會經歷,早些經歷總比晚好。」勾起嘴角,谷風笑著:「我已經習慣啦,下次就沒事了。」
  這種血與火的糾纏,她必然要習慣。
  「習慣就好,下次再暈倒,我就要給你特殊訓練了。朽木露琪亞。」冷冷冰冰的聲音只有一個人擁有。
  谷風馬上坐直身體:「大哥。」
  朽木白哉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樣子,進來就盯著她看。
  「……大哥?」谷風小心翼翼試探問道,他不會再生氣吧?
  「身體可以了麼?」白哉問。
  「是的,大哥,都好了。」谷風立刻下床,示意自己完全康復,她絕對不要待在這裡了。
  「嗯,回去了。」白哉轉身離開。
  「浮竹隊長,海燕副隊長,我先告辭。」谷風連忙跟在白哉後面。
  「這麼看著,露琪亞就像是白哉的小尾巴。」海燕大搖其頭:「這樣可不行。」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白哉還是很關心露琪亞,這不是來接她麼?」浮竹道:「那麼海燕,我們也回去吧。」
  「是,隊長!」
  朽木白哉在生氣,從他的眼神面色動作全部表現出這樣一個事實。
  「大哥……你生氣了?」露琪亞輕輕問道:「是因為我暈過去的事情嗎?抱歉……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不是因為你。」朽木白哉在下一個路口向左轉,卻不是回家的方向。
  「大哥?」
  「散步。」朽木白哉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露琪亞悶悶得不再吭聲了。
  「哦呀……這不是小露琪亞和朽木副隊長麼?」是市丸銀,一見到露琪亞笑容就更燦爛:「小露琪亞現在感覺如何?我可都聽說了呢,很厲害吶。」
  「市丸副隊長過獎了。」露琪亞微微躬身:「不過,我想市丸副隊長應該知道的很清楚才是。」
  還不都是你和藍染搞得鬼。
  「呵呵呵……話說回來,藍染隊長也很惦記小露琪亞,小露琪亞不抽空去五番隊看看嗎?」
  「平素不敢打擾,既然市丸副隊長這麼說,露琪亞會去的。」露琪亞恭敬回答。
  「嗯……有點無聊吶。」市丸銀小聲說,在朽木白哉身邊的露琪亞果然沒有逗弄的價值。
  「那——朽木副隊長,告辭嘍。啊——對了,明天的現世考察,朽木副隊長也會去吧?呵呵……一路順風。」
  「現世考察?」露琪亞問。
  「嗯。」白哉繼續帶著她向前走:「由於最近大虛頻繁出現,持續大規模吞噬人類靈魂並襲擊死神,所以六番隊隊長、副隊長及三番隊隊長、副隊長,明日去現世調查。」
  「就是在明天?」露琪亞驚呼,站定了身形。
  「有什麼問題?」白哉微微皺眉:「露琪亞,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抱歉,大哥。」露琪亞立刻低下頭。沒想到竟然是明天,她還以為會有一段時間,至少讓自己——但是一心應該不會死吧?
  在露琪亞深思中,白哉已經帶著她走到一個地方。
  「進來。」推開古舊的三層大門,沿著石板路走進裡面。
  露琪亞這才回過神來。
  這裡是一間祠堂,奢華沉重,大大的供桌由上至下擺放著不少牌位。
  「這裡?」
  「朽木家祠堂。」白哉轉過身:「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這裡住。」
  「啊?」露琪亞傻掉了,讓她和靈位一起睡?
  「為什麼?」
  白哉微微皺眉,然後抬步就走:「這是命令。」
  「等一下!」露琪亞拉住他:「不要動不動就命令來,命令去的嘛,到底你是怎麼想的,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朽木白哉看了她一會兒,開口:「我的想法,你不需要知道。」
  「哎?冷血!」露琪亞直接扯住他的銀白風花紗:「你知不知道這樣說話會讓人傷心的啊?你就不怕我傷心過渡心氣鬱結一時想不開自己死在這裡?」
  「……胡鬧,你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就好。」白哉皺著眉頭說。
  「不、要!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忽然要我住在這裡啊?」露琪亞死活抓緊了不放:「你不說的話,小心我絕食給你看!」
  白哉吐出一口氣,頭疼的揉揉腦袋,自己怎麼會以為輕易就能搞定她?但是如果告訴了她,她一定會更攪得天翻地覆。
  「沒有原因,聽話。」他放柔了聲音說。
  「哼,那既然沒有原因,我會去住也可以嘍。」露琪乾脆的放開他,抬腳就往外走。
  「站住!」白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怎麼?兄長大人要沒有原因的攔下我啦?」露琪亞挑眉,一雙眼漸漸瞇起,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白哉歎息,她就是天生剋他的,到底什麼時候能學會乖乖聽話啊?
  「坐!我告訴你。」
  「朽木家的長老們在為你擬定罪名。」
  「為什麼?」露琪亞瞪大眼睛。
  「安靜的給我聽!」白哉火大。
  露琪亞乖乖閉上嘴巴,要是真把白哉惹火了,弄不好他會用縛道把自己綁在這。
  「你面對基力安發出的力量被判定是不屬於屍魂界之物,是不是屬於虛圈為定,但其中有邪惡之感。所以三名長老認為你是不祥之人,會給朽木家甚至屍魂界帶來危機。現在提案已經進入中央四十六室考核,長老們向我施壓,希望我可以暫時把你關於牢中,或直接交由中央四十六室處理。」
  邪惡之感?天照的火龍是黑色的不錯,而萬花筒寫輪眼確實也是一種詛咒的力量。
  露琪亞歎口氣:「我知道了,大哥,我會乖乖待在祠堂裡的,想必那些老糊塗不會大膽到這裡來捉人吧?」
  朽木白哉讚賞的點點頭:「在祠堂動武者,一律為叛逆。」
  露琪亞吐吐舌頭:「那不是連我也不能動了?」
  白哉皺起眉頭:「你還想和誰打?」
  露琪亞乾笑著不說話。
  「我明天晚上回來。」最後扔下這麼一句話,白哉摸摸她的頭,轉身離開。
  「喂喂,真的就這麼走了啊,也不說安慰我一下,讓我別擔心。」露琪亞撇著嘴隨便找個地方一坐:「算啦,還是趕快養好精神……」
  如果明天他們就要走的話,她今天晚上可不能在這裡啊。
  黑崎一心正躺在床上睡大覺,夢裡的真笑美輪美奐,正帶著燦爛的笑容向他跑來——
  「嘩——!」
  「哇!下雨了嗎?下雨了嗎?」他猛地跳起身左顧右盼。
  「人工降雨。」露琪亞笑嘻嘻地說,雖然水遁術自己並不熟練,不過還真好用。
  「露琪亞?你——你大半夜跑到我房裡來幹嘛?」一心把被子往身上一卷,警惕地看著她,一副要失身的樣子。
  「誰會對你有興趣!」露琪亞一腳踢過去:「我找你是有正事啦。」
  「哦——」一心扒扒亂糟糟的頭髮,打個哈欠:「是不是因為你們家里長老的事情?安啦,起碼我們隊長沒一個想你死的……」
  露琪亞撇嘴,隊長沒一個想有什麼用?只要中央四十六室命令下達,任誰都沒有反對的餘地。
  「不是來跟你說這個的,是關於你明天去現世的事情。」
  「現世——啊!」一心開始擠眉弄眼:「我知道了,想讓我幫忙照顧你親愛的大哥是吧?嘿嘿……直說直說嘛,我一定不會見外!孤男寡女,非親非故,同住一個屋簷下——」
  「梆!」
  露琪亞氣急敗壞拿著床邊的花瓶砸他。
  「我和白哉是兄妹!」
  「又不是親兄妹……好好好,我不說。」見露琪亞還要砸,一心連忙妥協。
  「哼!告訴你,明天一定要萬分小心才行。」露琪亞把地圖扔給他:「最好讓自己接近這個位置附近,如果萬一有什麼你無法控制的事情,就到這個地方去找他的老闆,說是——朽木露琪亞讓你去的。」
  「哦。」一心接過地圖看看:「空座町,浦原雜貨店?什麼東西?」
  「你管什麼東西,記住我的話就行了。」露琪亞霸道地說:「千萬記住哦。好了,也沒有別的事情。最後一件事——絕對別死。」
  看著露琪亞跳窗消失在夜色中,一心又拿起地圖看了兩遍:「不擔心她副隊長的大哥,反倒來擔心身為隊長的我,露琪亞到底什麼毛病……而且浦原商店……是姓浦原的?」
  露琪亞沒有回去祠堂,而是直接跳進藍染的辦公室。
  看著從窗口跳入的露琪亞,藍染笑了:「沒想到銀早上剛和你說過,你晚上就來了。」
  「總不能讓藍染大人久等,不然下次說不定就不是一個大虛而是十個了。」露琪亞皮笑肉不笑地說。
  「呵呵,露琪亞生氣了?那麼我道歉。」藍染立刻說。
  「哎?」
  「我說,我道歉,有這麼難以理解嗎?」藍染又笑了,把眼鏡摘下來,靠在椅背上揉著眼睛。
  「是有點難以理解,在我看來,你應該是不會道歉的人。或者說……絕對不允許自己有錯誤的人。」露琪亞走到他身後,輕輕按摩他的太陽穴。
  「確實如此,但是你不同,如果跟你道歉的話,我有一種在寵你的感覺,很不錯。」藍染閉上眼睛享受著露琪亞的手藝。
  谷風說不出話來,藍大你秀逗了啊?
  藍染的特點就是說話太……直了,應該說他認為任何話語到了該說的時候都沒有太拐彎抹角的必要,所以常常一針見血。
  「不信麼?」藍染問。
  「也不是。」露琪亞的手向下滑,停留在他的頸項處:「只要我一用力,就可以殺了你了。」
  藍染沒有動:「你不會。」
  那雙手果然沒有加力,只是維持著輕柔的力道,露琪亞知道,藍染絕對不接受任何程度的挑釁。
  「看吧,你沒有動手不是。」藍染對她微笑。
  「因為我不希望我大哥看不見後天早上的太陽。」
  「連這也知道了,不錯。」藍染把她拉到身前:「來,和我說說看,為什麼你認為我現在不會殺朽木白哉?」
  「猜的。」露琪亞乾脆地說:「不管別人怎麼想藍染惣右介這個人,起碼我認為你不會進行不必要的殺戮。」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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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染會一刀殺小桃不死,會在秒冬獅郎之後不取其性命,會在雙極時費口舌讓戀次走開。
  當時看動畫的時候就想:藍染惣右介這個人不管摘不摘下面具,一定都是很溫柔的人——只要你能夠獲得他的溫柔。
  「不必要的殺戮嗎……」藍染看著她,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本來或許確實如此,但是現在……殺死朽木白哉就能得到朽木露琪亞,我認為很划算。」
  「藍染大人真的認為殺死大哥可以得到我?」露琪亞一轉身來到桌前,開始磨墨:「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能是我太高估藍染大人了。」
  高估嗎?藍染興味地看著她的動作,確實,現在的露琪亞是一隻暫住在朽木家的小鳥,但如果朽木白哉死亡,朽木家就會真正變成她的囚籠。
  「一將功成萬骨枯……好詞。」藍染念著露琪亞寫出來的話:「我聽說某人把朽木家的貴族課程搞得烏煙瘴氣,琴藝與詩書更是還沒上就取消了。原來也是個才女。」
  「哼,取消那兩樣恰巧是我會的,又不是我讓取消……」露琪亞撇撇嘴扔下筆。
  詩書琴藝算什麼?她也學過很久叻,什麼琴箏笙簫都有涉獵,唐詩宋詞也背得滾瓜爛熟,專門拿來忽悠人的,嘿嘿。
  「看來是送給我的了。」藍染潤墨,在詩旁寫上「朽木露琪亞」五字。
  露琪亞皺起眉頭:「落款應該是自己寫的。」
  「我只是想看看,我們的字配在一起如何。」藍染慢慢吹乾墨汁,回頭對她淺笑:「也不錯,是不是?」
  藍染優雅中略帶了一點點大氣的字體,配上露琪亞圓潤的方塊字,確實顯得別有一番風韻。
  「朽木家的長老一直在注意你的動向,今晚睡在我這裡吧。」藍染忽然對她說。
  「不行,如果大哥知道了,他會氣瘋的。」露琪亞立刻把頭搖得跟一個撥浪鼓似的。
  「露琪亞——碎裂吧,鏡花水月。」
  接住露琪亞軟綿綿倒下的身軀,藍染小心把她放在旁邊的沙發上:「睡吧,露琪亞,這只是一個屬於你和我的美夢。如此特殊的你——不要想我可以輕易讓給朽木白哉啊。」
  這一夜,露琪亞站在最高處。
  她看到了高掛天空的月,一望無際的滾滾黃沙,宏偉聳立的虛夜宮,還有那個一直伴在自己身邊,笑得如此溫柔的男子。
  不說露琪亞在藍染這裡呼呼入睡,朽木白哉回到家裡立刻就受到了長老的詢問。
  聽著三位長老七嘴八舌比五百隻鴨子還吵,朽木白哉略微升高了靈壓:「中央四十六室的決定還未下來,三位長老不需焦急。」
  「那樣就來不及了啊,家主大人!中央四十六室的判決下來,朽木露琪亞就是罪人,朽木家是四大貴族之首,怎能容許有一個罪人存在!」長老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如果可以的話,在中央四十六室定罪之前先將朽木露琪亞處刑,我們朽木家就仍然是乾淨的!」
  我們朽木家嗎?白哉面無表情,連自己都沒說什麼,這三位就把我們朽木家幾個字叫得響噹噹了。
  「家主大人,請您決定吧!」三位長老異口同聲。
  「我以前就說過,我不支持朽木家的私刑,我會等待中央四十六室判決。三位長老如果堅持的話,請自己去找。」朽木白哉冷言道。
  「那麼,請大人交出朽木露琪亞。」
  「讓我交出?幾位長老不知道露琪亞在哪裡麼?不是已經跟蹤過了。」不是跟蹤露琪亞,而是跟蹤自己,這幾個仗著自己資格老而恣意妄為的長老!
  長老們陰沉下來,那個地方不是他們能去的。沒有族長的命令進入祠堂將被無條件擒拿,而在祠堂內動武者,立斬不赦!
  「家主大人,我要你立刻交出朽木露琪亞!」
  「你……要?」朽木白哉站起身看著那名怒火中燒的長老:「再重複一遍,你『要』我交出朽木露琪亞?」
  長老的冷汗流出來:「不……家主大人,我的意思是……我希望……」
  「原來是希望。」白哉慢慢走過長老身邊,打開門,讓外面的月光映進自己房間。
  「我還有工作要做,你們退下。」
  無法在這種氣氛下再說些什麼違逆家主命令的話,三位長老默默無言往外面走去。
  走回自己的桌子前,白哉重新執起筆:「把門關好。還有,」他輕輕佻起眉,「朽木家下屬老一輩的人存活的不少,如果不想長老的位置換人坐坐看,那聲大人就不要叫得如此虛假。」
  關上那扇沉重的門,三位長老都已經汗濕重衣。
  上次白哉如此威脅長老是緋真入門的時候,那時的三位長老全部被撤,才會換成他們……
  這個,還是先等待四十六室的決定吧。
  而如此維護露琪亞的大哥朽木白哉在第二天凌晨不放心去祠堂察看時,卻發現——
  人去樓空。
  「朽木露琪亞!!!」
  「喲……小露琪亞在隊長這裡吶,我說今天怎麼沒看見她。」市丸銀摸著頭走進來。
  「銀。我用鏡花水月讓她睡了一下,以免她捲入戰鬥中,露琪亞的心還很乾淨,如果讓她得知重要的人有危險,恐怕還是會忍不住去救援。」
  「乾淨?這麼說我們的心是黑的嘍?」市丸銀坐在沙發扶手上,看著露琪亞。
  「黑色?我不覺得。」藍染將手裡的文件整理一下,因為一夜沒睡打了個哈欠:「起碼比淨靈廷的顏色要乾淨一些吧。」
  就算是純色的黑,也比掩藏在一片光幕下的髒灰色要好。
  「銀,你來做什麼?」藍染問道。
  「啊啦……對了,是要告訴藍染隊長,那邊結束了喲。」銀嘻嘻笑道:「三番隊長、六番隊長、三番副隊長陣亡,六番副隊長重傷。」
  「你是說,大哥重傷?」一個稍稍夾雜著憤怒的聲音冷冷道。
  市丸銀瞇著眼睛轉過身:「小露琪亞……醒了啊。」
  大哥重傷。
  這個消息讓她立刻趕往四番隊,那裡已經是一片混亂。
  「朽木小姐,你是得到消息來看朽木隊長嗎?」一名隊員迎上來:「現在卯之花隊長正在為朽木隊長急救,請您少安毋躁!」
  「其他人呢?」她立刻拉過他:「傷亡如何?有什麼人死?帶我去看。」
  「可是……」
  「帶我去看!」
  「……是,朽木小姐。」
  三具屍體躺在那裡,身上都蓋著白布,從頭至腳。露琪亞倒抽一口冷氣,感覺指尖變得冰涼。
  還是不行嗎?不對,不該是這樣的,黑崎一心怎麼可能死?難道是自己的到來改變了歷史……
  「死的,是哪三個?」她聲音沙啞地問。
  「是——三番隊長,三番副隊長,及一名刑軍。」
  「……等一下,」露琪亞立刻叫住他:「為什麼會有刑軍?」
  「這……我也不知道。」他搖頭。
  「那六番隊長呢?他只是受傷嗎?」
  「不……」這位醫療死神頭一低:「據當時殘存靈子反應,六番隊隊長黑崎一心,已經因為傷勢過重而……而散成靈子消失了。」
  散成靈子消失?
