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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死神)凰火》作者:沉淪荼靡【完結】

  「呵呵,那好,我前後受了你兩刀一掌,也算清了前債。我等你……對了!」她忽然瞪向朽木白哉:「不許讓任何人傷他!」
  看見露琪亞指的竟然是一個破面,朽木白哉皺起眉頭。
  「聽見沒?」
  「好。」白哉點頭應允。
  露琪亞突然呼出一口氣,暈了,朔風也跟著不見。
  看了一眼藍染,朽木白哉將露琪亞護在懷內,轉身離開。
  露琪亞的傷勢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輕鬆,必須盡快回去才行。
  目送他們離開,藍染撿起受了大創傷的鏡花水月回鞘:「辛苦你們了,銀,東仙。」
  他掃了一眼烏爾奇奧拉:「葛力姆喬呢?」
  烏爾奇奧拉搖頭:「我回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他,只看見朽木露琪亞帶著汪達懷斯。」
  「原來如此,看來汪達懷斯是背叛了我們。」藍染餘光掃過烏爾奇奧拉,決定不再多問。
  「我們回去。」他帶著他們往回走。
  「要回去哪裡呢?」市丸銀悠悠道,小心的提醒藍染虛夜宮被毀掉的事實。
  「藍染大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烏爾奇奧拉忍不住問。他只是知道露琪亞脫逃,其他的一概不知。
  「朽木露琪亞,殺死諾伊特拉,毀掉崩玉,炸毀虛夜宮。」藍染用最簡單明瞭的話語讓烏爾奇奧拉明白一切。
  烏爾奇奧拉無語,卻忽然有一種想大笑的衝動:好個朽木露琪亞!

  漩渦(1):回歸

  作者有話要說:連續好幾天沒有更新啊 罪過罪過~~~
  這三天表姐家裡有事 讓我去看我的小侄子 整整三天沒回家 那是地獄般的生活 我哭……!
  決定從今天開始徹底討厭小孩子!
  如今回來啦 幸福啦 看見大家都在催哦 於是快快碼出一章來 從明天開始恢復日更
  PS:文還沒發呢 這章已經被JJ抽出10個留言 - -
  屍魂界高層到底隱瞞了什麼這個問題不止是日番谷冬獅郎想知道,朽木白哉也一樣想知道。不過他沒有選擇去詢問屍魂界高層,而是選擇直接問露琪亞。
  「我也不知道,大哥,可能是因為我被朽木家收養,山本總隊長比較照顧我吧。」露琪亞隨口說著朽木白哉絕對不會相信的可能性。
  「露琪亞,你不願說嗎?」白哉緩緩問。淨靈廷連自己都沒有如此善待,更何況只是做為養女的露琪亞?
  「不是不願說,大哥,只是我不知道。」露琪亞平靜回答,一如以往。
  朽木白哉卻笑了,笑得清澄明淨,笑得通天徹地,笑得那叫一個勾人兒:「露琪亞,你有什麼事情真正瞞得過我?」就算再隱秘,也能被自己猜出六、七分來。
  露琪亞看著朽木白哉的笑容傻呆呆,想當年自己要多麼耍寶抽風這位大爺才肯勾勾嘴角,可是如今這笑容~~~媚啊。
  她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燒,於是立刻低下頭。
  「露琪亞。」一隻纖纖素手托起她的臉,露琪亞用全身的力氣告訴自己:這是我大哥,冰山大哥,絕對不允許半點不規矩的大哥,自己惟一懼的大哥,一不小心萬劫不復的大哥!
  於是她恭恭敬敬目不斜視,努力忽略自己的臉現在紅的跟蘿蔔皮一樣——奇怪,想當年美男調戲萬千都沒事,她幹嗎臉紅?
  「回去休息。」白哉突然放開她,然後回去自己房間。
  「啊喔……」露琪亞傻傻站起來也往自己房間走,汪達懷斯拉著她的袖子跟在後面。
  一隻腳都踏進了房門,她突然頓住:「汪汪?」
  「嗚——?」汪達懷斯歪頭看著她。
  「……那個,沒事。」看到一個比自己還高的男人這個樣子,露琪亞認命,明天再搞定他吧。
  好夢連連,夢裡鳥語花香,自己躺在有空調的屋子裡,小風嗖嗖吹著,身旁的小貓還不時舔她的臉。
  只不過這小風吹啊吹得,怎麼越來越冷呢?
  露琪亞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把空調給我關了——」
  身子僵硬,她看見汪達懷斯趴在自己的被子上面貼著她的臉嗅嗅,她看見汪達懷斯伸出舌頭小心翼翼舔舔自己然後皺眉,她看見——自家的大哥就站在門口,不要錢的死命往出放冷氣。
  「光——!」她一腳把汪達懷斯踢出去:「你是小狗啊?」
  朽木白哉的冷氣更重。
  露琪亞連忙正襟危坐:「那個……抱歉大哥,汪汪他少不更事,一歲不到,還是個孩子,所以才會失禮,請你原諒他。」
  朽木白哉的冷氣放得更多:還敢替他求情?
  露琪亞偷眼看著白哉,打了個哆嗦。
  發現露琪亞的寒戰之後,白哉立刻收斂了寒氣:「換好衣服,到餐室。」
  「是。」露琪亞應了一聲,後知後覺的問:「大哥是特地來叫我吃飯的?」
  「砰!」回答她的是被白哉用力關上的門。
  「什麼嘛……奇奇怪怪的。」大哥的脾氣從昨天開始就不太好,是因為自己昏迷的關係?可是……她忽然想到,到虛圈接自己的大哥很和藹的啊。
  到了餐室才發現,這裡不止朽木白哉一個人。
  露琪亞腳步頓了一下,那種對白哉流露出來的撒嬌神色隱去,變成平時那個一絲不苟到稍顯冷淡的朽木露琪亞。
  「山本總隊長,您好。」她鞠躬,只是微微的,然後坐在朽木白哉身邊,自己的位置。
  她不知道為什麼山本老頭會到這裡來,但應該是為了自己的前世。
  僕人在上菜之後就退下,只留他們三個人在這裡。
  吃飯的時候是靜寂無聲的,露琪亞腦海中在思索著每一個可能性,山本總隊長不時注意她的面色,惟有朽木白哉以雷打不動的表情用餐。
  當餐後茶點也上過,山本總隊長終於開口:「很豐盛的一餐,多謝朽木家的招待。」
  「山本總隊長客氣了。」白哉冷淡的回答。
  露琪亞卻有一種想笑的衝動:山本老頭可從沒對誰客氣過,如果對朽木家恭維如此,也是因為自己的關係吧。
  「朽木隊長,朽木小姐,你們可知道朽木家有一項使命?自千百年前就流傳下來的使命。」山本總隊長明知故問,但是他沒有看著露琪亞,露琪亞也乾脆不看他,不回答。
  「聞所未聞。」朽木白哉乾脆地說。
  「咕嚕……」露琪亞忍不住想笑,連忙靠喝茶掩飾過去。
  山本總隊長的臉色一變,立刻恢復正常:「無妨,今日來此就是為了告訴朽木家這件事情。雖然朽木家當初是自動放棄了守護的權力,但時至今日,四大貴族凋零,老夫不得不讓惟一僅存的朽木家重新撐起這份重擔!」
  知道山本總隊長還是要告訴大哥那件事情,露琪亞垂目斂眉,做出一副傾聽的樣子:便就先聽聽他怎麼說。
  倉庫,地下,結界。
  一護一個沒注意,被日世裡劈出老遠。
  「笨蛋!這是你分心的時候嗎?」日世裡雙手叉腰大吼。
  一護從塵煙中站起,把臉上的灰一抹,直接奔向平子:「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需要這麼激動嗎?我只不過說:屍魂界派遣道現世救援隊伍,進入虛圈救了朽木露琪亞,就回去了。」平子摳摳耳朵,震死他了。
  「露琪亞……太好了!」黑崎一護大大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放下了最擔心的一件事。
  「又不是你救的,幹嗎這麼開心!」日世裡一腳飛踢:「趕快給我繼續!」
  一護又狂吼著撲了上去。
  結界忽然震動了一下,平子看向一邊的胖大叔:「缽宏,怎麼回事?」
  「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撞擊結界,似乎是故意的……卻又故意撞擊不開。」
  看缽宏的神色,那股力量似乎是足以毀掉他結界的力量。
  平子把刀一提:「我去看看。」
  出結界,沒半個人影,平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突然走走走走到一塊平整的藍天下,敲敲那天空:「你好,有人在家嗎?」
  黑腔被打開,露出裡面的人影,黑髮,綠眸,冰冷的淚痕,只有一個人能如此似冰漠血花般的存在。
  「破面。」平子立刻說。
  「假面。」來人冷冷回了兩個字。
  「呵呵……真沒想到會有破面主動來挑釁,看來你很強啊。」平子慶幸還好是自己出來,如果是別人的話,一定二話不說先打起來。
  「假面軍團收留了黑崎一護。」來人沒有理會他的話語。
  「收留了又怎麼樣?你要殺他?還是要將他召到自己的陣營?」平子挑眉。
  「名字。」烏爾奇奧拉又說。
  「喂……別這麼忽視我的話啊。」平子聳肩:「平子真子。」對於破面,他並不想說得太多。
  「十刃No4,烏爾奇奧拉。」烏爾奇奧拉也做了自我介紹。
  平子停了一會兒,忽然放下刀,往地下一蹲:「看來你不是想找我打架的了?說吧,來幹什麼?」
  烏爾奇奧拉看著倉庫那邊,似乎思考了一會兒,才對他說:「告訴黑崎一護,保護該保護的人,小心屍魂界。」
  平子雖然向來適應能力極強也蒙了半晌:「你提醒我們小心屍魂界?」
  破面、假面和屍魂界是三足鼎立的敵對關係,從沒說過誰聯合誰在一起啊。
  「這只是給黑崎一護的提醒,與假面軍團無關。」烏爾奇奧拉單手輕點,黑腔再次打開:「如果該保護的沒有保護好,我就親手殺了他。」
  虛圈最近來了一些他非常在意的情報,是關於屍魂界的,所以才瞞著藍染來給黑崎一護提個醒,希望他能明白,否則露琪亞身邊的垃圾——他會親自清除!
  山本總隊長講了整整一個時辰,外面初升的溫和日頭已經發出熾熱的光。
  露琪亞在喝第三杯茶的時候,山本總隊長停止他的講述。
  「也就是說,四大貴族現在的任務是保護靈王轉生以及王鍵,並遵從靈王的意思,努力不讓他再次甦醒。」朽木白哉緩緩說:「這件事情,現在只有朽木家知道?」
  「不,四楓院夜一也知道,不過她已經是被淨靈廷流放之人,知不知道也不那麼重要。」
  「原來如此,那麼靈王轉世是誰?」朽木白哉又問。
  露琪亞一怔,他沒有問王鍵?轉過頭,正好對上朽木白哉的眼,眼中是滿滿的包容與信任。
  她低頭一笑,對啊,她怎瞞得過大哥呢?
  「靈王的轉世曾經是志波海燕。」山本總隊長緩緩說。
  「原來是他。」白哉仍然是那副平靜的樣子,通過昨晚和露琪亞的談話猜出了幾分。
  「如今,靈王再次轉世。」山本總隊長又說。
  「是誰?」這次是兩個人一起問,露琪亞也睜大眼睛,他又轉世了?
  山本總隊長似乎很滿意兩人的反應,於是道:「黑崎一護。」
  「你說什麼……」露琪亞呼吸猛地停滯。
  她討厭山本總隊長現在的樣子,似是慈祥的憐惜著什麼,卻更似是在算計著。
  「靈王……真的是黑崎一護?」她忽然問,用自己最冷漠的聲調,絲毫不在乎面對的是護廷十三番的創始人。
  「是的,黑崎一護,已經查明。至於為什麼會是一個普通人類……那我就不得而知。」
  這隻老狐狸!露琪亞狠狠的想著,不得而知?他會真的不得而知嗎?分明就是以此來要挾自己。
  「呵呵,沒什麼不得而知的,當初藍染惣右介設計陷害前十番隊隊長大藏真笑與前六番隊隊長黑川一心,是我將他們送往現世,以保四大貴族血脈得以傳承。」露琪亞此言說的不卑不亢,合情合理。
  「原來如此。」山本總隊長只回答了這麼四個字。他也沒辦法多說,露琪亞擺明了把這件事情攬在自己身上,不然就治她的罪,不然就事過境遷。
  「山本總隊長,還有什麼其他的話要說嗎?」這句就是逐客令了。
  白哉皺眉,他想不到露琪亞竟忽然對山本總隊長這麼不客氣。
  「是有些事情想問。」山本總隊長雖然這麼說,卻仍然沒有把話問出來,而是看著露琪亞,瞇著眼睛,不說話。
  露琪亞眼珠一轉,立刻知道了山本老頭一直支支吾吾的原因——說到底這個老頭子就是弄不清自己今後在屍魂界的地位和關係,弄不清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怕惹毛了自己推翻他的地位而已,畢竟王鍵的存在確實會打破屍魂界的現有平衡——如果一不小心的話……
  露琪亞看了看四周,走到窗外伸手折了一枝花,輕輕旋轉,落葉紛飛。
  「山本總隊長可知道——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她接住掉落的花瓣,在指尖揉碎:「芬芳零落,便是一個世界的凋零,多麼簡單。」
  山本總隊長沉著臉看著,不明白露琪亞的意思。
  「心焦多怨默,無為便潔身。逝者如斯,前世緣今世孽,我並不想再多枝節,僅只為昔日之人守護昔日之地,我是朽木露琪亞。」
  「只是朽木露琪亞?」山本總隊長像是放下了什麼心事。
  「沒錯,這句話我已經說過,不妨再說一次——只是朽木露琪亞。
  」突然來的心悸,露琪亞身形微晃,被朽木白哉拉住。
  「能得你一言,老夫才真正放心。」山本總隊長站起身,明顯心情愉悅:「如今萬事皆了,靈王轉世的守護任務就交給朽木家了。」
  老狐狸!露琪亞暗罵。
  等山本總隊長終於離開朽木家,白哉看向露琪亞:「還不說嗎?」昨晚問了半天她支吾不清都混了過去,今日在山本總隊長面前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露琪亞嘴角一撇:「我不說,你也知道了,還說什麼?」
  「只是猜測,你不讓我安心嗎?」朽木白哉伸手到她頸後,輕輕摩挲髮根處新長出的絨絨毛髮。
  露琪亞咕嚕嚥了口口水:「沒有啊……你問什麼我就說什麼嘛,我向來最乖的。」只要大哥你不要對我擺出這副媚樣就好,會死人的。
  可惜老天爺沒聽見她的祈禱,朽木白哉反而將她拉近,近到他的鼻尖蹭著她的:「露琪亞,記住,以後不要再有任何事情隱瞞我,就算你隱瞞了全世界的人,也要讓我清楚你在想什麼。懂嗎?」
  「啊?」露琪亞傻傻冒出一聲疑問,這到底是怎麼跟怎麼回事?
  「露琪亞,我只說一次——從今而後,有你的地方必定有我,上窮碧落下黃泉,你若再敢放我一人獨行,我便鎖你一生一世!」
  這一生他失去的已經夠多,父親、師父、緋真……便就是露琪亞也曾去到他幾乎無法觸及的地方,一次又一次。既然他已經決定要她,就絕不容她後悔。
  近在咫尺的雙眸透露出堅忍和篤定,露琪亞看著白哉,看著他的眸色從清澈到暗沉,然後稍稍歪著頭欲吻她。
  「大哥。」她忽然雙手按在白哉唇上,蹦出一句:「我不是緋真姐。」
  那一刻她清楚看見白哉的怒火,然後就是掠奪。他以最綿密的吻渲染她的唇色,舌尖舔弄齒齦的嫩肉,誘惑她開啟。
  露琪亞先是愣住,然後驚訝,最後恍然大悟,藍染吻她可能是掠奪,市丸銀吻她可能是調戲,但朽木白哉吻她的理由只會是一個——她不會傻到還需要言語來說明。
  於是反客為主,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舌尖與舌尖輕觸帶來兩人同時的顫慄,交纏著發出聲響。
  一直到露琪亞喘息著移開自己的唇,白哉還意猶未盡的啄吻她嘴角,用最細密的方式,一下一下。
  露琪亞輕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接受這個吻,接受了之後卻是前所未有的開心。
  「從實招來,你已經肖想我多久了?」
  白哉搖頭,當自己意識到愛上她時就已經不知道愛了她多久,連自己都說不清,就算說是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開始也有這個可能。
  想想以前的一切,蛛絲馬跡確實很多,但難以想像,朽木白哉竟然會如此主動。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不說。」如果是朽木白哉的話,那樣還很有可能。
  「我本來想。」守著她,戀著她,只要她在自己身邊,終有一天會是永遠。
  「但如果我再這樣下去,你免不了又要被誰搶走。」愛她的人太多,而且王鍵……如果自己再不主動,恐怕連守在她身邊都不可得。
  「我不會是王鍵的,我也不想是。」露琪亞堅定地說。
  「嗯。」白哉抱緊她。
  從朽木家出來,山本總隊長沒走兩步就瞬步消失,沒有人抓住他的身影。
  在中央四十六室的機密室中,紅衣人躺靠在沙發上,翻閱著手中的書卷:「中央四十六室這幫老糊塗,竟然把她當成我的轉世,如此識人不清,哼,死了也活該!」
  敲門聲,他順手把卷宗扔到一邊:「進來。」
  進來的是山本,他朝紅衣人低低一躬:「殿下。」
  「看到了吧?感覺如何?現在的王鍵是不是很沒有王鍵的樣子呢?」紅衣人冷笑。
  「是的,殿下,她已經忘記了自己身為王鍵的身份和責任,不配。」
  「不配?可有些人卻認為她才應該是現在屍魂界的最高統治者,就算她想站在幕後,也要執意將她捧得高高在上!」紅衣人冷哼:「對那些所謂的王族來說,我是罪人,罪大惡極,現在已經在斷界壓得魂飛魄散。」
  山本沒有說話。
  「怎麼?不答腔?在你眼中我是什麼呢?不妨說說看吧。」紅衣人勾勾手指,輕笑。
  「殿下,您在我眼中永遠是殿下,山本一族由您興旺、由您保全,後代子孫絕不敢忘。」
  「哦?那你為什麼支支吾吾,如此猶豫?」
  「因為……殿下,如果您希望奪回您在屍魂界的地位,可以光明正大,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方法呢?」紅衣人殺氣溢出:「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不夠光明正大?是鬼蜮小人行徑?」
  「不敢!」山本立刻低下頭:「可是……殿下如果這樣下去的話,縱使可以奪回權位,屍魂界也會元氣大傷啊,現在內憂外患,一個不小心,就萬劫不復了。」
  「萬劫不復嗎?呵呵……你過慮了,山本,會萬劫不復的……只有一個人,只有那麼一個她而已。我的夢想是將她壓在斷界,體會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然後,我會讓屍魂界恢復往日的繁盛。」紅衣人走到山本面前摩挲他皺紋滿佈的臉:「放心吧,山本,你擔心的事情永遠永遠——永遠不會發生。」
  「是,殿下。」
  三天後送日番谷冬獅郎等人去現世,冬獅郎竟然閒著沒事問她「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什麼意思。
  「笨蛋!我要知道什麼意思就好了。」她砸了冬獅郎一下,自己哪有那麼高的悟性,那只是借用來忽悠山本那老頭子的。
  冬獅郎哼了一聲:「一想就是。」
  結果又受到露琪亞一頓摧殘。
  「在現世要小心,藍染必定會加快行動。」沒有了崩玉等於沒有保障,說不定那個男人會集中現在的力量將屍魂界先搞垮,然後再慢慢去尋找他想要的王鍵。
  「放心吧,現世還有幫手。」冬獅郎壓低聲音:「你知道是誰。」
  露琪亞驚訝神色一閃而沒,也跟著他咬耳朵:「你是指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
  冬獅郎斜眼看著她:「應該還有一名滅卻師和一名死神吧?」
  露琪亞差點兒一口氣噎過去:「你怎麼——?」
  「怎麼知道的?有一天恰巧在黑崎一護的家裡感覺到他們的靈壓,雖然只是一點點,可是你忘記了嗎?你教過我的。」
  露琪亞張大嘴巴,對了,她曾經教過冬獅郎如何利用靈力的循環分解來尋找出身周隱藏靈壓的人。
  「哼,還想瞞我嗎?其中一個是黑崎一護的父親,另外一個就是石田雨龍的爸爸,沒錯吧?」
  「嘻嘻,小獅子真聰明,不過不要告訴別人啊。」露琪亞又蹂躪他一番當作獎賞。
  「我沒那麼無聊。」冬獅郎撥拉開她的手:「你在屍魂界也小心一點,那幫老頑固……」自己追問良久,竟然還是一個字不透露,最後竟然說這不是他該知道的,直接將他趕出來!
  「你呀,幹嗎和他們較真?想知道什麼,以後不會來問我嗎?我慢慢講給你聽。」
  「算了吧。」冬獅郎懶洋洋道:「什麼話從你嘴裡出來就變味兒了,是真是假都得讓人尋思半天。」
  「呵呵,小獅子……你要死了啊!」露琪亞抓住他的耳朵用力擰:「在現世好的不學壞的學,小心回來我給你魔鬼特訓!」
  「痛痛痛……死女人放開!」冬獅郎一把甩開她:「別忘了我現在是隊長,誰要你給我特訓!」
  看著冬獅郎氣鼓鼓踏進穿界門走掉,露琪亞哈哈大笑:「別太想我啊,小獅子!」
  剛尋思著自己接下來要做點什麼,家那邊就電閃雷鳴轟然作響,兩股強大的靈壓互相撞擊,很顯然是在打鬥。
  「不會吧……」露琪亞苦下臉:「怎麼就我這麼苦命。」
  朽木家的後院已經是櫻雨紛飛,分不清究竟是真正的櫻花,還是千本櫻的碎片。
  當露琪亞趕到的時候,迎接她的是一道紅光——
  「我的……媽呀。」她嚥了嚥口水,慶幸自己躲得快,這道虛閃整整打穿了十幾面牆。
  「露琪亞!」汪達懷斯落在她身邊,緊緊拉住她衣袖。
  「唉,你怎麼和我大哥打起來了?」露琪亞輕拍他的手背安撫。
  「他打我。」汪達懷斯只回了這麼一句。雖然這幾天露琪亞悉心教導,汪達懷斯進步顯著,可是也只能最多三個字兒往出蹦。
  「大哥。」露琪亞走到朽木白哉面前,拿過千本櫻,幫他回鞘,不讓意猶未盡的他再打下去:「大哥怎麼回事?明明知道汪達懷斯是個小孩子,還和他一般見識。」
  「破面長大的速度很快,我只是練手。」朽木白哉將鬢髮一縷塞到她耳後。
  難得露琪亞帶回這麼一個好手,如果不時常和他切磋切磋,豈不是可惜了。
  「我看大哥是欺負人吧。」露琪亞呵呵一笑,任由朽木白哉牽起自己的手,拉著她去茶室。
  「你這幾天一直和他泡在一起,親自教導,我怎麼會欺負。」淡淡的酸氣瀰漫在白哉的話語裡。
  露琪亞瞇起眼睛,輕輕掐了一下他的手心,然後撓撓。
  「調皮。」白哉將手更握緊了點,醋意就這麼消失。
  「讓小獅子他們去現世我總有點不放心,但是又不能跟去。」坐在茶室中,露琪亞煩躁地說。
  「怎麼?屍魂界有事?」白哉雖然很想露琪亞留在自己身邊,不過不代表他會忽視異常。
  「嗯,那天山本總隊長的態度總讓我覺得奇怪。」露琪亞沉吟著說:「你絕不覺得他在隱瞞什麼事?而且……」
  露琪亞忽然頓住。
  白哉坐在她身邊:「而且什麼?」
  「我想,他知道的未免太多了些。」有些事情就算中央四十六室也不會存有全部檔案,可是他卻能對朽木白哉講述出來,究竟是從哪裡知道的?知道那些的只有冥、她自己和……
  「糟了!」露琪亞猛地站起身,茶水打翻了一地。
  「露琪亞?」白哉立刻隨著她站起來,扶著她的肩膀:「出了什麼事情?」
  露琪亞卻沒有注意他的問話,只是直勾勾看著外面:「如果沒錯的話……是他回來了。」
  「露琪亞!」白哉抱住露琪亞,發現她在不停顫抖。
  「他回來了,他怎麼會回來……」千年前的瘋狂,千年前的淚水,千年前的詛咒,她本以為只要自己不恢復到以前就沒事,可是為什麼他要回來?
  「露琪亞,看著我。」朽木白哉忽然用力握住她雙臂,讓她正視自己的臉:「我不管你在怕什麼,現在清醒一點,有我在,沒事的。」
  沒事?露琪亞目光終於有了焦距,於是從遠古的夢魘中掙脫,緊緊抱住眼前的人。
  「我沒事,我沒事……對不起,大哥。」她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堅強,才能讓身邊的人再不受傷害!這不是已經告訴過自己千萬遍的話語嗎?朽木露琪亞!
  「沒事?」
  「嗯。」
  「不會再自暴自棄?」
  「嗯。」
  「不會再讓人擔心?」
  「嗯。」
  「那今天陪我?」
  「嗯……嗯?」露琪亞瞪大眼睛看著他,姓朽木名白哉的你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啊?怎麼說本人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妹子。
  「不許說不。」白哉先一步堵了她的嘴。
  「好,我不說,不過大哥,你能保證族裡那些老頑固也不說嗎?」露琪亞那壺不開提那壺。
  「嗯——?」白哉挑高聲音。
  「啊——哈哈,我說了什麼嗎?沒有呀。」露琪亞立刻轉移話題,白哉的眼神明擺著如果再說的話就要把她吃干抹淨。
  「露琪亞,你實在不必在我面前故作堅強,懂嗎?」五十年的改變被自己看在眼裡,她需要的保護,而不是自己孤零零的挺起胸膛。
  聽到這句話,露琪亞卻輕柔掙脫朽木白哉的懷抱:「大哥,你實在不必太過保護我,我總要學會不拖累別人的。」
  「沒人認為你是拖累,保護一個人只會是自願。」朽木白哉伸出手將她拉回來。
  「可是不想被保護也是自願的呀,我希望能保護別人。」露琪亞咬著唇:「我希望身邊的任何人都可以不再受傷!」
  朽木白哉忽然笑了:「露琪亞,你總是比別人多一分自信和堅持。」
  他笑的似悲似喜,露琪亞不知道究竟該有什麼反應,最後還是選擇緘默,兩個人一起靠坐著,看炙炎漸消,夕陽西落。
  據說從很多地方都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歌、琴、字,更有甚者說從行、言、眉眼之間,皆能明白一個人究竟品性如何。
  不過露琪亞的品性絕對不需從這些地方觀察,她會主動用最直接的方式展現在你面前。
  「朽木露琪亞到。」
  大門被拉開,露琪亞緩緩走進會議室,十二名隊長及隊長代理站於左右,山本老頭正襟危坐在前。
  露琪亞一個個不著痕跡掃過去,九番仍然是修兵代理,三番也仍然是吉良,可是五番卻已經不是雛森,而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新隊長嗎?露琪亞暗自驚訝,仔細回想,自己似乎不記得屍魂界日後的新隊長都是誰,但是終究還是要有的吧。
  不過冬獅郎和亂菊都不在,站在十番隊哪裡的是什麼人?
  露琪亞仔細看了看,發現自己不認識,於是略過。
  「山本總隊長。」仍然是那樣略作形式的微微一躬,露琪亞沒有因為眾位隊長都在就對山本老頭畢恭畢敬。
  「朽木露琪亞,最近在虛圈的臥底傳來一些非常令人驚訝的情報。」山本老頭拍拍手,一邊的書記遞給露琪亞一卷軸。
  露琪亞打開卷軸,入目的先是一張圖片,上面是成了廢墟的虛夜宮。
  沒看中間那一串文字,她直接翻向後面,又是一張圖片,距離比較遠,可以看出是藍染的新基地。
  「我看到了,新蓋出來的宮殿一樣很雄偉。」她將卷軸合上:「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凌虛殿。」
  「哈——?」露琪亞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嗆住:「那個……叫啥?」
  「凌虛殿,據說是受了某人的點撥才有這個名字。」山本總隊長似笑非笑看著他。
  「這……樣啊,呵呵呵,我知道了。」露琪亞不住點頭,她確實和藍染說過凌虛渡空的典故,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學以致用了。
  「朽木露琪亞,不知道你和虛夜宮的關係到底如何?」山本總隊長緩緩開口。
  露琪亞明顯感覺到氣氛變了:「關係如何?這一點山本總隊長一定很清楚。」
  就算全天下人都背叛屍魂界她也不可能,今天擺出這種三堂會審的架勢來做什麼?
  聽出露琪亞有不悅的口氣,山本立刻微笑:「沒什麼,我自然相信你,但是虛圈的變動異常,總要問問前因後果。」
  「這還差不多。」露琪亞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後道:「其實也沒什麼,藍染惣右介抓我去虛圈做牛做馬,我總要留點紀念給他。」
  「什麼紀念?」三個聲音同時問。不光有山本老頭,還有涅寶寶和新上任五番隊長。
  露琪亞扳著手指頭:「殺了第五十刃諾伊特拉。」
  眾人紛紛交換目光,用讚賞的眼神看著露琪亞。
  「炸飛了虛夜宮。」
  眾人一怔,審視著露琪亞,想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還有什麼呢?讓我想想……」露琪亞點點下巴:「對了!毀了崩玉。」
  「什麼?!」
  這回是眾人大合奏,露琪亞連忙摀住耳朵:「你們要震聾我啊?」
  「露琪亞,這是大事,怎麼不早說?」白哉半怪責的道。
  「我不說你們早晚也會知道,只要藍染再造不出破面,其他有什麼關係?」露琪亞委委屈屈地說。
  眾人默,看著露琪亞的眼神跟看怪物一樣,問題不是藍染能不能造出破面,而是朽木露琪亞……她到底是怎麼毀掉崩玉的?能毀掉崩玉,是不是代表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同樣能毀掉其它?
  此時無聲勝有聲了半天,山本老頭咳了兩聲:「朽木露琪亞,你是否願意接任三番隊長一職?」
  露琪亞張大嘴巴,原來讓她來這裡是為了這個。
  「怎麼?不願意嗎?還是覺得自己力有不逮?」山本總隊長看她震驚的樣子又問。
  露琪亞張張嘴,說不出話來:你這只死成精的老狐狸,這個時候我要說力有不逮誰會信啊!
  「哪裡哪裡,只不過露琪亞不太喜歡三這個數字。」朽木露琪亞皮笑肉不笑:「如果可以的話,九要比三更好一些呢。」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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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市丸銀留下的爛攤子裡有什麼自己搞不定的東西,而且作為副隊長來講,69比吉良小弟好使喚得多。
  「我明白了,那麼朽木露琪亞,由老夫及六番、十番、十三番隊長推薦,二番、四番、五番、七番、八番、十一番隊長認可,即今日起正式成為九番隊長。」
  羽織與徽章發下,露琪亞按照程序謝禮,然後將羽織披在身上。
  九的大字飛揚在身後,朽木家出了第二位隊長大人。
  「其他人都可以散去,朽木露琪亞留下。」山本總隊長最後這麼說。
  話說在現世,警戒的警戒,修煉的修煉,唯一最苦惱的只有一個:平子真子。
  那天那名叫……烏爾奇奧拉的破面帶給他的話他並沒有告訴黑崎一護。
  為什麼不告訴?
  因為他不確定,第一不確定這消息是否屬實不想影響了黑崎一護的修煉,第二不確定自己要不要這麼好心幫屍魂界這個忙。那名破面說的話如果是真的,那明顯是對屍魂界有利,對黑崎一護不一定,而對假面沒有半分的益處。
  「你已經發呆好多天了。」胖胖八坐在他身邊:「那天出去以後到底看見了什麼?」
  平子對誰都沒有說,不管怎麼問也不招,就因為這個日世裡還劈了他好幾刀。
  「沒事,只不過坐久了無聊。」平子伸一個懶腰站起來:「我出去轉轉啊。」
  在這裡被問來問去,還不如先到外面找出答案再說。
  「喂,平子,幫我去給井上他們帶句話,就說我沒事,也讓他們轉告冬獅郎和露琪亞他們。」黑崎一護聽到他要出去,喊道。
  「織姬妹妹我可以去看看,不過別人就免了,至於你的露琪亞,據說她現在在屍魂界。」假面的情報是很厲害的。
  「屍魂界?現在現世戰鬥這麼激烈,屍魂界怎麼會讓瞭解情況的露琪亞回去?」一護立刻問:「是她的傷很重嗎?」難道說在虛圈受了重傷所以才不能來?還是……因為除了什麼事情,所以又被屍魂界軟禁?
  黑崎一護在這邊胡思亂想,那邊平子真子仔細回憶了半晌,然後道:「好像是……要她當隊長吧。」
  「你說什麼!」
  看著黑崎一護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的樣子,平子腳底下一滑溜跑了,他才不要在這裡當萬事通叻。
  跑出來晃晃悠悠走在大街上,他神色飛揚:多好的天氣,多好的日頭,多好的雲彩,多好的……
  咦?
  他忽然隱藏自己的身形:看看他看到了什麼人,那天提點自己的那名破面,烏爾奇奧拉,竟然穿著平常人的衣服和平常人一樣走在大街上,身邊還伴著一個女子。
  直覺有好玩的,他立刻躡手躡腳跟了上去。
  朽木露琪亞在旁人都退下之後,立刻沒了那種恭敬的神色,坐在一邊:「為什麼把我單獨留下?」
  「有一些事情希望朽木小姐解惑。」山本老頭緩緩道:「藍染他們已經得到王鍵的創生法,只是不知道……那方法是真是假?」
  露琪亞單手托腮:「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這……」山本老頭一時語塞。
  「真的,王鍵復生,靈王復生,你難道不阻止嗎?假的,十萬條魂魄的慘死,你難道不阻止嗎?」露琪亞輕輕敲著桌面:「不管王鍵創生法是真是假,你身為護廷十三番之首,唯一要做的除了阻止它之外——還有什麼?」
  山本被露琪亞一頓搶白,臉色忽白忽青,隱藏在鬍鬚之下,半天說不出話。
  「山本總隊長。」露琪亞湊過去:「中央四十六室之內的記載你既然知道的那麼詳細,那麼對那場禍事有什麼想法呢?」
  「我……沒什麼想法,那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山本感覺自己滴下汗來。
  「是啊,很久……太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現在的眾人已經忘記了到底應該怎樣預防它再度重臨。」
  露琪亞看著山本,山本也看著她。只不過她的目光帶著探究,山本的目光卻隱藏了太多東西。
  「山本總隊長,你已經為屍魂界努力了很久,希望不要功虧一簣。」露琪亞起身,走到門口:「今天你的問題只怕不是你想問的,而是你替別人問的吧?」
  身後突然連喘息聲都停止。
  露琪亞嗤笑:「不知道山本總隊長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撲通!」
  山本重重坐在椅子上。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江山易改……
  跟了幾乎一條街,平子真子已經很不確定這位到底是不是那天他見過的破面。
  雖然那張臉除了沒有淚痕妝以外都是一模一樣,但是靈力很強卻沒有虛的味道,那個身體也不像是義骸,難道真是長得很像的人類?
  可是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偷偷摸摸跟著跟不出結果,平子索性大大方方跟在他們後面,偷聽他們到底說些什麼。
  「謝謝你陪我逛街,我今天真的好開心。」女子柔柔的嗓音聽著很甜膩,永遠帶著撒嬌的味道。
  「不用謝,這是我的榮幸。」相比之下,這個男子的口氣就很冰冷,幾乎沒有半點起伏,一點也不像在說甜言蜜語的樣子。
  平子連連點頭,這還蠻像那個傢伙。
  「真的嗎?好高興……」女子撲進男子懷裡磨蹭。
  男子的身形僵了一下,然後不著痕跡的脫出她的擁抱:「你開心就好。」
  平子大搖其頭,情話綿綿怎麼能這個樣子呢,怎麼說也要含情脈脈、語聲溫柔、眼帶迷霧。
  前面的男子忽然回頭看著他。
  「啊……呵呵,沒啥沒啥。」平子連忙招手,他竟然不小心把話說出來了,真是失誤。
  「是你認識的人嗎?」女子附耳低語,然後一撇嘴,哼了一聲,表示對平子看不上眼。
  平子搔搔頭:「其實我對你一樣看不上,小姐,所以我們是半斤八兩。」
  女子氣得又扭腰又跺腳:「你看他啊!」
  「無所謂,你不需要別人看上,我看上就好。」男子背書一樣的說話,卻讓女子破涕而笑。
  平子晃晃腦袋:女人沒有容貌還是其次,最怕的就是沒有頭腦。
  「上次我讓你轉告的事情就此作罷,你可以忘記了。」男子忽然蹦出這麼一句。
  「啊!果然是你,烏爾奇奧拉!」平子跳腳:「你閒著沒事來玩改裝秀嗎?」
  「與你無關。」
  「我住在這裡就與我有關,你到底來幹嘛的?」
  「與你無關。」
  「是為了對付現世還是屍魂界?」
  「與你無關。」
  「是你們老大讓你來的吧?那個叫藍染惣右介的。」
  烏爾奇奧拉看著他,一字一句:「與、你、無、關。」
  平子囧:「你你你——」
  烏爾奇奧拉已經拉起身邊女子的手:「我們走。」
  女子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很快就迷失在烏爾奇奧拉的完美面容下:「好,我們走。」
  平子看著他的背影磨牙:「與我無關?好,看我不攪混了你一池水才怪!」
  沒有回家,直接走去九番隊,新上任的隊長如果第一天不去隊裡看看的話,總覺得不太好。
  推開九番隊的大門,迎接她的是一片寂靜。
  露琪亞左看看,右看看,全隊的人都筆直立正在兩旁,隊列整齊,精神抖擻。
  「那個……大家好。」這種陣仗是什麼意思?她小心翼翼打了一聲招呼。
  「隊—長—好!」
  鏗鏘有力。
  露琪亞差點兒沒蹦起來:「啊,好好好,大家都好。」
  她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檜佐木修兵。
  「隊長請進。」修兵為她拉開大門,跟在她身後進去,把其他隊員都隔絕在門外。
  「檜佐木學長——」
  「不,請隊長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學長兩個字,實在當不起了。」修兵連忙說。
  「好,修兵,我只是想問一下,你們這個歡迎儀式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吧?」露琪亞笑著搖頭:「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九番隊集體暴動了呢。」
  「這是……為了歡迎隊長而舉行的。」檜佐木修兵突然彎腰鞠躬:「聽說隊長主動要求來九番隊,萬分感謝!」
  露琪亞被修兵弄愣了:「謝我幹嘛?」
  修兵低著頭:「在三位隊長……我是說藍染惣右介、市丸銀和東仙要叛變之後,我們三個番隊的工作量明顯比以前減少,而且最近五番隊隊長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擔任,我們一直在想——是不是屍魂界要放棄我們了。而如今,隊長身為四大貴族朽木家的大小姐,竟然主動提出要擔任我們九番隊的隊長,九番隊全體上下人員都非常感覺隊長,願意以隊長馬首是瞻!」
  又是深深一躬,修兵眼眶都泛紅。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的心意,不要胡思亂想,好好工作吧。」露琪亞連忙說。
  要是修兵知道她來這裡只是因為他比吉良更適合當跑腿小弟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是!報告隊長,這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例行公文,還有特殊事宜。」修兵排出一串來。
  「只有這麼點兒嗎?」露琪亞驚奇,她明明見大哥每天都有一摞的公文待批。
  修兵臉一紅:「其他一些拉拉雜雜的小事情,我不好意思麻煩隊長,就自己處理了。」
  自己處理?露琪亞雙目連閃,用力一拍修兵的肩膀:「不愧是有史以來最能分憂解勞的副隊長,全靠你了!」
  修兵立刻臉紅的跟番茄一樣:「隊長過獎,我一定會努力的。」
  「嗯!好好努力。」露琪亞笑得眼睛瞇縫在一起,想一想每天只有二十幾份公文待批的美好日子,九番隊就是幸福啊。
  「那麼,這幾份公文麻煩隊長看一下,我出去繼續工作。」修兵受到鼓舞更加鬥志昂揚,帶門出去副官室繼續奮鬥。
  「啊,修兵。」露琪亞突然喚回他:「從明天開始你就在我的辦公室辦公,這樣有什麼事情也方便。」
  「是,隊長。」修兵並沒覺得奇怪,隊長室裡都設有副隊長的辦公桌。
  「然後所有公文先送到你那裡,由你全部審核一遍之後,認為必須需要隊長親批的再呈給我就好。」
  「是……隊長。」修兵隱隱覺得不太對頭,不過似乎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還有,端茶遞水買東西送點心,有人伺候著吧?」
  「啊?隊長……」修兵苦笑。茶他會泡,可是買東西送點心,這裡是工作的地方不是家啊。
  「難道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露琪亞大眼睛忽閃忽閃。
  「沒、沒有,放心吧,隊長,絕對有專人伺候!」修兵拍著胸脯打包票,為了這麼難得的一個隊長,拼了!
  「哦,那就好,那還有平時的陪練,也麻煩隊裡的人咯。」露琪亞低頭開始看公文。
  修兵站在門口,傻眼。
  下午很快就過去,等到了下班回家的時候,露琪亞已經坐在椅子上懨懨欲睡。
  「隊長。」修兵拉開門。
  「嗯?怎麼啦?不是下班走了嗎?」露琪亞懶洋洋問:「我喝了這杯茶就走啊,你先回去吧。」
  「隊長,朽木隊長來了。」
  為了方便區分,朽木白哉被稱作朽木隊長,露琪亞就被稱作露琪亞隊長。
  「大哥來了?」露琪亞連忙正襟危坐,順手把一盒小餅乾塞到抽屜裡去。
  「都看到了,藏什麼?」朽木白哉走過來,拉開抽屜,將小餅乾拿出來放好:「戀次,公文放下,你可以回去了。」
  「是,隊長。」阿散井戀次將一摞公文放在桌子上,然後對朽木白哉一鞠躬。
  「戀次,你不是說要去現世了嗎?」露琪亞忽然叫住他。
  「不去了,我還是幫隊長處理公務的好。」戀次連忙回答。這個笨蛋露琪亞,她不去現世的話,隊長怎麼可能讓自己去,本來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她。
  「呵呵,戀次,我是隊長了喲。」露琪亞忽然嘻嘻笑道:「來,鞠個躬,叫聲隊長聽聽?」
  「露琪亞……」戀次無奈:「別鬧了。」
  露琪亞眼睛一瞪:「誰鬧了?快叫快叫,不然對隊長不敬,罰你抄書。」
  「朽木隊長?」戀次求饒似的看向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坐在那裡專心看著露琪亞批復的文件,眉頭越皺越緊,根本沒看他。
  「修兵……」他又瞟向身後。
  修兵在那裡幸災樂禍的笑,沒有半點幫忙的意思。
  戀次努著嘴哼哼唧唧搖搖晃晃了半天,然後不甘不願地說:「朽木露琪亞……隊長,請多指教!」
  「噗……哈哈哈哈!戀次,你現在這樣子好搞笑哦,有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嗎?」露琪亞拍案大笑:「你看看,眼睛鼻子嘴巴都皺在一起,還有你的眉毛,都變成螺旋形了!哈哈哈……」
  修兵背過頭去,肩頭一聳一聳的,明顯是在偷笑。
  朽木白哉抬頭看了戀次一樣,目光中竟然也有了笑意。
  「好了,露琪亞,不要再鬧。」他拉過露琪亞,讓她在坐在椅子扶手上,靠著自己手臂:「你來看這裡,這裡不應該如此批示,必須……」
  看著顯得異常親暱的兩個人,戀次和修兵對看一眼,雙雙退了出去。
  「喂,我記得你和我們隊長不是一直很好嗎?」修兵問。
  「是很好,那又怎麼樣?」戀次悶悶的說。
  修兵忽然覺得身邊兒這位很可憐,人家喜歡來喜歡去,就是不喜歡他。沒辦法,情敵太過強大,沒有爭取空間。
  「努力向隊長級進軍吧,趁著人還沒嫁出去。」修兵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肩膀說。
  「少胡說八道。」戀次甩開他。
  「我胡說?那你就當是我胡說吧。喂喂,要不要我陪你去喝點醋?」
  「……檜佐木修兵,原來你那麼希望我揍你一頓啊?」
  「哈哈,不喝醋,那就去喝酒吧!」
  「切……」
  露琪亞聽著外面的對話,斜眼看著朽木白哉:「你蓄意破壞我的良好形象。」
  「那又如何?」朽木白哉沒有半點反省認錯的意思:「還是你比較喜歡到外面去拈花惹草?」
  「咳咳!」露琪亞一口茶水直接連茶葉一起嚥下肚:「大哥……你很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天分。」
  拈花惹草,這頂帽子扣的夠重。
  「繼續改。」朽木白哉將她拉進懷裡,繼續指點文件批改中的錯誤。
  「怎麼這麼麻煩啊……」露琪亞左塗塗,右抹抹:「每一篇公文都要這麼細緻嗎?那不是累死了。」
  「你手上這些都是重要文件,所以需要細緻批復,如果是其他只要簽上名字示意同意即可。看來你有一個不錯的副隊長,可以省下很多力氣。」
  像戀次那樣的根本沒指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可以扔給他,但要他分門別類批復次重要文件,絕對是對文件的侮辱。
  看著露琪亞小小的身體坐在自己腿上,一心一意和文件奮鬥的樣子,白哉忽然有一種很想抱抱她的衝動。
  於是雙手環住她,抱緊,頭靠在她頸窩,稍稍用點力氣壓住,就聞到從她身體上散發出來的馨香。這股馨香從順著鼻息鑽入大腦化為信號直透四肢,帶出一種電流打過的燥熱。
  他歪頭磨蹭著,看著黑髮與黑髮糾纏在一起,映在白皙的頸項,顯得那白更加刺眼分明。
  「露琪亞……」在她耳邊輕輕喚著她的名字,用最醇厚的聲調。
  感覺到她的身子輕輕一顫,執筆的手停住了。
  不過還是那種開玩笑的語氣,露琪亞向上挺了挺身示意白哉放開:「大哥,你在色誘我啊?」
  白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色誘?那又怎樣?露琪亞太會逃了,一直不肯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一直不肯吐出他想要的誓言。這種若即若離讓他無法心安,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話——他不介意犧牲自己,用色誘的方式。
  摘下牽星箝和銀白風花紗,他準備再接再厲。
  「露琪亞啊,如果我是的話,你要怎麼辦呢?你是會逃?還是會留下?」
  他伸出舌尖,開始沿著露琪亞耳朵的輪廓勾畫,一下一下蔓延出濕滑的痕跡,然後咬住她的耳垂輕輕廝磨。
  露琪亞開始顫抖,臉頰染上動人的緋色,貝齒咬住下唇。
  「別咬,你很喜歡虐待自己嗎?」白哉帶著笑意伸進一根手指,描摹著牙齒的形狀,在舌上輕刮。
  「大哥,別……」露琪亞都不知道應該張口還是閉口的好,只能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唇間肆虐。
  「露琪亞,你比任何人都更能令我失控。」白哉另一隻手環緊她,讓她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灼熱。只是這樣輕柔的挑弄,他已經想要她,想要到身體都在痛。
  露琪亞一驚,下意識用力合緊嘴巴。
  「呃!」白哉發出一聲貌似表示痛楚的聲音,挑眉看著露琪亞。
  露琪亞急急張嘴,白哉的手指已經被她咬出一圈齒痕,開始往出滲著血絲。
  人說牙齒是身體最有力的地方,果然不錯。
  「對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我去找紗布。」露琪亞連忙說。
  「不需要。」白哉看了看自己的食指,突然伸舌沿著血印舔了一圈:「這不就沒事了?」
  露琪亞愣在那裡,感覺自己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狂跳,眼睛盯著白哉的唇舌無法離開。
  危……危險,絕對是極度的危險!她現在應該以最快速度跳離大哥能觸及的範圍,然後跑得越遠越好直到這種奇怪的氣氛消失。
  感覺到露琪亞的動作,白哉用力讓她貼靠在自己身上:「你還要跑到哪裡去?還是說……你本不想和我在一起?」
  露琪亞立刻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
  「呵呵,既然如此,就不許逃。」
  吻從額頭開始,臉頰、鼻尖、下頜,然後是唇。白哉有些用力地咬嚙她的唇瓣,帶著懲罰與歸屬的意味。
  「大……唔。」
  露琪亞剛剛吃痛的要說話,卻立刻被攻城略地,唇齒間充滿男子獨有的氣息。
  令人窒息的吻過後,白哉並沒有放過她,唇繼續向下,掠過脖頸,掠過鎖骨,最後停留在胸前的突起上。
  隔著衣物也可以感受到一呼一吸間的熱度,舌尖沾染唾液濡濕了死霸裝,隊長羽織早被脫棄在一邊,衣服的澀感與舌的勾動同時衝擊著她,露琪亞忍不住嚶嚀出聲。
  大手解開腰帶,在光滑的背部游移,向下順著臀形移至雙腿間,流連在大腿內側最細嫩的地方。
  露琪亞忽然覺得很不公平,和自己衣衫凌亂的樣子相比,自家大哥似乎穿的過於平整了。
  於是雙手扯住他的衣襟,壞心眼的用力往兩邊一分!
  「刺啦啦——」
  白哉的動作停住,低頭看看自己被撕壞的死霸裝,再看看一臉得意壞笑的露琪亞。
  「呵……看來我還是不夠讓你滿意,是不是?」身後的手用同樣的力氣向下一扯,本來領口大開的死霸裝就被扯到腰際。
  露琪亞驚呼出聲,白哉已經用兩條袖子將她的雙手綁在身後。
  「大哥,你幹嘛啦!」露琪亞又羞又急,連忙扭動著身軀要把雙手脫出來。
  「這樣,你就不會再淘氣。」看見露琪亞胸前粉紅色的突起因為暴露在空氣中而挺立,白哉黑色眼眸中似在醞釀最深沉的風暴。
  「露琪亞,你好美,沒有人比你更美麗……」
  他伸手覆在露琪亞小巧的胸部,感受那種青澀的柔軟,忽而變得狂亂起來。
  「露琪亞,露琪亞,露琪亞……」
  他喚著她的名字,唇舌肆虐在白皙肌膚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露琪亞被壓在辦公桌上,文件掃了一地,白哉的重量帶著熾人的熱度,灼熱的堅挺緊貼著她的柔軟磨蹭,彷彿立時便想衝破障礙埋入其中。
  修長的手指伸入底褲,輕扣在兩片粉嫩的柔軟之間,穴口的嫩肉被撥弄揉捏,指尖沾染上春潮。
  「呀啊……啊……大哥……嗯……」露琪亞綁縛的雙手扣在白哉頸項上,下身傳來的一陣陣快感讓她忍不住弓起腰身。
  白哉抬頭看著露琪亞的迷亂,印上自己的吻:「露琪亞,我愛……」
  「哇啊——!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門被打開又被用力合上,檜佐木修兵的聲音鬼哭狼嚎遠去。
  白哉身子一僵,意識到自己的失控。
  對了,這裡是隊長室,怎麼可以……
  他用力抱緊露琪亞,大口大口深呼吸,平復自己的衝動。
  「大哥。」露琪亞臉色通紅不敢看他,雙腿緊緊並在一起,卻把綁著的雙手送到他面前。
  解開綁縛,白哉抱著露琪亞,輕柔的為她穿上衣物,歉然道:「我失控了,露琪亞。」
  露琪亞搖頭,失控的又豈止朽木白哉一個而已?
  不過聽著檜佐木修兵那種狂喊,只怕淨靈廷內的流言蜚語是免不了的。
  撿起一邊的羽織穿好,露琪亞看向白哉,才發現他的死霸裝上衣已經不成樣子。
  「那個……大哥,怎麼辦?」她指指白哉胸前。
  「沒有備用死霸裝嗎?」白哉問。
  露琪亞搖搖頭,據修兵說九番隊比較節儉。
  白哉無奈將羽織穿得緊一些,用腰帶紮起:「這樣就好。」
  話說隊長也有隊長的方便——露琪亞的羽織遮了後背,白哉的羽織遮了身前。
  「走,我們回去。」
  白哉伸手要拉露琪亞,露琪亞卻後退一步:「那個……我還是跟在大哥身後吧,畢竟……」
  「畢竟什麼?」白哉的眉梢眼角輕易表達出他的不悅:「我讓你過來就過來,如果再逃的話,我不介意回家繼續剛剛的一切。」
  露琪亞立刻伸手拉住白哉的衣袖。
  白哉失笑,伸出手:「握著我。」
  露琪亞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他手中,感受著被那片安心的溫熱緊緊包裹,忍不住對白哉露出歡欣的笑。
  「走,我們回去。」
  白哉拉著她的手,兩個人並排走出。
  夜色降臨的時候,烏爾奇奧拉終於擺脫了那個還打算要春宵一度的女子。
  這一天弄得他極其憋悶,甚至想殺幾個人來消氣,平子真子幽魂一樣一直跟在他身後自然也是一個原因。
  「砰!」
  門被人一腳踢開,葛力姆喬大步走進來,拉開脖子上的領帶用力拋到一邊,然後把自己扔在沙發上。
  「累死我了!到底藍染在想什麼?明明知道我們兩個和現世那些笨蛋接觸最多,竟然還要我們過來!」此時的葛力姆喬沒了臉上的破面面具,藍色的發也柔順下來,配上這樣一身黑色西裝簡直讓人移不開眼珠子。
  烏爾奇奧拉沒有回答,只是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哼,要不是能看到……我才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葛力姆喬還在憤憤的嘟囔著。
  烏爾奇奧拉還是沒做聲,是啊,要不是能看到她的話,自己也不會淌這渾水。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見?」葛力姆喬斜眼看著烏爾奇奧拉。
  烏爾奇奧拉會看他一眼,表示自己聽到他說話了。
  「哼,當人就夠麻煩的了,你竟然還去招惹女人……你閒著無聊麼?」葛力姆喬又說。
  烏爾奇奧拉這回連看都不看他,明擺著不想和他鬥嘴。
  「呵呵,要不要我告訴她啊?反正這回去那裡是能看見她的吧?朽木露琪亞,如果她知道你找了個人類女人玩,一定會很開心吧?」葛力姆喬卻故意要挑釁烏爾奇奧拉的底限。
  果然,水綠色的眼透出寒光,帶著告誡不許他再說一字。
  「哈哈,她是你的軟肋?一個死神!」葛力姆喬一腳把椅子踹到一邊:「你到底還有沒有破面的自覺?」
  「你不是也要去看露琪亞?」烏爾奇奧拉終於開口說話。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見她?別忘了我和她之間有約定!」葛力姆喬氣憤地說,那個女人,和他做了約定,然後打了他一頓,把他扔在虛圈自己跑回屍魂界快活去了……想到就生氣!
  「哦。」烏爾奇奧拉又低下頭,拿起一本書,現世有很多好看的東西。
  「你就不能說清楚?到底藍染要幹什麼?!」葛力姆喬暴躁的問。
  「不是已經說了,帶回朽木露琪亞,或者將其就地格殺。」
  「扯!」葛力姆喬一撇嘴:「如果藍染真要殺了那女人,怎麼會派你去?你不臨陣倒戈就不錯了。」
  「你在生氣什麼?」烏爾奇奧拉卻反問他:「你究竟是在氣自己不知道藍染大人的真正目的,還是在氣為什麼會派你去殺露琪亞?」
  葛力姆喬眼睛一瞪:「我當然是——」
  當然是……什麼?
  到底是哪一個?
  終於屋子裡面重新恢復了靜寂,葛力姆喬破天荒的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又過了一個小時,烏爾奇奧拉看了看表:「該睡了,明天是死亡的時候。」
  仍然是默默無言的,兩個人分頭休息。
  很少說話的人,說出來的話通常很有份量,至少烏爾奇奧拉今天的寥寥幾語,已經可以讓葛力姆喬一晚上閉不了眼睛。
  再說平子真子跟蹤烏爾奇奧拉跟了一天,什麼結果也沒跟出來,反倒把自己累得要死,回到基地就一頭倒在地上睡大覺。
  「喂!」
  「嗷——!!」平子一把抓住踩在自己肚子上的大腳:「你謀殺啊!」
  「捨得起來了?」日世裡用力多踩了幾下才抬起腳:「到底怎麼回事?不說的話,我還踩你!」
  「你這個笨蛋白癡,我要是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的話能不說嗎?還不是現在搞不清楚!」平子用力一拉她的腿把她倒提起來。
  「放開!」日世裡往後猛踢。
  「你這個野蠻女。」平子甩了她兩下,拋到一邊,正好砸到在那裡鍛煉靈力的一護。
  「你們兩個!」一護跳腳:「自己不認真修習就算了,不要打擾我!」
  「我正好有事情和你說。」平子走過去。
  「喂!你幹嗎能和他說不能和我說?」日世裡怒氣沖沖。
  平子挑眉:「和你有關係嗎?」
  「那和我有關係嘍?」一護有點迷糊的問。
  「廢話,過來。」平子拉著他到一邊竊竊私語:「我問你,你和朽木露琪亞的關係是不是很好?」
  一護點頭:「當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露琪亞之間的事情。」
  平子點頭:「那我告訴你啊,你最近最好好好注意一下屍魂界和虛圈的動向。」
  「怎麼?」
  「也沒什麼,只是有些地方不對頭,具體怎麼樣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平子道:「你的假面化也差不多,其他都要在實戰裡練出來,現在外面這麼亂,我就不留你在這裡啦,自己出去以後自求多福,你要死要活我們可沒時間管你,有事情的話我會找你,沒事兒的話別來找我,既然你還是選擇和屍魂界站在一起,那我告訴你就別後悔。」
  辟里啪啦說了一堆,在黑崎一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平子已經一把將他推開:「走吧。」
  等黑崎一護終於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只能看著破舊的倉庫發愣。
  他就這麼被趕出來了?
  「黑崎一護。」一道人影突然落在他附近,是日番谷冬獅郎。
  「冬獅郎。」一護連忙迎過去:「現在怎麼樣?他們說外面形勢嚴峻,就把我放出來了。」
  「啊……是這樣啊,我感覺到你的靈壓,還以為你已經學成。」冬獅郎皺眉:「外面什麼事情都沒有,甚至比以往還要平靜許多。」
  頂多也就是有一些小小虛而已,滅完了就乾淨了,藍染一直沒有異動,不管是屍魂界還是虛圈都一派平和。
  聽冬獅郎說完現在的大概情況,黑崎一護的第一個反應是和旁人一樣的不敢置信:「露琪亞毀了崩玉?這怎麼可能!」
  「我一開始也一樣不敢相信,不過她確實是毀了崩玉和虛夜宮,不信又能有什麼辦法。」冬獅郎邊走邊道:「至於訓練你那些假面說的話,或許是危言聳聽,或許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情報來源,我會注意的。」
  一護點頭,他沒說出來:聽平子的意思,似乎發生的事情要與露琪亞有關。
  「嘀、嘀、嘀——」
  指令神機突然響起。
  冬獅郎馬上打開,然後鬆口氣:「普通虛而已,亂菊就在那附近,交給她就好。」
  「這一陣子,虛出現的多嗎?」一護問。
  冬獅郎搖頭:「很少,甚至比平時還要更少一些,這也是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理說就算再普通的地方也不應該有這麼少的虛,而且不光是虛,連靈魂也變少了。」
  「嘀嘀嘀——」
  指令神機又響,冬獅郎看了一眼,原先那個似乎已經被打死,不過又有一個新的出現。
  「這個也不用去理會?」一護問。
  「不必,一角在那裡。」冬獅郎說。
  一護哈哈一笑:「原來大家還都在啊,我還以為都跑回屍魂界去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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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木露琪亞、阿散井戀次回到屍魂界,其他人暫留現世,這是屍魂界的決定。」冬獅郎的語氣隱隱可以聽出不滿。
  「冬獅郎,屍魂界出了什麼事情?」一護立刻問:「一定出了什麼事吧,他們告訴我選擇屍魂界就不要後悔,那種語氣……是不是屍魂界要對露琪亞做什麼?」
  冬獅郎歎氣:「還是對事物那麼敏感啊,早知道就不來看你了,真麻煩……是,屍魂界對露琪亞似乎有特殊目的,但是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因為看起來屍魂界高層似乎很縱容露琪亞的樣子。不……」冬獅郎沉吟:「說縱容,不如說懼怕稍稍多一些。」
  「屍魂界懼怕露琪亞?」黑崎一護暈,到底為什麼?