  「你有把握?」
  「是當時在場的隱秘機動部隊帶回的消息。」
  「……沒事了,退下吧。」
  她緩緩走回朽木白哉的急救室門前坐下。
  靈子散發,但是不代表絕對死亡,受了重傷是一定的,但是如果他能及時找到浦原喜助的話……
  還是不放心啊,要是能自己去看一下就好了,但是現在她的身份特殊,朽木家的大小姐還不是死神,中央四十六室的指令還未下達,去現世很難,要去找浦原喜助就更難。
  萬一被人發現,她恐怕最好也要落得個流放的下場。
  正在思考間,藍染卻帶著幾個人走過來。
  「朽木副隊長怎麼樣了?」他關心地問著露琪亞。
  「我想是死不了的。」露琪亞冷冷淡淡回答。
  藍染坐在她身邊,悄聲道:「怎麼?生氣了?」
  「哪有,我只不過有點擔心而已。」露琪亞對藍染勉強一笑:「如果我要生氣,早就生氣了——我知道的不是嗎?」
  藍染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那就好。」
  露琪亞看向藍染帶來的那幾個人——阿散井戀次、雛森桃、吉良伊鶴和荒玉靈。
  最重要的,他們都穿著死霸裝。
  「忘記告訴你,他們已經於今天正式加入五番隊。」
  露琪亞對戀次一笑:「恭喜你們了。戀次,你還是比我要更快當上死神啊。」
  「切~還不是你自己不肯……」戀次小聲嘟囔著。
  「露琪亞,你別擔心,朽木副隊長一定沒事的。」雛森桃輕聲安慰道。
  「啊……我知道,他不會有事。」露琪亞柔柔重複著她的話。
  「我要去看看三番隊長的遺體,讓他們陪你待一會兒,我一會兒回來。」藍染低聲叮囑,然後帶著市丸銀離開。
  「你們坐吧。」露琪亞指了指身邊空出來的地方。
  「藍染隊長對露琪亞似乎很不一樣。」雛森桃輕聲說:「我從沒見藍染隊長那麼在意一個人。」
  「沒什麼……只是有一陣子和藍染隊長聊了些東西。」露琪亞注意著急救室內,時間好長啊……四番隊的急救怎麼會費這麼長時間的?到底大哥他……
  「聊了些什麼東西?該不會你利用了你所知道的那些事情——」這麼尖銳的聲音,一聽就是荒玉靈的。
  「這個嘛……和你無關。」她現在沒心情哄這位大小姐。
  門開了,卯之花隊長帶著一干醫療人員走出來。
  「朽木小姐,讓你擔心了。朽木副隊長現在已經無事,馬上將轉到加護病房。你現在可以去看他了。」
  「多謝您,卯之花隊長。」露琪亞站起身:「戀次,小桃,吉良,我先進去了。」
  朽木白哉臉色蒼白睡在病床上,但是呼吸很平穩。
  照卯之花隊長說的,他的傷並不重,只是中了一種可以讓靈力持續流失的毒,縱使現在毒解了,也要休養一段時間才好。
  「露琪亞……嗎?」床上的人突然發出聲音。
  「是我,大哥,你醒了?」露琪亞立刻湊上前:「需要點什麼嗎?」
  白哉的唇動了動:「水。」
  讓白哉靠在自己身上,那一杯水餵他喝下,他的臉色似乎好了許多。
  「隊長,死了嗎?」白哉沉聲問。
  「……啊,已經被判定死亡,靈子消散,沒有留下屍體。」
  「是這樣……」白哉疲憊的閉上眼睛,他沒有盡到保護隊長的責任,甚至連屍體都無法……
  「大哥,這不是你的錯。」露琪亞知道白哉心裡在想什麼:「黑崎隊長求仁得仁,他盡到自己的義務。大哥也傷得這麼重,當時的情況一定很慘烈。」
  白哉仍然閉著眼睛,許久許久,慢慢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很累了嗎?累到已經無法思考這麼沉重的事情。
  露琪亞為白哉蓋好被子,安靜坐在他身邊:「安心睡吧,大哥,我會守著你。」
  荒玉靈坐在醫院外面的草地上,沒有和阿散井戀次他們一同留在醫院裡,不想聽他們一直提到露琪亞這個、露琪亞那個的話語。
  「朽木露琪亞,為什麼每個人都那麼偏向她?明明是我……」明明是她先到這裡的啊,做了這麼多的準備,到頭來卻讓另一個人搶了先,她怎麼能服氣!
  「哦呀,看看我找到了誰?」市丸銀晃晃悠悠走過來:「呵呵,是新入隊的荒玉靈吶。」
  「市丸銀啊,特地來找我有事?還是只想逗我玩玩?」荒玉靈冷笑著說。
  「哦——小靈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市丸銀站在她身邊,彎腰看著她。
  「因為對市丸副隊長來說,最大的樂趣不就是這個嗎?」荒玉靈仰頭:「啊……對了,不是市丸副隊長,很快就要變成市丸隊長了呢。」
  市丸銀呵呵笑著,笑得很開心:「小靈果然和藍染隊長說的一樣,知道很多事情喲。」
  雖然如此,但是她的態度卻讓自己不太喜歡呢,帶著一種自負的優越感。嗯哼……藍染隊長也不太喜歡啊,那不如就毀掉她好了。
  殺氣!荒玉靈立刻躍身向後:「市丸副隊長,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雖然不是藍染隊長的對手,但不一定敵不過你!」
  「哦……是這樣嗎?但是呢,我可沒說要對小靈做什麼啊。」市丸銀還是笑著。
  「……我一直很想問,我和朽木露琪亞明明是一樣的,為什麼你們的態度這麼不同?」
  他們同樣知道那麼多東西,同樣不肯加入藍染的陣營,那為什麼藍染將她當作下屬,卻偏偏那麼保護露琪亞呢?
  「嗯……小靈想知道這點?也不是不可以啦。」市丸銀往她身邊一坐:「要怎麼說呢?小靈認為藍染隊長是個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荒玉靈沉思:她已經很瞭解藍染了不是嗎?是個怎樣的人根本不必說,藍染就是危險與殺戮的代表啊,反派的最大BOSS。
  看見荒玉靈眼中流露出崇拜與恐懼,市丸銀笑道:「嗯哼,就是這樣——你現在表露出的一切,在小露琪亞身上從未出現過喲。就算知道了藍染隊長的真面目,她也依然認為他是溫柔的呢……」
  所以藍染隊長才會那麼喜歡她啊,因為她可以瞭解那種特殊的溫柔。
  荒玉靈變了顏色,是這個樣子嗎?
  「可是她是朽木家的人,她永遠不可能成為藍染隊長的。」她反駁:「也永遠不可能真正對藍染大人有幫助!」
  「是呢,小靈說得對喲。」市丸銀站起身:「那麼就這樣嘍,再不回去藍染隊長會生氣啦。」
  「什麼意思?市丸銀你在轉移話題,既然我說得對那為什麼——」
  「這個,你就要去問藍染隊長啦,我可不知道吶。」市丸銀輕輕一點她的鼻尖:「小靈要乖一些哦,你是可以幫助藍染隊長的,所以吶——不要讓藍染隊長失望哦。」
  讓藍染隊長失望的罪可是很重的,會被抹殺掉呢。
  荒玉靈慘白著臉攥緊拳:還是只是部下嗎?她並不想只當一個部下,她希望可以和那個男人一起並肩站在最高處,從很久以前就希望,她是配和他君臨天下的,是她,而不是朽木露琪亞!
  外面的吵嚷聲吵醒了趴在床頭淺眠的露琪亞,她看著白哉皺著眉頭,顯然是睡得不安穩,於是寒著臉走出去。
  拉開門,吵嚷的聲音震耳欲聾。
  「我要看看我們隊長,有什麼不可以!」
  「請……請不要那麼激動,三番隊的各位,現在死因未明,除了眾位隊長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接觸屍體……啊!」一名四番隊員從拐角摔過來。
  「不要跟我們提規矩,我們今天一定要看到隊長——呃……」
  衝過來,眾人看到的是一臉陰沉之色的朽木露琪亞。
  「三番隊的各位,看起來很激動啊。」露琪亞一字一句冷冷道:「六番隊長屍骨無存,六番副隊長重傷臥床,怎麼就沒見他們像你們一樣,來到四番隊這個養傷的地方大肆喧嘩?」
  「這……朽木小姐,請原諒,我們……」
  「如果可以的話——」露琪亞提高聲音打斷他的話:「請看朽木家的面子上,離開。大哥正在養傷,我不希望他的傷勢因為沒有一個良好的環境而惡化。」
  眾人看了一眼露琪亞身後的病房,幾乎是立刻作鳥獸散。
  露琪亞垂下眼簾,真是一群不知所謂的人,隊長副隊長同時不在就這個樣子。
  「朽木小姐,非常感謝!」那名四番隊員連忙恭敬道謝。
  「沒什麼。」露琪亞對他點點頭,關上房門。
  「露琪亞。」身後的人突然說。
  「大哥,你醒了?——怎麼?」她連忙走過去:「大哥,你還有傷在身,不可以亂動啊。」
  「現在沒有休息的時間,露琪亞,我要回六番隊,你跟著我。」現在自己沒有保護她的力量,只能讓她跟在身邊以確保族中長老不會搗鬼。
  「……是,大哥。」朽木白哉做出的決定不會更改,露琪亞只能確保自己在他身邊照顧。
  朽木白哉帶傷處理公事的第二天,總隊長召開隊長會議,全體通過原六番副隊長朽木白哉繼任為六番隊長,並原五番副隊長市丸銀能力卓越、表現出眾,繼任為三番隊長。
  在朽木白哉繼任隊長的當天下午,中央四十六室發出通告:朽木露琪亞的力量經鑒定不屬於虛圈力量,雖然未知但不具危險性,判定無罪。
  三天後,朽木露琪亞進入十三番隊,正式成為一名死神,無席位。
  成為死神後有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在終於都解決之後,露琪亞來到流魂街。
  「穿上死霸裝了啊,看起來還不錯。」還是躺在房頂上,冬獅郎對露琪亞說。
  「啊……雖然我不太喜歡黑色,不過式樣不錯不是麼?」露琪亞拉拉身上的衣服:「小獅子,我聽說你打算明年報考真央靈術院,為什麼?」
  「還不都是你們,死神那麼危險的工作……上次遭遇了大虛的襲擊,還有這次有兩個隊長死了吧?反正我也學了這麼多東西,就去當死神好了,彼此也有個照應。」
  「小獅子果然擔心我們。」露琪亞把冬獅郎抱在懷裡磨蹭:「但是小獅子,你晚兩年再去考吧,不要是明年,我有些事情要做。」
  見冬獅郎無法掙脫自己懷抱,露琪亞呵呵笑著弄亂他的發:「很重要的事,重要到沒有辦法照顧小獅子,放你一個人我會不安心的。」
  「誰要你照顧了?你看!」冬獅郎手中出現一把刀。
  這不是——
  「斬魄刀?」露琪亞立刻拿過來看:「果然是斬魄刀,你怎麼弄來的?」
  「什麼弄來的,我只不過有一天聽到他呼喚我,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出現了啊。」
  「這樣……好厲害呢,小獅子。」露琪亞大笑著說。這應該就是冰輪丸吧?沒想到竟然出現的這麼早,這說明小獅子的靈力已經有席官的水平。
  「始解怎麼樣?來試試看。」她立刻興致勃勃地說,冰輪丸的始解,多美啊。
  「始解?」冬獅郎看看她,然後很無辜地問:「那是啥?」
  露琪亞無語,對了……她還從沒和冬獅郎講過斬魄刀的事情叻。
  好不容易和冬獅郎講明白了斬魄刀的事情然後回到淨靈廷,露琪亞一如往日來到十番隊。
  「十三番隊,朽木露琪亞,求見十番隊隊長真笑大人。」
  五席松本亂菊從其中走出來:「算了吧,露琪亞,你這樣一天來一次也不是辦法,隊長還是不肯見任何人啊。」
  露琪亞低下頭,已經九天了,真笑姐不見任何人,也不從屋子裡出來,這樣下去就算是隊長也會被拖垮。
  「亂菊小姐,我今天一定要進去,請幫我告知真笑大人。」露琪亞堅決地說:「如果她不見我的話,我不介意一直在這裡等下去。」
  亂菊進去傳話沒有多久即出來:「隊長說,讓你進去。」
  這間房間自黑崎一心死亡之後就再沒透進來過陽光,露琪亞進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窗子都打開,讓刺目的光照射進來。
  「露琪亞……」真笑萎靡坐在桌旁:「讓你擔心,對不起。但是我真得無法相信……他再也無法回來了,是我的錯,我應該和他一起去……」
  淚珠滑下臉頰,真笑哭泣的樣子讓人心痛。
  「不要傷心,真笑姐,一切還未成定局,不是嗎?」露琪亞安慰著她:「只是靈子消散而已,還未必真的死亡。」
  縱使靈子消散到無法維持生命的程度,她相信浦原喜助也有辦法的。
  「露琪亞……難道,一心沒有死?」真笑滿含希望看著她。
  「……我不確定,真笑姐,所以我要去現世一趟,需要你的推薦。」
  「不行。」真笑立刻說:「現在的現世太危險,一心已經在那裡……我不能再讓你去。」
  「真笑姐,我不會有事,我保證。」露琪亞堅定道:「如果我不去,可能一心大人就真的活不成了。」
  真笑猶豫著,她不想讓一心死,但是露琪亞要去的話……
  「好吧,你可以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帶著傳令神機,如果遇到虛——不管是什麼虛,你都必須回來。」
  「……好,我答應你。」
  這樣就成了。
  兩天後隊長會議——
  「那麼,各位隊長可以推薦足以擔當此任務的人選。」
  「十三番隊,朽木露琪亞。」最先開口的是真笑。
  朽木白哉閉合的眼眸突然睜開,凌厲的眼神掃過來。
  「呵呵……真巧吶,我也認為朽木露琪亞可以去。」市丸銀笑呵呵地說。
  「朽木露琪亞嗎?她的力量應該可以勝任,其他隊長認為如何?」山本老頭詢問道。
  「靈動有餘,沉穩不足,容易壞事。」朽木白哉冷冷說。
  「我到認為可以,朽木小姐無論是力量還是機智都足以應付任何狀況。」藍染也附和。
  朽木白哉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露琪亞,又和這幾位隊長說什麼了?竟然一個個都這麼堅持她去現世。
  「既然如此,那麼這次現世巡邏的任務就交由十三番隊朽木露琪亞擔任。浮竹,支援與善後工作就交由你全權處理。」
  「是。」
  入夜,露琪亞來和白哉告別:「明日一早便起行,沒有時間與大哥告別。」
  「露琪亞,為什麼去現世?」沒有生氣,和露琪亞生氣根本就是自找苦吃,基本上你氣個半死她也沒啥反應。
  等不到露琪亞回答,白哉換了一種問法:「十番隊長,有什麼事情托你辦嗎?」
  露琪亞吐吐舌頭,好敏銳。
  「露琪亞……」白哉又皺起眉:「不要做這麼不雅的舉動。」
  「是,大哥。」露琪亞低頭:「真笑大人希望我代她確定一心隊長的死亡。」
  「這一定是你毛遂自薦,跑去找她說可以幫忙。」不然大藏真笑不會拜託露琪亞這麼危險的事情。
  「你想去現世?」
  「是。」
  「理由呢?」
  「……這個……」
  「露琪亞。」白哉抬頭看著她:「就算總隊長已經下令,我也可以利用朽木家的身份阻止你的行動。」
  這算是變相的威脅?露琪亞鼻子眉毛都皺在一起,你這死沒良心刨根問底不知道寵妹妹的面癱大哥!