  「嘀嘀嘀——!」
  又是一聲,冬獅郎拿出指令神機來擺弄:「到底怎麼回事?今天也響的太頻繁了一些。」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一護問。
  「不必,你去休息吧,交給我就好。」冬獅郎看了看最近的一個反應:「接觸到就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看著他瞬步而去,一護深呼出一口氣,往家裡走去:先回到自己的身體,讓魂解放一下,然後再去浦原商店看看,木屐帽子應該能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具體做什麼等見過他再說吧。
  如果說朽木白哉是冰山下的熔岩,那麼露琪亞就是火種,火種雖然小而弱,卻可以燎原。
  但如果說朽木白哉是一塊真冰的話,那朽木露琪亞絕對不是一團火焰。她沒有能將冰融化的熱度,只是溫溫暖暖,流淌在冰縫之間的不凍水流,經久不息。
  在晚霞初落的時候泡上一杯濃濃的茶,然後走在庭院中看著櫻雨紛落,身邊有一個陪伴自己的人——這是很幸福的事情。
  露琪亞雙手在茶杯上摩挲,茶水的熱氣完完全全可以抵擋漸冷的夜風。
  「大哥。」她忽然問:「為什麼淨靈廷裡面沒有蚊子?」
  朽木白哉回答:「你的笨蛋問題沒人會給你答案。」
  露琪亞立刻噘起嘴巴:「怎麼能說是笨蛋問題呢?好傷心。」不過她面色上卻沒有半點傷心的意思。
  「如果什麼時候你不問笨蛋問題的話,我就會告訴你我為什麼這麼說。」白哉的笑容清淺到幾乎看不清楚。
  「大哥,笑笑啦,笑著好看。」露琪亞歪頭輕輕磕他一下。
  白哉搖頭,他不習慣也不想在露琪亞以外的人面前暴露情緒。
  「大哥,你說我這個隊長如果就這麼當下去的話,是不是會變得跟你一樣?」隊長必須在下屬面前不苟言笑,不能隨意打打鬧鬧沒大沒小,但是她總覺得這樣下去自己也有面癱的傾向——今天板了一下午的臉就已經僵硬。
  「也沒什麼不好。」白哉緩緩說,如果露琪亞真的練出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兒,起碼不會有那麼多人肖想她。
  露琪亞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大哥哦,你說是不是得到的就不需要珍惜了?」
  看著露琪亞明顯語帶控訴,白哉無奈:「露琪亞,你究竟要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怎麼和下午完全不一樣?」露琪亞晃著腦袋看著他。雖然白哉熱情迸發不再面癱的樣子讓人感覺比較無所適從,但她還是比較喜歡看白哉笑。
  白哉無語,自己就因為這樣和不知道珍惜劃上等號?
  不過想來想去,他還是道:「習慣了。」
  早已經習慣以如此來維護朽木家的聲威,至於喜怒哀樂的情緒,已經很難再表達出來。
  「所以說下午那個樣子……是你百年難得一見的失常?」
  「不是百年。」白哉撫著她的發:「只有在你面前。」
  任何一個女孩可能都無法抗拒這樣的話語,所以露琪亞笑得很開心。
  「熊貓眼其實和煙熏妝很像。」記得亂菊曾經這麼說過。
  現在一晚上沒合過眼的冬獅郎看著自己的黑眼圈,忽然很想知道亂菊口中的煙熏妝究竟是個什麼效果。
  指令神機還在不時的響起,他幾乎快麻木的四處去殺虛,雖然都是小虛,一下一個,但是這麼跑來跑去,肉體不疲勞也會精神疲勞。
  忽然有電話的聲音,而不是虛的警告。
  「喂,躬親,什麼事情?大虛……一角呢?受傷?等等,我立刻過去!」就算是大虛,什麼樣的虛能把一角砍成重傷?
  邊往那邊趕去邊聯繫亂菊,卻發現無論如何也聯繫不上。冬獅郎沉下臉:最近未免太過懈怠,這下糟糕了!
  而踏著清晨朝露的,還有烏爾奇奧拉,他並沒有做別的,而是陪著身邊的女子散步。
  「長谷川君,你人真好。」女子一如往日的幸福著。
  烏爾奇奧拉也同樣是一如往日的面癱臉。
  「長谷川君,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那裡只有我知道的,很好喲。」女子撒嬌道。
  「好,只要是你說出的地方,我就去。」烏爾奇奧拉回應道。
  「呵呵,我就知道長谷川君最好了,我們走吧。」女子拉著他走向一旁的小路。
  烏爾奇奧拉腦袋裡卻在想著:葛力姆喬應該馬上就要死了吧?
  當冬獅郎趕到的時候,躬親已經在為一角做簡單的治療和包紮。
  冬獅郎看了一圈:「大虛呢?」
  躬親笑得毛骨悚然:「吞掉了。」
  吞?冬獅郎古怪的看著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沒事,只不過是他那個變態斬魄刀。」一角虛弱地說。
  「呵呵,還是讓你知道了。」躬親沒有否認。
  「哼,我和隊長早就知道,就你自己還藏著掖著。」一角用力要站起來:「痛痛痛……靠,不痛不痛!老子這點兒痛還挺的過來。」
  看著一角齜牙咧嘴的樣子,躬親失笑:「你就不要再逞強,這一次真的差一點死掉。」
  如果不是一角昏了過去讓自己有機會出手的話,現在就該舉行隊葬儀式了。
  「躬親,快說,到底你是怎麼能把他殺了的?就算有那個變態的斬魄刀也是一樣,我頂多就暈了兩分鐘,你怎麼能這麼容易幹掉他?」一角蠻橫道。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他已經被你打得半死,再被我吸收了大半力量,當然很簡單就可以打死啊。」躬親笑瞇瞇地說:「我發現他體內有一種奇怪的裝置,可以瞬間使力量提升十數倍,但是還好~有時間限制。」
  「也就是說我正好趕在槍頭上,讓你撿了便宜。」一角不忿的嘟囔。要不是自己最後一擊不支暈倒,這又可以是值得紀念的輝煌一仗。
  知道一角的憤氣為何而來,躬親只是不停的笑,沒有接話。
  「你們看到亂菊麼?」冬獅郎看了一圈確定這裡安全之後問。
  「看到了,一共兩隻虛,這隻大虛是我和一角的任務,亂菊追著另外一隻中型虛向那邊去了。」
  看看躬親指的方向,是向著郊外的地方,於是冬獅郎立刻趕過去。
  巨型虛和大虛雖然只差了一級,但力量卻又本質上的區別,一隻巨型虛最強也只能發出普通虛閃,對上限定解除的副隊長根本不夠看。
  但就這樣亂菊也打得很苦,因為有一個有靈力的人類在這裡,能看見虛,能看見死神,還偏偏不肯逃走。
  「亂菊!」冬獅郎從高空躍下來,一刀砍在巨型虛的手臂上,直接把他的右臂卸下。
  「你怎麼回事?耽擱了這麼久,連電話也不接。」
  「抱歉,隊長,因為要保護這個人類,所以一時沒有辦法分神。」亂菊立刻說。打一隻巨型虛用了將近半個小時還沒搞定,她自己也覺得丟人。
  「人類?」冬獅郎看過去。亂菊保護的是一個成年人,二十多歲的樣子,藍法藍眼,都帶著冰似的顏色。一轉一眨間時時帶著倨傲的神色。
  在他打量著這個人的同時,這個人也在打量著他。
  「你能看見我?」冬獅郎走過去問。
  對方點了點頭:「當然能,你看不出來嗎?」
  冬獅郎一皺眉,這人的性格真惡劣:「既然能看到,就應該知道現在這裡有多危險,盡快離開。」
  聽著冬獅郎半命令的話,對方把頭一扭一哼:「你們不是來保護我的嗎?既然是來保護我的,那就好好護著,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們以後就痛快別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話。」
  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話?冬獅郎看向亂菊:「你和他說了什麼?」
  亂菊搖頭,盡顧著打了,她哪有時間對這個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人類進行再教育。
  冬獅郎抽刀,一面防著那只巨型虛,另一面卻也防著這個人類:「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似乎想了想才告訴他:「清水,清水真。」
  冬獅郎立刻示意亂菊查資料,自己去對付那只巨型虛。
  亂菊沒翻幾下就翻出來了:「隊長,在這裡——清水真,是年二十四,空座町出生,家人全部死亡。」
  冬獅郎點頭,有這個人就好,最怕是什麼非人的扮成人類。
  「你對死神有意見嗎?清水真。」亂菊在清水真身邊護著,看著冬獅郎三下兩下把巨型虛打得節節敗退。
  「我的好友死在虛的手上,你們有個死神在他身邊,卻沒救他。」清水真冷冷淡淡地說。
  「原來如此,抱歉。」亂菊柔聲:「但是我保證,這次一定不會讓他傷害到你。」
  清水真往樹上一靠不搭理她。
  幾句謊話竟然就能騙過這些自命清高的死神,再者說,會不會受傷,會不會死,都是自己說了算,哪裡輪得到一個死神決定?
  話說回來這兩個人還真讓人心煩,如果不是他們撞上來的話,自己早讓這只虛殺了一了百了,哪兒還用這麼麻煩。
  眼看冬獅郎把那只巨型虛打理的乾乾淨淨不留一點兒痕跡,化名清水真的葛小豹子認命準備離開。
  惹不起還躲不起麼,找一個虛宰了自己還不容易?
  「等等!」冬獅郎突然瞬步到他面前:「我想起來了。」
  「隊長?」亂菊站在冬獅郎身邊,她從沒見隊長對哪個人類這麼不假辭色的。
  「我說看你怎覺得那麼熟悉,雖然沒有破面的靈壓和面具,但是你和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人?什麼人?」清水真一頭霧水的樣子。
  「破面十刃No6,葛力姆喬•賈卡傑克。」冬獅郎盯著他的臉,想看出他有沒有動搖的神色。
  「不認識。」清水真想也沒想的說。
  「是這樣子。」冬獅郎示意他離開:「你可以走了,下次遇到虛記得要逃跑,不是每次都可以這麼好運的。」
  見清水真離開他們的視線,亂菊問道:「隊長,你懷疑他是破面?」
  「長相未免太相似了,有強大靈力的人類……而且剛剛我提到破面時,他竟然沒有問破面是什麼。」
  亂菊後知後覺的點頭:「可是他身上並沒有破面的靈壓,也有人類的資料,這是絕對不可能錯的啊。」
  人類的出生與死亡在淨靈廷都有記載,自己剛才明明查到了有關清水真的一切,也確實是這個藍發男子。
  冬獅郎點頭:「我知道,但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沒有證據,卻有懷疑,仔細思索——到底什麼地方讓他覺得不正常呢?
  「啊啊啊啊啊!」
  遠處突然傳來慘叫,冬獅郎後知後覺感應到一股強大的靈壓,空間被撕裂——是大虛!
  「糟了!松本,快!」冬獅郎立刻以最快速度過去,他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有能夠隱藏靈壓的大虛,甚至在破開空間以前就能攻擊人類。
  藍染……他到底做了多少試驗?創造出多少東西!
  雖然用最快速度將大虛斬殺,但是卻已經回天乏術,毫無生氣的軀體倒在一邊,一個靈魂坐在身體旁邊,胸前被截斷的因果之鏈晃晃蕩蕩,正仔細觀察著自己的身體。
  「你……」冬獅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剛剛還在懷疑的人,這麼一忽時間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一具。
  死了的這位卻不耐煩了:「還不魂葬?你拖拖拉拉的等什麼?快點!」
  亂菊看了冬獅郎一眼,冬獅郎點點頭,於是一個大大的章蓋在他的腦門上。
  光芒過後,地獄蝶騰起,靈魂消失。
  「隊長?」亂菊詢問日番谷接下來該怎麼辦。魂葬成功,沒有半點奇怪的地方,看來這個人確實是人類。
  「告知屍魂界,讓他們注意,既然已經魂葬,就沒有我們的事情。」冬獅郎說。
  走在街道上,烏爾奇奧拉腕上的手環突然一暗。他低頭看了一眼,停下腳步:看來葛力姆喬已經死亡,那麼自己就不需要再浪費時間。
  「長谷川君?怎麼啦?」女子又伸出手來拉他:「我們還要走一段時間呢,別著急嘛。」
  「不需要再走了,破面小姐。」烏爾奇奧拉卻避過她的手,緩緩開口。
  「你……叫我什麼?」女子嘟起嘴:「你竟然叫錯我的名字,我可是會生氣喲。」
  「我有我的任務,如果不是發現竟有亞丘卡斯級獨自流落現世,根本不會搭理你一分一毫。」在見到這女子的時候他確實覺得很神奇,上等亞丘卡斯級的破面,在現實大搖大擺四處吃人,沒有被駐留人世的死神發現不說,竟然連虛圈都沒有發現,這實在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長谷川君……」
  「我並不叫長谷川陌琺。」烏爾奇奧拉解開衣服的第一個扣子,露出脖子上的空洞。只不過這個空洞不太像空洞了,反倒像是本來就有一層肌膚,只不過顯得有點透明。
  「破面?」女子的神色立刻陰下來:「不可能!除了我之外,沒有破面能有辦法隱匿自己的靈壓,讓自己變得跟常人一樣!」
  「本來是沒辦法,但在藍染大人的領導下,沒什麼不可能。」烏爾奇奧拉重新扣上衣扣:「你的能力很完美,如果不是有身體上的接觸,連我也不能確定你究竟是不是人類。」
  「我該多謝你的誇獎麼?」女破面冷冷說。
  「不必。」烏爾奇奧拉看了看旁邊的建築,黑崎醫院,很不錯的地方,在這裡死去的話應該很完美:「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在這裡用正常方式殺死我就好。」
  「殺你?」女破面愣了:「為什麼你要我殺你?你難道想死麼?再說了,你以為我沒有見識?你的力量明明比我強。」
  「這不重要。」烏爾奇奧拉冷冷道:「讓你殺,你就殺,否則我就殺了你。」
  女破面一咬牙,刀鋒橫出,甚甚停在烏爾奇奧拉的脖頸。
  烏爾奇奧拉不悅:「你還在磨蹭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是破面的?我的能力明明天下第一!」女破面忽然不甘心的問:「就算是同級的亞丘卡斯,我也有信心不讓他們發現半點!」
  要不是因為這樣,她才不會大膽的一個人羈留人世。
  「因為我並不是亞丘卡斯。」烏爾奇奧拉緩緩回答。
  「不是亞丘卡斯?不……不可能!虛圈已經上千年沒有出過一個瓦史托德了!」女破面立刻怒吼:「你騙我!」
  「有這個必要?」烏爾奇奧拉道:「在那位大人的領導下,虛圈的確做到許多以前無法觸及的一切。」
  「你應該聽過的,藍染惣右介的名字。」烏爾奇奧拉上前一步:「現在,我不想多費唇舌,還不動手嗎?」
  女破面又一次把刀橫在烏爾奇奧拉脖子上:「你……真的讓我殺你?」
  「讓你動手,你就動手。」烏爾奇奧拉又一次看向黑崎醫院,很好,因為兩人都沒有放出靈壓,所以屋裡的人還沒有察覺到。
  「好!這可是你讓我殺的,到時候,不要說我下手不留情!」女破面咬牙,一刀斬下了烏爾奇奧拉的腦袋。
  在死亡的瞬間,烏爾奇奧拉的靈壓突然爆開,雖然只有那麼一瞬,但是卻足夠讓屋內的黑崎一護發現並且衝出來。
  破面是不可以相信的,他不會放任危險在外面,只要黑崎一護和這個亞丘卡斯打起來,其他人就會很快趕到,就算這個破面想說出有關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會讓她有機會言語了。
  直接封了這破面的聲音,烏爾奇奧拉在角落看著黑崎一護跳出來,看著他們打成一團,滿意點頭。現在,他可以找一個從未見過自己的死神為自己魂葬了。
  露琪亞從來不知道九番隊竟然還要兼職靈魂的轉世與登記工作,這不是死神冥住司的工作嗎?
  可是人家山本老頭子說了,最近死神冥住司常常有意外發生,內部整頓,無法進行例常工作,所以這個偉大任務就落在了九番隊腦袋上。
  坐在辦公室裡看著一張接一張千篇一律的死亡報告和各式各樣的頭像看的腦袋昏昏沉沉,露琪亞乾脆扔下文件:「靈魂集合分配的地點在哪裡?我去那裡看!」
  「是,隊長。」修兵立刻跟在她後面。
  走到靈魂結合點,露琪亞才知道現世每天要死多少人。
  「天吶,我真懷疑以前冥住司的人是怎麼看這麼多份資料的!」露琪亞咂舌。
  修兵道:「冥住司的官員很多,有上百名,每天分看很輕鬆。」
  「那為什麼我每天要看那麼多?現世的死人真的有那麼多嗎?」露琪亞很是怒氣沖沖地說。
  「這……雖然不多,但是最近有靈力的靈魂似乎不少,這些人的資料需要特別注意,所以只有隊長和副隊長看。」修兵撓撓頭:「其實……隊長的已經很少了。」
  自己每天要看的摞起來比人都高。
  露琪亞哼了一聲,隨便找個地方一坐,開始看。
  見有隊長在場,立刻所有魂魄都不一樣了,有的精神抖擻希望自己能被另眼相看,有的如履薄冰就怕犯什麼錯誤,也有的用兩隻充滿好奇的大眼睛看著她。
  露琪亞看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一抹熟悉的藍閃在眼底:「你!那邊第三排第十六個,過來。」
  立刻道道嫉恨的眼光看著那個人,似乎恨不得剜心錯骨。
  果然是他!露琪亞瞇起眼睛看著,雖然沒有面具靈壓也不對,但是這雙眼她不會認錯,葛力姆喬在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會用這種充滿戰意的目光,意圖看透她的眼神。
  不過還真是夠奇怪的,葛力姆喬竟然會像一個普通人類一樣出現在這個地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藍染不知道又有什麼陰謀詭計。
  「靈壓,不錯嘛。」露琪亞突然笑道:「叫什麼名字啊?」
  「清水真。」
  「清……噗——哈哈!」露琪亞突然大笑起來。
  「笑什麼?死女人!」葛力姆喬憤憤。
  「哈哈,呃……沒什麼,別氣別氣,我是在讚賞你的名字。」露琪亞連連點頭:「清水真,很真,真的很真。」
  這個名字實在太有性格了,她實在佩服這個起名字的人,藍染沒有這麼無聊,八成是市丸銀。
  「那麼清水君,你的靈力很強呢,不知道是什麼家世?」露琪亞公事公辦的口氣。
  「不知道,父母早亡。」清水真沒好聲氣地回答。
  「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憐呢。」露琪亞忽然看向一邊的書記官:「這個人不必記入流魂街,我要了。」
  「啊?朽木隊長……這樣不符合規矩啊。」書記官連忙說:「就算隊長欣賞他,也要先記入流魂街,然後進真央靈術學院才可以……」
  「我說要就要,規不規矩和總隊長說去,他認為規矩了,就規矩了!」露琪亞直接拿起筆勾掉清水真的名字:「你跟我來吧,你跟我來吧,由我負責教導你,只要你能過關,就是九番隊一員。」
  身後眾人紛紛發出嫉妒與欽佩的聲音。
  「怎麼會選中那個人?我不比他差啊……」
  「你看你看,那就是隊長,好厲害!」
  「是啊,都沒有人敢不賣她的帳,太威風了!」
  露琪亞勾起嘴角,別人可以不買賬,可是她是朽木家的隊長,誰敢呢?
  在隊伍稍稍後排的地方,有一個人影看著葛力姆喬和露琪亞遠去。
  還好自己沒被發現,不然也會被露琪亞給拽過去……有點不舒服,不過真央靈術院很快就要招生,相信他不必太長時間就可以見到露琪亞。
  至於在學院的學習……
  他自然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死神的一員。
  死神啊,還真是有趣的稱呼。
  露琪亞一直拉著葛力姆喬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把門用力關緊:「修兵,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隊長。」
  「你到底怎麼回事?」露琪亞轉頭問葛力姆喬:「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被藍染趕出來,所以來屍魂界玩玩的吧?」
  上下掃視著葛力姆喬,露琪亞忽然皺眉:「你的靈壓怎麼回事?」很強,但卻絕對不是虛的靈壓。
  「和你有關係嗎?」葛力姆喬大大咧咧站在這裡:「話說回來你們這什麼屍魂界,煩死人了!」
  到處都是規矩,連死一次都要排隊,還要分配到哪個區……還好露琪亞及時發現了他,不然那裡免不得要死幾個人。
  「說屍魂界煩?別忘記,你現在也是屍魂界的一員了,小豹子。」露琪亞忽然頓住,然後跳過去扒他的衣服。
  「你幹什麼?」
  「別動!」
  「我不動才怪,你這個死女人,脫我衣服幹嗎!」
  「脫了你又怎麼樣?快點!」
  「不行!」
  「撕拉——」
  「你這個死女人!」
  「蹦躂什麼,褲腰幹嗎那麼高啊!」
  「住手!」
  「快脫……」
  修兵在門外聽著,不住搖頭:「隊長啊隊長,雖然這個新魂魄靈力很強長得也不錯,可你這樣子太對不起朽木隊長了。」
  露琪亞拉開葛力姆喬的一半褲鏈,愣住。
  「可以了吧?」葛力姆喬立刻走到一邊穿好自己的衣服:「真沒見過你這種女人,男人衣服說扒就扒……」
  「你不爽啊!」露琪亞瞪了他一眼:「說,到底怎麼回事?你的虛洞呢?那層皮膚是哪來的?」
  隱隱可以看見血管的肌膚,好像長期營養不良一樣,可是只有那麼一塊,顯得如此突兀。
  「薩爾阿波羅的新研究,仿義骸製成,內裡添加靈子壓縮劑,可以讓別人無法察覺。」
  「那虛呢?虛的味道和虛的靈壓是怎麼弄沒的?」露琪亞瞇縫著眼睛問。
  「改造,讓我在那個實驗室裡呆了整整三天……我都不知道是怎麼把我的身體弄成這個樣子,反正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沒有虛的感覺,而是人類的靈魂。」葛力姆喬有問必答,能暴露藍染的秘密是他感覺非常開心的一件事情。
  「那你們是來幹什麼的?」露琪亞最後問,藍染總不會花了這麼大功夫派葛力姆喬來旅遊吧?
  「我不知道,烏爾奇奧拉知道,你去問他。」葛力姆喬不爽的說。
  露琪亞一下子蹦起來:「小烏也來了?」
  「當然來了,我怎麼可能一個人來啊,用用腦袋吧你。」葛力姆喬幸災樂禍:「烏爾奇奧拉的名字是長谷川陌琺我想他現在已經被分進流魂街了。」
  「你你你——你怎麼不早說啊!」露琪亞打開門衝出去,嚇了門外的修兵一跳。
  「哈哈哈!」看著露琪亞的樣子,葛力姆喬笑得前仰後合。
  「對了,修兵,看著他,不許他離開我的辦公室!」露琪亞的聲音遠遠傳來。
  「是!」修兵應聲。
  「朽木露琪亞!」葛力姆喬暴走:「不許你關著我!」
  去查了長谷川陌琺的資料,果然已經被分進流魂街,十六區,一個相對比較平穩的地方。
  「陌琺……怎麼起了個這麼奇怪的名字。」露琪亞嘟囔著走在十六區上。
  她並沒有穿隊長羽織,只是一件普通的死霸裝,四處尋找烏爾奇奧拉。
  按理說新來流魂街的靈魂都會在街上遊蕩,直到有一個人口較少、或者人品較好的家庭收留,組成一個新家。或者有少部分會自己選擇一處空地蓋房子,自己給自己搭一個窩,獨自生活。
  但是後者很困難,第一:流魂街的人口密集區已經沒有空地,如果獨自一人生活在郊外很容易死去;第二:每一區其實都有管制的人,是流魂街的住民們自己挑選出來的,或者由競爭的方式脫穎而出,這些人大多數時候不會允許有人獨樹一幟。
  但是走了一圈也沒見到烏爾奇奧拉,露琪亞不由得想該不會是小烏太吃香,所以有人早早把他接走了吧?
  隨即否定了這個可能性,很難想像烏爾奇奧拉和人類一起生活的樣子。
  「讓你過來就過來,區區一個新進魂魄,別以為這裡是十六區就沒人敢收拾你!」尖利的嗓音帶著威脅,於是露琪亞轉身過去,就算再平和的地方也一樣,總有這些人存在。
  還沒等她走到那裡,殺氣慢慢浸洇過來,天氣似乎一下子變得無比寒冷。
  幾個人從那個小巷跌跌撞撞走出來,跑掉。
  這種氣勢……
  露琪亞走過去,轉了一個彎,看著站在那裡的白衣男子。
  「果然是你,我就說嘛,沒有別人能有這麼特殊的感覺。」露琪亞走過去,歪著頭打量他:「嗯,人類的樣子更加好看呢。」
  然後伸手去撫弄他的發:「嘻嘻,頭髮也一樣的光滑,我一直好想好好摸摸。」
  烏爾奇奧拉安靜的站在那裡,直到露琪亞蹂躪夠了,縮回手,他才開口:「葛力姆喬說的。」
  「是啊,看來小豹子很希望把你拖下水。」露琪亞用頭親暱蹭蹭他肩膀,感覺很舒適。
  「無妨,本來就是要一起行動。」烏爾奇奧拉說,任由露琪亞像小貓一樣在身上磨蹭,沒有半點動作。
  露琪亞眼睛一瞪:「那你為什麼不叫我?看我把葛力姆喬帶走的時候,你不著急呀?」
  烏爾奇奧拉搖頭:「沒什麼可著急,我們來有任務,像他那個樣子,很容易被看穿。」
  「嗯……說的也是。」露琪亞想了想:「出來的時候聽說從現世傳來消息,小豹子已經被注意到了。」
  「所以我不打算和他一起行動。」烏爾奇奧拉緩緩道:「我會在一個月之內,讓自己成為一名死神,在這期間你不要來找我。」
  「為什麼?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把你安排進淨靈廷啦。」露琪亞立刻說。
  烏爾奇奧拉無奈:「我是破面,來淨靈廷是有企圖。還說要幫我?你呀,有點隊長的自覺。」
  「企圖就企圖,藍染的企圖和我有什麼關係?反正來的是小烏和小豹子,你們會按照藍染的『企圖』去做嗎?」
  烏爾奇奧拉半天沒有聲音,最後低聲道:「不會。」
  如果是別的任務,他會執行,因為那是藍染惣右介的命令。但是這個任務……他是真的無法動手。
  「是什麼?」露琪亞已經在好奇的問。
  「是……」
  朽木白哉一如往常來接露琪亞回家,但是看到的卻是一個男子坐在桌子上,用手不住將那一頭柔順的藍發撥亂。
  兩個人互相瞪視了一會兒,同時問:「你是誰?」
  然後同時不悅的皺起眉,不回答。
  沒禮貌的靈魂,朽木白哉心想。
  沒禮貌的隊長,葛力姆喬腹誹。
  兩個人都半天沒動彈,然後白哉道:「朽木露琪亞,人呢?」
  「切~我怎麼知道她在哪裡。」葛力姆喬手一揮:「你強嗎?」
  「朽木白哉,我的名字。」白哉冷冷回答,這個名字應該足以告訴他一切。
  果然,葛力姆喬眼睛亮了:「護廷十三番最有名的一位隊長,你一定比其他人都強的多。」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他真的很想與他動手,如果與他過招的話,自己一定能讓自己更強一些。
  看著葛力姆喬明顯充滿戰意的眼神,白哉道:「奉勸閣下一句,不要隨便挑釁你無法應付的人,再有下一次,你必然要後悔。」
  「哦?你怎麼就知道我無法應付?聽說十三番隊長中有個更木劍八,剛剛從流魂街從來就直接挑了前十一番隊的隊長,不是麼?」葛力姆喬毫不示弱。
  「這麼說,你自認為可以和更木劍八媲美?」
  「倒不如說我自認為我可以比他更強。」
  「哦?是麼?看來你雖然是個新到屍魂界的靈魂,所知卻不少啊。」
  「總要比別人多一些,知道的多比無知要好,你說是吧?」
  「如果你知道的足夠多,就該明白,你沒有資格與我站在這裡說這些話。」無論力量上還是身份上都一樣,他不需要貶低自己。
  「哼哼,可是你已經和我說了這麼久。」葛力姆喬冷笑道:「你是在貶低自己,還是高看我呢?」
  「只是對一個無知靈魂的解惑而已,不要把自己太當一回事,小子!」
  兩個人之間火藥味濃烈,幾近一觸即發,露琪亞卻一腳把門踢開闖進來。
  「露琪亞,你是隊長,要注意身份。」朽木白哉低聲說,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讓她這麼沒大沒小。
  「抱歉,大哥,我知道了。」露琪亞立刻不再蹦蹦跳跳:天啊,大哥怎麼會和葛力姆喬遇上?
  「怎麼回事?」白哉問。
  「是這樣的,大哥,我見他的靈力高的異常,百年難得一見,如果隱沒在流魂街就太可惜了,所以要到自己隊裡,打算當作後備隊員。」
  後備隊員嗎?雖然很少有隊長這樣,擔不是沒有此類例子。
  「後備隊員不應該在隊長室裡,副隊長檜佐木修兵呢?」白哉問道。
  「在,朽木隊長。」一直守在門外的修兵立刻走進來。
  「帶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好好教導,這可是你們隊長親選的。」白哉拉著露琪亞:「我們回去。」
  「是,我完全明白朽木隊長的意思!」修兵大聲回答。
  「修兵……你說啥?」
  「咳咳,屬下的意思是,一定會好好教導新人的。」修兵立刻改口。
  「很好。」露琪亞拍拍修兵肩膀,湊上去壓低聲音:「你的隊長叫露琪亞不叫白哉,要是再向著我大哥的話,我就把你調到十一番當陪練!」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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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琪亞,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白哉搖頭,連他都聽到了。
  「嘻嘻,沒什麼啊。」露琪亞向著葛力姆喬點頭:「那麼,一定要好好努力啊,清水君。」
  說完又是一陣忍不住的笑,明顯是在笑他的名字。
  「我一定努力!」葛力姆喬咬得牙根直癢癢,這對兄妹同樣惡劣,等能暴露身份的時候,他一定要他們好看!
  「你很少對一個人如此,認識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時,白哉問。
  「不是,只是覺得他很不錯,而且也很有意思,他竟然不怕我,也不怕你。」露琪亞笑著回答。
  「不怕?我看是不知天高地厚才對,人界來此的靈魂,也有不少這個樣子。」白哉毫不在意的說。
  露琪亞偷笑,那可不是從人界來此的靈魂呢……
  不過現在不能說,她要想個辦法,既然藍染把這兩位送到屍魂界來,自己當然不用客氣,來了就別回去了,反正這裡已經有了一個汪達懷斯,不在乎再多兩個。
  「在想什麼?」白哉忽然問。
  「在想大哥今天怎麼來早了半個時辰,不然也不會和清水君吵起來。」露琪亞笑盈盈回答。
  「沒什麼,只是家裡的幾個老頭子來了。」
  「啊?長老們來了?那大哥你就把長老們扔在家裡不管了嗎?」露琪亞佩服的說,敢這麼做的也只有一個朽木白哉,長老們對朽木家一向就和中央四十六室對屍魂界是一個意義。
  「沒什麼,朽木家那些老人,也該退位了。」日後的朽木家,他不希望再有這些人存在的位置,所謂殺一儆百……
  想到這裡,白哉搖搖頭,不成,怎麼說長老們也是朽木家的功臣,不能有閃失。
  放下這件事情,白哉又看著露琪亞:這丫頭又開始不說老實話了,只有為了自己在意的人或事她才會如此,那個清水真一定是她認識的人。於是決定趁著這個叫清水真的人在九番隊的時候,查出他的底細。
  「對了,露琪亞。」他漫不經心似的問:「今日從現世傳來一個消息,似乎有一個很古怪的靈魂需要注意,就是這個叫清水真的吧?」
  「好像是,不過我看他也就是靈力強些,沒什麼奇怪的地方。」露琪亞回答。
  「是這樣,不過謹慎一點為好,我有空的話,會來幫你訓練他。」白哉的語氣明擺著不接受拒絕,露琪亞只能苦笑不已。
  這下可熱鬧了,葛力姆喬加朽木白哉,過不了一個月弄不好還要來一個烏爾奇奧拉,她這裡真的是越來越熱鬧。
  話說話來,烏爾奇奧拉所說的藍染的目的真的只是那個樣子嗎?反正要殺了自己是必然的,可是中央四十六室?那裡應該已經被藍染翻得差不多,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還要去那裡做什麼?
  「露琪亞!」
  遠處有人在揮手,露琪亞看去,是八千留,不過身邊沒有跟著劍八,而是那位……卷卷?她只記得他叫卷卷。
  「兔兔,你去哪裡?」八千留蹦過來:「是要回家嗎?」
  「是啊,天色已經晚啦。」露琪亞指指日頭,慢慢後退,退到朽木白哉身後。
  「可是太陽還沒有落下去,兔兔和我一起去好不好?」八千留一雙大眼睛眨啊眨:「小劍一直在念叨著兔兔呢。」
  「那個……不敢,不敢,今天真的晚了,我日後再去啊,下次下次。」露琪亞連忙說。
  「哦,那好吧……那下次白白也一起來,好不好?」八千留突然開心地說。
  「好,怎麼不好。」露琪亞立刻應承。
  「那我們先走咯,兔兔,白白,再見!」八千留舉步就跑。
  「等等啊,副隊長大人,您這樣子會迷路的!」卷卷連忙跟在他身後跑走。
  白哉皺眉:「更木劍八竟然來騷擾你?」
  「就是想和我打架而已。」露琪亞連忙說。
  「不要扯上我。」既然是普通的打架切磋,白哉也就沒說什麼,反正露琪亞不會吃虧的。
  「我知道啦,大哥,剛剛只是權宜嘛,不然的話我真的會被八千留就這麼拽過去。」露琪亞拉著白哉的衣袖,小小撒嬌了一下。
  白哉反握她的手:「無妨,給更木劍八一個教訓也好。」他朽木家的人,難道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挑釁的麼?
  「大哥……」發現白哉有腹黑的傾向,露琪亞連忙閉上嘴巴。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現在的亂七八糟事情已經夠多了,不需要自己再添上一筆。
  又閒聊了些隊裡事務之類的話,露琪亞被白哉問的心情煩躁,於是遷怒,決定從明天開始讓葛力姆喬知道知道什麼叫魔鬼訓練法——虛圈是他們的天下,但是到了屍魂界,難道還不能隨著她的意思來麼?
  接下來的日子裡,葛力姆喬無比思念烏爾奇奧拉,起碼有他在的話,露琪亞不會這麼……
  恐怖。
  沒錯,就是恐怖,令他堂堂破面十刃No6都覺得恐怖。他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能有這樣一種女人,她可以用最簡單的方式把人活活氣死。
  「小豹子~醒了沒?」一大早上,露琪亞又來叫魂,也不知道她哪裡這麼好的精神。
  「我醒了,你又要幹嘛?」他將門打開一半,不讓露琪亞進來。
  「嗯?小豹子攔什麼呢?難道這屋子裡有不能讓人見的東西!」露琪亞摀住嘴巴,一副立刻就要驚呼出聲的樣子:「哎呀,這怎麼可以呢?小豹子,怎麼說你也是初來乍到,可不能隨便亂搞男女關係,弄不好傷了哪個MM的心,可就萬死難贖了。」
  葛力姆喬被她氣得直打哆嗦:「我才沒亂搞男女關係!」
  這一聲震驚四座,旁邊的隊捨裡眾人探出頭來,看看葛力姆喬再看看露琪亞,一個個忍不住竊笑,然後又縮回腦袋去。
  葛力姆喬的臉立刻黑得跟鍋碳一樣。
  跟在露琪亞身後的修兵努力讓自己的臉色正常一點,每天露琪亞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這位清水君氣得冒火,然後才能開開心心的去做別的事情。
  「小豹子,來啊,今天繼續練習瞬步。」露琪亞勾勾手指。
  這幾天基本學習下來,改裝的也裝的差不多,葛力姆喬必然會開始用響轉,她正好看看瞬步和響轉除了名字不同之外,還有什麼不一樣。
  修兵看著場上兩道來迴旋繞的身影,暗自敬佩,這才短短半個月時間,清水真的修為竟然就已經超過大多數死神,甚至已經在向著席官的位置進逼。
  換成自己的話,恐怕現在還在基礎上摸爬打滾呢。
  他當然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葛力姆喬本來就是隊長級的程度。
  「我說小豹子,你欺負人啊。」露琪亞輕鬆的來回穿插,算準了葛力姆喬不敢暴露自己的實力,於是有恃無恐的逗弄他。
  「欺負人?我是真的想宰了你!」葛力姆喬手中的刀狂砍。
  「嘖嘖嘖,真暴躁,是不是昨天我大哥給你苦頭吃?」白哉現在每隔一天都會來和葛力姆喬切磋,而每次葛力姆喬都非常憤怒、不甘卻無奈的被打得狗啃泥。
  「你大哥和你是一個貨色!」葛力姆喬壓低聲音,這幾日下來,他簡直要被這一對兒兄妹氣爆炸了!
  每天從見到就開始生氣,一直氣到晚上睡覺,然後第二天醒來繼續生氣。
  朽木露琪亞竟然還對他說什麼……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後面的忘了,反正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根本不知所謂。
  他只知道,在這麼被氣下去,弄不好自己真的就是第一個被氣死的。
  「不打了!」他突然住手:「你也不好好教導,還打什麼打,不打不打了。」
  露琪亞一愣,沒想到葛力姆喬會用這種借口,他怕是真的被氣到一定程度,連架也不想打了,只希望離自己遠遠的。
  「哎呀,小豹子既然不想打,那就不打咯。我帶你出去走走,你現在的實力也差不多,該去談談入隊的事情了。」正好,今天她也有另外一個想去的地方,不能一直在隊裡。
  「隊長?」修兵立刻湊過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會自己又要被扔下了吧?
  果然,露琪亞很慈祥的對修兵道:「修兵,隊裡辛苦你了,我帶清水去總隊長那裡。」
  「隊長……」修兵欲哭無淚,他後悔了,徹底後悔了,他寧可要五番的隊長啊!
  「嗯?」
  「沒事!隊長早去早回。」修兵立刻站直身體正兒八經的說。
  露琪亞滿意笑瞇了眼睛:「很好。」
  不過幾個人剛出練武場,迎面就來了一個人:「隊長!」
  是一番隊的傳訊官。
  「怎麼?」露琪亞立刻站定腳步。
  「總隊長有指示,請您立刻前去真央靈術學院。」
  真央?露琪亞忍不住和葛力姆喬對視了一眼,不會是烏爾奇奧拉那邊又出了什麼問題吧?
  事實證明怕什麼就來什麼,看來烏爾奇奧拉也是沒有那個耐性,所以打算提前畢業了。
  「長谷川陌琺,流魂街十六區住民,入住流魂街第三日進入真央,進入真央七天連跳四級,今天申請畢業。」露琪亞拿過那薄薄一張報告看了一眼,烏爾奇奧拉的臉以黑白模式印在紙上還真好玩。
  「所以才叫我來看嗎?」露琪亞遞回給校長:「還有哪個隊長來了?」
  「總隊長大人,十二番涅隊長,八番京樂隊長。」校長回答。
  露琪亞不停搖頭,涅繭利絕對是想來看看這位天才是不是研究的好料子,而京樂春水,八成是在躲他的副隊長七緒姐。可是這兩位都是自願來的,為什麼偏偏特意把她叫來?
  「朽木隊長,請坐。」總隊長看到她的時候,明顯顯得很開心:「今天有一個天才,我想讓你看看。」
  這種慈父般的口氣讓露琪亞忍不住想打哆嗦,於是立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能讓總隊長如此稱讚的人才,我當然要好好看一看。」
  烏爾奇奧拉從廣場另一邊走過來,雙手插兜,步態悠然,雖然面色看不清,但卻沒有半點緊張慌亂的樣子。
  露琪亞用仿似第一次看見他的眼光欣賞:「不錯不錯,就是這份氣度,也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
  他一個,葛力姆喬一個,都不是會為了其他事情而委屈自己的人,葛力姆喬的火爆性子一點兒沒改就可見一斑。
  藍染竟然派他們兩個人潛伏屍魂界,她真的不知道藍染是怎麼想的,難道他竟認為這兩人會為了他放棄自己的原則嗎?如果真的這麼認為,藍染也未免太不智了……
  藍染的想法……
  不知道為什麼,似乎隱約抓住了一點模糊的意象,有很不好的預感。
  「朽木隊長,出什麼事情了嗎?」身邊的涅繭利忽然怪聲怪氣的問,顯然是發現她面色的不正常。
  「沒什麼,只不過初任隊長,事務繁雜,有些累了。」露琪亞立刻恢復以往的樣子:「謝謝涅隊長關心。」
  涅繭利無趣的皺了皺嘴唇,沒有再說話,自從露琪亞大變之後歸來,就變得遠沒有以前有趣。
  此時烏爾奇奧拉已經走到他們面前,沒有行禮,沒有低頭,甚至連招呼都沒有,只是那麼站在那裡,以最優雅的姿態等待著。
  露琪亞忍不住把唇抿得彎彎的,這個高傲的男子永遠是如此讓人無法忽視。
  「長谷川陌琺啊,真是不錯呢。」第一個開口的是京樂春水。
  「多謝誇獎。」烏爾奇奧拉不冷不熱的回答,他還是稍微改了一點平時那種孤高淡漠的語氣。
  接下來,山本總隊長問了一些例行的問題,露琪亞卻在一旁靜靜思索到底應該怎麼樣能讓烏爾奇奧拉安全進入淨靈廷,又不能讓他對淨靈廷內有所損害。最好是讓其他人對他能夠起防備,但又不能是太過敵視……哎呀,好麻煩!
  露琪亞乾脆惡狠狠瞪著烏爾奇奧拉:為什麼你偏偏要是破面啊!
  感受到露琪亞那種明擺著要無理取鬧的眼神,烏爾奇奧拉默默歎了口氣,轉過去:「想必這位就是九番隊朽木隊長,不知道有何指教?」
  他對露琪亞的話語自然帶著半分對別人沒有的溫柔,不過旁邊的眾人以為是因露琪亞是女人才會如此,所以也沒有說什麼。
  「長谷川陌琺,你是死在空座町的,黑崎醫院前。」眼珠一轉,露琪亞開口。
  「是的。」雖然不知道露琪亞是什麼意思,但烏爾奇奧拉還是完全配合她。
  「哦,那是個好地方,不過死在醫院前面,倒是很倒霉。」露琪亞感歎:「你是不是死不瞑目啊?眼看就到醫院門口了,嘎崩——掛了。」
  烏爾奇奧拉無語,扯些什麼有的沒的?
  「嘻嘻,當我沒說過,不過你雖然掛在醫院門口,卻是在很遠的地方被魂葬的呢。」露琪亞忽然轉回正題。
  烏爾奇奧拉神色突然暗了一下,不過沒有讓任何人發現,那確實是最大的一個漏洞,死在黑崎醫院門口卻並沒有被那裡的死神及黑崎一護等人發現並魂葬,這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但他卻碰上了這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而他又是一個靈力極強的天才。到現今為止屍魂界所謂的天才都是淨靈廷內的貴族,或者是流魂街土生土長的,絕沒有一個像他這樣。
  但是也無妨,只要沒有證據,他就不在乎任何人懷疑。
  他在乎的只是,為什麼露琪亞要故意挑起這件事?
  「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死亡之後四處飄蕩,然後就遇到了死神。」他平靜的回答,只是寥寥數語,沒有半分可疑的答案。
  「死神?這個稱呼似乎長谷川並不陌生呢。」露琪亞又道,她現在必須對烏爾奇奧拉步步緊逼,這些問題早晚會被人發現,由別人問出來不如由自己問出來的好,她並不知道山本總隊長為什麼要叫她來這裡,但總要做到萬無一失。
  「我的靈力很強,在生前就可以看到死神了。」烏爾奇奧拉還是那種簡單的回答,但是這種回答在這個時候偏偏讓人抓不到半點漏洞。
  想想該問的問題差不多問完,露琪亞也不再出聲,她不打算讓烏爾奇奧拉去自己的番隊,自己那裡已經有一個惹人疑竇的人,再加一個純屬找麻煩。
  不過……
  看向身邊的兩個人,餘光瞄著總隊長,一番隊是不能進的,不要說餮月現在可能和他勾結,單說山本那隻老狐狸就讓自己不放心。而八番隊京樂春水雖然不務正業,卻有一個一板一眼的副隊長,再者說他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少能有事情瞞得過那一雙色咪咪的賊眼睛。
  這麼看來,也就只有十二番最為妥當,涅繭利明顯對烏爾奇奧拉這位人界天才很有興趣,能一拍即合。
  「那麼,開始測試吧。」山本總隊長示意一旁的校長道。
  校長立刻帶著烏爾奇奧拉下去。露琪亞明白這就是流程,先要讓隊長見過,然後接受測試,最後選擇番隊。
  「你們覺得如何?」山本雖然問的是三個人,但看的卻是露琪亞。
  「還不錯吧。」露琪亞微微皺眉:「但是這個人太傲了,似乎也太過冷淡,這樣的人做隊員很難擺平,我不太喜歡。」
  這話是說給山本聽也是說給涅繭利聽,他一向不肯對他眼中的弱者認輸,想必會有征服烏爾奇奧拉的念頭吧?
  果然,她話音剛落,涅繭利立刻說:「一個小小的遊魂而已,就算運氣好提早成為死神又怎麼樣?我就不信我訓不住他!」
  露琪亞立刻展顏:「是嗎?那不如涅繭利就賣我一個面子,你也知道我初接任隊長,正是培養人才的時候,如果涅隊長能夠令此人臣服的話,不如把他送給我如何?就當是幫了我一個小忙。」
  「才不要!」涅繭利想也沒想反駁:「我訓練出來的人,怎麼可能讓給你!」
  「是這樣嗎?那……涅隊長到時候讓他自己選擇總可以吧?」露琪亞微笑道:「若他選了我九番隊,那涅隊長就當是幫我一個忙,若他選擇了涅隊長的十二番,露琪亞自然也不會爭搶。」
  山本的眼中精芒忽爆,似乎已經斷定露琪亞與這個長谷川有關係,否則怎麼會如此篤定對方會選擇她的番隊。
  「好,一言為定!」涅繭利立刻說。
  「一言為定。」露琪亞微笑。
  烏爾奇奧拉沒有用多久時間就回來,看校長驚駭的表情,露琪亞知道,烏爾奇奧拉必然是超常完成了任務。
  「如何?」她輕啟櫻唇。
  「天才,絕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校長激動地說:「我從沒見過如此優秀的孩子啊。」
  孩子嗎?露琪亞帶著笑意瞟了烏爾奇奧拉一眼,不知道此時他心裡是什麼感覺?
  「既然如此,就快選。」涅繭利不耐煩地說:「你是要進九番還是十二番?」
  「我不可以選擇其他番隊麼?」烏爾奇奧拉卻無比平靜的問。
  這一問確實出乎眾人的意外,就算想選擇其他番隊,也沒有人這麼落隊長的面子。
  露琪亞卻不像涅繭利的怒氣沖沖:「那麼,長谷川希望入哪個番隊呢?」她捧起一邊的茶杯,看著已經涼了的茶水,然後一口沒動的放在一邊,示意人撤下。
  將露琪亞的動作看在眼裡,烏爾奇奧拉忽然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十二番。」
  涅繭利立刻對露琪亞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露琪亞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山本卻忍不住看向她,本以為這個男子是她認識的,難道自己弄錯了?
  「山本總隊長,有什麼事情嗎?難道你也希望長谷川入一番隊?」露琪亞微笑看著他:「可惜呢,山本總隊長,現在長谷川已經選擇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我們總要尊重他人才是。」
  「這個自然,無論長谷川陌琺在哪一隊,老夫都甚感欣慰。」山本立刻以言語揭過自己的異常。
  「那麼,此間事了,我就先告辭了。」露琪亞站起身:「好好幹啊,長谷川。」
  「多謝朽木隊長關心。」烏爾奇奧拉目送露琪亞離開。
  「呵呵呵,很好,你跟我來吧。」涅繭利滿意的笑著,也帶著烏爾奇奧拉離開。
  「總隊長?」山本的副隊長走到他背後,有些疑惑,總隊長不是想讓這個人去一番隊的嗎?
  「我們也回去。」山本說。他的任務只不過是不要讓這個人進去九番隊,並不是非要他不可。
  露琪亞身後跟著葛力姆喬,涅繭利身後跟著烏爾奇奧拉,兩隊人一前一後距離不到五十米。
  「你怎麼不把烏爾奇奧拉要過來?」葛力姆喬低聲抱怨。
  「我有你一個就夠麻煩啦,別想讓我再惹一個。」露琪亞立刻警告他。
  「你惹得還少麼?」葛力姆喬嗤之以鼻。他一個,汪達懷斯一個,惹得還都是高級破面。
  「就是因為不少了,才不要再惹呀。」露琪亞斜眼看著他:「告訴你小豹子,你要是敢給我惹麻煩的話,我就直接把你上報,保證你可以早死早超生。」
  「你威脅我?」葛力姆喬下意識提高了聲音。
  「啊,我就是威脅你,又怎麼樣?你咬我啊。」露琪亞衝著他磕牙。
  「……」葛力姆喬決定無視露琪亞說的話,今天他已經被氣得夠多的了。
  露琪亞卻突然轉身:「涅隊長。」
  「你還有什麼事情?」涅繭利不耐煩的問。
  「嘻嘻,其實也沒有什麼,只不過忽然對涅隊長的研究很感興趣,不知道能不能抽空拜訪一下十二番呢?」露琪亞笑意盈盈:「當然,我不會這麼不識趣今天就過去的,只希望改天去的時候,涅隊長別拒絕啊。」
  雖然不明白露琪亞目的何在,但是涅繭利卻毫不示弱:「當然可以,不過要到我這裡來不是沒有代價的。」
  他很早以前就想研究露琪亞,尤其在她穿越空間之後,他更想從他身上找出原因何在。
  露琪亞瞇起眼睛:「有些代價不是那麼好收取的,不過如果涅隊長有這個本事的話,完全可以來試著取取看。」
  這就等於是變相的答應,於是涅繭利很爽快的答應了:「我會等著你來,放心吧,我對於重要研究物品,一向是很溫柔的。」
  「我相信。」露琪亞乾脆點頭,除非您老惱羞成怒,否則一向都將殘忍的溫柔貫徹到底。
  「哼,沒意思的地方。」葛力姆喬嘟囔著,一切都如此無趣,這地方一定要如此和平嗎?
  「你別想著搗亂,淨靈廷如果不和平的話,連帶著屍魂界到現世都會亂起來,你當死神是當著好玩的麼?」露琪亞敏銳的發現他想做什麼。
  「哼,我當然是當著好玩的,我又不是你們!」葛力姆喬掃視著兩邊,還是下意識想找出強者來。
  「真的一點有意思的地方都沒有?」露琪亞輕聲反問。
  「你想囉嗦什麼?」葛力姆喬警惕的看著她。
  「沒有想囉嗦啦,只是忽然想起,似乎今晚修兵他們要請你喝酒,是不是?」露琪亞悠哉問道。
  可以看出葛力姆喬一閃而逝的喜悅,不過他仍在說:「哼,一天天就是喝酒和說些沒用的東西,這幫死神都不務正業,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露琪亞抿著唇:這麼說又如何?難道每次來請你你沒去?
  「喂!你笑什麼?」葛力姆喬很惱羞成怒的說。
  「沒有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我心情好而已,干你何事?」露琪亞背著手哼著歌走遠,沒再理會葛力姆喬跟沒跟上來。
  這不是也相處的很好嗎?她就不信,虛真的無法和死神生活在一起。
  晚上回到家裡,她發現汪達懷斯趴在自己的床褥上,抓得緊緊的,不停在聞些什麼。
  「汪汪?」露琪亞伸出手,輕撫他的發:「怎麼到我這裡來了?」自從教授汪達懷斯人情世故開始,他就不太像是以前那麼黏著她了,只有看到她的時候才會跟在她身邊,一如往常的依賴。
  但是汪達懷斯抬起頭,眸中卻閃過一種從未有過的冰冷。
  這種冰冷雖然一閃而沒,但是卻被露琪亞盡收眼底。
  她皺眉,右手還是摸著他的發,左手卻自然的落在刀柄上:「汪汪,怎麼啦?」
  「露的味道沒有以前好聞。」汪達懷斯委委屈屈地說。
  「味道?」露琪亞疑惑不解,她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味道啊。
  「露的味道沒有了,但還是露,為什麼味道沒有了呢……」汪達懷斯在她懷裡蹭蹭,但是蹭了一會兒卻放開,轉而倒在被褥上:「這裡的味道更濃些,我喜歡這裡。」
  露琪亞看著汪達懷斯,左手移開刀柄,拉起他:「告訴我,以前是什麼味道?」
  「以前露的味道很好聞啊,出生的味道……」汪達懷斯的眼神有些迷濛的說:「只要在那個味道身邊,我就是安全的。」
  露琪亞的手突然滑了一下,任由汪達懷斯窩在被褥中。
  「味道嗎?原來如此。」
  汪達懷斯依賴的不是她自己本來的味道,而是崩玉的味道。他由崩玉而生,因為崩玉而依賴自己,但現在崩玉被自己摧毀,自己靈魂中屬於崩玉的那一部分也滌清,汪達懷斯自然不可能再聞到以前的味道。
  「唉,你在這裡休息吧,我搬去別的房間。」露琪亞對他柔聲說。
  聽說要搬走,汪達懷斯的動作不是抓緊她,而是抓緊那帶著以前露琪亞味道的被褥。
  「放心,我會留下它的,這是你需要的,不是嗎?」露琪亞小心替汪達懷斯蓋好被子,關上門。
  露琪亞緩緩走到院子裡,坐下:這孩子依賴的從來不是她,而是那種出生的味道。
  死神和虛是天敵,這份仇恨一直融到骨子裡,她本以為汪達懷斯對自己是另類,但是她錯了。剛剛他抬起頭時的冰冷,那不是對朽木露琪亞而發的,而是對一個身上並沒有他熟悉味道的死神而發。
  「還好你還認識我,還好你能因為認出我的樣子而不動手,汪汪,否則的話……」
  虛和死神是天敵,但還好不是絕對。以汪達懷斯的本性,只要能夠好好教導,只要在他的本能因為完全不熟悉自己的味道而發作之前讓他明白與成長起來,就不會釀成悲劇。
  在這之前……
  她又歎口氣,走向客房:只能先將汪達懷斯看管起來。
  本來可以有充足的時間讓她完成一切,甚至勸服葛力姆喬和烏爾奇奧拉留在屍魂界過活。
  但是在烏爾奇奧拉進入淨靈廷的一周之後,淨靈廷內突然有人暴斃。
  死的是五番隊五席,死因不明,身體無傷痕,斬魄刀失蹤。
  雖然立刻組織了隊伍調查,但卻沒有任何端倪,連可疑嫌犯都沒有列出來。
  於是理所當然的,葛力姆喬變成了首要的重點懷疑對象。
  三天後,三名死神死亡,全部為邢軍,同樣斬魄刀消失。
  葛力姆喬被列入重點監視對象,由九番隊執行。
  又過了兩天,在葛力姆喬被重點監視的情況下,十二番副隊長涅音夢重傷,如果不是身體構造特殊的話,只怕也難逃一死。
  十三番隊長緊急集合,連在現世的冬獅郎與亂菊也被叫了回來。
  「相信大家都已經清楚,淨靈廷內發生了數起謀殺!由作案手法和時間看來,必然是淨靈廷內部之人所為,所以,這是一場極為惡劣的反叛事件!」山本總隊長顯得怒氣沖沖:「老夫決不能坐視這件事情繼續下去,所以,從今天開始,淨靈廷內發佈一級禁令,席官以下隊員必須成隊行動,席官則分為三人一組,斬魄刀被允許完全解放,所以隊員必須經過審查才可以自由行動!」
  說到這裡,山本又加了一句:「尤其是新近隊員,明白嗎?」
  新近隊員?露琪亞面無表情,上一任隊員早已招收完畢,下一任還沒畢業,最近的新近隊員不就是烏爾奇奧拉和葛力姆喬兩個?直說就好了,何必在那裡故弄玄虛。
  「還有一件事情,大家應該知道,新任中央四十六室成員已然選出,所以——」山本突然轉向露琪亞:「朽木露琪亞。」
  「是,總隊長。」露琪亞站出來一步。
  「因你素行良好,自任隊長後表現優異,所以王族決定——中央四十六室之首席執行官,由你來擔任。」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就連露琪亞自己都不相信她聽到的是真的。
  「朽木露琪亞,請回答。」山本又說了一聲。
  是真的?露琪亞看著山本,確實沒有玩笑或者試探的意思,但是王族不是已經默認她為朽木家的人,不讓她再擔任高層職位了嗎?怎麼會突然的就……
  忽然注意到山本的表情,那似乎稍稍隱含了一點擔心。
  擔心?究竟是擔心她會答應?還是擔心她不答應?
  「非常抱歉,山本總隊長,我認為隊長的職務很適合我,至於進中央四十六室……還是算了吧,我自認沒有這種實力。」
  略作試探的推辭,果然看見山本的神色緩和下來:「是這樣嗎?但是無論怎麼說,這也是王族的決定,希望朽木露琪亞隊長能夠再考慮一下——」
  「但既然是王族的決定,那我也不能讓山本總隊長為難。」露琪亞忽然轉了語鋒:「我記得執行官並沒有多少的重要事情可做,不知道我能不能兼任九番隊的隊長呢?」
  露琪亞的態度幾乎是把所有人都搞糊塗了,提出這種要求更加是前所未聞。
  「這……需要向高層詢問才成。」山本竟然還是沒有拒絕。
  露琪亞一愣,到底是什麼情況?王族竟然這麼想讓她當執行官嗎?要知道中央四十六室執行官掌握著屍魂界最後的生殺大權,任何決議不經過執行官的批准都無法下達。
  如果山本不想讓自己當的話,那就應該是王族的獨斷專行了,奇怪……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走出會議室,發現烏爾奇奧拉遠遠站在高牆之下,半靠著,看著天空,露出一種很奇怪的表情。
  很少看到烏爾奇奧拉有這個樣子的時候,所以露琪亞發現她管不住自己的腳,逕自走了過去。
  「長谷川,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介於涅寶寶的能力太變態,得哪藏哪,所以露琪亞並沒有喚出烏爾奇奧拉的名字。
  「露琪亞。」烏爾奇奧拉卻直接喚了她的名字,算是告訴她此地安全。
  「怎麼?你的變態隊長沒有跟著你嗎?」露琪亞鬆口氣,調皮笑道。
  「他跟不住。」烏爾奇奧拉說。這些天涅繭利一直想各種各樣的辦法打算得到他的靈子,但是卻一直沒有成功,盯梢的話,烏爾奇奧拉會趁走到哪個拐角的時候瞬間消失——躲進黑腔裡。
  「你這樣子,涅寶寶會很鬱悶的。」露琪亞搖頭。
  「涅寶寶?」烏爾奇奧拉挑眉。
  「嗯,你不知道啦,涅繭利的斬魄刀是一個蟲寶寶,他就是涅寶寶咯。」
  「……啊,我知道了。」烏爾奇奧拉還真差點兒忘記露琪亞這個隨便給人起外號的習慣,這麼想想,自己很幸運,只被叫做小烏。
  「最近死的那幾個人……是你動的手,還是小豹子動的手?」露琪亞忽然問。
  烏爾奇奧拉看著她,只是搖了搖頭。
  「都不是你們?那就奇怪了,淨靈廷內真的出叛徒……」露琪亞默默思索。
  烏爾奇奧拉卻突然拉住她的手:「我說,你信?」
  「為什麼不信?」露琪亞古怪的看著他:「難不成你還會騙我嗎?」
  烏爾奇奧拉忽然笑了,似乎笑得非常開心的樣子。
  「小烏……」露琪亞伸出手去,輕輕勾勒他的笑容:「再笑一個好不好?再笑一個。」
  烏爾奇奧拉聽話的有露出一個笑容,沒有做作,沒有偽裝。
  露琪亞卻忽然不笑了,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露琪亞。」收回笑容,烏爾奇奧拉將她指尖握住,發現竟然是冰冷的:「露琪亞?」
  露琪亞一震,忽然掙開烏爾奇奧拉的手:「沒事啦,你不要隨便握著我,這裡是外面哎,被人看到看你怎麼解釋。」
  「我可以說,九番隊朽木隊長為人親切,相貌嬌美,所以希望可以追求。」烏爾奇奧拉這幾句話說得不錯,就是語調太過刻板,聽起來就跟背書一樣。
  「……誰教你的?」露琪亞黑線問。
  「藍染大人。」烏爾奇奧拉誠實回答。
  「……一想就是他,也不教一點好的,閒著沒事教你追女人……你真的會追嗎?」露琪亞忽然問。
  烏爾奇奧拉點頭:「在現世拿別人試驗過,還好。」
  「試驗啊……」露琪亞明智的選擇不再在這個問題上打轉,要不是那副皮相,烏爾奇奧拉可能這輩子也學不會怎麼追女人了。
  「好啦,隊長會議結束,這裡的人也要開始多了,你還不趕快回去嗎?」露琪亞催促,如果讓別人在這裡看到烏爾奇奧拉,他的嫌疑必然要加重。
  「我來看看你,現在不會讓人發覺。」烏爾奇奧拉想了想,又道:「不要再和葛力姆喬太過接近,最好能夠將他調入其他隊中。」
  「小烏啊,你謹慎過頭啦。」露琪亞搖頭:「沒有證據,而且也不是你們幹的,謹慎成這個樣子反而會引人疑竇啊。」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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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如此,我是要你趁此機會和我們劃清界限。」烏爾奇奧拉看看確實人開始多起來,於是往暗影處走走:「我們是破面,早晚要回去虛圈,和我們太過熱絡對你不利。」更何況那個總隊長已經開始懷疑露琪亞,這是他們都能看出來的。
  「別為我擔心,小烏,我沒事的。」露琪亞也隱進暗影中:「以我的身份,就算是總隊長也不能怎麼樣。」
  「朽木家就算是大樹,也遮不了颶風暴雨。」烏爾奇奧拉打定了主意要在這裡說服露琪亞。
  「如果是扎根千米的樹根,那就算能毀滅世界的暴風雨也無法摧毀。」露琪亞意有所指的反駁。
  兩人對視了半晌,烏爾奇奧拉問:「你還有別的身份?」
  「有,但我不想說。」露琪亞伸手,輕輕觸了一下烏爾奇奧拉,特意讓他感覺到自己平時隱藏的靈力。
  烏爾奇奧拉眼中爆出驚喜的光,一閃即沒:「原來如此,既然這樣,也就沒什麼好擔心。」
  他感覺到的靈壓是露琪亞表現出來的三倍,這樣的實力絕對不是一般死神能擁有。
  至於露琪亞說的身份,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問,只要她是朽木露琪亞就好,其他身份也沒什麼打緊。
  又過了一天,涅音夢在涅繭利強大而變態的治療方法下甦醒,不過在人意料之中的:她已經無法使用斬魄刀。
  有如死神半身一樣的斬魄刀會因為什麼樣的攻擊而消失?這一點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等涅音夢的傷勢好到可以開口說話,露琪亞就帶著自己的副官來到四番隊。
  現在她的職務是中央四十六室首席執行官兼九番隊隊長,護廷十三番上下,她是最有資格來詢問的一位。
  「露琪亞大人。」卯之花隊長帶著一貫平和的笑容迎上來:「是來看音夢副隊長的,是嗎?」
  「我說卯之花隊長姐姐大人,你不要這麼叫我啦,聽著怪彆扭的。」露琪亞苦笑,她和卯之花隊長本來的關係已經很不錯,可是這麼一叫似乎又生疏了。
  「這可不行,你既然已經是中央四十六室八席之一,就一定要有這個規矩才行。除了總隊長之外,每個人都要尊稱的,就算是你大哥朽木隊長,在正式會議上也要喚你一聲露琪亞大人。」卯之花以半步之差跟在露琪亞身後,修兵則隔了兩步走在後邊。
  「還說呢,都不知是從哪裡來的老頭子們,反正我只知道四大長老中的一個是從朽木家出來的。」
  「朽木家到現今為止,因為朽木隊長和露琪亞大人走向最輝煌的頂峰了呢。」卯之花語帶欽佩的說。
  露琪亞卻帶著苦澀:「四大貴族名存實亡,朽木家的輝煌實在顯得有點諷刺。」
  卯之花沒有接話,她是和浮竹十四郎一樣的屍魂界下等貴族,那種高高在上的驕傲與痛苦,都不是她瞭解的。
  「算啦,反正這個位置也接下來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弄不好現在的八席都不是老頭子呢。」露琪亞忽然笑道。
  卯之花點頭,內心卻在暗暗思索:八席以總括官為首,輔以執行官、冥道者、劍師三人,加上四大長老組成,是中央四十六室之首。每當屍魂界有大事的時候,都由這八位和王族協商,最後做出決定再由執行官公佈。現今露琪亞坐上執行官的位置,說是對朽木家的重視,還不如說是讓原本的人回歸原本的地位。王鍵……果然不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
  露琪亞卻在想著另一個問題: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千年前的悲劇始終因果,王族知道的最為清楚,他們不可能隨隨便便想把自己找回去。如果是單純希望她回去的話,一定會給她總括官的位置,而不是執行官。既然給了她執行官的位置,就是希望她以執行官的身份做些事情。如此推斷下去,必然發生了什麼王族無法控制的事情才會讓他們想借助王鍵的身份來維持平衡,而這事情就與這幾日的惡性謀殺有關!