  露琪亞這個表情忽然讓白哉很想笑,於是連忙咳了兩聲:「露琪亞,我在等你的答案。」
  「不說行不行?」
  「不行。」
  露琪亞死死瞪著他,瞪著瞪著忽然眼神變柔了:「大哥——」
  「說。」白哉冷冷道,如果撒嬌耍賴有用的話,還要規矩幹嗎?
  「大哥~~~~~」
  「……」
  事實證明,對一本正經規矩至上的朽木白哉來說,其實是拿撒嬌耍賴很沒轍的。
  「露琪亞,不說的話,對某些人很不好交代。」他只能稍微透露出一點內幕。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向他們交待啊?」露琪亞知道白哉指的是誰。
  「族中長老都是曾經有過貢獻的老一輩,該給的面子不可不給。」雖然朽木家族長的權力大如天,但是長老確實有權在一定情況下過問一些事情。
  「難道我以後做什麼都要向他們交待?」露琪亞氣鼓鼓地說。
  「你有實力,就不需要。」白哉回答。屍魂界,其實是一個實力至上的地方,力量決定了一切——也包括那些要遵守的規則。
  「……我想變強。」露琪亞突然說:「不是為了朽木家,不是為了大哥,也不是為了其他什麼人,單單是為了自己——我想變強!」
  看了露琪亞一會兒,白哉垂下眼簾,這個理由……也不錯吧。
  「你可以退下了。」
  這也就是變相答應的意思?露琪亞笑著鞠躬告退:「大哥,晚安。」
  「露琪亞——」在門關合之前,白哉忽然說。
  「是?」
  「自己小心。」
  「……是,大哥!」
  浦原喜助似乎等了她很久。
  「從你把一心送到我這裡開始,我就一直等你。」他哼哼著說。
  「一心人呢?」露琪亞問。
  「……裡面。」浦原喜助帶著他走下長長的階梯:「我說朽木大小姐,你怎麼盡給我找麻煩?」
  「他現在怎麼樣?」露琪亞又問。
  「……不算好,花費了這麼多天,暫時保住了魂魄不消散,但是甦醒還需要一點時間。唉,你不知道,他可是耗費了我不少珍貴物件。」
  「還有多就能把他治好?」露琪亞依然自顧自地問。
  「喂!」浦原爆發了:「你不要一直忽視我的話嘛!」
  「你麻煩,浪費了很多珍貴物品,還等了我很久。我都聽到啦。」露琪亞道。
  「……那你怎麼沒有個回音?」浦原哀怨地說。
  露琪亞笑瞇瞇:「我只是讓一心找來這裡而已,並沒有讓你治療他,也沒有讓你等我。既然你這麼偉大的主動救死扶傷,我怎麼好意思多說太多讓你害羞呢?」
  浦原氣結。
  黑崎一心被放在一像是水晶棺材的地方,液體狀靈力從棺材的一頭流進,另一頭流出。
  「還要多久?」
  「不知道,現在他的魂魄非常虛弱,靈力完全沒有了,如果離開液棺根本無法生存。」
  「……那會不會一直就如此?」
  「有可能。」
  「是這樣啊……算了,沒死就是好事,我也只是順便來看看。」露琪亞回頭看著他:「我們還是談一下我們的事情吧——關於崩玉。」
  「……好,到上面來,我沏杯茶給你。」
  「我先說結論——我答應你的提議,但是有個附加條件:在崩玉外層我要多加一層靈力封印,讓崩玉與你的靈魄結合在一起——也就是說,如果要取出崩玉,就要把你的魂魄徹底蒸發。」
  「這是你的條件?」露琪亞挑眉。
  「你可以不答應,我絕對不會有異議。」浦原立刻說。
  「……喜助,你真的是一個奸商呢,絕對不肯吃虧。」露琪亞突然笑道:「OK啊,我答應你。」
  「……你會死的。」浦原沉聲說。
  「也不一定不是。」露琪亞滿不在乎地說:「為了我所做的事情,有點風險也是必然。」
  「你想做的?看來崩玉對你來說真的有很大用途。」浦原喜助說著,手裡出現了一個淡紫色的小珠,裡面彷彿塵煙翻滾、卷雲四合,宛若另外一個世界。
  「也不是太大的用處……」露琪亞接過崩玉,放在眼前仔細端詳:「只不過,既然你已經在打我的主意,我不如借此機會讓自己變得更強一點。」
  浦原喜助似乎來了興趣:「怎麼變強?說說看。」
  露琪亞瞟了他一眼,把崩玉拋給他:「先把封印做好,我在告訴你。」
  呵呵一笑,浦原壓低帽子:「OK。」
  被發現了呢,真是沒她辦法。
  五個小時之後,稍顯疲憊的兩個人又回到桌前。
  「你的靈力真不少。」
  「和你比還差些啊,還需要再鍛煉呢。」露琪亞撫著胸口,可以感覺到崩玉就在裡面,如另一顆心臟般的跳動。
  「朽木小姐似乎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地方呢……很好奇喲。」浦原搖著他小小的扇子。
  「喜助也一樣有很多秘密啊。不要叫朽木小姐了,多生疏,叫名字就好。」露琪亞笑瞇瞇。
  她現在心情很好,靈力在體內流動,每流經崩玉一次,都會更強一點點,浦原喜助將崩玉與她的靈魄連在一起反而更幫了她的忙。
  「那——露琪亞,是你先說說,還是我先說說?」
  「這個嘛……」露琪亞裝模作樣思考:「不如一起說好不好?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
  「好方法!露琪亞真是聰明呢。」
  「呵呵,怎麼比得上喜助啦。」
  旁邊的一大二小三個人聽著都無語。
  「甚太,小雨,麻煩你們兩個,去把店門前掃一下嘍。」浦原笑道。
  「嗨——」甚太懶洋洋回答,又到了他們不能聽的時候了是吧?
  「那麼,我也先告退,兩位慢聊。」鐵齋很自覺地出去了。
  「那麼——女士優先。」浦原禮貌示意。
  露琪亞看了一圈:「夜一在哪裡?」
  浦原一愣,沒想到她會浪費一個問題來問這個:「夜一啊,她常常東奔西跑呢,有時候好幾年也不回來喲。——那麼,露琪亞真的是從嬰兒期就生活在流魂街嗎?雖然調查的是那樣,但我還是不相信。」
  「當然啊,自從嬰兒開始,一直到進入淨靈廷以前,我都在流魂街第七十八區生活,而且還是人證物證俱全。」
  浦原喜助張張嘴巴,發現自己也浪費了一個問題,露琪亞根本不可能回答實話嘛。
  「喜助,你是什麼時候想到把崩玉放進人體的?」
  「算算應該是崩玉開發不久以後吧,具體時間我也忘記了。——你為什麼堅持把崩玉放進體內?」
  「因為我需要崩玉增強我的力量。——你是不是在同一時間開發出了將崩玉從靈魂中分離的物品?」
  「沒錯。——你要如何增強你的力量?」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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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可難回答啦,你知道,崩玉的規則是介於物質與物質之間,並消除其中的隔,並不僅限於死神與虛,用處自然也很多,不管是靈力還是我自身的特殊力量轉化方面都有用。——取出崩玉的道具現在在哪裡?」
  「……在技術開發局的某一個角落,我也不記得扔在哪裡,弄不好已經被現任當垃圾處理掉了。——你難道要進化成假面?」
  露琪亞並沒有很快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停了一會兒,才笑道:「誰知道呢……好啦,喜助,我已經沒有問題要問你。」
  浦原喜助悶了一會兒:「怎麼這樣啊,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呢。」
  「呵呵……你現在這樣子很像小孩子耶。」露琪亞大小搖頭:「好吧,我就再問你一個問題:既然你有那麼多部瞭解,那為什麼要把崩玉交給我?」
  「因為我覺得你可以信任。」浦原喜助深深看著她:「而你呢?為什麼要來和我做交易?你應該知道崩玉的危險性。」
  「呵呵……或許因為我也比較信任你吧——雖然你是一個奸商。」
  兩個人對視片刻,同時放聲大笑。
  「好啦好啦,再送我一個問題好不好?」浦原伸出一根手指頭。
  「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
  「那你問吧。」露琪亞舒適的伸展開雙臂。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這一問讓露琪亞愣了一下,然後仔細思考起來。
  「這個……我還真的不太清楚呢。現在只是想擁有力量,最強大的力量,強大到可以不畏懼任何人,然後?沒想過。」她晃晃腦袋,笑開:「想不到想不到,那就先不想,先提升自己的力量再說。」
  「那就現在我這裡住幾天吧,反正露琪亞也沒有地方住不是嗎?這次的現世駐留至少也要三個月吧?」
  「不,只有一個月,確定現世不再動盪就回去。不過我確實沒有地方住,打擾你了,喜助。」
  「哪裡哪裡~」浦原喜助立刻開心地笑起來:「我讓鐵齋幫你準備房間。」
  朽木露琪亞的心似乎很繁雜,仿若一架天平兩端放上幾乎等量卻都無關緊要的東西,亦正亦邪,搖搖欲墜。
  若說她為善,崩玉放在她那裡也許是一件最好的事情;若說她為惡,恐怕就會是未來動亂的罪魁禍首。
  還是再觀察一點時間吧,如果真的發現其心向惡,就趁她羽翼未豐的時候……
  每天早上起來,總是會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然後到床邊去摸斬魄刀看看還在不在,最後走出屋門看著房屋與人群確定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等到確定自己真的是在屍魂界的時候,就會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然後去做自己的事情。
  曾經有一句話說:每個人都有妄想的權利,也都可以為實現妄想而努力,當你的妄想變得觸手可及,就去抓住,當你抓住了,妄想就變成現實。每個人都可以妄想,如果說妄想只可能是妄想,那是因為你沒有抓住而已。
  她牢記這句話,深信這句話,也在為了這句話而努力,努力獲得靈力,努力讓自己變強,已經努力了一百年。
  「靈,到時間了。」同隊的四席帶來藍染隊長的命令。
  她厭惡地站起身,走向穿界門。
  沒錯,她這次的任務就是在準確的時間內將朽木露琪亞接回淨靈廷。
  這本來是十三番隊的任務,不知道為什麼藍染攬了下來,還派到自己頭上。
  藍染明明知道,她最討厭朽木露琪亞——這個與自己同樣是穿越者的人!
  她比她要遲到那麼久,她也從來沒有經過任何努力,她只是進入了朽木露琪亞的身體,就得到了所有人的青睞。
  白哉為她溫柔,藍染為她低頭,連市丸銀也覺得她是特殊的,到底她給他們下了什麼蠱!
  到了現世,發現朽木露琪亞已經等在那裡,於是憤怒的話脫口而出:「你不是已經到這裡了嗎?那為什麼要人來接?」
  「我也沒想到有人來接,正打算自己回去。」露琪亞似乎很無奈的搖搖頭。
  荒玉靈暗中惱火:她的意思是自己太過多管閒事嗎?
  露琪亞卻在想著:能這麼做的肯定是大哥,他還真是想得夠周到。
  「快走,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耗!」扔下一句話,荒玉靈重新打開穿界門。
  露琪亞看著她:「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不能成為朋友。」雖然彼此性格不合,但畢竟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
  「你做夢!」荒玉靈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露琪亞喀吧喀吧眼睛:「那我能知道我做夢的理由嗎?」到底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這位靈大小姐從第一次見面就看她不順眼。
  「憑什麼……你明明什麼都沒做過,沒有過半點努力,就那麼得到了所有人的青睞!而我呢?我努力了這麼久,為什麼到頭來會是一場空?」
  就因為……這個?露琪亞無奈:「你不是也有你的朋友嗎?而且你想認識誰,想讓誰在意你,可以自己去努力啊,和我有什麼關係?一個人可以有很多朋友,就算我和藍染或者誰好一點,也不妨礙你什麼吧?」
  荒玉靈陰沉著臉:「不對,只要有你在,他們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
  「……那是你的錯覺。」人從來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不把另一個人放在眼裡,除非是情侶,可是她又沒有喜歡什麼人。(你夠遲鈍的……)
  荒玉靈壓根兒連理都沒理她。
  露琪亞歎口氣,好吧,既然人家不肯拿她當朋友,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吧?呸呸呸,這個形容詞不雅……
  「就算你不拿我當朋友,也不用當敵人吧?不管怎麼說,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三個和我們一樣的人了。」在即將到達另一端的時候,露琪亞忽然說:「還有,在進真央前的一個星期我都沒有好好睡眠,就算在真央的幾年,我也一樣每天勤修苦練。雖然我來到這裡的時間沒有你長,但不代表就可以不勞而獲。」
  停了停,她又道:「還有,給你個忠告,不要再把這裡當成故事。」
  荒玉靈怔忡,自己已經說得這麼明白她竟然還說想和自己做朋友?還有忠告——什麼忠告!她用力攥緊拳頭,領先衝了出去:「我才不需要你的忠告!」
  還是這樣啊,露琪亞搖搖頭,算啦,慢慢來吧。
  大踏步走出去:正好趁這個機會……大哥改造計劃準備繼續!
  露琪亞從現世回來,帶回來一切已經恢復正常的消息,然後——就倒下了。
  十三番副隊長志波海燕連忙慌張的把她送到四番隊,檢查結果是——發燒。
  朽木白哉坐在桌旁解決一摞摞的文件,眼光卻不時飄向一邊床榻上的露琪亞。
  得知露琪亞回來之後就發燒的消息,以為在現世受了傷,於是他立刻去了四番隊。
  到那裡才知道,露琪亞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但是一雙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撐著海燕不肯倒下來。
  直到看到他,露琪亞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只叫了一聲「大哥……」就暈倒在他懷裡。
  那個絕對信任的笑容,也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就讓他把她親手抱回家,並且放在自己房間裡親自照顧。
  「少爺。」
  「藥拿來了?」
  「是的,少爺。」管家將藥和水拿過來。
  「放下就好。」朽木白哉看也沒看地說。
  「是。少爺,您也忙了一天,請早點休息。」管家鞠躬退下。
  朽木白哉放下筆,拿起藥包和水走到露琪亞身邊,輕輕扶起她。
  靠著自己的身體滾燙滾燙,手與腳卻是冰涼的,還輕輕打著冷戰。
  卯之花隊長說這不是一般的發熱,而是有關於自身靈力的調節,至於如何調節,會調節到什麼程度,就只有本人自己才知道。但是無論如何,退燒藥一定要讓她吃下去,如果無法退熱的話,靈力調節還沒有結束,她就會被自己折磨死了。
  「露琪亞,露琪亞?吃藥了。」白哉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龐,靈力調解中的意識是模糊的,但還並不是完全沒有。
  果然,露琪亞迷迷濛濛的睜開眼睛,在看到他的時候微笑:「大哥……」
  看著她笑得有氣無力的,白哉忍不住歎息:「你到底在調節什麼?」
  露琪亞輕輕把手指放在唇上,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叫:「大哥……」
  「……算了,吃藥吧。」把藥包用水沖開,朽木白哉一勺一勺餵進她口中。
  露琪亞的小臉越皺越緊,等最後一口藥汁滑進肚子,五官已經皺成一個團:「好苦。」
  朽木白哉拿起一邊的水給她喝下,沖淡口中的苦味。
  「嗯……不苦了。」露琪亞又開始甜甜的笑。
  放下水杯,白哉拍拍她後背:「睡吧,我還要工作。」
  「嗯……大哥……」露琪亞卻抓住他的衣襟,往他懷裡磨蹭:「大哥好暖。」
  暖?白哉無語看著在自己懷裡蹭來蹭去無比滿足的小臉蛋。
  「嗯……好暖哦……」幸福的低語著,露琪亞慢慢把手、腳,最後整個身子都蜷上來,窩在她懷中。
  「露琪亞,下去,不成體統。」白哉試著拿掉她的手,可是露琪亞八爪魚一樣纏得死緊,兩隻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根本不肯鬆開。
  「大哥……不許動!」前一句還是撒嬌的呢喃,後一句立刻變成了霸道的命令。
  白哉一愣,果然一時忘了動彈。
  「這才對嘛……」露琪亞又往他懷中蹭了蹭:「我是你妹妹啦,抱抱我又怎麼樣……不許動!」
  露琪亞又大吼一聲,然後在白哉哭笑不得的時候,沉沉睡去。
  經過整整二十分鐘的奮鬥,白哉放棄了讓露琪亞鬆開自己的打算,重新坐到桌邊去批改公文。
  而這一夜,在他懷裡始終窩著一個小小身影。
  早上被一股強大的靈壓驚醒,反射性的想要攻擊才發現靈壓的主人就在自己懷中。
  他抱著朽木露琪亞躺在被褥中,汗濕的小小身體不安的緊貼著他,但卻飆出足以媲美隊長級的強大靈壓。
  白哉緊皺眉頭,這分明是自己無法控制的狀態,如果再讓她這麼下去,會自我爆炸的!