  推開門,發現涅音夢筆直坐在床鋪上,涅繭利站在一邊氣勢洶洶,而烏爾奇奧拉默不作聲靠在窗邊。
  「這裡很熱鬧啊。」露琪亞撲哧一笑:「涅隊長,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你。」
  「原來是朽木露琪亞大人。」涅繭利不無諷刺的說:「怎麼?打算來審問我這個沒用的副隊?」
  「涅隊長怎麼能這麼說呢,副隊長應該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最信任的人才對。」露琪亞柔聲說。
  後面的修兵臉紅了,帶著一種崇敬看著露琪亞。這位隊長就算成為執行官大人也沒有放棄九番隊,此刻還給了自己如此高的肯定!
  「本來就是沒用!」涅繭利的嗓音顯得尖利。
  「不管怎麼說,音夢總是回來了,這已經很難得。」露琪亞還是為涅音夢說話。
  「那是托我製作的這個身體的福!她身為我的副隊長,面對那麼奇怪的能力,竟然一點靈子資料都沒有給我帶回來!」說到底,他還是因為自己沒有研究材料而生氣。
  「呵呵,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露琪亞上前兩步:「那麼就請涅隊長一會兒再懲罰吧,至少先讓我問清楚前因後果。」
  涅繭利權衡利弊,最後還是決定不要違逆露琪亞,自己也可以聽聽看。
  「麻煩你,卯之花姐。」露琪亞先給卯之花烈讓了地方。
  卯之花隊長檢查了一遍:「沒有大礙,但還是躺著好,最好不要移動身體,會造成大幅度出血。」
  露琪亞瞥了涅繭利一眼,那意思是:看到沒?這是專業檢查,你那些瓶瓶罐罐還是收起來吧,少禍害你這個好不容易活下來的閨女了。
  「音夢,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你仔細回想就好,想不出來也不要緊。」露琪亞柔聲說。
  「我明白,露琪亞大人。」音夢低聲回答。
  「很好,那麼,能記得多少呢?關於那時候的事情,說說看。」
  「是。」音夢閉上眼睛回想:「兩個人……不,是三個人,其中兩名穿著死霸裝,一名沒有。在他們出現之前,忽然有大霧,看不清楚。」
  幾個人對視一眼,屍魂界這陣子根本沒起過大霧,不過沒有人去打斷音夢的敘述。
  「其中有一個人很強,靈壓讓我行動困難,我勉強出手,斬魄刀在斬到他的時候消失——」
  「等一下,你砍到他了?」露琪亞忽然問。
  「是的,絕對砍到了。」音夢點頭。
  「繼續。」露琪亞點頭示意,神色陰沉。
  「斬魄刀消失後,身上的靈力突然被抽空一樣,然後那個人伸手點過來,點在我額頭上,身上劇痛……我就沒有知覺了。」
  很簡單的敘述,這就是那時發生的一切,從涅音夢現在的話只能明白那個人有多麼的強大。
  「讓我看看額頭。」露琪亞伸手撩起音夢的發,額頭上一片光潔什麼都沒有。
  「稍微有點痛,忍著點。」露琪亞將手覆在她額上,閉起眼睛。
  涅音夢的汗一下子就出來了,用力咬著牙關,面色不動。
  露琪亞忽然睜開眼睛,音夢的額頭上出現數道血紅色的花紋,一條一條聯結在一起,最後成為一個非常妖冶的圖案。
  露琪亞手被燙了一下,於是立刻移開,那圖案又不見了。
  「咦?那是什麼?快!再讓我看一次!」涅繭利的興致立刻被挑起來。
  「涅隊長是在命令我?」露琪亞問。
  「……當然不是。」涅繭利從牙縫中擠出這麼四個字。
  露琪亞沒有再理會他,而是努力回想:雖然這個圖案沒有見過,但是這種紅色……還真眼熟吶,似乎只有一個人有過。
  「發現什麼了?」涅繭利敏銳的問。
  「沒什麼啊,只不過覺得這個圖案紅的很漂亮。」露琪亞漫不經心回答了他,然後問:「音夢,你再仔細回想一下,那三個人還有什麼特別?」
  「是。」音夢又開始回想:「對了,點在我額頭上的那個人,死霸裝似乎有點不一樣……全身式的和服,曳地,羽織是長袖,內裡的死霸裝不是全黑,似乎是……」
  她用力皺緊了眉頭:「紅色,是紅色。」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露琪亞開口安慰:「沒關係,過一段時間就好……」
  「等等,還有一件事情。」音夢好似忽然想起來一樣:「沒有穿死霸裝的那個人好像是黃色頭髮,頭上有……面具。」
  立刻,所有人都看向露琪亞。黃色頭髮,假面,這樣的人全屍魂界也只有那麼一個。
  露琪亞伸手輕輕搭在音夢的耳側:「你確定嗎?沒有看錯?」
  音夢點頭:「我確定,雖然很模糊,但確實有這個印象。」
  「很好,我會去調查。」露琪亞扶她躺下:「睡吧。」
  離開音夢的病房,露琪亞立刻沉下臉:「修兵,去查淨靈廷這陣子的出入記錄,鉅細無遺!」
  「是,隊長!」修兵立刻離開。
  「怎麼?朽木露琪亞大人不打算回家看看嗎?我的副官已經說的那麼清楚,難道想護短?」涅繭利在一邊落井下石。
  露琪亞斜眼看著他:「涅隊長誤會,這件事情可巧了,基於汪達懷斯心智尚小,我怕他做出什麼有害屍魂界或是自己的事情,所以早在第一次命案發生以前就將他看管起來。我想問問涅繭利隊長,在朽木家的看管下,還有什麼人能夠出來殺人呢?我可以保證,他絕對從來沒有出去過。還是涅隊長不相信我說的話?」
  涅繭利哼哼了兩聲:「不敢,不敢,信不信不是我說了算,是中央四十六室說了算,既然我的副隊已經說出這些資料,朽木露琪亞大人不把那名破面交出來調查也不行吧?」
  「調查,可以,但是——與你何干?」露琪亞毫不留情的把他撅到一邊去。
  讓汪達懷斯出面被調查,不代表扔到十二番去做研究。
  涅繭利就算帶著面具也能猜出現在的神色十分不好,踢踢踏踏的走遠。
  「露琪亞大人,你還是不要和涅隊長的關係過差。」卯之花在一旁提醒。中央四十六室很多專用藥劑都來自十二番,涅繭利如果氣瘋了,弄不好會動手腳的。
  「呵呵,放心吧,涅繭利現在還不能和我鬧翻,等他想和我徹底翻臉的時候,我也就不會給他機會了。」露琪亞呵呵笑著說完這些話,突然看向病房門口的烏爾奇奧拉:「長谷川四席,沒想到這麼快就成了席官,我還沒來得及恭喜。」
  烏爾奇奧拉微微欠了欠身。
  「怎麼?涅隊長讓你在這裡守著副隊嗎?」露琪亞又問。
  烏爾奇奧拉搖了搖頭。
  「呵呵,那正好,如果長谷川四席無事的話,能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呢?我需要人幫手,還偏偏把我的副隊長派出去了。」
  「好。」烏爾奇奧拉旋身跟在露琪亞身後,不過卻是和卯之花一樣的半步之差,稍顯親密的姿態。
  卯之花看著,似乎了悟了什麼,於是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忙我的了,露琪亞大人,長谷川四席,一路小心。」
  「嗯,你去忙吧。」露琪亞讓卯之花送到四番隊門口然後帶著烏爾奇奧拉離開。
  「確定不是汪達懷斯?他……很危險。」烏爾奇奧拉思索半晌,吐出這麼三個字。
  「我知道汪達懷斯比起你和葛力姆喬要危險得多,因為他到現在還是憑本能行動。所以我才會把他關起來。」露琪亞壓低聲音:「看守他的是朽木家的私人部隊,由我和大哥訓練起來的,絕對沒有問題。」
  「那麼會是什麼人呢?」烏爾奇奧拉在一邊思索。
  「小烏,藍染這次派你們來,有沒有時限?」露琪亞忽然問。
  烏爾奇奧拉搖頭:「藍染大人只說要殺你並不容易,不管過多長時間,只要得手就好。」
  露琪亞心底一沉:「他真的這麼說?那就糟了。」
  「嗯?」烏爾奇奧拉等著她的下文。
  「藍染明明知道你和我的關係,怎麼會叫你來殺我?他會做這麼沒把握的事情嗎?」露琪亞急急道:「再說葛力姆喬,他最近風頭大盛,尤其在我逃離虛圈的時候也算是變相幫了我,藍染怎麼可能不懲罰他還給他這麼重要的任務?」
  烏爾奇奧拉不是笨蛋,腦海中轉了幾轉就想通前因後果:「你是說——」他不得不承認,確實有這個可能。
  露琪亞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屍魂界內還有藍染的間諜——真正的間諜。而派你們來屍魂界,不是為了殺我,而是為了殺你們。」
  露琪亞深吸一口氣:「藍染是把你們當成棄子送進來的。」
  她此刻總算猜著藍染的想法,如果烏爾奇奧拉和葛力姆喬真的殺了她,那麼藍染會將他們接應會屍魂界,連帶確認了他們的忠心。而如果他們不下手殺自己的話,就利用他隱藏在屍魂界中的間諜,陷害烏爾奇奧拉和葛力姆喬,並不太難,只要讓他們暴露了破面的身份,那就百口莫辯,屍魂界這陣子的一切事情都會被推到他們身上去。
  「藍染惣右介。」烏爾奇奧拉淡漠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但露琪亞能聽出裡面的憤怒和痛心。
  「小烏,你還要回去嗎?」她忽然柔聲問道。
  「你不希望我回去?」烏爾奇奧拉反問。
  露琪亞想也沒想的點頭。
  烏爾奇奧拉看著前面,不說話。那裡……不是說不回去就可以放下的地方,眾多破面集結在藍染之下,不光是因為他有強大的力量,還因為那裡是虛圈——是他們誕生、成長、殺戮、生存的地方,每一寸都灑滿屬於虛的鮮血與空洞。
  「我知道你不會隨便離開那裡的,但至少不要回去有藍染在的地方。」露琪亞輕聲說。
  從汪達懷斯的本能上可以看出虛對自己出生地那種下意識的依戀,不想離開也是很正常的吧?背井離鄉到敵人的地方生存,任何人都不可能心甘情願的。
  「我們去哪裡?」烏爾奇奧拉聰明的轉移了話題。
  「中央四十六室。」露琪亞沉聲說:「有些事情是應該解決一下了。」
  「我也去?」烏爾奇奧拉問。
  「嗯,你也去,有些事情可能需要你幫忙,我自己一個人難免顧及不周全。」露琪亞對他一笑:「別擔心,我怎麼說也還是隊長,培養我喜歡的隊員很正常,除非是這件事情的真正主謀,否則沒有人會懷疑你。」
  不得不說烏爾奇奧拉隱藏的很好,到現在為止也沒人懷疑他和自己或者葛力姆喬有關係。
  「如果我能在某些人臉上發現異樣,反倒可以鎖定目標。」烏爾奇奧拉接過露琪亞的話頭。
  「嗯~~~好聰明哦。」露琪亞一彈響指:「我們走。」
  因為屍魂界又開始動盪不安的關係,中央四十六室的人基本上都在。
  見露琪亞進來,眾人紛紛站起身問候。
  露琪亞點頭示意,然後一直走到最裡面,那是八席專用的地方。
  四大長老本來是要從四大貴族中選擇,但是現在只有朽木家健在,所以這裡也只有一個長老是朽木家的人,其他都不認識。
  總括官由王族出任,這是絕無異議的,至於其他兩個人,冥道者她沒見過,但是那個劍師——!
  露琪亞兩步走過去:「你你你……怎麼是你!」
  連身後的烏爾奇奧拉都差一點露出驚訝的神色,這個劍師不是別人,正是平子真子。
  「喲,露琪亞妹妹,你更漂亮了。」平子還是那種情意綿綿的口氣:「不愧是我的初戀。」
  「你的初戀那麼多,我就不進去摻一腳了。」露琪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烏爾奇奧拉站在她身後。
  「哦——你也在啊,呵呵,上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活著呢,是不?」平子真子對烏爾奇奧拉眨眨眼睛。
  「我現在與活著也沒什麼不同。」烏爾奇奧拉冷漠回答。
  「說的也是。」平子討了個沒趣,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向上面坐著的總括官。
  「朽木執行官,你讓這個人參與會議,可以嗎?」總括官先問朽木露琪亞。
  「我可以保證他的忠誠和可靠性。」露琪亞緩緩說,在進到這個地方之後,她就沒有了在外面的活潑。
  「很好,關門。」總括官示意,大門緩緩合上,上面坐著他們八人,下面一圈接一圈坐著其他成員。
  「現在請執行官說明調查結果。」總括官公事公辦地說。
  露琪亞看了一圈,每個人都在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的答案。
  但是她卻發現很難開口。
  這件事情不單單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涉及了自己、山本、藍染、甚至餮月,要怎麼說才能讓這些人都不起戒心,而且還能讓自己有游刃有餘的空間呢?
  見眾人還在等著,露琪亞微微一笑:「現在第一個可以確定的是,兇手是淨靈廷外部的人。」
  這話一出,眾人立刻低聲議論紛紛,因為淨靈廷內部有內奸一說應該已經很肯定了,所以露琪亞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很不令人信服。
  「準確來說,應該是內奸通外鬼,內部雖然有奸細卻絕對不是主犯,而且地位也不高,真正行動的是外部的人。」露琪亞順著自己布下的局繼續說:「原因就在於十二番副隊長涅音夢說過的話……」
  將自己和涅音夢的對話重複了一遍,露琪亞道:「顯然有人故意假扮成汪達懷斯,想嫁禍於他,而不知道我早在半個月以前就已經將他看管。所以這個奸細的地位必定不高,無法得知朽木家的情況。」
  又看了一圈,發現疑惑的表情變成信服,於是她繼續道:「所以兇手是故意裝成淨靈廷中人,想引起內亂,至於目的,那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露琪亞眼神忽然變得凌厲:「大家認為,會是什麼人動手呢?」
  「虛圈?」
  「藍染……」
  眾人猜來猜去,最後都固定在藍染惣右介身上。
  露琪亞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可能性,但——若不是他做的呢?你們有沒有想到別的什麼?」
  立刻沒有人說話了。
  「朽木執行官,有什麼話請說。」總括官說道。
  露琪亞滿意微笑:「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藍染惣右介,那就有另外一種可能——奪權!」
  幾乎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怎麼?不需要這個表情,不要告訴我你們心裡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露琪亞冷笑。
  沒有人回答她,想過又如何,他們縱使是中央四十六室的人,也不能像露琪亞這麼大咧咧的說話。
  有幾個人偷眼看了看總括官,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容忍露琪亞。
  「你們不說,那我就繼續說下去。」露琪亞看了一眼總括官,得到他允許後繼續道。
  「普通人沒有奪權的本事,也沒有那個身份,一定要說的話,就只有坐在這裡的人了。」
  露琪亞話音剛落,下面立刻開始無聲的民怨沸騰,擺明露琪亞這幾句話說得太過分。
  露琪亞卻仍然勾著嘴角冷笑: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不先挑起事端,怎麼能知道誰有問題呢?
  下面的人還都是腹誹,露琪亞身邊卻有一個人說話了:「朽木執行官,這樣說未免對我們的同僚太沒有信心,我相信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做出危害屍魂界的事情。」
  很溫和的聲音,帶著強大的說服力和感染力,這個聲音讓露琪亞感覺有點像藍染,她從沒聽過屍魂界有誰有這樣的語聲。
  轉過頭去,坐在她身邊的是那位陌生的冥道者,專司靈魂轉世與維持各空間平行運動狀態的人。
  「冥道者大人誤會了,我並不是不相信眾位,只不過未雨綢繆,每一種可能性都要考慮到,不是嗎?」露琪亞既然這麼說,其他人自然沒有反駁的理由,不管是她的話語還是她的身份,都沒給其他人說不的機會。
  唯一還能開口的還是冥道者:「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先放下這件事情,畢竟這只是猜測而已,朽木執行官如果執著在這上面,不怕大家寒心嗎?」
  這麼簡單幾句話就把自己和眾人劃成統一戰線,而將露琪亞隔離在敵對的一邊。
  「呵呵,冥道者大人說笑了,我相信大家都會瞭解我的意思,要是簡簡單單只因為這麼兩句話就寒心,怎麼配做中央四十六室的人呢?」露琪亞掃了一圈:「我說得對不對?」
  立刻所有人都紛紛應承。
  冥道者大大方方的點頭:「朽木執行官說得沒錯,是我失言。」
  「怎麼會?冥道者大人也是關心同僚。」露琪亞伸手去捧茶杯,烏爾奇奧拉遞給她一杯新沖好的熱茶。
  一口茶下肚,露琪亞和冥道者相視一笑,氣氛立刻緩和下來。
  露琪亞卻分神去注意了總括官的表情,當自己和冥道者說話的時候,他流露出來的是些許的恐懼。
  恐懼……王族的總括官會對冥道者產生恐懼,這可真有意思,按理說執行官的地位在三人中最高,冥道者甚至比劍師還要低半級呢。
  看看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可挖,露琪亞站起身:「我調查出來的只有這些,其他還需要慢慢推理,那麼我就先告退。」
  總括官微微點頭,開口道:「一定要盡快解決這次紛爭。」
  露琪亞看著他,忽然道:「我希望借用中央四十六室機密處一用。」
  總括官一怔,然後道:「當然可以,跟我來,我開證明給你。」
  沒有總括官的證明沒人進得去那個地方,當然,露琪亞可以靠自己隱藏的力量進去。
  烏爾奇奧拉還是跟在露琪亞半步之後,毫不介意旁人看他的異樣眼神。
  「朽木執行官?」總括官問了一句,一般來說這個時候不允許其他人在,以免渾水摸魚。
  露琪亞卻還是一笑:「他沒關係。」她需要烏爾奇奧拉全程參與這件事情,這樣才能於迫在眉睫的時候和自己相呼應。
  總括官竟然也沒有反駁,而是領著露琪亞到了最高的檯子。
  兩個人都是側身對著下面的,沒有可以做手腳的空間,這也是以防下面的人起什麼懷疑。但是總括官右手寫字的時候,左手手指以非常輕微的動作在桌面上劃了一個救字。
  露琪亞連眉毛都沒動一根,只是安靜看著總括官將文書印上王族特有的靈壓,然後交在自己手中。
  「那麼,朽木露琪亞告退。」露琪亞領著烏爾奇奧拉緩緩走出大會堂,看著大門在身後關閉。
  「你覺得如何?」露琪亞皺眉,本來一切都在自己計劃之中,也找出了不對的人,但是總括官寫的那個救字卻讓自己心下疑惑。
  「他不需要你救。」烏爾奇奧拉思索:「那麼,就是和他有關的人需要你救,而且只有你能救。」
  否則不需要如此煞費苦心。
  「我想也是,可是總括官是王族,和他有關係的也都是王族,王族怎麼會需要人救……」露琪亞捧著腦袋喃喃自語。
  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想來想去就有點不堪負荷。
  烏爾奇奧拉拿開她的手,拉著她坐到一邊,中央四十六室開會的時候,別處都不會有人的存在。
  露琪亞閉著眼睛享受著,烏爾奇奧拉輕輕揉按她太陽穴,幫她鬆緩神經。
  「舒服啊,小烏……你的手藝是最棒的。」露琪亞呻吟著說:「藍染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情。」
  烏爾奇奧拉沒有回答,當初市丸銀讓他學習這些東西的時候藍染沒有反對,似乎是帶著一種看好戲的神情還讓他很不悅,不過現在看看露琪亞舒服的樣子,似乎學這個還是很不錯的。
  被揉著揉著,她腦袋還真的清明起來,剛剛想不透的事情也一點點開始變得清晰。
  「小烏啊,你說一件事情如果沒有第二種可能性,那是不是不管第一種可能切不切合實際我們都要相信呢?」
  烏爾奇奧拉頓了一下,然後道:「寧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無嗎?嗯……我確實想不出總括官寫出那個救字還有什麼其他可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王族出事了。」露琪亞翻了個身,支在烏爾奇奧拉腿上:「我說小烏啊,你幫我想想,王族可能出什麼事情呢?」
  「被威脅,被控制,被殺害。」烏爾奇奧拉說出這三種可能。
  「應該不是被殺,死了還救什麼。」
  「控制。」烏爾奇奧拉選出其中最有可能的一個。
  「嗯,我也是這麼想,可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了呀。」露琪亞晃晃腦袋,站起來:「王族如果沒有全被控制的話,不好救,我倒希望全被控制好點。」
  烏爾奇奧拉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什麼意思,不過還是提醒她:「先要看看這一個,是不是被控制。」
  「對哦,你不說我都沒有想注意這方面。」要是剛剛那個也被控制的話,給她的消息就是假的,那就更要小心謹慎……呃……露琪亞又開始捧腦袋:「怎麼越來越麻煩啊?」
  烏爾奇奧拉眼中有了笑意,再拉下露琪亞的手:「誰讓你要找麻煩?」
  「廢話!」露琪亞白他一眼:「你、小豹子、汪汪加上整個屍魂界都攪在裡面,誰能不管?」
  而且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衝著他來的,八成是餮月搞的鬼,自己背了這麼個王鍵的身份如果不去解決的話,難道要讓黑崎一護淌這渾水?還是算了吧,覺醒個王鍵總比覺醒個靈王好得多,再說自己的力量可以一層一層解封,不一定非要完全醒覺才能打得過餮月。
  「在想什麼?」烏爾奇奧拉看著露琪亞發呆,知道她在想沒有告知自己的那個秘密,忍不住問了一嘴。不過問完之後,他卻沒有想得到露琪亞答案的意思。
  「呵呵,想什麼不告訴你,起碼現在不告訴你。」露琪亞晃晃腦袋:「好啦,你陪我去個地方。」
  「王族所在嗎?」
  「不,是能給你講一個好故事的地方。」
  露琪亞去的地方,就是昔日朔風去的地方。
  進來之後,發現裡面竟然一點灰塵都沒有,窗明几淨,還帶著一些隱隱約約的香氣。
  「他果然住在這裡過。」露琪亞喃喃。
  烏爾奇奧拉還是跟在她身後,小心戒備著。
  「喏,這個給你看。」露琪亞翻翻找找,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書本中找出一個顯然被人粗暴翻過的薄冊子。
  烏爾奇奧拉一頁頁看過去,越看眼睛越亮,然後放下冊子,難得說了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露琪亞你在屍魂界的地位也趕上藍染了。」一級危險人物啊,竟然談之色變。
  「喂!」露琪亞輕嗔:「這幫人有罪魁禍首不抓,反而來防備我,這麼沒有良心,你竟然還開玩笑!」
  烏爾奇奧拉立刻閉口不語。
  露琪亞繼續翻:「這麼多寶貴資料竟然都當廢紙撇了,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知道節儉。」
  和以前一樣?烏爾奇奧拉有趣的看著她。
  「哎呀,這個東西也是,拿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當成寶貝。」露琪亞又從哪個犄角旮旯翻出一柄刀,抽刀出鞘,華光大放。
  「對了,小烏,你在屍魂界肯定不能使以前的刀吧,你使的是什麼刀?」露琪亞回頭問。
  「還是我本來的刀,我的刀從未出鞘,無人見過。」
  「但是萬一你要解放呢?總不能裝樣子吧?你那把刀以解放就穿幫啦。」
  烏爾奇奧拉不得不承認露琪亞說的對,破面的斬魄刀解放就是完全解放,根本沒有兩個階段之說。
  「呵呵,今天便宜你,這把刀是你的了。」露琪亞把手中刀扔給他。
  「這個是?」烏爾奇奧拉撫過刀身,感受到這柄死神的斬魄刀竟然和自己十分契合。
  「聽說過開天闢地之刀嗎?那是第一任靈王的斬魄刀,他用這柄刀劃分了六界。」
  「你該不會是說——」烏爾奇奧拉也不得不震驚,如果這柄刀是……
  「笨蛋,開天闢地之刀哪裡有這麼好得到,那柄刀除了靈王是誰也握不住的。你手裡這柄是開天闢地之刀的靈覺,也有本刀真源五分的力量了,但要你自己發掘,弄不好一成也發掘不出來哦。」露琪亞晃著手指頭。
  烏爾奇奧拉卻將刀綁在自己腰側,拉起露琪亞的手印上輕吻。
  露琪亞的臉又紅了,這並不是什麼太親密的舉動,但是烏爾奇奧拉卻從來沒有更過分的舉措。
  每次落在手背上的輕吻,都如最虔誠的儀式一般,無論是保護她時,照顧她時,還是似此刻……
  「郎情妾意,你們這樣子如果傳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傷心。」
  露琪亞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飄忽的聲音,於是立刻抽回手握上劍柄:「出來吧,你這招對我沒用,我知道你在哪裡。」
  餮月從北角書架後轉出來,一身紅衣,語笑晏晏:「過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你的性子也變了,以前你從不跟我大小聲。」
  露琪亞一撇嘴:「我現在思想品德不及格,不用跟我說千年前的破事兒。」
  「呵呵,看來真的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啊,這樣也不錯,起碼我不用顧及我們以前的交情了。」餮月輕敲著腰間的斬魄刀。
  「以前也沒見你講過什麼交情。」露琪亞卻突然放棄了防備,也笑開:「怎麼樣?多少稱讚我一下吧,我竟然能猜到你在這裡。」
  「是應該稱讚,什麼時候猜到的?怎麼猜到的?」餮月只對這個有興趣,他想知道是不是有人背叛自己。
  「開會時猜到的,因為中央四十六室再沒有別的地方更好躲藏。」露琪亞回答的乾脆,然後道:「該你了,你是怎麼回到屍魂界來的?」
  「喲?還是以前的老規矩啊,你一句我一句,不錯,公平。」餮月拍拍手。
  露琪亞暗自吐舌頭:原來這是以前的老規矩,還當是自己的習慣呢。
  「托你的福,雖然那條隧道並不結實,但勉強可以用,再加上虛圈橫生枝節給了我充足的時間。你應該知道我的力量在不停回復中,小小一個隧道怎麼難得到我?」
  「難不倒,當然難不倒。」露琪亞嘲諷的笑:「要不是通過隧道時被空間擠壓撕裂差點兒丟了性命,你會這麼安穩的只利用王族來打擊我嗎?以你的性格,早就自己攪得天下大亂,屍魂界又有誰是你的對手?」
  「哼哼,你到是瞭解我。沒錯,本來你可以與我分庭抗禮,但是現在——」餮月上上下下打量她:「三層封印,是吧?哈哈哈!你竟然只解開三層封印!」
  露琪亞面色平靜:「夠對付現在的你了。」
  他們兩個算是半斤八兩,這個封印沒有解開,那個靈魂受重傷。雖然露琪亞現在還是稍遜一籌,但身邊有烏爾奇奧拉在,算是打平。
  「更何況,現在你也不會與我動手。」露琪亞突然說。
  「算你有見識。」餮月笑言。這裡是中央四十六室的範圍,更何況他還有一堆計劃沒有施展,怎麼可能暴露自己。
  「你……」露琪亞思索著,終於還是問了出來:「你和藍染聯手了嗎?」
  餮月拍了兩下手掌:「聰明,連這你都知道。」
  「只是猜測而已,你們行動時間配合的這麼好,很好猜吧。」露琪亞忽然前進一步。
  餮月看著她,後退了一步,仍然和她保持著那個距離。
  露琪亞撲哧一笑:「我不怕你,你反倒怕我嗎?」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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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餮月寒著臉:「我知道你想殺我,只要殺了我,你就可以繼續過你的開心日子。」
  「不殺你,我一樣很開心。」露琪亞道:「其實只要放下那無謂的前世恩仇,你一樣會開心。」
  「無謂?對你來說無謂,因為你已經再世為人!但是我呢?我被壓在斷界之下數百年,好不容易逃脫之後就在時空中顛沛流離……你根本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而這一切的一切,就因為冥想保護你,保護這個破地方!」
  「破地方嗎?我倒認為冥保護屍魂界很正常。」露琪亞面無表情:「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怨,卻不會恨,至少不會想毀滅這個冥一心保護的屍魂界。」
  「哼,因為你和他是一樣的!」餮月憤憤看著她:「一個靈王,一個王鍵,一樣的想法,一樣的作為……正因為如此,你們才可以心安理得的犧牲我!」
  王鍵?烏爾奇奧拉震驚,詢問的眼光看著露琪亞。
  露琪亞的臉色卻沉下來,冷漠的看著餮月:「心安理得?並非如此。若他心安理得,現在就仍然是靈王,而不會陪著你去死了。」
  「你……你說什麼?」餮月一愣:「他陪著我死?別開玩笑,他明明是因為傷勢過重——」
  「傷勢過重?這是誰和你說的版本呢?」露琪亞伸手,攥拳,一顆半透明的珠子緩緩浮現掌中。
  「這是我最深的記憶,送給你,拿去慢慢看吧。」她一拉烏爾奇奧拉:「我們走。」
  「站住!」餮月立刻喊道。
  「怎麼?你自認可以留下我們兩個?」露琪亞挑眉。
  「……你走吧。」餮月眼光從她身上移到烏爾奇奧拉身上:「不過這個人要留下。」
  露琪亞立刻反應過來藍染並沒有把自己與烏爾奇奧拉的關係告訴餮月。
  「這可不行,我淨靈廷的人,不能留在你手裡。」她立刻如此回答。
  「淨靈廷的人?」餮月冷笑:「你真的以為他是淨靈廷的天才嗎?我勸你不要太隨便相信別人的好。」
  「多謝你的提醒,但我自信我有看人的眼光。」露琪亞瞇起眼睛,不讓餮月看出自己驚訝的目光。沒想到餮月雖然和藍染同流合污,卻還是在扯他的後腿,真是有意思。
  「我問你,你明明知道今天就算找到我也不能動手,為什麼要來?」餮月忽然問。
  「因為我總要知道你的目的在什麼。」露琪亞回答:「我本以為只是我而已,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整個屍魂界。」
  「所以你要阻止我?」
  「我非阻止不可,你就當今天我是來下戰書的吧。」露琪亞打開門。
  「你最好小心點,朽木露琪亞,這一次我一定會鬥贏你!」餮月在她身後說。
  「我等著。」露琪亞一揮手,門消失,牆壁重新合上,只留餮月一個人在這裡。

  一觸即發(1):現世行

  剛剛離開中央四十六室的範圍,烏爾奇奧拉就停住腳步。
  露琪亞回頭:「怎麼啦?」
  「為什麼讓我知道?」烏爾奇奧拉似乎有點呼吸不穩。
  「什麼?」露琪亞一愣,然後恍然:「你是說王鍵?」
  那種不在乎的樣子讓烏爾奇奧拉心中怒氣升騰,卻又無處可發,他其實很想問問露琪亞:你幹嗎這麼信任我?其他事情也就罷了,王鍵的事情除了露琪亞最親最近的人外只怕僅自己一個知道,她難道不怕自己回去虛圈之後如實報告給藍染嗎?