  「少爺!少爺?」管家在外面緊張的敲著門。
  「不許進來,讓所有人都退下。」白哉立刻說。
  來不及向別的辦法,只能用最簡單的:以靈壓克制靈壓!
  於是繼一道隊長級靈壓爆發之後,朽木白哉的靈壓也隨之沖天而起!
  兩道靈壓交纏壓制,立刻整個淨靈廷的死神幾乎都被吸引過來了。
  「噢呀……這是怎麼回事?」市丸銀瞇縫著的雙眼中放出紅光。
  「是白哉和……露琪亞的靈壓?」浮竹驚訝:「但是似乎有點不像……」
  「看來是了。」藍染也趕了過來,雖然不像平時露琪亞的靈壓,但是和曾經在流魂街爆發過的那一股很像。
  「他們不會是在切磋吧?」睡眼朦朧的海燕在一旁咂舌。
  「露琪亞不是生病麼?白哉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和他切磋……有人出來了。」浮竹立刻迎上去,出來的是老管家:「出了什麼事情?」
  老管家搖搖頭,跟在他身後的,是眾位朽木家的家僕。不一會兒都站了一街道,整個朽木大宅裡只有朽木白哉和朽木露琪亞兩個了。
  「飛雪了!」一個人突然喊道。
  天上飄下大片大片銀白色的雪花,在未落到他們頭頂時,卻都一陣陣飛旋著變成了淡粉色的櫻花瓣,飄然鋪在地下。
  「是靈壓互相撞擊所產生的靈力實體化……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浮竹變色。
  地上鋪滿的一層一層花瓣突然變成了寒冰,半空中開始吹起龍捲風,連朽木家上空的天色也開始陰霾,不停有閃電劃過深深的雲層之中,而朽木家的所有植物竟然也開始沙沙作響,空氣的波動更加劇烈,彷彿有什麼非常恐怖的事情要發生。
  露琪亞的身體在抽搐,雙目緊閉,口中溢出痛苦的呻吟。但是那靈壓卻還在繼續增長,沒有半點停息。
  白哉可以感覺到外面的異狀,但是他的靈力竟然不足以壓制這股強大的靈壓。
  「大……哥……」
  聽著露琪亞無意識中呼喚他的聲音,白哉一咬牙,將淨靈廷不允許隨便開放斬魄刀的規矩全拋在腦後:「卍解!」
  千本櫻的力量牢牢將露琪亞爆發的靈力困在其中,一圈圈的衝擊波不斷擴散開來。
  最後——
  隨著朽木主宅中衝出的巨大壓力爆破,滿地冰雪隨著烈風轟然變成櫻花瓣,漫天飛舞,最後消弭於無形。
  朽木家的靈壓消失了,一切又恢復平靜。
  「到底……」無數雙疑惑的眼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只是微微一躬:「各位隊長,家主大人的事情不是我們做下人的能管,抱歉。」
  朽木家的僕從們都回去了,一切似乎都沒發生過。
  感覺到外面的靈壓漸漸散去,白哉吐出一口氣,看著身旁已經又熟睡的露琪亞,她又給他惹了一個大麻煩。
  露琪亞在夜幕再次降臨的時候悠悠轉醒,昏黃的燭光下,是一個偉岸的背影。
  「大哥。」她開口,發現自己的嗓音竟然如此沙啞。
  朽木白哉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有什麼東西飛快從眼中閃過,然後他又轉過去:「醒了?」
  「是,大哥。」坐起身體,露琪亞活動一下四肢,身體有點乏力,靈壓也只有平常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說——她成功了。
  還好……在意識界中利用崩玉做了許多危險的事情,幸好沒有惹出大麻煩。
  有人敲門,管家將藥湯拿進來,看到露琪亞的時候笑開:「小姐醒了,太好了。」
  說著他鞠了一躬把藥湯放下,關門離開。
  白哉走過來拿起藥湯:「吃藥。」
  「啊?哦……」露琪亞乖乖張開嘴巴,讓白哉一勺一勺喂。
  藥喂完,露琪亞立刻找水喝——好苦!
  白哉遞給她一杯水,她立刻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後一怔:加了糖的?
  「你讓加的。」白哉說道。
  她……讓的?露琪亞更傻:她不是一直在昏迷中嗎?
  白哉並沒有繼續給她解答,他不想回憶起半昏迷中的露琪亞是如何撒嬌耍賴一哭二鬧非讓他拿來糖水才肯吃藥,那會讓他有怒火上升的傾向。
  「大哥,我暈了多久?」
  「兩天。」
  「時間不長嘛……」露琪亞嘟囔。
  白哉瞥了她一眼,時間不長?再長點朽木家就被她炸了。
  想起今天在隊長會議上被不少人盤問,他就想給露琪亞一捶。
  「大哥?」露琪亞看著白哉,怎麼好像他很生氣的樣子?
  「……沒事。」白哉又回到桌旁去工作:「如果身體沒事的話,回去你自己屋子裡睡。」
  露琪亞眨眨眼睛,忽然往床上一倒:「我全身沒力氣。」
  「……給我回你自己的屋子去!」白哉忽然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的跳著疼。
  第二天,露琪亞在白哉的陪同下回到十三番。
  「露琪亞,還好你沒事,那天是怎麼回事啊?」海燕迎上來的時候第一句話就問。
  「那天?哪天?」露琪亞一頭霧水,她回來就昏迷著啊。
  看見朽木白哉陰沉下來的臉,海燕聰明的不再繼續問:「沒事沒事,回來就好啊,哈哈!」
  「露琪亞,不許逞強。」照例揉揉他的發,白哉走了。
  「露琪亞,來來!」海燕立刻把她拉到一邊。
  「什——什麼事啊,海燕大人?」露琪亞被她神秘兮兮的樣子嚇一跳。
  「我問你,那天的靈壓你是怎麼做到的?好強啊!」海燕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可是現在又這麼弱……連那天的四分之一都沒有。快說!是不是有什麼訣竅的?」
  「海燕大人,你先放開我啦。」露琪亞叢海燕手底下掙開:「哪有什麼訣竅……」
  腦海裡飛速轉動著這幾天的一切,慢慢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於是——
  熱淚盈眶。
  「其實……其實這都怪我不好,是我欲速則不達,才落到今天這個境地。」露琪亞一邊抽泣著一邊抹眼淚:「本來我的力量可以提升上去的,可是現在……現在……」
  眼看著露琪亞泣不成聲,海燕連連揮手:「別哭別哭,我不問了,那個……哎呀,不許哭!」
  露琪亞一邊抹眼淚一邊偷眼看著海燕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想笑,於是雙肩不停抖動,像是哭得更厲害的樣子。
  「不許哭啦!」海燕突然拉著她用瞬步狂奔向淨靈廷之外。
  不待一刻,他們已經到達了流魂街,這是一處很不錯的地方,流水纏繞在四周,綠樹成蔭的高坡,正好能遠遠望到淨靈廷全景。
  「怎麼樣?不哭了吧?」海燕叉著腰對她說:「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在這裡看看天,看看雲,看看遠處的景色,自然會豁然開朗了。」
  「……好漂亮。」沒了戲耍的心情,露琪亞愜意感受著河風吹拂。
  「是吧?」海燕露出大大的笑容。
  露琪亞回以他微笑,這樣,也不錯吧。
  因為此次事件被白哉一力壓下,所以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平淡。
  偶爾去藍染那裡坐坐談談心,偶爾和銀一起吃吃柿餅抬抬槓,偶爾考驗一下自家大哥的耐性,偶爾去逗逗小冬獅郎,偶爾殺殺虛,偶爾和一堆副隊長席官去居酒屋喝上一杯。
  但是更多的,還是和志波海燕一起相處的日子。
  這位副隊長大人似乎認定了她那日靈壓的突然爆發是有訣竅的,於是不光陰魂不散時不時出現在她身邊,更是做什麼事情都要她跟著。
  托他的福,自己充分瞭解並掌握了副隊長的工作。每天都是——
  「喂,露琪亞,一起去把這份文件交給隊長。」
  「是。」
  「喂,露琪亞,一起去巡邏。」
  「是。」
  「喂,露琪亞,流魂街發現虛的蹤跡,一起去。」
  「……是。」
  「喂,露琪亞,一起去整理一下資料。」
  「……」
  「喂,露琪亞,一起去給隊長買藥。」
  「你不要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找我好不好!」
  可是隨著日子一年年過下去,發展發展著就變成——
  「喂,露琪亞,一起去吃飯。」
  「喂,露琪亞,一起練習瞬步吧。」
  「喂,露琪亞,一起回家。」
  「喂,露琪亞,一起去看焰火。」
  「喂,露琪亞,一起洗澡……」
  「你不要這麼沒正經好不好!」
  露琪亞想,她還是喜歡和海燕在一起的,海燕,人與其名,有著無比的恣肆與放鬆,任何暴風雨都阻擋不了他的腳步,也湮沒不了他最燦爛的笑容。
  於是自然而然的,朽木露琪亞和志波海燕的交情就傳遍了整個淨靈廷,也慢慢的傳出了——四大貴族的朽木家和志波家即將聯姻的消息。
  有一天晚上朽木白哉把她叫過去問:「你和志波海燕的關係很好?」
  「還不錯,大哥。」
  「嗯……你認為他人如何?」
  「……很好。」
  大哥的問話似乎有些怪異,露琪亞抬起頭,發現白哉也看著她,用的是一種較為怪異的表情,起碼不是該出現在朽木白哉臉上的表情。
  「大哥?」
  「沒事了,退下吧。」朽木白哉又移開眼,不再看她。
  「……是,大哥晚安。」
  一扇門,隔開兩種心情。
  朽木白哉想:如果露琪亞真的喜歡志波海燕,自己也不應該去說什麼……畢竟妹妹找到一個好歸宿,做大哥的應該樂見其成。
  露琪亞想:大哥難道不喜歡自己和志波海燕往來?那神色似乎有一點點……哀傷?
  志波海燕突然發現,露琪亞在躲著自己,這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因為不只平時的時候不再和他親近,就連找她辦事,她都會找借口拒絕。
  露琪亞和海燕的不對頭所有人都看出來,所有人都想去瞭解到底怎麼回事,畢竟兩大貴族如果結親,那一定是淨靈廷的大事。
  未曾對此發表任何言論的似乎只有兩個人:一是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二是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
  「……以上,就是這次任務的大體情況。那名偽裝成人形在七十九及八十區遊蕩的虛可能有某種特殊能力,一定要小心。那麼這次就——」看著海燕的消沉與露琪亞的冷漠,浮竹歎了口氣:「海燕和露琪亞,你們兩個去吧,我最放心。」
  「是。」
  「……是。」
  露琪亞的遲疑,無疑讓海燕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些。
  瞬步在往北七十九區的路上,海燕終於開口:「露琪亞。」
  「……是,海燕大人?」
  「你為什麼躲著我?」
  「……沒什麼,海燕大人多想了。」露琪亞加快了速度。
  「你明明在躲著我,怎麼?是我哪裡惹你生氣?那我道歉。」海燕乾脆地說。
  「沒有,只是……作為朽木家的小姐,我不應該隨隨便便和一個男子如此親近。」只要想起大哥的那個表情,她就無法放任自己為所欲為。
  「又是朽木白哉和你說的吧?你這個大哥……」海燕無奈,同樣是四大貴族,同樣從小就在一起玩,怎麼長大了這麼不一樣呢?
  但是露琪亞不是因為討厭他才躲著他,他的心情立刻舒暢起來:「喲西!露琪亞,要加油啊!」
  他突然大掌猛拍露琪亞後背。
  「海、海燕大人?」瘋了一個?
  「哈哈,我可不管你大哥說什麼,露琪亞不討厭我就好。再者說——」他大拇指一翹指向自己:「我是因為想和露琪亞在一起,才和露琪亞在一起的!」
  「……呵呵,海燕大人,你這樣講不可信啦。」露琪亞先是一愣,然後笑彎了腰。
  「喂喂!我是在說真的,你不要當笑話聽啊!」海燕紅著臉把頭扭到一邊:「虧別人這麼用心告白的……我啊,是真得想和露琪亞在一起。」
  「……謝謝你,海燕大人,和你在一起真得很開心呢。」露琪亞柔柔笑著,開心,但是……似乎少了點什麼。
  「那你等於是在回應我嗎?」海燕突然握住她的手。
  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掌,露琪亞在想著,這樣就是愛了?因為和他在一起而開心,所以想就這樣在一起……嗎?
  「嗯,海燕。」
  那,就在一起吧。
  朽木露琪亞和志波海燕交往的消息,由傳言變成了事實。
  幾乎每個人每天都可以看見兩個人一起工作、一起回家,或者一起到流魂街去玩。
  沒有人說什麼,這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所以每個人給的都是祝福。
  唯一沒有祝福他們的,是荒玉靈,在進入淨靈廷的第十年,露琪亞找到了志波海燕,而她——卻仍舊一無所有。
  露琪亞和海燕正式交往的第一周後,露琪亞接到一份邀請函——來自五番隊長藍染惣右介,邀請朽木露琪亞去五番隊實習三個月。
  「藍染隊長,我來報道了。」敲敲門,露琪亞大聲說。
  開門的人不是藍染,而是雛森桃。
  「露琪亞,藍染隊長說你今天會來,我還在想是什麼時候。」她開心地拉起露琪亞的手。
  「喲,小桃,你不是七席嗎?怎麼會在藍染隊長的辦公室裡呢?」
  「藍染隊長讓我幫他處理一些事情。」雛森桃把她帶到一堆文件前面:「你看,我已經學著在幫藍染隊長處理文件了。」
  「哎……那你們的荒玉副隊長呢?」露琪亞看了一圈,沒看見荒玉靈,也沒看見藍染。
  「藍染隊長帶她出去了,說有些事情解決。」雛森桃有些失落的說:「要是我能……就可以幫助藍染隊長了,可是……哎呀,我又在胡思亂想。」
  露琪亞隨隨便便找了個最寬大的位置一坐:「胡思亂想什麼?說說看。」
  「要是我能……我能當上副隊長的話,就可以進我所能幫助藍染隊長了。但是不可能的,荒玉副隊長那麼強……根本沒有人可以超越她。」雛森桃沮喪地說。
  「強嗎……」露琪亞沉吟,確實呢,照她所得的情報顯示,荒玉靈已經可以卍解,在藍染身邊的她,一定會為了得到藍染的全部而分外努力吧。
  「沒關係的,小桃,如果是你的話,將來有一天一定可以。」說到這裡,露琪亞差點咬自己的舌頭,荒玉靈當藍染的副隊長不是正好,幹嗎還慫恿小桃去爭。
  「那個……不過力量的事情也說不好,當個席官也可以幫助藍染隊長嘛。」吉良已經被銀狐狸圈住了,戀次也在十一番刻苦奮鬥,小桃啊小桃,我要咋能把你弄出去呢?
  「你已經來了,露琪亞。抱歉,我帶著靈出去辦點事情。」藍染推門進來,笑呵呵看著她。
  「沒關係,藍染隊長,我也剛來沒多久。」露琪亞站起身來行禮。帶著荒玉靈能出去辦什麼,肯定不是啥好事兒,說不定又研究出一個什麼新型虛。
  「喲,荒玉副隊長,好久不見。」露琪亞笑瞇瞇地說,有三四年了,自從荒玉靈當副隊長之後就再沒見過面——應該說荒玉靈就再沒來找她的麻煩。
  「嗯。」荒玉靈沉靜的點點頭,仍然是那副倨傲的樣子。
  可是露琪亞不能說什麼,誰讓人家是副隊長,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普通死神呢。
  「雛森,辛苦你呢,你先下去吧。」藍染對小桃異常溫柔:「還有,以後不要再把文件拿回家去做了,會累壞身體的。」
  雛森桃的臉一下子紅了:「藍染隊長,您都知道了?」
  「呵呵,部下的身體狀況我怎麼可能不注意,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吧。」
  「是……我知道了,藍染隊長,我以後會注意的!」
  雛森桃走了,露琪亞又坐在藍染的隊長寶座上:「藍染隊長,好利害呢。」
  「呵呵,露琪亞是指哪一點?」藍染走過來,站在露琪亞身邊俯身看著她。
  「溫柔啊溫柔,你看小桃崇拜的……」露琪亞搖搖頭:「真實,藍顏禍水啊。」
  藍顏是什麼意思藍染不知道,但禍水兩個字總是聽懂了,於是一敲露琪亞的腦袋:「在那裡說什麼有的沒的!」
  「朽木露琪亞,請你站起來,你坐的地方是藍染隊長的位置。」荒玉靈語聲冰冷,雖然語氣還算好,但是卻在隱隱暗示露琪亞不配那個位置。
  「呵呵,既然副隊長大人發話——咦?」露琪亞要站起身,卻發現藍染的一隻手按在她肩膀上。
  「荒玉,你先出去吧,我和露琪亞有事情要說。」藍染顯然是不給荒玉靈面子,而護著露琪亞。
  荒玉靈的臉色白了又紅,拳頭攥了攥,終於摔門出去。
  「哎呀……副隊長竟然摔門,很不好的形象。」露琪亞搖頭輕喟,她還是沒學會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她的形象露琪亞不用理會。」藍染直接把她抱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讓他坐在自己懷裡。
  「你的形象也不用理會是吧?」露琪亞斜眼看著他。
  窗戶大開門也沒鎖,萬一被人撞見,明天死神週刊上就會寫:五番隊長藍染惣右介與十三番副隊長志波海燕反目成仇,而始作俑者就是朽木露琪亞。
  「沒關係,這房間被我下了鏡花水月,就算有人進來站在我們面前,也只能看到一個努力工作的隊長。」藍染毫不在意地說。
  露琪亞一呆:「什麼時候?」
  「就在荒玉關上門的瞬間,放心吧,不包括你在內。」藍染讓她正面對著自己:「不過,你是不是也該解釋一下呢?露琪亞。」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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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年事(1):似水流華

  解釋?啥?
  露琪亞有好半天沒反應過來藍染的意思,然後——
  「呃……是我和海燕的事?」她小心翼翼地問,藍大什麼時候開始在意這些了?
  「你想解釋這個,我也會聽。但我想問的是另外一個問題。」藍染輕輕掀開她的衣襟,手放在鎖結的位置,感受著那裡不同尋常的魄動。
  「反應更弱了……露琪亞,六年前你到底做了什麼?」那日的靈壓一直是一個謎,沒有任何人能從朽木家人口中問出一絲半縷的線索。而當著露琪亞的面直接問這個問題,藍染還是第一次。
  「我已經和所有人說過啊,惣右介,只是因為我本來想得到力量,卻未能成功,導致身體受損……才會如此弱。」
  「說謊,露琪亞,你只有不肯誠實面對我的時候,才會這樣叫我的名字。」藍染的手力微微加大了點:「露琪亞,你是希望借此隱瞞什麼呢?自己的害怕嗎?」
  害怕?露琪亞看著藍染,自己難道在下意識的害怕他嗎?不對……根本沒有半點這種情緒,她很清楚。
  看著那雙眼毫不退縮的正視自己,藍染先是沉默,然後埋首在她頸間大笑起來。
  「惣右介……」露琪亞無奈,他又在笑什麼啊。
  「你果然最得我心。」藍染輕輕點了她的鼻尖一下:「算了,不說就不說,反正我可以自己查出來。」縱容她的感覺真的是很好,實在太好了。
  「你叫我來幹嘛?」在屋裡無聊的坐了一會兒,露琪亞問道。
  「沒什麼,只是不想看到你和志波海燕在一起,所以稍稍分開你們三個月,看看我會不會舒服一點。」藍染回答得很理所當然。
  露琪亞黑線,我和海燕在一起礙著您老的什麼事情麼……不過……
  「如果海燕有一天娶了妻子——」
  「只要那個人不是你就可以。」藍染對她笑道:「因為我發現,你在我身邊,我的心情真的好多了。」
  露琪亞彆扭的把頭轉向一邊:「我沒有說是我。」和海燕在一起的日子一直很快樂,海燕也對她一直很好,但是一提到嫁娶,她就總覺得想逃避。
  「喂,露琪亞,喜歡海燕麼?」藍染突然走到她身邊,雙臂撐在她椅子兩邊。
  「喜歡,不然怎麼可能在一起。」露琪亞回答得很快。
  「那麼……有多喜歡呢?」藍染的臉越貼越近。
  「啪!」露琪亞直接拿書擋在兩個人之間:「問那麼多做什麼?還有,離我遠一點,小心我誤會。」
  藍染的笑意更深,兩個人之間現在只有薄博一本書,他卻把書輕輕拉下:「那我呢?對我有什麼感覺?」
  露琪亞盯著近在咫尺的藍染的唇,後退後退,腦袋緊緊貼在凳子上:「我說惣右介,你不要玩我啦,和你談風花雪月感覺很不可思議。」
  「風花雪月嗎……露琪亞,如果你什麼時候懂愛情的話——」藍染突然放開她:「去找雛森吧,她會告訴你這三個月該做什麼,還有,不必介意荒玉。」
  「那如果她來找我麻煩怎麼辦?」露琪亞問。
  「想怎麼辦都可以,露琪亞,就算你作出十惡不赦的事情,我也站在你這邊。」藍染沒有再看她,似乎只是隨口的一句話,但是露琪亞可以聽出,這句話有多真心……
  「謝謝你,惣右介。」
  工作做完回去十三番隊,卻發現不止有海燕一個人在那裡,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女死神。
  「露琪亞,你回來啦!」海燕立刻迎過來:「我給你介紹,新進我們隊的死神——都。」
  都嗎?露琪亞看著,原來她就是都,很美麗,很大方。
  「你好,朽木小姐。」
  而且也很有禮貌。
  「都,給你介紹——露琪亞,我的女朋友!」
  看著海燕自豪的樣子,露琪亞立刻開心起來:「叫我露琪亞就好,都。」
  回家的路上,海燕一直興致勃勃說著都這個人:「……而且她很強,入隊之後就直接是第五席了!」
  「是哦,好強大呢,強大到你一整天不停掛在嘴邊。」明明知道海燕只是開心又有了一個強有力的部下,露琪亞卻還是這麼說。
  「露琪亞,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在生氣嗎?」海燕大力揉亂她的發:「想騙我,你還要再練再練!」
  看著海燕在陽光下舒展自己四肢的身影,露琪亞撇嘴:「誰說我想騙你,我吃醋行不行?」
  「你為什麼要吃醋?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暖暖的擁抱一如往常緊緊把她環住:「露琪亞,我只愛你一個人,永遠都是如此。」
  海燕總是……能這麼輕易的就把愛字說出口,和她不同。就算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喜歡,她也很難當著海燕的面吐出來。
  「為什麼海燕能這麼簡單說愛呢?」她用模糊的聲音問。
  「因為是真的愛露琪亞,所以我就說了,就這麼簡單。」海燕立刻回答說。因為愛了,所以就說了嗎?
  「……也就只有你才可以。」露琪亞小聲嘟囔著。
  「你在說我壞話!」海燕用力彈了她一下。
  「痛哎!我是在誇你的性格好啦!」露琪亞對他張牙舞爪。
  海燕哈哈大笑著抓住她的手,帶進自己懷裡:「喂,露琪亞。」
  「嗯?」
  「我說……你嫁給我吧,好不好?」
  「啥?」露琪亞傻了,立刻抬頭看著他。
  海燕緊緊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嫁給我,露琪亞。」
  露琪亞不知道那天自己怎麼回的家,只是當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飯桌旁,而自家大哥正一臉不滿地看著她。
  「露琪亞,已經是用膳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飯菜已經擺在桌子上,熱氣騰騰。
  「抱歉,大哥。」露琪亞立刻正襟危坐,等待朽木白哉開飯。
  朽木家的飯桌上是絕對不許說話的,於是露琪亞開始天馬行空——
  求婚,這是求婚吧?雖然說沒有鮮花燭光晚餐羅曼蒂克的氣氛,但是絕對算是了。
  可是海燕竟然跟她求婚……這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是認識很久了啦,可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開始相處才這麼幾天,怎麼就忽然說結婚的事情……
  啊啊啊!
  「露琪亞。」大哥冷冷的聲音又響起。
  露琪亞立刻坐直:大哥怎麼說話了?
  「你在想什麼?」白哉的冷氣不要錢的釋放。
  「那個——」
  面前的飯菜已冷,白哉已經吃完,而那碗熱氣騰騰的湯已經結上一層油皮了。
  「那個……我……」考慮半晌,露琪亞還是決定告訴他:「海燕今天向我求婚。」
  「啪!」白哉手中的茶杯突然片片破碎,燙熱的茶水順著指間留下。
  「大哥!」露琪亞連忙拿過一邊的餐巾為他擦拭:「沒燙傷吧?」
  白哉看著忙碌的露琪亞,問:「你回答他了?」
  「沒有,我把他扔在那裡自己回來了。」雖然感情遊戲自己玩的不少,但是求婚……還是第一次遇到過。
  「……」白哉弄不懂自己心中的震驚是什麼,既然露琪亞和志波海燕在一起,那麼結婚是早晚的事情,如果志波海燕離開了露琪亞,或許他會親自去劈了這個男人。但是親耳從露琪亞口中聽到這個事實卻讓他……
  [如何呢?你是如何呢?]
  「露琪亞,跟我出去。」他站起身體。
  「嗯?」
  「……散步。」
  現在已經是傍晚,淨靈廷來來去去的人依然很多,每個見到朽木白哉都恭恭敬敬行禮,卻忽略了在他身旁那個小小的幾乎被羽織遮住的身影。
  「露琪亞,你的力量如何了?」白哉緩緩問。
  「還好,大哥。」露琪亞垂眉斂目,努力想讓自己的存在感更小一點。那天的靈壓可以糊弄任何人卻糊弄不了朽木白哉,露琪亞只能說她是把自己的靈力封存起來,同時編了一堆袖白雪的特殊性,反正斬魄刀的能力只有主人自己才清楚。
  「志波海燕,算是個配得上你的男人。」
  只是算而已,如果露琪亞再進步下去,一切就不一定了。白哉在心中暗想:依照露琪亞的進步速度,海燕要能配得起她,還需要付出很多努力,那麼……是不是不要讓這件事情這麼早確定比較好呢?
  [是嗎?是這樣嗎?你真得這麼想嗎?]
  露琪亞沒有吭聲,白哉這句話擺明了不希望她回答,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沒錯。
  在淨靈廷繞了半圈,白哉開始往家走,露琪亞還是默默跟在他後面。
  「今天回去,練習一下斬術。」白哉這麼說的意思就是要和她過招。
  「噢……」露琪亞哭喪著臉回答,托白哉的福,她現在的閃花已經快變成白哉第二了,可是——好辛苦啊!
  [為什麼訓練她呢?是為了保護她,還是為了你自己……]
  是誰的問話,誰沒有聽見?
  還是誰的問話,誰忘記回答?
  露琪亞終究還是沒有答覆志波海燕,不是因為別人說的什麼或者做的什麼,只是因為她自己。
  她知道自己喜歡志波海燕,很喜歡,但是明明喜歡,卻總是在他想更進一步的時候向後退開,維持著最短卻最堅定的距離。
  為什麼,她不知道,因為不知道,所以無法給予答覆。
  海燕卻也沒有催促她,只是就這樣下去,互相陪伴著對方,互相喜歡著對方,過著平靜和安寧的日子。
  一年之後,終於有件能夠提起露琪亞興趣的事情出現:日番谷冬獅郎以最優異成績考進了真央靈術院。
  「小獅子!」露琪亞撲到已經穿著校服的冬獅郎身上:「恭喜恭喜~怎麼要考進來之前都不告訴我啊?」
  「反正你也會知道的,我考真央只是走個過場。」冬獅郎掙扎著:「放開我啦!」
  「嗯……小獅子好像——」露琪亞來回比了比個頭:「長高了一點喲。」
  「誰像你一樣不長個——啊!」
  露琪亞吹吹拳頭:「再說一遍?」
  她也不想長得像個袖珍小豆丁哇。
  「哼……喂,你說哪個番隊好?」冬獅郎拉她跳到真央最高的屋頂。
  「想這些幹嗎?」
  「因為我打算很快就畢業,當然要問問你。」
  「很快就畢業?」露琪亞怪叫:「你才剛入學好不好?用得著這麼急嗎?」
  「不是急,笨蛋。」冬獅郎白她一眼:「你認為我有繼續學習的必要嗎?」該教的露琪亞一個不拉教給他,該學得他也一個不差都學會了,還學什麼?
  「可是……」小獅子如果剛入學就畢業,必然會引起藍染的注意。
  「你至少要能夠完全始解。」自己當初只是告訴他始解的含義,要完全掌握應該很困難吧。
  「始解?我完全掌握了啊。對了,」冬獅郎似乎忽然想起,「卍解是怎麼回事?」
  「哈……啥?卍解?」露琪亞跳起來:「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可以卍解了!」
  「不算是,我總是無法成功,大紅蓮無法凝結。」
  冬獅郎似乎還不滿意,露琪亞卻已經無語。
  這才幾年啊,卍解……這小屁孩兒不愧是屍魂界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你幹嗎不想讓我畢業?」冬獅郎不滿地問。
  「你幹嗎一定要急著畢業?」露琪亞也橫眉豎目,為他好知不知道?
  「……我有要保護的人。」冬獅郎彆扭的小聲說:「所以我才要自己盡快強大起來啊,既然如此的話……為什麼我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是這樣哦……露琪亞看著冬獅郎,反正也不是不行嘛,想想看,冬獅郎如果足夠強大,藍染想要控制他也要仔細思考一下了吧?