  「你到底在氣什麼?」露琪亞湊過來看著他,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她應該沒做什麼讓烏爾奇奧拉生氣的事情吧?
  「唉……」烏爾奇奧拉竟然歎氣。
  「小烏,你又破功了。」露琪亞直晃腦袋,她是冷面殺手嗎?怎麼一個個面癱在她面前都表情豐富。
  「我會護著你的。」烏爾奇奧拉又恢復了那種冰冰冷冷的樣子,只是這麼說道。
  露琪亞甜甜一笑:「我知道。」若對他有半分的懷疑,也就不會讓他知道這麼多事情了。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談論對餮月的看法和對策,剛剛走出正街,迎面就飛奔過來一個人。
  「怎麼回事?」露琪亞伸手攔住他,來的人是朽木家專屬護衛。
  「小姐!」護衛見到她大喜呼道:「請小姐盡快回去!」
  「家裡出事了?」露琪亞一驚,有大哥坐鎮,到底什麼事情能讓護衛如此匆忙?
  「回小姐的話,府中無礙,只是……」護衛欲言又止。
  「說。」露琪亞皺眉,她最不喜歡人跟她婆婆媽媽。
  「是!回稟小姐,汪達懷斯於一小時前消失,現今已經確定不在淨靈廷內。」
  「你說什麼?」
  露琪亞立刻向家的方向過去,烏爾奇奧拉緊緊跟在她後面。
  「小烏,你先回去吧,順便看看涅繭利有什麼舉動。反正現在和餮月攤了牌,乾脆就把你帶在身邊,我會找他要人的。」露琪亞邊用瞬步全速趕路邊對烏爾奇奧拉說。
  烏爾奇奧拉明白露琪亞的意思,自己就這樣跟著他回去朽木家太容易落有心人之眼,於是微一點頭,換個方向而去。
  「大哥呢?」露琪亞問家中護衛。
  「隊長已經去通知大人。」
  露琪亞點頭:「我們盡快。」
  沿路只能看到一白一黑兩道人影呼嘯而過,注意到的人都搖頭歎息,屍魂界的動盪不知道延續到什麼時候才是結束。
  露琪亞回到家的時候,朽木白哉已經在那裡了,就站在她讓給汪達懷斯的房間門口。
  「大哥,有什麼發現嗎?」露琪亞走進去問道。
  「你回來了,中央四十六室的會議結束?」朽木白哉不答反問。
  「嗯,結束了。」露琪亞點頭:「並沒有令汪達懷斯去受審。」
  「也就是說他並非因為這個離開。」朽木白哉讓她看屋內的一切:「他應該是自己離開的。」
  屋內沒有打鬥或掙扎的痕跡,也沒有缺少什麼東西。
  露琪亞轉了一圈,在某個角落發現靈子殘留,於是忽然抽刀,劃開空間。被劃開的空間裂縫緩緩閉合,其中傳出更濃烈的破面的味道。
  「果然是自行撕裂空間離開的。」露琪亞歎息。淨靈廷要從外界打開空間基本不可能,但要從內部打開異空間離開卻很容易。
  「他回去藍染那裡?」白哉冷冷問。
  露琪亞搖頭:「不,他對那個地方沒有依戀。」
  她拉開了櫥櫃,看著裡面的被褥:「大哥,你沒有發現少了什麼東西嗎?」
  少了的,只有那床留有以前露琪亞味道的、崩玉味道的被褥。
  「他沒有回去藍染那裡,他回去有崩玉味道的地方了。」
  崩玉的味道曾經在很多地方留下痕跡,但最重的只有兩個地方:一是昔日的虛夜宮,二是浦原喜助那裡。
  雖然知道現在不是離開屍魂界的時候,但是露琪亞不能扔下汪達懷斯不管:「大哥,我要去現世,屍魂界的事情交給你,小心中央四十六室的冥道者,小心山本總隊長,有重要事情可以找劍師和總括官。」
  扔下這麼幾句話,她立刻離開去山本總隊長那裡要調遣令。
  看著露琪亞匆匆的背影,朽木白哉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只是對僕人道:「收拾好這裡。」
  早知道依露琪亞的性子不可能放汪達懷斯不管,卻沒想到她這麼著急。
  也罷,現在她不管去哪裡身邊都有邢軍保護,再加上現世的那些人,不會出問題的。
  山本總隊長正和幾位負責調查的隊長談論重要事情,露琪亞一腳踢門進來:「山本總隊長,給我開一張現世調令。」
  滿屋子的人齊刷刷看著她,其中還有自家的副隊長。
  「朽木隊長看來是已經開完會了。」山本總隊長緩緩說
  。「啊,會議已經結束,有些事情要去現世一趟。」露琪亞走到自己的副隊面前,站在九番隊的位置上。
  「朽木隊長要去現世的話,按理說是不需要十三番的調遣令的。」山本又道。
  「不是開給我的。」露琪亞說:「是開給十二番隊四席,長谷川陌琺。」
  忽然閃現在山本眼底的像是勝利的光芒,彷彿對她說:我就知道你和那個男人有關係。
  露琪亞不理他:餮月都知道了,我還瞞著你幹嗎?索性就讓你們全都誤會,你誤會了,我就輕鬆了。
  「隊長,請帶我去!」修兵立刻說。
  露琪亞搖頭:「你在九番隊處理日常事務。」
  「但是隊長身邊沒有人保護怎麼可以!」修兵急急的說。
  「修兵,我身邊有一隊邢軍在暗處,更何況現世也有人在。」露琪亞輕聲撫慰。
  「朽木隊長,老夫想那些人都無法如臂指使吧?不如就把檜佐木副隊長帶去,也就不必刑軍跟隨。」山本總隊長忽然說:「想必朽木隊長也不會希望身邊太多人吧?不自在啊。」
  「山本總隊長真瞭解我,那就麻煩開兩張調令吧。」露琪亞順著山本的話頭應承。
  餮月想把修兵也調走?也罷,反正有小豹子和大哥在,再加上自己也可以隨時回來,翻不了天。
  提點了葛力姆喬,沒有提餮月,只是警告他已經被淨靈廷重度懷疑,不要多事。然後帶著修兵和烏爾奇奧拉,露琪亞踏出淨靈廷。
  現世現在也沒怎麼太消停,雖然藍染的重要陰謀放在屍魂界,但卻在現世扔了不少亂七八糟的。
  在一護他們看來,就是藍染把那些實驗過不成功的虛都放到人界大玩特玩,各種類型的虛精彩繽紛,保證空前絕後。
  露琪亞三人從穿界門出來的時候,正好有一隻大腿從天而降,落在眼前。
  「啊呀?真是不錯的見面禮。」露琪亞瞇著眼睛看看地上這只虛大腿,然後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空中往下落血雨。
  「果然是一角啊,除了他就沒有人這麼誇張的,一隻巨型虛也弄成這個樣子,趕快砍了不就好,污染環境。」露琪亞雙手攏起來靠在口邊:「喂!不要再打啦——下來咯!」
  上面的人聽到聲音,回頭看到他們,連虛也顧不上了,紛紛跳到地下,把他們圍成一圈。
  「修兵,你來了!」一角興奮地說:「來之前怎麼也不說一聲。」
  「隊長忽然說要來現世,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哪有時間和你說啊。」修兵搖頭。
  「呃……」一角這才想起來,露琪亞已經是九番隊隊長了,而且不止如此,她還是中央四十六室執行官。
  「朽木大人。」他對露琪亞躬身施禮,身邊的綾瀨川躬親也是一樣的動作。中央四十六室執行官這個名頭,是任誰都無法在其面前太過猖狂的。
  「怎麼連你們都這個樣子。」露琪亞無奈:「起來起來全起來,看你們在現世過得不錯嘛,一天天有滋有味的。」
  「還說呢,藍染淨派這些不入流的虛,頂多能練練手,打得一點也不爽快。」提起藍染派的虛,一角抬頭看向上面:「對了,它還沒解決。」
  利落跳上去砍了它,一角又落下來:「好啦,這下搞定,可以說說你們看幹什麼了。」
  他這話是對修兵說的,面對露琪亞的話就得恭恭敬敬,太不舒服了。
  「你們應該和浦原喜助有過接觸了,他現在在幹嗎?」露琪亞問。
  「他在吃飽睡足!」綾瀨川躬親提起浦原喜助就牙癢癢:「自從屍魂界傳來崩玉被毀的消息以後他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然就是四處玩樂,什麼也不管!」
  「嗯哼……可以想像出來。」露琪亞面無表情點頭,他闖下的大禍事終於被自己搞定,當然萬事皆足,還能和一角他們有點聯繫就不錯了。
  「修兵,你和一角他們聚聚吧,我帶著陌琺去浦原商店。」
  「不,請讓我陪著隊長。」修兵立刻說:「現世並不安全。」
  「放心吧,我身邊有陌琺在,出不了事,在屍魂界沒少壓搾你,現在到了現世,好好休息啊。」露琪亞帶著烏爾奇奧拉跑掉,自己和浦原喜助他們談的事情,怎麼能讓修兵知道。
  看著露琪亞走遠,一角往修兵身上一搭:「看不出來你現在不錯,還攤上了個好隊長啊。」
  「怎麼?你嫉妒?」修兵一抬膀子。
  「哼,哪個隊長能比我的隊長好?」一角反駁,能讓他服的始終只有一個更木劍八……
  或許再加上黑崎一護。
  露琪亞剛剛離開,山本總隊長就立刻召開了隊長會議。
  在隊長會議上沒有見到露琪亞或修兵,冬獅郎和浮竹十四郎交換了一下目光,共同看向九番隊的代理長——清水真。
  「中央四十六室傳達命令——是內奸通敵。」山本總隊長此刻開口道:「內奸,這是讓老夫最為憤怒的事情!淨靈廷從來不懼怕任何敵人,從來不對任何敵人低頭,但通敵者卻是最可恥的,一定要嚴懲!」
  沒有人說話,然後冬獅郎忽然問:「九番隊朽木隊長去了哪裡?她身兼中央四十六室執行官,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有她在場?」
  「朽木露琪亞去了現世,想必是發現了什麼,我也在等待結果。」山本緩緩道:「但是處置內奸是刻不容緩的事情,所以才會召開這次集會。」
  「總隊長對內奸已經心中有數?」涅繭利冷冷問:「如果是的話,最好盡快把它揪出來,我正缺一個試驗品!」
  「清水真。」山本緩緩道:「是朽木隊長授權你參加隊長會議?」
  「是。」清水真懶懶道:「隊長及副隊長全部前往現世,三席有工作,所以讓我來。」他雖然不是席官,但露琪亞對他的重視人所共知,這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但山本明擺著要拿他開涮。
  「清水真,雖然朽木隊長對你另眼相看,但不代表你就沒有嫌疑。」山本一雙銳利的小眼緊盯著他:「你有相當強的靈力,在死神中也是佼佼者,就算身為人類也可以看見虛看見死神。而得到的報告是大虛剛剛出現就將你殺死,難道你不會逃嗎?還是你故意想死?故意想來到屍魂界?」
  「故意死?」葛力姆喬斜眼看著他:「屍魂界很好嗎?需要人故意死過來?你只要把自己變成一個沒半點力量只能看到虛的人類,就知道當時我為什麼沒逃掉了。」
  嗆了山本之後,葛力姆喬又意猶未盡加了一句:「明明是死神救護來遲,不要賴在我身上,搞清楚。」
  然後冬獅郎的臉也黑了下來。
  朽木白哉在一旁看著,暗暗發笑:看來和露琪亞待久了,他的口才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那麼清水如何解釋你身具靈力的事情?」涅繭利樂不得的落井下石:「好像你一直隱瞞著吧?——在被朽木露琪亞隊長慧眼識英才之前。」
  這一句話不光諷刺了葛力姆喬,還有露琪亞,暗暗指出這兩個人是自以前就認識的。
  這回不止葛力姆喬一個,連朽木白哉和日番谷冬獅郎也冷冷看著涅繭利。
  「涅隊長慎言,朽木家的人不容許你隨便污蔑。」白哉冷冷說,這裡他最有權力說這句話。
  「是不是污蔑,要拿出證據才知道。」涅繭利不買他的帳:「你妹妹對這位清水真的看重,有眼睛的就能看得出來。你可見過她對別人這麼看重過嗎?」
  這一句話總算是說的有些水平,至少沒人想的出話來反駁。一來露琪亞莫名其妙看重這個清水真是事實,二來朽木白哉向來以公正自居,而且現在和露琪亞關係曖昧人盡皆知,不好替自己的家人多做辯駁。
  「愛才之心人皆有知,露琪亞這個樣子也不算是有錯,涅隊長不是也曾經自己留下過人才?」開口緩和的人是浮竹。
  「這件事暫且擱下,中央四十六室任命朽木露琪亞為執行官,她必然和這些事情沒有關係。」山本可不知道這後面的貓膩,單單是以為這是王族的決定,餮月也瞞著他很多事情。於是大手一揮:「現在首要是澄清清水真的身份。」
  葛力姆喬暗暗鬱悶,這個死露琪亞,帶著烏爾奇奧拉跑到現世玩去了,剩下自己一個在這裡被這些死神逼迫,天知道他們要怎麼澄清自己的身份。
  山本看了一圈,見沒有人有異議,於是滿意道:「既然如此,十二番隊長涅繭利,他就交給你,希望你能還清水真一個清白。」
  「交給他?」葛力姆喬怪叫一聲,立刻甩頭:「我不幹!等我從他那裡出來,說不定只剩個骨架子了。」再說了,自己的身體雖然是薩爾阿波羅專心製作,但說不定這個屍魂界實驗狂人會發現的。
  「這是總隊長的命令,請你服從。」山本的副隊長緩緩說。
  眾人紛紛看著葛力姆喬,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葛力姆喬沉著臉,山本這一招真毒啊,如果自己同意了,自己會被查出身份,如果自己不同意,那就是違令,查都不用查就會被問罪。難道讓他賭一次,看看自己的身體會不會讓涅繭利查出來嗎?
  冬獅郎下意識看向朽木白哉,怎麼說葛力姆喬也是露琪亞的人,怎麼可以讓山本趁她不在的時候打壓?
  朽木白哉收到冬獅郎的眼神,卻皺了皺眉,以他四大貴族的身份是可以強硬的讓山本總隊長收回決定,等露琪亞回來再說。
  可是他也在懷疑葛力姆喬的身份,萬一他真的是心懷惡意的話……
  不,只要他另有身份,朽木家就會因為自己的決定而變成眾矢之的。
  兩相衡量之下,他決定還是按兵不動,只要借由自己的身份插手涅繭利的調查,如果葛力姆喬沒有可疑之處,是不會受苦頭的。
  「哎呀哎呀,這裡真是熱鬧,不知道能不能算上我一份?」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人大咧咧走進來,竟然沒有人阻攔。
  山本總隊長剛要發作,看到這個人卻差點兒噎住:「是你?」
  「呵呵,真是對不住,今天心情一好,就想來看看你們這隊長會議,不介意吧?」來人走過來,看了一圈發現竟然沒一個是自己認識的,於是只能向葛力姆喬打招呼:「喲,還記得我吧?呵呵。」
  葛力姆喬可沒他那麼好臉色:「當然記得!」
  眾人看看葛力姆喬,再去看山本,希望他能給個答案。
  山本深深呼吸幾下:「劍師——真元寺平。」

  番外篇(1)

  有一種氣味,叫做永恆。
  ====================================================
  【起初只是崩玉的味道。】
  他的名字叫汪達懷斯,汪達懷斯•馬爾傑拉。
  甫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有印象的是這個名字,第二個有印象的是那個味道——味道的主人,叫做朽木露琪亞。
  汪達懷斯有的時候覺得,他對這個名字比自己的名字記得更熟。
  他出生在一個他不喜歡的地方,周圍全都是他不喜歡的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但是看到外面的天空與黃沙他知道,這裡是他該生長的地方,有很熟悉的氣息。熟悉但可怕,他可以感覺到惡意,從四面八方壓來,讓他連睡覺都不得安枕。
  惟一能讓他心安的地方,只有朽木露琪亞身邊,她帶著非常好聞的生母的味道,而且對他萬分親切。
  自從發現只有朽木露琪亞有這個味道之後,他就一直賴在她身邊,哪裡都不去了。
  雖然能看出她很無奈,但還是縱容自己,每當看到這點,汪達懷斯就非常的開心。
  他纏著她吃飯,纏著她四處亂逛,纏著她玩耍,纏著她睡覺——但是被踢出來。總之他喜歡和她在一起,喜歡拉著她衣袖走在她身邊,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讓他安心的芳香。
  慢慢的,他開始不在意許多事情。
  他是破面?那又怎麼樣,誰知道破面是一個什麼東西。
  她是死神?那又怎麼樣?誰知道死神又代表什麼概念。
  他還有主人,但是主人又如何?對方承認,不代表自己也承認。
  如果一定要有主人的話,他寧可是朽木露琪亞。
  破面的學習能力是很快,但他如果不讓自己去學,誰又能拿他怎麼樣?
  他唯一記住的,只是那淡淡香香的氣味,帶著誕生的味道和溫暖。
  慢慢的,他明白了這世界上有三種味道:一種獨一無二,屬於朽木露琪亞;一種帶著競爭與挑釁的惡意,是同類;一種帶著憎惡與殺氣,是死敵。
  死敵是什麼他並不知道,反正他能夠借由氣味區分就好了。
  三種味道中,一種厭惡,一種不喜歡,還是只有露琪亞的味道最好。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他更加變本加厲的纏著她,只要稍稍一離開就立刻心情暴躁。
  【從什麼時候,味道開始改變的呢?】
  似乎是忽然有一天,他發現自己厭惡的氣味與自己喜歡的氣味很奇妙的混在一起。於是那天他一直不停的在露琪亞身上嗅來嗅去,想知道為什麼。
  雖然最終還是沒有結論,但他腦海中開始有了這樣一個公式:
  誕生的美妙氣味+令人厭惡卻沒有殺意的味道=朽木露琪亞的氣味。
  這對他來說和1+1=2沒有分別,很容易就能記住。
  從那一天開始,他生命中有了第四種氣味——專屬朽木露琪亞的味道。
  但第一種氣味也是朽木露琪亞的氣味……汪達懷斯蹲在椅子上卡吧著眼睛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想明白這兩個中間有什麼聯繫又有什麼區別,於是直接拋諸腦後——反正都是她就對了。
  他就一日日在這氣味中沉浸,彷彿這是最寬廣的避風港,不能離開,如果離開的話,自己就會跟被摧折的花兒一般凋零。
  呃……這些高深的說法他是不懂的,反正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但自己還是慢慢離開了自己的誕生,因為那個叫『藍染大人』的開始給他派發任務。
  剛開始只是把他叫去說話——反正他不記得說了什麼,就是說話了。後來有一次——在自己覺得朽木露琪亞最近所作所為很奇怪的時候,藍染大人卻忽然讓他去叫現世的地方出任務。
  出任務是什麼?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要離自己的氣味很遠很遠了,所以很不樂意。
  但是——他沒辦法反抗。
  破面對於力量是十分敏感的,而這個男人強大到讓他不敢也不願興起反抗的念頭。這是本能,雖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本能已經明明白白表現出來。
  最後他還是去了,去了之後發現現世也是很好玩的地方,有在天空飛的小小的東西,有著柔軟而毛茸茸的外殼,捏在手裡稍微一用力就變成血和泥,只留下那種柔柔軟軟的東西一片一片隨風飄蕩。
  這裡從天空到地面和虛圈都是不一樣的色彩,似乎是比虛圈更……汪達懷斯想著應該如何形容,自己是知道這個詞的,只不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對了!是更加美麗,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不過美麗歸美麗,開心歸開心,汪達懷斯還是很想念自己的氣味,如果下次來的話,希望能和朽木露琪亞一起來。
  本來是可以一直很開心,但卻有一大堆厭惡的氣味傳來,還帶著濃濃的殺氣,他看著那群穿著黑色和白色衣服的人,想也沒想的就動手。
  但是這些人竟然越來越多,多到最後他不想打了。
  他不想打了,沒想到別人也不想打了,就一起回去叫家的地方。
  但是在半路上就遇到了朽木露琪亞,他撲上去,撲在自己喜歡的氣味上面,感覺心情又好了起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離開這裡,是覺得這個家不好嗎?還是她找到了更好的家?在汪達懷斯看來,家只是一個名字,代表存在的地方而已,並不固定。
  不過既然她要走,那就走吧,有她在的地方,他就一起。
  露琪亞將他帶到一個有很多散發著惡意氣味的地方,他不舒服。這些人還用各種各樣奇怪的招式捆著自己,不讓自己見她。
  但是再見到露琪亞的時候,她告訴自己說:這裡就是家,唯一的家,不變的家,真正的家。
  既然是她的家,那麼也是他的家吧。
  於是住下來,努力讓自己適應這裡的一切。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忘記了第一個氣味,只能記住第四個……】
  好像也是忽然的那麼一天,他忽然回憶起自己出生的時候,回憶起那個地方,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卻赫然發現,已經回憶不起那時的氣味。
  那時的露琪亞是什麼氣味的呢?誕生的氣味。
  可是誕生的氣味又是什麼?卻忘記了。
  於是他慌亂,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連自己的誕生也忘記。所以他鑽進露琪亞的臥室中,找出帶著以前濃烈氣味的被褥,深深地埋在裡面。這才應該是屬於他的,可是他為什麼如此陌生?
  露琪亞走進屋子裡面,帶著越來越淡的第四種味道,汪達懷斯突然抬起頭,冷冰冰的看著她:自己不明白,為什麼這種氣味才是朽木露琪亞,不應該這個樣子!
  於是他想走了,他想去尋找那個真正屬於誕生的味道,想知道為什麼會如此。
  想走,他就走掉,憑藉著自己的本能撕裂空間,頭也不回的消失,甚至沒有想過會不會後悔——因為他從來沒有刻意讓自己學習過任何東西。
  他去了叫現世的地方,卻找不到,雖然隱約有起初的那個味道,但卻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於是他回去了,回去自己出生的地方——那裡叫虛圈,那個宮殿叫虛夜宮,他記得的。
  他去了,他被抓,他受盡摧殘。
  剛開始是本能的反抗,然後有什麼被抽離,最後就是無止盡的痛楚,除了痛,再無其他。
  在這種時候,他想到的不是誕生的溫暖,而是露琪亞的懷抱,露琪亞的手,露琪亞喚著他的聲音。
  忽然發覺自己的愚蠢,原來記得的早已經不再是氣味,而是發出氣味的人。
  他躺在那裡,渾身血污,感受著生命的流逝。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在沒有露琪亞味道的地方!
  於是苦苦支撐,苟延殘喘,一直不肯讓自己體內洶湧的力量發散。
  他幾乎已經沒有痛楚之外的感覺,卻仍然在意著身周的一切。
  自己似乎被移動了,似乎有人在說話,然後——一股最為熟悉的氣味傳來。
  「露……」他張口,發出一聲幾乎連自己也聽不見的呼喚。
  下一秒,他發現自己被這股香氣包圍,熟悉的觸感停留在臉上,停留在四肢。
  想張口,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
  身邊的人突然遠去,然後隱約可以聽見打鬥的聲音。
  因為劇烈的疼痛耳鳴聽不清楚,雙眼重似千斤無法睜開,自己只能努力蠕動著嘴唇,希望把她再喚到自己身邊。
  也不知道有沒有發出聲音,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什麼也感覺不到。
  他一急,竟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露琪亞在自己身邊焦躁的樣子。
  但是,僅只那麼一瞬而已,他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露……痛……」下意識的和她撒嬌,不希望這溫暖再次遠去。
  似乎聽到了露琪亞撫慰的聲音,於是他心滿意足的任由疼痛伴著意識一起消散。
  其實很想告訴她,自己長大了一些,懂得多了一些,終於學會了一些。
  如果還有以後……
  但卻除了消逝,再沒有其他路可走。
  最後的記憶,那伴著身邊的甜香氣味,便是永恆。

  一觸即發(3):隱忍放過

  「浦原先生——!」一護一腳踢開門衝進來,風風火火。
  浦原的一口茶水全部奉獻了地面,瞪大眼睛看著黑崎一護:「黑崎君……你今天沒事吧?」黑崎一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長大腦了?不,也可能他一直都沒太注意自己的大腦保養。
  「我要去虛圈!立刻送我去!」黑崎一護開口就說。
  「噗——」第二口奉獻給黑崎一護的衣服:「你、你怎麼知道的啊?」
  不是說這件事情必須要瞞著他嗎?難道是一心那傢伙不小心被兒子發現,然後說出來了?
  「什麼?你也知道露琪亞去虛圈?那和她同去的是誰?她去幹什麼?」黑崎一護揪著浦原喜助的衣領一陣搖晃。
  「等等等等等——」浦原喜助連忙說:「你剛剛說誰去了虛圈?」
  「當然是露琪亞!還能有誰?」黑崎一護急急道。
  「朽木露琪亞去虛圈?她明明說要去看你的啊。」浦原喜助奇怪的說。
  「沒有,露琪亞並沒有去我那裡,我的同學淺野啟吾——就是一角他們借住的那一家能看到死神的,說露琪亞和一個男人打開黑腔離開了,那不是去虛圈還能去哪裡?」黑崎一護焦急著,忽然後知後覺看著浦原喜助:「浦原先生,你指的是誰去了虛圈?」
  「啊嗯,沒有啊,我有說過誰去了虛圈嗎?還不是你一直在問我嘛,都搞糊塗了。」浦原小扇子打開,擋在嘴邊搖啊搖。
  「浦原先生!」黑崎一護湊近他:「我不是笨蛋,你剛剛話中明顯就有這個意思,我難道聽不出來嗎?不說也可以,你把我送進虛圈,我自己去看!」
  「不行。」浦原喜助立刻說:「現在的虛圈非常危險,你絕對不能去。」
  「我自己找方法去!」黑崎一護轉身就要走。
  「停停停!我告訴你,我告訴你還不成嗎?」浦原喜助苦著臉,這一個個都學會威脅他了,唉。
  「說吧。」黑崎一護轉回半身,顯然聽著不對勁還是要走。
  「去虛圈的不是別人,是夜一。」浦原喜助無奈道。
  「夜一小姐?她去虛圈幹嗎?」黑崎一護終於走回來。
  「去——取一樣小東西,沒什麼大危險,取完就回來了。」浦原揮揮手:「露琪亞也是,去虛圈肯定是為了屍魂界的事情。她現在是中央四十六室執行官啦,到哪去身邊都帶著人的,還差你一個?」
  黑崎一護看樣子總算是打消了去虛圈的念頭,不過還是問了一句:「那你剛才幹嗎不告訴我?」
  「哎呀~我不是怕你一時衝動嗎?」浦原呵呵笑著扯開話題。開玩笑,現在去虛圈可不是玩的,黑崎一護的身份特殊,他萬一陷在那裡,夜一不就是白跑了一趟麼?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黑崎一護還是有些擔心:「不然的話,浦原先生,不如你還是……」
  「免談,我不可能送你進去的。」浦原喜助立刻說:「他們都不知道在虛圈的什麼地方,你去了萬一和他們錯開,難道還要互相找浪費時間?」
  「我沒有說我要去。」黑崎一護狐疑地說:「你反應那麼激動做什麼?」
  「呵呵呵……沒事,那你說說看。」浦原立刻說。
  「我是想,浦原先生和夜一小姐之間一定有聯繫方式的吧?能不能請浦原先生告訴夜一小姐一聲,讓她去找找露琪亞?如果他們聚在一起的話,就算藍染出手也不用擔心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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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就算夜一找不到露琪亞,也不用擔心……浦原張張嘴,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來。以露琪亞的本事,再加上她帶著的那個人,就算打不過,也可以全身而退。
  「浦原先生?」見浦原喜助不說話,黑崎一護又問了一句。
  「啊?哦,好,我幫你聯繫夜一。」浦原一口應承。
  忽然萬籟俱寂,只有緊張感在不斷擴大,無形的波紋蕩漾而去,再環回來,凝成一個肉眼不可見的氣場。
  東仙要本以為只要沿著自己大義的道路前進,只要跟著那位大人,就可以一切無所畏懼。但是此刻他清清楚楚感覺到自己背心裡流著冷汗,手在顫抖。他忍不住更加握緊了劍柄,好讓自己沉穩,但忽然想起自己的卍解在露琪亞面前竟然如此不值一提,於是顫抖的更厲害。
  「怎麼?你也會怕?你不是說過嗎——你走的是一條染血的道路,你的大義就在那裡,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可怕?」露琪亞冷笑,周圍的空氣竟然隨著她的笑而動盪,彷彿那也是她的一部分。
  東仙要忍不住退了一步。
  「嗤——!」一縷刀風,已經在他的腳後劃入深深地面。
  「不要再後退,否則,我立刻用最殘忍的方式殺了你。」露琪亞昂頭:「東仙要,你的大義在生命面前就變得如此渺小麼?大大方方和我一戰,我還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死亡——看在我現在接替了你的番隊的面子上。否則的話,我就讓你魂飛魄散在虛圈,去給汪達懷斯陪葬!」
  這些話倒是讓東仙要挺直胸膛,有了戰意。他的大義近在眼前,藍染大人已經開始行動,他絕不可以把自己的命賠在這種地方!
  「很好。」露琪亞滿意的收刀回鞘,但四周強大的壓力卻沒有解除。
  東仙要驚疑不定,他記得露琪亞是憑著手中刀才有如此大力量的,連藍染大人也說過:那是一柄任何人都無法不為之心動的神刀。
  「很驚訝?其實沒什麼可驚訝的,斬魄刀的實力本就是和它的主人成正比,是你們一直小看我了。」露琪亞突然伸出手,一指東仙要,東仙要腳底的砂突然迸起,捲向他的腳踝。
  東仙要曾經見過露琪亞的這個招數,有所防備,於是高高躍身停在半空中,不再站立地面。
  「為汪汪報仇,當然要用虛的方式戰鬥。」露琪亞一步步走上前:「我不會用斬魄刀和鬼道,你可以放心攻擊啊。」
  東仙要微怒:「你是在小看我?」
  「小看你?那你說對了,我確實是。」露琪亞冷笑,忽然彈起身體,砂隨著她的身影一同浮上天空:「你沒有任何值得我高看的地方!」
  東仙要躲避著砂的攻擊,駕輕就熟,虛圈的砂中含有強大的靈子,要操縱很簡單,要反操縱自然也很簡單。他雖然沒有露琪亞的奇怪力量,但要勉強控制著砂,讓自己有躲閃的空間還是很容易的。
  「原來你也不錯啊,同樣的招數還沒法對付你第二次。」露琪亞怒極反笑,銀鈴般的笑聲中,砂落下,露出露琪亞同樣浮在上空的身影。
  「還有什麼招式,使出來!」見露琪亞一招未果,東仙要算是重拾信心。
  露琪亞冷笑:「這個——你躲躲看啊。」
  紅色,突如其來的閃光,比電更快的速度!
  東仙要橫刀在胸前,卻抵擋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只能不斷的後退,最後遠遠飛出。
  「虛閃。」露琪亞晃晃手指:「不比破面發出來的差吧?我想可以和你們王虛的閃光媲美了,別死哦,我可還沒出全力呢。」
  「你……怎麼會虛閃?你明明是死神!」東仙要的聲音變了,竟然沒受傷,他揮手拂開面前的塵沙,露出那張帶著面具的臉。
  「哦——是假面,算救了你一命。」露琪亞伸手在額上輕抹,白色的面具一點點浮現,在即將遮住眼睛的時候,又被露琪亞揮掉:「看到了吧?不用不代表沒有,只不過東仙要你配不上我使用這個而已。……對了,你應該早就知道的啊,還是你那時並沒有注意到?哎呀哎呀~」
  露琪亞捂唇輕笑:「我差點兒忘記,你是看不到的嘛,死黑鬼~」
  話音剛落,從對面也打過來一道虛閃,比露琪亞的更強了幾倍。
  旋身躲開,熱刺的感覺擦著面頰而過,露琪亞一拂鬢髮:「不錯,有了這個面具,起碼不會讓我太無聊。」
  在東仙要未答話的時候,露琪亞的靈壓猛地又開始增高。
  「喂喂,你現在已經是三重封印之頂,再增的話就要超負荷啦。」朔風立刻發出聲音。
  「我知道,你不必擔心,我不會衝破第四層封印的。」露琪亞撫了一下刀身,默默回應。
  虛圈是藍染的地盤,想必他不會讓得力助手就這麼死翹,所以自己一定要速戰速決。
  朔風沒有再說話:四重封印以後,就算你想解,也不是提升力量能解得開的……算了,她只要有分寸,不傷到自己的身體就好。
  靈力一直高漲到頂點,露琪亞滿意一笑:「我上了!」
  再說在新建成的凌虛殿內,有一抹黑色的小小身影在來回穿梭。
  忽然遠處一陣靈壓的碰撞,大地都微微震動,於是它停下:「嗯?怎麼連露琪亞都跑到虛圈來了?和她戰鬥的……是東仙?」
  又感覺了了一會兒,看來露琪亞是穩佔上風,東仙要的靈壓飄搖不定,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沒想到露琪亞的靈力竟然這麼強,正好,她轉移了別人的視線,我正好做我的事情。」它滿意甩甩尾巴,連躍幾躍從柱子上跳下,沿著黑暗的牆根向前奔跑:「話說回來,那個第九十刃的住所到底在哪裡?藍染把這個地方建的這麼大做什麼……真是的。」
  聽見某隻貓的抱怨,市丸銀帶笑看著身邊的藍染:「好像有很多人都在抱怨這個問題了吶,藍染隊長~」
  「抱怨就抱怨吧。」藍染微笑著:「反正不是我建的。」
  市丸銀垮下臉,卻仍然勾著嘴角:「藍染隊長這麼說真傷心,好歹那也是我的辛苦結晶。」
  「所以我並沒有抱怨,銀,其實他們的抱怨你也可以不聽在耳裡。」藍染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還有興致和他說些玩笑話。
  市丸銀笑呵呵又轉眼去看監視屏,忽然道:「哎呀~藍染隊長快看,夜一小姐找到她要找的人了呢。」
  在第九十刃的房間,四楓院夜一和志波海燕面對面站立。
  「我們的第九十刃可不是『瞬神』的對手呢,怎麼辦?」市丸銀側頭看著藍染:「我陪她去玩玩如何?藍染隊長~」
  藍染饒有興致看著監視屏,沒有說話。
  「哎呀~就去玩玩咯,我們現在可損失不起人手呢。」市丸銀又加了一句。沒有崩玉創造新的破面,現在連三位數的破面也被安插上了各種重要次重要職位,如果十刃損失了一個,那可是沒有替換的了。
  「說的也是。但是,銀,相比之下,我們有另外一個絕對不能損失的人。」藍染指指外面:「沒有感覺到嗎?」
  「這麼說的話,確實從剛才就感覺到了吶——」市丸銀愉悅的說:「真的強了很多呢,小露琪亞~~不知道和藍染隊長比能怎麼樣?呵呵……話說回來,藍染隊長竟然故意讓小露琪亞生氣,真壞心。」
  藍染但笑不語,只有市丸銀能這樣子沒大沒小的和他說話。
  「那藍染隊長的意思,就是要我去會會小露琪亞?」市丸銀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好像是個不錯的差事呢~」
  藍染看了他一眼:「順便讓赫麗貝兒去對付四楓院夜一。」
  市丸銀有一點說的對——他們現在確實不能消耗人手。
  他現在最在意的是朽木露琪亞,她似乎在很短的時間變得很強大。
  烏爾奇奧拉看著天空上兩道人影的纏鬥,在這裡戰鬥可不太好,靈力流失起碼要快一倍。
  就像他,只是站在這廢墟之上就能感覺到靈力被吸走,更何況上面激烈打鬥的兩人?
  他明白為什麼露琪亞要特意將靈力提升至最高點,因為強大的力量會自動形成防護罩,將這種無法防止的吸力減到最低。
  兩道人影一合一分間,又有鮮血濺到自己身上。不在意的抹去,因為聞到是東仙要的味道。他憑著自己的面具是可以與現在的露琪亞暫時分庭抗禮,但是時間一長,優劣立現,露琪亞身上現在沒有半點傷痕。
  忽然一道人影落在自己面前,然後第二道也隨之落下,砸出一個大坑。
  露琪亞捲著發,看著東仙要:「如何?你還打算繼續嗎?」
  東仙要搖搖晃晃站起來,噴出一口鮮血,他的手中已經沒有刀。
  露琪亞笑著舉起手,五六截被折斷的刀刃連同刀柄一起萎落在地。
  東仙要輸了,輸得徹底。
  露琪亞走過去,忽然一拳重擊在他胸膛:「這是為了汪達懷斯被折磨的苦。」
  東仙要又一次被打翻在地,於是在晃悠著爬起來,單手支地,另一隻手橫在胸前做抵擋。
  再一拳,可以清楚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這是為了他的痛!」
  在東仙要還沒倒下的時候,她拉起東仙要的衣領:「這是為了我的心疼……」
  風起刮起地面上的斷刃,直直插入東仙要的四肢肩肘。
  東仙要晃了兩下,這次終於再也站不起來。
  「最後,是你為汪汪償命的時候。」露琪亞伸手向他,掌心的虛閃凝聚了全部的靈力,紅得幾乎發黑的顏色。
  「再見,前九番隊隊長,東仙要。」
  閃光,籠蓋了半個天地。
  烏爾奇奧拉伸手遮在自己面前,隔絕這幾乎可以將沙漠燒灼的氣息。
  但閃光過後,露琪亞面前竟然空無一物,沒有焦糊的殘骸,沒有屍體。
  她放下手,側過臉,冷笑:「你也來插一腳嗎?市丸銀。」
  東仙要的後脖領被市丸銀抓在手中,奄奄一息似的樣子,卻仍然撐著自己坐在那裡。他的整個右臂已經不見,傷口燒到連血跡都泌不出來,明顯是毀在露琪亞的虛閃裡。
  「小露琪亞真可怕吶……竟然把東仙弄成這個樣子。」市丸銀替東仙要止住血跡,治療了一下傷口。
  露琪亞這才發現,原來市丸銀的鬼道也很不錯。
  不過見市丸銀示意東仙要先離開,露琪亞就發力擋在兩人面前:「你可以走,他不行,他必須死在這裡。」
  「因為他殺了汪達懷斯?小露琪亞,這可有點兒不太公平。」市丸銀笑瞇瞇道:「給予汪達懷斯生命的是藍染隊長,他要奪走自然也無可厚非哦。」
  「胡說八道!」露琪亞冷然:「就算是生身父母也沒有權利剝奪子女的生命,更何況藍染只不過是賦予力量讓他提早覺醒而已。」
  「哎呀~小露琪亞是這麼想的啊,那就沒有辦法了。」市丸銀晃晃腦袋:「我可是奉了藍染隊長的命令,絕對不能讓東仙死在這裡。」
  「我不管你的藍染大人有什麼命令,就算他親自來了,我也要先殺了東仙要再說!」
  「這……可不行吶。」市丸銀本來攏在袖中的雙手伸出來,摳了摳耳朵:「那怎麼辦呢?真傷腦筋。」
  露琪亞看著他:「我再說最後一遍,讓!」
  不管是市丸銀本身還是看在亂菊的面子上,她都不想和他動手。
  「讓不得,讓不得。」市丸銀緩緩把刀抽出來,向著露琪亞:「如果真的要動手的話,我可也沒有辦法咯。」
  「我對你,可不會手下留情。」露琪亞也握在刀柄上,全神貫注。
  東仙要的強是表現在外,藍染的強也無可抑制的體現在一舉手一投足中,而只有市丸銀——她看不透這個男人的底限在哪裡,或許所有的人都看不透——包括藍染在內。
  市丸銀卻拉著東仙要走了幾步,似乎想把他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才回過頭來。
  手中刀平舉,他只是簡簡單單的始解:「射殺她,神槍。」
  如此單調的攻擊露琪亞當然一下子就躲過,她不懂市丸銀的目的何在。
  「哎呀?躲過去了啊,可是你躲過去的話——」市丸銀笑瞇瞇看向露琪亞身後。露琪亞回頭,發現神槍與烏爾奇奧拉擦身而過。
  「你認為我帶的人會差到躲不過你的攻擊?」露琪亞挑眉。
  「不不不,我可沒有那麼自大哦。」神槍收回,市丸銀意有所指:「我只是好奇啊,穿著這麼奇怪的人是誰呢?據我的情報顯示,好像小露琪亞身邊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呢。」
  市丸銀晃晃手指,又加了一句:「而且好像……小露琪亞從屍魂界到現世的時候,身邊帶著的是一個死神嘛。我說得沒錯吧?」
  露琪亞瞇起眼睛:用烏爾奇奧拉威脅她?
  「呵呵呵……我對小露琪亞身邊的這位很感興趣呢,既然留不下你,留下他也好啊。」市丸銀向前踏了一步,明顯不再是衝著露琪亞,而是衝著烏爾奇奧拉而去。
  露琪亞斜行一步,擋在市丸銀之前,默默思索,市丸銀竟然也沒有打擾她。
  對了,烏爾奇奧拉,雖然他現在的樣子保證誰都認不出來,但是……如果自己執意要殺東仙要,市丸銀肯定無法阻止,那麼藍染就會出來。就算留不住自己,萬一讓藍染認出烏爾奇奧拉,烏爾奇奧拉必然就要成為背叛者的一員……
  她沉下臉,明白了市丸銀的意思。
  「怎麼了?小露琪亞?」市丸銀又笑嘻嘻的問。
  「沒什麼,我突然累了。」露琪亞退後兩步,然後倏然退到烏爾奇奧拉身邊。
  「累了啊,那怎麼辦呢?」市丸銀歪著頭冥思苦想:「不如小露琪亞到我的地方去坐一坐?你一定會喜歡的。」
  露琪亞無語瞪著市丸銀,很想問問他究竟是哪一邊的,剛提醒了自己顧及烏爾奇奧拉的身份,又語帶威脅要將她留下來。
  「不肯嗎?不肯的話——」市丸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藍染隊長說了,只是送你一個禮物而已,卻沒打算把你留下來。」
  「禮物?哼……是麼?那麼你可以轉告藍染,這個禮物我記住了!」露琪亞終於徹底壓下想為汪達懷斯報仇的衝動,對以死的人來講,要顧及的應該是還活著的人。
  市丸銀帶著東仙要走了,露琪亞站在那裡良久,悠悠歎息。
  「你會有機會。」烏爾奇奧拉伸出手似乎想搭在她的肩膀上,又放下。
  露琪亞撲哧一笑:「我知道,由你這個破面來安慰我,真好玩。」
  看著露琪亞的笑容,烏爾奇奧拉忽然問:「你什麼時候會開始笑的?」
  露琪亞默然,她知道烏爾奇奧拉的意思——什麼時候開始在傷心悲痛的時候也能有這種雲淡風輕的笑容?
  「誰知道呢?」她聳肩:「可能……是懂得保護別人比被別人保護更好的時候吧。」
  「……」烏爾奇奧拉還想再問什麼,卻沒有問出口。
  保護別人,被別人保護,哪有那麼容易分清?朽木露琪亞,究竟經歷了什麼?他現在只歎自己為何不能更早的認識她。
  「我想保護你。」他忽然說。
  露琪亞回過頭,對他微笑,一瞬間有如夏花般絢爛。
  「謝謝你,小烏,但我更希望你保護自己,因為在我身邊……總是有危險的。」她深呼吸,彷彿要吐出心中所有的悶氣:「好啦,我們走吧,再在這裡站下去,你的身份就要穿幫了。」
  「無妨,我自有說辭解釋。」烏爾奇奧拉慢慢走在露琪亞身邊。
  「說辭?什麼說辭?藍染不會信啦。」
  「也無所謂,我是僅有的幾名瓦史托德,只要沒有確切證據證明反叛,他不捨得殺我。」烏爾奇奧拉頓了頓:「用你的話說,打不過,還跑不過麼?」
  「哈哈,孺子可教。小烏,我發現你越來越可愛了!」
  四楓院夜一看著眼前的人,暗暗嘟囔著:她就知道沒這麼簡單!本來還納悶藍染的地方守衛怎麼會如此鬆懈,現在才知道,分明就是願者上鉤。
  「四楓院夜一。」對面那個人緩緩說。
  夜一大大方方點頭,順便問了一句:「你是誰?」
  「十刃No2,赫麗貝兒。」
  No2!夜一先是睜大雙眼,然後立刻垂下眼簾掩飾自己的驚訝,她沒想到這個女子的身份竟然是如此。
  「看來四楓院家的小姐是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真奇怪。」赫麗貝兒難免有一點失落,露琪亞在虛圈的時候她們明明是很好的,卻沒想到她竟然連提都沒有提到過自己。
  敏銳的看出赫麗貝兒的失落,夜一眼珠一轉就猜到八成,於是露出笑容,看來今天還是能把那個帶回去的。
  赫麗貝兒已經恢復了平穩的神色:「四楓院夜一小姐,藍染大人希望你留在虛圈做客。」
  「只是做客?」夜一難得好脾氣的問。
  赫麗貝兒猶豫了一下:「還有,希望夜一小姐參與某項研究。」
  「嗯哼,某項啊——」夜一拉長了聲音,不如直接說要拿她當研究體好了。
  赫麗貝兒一瞬間露出歉然的神色,到讓夜一有所改觀,想著乾脆不要和她打,只把自己想要的東西帶走好了。
  「你身後那個,他應該已經死了吧?」夜一指了指亞羅尼洛癱倒的地方。
  「還沒有,不過快了。」赫麗貝兒平靜道:「你下手夠狠,亞羅尼洛的身體從內部開始崩壞,靈子分析,已經沒有重生的可能。」
  夜一微微勾起嘴角,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不想和你動手,因為——」夜一忽然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所以,你能不能把你身後那個必死的人交給我?」
  看到她那個手勢,赫麗貝兒一驚,迅速眼角餘光掃視這屋子四周,終於猶豫的問:「她好嗎?」
  夜一心中大樂,看來赫麗貝兒和露琪亞的關係比她想像的還要更好一些:「嗯,她很好,你們這裡也應該有她的情報。」
  赫麗貝兒立刻皺眉:「如果虛圈得到的情報全部都是真實,那麼她現在一定不好。」
  夜一張了張嘴,突然問:「虛圈得到的情報是什麼?」
  「你不用套我的話,不該說的我一句不會說。」赫麗貝兒立刻道。
  夜一吐吐舌頭,被看出來了。
  「看來你很關心露琪亞,反正我想你們虛圈的情報應該也不會是假的。」夜一乾脆地說:「實話實說,我也認為她現在很不好,而且是非常的不好,四面樹敵。」
  可是她自己卻偏偏昂首挺胸,裝出一副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什麼都難不倒她的樣子,卻讓人更加心疼她的倔強。
  赫麗貝兒默然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然後再抬頭時的表情,就是不想再纏繞在這個話題上的樣子:「四楓院夜一小姐,我再說一遍,藍染大人希望你留下來做客。」
  夜一搖頭:「不可能!」
  「那我就必須——」
  赫麗貝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夜一已經先發制人開始攻擊。
  躲過迅速擊出的兩拳,赫麗貝兒翻身向後,伸足去踢夜一。
  夜一打開她的腿,便掌為爪,扣向她的腳腕,赫麗貝兒翻了一個半圈,身子還在空中的時候就開始從全身上下各個地方發射出暗器。
  夜一連續三個後空翻躲開,瞥向第九十刃的地方——這次的行動不容有失,時間再拖下去的話,不知道會起什麼變數。
  赫麗貝兒覺察到夜一的用意,於是立刻擋在中間。
  夜一直直向她衝過去,面對赫麗貝兒射出來的暗器竟然也不躲不閃。
  「你——快躲!」赫麗貝兒一驚,脫口而出道。
  夜一忽然笑得惡劣:「瞬開!」
  在赫麗貝兒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的時候,夜一已經掠至她身邊,重重一腳踢在她肩頭,藉著力飛射到亞羅尼洛身邊。
  「你是真心不想殺我的,我也不殺你。」夜一提起亞羅尼洛殘破的身軀:「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之間的關係能改變了。」
  夜一的速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在瞬開下的全速幾乎可以和朔風媲美,中了她一腳的赫麗貝兒是追不上的。
  追到十刃寢宮門口,赫麗貝兒站定在那裡不動,夜一已經遠遠的轉過拐角消失。
  「怎麼?你連一個普普通通被屍魂界放逐的人都追不上嗎?還真是丟人啊。」一把沙啞的聲音說。
  「史塔克。」赫麗貝兒冷冷掃了他一眼:「你沒見我受傷麼?」
  「受傷?真的是……」史塔克立刻換成一副關心的容顏:「沒事吧?傷得重嗎?不如去我那裡,我幫你療傷好了。」
  「不必。」赫麗貝兒甩開他的手:「我沒有瞬開的資料,一時疏忽,傷的並不重。」
  自己看在露琪亞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對方也投桃報李,沒有下重手。
  「傷得重不重,總要看看才知道,我才放心。」史塔克伸出手去,輕輕在赫麗貝兒肩頭摩挲。
  赫麗貝兒突然伸手,尖銳的指甲停在史塔克頸邊:「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許再對我無禮!」
  史塔克將手拿下去,聳肩,表示自己的配合。
  赫麗貝兒抱著雙臂不看他,她不明白史塔克明明是第一十刃,為什麼面對自己卻總是這副樣子。
  「亞羅尼洛被帶走,十刃又要變了。」史塔克悠哉道。
  「牙密應該會被提升,然後從被剝奪的三位數里面選擇一名接替。」赫麗貝兒冷冷說。
  「也只能這樣,要不然還能幹什麼?」史塔克聳肩:「我們可是沒有後援的。」
  赫麗貝兒默默點頭,他們的後援充其量也只是那一群不停增生的基力安,可是能有什麼用?難道要等著它們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產生一個的下級亞丘卡斯嗎?
  「不過無所謂了,這場戰鬥……誰勝誰負還不都是那個樣子,只不過要看看這天地的統治者是誰而已。」
  看著史塔克隨便的樣子,赫麗貝兒皺眉:「你這麼說會讓藍染大人不高興的。」
  「藍染大人早知道我的性格,我追隨在他身邊,是想看著這個世界的最高統治者出現在眼前,沒有別的意義。」史塔克隨便找一個平坦的地方坐下:「反正——應該說無論最後的結局是什麼,我既然答應了幫他,就會幫他。」
  赫麗貝兒看著他:「就這麼簡單?」這不就像是僱主和傭兵的關係?藍染大人怎麼會留這樣的人在身邊?
  「不然你以為呢?」史塔克哈哈笑道:「其實我留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你,貝兒。」
  赫麗貝兒的神色立刻又沉下來:「下次你再敢和我說這些瘋話,我就不客氣!」
  看著赫麗貝兒離開,史塔克不停的笑:「說是這麼說過很多次,什麼時候見你真的對我不客氣了?」
  夜一扯著亞羅尼洛的屍身一直飛奔到無人的偏僻角落,順手打壞所有監視器,將亞羅尼洛放下來。
  她不能就這麼帶著回現世,風險太大,還是現將東西取出來的好。
  拿出浦原喜助用心研製的靈子分離器,夜一小心剖開亞羅尼洛的胸膛,竟然發現裡面沒有器官,只有一堆水。
  「這傢伙……算是最噁心的破面了。」夜一嘟囔著,將靈子分離器投在其中,開始輸入自己的靈力。
  也不知道輸入了多少,一直到連自己都感覺有點疲憊的時候,靈子分離器突然發出光芒。
  亞羅尼洛體內的紅色積水被蒸發,連帶著身體也一併萎縮蒸發成皺巴巴的一團,剩下的只有兩團水霧狀的靈子,一團淡紅色不停顫動,一團深藍色緩緩漂浮。
  夜一伸手到深藍色的靈子上,小心將他納入懷中,然後揮手將淡紅色的靈子團徹底打碎。
  「好啦,讓我帶你回去吧——你真正該回去的地方。」夜一溫柔看著靈子團,小心將它一點點收在瓶中,然後順著自己的來路小心的退出內殿。
  在夜一走了之後,從後面暗處突然打開一扇小門,轉出藍染惣右介的身影。
  「四楓院夜一,來到這裡知是為了這個嗎?」藍染走到那皺成一團的屍身旁,仔細觀察半晌:「薩爾阿波羅?」
  「是,藍染大人。」薩爾阿波羅也走出來,看來是一直跟在藍染身後。
  「這個帶回去,好好研究,我要知道究竟四楓院夜一做了什麼。」藍染有預感,這個會是他成功的源頭。
  既然藍染惣右介沒有下令追捕四楓院夜一,自然不會有人攔截她的去路。
  夜一轉了幾圈,已經接近凌虛殿的外圍。
  本來她是一直沿著出路走的,但是在經過一間房間的時候,突然聽見裡面傳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她立刻頓住腳步,看著那個方向——難道有人在受折磨嗎?
  女人的好奇心是很大的,夜一終於忍不住悄悄過去,打算看一看到底怎麼回事。
  她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看到的是東仙要。
  因為太過驚訝他此刻的狼狽,夜一竟然暴露了自己的身形,就那麼站在那裡張大嘴巴看著他。
  「四楓院夜一!」東仙要立刻擺出戰鬥的姿勢防備著。
  可是夜一看了一圈,發現不光身邊沒有人,連他的斬魄刀都碎成片片放置在一邊。
  夜一忽然笑道:「東仙要,看來露琪亞沒少給你苦頭吃。」能讓朽木露琪亞下這麼重的手,一定是做了什麼讓她無比憤怒的事情。
  「我真沒想到……露琪亞竟然還安排了你這麼一手,我真是低估了她。」東仙要有些消沉地說。現在自己身邊只有兩個下級破面,市丸銀早不知道跑去了哪裡,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夜一乾脆將錯就錯:「沒錯,東仙要,今次你沒得逃了。但是如果你願意配合,讓我封住你的靈力,那麼我就不在這裡殺你,而是將你帶回屍魂界。」
  東仙要聽到夜一如此說話,剛要回答,胸口卻忽然劇痛!
  夜一睜大眼睛,看著在東仙要身後的兩名破面合力將刀深深插入他後心。
  東仙要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那兩人原本恭敬的面容已經變得猙獰無比。
  他張了張口,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已經倒了下去。
  夜一低頭看著他,東仙要死不瞑目,他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是如此窩囊的一個死法。
  眼光從東仙要身上移開,夜一看著那兩名破面。
  「我相信四楓院夜一是不會殺我們這些小角色的。」其中一個立刻說。
  夜一點頭,她確實沒有想殺這兩個人,只是想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另外一個顯然也比較能察言觀色,立刻說:「四楓院小姐,這裡沒有監視器,自然也不會被藍染大人發覺,更何況……」他表情有一點苦澀:「像我們這樣的下級破面,一不小心就會被不高興的上級殺死,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與其如此,還不如我們盡可能為自己爭取力量。」
  第一個點頭,看向東仙要的眼中帶著貪婪的光:「您知道,東仙總括官很強,是很難得的食物,如果我們吃了他的話,或許就可以逃脫下人的範圍了。」
  吃了東仙要嗎?夜一看了一眼東仙的屍體,轉身便走:這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謝謝四楓院小姐!」身後的兩個人齊聲說。
  夜一沒有回頭,東仙要的身體毀損嚴重,再加上斬魄刀斷裂,在這種情況下死亡是沒有多少能量剩下的,這兩個小破面也吸收不到多少。
  算了吧……這不是自己該理會的事情。
  黑腔再次被打開,情緒有點低落的露琪亞重新出現在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
  「現在去哪裡?」烏爾奇奧拉低聲問,露琪亞的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她開心一些。
  「我……要去看一下一護。」露琪亞猶豫著說:「你呢?跟我一起去嗎?」
  和別人不同,烏爾奇奧拉和黑崎一護之間的過節不小,也不止一次交過手,很容易會被看出來。
  烏爾奇奧拉卻想也沒想的點頭:「我去。」現世在他看來並不安全,魚龍混雜,他不可能把露琪亞一個人留下。
  「好吧,那就一起去,反正一護應該能聽進我的話,沒有屍魂界的那幫人那麼不好搞定。」露琪亞帶著烏爾奇奧拉走向黑崎家。
  夜一從虛圈直接跨越空間到達浦原商店,浦原喜助立刻就把兩界的通道封閉。
  「夜一小姐。」旁邊一個人在看到他的時候立刻大呼:「你回來了!」
  夜一看過去,竟然是黑崎一護。
  「一護?你怎麼會在這裡?來找浦原還是我?」有黑崎一護在,夜一從懷中掏出靈子的動作就頓住了,不著痕跡的滑出來,坐在一邊。
  「露琪亞呢?她不是去了虛圈的?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黑崎一護沒有注意夜一的小動作,而是焦急的問。
  「露琪亞?」夜一迅速瞥了浦原一眼:「我確實感覺到她的靈壓,但在我走的時候就沒有了,我想她應該是在我之前回來了吧。」
  「是這樣,謝謝你,夜一小姐。」黑崎一護幾乎是立刻離開這裡。
  夜一呼出一口氣:「你怎麼不通知我他在這裡?要是這件事情讓一護知道,可就出事了。」
  「我是想通知你,但是卻一直聯絡不到,可能虛圈那邊有妨礙靈波。」浦原喜助道:「怎麼樣?拿到了嗎?」
  夜一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在浦原喜助手中。
  「原來……就是這個。」浦原喜助在手中轉了幾圈,歎氣:「黑崎君是要瞞著了……露琪亞那邊怎麼辦?也瞞著嗎?」
  夜一搖頭:「露琪亞現在是總括官,第九十刃被殺的消息不可能不知道,會猜到是我們的傑作,自然也會猜到,海燕的殘存靈子已經被我們帶回來。」
  「嗯……告訴她總比瞞著她好,我可不想體會露琪亞的怒火。」浦原將其高高拋起,然後接住,緊緊握在手中:「反正剛開始瞞著她也只是為了以防她出手阻止我們帶回海燕的靈子,現在沒有瞞的必要了——她總不能再造一個第九十刃出來吧?」
  「嗯,說的也是,我們——」夜一突然頓住聲音,看向門的方向。
  浦原喜助一愣,也看向同一個地方,若有所覺,面色立時大變。
  「浦原先生,夜一小姐,可以對我解釋一下嗎?」黑崎一護推開門,冷冷看著他們:「到底是什麼事情要這麼刻意瞞著我呢?」
  黑崎醫院裡竟然沒有黑崎一護的靈壓,讓露琪亞一陣子鬱悶。
  現在的天已經很晚,黑崎家是七點前必須到家的,一護能去哪裡?