  「那——冬獅郎,你至少要學過一年。」露琪亞說:「一回生會講解關於死神的工作和淨靈廷的歷史,自然還包括死神的義務和責任,這些我都沒有給你說過吧?應該聽聽的。」
  「……好吧,聽你的。」冬獅郎拽拽地說:「話說回來,為什麼你沒跟我說過這些?」
  「因為我一樣都不記得。」露琪亞乾脆地說:「我啊,從來不記這些事情的。因為我不會為了淨靈廷而戰。」
  冬獅郎安靜地聽著。
  「小獅子,我呢,絕對是為了我自己而戰的。為了我自己,為了我所在乎的人,他們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也就是說,因為現在你在乎的人都在淨靈廷,所以你在這裡。那如果有一天,你在乎的人都消失了呢?或者——去了別的地方。」
  「我當然,也會跟著去其他地方啊。」
  說完這句話,她看見冬獅郎隱忍的黯然眼神,突然抱住他:「在胡思亂想什麼,小獅子,我在意的人可也有你在內喲。」
  在意的人,小獅子,戀次,大哥……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還會想到藍染和市丸銀,真是腦袋出問題。
  冬獅郎臉紅了:「我知道啦,不用你說。」
  「哈哈,小獅子臉紅嘍,臉紅嘍。」露琪亞捅著他的臉蛋,抱著他很開心的大笑。
  「喂……」冬獅郎在她肩頭發出悶悶的聲音:「一會兒再笑吧,你看看那邊那個人,她一直在看著你。」
  「嗯?咦——小獅子,你在這裡等我一下。」露琪亞躍下地面,走過去。
  「都,你怎麼會在這裡?」
  「露琪亞,我是陪海燕大人來的,他今天有講習。」
  「啊!我差點忘記。」露琪亞雙掌一拍:「我就是為了這個才今天過來的嘛。都怪小獅子啦,為他的事情耽誤。」
  「哦?那我該向你道歉了?也不知道是誰看到我就撲過來,死活不撒手。」冬獅郎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了過來,用他可媲美冰輪丸的聲音說。
  露琪亞用力揉亂他的發:「小獅子,你是不是被冰輪丸帶壞了啊?」
  「這位是?」都問。
  「日番谷冬獅郎,真央一回生,請多指教。」沒等露琪亞說話,冬獅郎已經自我介紹完畢。
  「小獅子,介紹這個事情應該讓長輩來。」露琪亞擠擠眼睛。
  「長輩?等你再投胎吧。」冬獅郎翻白眼。
  「呵呵……」一旁看著的都笑起來:「露琪亞你真可愛,怪不得海燕大人那麼心疼你。」
  「海燕會心疼人?哼,你都不知道他平常有多大大咧咧。」露琪亞拉起都的手:「我們一起過去吧。小獅子,我不陪你嘍。」
  冬獅郎咬牙切齒:「我沒讓你陪。還有,不要叫我小獅子!」
  「我知道了。小獅子,加油吧!」
  和都一起來到海燕講習的斬術廣場,兩個人站在一邊看著。
  只不過露琪亞左瞧右瞟看的是學生,都看的卻是志波海燕。
  她也只能站在哪裡,默默看著。
  「喂,都,你看那個——」露琪亞看見都的表情,怔忡:「那個學生……」
  都看著海燕的表情是那麼悲哀的隱忍著,尊敬著、在乎著,但卻遮掩起太多太多的光芒。
  是這樣嗎?
  都……原來……
  「那個,露琪亞小姐……」對上露琪亞的眼神,都似乎顯得有點慌亂,於是立刻低下頭:「露琪亞小姐,請不要誤會,我——」
  「都。」露琪亞輕輕握住她的手:「有一句話我一直忘記和你說。」
  「嗯?」都疑惑。
  「對不起。」她說,很鄭重的,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瞬步走開。
  早就該知道,其實還有一些沒有變的不是嗎?
  例如冬獅郎終究會當上隊長,例如藍染終究會叛離此地,例如自己終究還是佔據了本屬於都的溫暖胸膛……
  「惣右介,你說——如果一個人因為另一個而改變了原本的命運,對還是不對?」坐在藍染的辦公室裡捧著熱氣騰騰的茶,露琪亞喃喃問。
  「怎麼忽然問這個?」藍染微笑道:「沒想到你也會問這麼無用的問題。」
  「為什麼無用?」露琪亞問。
  「這個世界,本來每個人都會因為另外一些人而改變,你問的話難道不是無用麼?」
  「……說的也是啊,但是,這是不同的。」不同,如果她不在的話……
  「露琪亞,這就不像你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消極?」藍染皺眉,似乎是看到自己完美的裝飾品忽然裂了一道紋。
  「我哪有消極,只不過隨口問問。」露琪亞晃晃腦袋,開始轉移話題:「惣右介,你今天去看小獅子了吧?而且還特地留下一道靈力讓我發現。」
  「嗯,這個男孩不錯,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吧?我很滿意。」
  露琪亞默,藍大,我調教出來的不是要給你當下手的,不要說的好像小獅子馬上就要變成你的人好不好?
  「怎麼?不希望他到我這裡?」藍染抬眼問:「和你一樣不好嗎?還是你希望我拿他當敵人?」
  「……這可不太好,惣右介,小獅子你可不能碰哦。」露琪亞歪頭看著他:「我和荒玉靈不一樣,惣右介,雖然我很欣賞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傷害我同樣欣賞的人。」
  「哦……同樣欣賞嗎?」藍染坐到她身邊:「你知道露琪亞,在某方面講你是一個很殘酷的人。在你心中有一道階梯,每個人都站在不同的地方,而當階梯上的兩個人起了衝突是——你會毫不留情的傾向於靠上端的那一方,而捨棄下端的那方。就好像你為了銀捨棄了吉良伊鶴,為了我捨棄了雛森桃。但你卻沒有捨棄阿散井戀次,當他對我說為了變強要去十一番隊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為了你。」
  藍染指指她心口:「在你心中每個人的地位,太分明了。」
  露琪亞沉著臉不說話。「露琪亞,我雖然很喜歡你這種接人待物的模式,但是不代表我可以一直容忍你這樣下去。在你心底的那道長長階梯——如果我無法站在頂端,我就不會讓那裡存在任何人。」
  這句話說完,藍染立刻恢復以春風和旬的樣子:「所以你像現在這個樣子就可以了,我很滿意。」
  「……惣右介,我是來和你談心事,不是來探討我的內心。」露琪亞終於忍不住說。
  平常只要心情不好的時候來找藍染,他一定會說些開解自己,讓自己心情變好的呀,今天怎麼說這個?
  「呵呵……抱歉抱歉,可能是因為今天露琪亞的態度有些不一樣吧,連帶著我也不正常了。」
  難不成又是我害的?露琪亞翻翻白眼:「惣右介,那你會利用冬獅郎嗎?」
  「這個……既然是你調教出來的人,應該很麻煩。我不喜歡太多的麻煩。」藍染等於是間接讓她放心。
  「那——如果我希望你不要殺他呢?——在某一天你們終究會刀刃相向的時候。」
  「和我刀刃相向?看來露琪亞真的很看好日番谷君啊。」藍染微笑:「這個我也可以答應你,我甚至可以保證連阿散井君也不傷害。但是露琪亞,你可以給我什麼作為報答呢?」
  是這樣啊,也對,藍染怎麼可能是不求回報便付出的人呢。這樣也好,幫他做事總比欠他人情好得多。
  「我明白了,惣右介,隨便你希望我做什麼。」她笑容滿面,毫不猶豫地回答。
  無論是谷風還是露琪亞,吾為吾所願,不論正邪,只為自己所在乎的人而做。所以藍染惣右介,為了我在意的人,我可以為你做事情。
  明白了露琪亞笑容中的含義,藍染的笑也愈深:朽木露琪亞,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站在我身邊,心甘情願只為我做一切。
  藍染讓她做的事情很簡單,不過卻很麻煩:和荒玉靈一起行動,尤其是殺虛的時候。
  荒玉靈鬱悶了,露琪亞糾結了,但是還是要在一起行動。
  「真不知道藍染大人為什麼這麼在意你!」荒玉靈狠狠地說。
  「真巧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惣右介會把你留在身邊。」露琪亞毫不相讓。
  「你叫他什麼?」荒玉靈尖利地說。
  「惣右介。很驚訝?你是他的下屬,我是他的朋友,這樣的稱呼很正常,沒什麼可大驚小怪。」露琪亞利落的一刀砍死一隻虛:「搞定了,走吧。」
  「嗆!砰!」重物倒地的聲音,荒玉靈已經把一隻偷襲的虛砍倒。
  「你給我小心一點,不是看不到虛它就不存在,你不知道虛會隱藏自己的嗎?」荒玉靈沒好氣地說。
  「呵呵,虛會隱藏自己我知道,可是你會救我我卻不知道。」露琪亞笑著走到她面前。
  「我如果不救你,我知道自己會有什麼後果。」荒玉靈不甘地說,藍染一定會殺了她。
  「看來你比以前懂事多了。」露琪亞讚賞。
  但是冰冷的刀刃卻悄聲無息放在她脖頸上。
  「……OK,我收回前言。」露琪亞立刻後退幾步,小小聲加了一句:「起碼對我還是那個德性。」
  不過還沒等走回各自的番隊,下一個任務已經發下。
  露琪亞和荒玉靈對看一眼,仰天咆哮:「BOSS你玩我啊!」
  人說在戰鬥中最容易培養感情,露琪亞如今深知此理,起碼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戰鬥,荒玉靈已經不會對她有那麼強的敵意——惡言相向卻是少不了的。
  「笨蛋!」擋過襲向露琪亞的一擊,荒玉靈罵道:「你能不能有一次不要那麼遲鈍啊?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看不到的虛不代表沒有!」
  「我弱嘛,反正有你在。」露琪亞利落的補上一刀。
  荒玉靈翻白,她弱?她要是弱世界上就沒有強者了。雖然靈力一直是那麼點沒變過,可是沒有人比她的招式更精妙的。
  「小靈——啊!」
  露琪亞跳躍著躲開,荒玉靈給了她一刀。
  「我說過,不要那麼親熱的稱呼我!」荒玉靈收起刀:「這次的任務也結束了,我們去下一個地點。」
  「嗨,嗨~」露琪亞提著袖白雪跟在後面。
  兩個人的戰鬥越來越熟稔,配合的也越來越默契,以前需要好幾天才能完成一個任務,現在一天也差不多能完成二、三個。
  不過……
  看著荒玉靈手裡那厚厚一疊任務指令,露琪亞就有一股想殺人的衝動。
  藍染不知道在想什麼,到現在為止已經有整整一個月了,她們的任務接連不斷,自己幾乎連回家的時間都很少,更不要說和海燕在一起。
  不過荒玉靈似乎很得意,藍染的重用讓她有一種優越感。
  「但是藍染不可能就這麼讓我們殺下去,究竟目的是什麼你就沒有想過?」在一次休息的空檔,露琪亞問荒玉靈。
  「我為什麼要想?既然我跟了藍染大人,當然他說什麼我做什麼,只要我不背叛他,他是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荒玉靈自信滿滿。
  「對他有危險的,他絕對會排除。」露琪亞懶洋洋地說,「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屬下,安全與否需要你自己把握。」
  「我自認把握得很好!」荒玉靈傲然。
  「噢……」可是在她看來卻錯漏百出,毫無半點可堪謹慎的地方。
  想了想,她問:「靈,你覺得我如何?」
  「很討厭!」果然是荒玉靈一成不變的回答。
  「你討厭的人,應該沒有對你說謊的必要吧?」露琪亞笑道:「所以聽我一句,靈,你需要改變自己。否則——會死。」
  荒玉靈嗤之以鼻:「這句話你多年前就說過,我現在也沒出什麼事情。朽木露琪亞,我現在對你好一點,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危言聳聽。」
  「好一點,我可沒覺得你對我哪裡變好了。」露琪亞聳肩,說不說是自己的事,聽不聽是她的事。
  「我不指望你能看出來。」荒玉靈鄙夷地瞥視她一眼。
  露琪亞自動忽視這個眼神,躺在那裡閉目養神。
  一陣奇怪的波動,露琪亞睜開眼睛,發現地獄蝶停在荒玉靈指端。
  荒玉靈突然擰起眉頭:「有大虛來襲,在西六十二區外的荒地——是三番隊管轄的地方。」
  「銀啊……如果是他的話,似乎不需要別人幫助。」露琪亞立刻放鬆緊繃的身體。
  「不過地獄蝶發給我們了,再者說,如果不去幫助市丸銀的話,藍染大人——」
  「啊,對了,還有你的藍染大人。」露琪亞坐起身體活動活動筋骨:「好吧,不妨去看看。」
  兩人立刻跳下樹枝絕塵而去。
  兩頭基力安正在六十二區肆虐,這區的住民似乎都已經被及時而徹底的疏散,也對,既然是藍染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當然不會讓太多的人死亡引起他人關注。
  「射殺它——神槍。」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白色銀光劃過天際,一隻大虛帶著噴射的鮮血慘呼退後,放開了差點被吃掉的三番隊員。
  「呵呵……小靈和小露琪亞也來了啊。」提著神槍來到她們身前,市丸銀不在意的揮掉神槍上沾染的血跡。
  「嗯,來看看戲。」露琪亞特別著重在戲字上。
  市丸銀笑得更開心了:「呵呵呵,好啊,那小露琪亞就站在這裡不要動哦。」
  市丸銀轉頭對著荒玉靈:「跟我來活動一下吧。」
  荒玉靈立刻點頭,這還是市丸銀第一次主動邀請她戰鬥呢。
  一銀一綠兩道寒光交織,但是露琪亞卻可以看出他們都沒有盡全力。
  不要說市丸銀,就是荒玉靈自己都可以宰了這麼一頭大虛,卻都故意隱藏實力。
  「無聊……」她嘟囔著把頭轉到一邊,閒著沒事自己消耗自己的手下玩嗎?
  「啊!」
  荒玉靈突然一聲驚叫,露琪亞立刻抬眼看過去——旁邊的空間突然扯裂一個小縫隙,從裡面打出一道類似虛閃的巨大能量!
  「糟糕!」眼看荒玉靈沒有防備,露琪亞立刻迎上那道閃光,斬魄刀揮出,硬是擋下了幾乎可以媲美虛閃的一擊。
  接下這一擊,露琪亞和驚慌未定的荒玉靈立刻都看向市丸銀:難道藍染的目的是要殺了荒玉靈嗎?
  市丸銀露出奇怪的笑容,帶著一種很淡很淡的疑惑:「哦呀?為什麼那裡會那個樣子呢?」
  露琪亞瞇起眼睛,想看看市丸銀是不是說謊。
  市丸銀笑嘻嘻回視著她,瞇成一條縫的雙眼,無辜笑著的容顏都看不出半點虛假。
  「不可能的……藍染大人沒有理由殺我!」荒玉靈在她身後自顧自喃喃自語。
  露琪亞皺起眉,她不認為藍染沒有理由殺荒玉靈,卻也不認為藍染會在這裡殺死荒玉靈。
  到底……那個男人在想些什麼?
  「暗處有人偷襲吶——」市丸銀笑嘻嘻道:「這樣我們就不可以懈怠嘍。」
  他說著,一拍兩人的肩膀:「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市丸銀的這一拍,讓露琪亞和荒玉靈齊齊打了個冷顫。露琪亞是因為看不透市丸銀和藍染的想法,荒玉靈則是因為終於感受到恐懼。
  「先解決他們再說,你一隻我一隻。」看見市丸銀退到一邊看戲,露琪亞瞇起眼睛對荒玉靈說。
  原來這次本就是他們的表演。
  荒玉靈也立刻鎮定下心神:「無限天地行將綠,青王!」
  這次沒有保留的力量夾雜著沖天而起的蔓籐捲向大虛。
  而露琪亞那邊卻連斬魄刀也沒有解放,而是憑藉著步法與斬術靈活穿插,不一會兒大虛身上就多了不少道重傷。
  「很厲害呢……」銀輕贊,竟然連始解都不用,就能做到這種程度。而且這種戰術與步法……是白哉親自教授的吧?
  眼看已經躍上大虛的身體,露琪亞忽然收起刀,直接用白打的姿勢攻上去。市丸銀的眼睛張開一條縫隙仔細看著,面對基力安不用斬魄刀,就算隊長這樣做也顯得托大,更何況是她。
  「朽木露琪亞,你發神經了麼!」荒玉靈拋下她自己那隻大虛躍過來,幫助露琪亞擋下大虛的幾次攻擊。
  「喲,靈,你自己的那只不管了?」
  「少管我的那隻,我現在很想扔下你不管!」荒玉靈狠狠地說:「你是想死啊?面對大虛竟然收起斬魄刀!」
  「我就是不想死才收起斬魄刀的。」露琪亞無奈,以她現在的靈力最好不要始解,光靠斬術要殺死大虛很困難,所以她才把雙手空出來啊。
  「正好你過來了,就幫我一下吧,吸引這兩隻的注意力,我好把它們解決掉。」
  扔下這句話,露琪亞又躍了上去。
  「……哼!」雖然不情不願,但荒玉靈還是將斬魄刀用力插到地上:「不動城壁•戰型!」
  籐蔓的厚厚牆壁迅速升高,從牆壁中不斷突出尖刺,由下至上穿透大虛身體。不過片刻,兩隻大虛就已經被長滿刺的蔓牆圍的死緊,怒吼著無法掙脫。
  露琪亞落在大虛肩膀上,一看兩隻大虛正好排排站。
  「Nice Job!」雙手迅速結印,雙眸閃過一抹紅光,一團足可比擬半個籃球場火球從口中吐出,呼嘯著穿過一個大虛的嘴巴,打穿了後腦勺,再以同樣的方式從第二隻大虛的後腦勺衝出。
  在大虛消失之前落在地上,露琪亞和荒玉靈對視一眼,同時一笑。
  不過荒玉靈一怔之下,又馬上把臉轉回去,冷若冰霜。
  露琪亞輕切一聲:「真難搞定。」
  「哎呀呀……看來已經結束了呢,兩個人都表現得很好喲。」市丸銀晃晃蕩蕩走過來:「Sa,跟我回去報告一下吧。」
  報告完畢大虛出現的情況和死亡情況,兩個人在眾人敬佩的目光中走出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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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不愧是副隊長」「朽木家的大小姐真的好強」之類幾乎磨爛了耳朵的話。
  「你們還好吧?荒玉,朽木。」藍染從前面走過來,一臉愛護部屬的表情:「抱歉,我沒想到大虛會有兩頭,不然一定會再派人去支援的……你們兩個都沒有受傷吧?」
  「沒事,謝謝隊長關心。」
  「我沒事,多謝藍染隊長關照。」
  兩個人都做出毫無瑕疵的回答。
  但是露琪亞垂眉低目,輕柔淺笑,表情恭敬,荒玉靈卻好像只做了個樣子,讓人感覺對她的這位隊長沒有半點真正的尊重。
  「兩個人都到我那裡去喝杯茶壓壓驚吧,如何?朽木。」藍染髮出善意的邀請。
  「既然藍染隊長如此說,露琪亞當然恭敬不如從命。」露琪亞微微鞠躬:「麻煩您了。」
  一進到自己的領域範圍內,藍染立刻是另外一副樣子。
  「今天讓你們受驚了,聽銀說有人偷襲?怎麼回事?」藍染第一件事就是問這個。
  露琪亞捧著茶杯,讓自己氤氳在霧氣中沒有說話,荒玉靈卻流露出一種「果然不是藍染大人」的表情。
  露琪亞微微歎息,這種樣子怎麼可能隱瞞的了你的心呢。
  「荒玉,你出去吧。」藍染突然突兀地說。
  「藍染……隊長?」荒玉靈一頭霧水,不是說有事要交待嗎?為什麼忽然就讓她出去?
  「我送你。」藍染走到她身邊,輕輕扶著她後背。
  荒玉靈立刻無異議得跟著藍染走到門口,在打開門送她出去的時候,藍染寬大的後背擋住了露琪亞的視線。
  「靈,不是我不重視你——」藍染突然用最低的聲音說:「事實上……有露琪亞在,沒有人會把你放在身邊。」
  在關上門的時候,藍染帶著體貼的微笑,看見一張充滿怨毒的容顏。
  露琪亞不知道那天藍染站在門口對荒玉靈說了什麼,就好像荒玉靈不知道那天藍染在屋內對露琪亞說了什麼,總之那一日過後,他們的任務停止,合作也就停止了,再沒有見面的機會。
  這陣子露琪亞沒有做別的事情——逃婚來著。
  話說在海燕最後一次帶她回家看煙花時,他們家的空鶴小妹突然問了一句:「你們兩個到底什麼時候大婚啊?」
  就這麼一句話,志波家就變成了禁地,害得她天天往真央跑。
  「要不然你就嫁,要不然你就離開,天天老找我幹嘛!」冬獅郎不勝其擾,不是在他練習的時候就是在上課的時候,現在他在真央已經變成朽木大小姐的專屬小天才了。
  「我喜歡他啊,又為什麼要離開?」露琪亞坐在他旁邊:「可是論及婚嫁,我卻沒想這麼早嫁人。而且……」大哥一定不會願意的,就算是表面同意了也一樣。
  「哼,還是顧及你家裡吧?」冬獅郎看透地說:「朽木家嫁給志波家,都是四大貴族,有什麼好顧及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暫時先這個樣子好了。」露琪亞晃晃腦袋:「小獅子你呢?最近學得怎麼樣?」
  「還好……」冬獅郎托著腮道:「可能是因為我已經有自己斬魄刀的關係,老師教得很認真,該學得我都差不多學會了。」
  露琪亞無力:「你把你自己有斬魄刀的事情也說了啊?」
  冬獅郎看著她:「這個應該瞞不住的吧?」
  「看你想不想瞞嘍……算了,反正也沒什麼可瞞的。」露琪亞聳肩:「然後呢?你打算什麼時候進番隊?」
  冬獅郎奇怪的看著她:「你現在怎麼這麼積極了?不是不希望我太早畢業嗎?」
  露琪亞一揮手:「此一時彼一時嘛。」和藍染的協議已經達成,起碼在自己眼皮底下藍染不會對小獅子怎麼樣。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在一個月後入十番隊,山本總隊長曾經把我叫去看過我的斬魄刀,他說我有入隊的能力了。」
  「山本啊……那有沒有和你打一場?」火系最強VS冰系最強,一定很好看。
  「怎麼可能?那是總隊長,打過打不過不說,不可以對總隊長動刀子吧。」冬獅郎立刻說。
  「切……沒意思,自己加油吧。」露琪亞拍拍屁股站起身:「我先去和你的未來上司打個招呼,可不能讓你以後太鬆散。」
  「喂!你不許胡亂說話啊——」冬獅郎在她身後大喊。
  十番隊現在的工作大多數已經交給副隊長來做了,只有緊急公務才由隊長批示。
  露琪亞就算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看看大藏真笑的情況,對他說一下有關黑崎一心的現狀。畢竟能聯繫到現世的只有自己而已,她和浦原喜助之間有特殊的聯繫方式。
  「露琪亞,你又來看我了。」真笑向她柔柔地笑:「其實你不用這個樣子,我沒事的,我知道他還活著,就好。」
  露琪亞搖頭:「我是喜歡真笑姐才來看你的啊,和一心有什麼關係?他只是順帶而已。」
  真笑但笑不語,她知道露琪亞是為了自己好。
  「露琪亞,我今天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你說。」
  「……我想辭去十番隊隊長的職務。」
  露琪亞一愣:「為什麼?」她從來不曉得十番隊隊長竟然是自己辭去職務的。
  「我不想當死神了,我想去現世。」真笑堅定地說:「直到他離開,我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不管是責任還是其他什麼……只有他,一心,只有他才是對我來說唯一有意義的人。」
  露琪亞沒有作聲。
  「露琪亞,你認為我這樣做錯了嗎?我明明是十番隊隊長,又是大藏家的獨女……」
  看著真笑痛苦的表情,露琪亞輕輕抱住她:「你沒有錯,真笑,愛上一個人是不會有錯的。」錯的,或許只是你的愛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影響……
  「露琪亞,這麼說,你願意幫助我嗎?」真笑緊緊抓住她。
  「我要怎麼幫助你,說吧。」露琪亞立刻答應。
  「……謝謝你,露琪亞。」
  荒玉靈已經很久沒有從她的房間出來了,只有那不停緩慢增長的靈壓能表示她還活在裡面。
  「嗯……不錯哦,小靈的靈力。」市丸銀靠在拐角那邊感受著:「看來是可以更上一層樓。」
  藍染滿意地站在他身邊:「仇恨確實可以讓一個人渴望去獲得力量,並且能夠在短時間內獲得最大的力量。」
  「嗯……可是這樣下去,小露琪亞會死喲。」市丸銀笑瞇瞇地說。不管一個人的戰鬥技巧如何,靈力還是最基本最關鍵的取勝之道。以露琪亞現在的靈力,是絕對敵不過荒玉靈的。
  「沒關係,她殺不了露琪亞,因為我不允許。」藍染微笑:「更何況,我認為露琪亞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弱。」
  「哦?可是藍染隊長,你不是已經用各種方法試探過,確定小露琪亞沒有半點不正常?」
  「我試探不出,不代表沒有,銀,我不是神,不可能料到每一件事。當然——就算神也不能。」
  「呵呵……這我倒是忘了呢。」市丸銀眼簾一開一合,透出一抹紅光。
  神一樣的存在,藍染惣右介此人。
  在無燈無光的室內,荒玉靈不斷增強著自己的靈力,無視肌肉痛苦的吶喊,只是一點點讓力量充斥四肢百骸,直到再也不能容納為止。
  「事實上……有露琪亞在,沒人會把你放在身邊。」
  藍染的那句話不停不停在腦海中迴響,仿若最刻骨煎熬的毒藥一般。
  本以為可以就這樣兩不相見的過完一輩子,本來以為只要自己和她形同陌路就可以了。
  可是——
  「朽木露琪亞,你果然是我最大的阻礙,只要有你在,我就無法過我的日子。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逃了志波空鶴整整半個月,露琪亞以為來找她的人會是海燕,但沒想到竟然是都。
  面對著空鶴,她可以逃,面對著巖鷲,她可以吼,面對著海燕,她可以撒嬌。
  但是面對著這位溫柔大方的都小姐,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天生不會應付這個類型的。
  「朽木露琪亞小姐。」都躬身,行禮,她還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見禮。
  「都……為什麼?」露琪亞感覺自己一時說不出話來。
  「露琪亞小姐,請你不要再折磨海燕大人了好嗎?我知道你喜歡海燕大人,海燕大人也喜歡你,那麼為什麼一直讓他苦苦等待呢?」
  露琪亞愣然,然後失笑,這是怎麼了?她的事情竟突然引起這麼多人的注意。但是都……
  「喜歡,不一定非要嫁給他,都,起碼我現在並沒有想嫁人啊。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再過一段時間……」她有些含糊著回答。
  「再過一段時間,是多久呢?」都卻這樣問,像是看透她的心。
  露琪亞一下子語塞。
  「露琪亞小姐,這是我唯一一次任性的請求您,為了海燕大人,請您嫁給他,好嗎?」又是深深的一躬。
  看著都離開,露琪亞無法說話,她不能問「為什麼你自己不給他幸福」,因為那樣太殘忍,她不能問「你有什麼資格來對我說這些話」,因為那顆心太真。
  那顆心和自己比起來……真的用情太深太深,太真太真了……
  海燕看到露琪亞的時候,她正在大街上遊蕩,有一點點失魂落魄的樣子。
  「露琪亞?」他立刻迎過去:「你今天一天都沒來番隊,我還以為怎麼了。」
  抬頭看著他,露琪亞忽然一笑:「我沒事,海燕,我沒事。」
  只是在想著一些事情,只是想想通一些事情。
  「海燕。」她忽然說:「我嫁給你。」
  「啊?」海燕立刻傻在那裡。
  露琪亞撲哧一笑:「你不是像我求婚過嗎?我現在說:好,我嫁給你。」
  海燕盯盯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看得她幾乎發毛。
  「喲呵——哈哈哈,我太開心了,太開心了!」海燕猛地抱起她,旁若無人轉著圈圈:「哈哈哈……」
  「海燕。」不顧周圍死神的側目,露琪亞摟著他的脖子,分享這喜悅,卻似乎感覺心底有某一處地方,在慢慢地被淘空。
  志波海燕與朽木露琪亞的婚事立刻傳遍了淨靈廷,這幾天無論露琪亞走到哪裡,都有恭喜她的人,帶著曖昧的笑意。
  「恭喜了,朽木露琪亞。」是荒玉靈,似乎是特地等著她的。
  「多謝,靈,沒想到你竟然也會恭喜我。」露琪亞笑瞇瞇地說。
  「哼……我恭喜你是因為你要嫁給志波海燕,這樣下去就必然會和藍染大人為敵了吧?我倒要看看藍染大人會不會再寵著你。」
  「這個啊……是呢,我都沒有想到過這一點,不過無所謂,」露琪亞一笑,「不管嫁誰不嫁誰,我還是會依照我自己的想法行事。海燕是個很開明大度的人,他不會妨礙我的。」
  「開明大度?呵呵,你這麼想就好。」荒玉靈湊近她:「別忘記了,這個開明大度的人早晚會死的——死在你的手上。」
  低低的聲音只有露琪亞一個人聽到,寒光在她眸中一閃而沒:「故事已經被改變——因為我們的存在而改變。海燕會死?你別忘記他娶的是我。」
  她不會如都一樣,被區區一隻普通虛佔據了身體。
  荒玉靈冷冷一笑,走開。娶的是你?朽木露琪亞,我會讓你比他死得更早的!
  剛走出十三番隊,露琪亞就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來者很高明,靈力痕跡也隱藏的很好,讓她根本無從得知來者是誰。
  於是腳下一轉,她開始沿著淨靈廷外圍的路繞圈子。
  淨靈廷內也不是各處都有死神巡邏,除了四大門附近之外,其實還是很冷清的。走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露琪亞停住腳步:「出來。」
  無聲無息。
  她轉身,開始慢慢往回走:「如果你不出來,那我可就要過去嘍。」
  表面上一派輕鬆愜意,露琪亞卻暗自提高警惕。靈力的差距太大,必須謹慎為之才可以,現在她的封印不可以解開。
  「縛道之六十一——六枚光牢!」隨著清脆的聲音而來的,是六道金光閃閃的寒光。
  露琪亞立刻躍身後退,六道寒光如影隨形,就算她的速度再快也無法躲閃。
  「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藍色火光打散了六枚光牢,但卻還是在她身上留下傷口。
  「可惡……」她低咒,什麼時候六枚光牢也可以當成破道使了。
  「躲得好。」荒玉靈慢慢走出來,剛剛的六枚光牢就是她放出來的。
  「如何?很不可思議吧?我自己本來也不知道,以我現在的力量,就連縛道也可以傷人了。」
  「是很強。」露琪亞簡單為自己止了血:「才這麼幾天,怎麼做到的?」
  「恨——對你的恨意讓我成長。」荒玉靈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她:「朽木露琪亞,你去死吧。如果你不死,我永遠也不可以過我想要的生活!永遠——永遠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不會看向我!」
  「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露琪亞無奈。
  荒玉靈搖頭,目中一片赤色:「是藍染大人親口跟我說……既然連藍染大人都是如此,那麼別人——其他人也一樣都是如此!」
  「惣右介啊,原來如此……」露琪亞歎息。
  所以他先讓她們合作戰鬥,然後再來挑撥離間。藍染……他覺得這麼做很有趣嗎?
  不過,算是他料對了吧,現在的自己確實無法殺死靈,而現在的靈雖然恨她入骨,卻也在下意識避免對她下毒手,否則剛剛的六枚光牢力量會大得多。
  「我馬上就要嫁給海燕了,你還在擔心什麼?」露琪亞柔柔說:「不管是惣右介或者其他人,對我來說都不會再有任何意義。」
  「但是——你對他們來說卻有著特殊的意義!」荒玉靈尖嘯著撲上來,一刀砍下!
  「嗆!」
  露琪亞抽刀架住,刀與刀不斷相擊,半點不落下風。
  「沒用的,靈,你自己也知道,斬術你敵不過我。」
  「斬術敵不過……不代表別的也敵不過!」荒玉靈一刀將她震開:「無限天地行將綠——」
  「住手吧,荒玉副隊長。」一隻手如鐵箍一樣緊緊抓住荒玉靈:「在這裡解放斬魄刀對著朽木家的大小姐……不太好吧?」
  「海燕。」露琪亞立刻收刀回鞘,走到他身邊。
  「嗨,露琪亞,空鶴讓我帶你回家玩,我就順著靈壓找來了。你們這是在——?」
  露琪亞抓住他的手臂,微微搖頭:「沒什麼的,只是切磋一下而已,你也知道我前一陣子一直和荒玉副隊長一起戰鬥,對彼此都很熟悉了。」
  海燕會信才怪,不過既然露琪亞都這麼說,表示了她不想追究,自己也就不用那麼多事。
  「荒玉副隊長,先告辭了。」他摟著露琪亞離開。
  「到底怎麼回事啊?」一離開那裡,海燕立刻問。
  「哎呀?我的海燕大人,剛剛我不是說了,你也信了嗎?」露琪亞不停的眨眼睛。
  「會信才怪!」海燕用力拍了她一下:「快說,到底怎麼惹到五番的人了?不說我可不挺你啊。」
  「哼,我也不用你護著。」露琪亞把身體扭到一邊。
  「好啦好啦,是我想護著你還不成?哎呀——你受傷!」看到露琪亞手臂上的傷口,海燕一驚,立刻抱起她飛奔四番隊。
  看著海燕焦急的神色,露琪亞輕輕抓緊他的衣襟:「我不會讓自己再受傷了,放心吧。」
  「那是當然!」海燕惡聲惡氣地說:「如果再敢受傷的話,我就罰你不許出屋!」
  露琪亞甜甜的笑:「是!我親愛的海燕大人。」
  「失手了……」荒玉靈站在那裡喃喃:「下次一定要找一個可以掩蓋靈壓的地方才可以。」
  兩天之後,傳來了十番隊隊長大藏真笑請辭的消息,總隊長已經交由中央四十六室請批。
  隊長主動請辭一事可說是前所未有,尤其這位隊長還是四大貴族之一,淨靈廷內立刻承受了一次不小的衝擊。
  「我想中央四十六室很難批准,真笑姐,如果不行的話,你打算怎麼辦?」露琪亞在請批遞上去第二天問道。
  「族中長老也並不贊成我的決定,但對我來說這是必須的,只有不再當隊長,不再當死神,我才能去找他。」真笑道:「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如果有一天他回來,我就會回來,但是如果他想成為人類,我就陪他終老一生。這是我的最後決定!」
  「我知道了,真笑姐,如果中央四十六室不肯同意,記得來找我,也許我還可以有辦法。」
  「謝謝你,露琪亞。對了,你曾經跟我說過的那個男孩已經入隊,而且一入隊就挑戰了六席並成功,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入隊了?我知道了真笑姐,我現在就過去瞧瞧。」
  一個小孩子在入隊第一天就挑了第六席的消息傳得很快,快到日番谷東獅郎在一天之內名聲大噪,不少人找借口到十番隊來想看看這位天才兒童。
  「喲,天才小獅子,我剛才又看見走了一撥人喲。」露琪亞晃晃悠悠走過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麼出名,小獅子可是第一個呢,前途遠大。」
  「多嘴啦你!」東獅郎沒好氣地說。
  整整一天不停有人到他身邊摸他腦袋說他好可愛之類的話,他差一點兒沒拔刀了。
  「嘻嘻,證明小獅子是真的可愛,不只我一個人說呀。」露琪亞拉著他去房頂:「好啦,在這裡就好多了。」
  「我見你是從隊長屋裡出來的。」東獅郎道:「你和我們隊長那麼好嗎?」
  「當然啊,小獅子還懷疑麼?」露琪亞抱著他,不顧他的抗議:「小獅子……我要嫁了喲。」
  「我知道,我聽說了。」東獅郎掙扎著,努力讓自己從她懷抱中脫出來。
  「可是呢,小獅子,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該不該嫁。」
  東獅郎翻白眼:「是你自己要嫁的吧?」
  「是歸是,可是總覺得……」她開始沉思,總覺得什麼呢?哪裡不對呢?心裡一直堵堵的。
  「喂。」東獅郎的聲音離得很近,額頭貼著額頭。
  露琪亞和他在極近距離下對視了三秒鐘:「小獅子,我剛知道,原來你這麼想偷襲我呀。」
  「你去死!」東獅郎青筋暴露:「誰想偷襲你了?我對你才沒興趣!還不是你自己恍恍惚惚的樣子,跟生病了似的!」
  「呵呵,原來不是偷襲,是關心呀。」露琪亞又緊緊抱住他:「放心吧,小獅子,我不會有事。」
  「放、放開我!」東獅郎又掙開:「你這個抱人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掉!」
  「我只抱可愛的小獅子呀。」露琪亞笑瞇瞇:「喂,小獅子,你有沒有想過當隊長呢?」
  「隊長?」
  「是啊,隊長,你能卍解了吧?沒想過當個隊長也不錯嗎?十番隊隊長日番谷東獅郎,多響亮的名字。」
  東獅郎黑線:「你是在慫恿我推翻我們隊的隊長嗎?」
  「不是慫恿啦,因為就算你不去推翻,也不可能……嗯,當我什麼也沒說過。」露琪亞拍拍屁股站起來:「反正小獅子,要努力當上隊長,你可以的。」
  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中央四十六室都沒有半點消息,露琪亞和真笑都隱隱感覺不妙。
  不提真笑那邊如何,露琪亞已經開始暗中聯繫浦原喜助,實在無法的話,就只能用違規方式離開屍魂界。
  「噢呀?小露琪亞最近似乎心神恍惚呢。」市丸銀說道。
  「呵呵……銀子最近似乎很喜歡出現在我身邊啊。」露琪亞皮笑肉不笑,是藍染察覺自己有了異動,所以叫市丸銀監視的嗎?
  「那當然嘍,我可是聽說小露琪亞曾經被攻擊呢,怎麼放心你自己在外面。」市丸銀瞇起他的一雙狐狸眼。
  「是這樣啊,那銀子不如直接殺了可以威脅我的人,不就一了百了?」露琪亞懶洋洋回答。
  「呵呵,那可——不行哦,會惹藍染隊長生氣的。」市丸銀立刻回答。藍染隊長有令,小靈必須要由小露琪亞親自殺掉呢。
  「惣右介會因為那個女人而生氣?有點不現實啊,銀子。」露琪亞瞟他一眼繼續向前走。
  「呵呵……也沒什麼不現實的,對於藍染隊長來說,小靈可是很重要的喲。」市丸銀還是笑嘻嘻。非常非常重要呢,因為現在的小露琪亞太乾淨了,要用很多很多方法來將她抹黑,而荒玉靈就是重要的一環。
  「這樣啊,既然重要,就不要總放她出來發瘋。」露琪亞站定腳步:「市丸隊長,我到家了,感謝您的護送,您要進去坐坐嗎?」
  市丸銀輕嘖兩聲,湊近露琪亞:「小露琪亞,變臉變得真快吶。不過沒關係,我很喜歡。……對了,藍染隊長讓我告訴你,明天有一場好戲可以看。」
  說完,他站起身施施然走掉了。
  「沒有你快啊,銀子。」露琪亞喃喃,然後轉身回家。
  「小姐。」在她的房間門口,老管家攔住她:「少爺讓我把這個交給小姐。」
  是一個盒子,被封得很考究,盒子上面夾著一封信。
  「謝謝你,管家爺爺。」露琪亞拿著信與盒子回了屋。
  信封裡面是紅色信紙,裡面寫著志波家定下的婚禮日期,送至朽木家裁決。
  朽木白哉並沒有寫下確定的語句,看來是把決定權交給她了。
  露琪亞掃了一眼日期,是一個月後,準備時間不短,但對於兩大家族來說還是顯得倉促了一些。
  再看那盒中——
  「白哉……」露琪亞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盒子裡是一件最為華貴極致的結婚禮服,一層層疊好擺放在那裡,不落半點灰塵,明顯是被細心收藏的。
  旁邊有一張紙簽,上面是朽木白哉的字跡:這嫁衣是緋真所穿,好好珍惜。
  緋真姐姐的嫁衣?沒想到大哥竟然肯拿出來給她。
  好好珍惜嗎?她一定會好好珍惜的,一定會穿出她最美的模樣。
  拿起洇了朱色的毛筆,染潤色澤,在落款那裡以朽木露琪亞的名義作了肯定。
  第二天一早醒來,她就知道了市丸銀昨天說的好戲是什麼。
  朽木白哉沒有等她請安,已經走了。
  「管家爺爺,你說——中央四十六室的決議是什麼?」露琪亞不敢置信地問,那些所謂賢者……難道真的是老糊塗了嗎?
  「是的,小姐,中央四十六室決議:大藏真笑身為四大貴族,背叛淨靈廷,蓄謀反叛,交由六番隊及十三番隊抓捕。」
  說真笑蓄謀反叛?那幫老糊塗竟然……
  「有相關證據嗎?」她立刻問。
  「不知。」老管家搖頭。
  「……我知道了。」露琪亞收拾起身:「我立刻歸隊!」
  當她匆忙回到番隊時,海燕正準備人手要出去。
  「要去捉拿大藏真笑?」露琪亞強忍著怒氣說。
  「露琪亞,你也來了。」海燕立刻迎過來:「正好,有你和我一起去,也免得你那個規矩至上的大哥胡來。」
  露琪亞一愣。
  「怎麼?你不會以為我真的要捉真笑吧?怎麼可能!我和她一起長大,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了,她怎麼可能反叛啊!」海燕攥緊拳頭用力揮了揮:「所以我一定會替她平反昭雪。」
  「嗯,謝謝你,海燕。」露琪亞和他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十番隊門口圍得密不透風,兩個番隊的人已經把這裡裡三圈外三圈圍滿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都散開!」志波海燕擠進來,大聲吼退了人群。
  「志波副隊長,是志波副隊長來了。」人群立刻分開,讓志波海燕走過來。
  「我大哥呢?」露琪亞立刻問。
  「朽木小姐也在……隊長進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呢。」六番隊的隊員急急回答。
  「都不要驚慌,你們又不是小孩子,沒了隊長就什麼都做不了了嗎?」海燕立刻指揮眾人分工,從十番隊門口疏散,以免引起護廷十三番的內部戰爭。
  「我進去看看——」
  「等等!」露琪亞拉住他:「還是我進去吧,大哥比較聽我的。」
  朽木白哉聽她的?海燕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還是點點頭,這裡沒有一個人撐著確實不行,一不小心就會導致內亂。
  白哉和真笑面對面坐著,熱騰騰的茶水冒著氣,大藏真笑端起滾茶,一口飲下。
  「燙茶傷胃,冷茶傷脾,這是你說過的話。」朽木白哉緩緩道:「現在你也開始不愛惜自己身體。」
  「現在你也學會對我說教了,白哉。」真笑微笑著放下茶杯:「記得你小時候,都是我教你怎麼做的。」
  「因為以前的你,也未曾犯過如此錯誤。」白哉語聲沉靜。
  「錯?是錯嗎……那我錯在哪裡?是錯在不該如此愛他,還是錯在不該生為大藏家的人?」
  「不該反叛。」白哉冷冷吐出四個字。
  「反叛?白哉,你真的認為我反叛嗎?」真笑反問。
  白哉默然無語。
  「我知道你不會的,如果你真的認為我反叛,已然動手把我抓起來了。」真笑低頭:「這個罪名……真重啊。」
  「中央四十六室下達命令,證據確鑿。」白哉也端起茶杯,慢慢用杯蓋輕漂著茶葉沫。
  「證據確鑿?怎麼說,你看見證據了?」真笑問。
  白哉搖頭:「沒有,但既然中央四十六室如此說,就不會是空穴來風。」
  「中央四十六室……這樣啊,說的也是。」真笑苦苦一笑:「這麼說,我的罪是判定了,你也抓我抓定了。」
  「是的……除非你推翻自己的決定,以四大貴族的名義,重新宣誓效忠屍魂界,再不提辭位之事。以現在的狀況,已經決不允許你有半點異心。」
  「異心……我想——」真笑的語聲突然頓住:「不管是什麼原因,難道想要離開這裡……就是有異心了嗎?」
  「你要去現世。」朽木白哉眼簾微垂,定睛在自己的茶水上:「是因為黑川一心死在現世,還是因為他活在現世?」
  真笑愕然:「你……知道?」
  「雖然我不說,但露琪亞做的事情,能瞞得過我的其實很少,她上次去現世,我就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原來是為了你和他而去。」朽木白哉放下已經變涼卻沒動一口的茶:「放棄吧,真笑,否則,你必然會背上判名,死於此處。」
  「死?你要殺我嗎?」真笑問。
  「是……」
  「不是!」露琪亞猛地推開門走進來:「外面已經吵得快翻了天,你們在這裡品茶。真是好興致。」
  「露琪亞,你怎麼來了?」朽木白哉皺眉。
  「我是和海燕一起來的,大哥。」露琪亞走到真笑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本來海燕要進來看看,但是外面很亂,需要有人鎮住,於是就我進來了。」
  「亂?」
  「是的,大哥,因為你進來太久,外面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十番隊差點和六番隊火並。」
  白哉立刻擰眉,這要是打起來了還得了?
  「大哥,你不出去看看嗎?海燕不管怎麼說也只是副隊長,可能壓不住眾怒呢。」露琪亞微笑著說。
  走?白哉瞥了露琪亞一眼沒動彈,如果他現在走,八成等回來的時候連真笑的影兒都再看不見了。
  「露琪亞,」真笑猶豫半晌,終於握緊拳:「你大哥有話和你說,我就先出去了。」
  露琪亞眼中流光閃沒:「我知道了。」
  很快的,真笑已經走得人影不見,只留露琪亞和白哉在這裡。
  「大哥,我幫你泡杯茶吧。」露琪亞忽然說。
  雖然自己強忍住,可嘴角還是抽搐了幾下,露琪亞泡的茶水……他不喝行不行?
  露琪亞撲哧一笑:「大哥,我是用我的方法來泡,和貴族的方法不一樣啦。我雖然弄不懂那個,但是用自己的方法總是可以的。」
  不一會兒,茶香四溢,露琪亞雙手恭恭敬敬把茶杯遞給白哉。白哉接過茶杯沒有喝,露琪亞幾乎沒有這麼乖巧的時候,這杯茶——該不會落了藥吧?
  見白哉終於喝了一口茶,露出滿意的神色,露琪亞開口:「大哥,中央四十六室的決定不知道是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
  「就算我問浮竹隊長,浮竹隊長也會告訴我的。所以大哥,你就不要瞞我了。」
  朽木白哉默然半晌:「關於牢房,等待最後審議。」
  「這樣啊……那麼大哥,最後審議的結果,你踩可能會扭轉乾坤嗎?」
  白哉思索了一會兒:「可能性很小。」
  「我想也是,就算我們知道真笑姐絕對是無辜的,只怕也動搖不了中央四十六室的決定。那麼大哥——」露琪亞輕輕扶上他手臂:「大哥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讓真笑姐這麼走了嗎?」
  白哉猛地站起身:「她走了?」
  難怪真笑的神態那麼不對頭,還讓露琪亞留下和自己說話。
  「大哥,請你讓真笑姐走吧。」露琪亞站在他面前,擋住他的路。
  「露琪亞,讓開。」白哉沉聲說。
  緩緩的,露琪亞搖頭,不管白哉向左向右,她都隨著橫移,擋在他面前。
  「露琪亞,」白哉的怒氣已經可以看得分明,「你可知道,包庇被中央四十六室定罪之人,是多大的罪名?」
  「我不知道!」露琪亞昂然:「如果大哥可以手下留情,那我永遠都不會知道!」
  白哉注視著她,看著她昂然的態度,堅決的表情,朽木露琪亞的這一面他曾經看見過,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耀眼。
  「你要帶她去現世?」他冷冷問:「如果被人發現,你就是朽木家的罪人。」
  「我又不被人發現的把握。」露琪亞恭敬回答:「大哥,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一些的,我做的事情,至少都要有八分的把握才成。」
  「還差兩分。」
  「我可以賭!」露琪亞立刻說。
  「我不會賭。」白哉冷然回答:「朽木露琪亞,我平時縱容你,不代表在大事上你也可以胡鬧。如果不想被我禁足,就立刻給我回去朽木家,不許再摻合到這件事情裡。」
  露琪亞神色冷漠:「抱歉,大哥,這件事情,我無法聽從於你。」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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