  轉身打算去浦原那裡看看,上面卻突然傳來黑崎一心的聲音:「露琪亞,來了怎麼不來看看我?這麼就要走啊?」
  露琪亞一笑,利落的翻了上去,烏爾奇奧拉緊緊跟在她後面。
  「哦,有帶著部下,我可聽說露琪亞現在很風光。」黑崎一心看到烏爾奇奧拉,不在意地說。能被露琪亞帶到這裡的,當然不會是沒有准數的人。
  「風光表面。」對這個昔日生死患難的舊友,露琪亞似乎終於能說出自己的疲憊:「山本心存鬼蜮,王族吉凶未卜,中央四十六室暗潮洶湧,再加上藍染……內憂外患頻頻而來,有時候我真的想就這個樣子撒手不管,自己平安便可。」
  黑崎一心搖頭:「你若可以,便不是朽木露琪亞了。」
  他看著露琪亞苦笑的樣子,問:「什麼時候打算回屍魂界?」
  「看一眼一護和織姬他們,這就走了。」露琪亞簡單道:「一心,現在的屍魂界只怕沒有人力再支援現世,你們萬事小心,藍染對空座町的重視你也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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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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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這裡有我們幾個在,一護他們也成長不少,藍染討不了好去的。」黑崎一心拍著胸脯保證。
  「嗯……」露琪亞忍不住揉揉隱隱作痛的腦袋,藍染對重靈地的理解和準備究竟有多少還是不得而知,應該去和浦原說一聲。
  「一護是去浦原那裡了吧?我感覺到那邊有靈壓。」她站起身道:「我現在就過去看看,屍魂界事情繁亂,我不放心在現世待得太久。」
  黑崎一心揮手:「去吧去吧,不過下次來的時候可要在我這裡多住一段時間,遊子和夏梨都很喜歡你呢。」
  露琪亞笑著點頭,原樣躍窗而出。
  烏爾奇奧拉看了黑崎一心一眼,似乎在估測著什麼,然後依然跟在露琪亞身後。
  「哦……?」黑崎一心摸著下巴看著兩人的背影:「露琪亞帶著的這個小子很有意思啊。」
  帶著烏爾奇奧拉直衝浦原喜助家,越靠近越感覺到黑崎一護靈壓的強烈。
  露琪亞心中暗暗打鼓,該不會浦原商店出事了吧?可是有沒有感覺到有異樣的靈壓……
  一把推開內間的門,屋內的三個人齊齊看向她。
  「呵呵……呃……你們在幹什麼?」露琪亞一個個看過去。
  三個人都肅著容顏,呈三角形站立,像是吵架的樣子。
  「露琪亞,你來了!」黑崎一護開心地說:「正好,你幫我問問看,他們說要告訴你的!」
  露琪亞一頭霧水:「什麼東西?」
  幾個人團坐在桌前,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肯第一個開口。
  露琪亞實在受不了這種沉靜,於是拿起茶杯來,大大喝了一口,吱吱作響。
  「嗯~~~~真好喝。」喝完之後,她又故意說了這麼一嘴。
  氣氛立刻緩和下來,連黑崎一護都忍不住想笑:「露琪亞你……」
  「哈哈,你大哥如果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生氣!」夜一用力拍著她:「能把白哉小弟氣死,就是好樣的!」
  「大哥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我的氣,夜一姐。」露琪亞反手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掙脫:「倒是我很有興趣,是什麼事情啊?這麼不好說。」
  浦原和夜一很少有事情瞞著他們的。
  「這個……」夜一為難的看了一護一眼:「不是我們不說,這是私事,所以,不太好意思讓一護聽到。」
  夜一口中能吐出不好意思?露琪亞眨眨眼睛,感覺到萬分的不可思議。
  「我說……夜一姐,不說我說哦,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不好意思的?」露琪亞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你確定你是四楓院夜一吧?不是別人冒充的?」
  夜一黑線:「廢話!」
  露琪亞點點頭:「這樣子還蠻像夜一姐的口氣嘛,剛剛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夜一無語,這讓她怎麼說好?露琪亞分明胳膊肘向外拐,順著黑崎一護的調調說話。
  浦原忽然打開他的小扇子扇扇,另一隻手掏出一樣東西:「露琪亞,看看這個是什麼?」
  露琪亞定睛在那個半透明的瓶子上,不動了。
  「露琪亞?怎麼了?」一護疑惑問道。
  「沒事,我只不過也忽然想起一件秘密事兒,想和夜一姐單獨說說。」露琪亞笑瞇瞇:「一護,不如你先回去呀,我再到你家裡去找你。」
  黑崎一護鬱悶了,明擺著就是這三位有秘密要聊,把自己撇清到一邊。
  看著黑崎一護的表情,露琪亞伸手搖晃他兩下,然後忽然一腳:「你傻啦!」
  黑崎一護猛地跳起來:「哎呀!你幹嗎?」
  「呵呵,我看你傻呆呆,所以叫你一聲啊。」露琪亞笑意盈盈:「有沒有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啊?一護。」
  一護看看她,再看看浦原和夜一,哼了一聲:「走就走吧,我就不信我自己查不出來。」
  黑崎一護那種彆扭離去的樣子讓露琪亞心情大好,果然不管經歷了什麼,他還是他。
  「好啦,別看了,人可是已經沒影了哦。」浦原笑呵呵揶揄她。
  「他沒影了,你就可以說了,浦原喜助——」露琪亞危險的湊近他,突然一把奪過玻璃瓶:「這是你什麼時候得來的?不錯嘛,趁我不在的時候把什麼都搞定了。」
  「……不是我搞定的啊,頂多只是……對了,是夜一。」浦原一指夜一:「是她剛剛到虛圈,才帶回來的。」
  剛剛到虛圈?露琪亞驚訝的看著夜一:「夜一姐,你剛才去虛圈了?」
  夜一點頭:「快進快出,我知道你也在,但我戰鬥的時候你已經離開,所以沒有覺察我。」
  「原來如此,也是啦,就憑亞羅尼洛的本事,怎麼可能對夜一姐產生威脅。」露琪亞晃晃腦袋道:「那麼這個……為什麼拿回來?原因總要讓我知道吧?」
  兩人同時默,然後夜一道:「告訴你也可以,但是你要保證——這件事情已經成為定局,你就不能再有任何異議。」
  「就是說趕鴨子上架啦。」露琪亞雙臂在桌子上一撐,支起身體:「你說,我聽聽看。」
  見露琪亞還是沒有明擺的說答應,夜一無奈道:「實際上也沒什麼,只是現在各方動向都很詭異,所以我們想先做好退路。」
  「正是如此,既然不想讓靈王復生,就要有足夠的力量阻止。」浦原接過話頭:「而黑崎君現在的力量還稍顯不足,為求不要冒險,我們打算將這個——」他指指露琪亞手中的瓶子:「送入黑崎君體內。」
  「……給一護?」露琪亞愣愣看著屬於海燕的靈子。
  她知道這個雖然是海燕的靈子,卻已經完全沒有了海燕的靈魂,只是殘留的念想而已,將它交給黑崎一護也算是物歸原主。而本來屬於靈王的靈魄合二為一,自然可以帶給一護強大的力量,有了如此強的力量做後盾,相信連自己也可以輕鬆不少。
  四楓院夜一看著露琪亞撫著瓶子的表情,自然知曉她的心意,於是道:「露琪亞,逝者如斯。」
  逝者如斯!露琪亞手一顫,直接將瓶子扔給浦原喜助:「給你。」
  浦原接過瓶子,笑的溫柔:「我應該說謝謝。」他和夜一已經商量好,如果沒有露琪亞的同意,就算冒險他們也不打算將二者合一。
  「謝就不必,我只是不希望一護走上海燕的老路。」露琪亞站起身:「只有力量強大才是根本,不是嗎?」
  看出來她要走,夜一拉住她手:「我送你。」
  露琪亞對夜一笑笑,兩人一起走出去。
  浦原喜助晃了晃手中的瓶子:「你還真是一個苦差事,還好沒告訴露琪亞其中有風險,萬一一個沒弄好,我八成會被她拆了。」
  說到這裡,浦原打了個寒戰:「天靈靈地靈靈,我還是去再完善一下的好……」
  夜一看了一眼稍稍離得遠了些的烏爾奇奧拉,壓低聲音:「他是不是破面?」
  露琪亞點頭:「就是你和浦原曾經見過的那個。」
  「果然如此,不過我看他很疼你嘛,也很知趣。」夜一輕笑,還知道留空間給她們說悄悄話。
  「夜一姐,你少揶揄我,我和小烏之間不是你想那樣。」露琪亞立刻說:「小烏是很好,我想心疼他,他想保護我。」
  「哦——」夜一拉長了聲音,哈哈一笑:「不容易,你終於又開竅了!」
  露琪亞翻翻白眼,知道夜一是要誤會到底,於是乾脆隨她去。
  「你是要直接回去?剛才不是和一護說了會去找他?」
  露琪亞搖頭:「你們不是說要幫他融合靈子?我就不去了。如果成功的話……他若願意,來屍魂界找我。或者屍魂界那邊塵埃落定的話,我會再過來。」
  夜一瞭解的點頭:「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沒有我們在你身邊……算了,反正屍魂界還有你大哥在。」
  露琪亞笑笑點頭,對身後的烏爾奇奧拉揮揮手:「我們回去了。」
  烏爾奇奧拉立刻打開了穿界門。
  「看到破面打開穿界門的樣子真是讓人不太舒服……」夜一嘟囔著。
  露琪亞撲哧一笑:「我們走咯。」
  夜一揮手送別,然後看了看四周:「今天風景不錯嘛,欣賞的人不少,不過戲已經落幕,該回家了。」
  暗影處有幾道人影搖晃,不過很快離開。
  夜一哼了一聲:「跟蹤我?也不看看我是誰!」
  那幾道人影回去他們的基地,卻是假面軍團的眾人。
  「四楓院夜一果然不是善角啊……竟然能發現到我們在後面。」六車拳西嘟囔著說。
  矢胴丸莉莎冷冷瞥了他一眼:「我說過要自己去,是誰偏偏不讓,要一去一大幫的?」
  「你自己一個人去也不見得就不會被發現。」六車拳西嘴硬的頂回一句。
  「好啦好啦,大家不要吵了,反正對方也沒有發現我們是什麼人。」有昭田缽宏息事寧人地說。
  「哼……要怪就怪平子那個笨蛋!」猿柿日世裡不爽的踢著地面:「誰讓他偏偏發神經要回去屍魂界,害得我們現在連找都找不到。」
  看著日世裡團團轉的樣子,六車拳西搖頭:「有什麼辦法?平子那傢伙就是那個性子,畢竟是自己提拔起來的後輩……」
  「就算是後輩,現在不關他的事。」日世裡反駁:「屍魂界的事情,你們之中還有誰想管?」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搖了搖頭。
  「哼,還不是平子那混蛋,在屍魂界還留了一個身份!真是麻煩!」日世里餘怒未息。
  「沒辦法啊……平子的這個身份不像我們,可以想脫出去就脫出去。」缽宏小小聲地說。
  屍魂界劍師數百年不出一個,再加上平子真子和王族曾有過協議,不可能就這麼離開。
  「你是指協議?那個東西我們不是都簽了?」六車拳西不在乎的說:「只要靈王不出現,那種協議管得了誰啊。」
  「所以我才會跟蹤四楓院夜一,她是惟一僅存的守衛靈王的人,靈王如果要現世,她肯定會有所舉措!」矢胴丸莉莎不耐煩的打斷他們的話。
  一直沒說話的愛川羅武突然說道:「今天她就算是有所行動了,以後的事情再觀察吧。」
  這麼一句話,結束了他們的爭辯。
  回到屍魂界聽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有關於葛力姆喬的紛亂,於是立刻趕回自己的番隊,發現副隊長、三席和幾名隊員都不見了。
  「人呢?」她立刻隨便抓了一個處理公務的人問。
  「隊長,您回來了!」那個人面露喜色:「副隊長帶著他們出去喝酒去了。」
  喝酒?露琪亞失笑:「是副隊長帶著清水去的?還有誰?」
  「還有他們幾個常常一起出去的人。」這位帶著點兒怨念地說。本來其中也應該有他一份兒的,但是偏偏這個時候一番隊那邊下達指令,拖住他的腳步。
  「隊長,既然您回來了,那——」
  「那就由我去找他們。」露琪亞笑瞇瞇截斷了他的話:「他們去了哪處?」
  面前這位徹底呆住,然後——
  「隊長……」
  「嗯?怎麼了?」露琪亞笑盈盈看著他。
  「不……沒什麼。」他認命的為露琪亞指明了道路。雖然自家隊長很護短,但自己欺負隊員可是半點不客氣,攤上這麼一個隊長……唉,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露琪亞順著隊員指的方向行過去,知道是淨靈廷內死神常去的一個地方,於是這一路也就走得很快。
  烏爾奇奧拉還是跟在她身邊,無論她行快行慢總是半步之距,雖然有上下之別,卻帶著些曖昧的親近。
  「小烏,一會兒小豹子見到你絕對會忍不住吐槽,我記得虛圈是沒有酒水的,你別讓他太激動了,以免穿幫哦。」露琪亞半開玩笑地說道。
  烏爾奇奧拉微微搖頭:「沒關係,他可以的。」
  憑借他們的靈力,不要說十幾二十杯酒,即使十幾二十瓶下肚,也並沒有什麼關係。
  又轉了兩個彎,居酒屋便近在眼前,只不過裡面人聲鼎沸,似乎不只有修兵他們在。
  一掀門簾,露琪亞走進去三步,站在門口微笑:「瞧瞧,我看到了什麼?敢情今天是大集合的日子麼?」
  隊長副隊長齊聚一堂,九番隊的那幾個隊員反而顯得突兀了。
  見露琪亞進來,京樂春水的眼睛亮了起來:「是露琪亞啊,快來快來,這裡只缺你一個了。」
  「只缺我一個?」露琪亞滴溜溜看了一圈:「我看倒是沒來多少人嘛。」
  她施施然走進去,很自然的坐在自家大哥身邊。
  看到她的舉動,朽木白哉因看到露琪亞和烏爾奇奧拉一同進來而陰沉的臉色才好看些。
  「剩下的都是一些怎麼請都不肯來的,不算數了。」京樂春水不停揮手。
  露琪亞抿唇一笑,看向浮竹:「隊長,最近可好嗎?露琪亞忙得忘了時候,都沒有去看過隊長。」
  可能是因為自己本是從十三番隊出來的,也可能是因為這五十年來一直秉承著海燕的遺願照顧浮竹十四郎的關係,露琪亞總是第一個和他打招呼,而且一直稱為隊長。
  「我還好,最近身體也因為你送來的藥大好了,不用擔心。」浮竹立刻笑答:「反倒是你,最近這麼累,要小心自己的身體。」
  露琪亞笑著搖頭:「累得不是我,而是我手下修兵他們吧。」
  聽到露琪亞這句話,修兵很委屈的在一旁道:「隊長,原來你知道啊。」
  露琪亞習慣性的拍拍他肩膀:「我跟你說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努力吧。」
  這個九番隊隊長當得自己渾身舒泰,她還打算繼續當下去呢。
  旁邊的人看到修兵苦著臉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
  「這次風風火火的去現世,查出什麼好玩的來了?」京樂春水貌似不在意的問,眼底卻閃過精光。
  露琪亞苦笑搖頭:「我是想查出點什麼來,可是卻偏偏什麼都沒有。」
  袖底的手握緊了拳,面上的輕柔淺笑壓抑不住心底的深苦。
  汪達懷斯……汪達懷斯!
  可是又有誰知道自己是為了他而去?自己又能跟誰說?
  冰冷的手卻突然被一個人悄悄握住,溫溫暖暖,稍顯用力,卻讓她感覺到安心。
  抬起頭,發現白哉正看著自己,帶著瞭然的疼惜。
  反手握緊,露琪亞這次的笑容顯得舒緩了許多:自己身邊還是有可以讓她依靠的人,可以分享她憂傷的人。
  「喂喂,露琪亞?我在和你說話啊。」京樂春水半抱怨地說。
  「呵呵,我在想要不要接你的話啊,我可是被你耍過呢,京樂隊長。」露琪亞立刻笑答。
  京樂春水故意板起臉:「怎麼?難道我堂堂一個大隊長,還會故技重施兩次嗎?太小看我了吧?」
  沒料到自家的副隊毫不留情吐槽:「隊長,故技重施不是你的拿手好戲麼?」
  立時又是一陣大笑傳出。
  露琪亞故意搖頭歎氣:「京樂隊長啊,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你的人緣……太差了點,哈哈。」
  「小七緒啊,你真是傷我的心。」京樂春水垂淚。
  七緒一點兒不給面子的退了兩步:「隊長請離我遠一些,我要預防你發酒瘋。」
  這幫人開懷暢飲,於是露琪亞看向身邊的白哉:「今天是什麼日子?」
  白哉搖頭表示什麼日子都不是。
  露琪亞一頭霧水:「那怎麼會聚集在這裡?一個個那麼開心的樣子,連大哥也來了。」
  白哉遞給露琪亞一個酒杯,還幫她倒酒:「很快你就知道,喝酒吧。」
  露琪亞應了一聲,順便也拿了個酒杯給烏爾奇奧拉。
  「新人?」朽木白哉淡淡冷冷的掃了烏爾奇奧拉一眼:「似乎這次的兩個新人你都比較中意。」
  其中一個據日番谷冬獅郎說疑似破面,那另一個呢?會是清白的嗎?
  感受到朽木白哉的敵意,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與他對視,甚至仍然帶著從未變過的傲氣。
  露琪亞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決定保持緘默,兩座冰山撞到一起會夾死人的。
  白哉看了一會兒,首先移開目光,點頭:「還不錯。」
  力量不弱,眼神清澈,傲骨十足,最重要的是——似乎很在意露琪亞。
  「他是涅繭利的三席。」白哉對露琪亞說。
  露琪亞點頭:「嗯,所以我想把他要過來。」
  白哉又看了一眼烏爾奇奧拉,烏爾奇奧拉卻再沒有看他,而是專注在手中的酒杯上。露琪亞有一點說對了:虛圈是沒有酒的。
  喝了很久,一直到華燈初上,夜色低沉。
  居酒屋的老闆把附近的燈光調暗,露琪亞才發現今夜竟然無星無月,明明是一片碧空晴朗,卻偏偏映不出任何東西。
  「這景色在屍魂界可是非常少見的,正好可以用來欣賞。」京樂說著,把林林總總的東西都搬到外面,鋪好雪白的毛氈,就變成了露天的聚餐。
  露琪亞無語跟著出來被蚊子叮,卻發現他們都看著天空,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就在她忍不住又想發問的時候,屍魂界外突然一聲炮響。
  這響聲清脆悅耳,竟然能一直傳到他們所在的地方。
  然後一縷火光升空,高到幾乎要衝破雲霄之外,忽地爆開,散出滿天星子。
  露琪亞呀了一聲,坐直了身體,看著這美輪美奐的銀星。
  她看得出來,這個是煙花,但卻從未見過這麼美的煙花。
  突然一怔,她看向白哉:「這是空鶴嗎?」那個曾經爽朗笑著管她叫嫂子的女孩。
  白哉點頭:「今日不是淨靈廷的日子,卻是志波家的大日子。你可知道,志波家每隔十年的今日都會大放煙火,因為這日正是他們被趕出淨靈廷的日子。」
  露琪亞呆呆看著那從未有過的奇妙火花在天空中爆開,再灑落到淨靈廷的壁上,蹦出最炫目的色彩。
  「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呢?」
  白哉看著她:「放煙花的時候很晚,我都已經讓你睡了。」
  海燕在的時候並沒有放過煙火,等海燕死亡的時候……他卻不希望這些煙火惹得露琪亞傷心。其實若不是今日她誤打誤撞找過來,也不會參與到這場聚會裡面。
  「所以,今天來的這些人並不是平時常出來聚會的。」露琪亞一個個看過去:「小獅子,京樂隊長,浮竹隊長,還有你……你們都是來這裡,以自己的方式支持著志波家嗎?」
  白哉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轉移了目光,去看著天空中越來越瑰麗,最後佈滿了整個天際的色彩。
  露琪亞本來可以在這美麗的煙火下,在白哉的陪伴下,在夜風中緩緩入睡的。
  但是煙火放到一半,突然其中夾雜了些其他東西。
  「咦?」第一個站起來的是京樂春水:「那個也是煙花的一部分嗎?」
  一個,兩個,三個大大圓圓的東西在煙火中出現,砸在淨靈廷上空的壁上,竟然沒有消散也沒有彈開,而是停在半空中詭異的蠕動著。
  「是……卵?」露琪亞為自己的猜測感到一陣發毛。
  「什麼卵能那麼大?」冬獅郎在一邊疑惑。
  烏爾奇奧拉忽然將露琪亞護在身後,冷冷吐出一個字:「虛。」
  那是巨型虛的卵生狀態,看來是馬上就要出殼,藍染放這麼個東西來幹嘛?
  一個虛字,將看煙花時的歡樂情緒徹底吹散,但是有壁在那裡,所以眾人也只是看著,並沒有動作。
  那些蠕動的卵突然開始破殼,一個一個伸展開巨大的手爪,長長的身軀,發出響徹天際的吼聲。
  「三隻竟然都是巨型虛,到底……」浮竹緊緊皺著眉頭。
  那三隻巨型虛碰到殺氣壁,都發出痛苦的叫聲,不過卻在同時開始張大嘴巴吞噬。
  「這——!」下面的人一個個瞠目結舌,從沒聽說過虛竟然能吃掉殺氣壁的啊!
  「又是死藍染研究出來的新品種……」露琪亞嘟囔著抽刀:「我去砍了它。」反正這樣下去殺氣壁早晚被啃開,還不如直接劈了一了百了。
  「我去。」修兵和葛力姆喬同時說。
  露琪亞看了葛力姆喬一眼,這傢伙八成是在屍魂界憋鬱悶了,好不容易有個陪練的來,也不管是什麼就要出手。
  「好,你們兩個小心點。」露琪亞退了一步說。反正這裡除了九番隊幾名隊員外,也都沒有出手對付幾名巨型虛的價值。
  在屍魂界這幾天不得不說葛力姆喬的斬術提高了不少,一把刀舞得密不透風,頃刻間便已經下起一陣血雨。
  修兵沒有出手的空間,葛力姆喬的最後一刀已經刺入最後一隻虛的胸口。
  露琪亞皺眉,不知道藍染到底犯什麼毛病,為什麼派這麼三隻肉腳來當炮灰?
  不過立刻就有了答案,那第三隻虛在死之前忽然仰天大吼「葛力姆喬大人!」吼得整個淨靈廷都能聽到。
  露琪亞一頓,和身邊的烏爾奇奧拉對視一眼,終於知道:麻煩來了。
  從那天開始,露琪亞就一直沒得到休息,先是熟悉的幾個隊長,然後是自家的隊員們連番詢問。
  葛力姆喬已經暫時押在九番隊的牢房了,她現在則躲在九番隊的辦公室裡,誰也不見。
  「隊長,到底……」修兵猶豫的站在她面前:「清水真的是破面?我總不相信。」
  「是怎樣?不是又怎樣?」露琪亞看著他:「你不是說過,清水真很對你的胃口,希望能夠永遠和你是朋友嗎?」
  修兵沉默,他卻是這麼說過,甚至到現在也忍不住要這麼想。可是清水真……如果他真的是破面的話,自己身為副隊長,怎麼可以與破面稱兄道弟?
  「以後不要叫他清水了。」露琪亞忽然說:「他的名字是葛力姆喬•賈卡傑克,藍染下十刃No6。」
  修兵臉色立刻慘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嚇到了?」露琪亞挑眉。
  修兵搖頭,點頭,不說話。
  「你呀,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露琪亞笑看著他。
  「隊長將他的真實身份說出來,是要殺了他嗎?」修兵沉聲問。
  「你呢?你想讓我殺了他嗎?」露琪亞反問道。
  修兵咬咬牙:「不想!」
  露琪亞笑了:「既然你不想,那我和不和你說,又有什麼關係?」
  修兵愣愣的看著露琪亞,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意思。
  「我既然將他帶到九番隊自己羽翼下護著,就不可能殺他。」露琪亞輕輕敲打著桌面:「就算沒有辦法將他留下來,也要想辦法把他送回虛圈才可以。」
  修兵喜形於色:「隊長,或許可以留下來的!這麼多天相處,我看他並不像其他虛那樣啊,如果可以勸說他投向我們的話,只要山本總隊長可以同意……」
  相對於修兵的樂觀,露琪亞卻搖頭:「第一,葛力姆喬不可能投降屍魂界,他有他的驕傲,這些天我已經試探得很清楚。第二,山本總隊長也不會答應——絕對不會。」
  就算他想答應,餮月也不會讓他答應,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
  修兵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呵呵,不一定非要在同一個陣營才可以是朋友的。」露琪亞忽然說:「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爭分奪秒,不能讓對方搶佔了先機。所以,修兵——」
  「在!」修兵下意識回答。
  「……在什麼?」露琪亞打趣的看著他。
  修兵臉一紅:「隊長!不要鬧了好不好?」
  露琪亞哈哈大笑:「不鬧不鬧……修兵,從今天開始關閉九番隊牢房,沒我的允許不准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前去探視——包括各隊長與總隊長在內。」她掏出一樣東西遞給修兵:「這是執行官的令牌,牢房由你親自看守,誰敢擅闖就以反叛罪論處。」
  修兵恭敬接過,忍不住咂舌:這就是中央四十六室執行官的權利,實在大到通天。
  「至於你,當然可以隨便去牢房探視,多陪陪他,也免得他無聊。」露琪亞又加了一句。
  葛力姆喬現在是被封住靈力關在那裡,想逃都沒辦法逃。
  「是,隊長。」
  「還有——」露琪亞喚回要走的修兵:「如果葛力姆喬自己有什麼辦法,或者外面突然有什麼人接應逃了的話,盡你的全力去追,至少也要打一架才能回來。知道嗎?」
  山本若以此事質問她的話,她有的是借口可用,但自己的部下如果在知道葛力姆喬的身份之後還包庇,那就是大罪了。
  「隊長放心,我明白。」修兵心領神會應承。
  「去吧,我也要去參加隊長會議。」露琪亞站起身,和修兵一同走出去。
  如何對付山本露琪亞胸有成竹,但是想到白哉卻讓他苦惱。
  想想昨天晚上白哉的眼神,明擺著是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先解決,完事後他再慢慢審問!
  緩緩推開會議室兩扇沉重的大門,裡面的目光齊刷刷釘在她臉上。
  所以人都來了,只等她一個,山本元柳齋重國帶著若有若無的得意笑容,似乎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露琪亞垂眉掩目遮起自己眼中的凌厲,面色嚴肅的一步步走過去,站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朽木露琪亞隊長,不知道審訊有沒有個結果呢?」見露琪亞沒動靜,山本先開口問道。
  「到現在為止,還什麼資料都沒有。」露琪亞沉穩道:「清水真口風很緊,或者是他受冤枉,總之到現在為止並未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受冤枉?我想那些破面不會那麼無聊,不冤枉隊長,而去冤枉那麼一個小兵。」涅繭利繼續自己最喜好的工作:駁斥露琪亞。
  露琪亞抿唇微笑:「凡事都有例外,比如似涅隊長,就萬萬沒有人肯冤枉的。」
  涅繭利沉下臉:「你是什麼意思?」
  「涅隊長認為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露琪亞冷冷瞟了他一眼,再不理會:「山本總隊長,清水真自到達淨靈廷後的出入記錄全部在這裡。」
  她將記錄交給山本的副隊,再由那名副隊分發給眾人。
  「確實是很完美的記錄,沒有一點兒奇怪的地方。」涅繭利陰陽怪氣地說。
  「本來就應該沒有,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露琪亞平靜地說:「據我瞭解,他的出生與死亡都有證明,也確定是普通靈魂轉化成死神,難道涅隊長一定要找出什麼奇怪的地方才覺得對嗎?」
  山本的目光在露琪亞和手中的資料上來回兜轉,他總算明白露琪亞為什麼如此輕鬆,原來準備工作竟然如此齊備……但這個樣子更好,如果能有證據證明朽木露琪亞特別為破面做掩飾的話,就可以再一次將她送上雙極。
  山本暗暗觀察露琪亞,露琪亞也在暗中看著山本,見他眼中精光閃爍不斷,就知道必然心中合計,於是盈盈淺笑裡在那裡,也不說話,也不辯駁,就等著他的反應。
  「咳咳……從資料來看確實無可疑之處,但虛的話也不能置之不理,再加上日番谷隊長曾經說過此人與破面中名為葛力姆喬的十刃十分相像,所以我想在一切未有定數之前先將清水真收押,等到調查結果出來之後,再行定論。」山本威嚴的看了一圈:「你們認為如何?」
  露琪亞第一個點頭:「我同意,這確實是最好的方法。」
  山本一喜:「清水真此人需要謹慎對待,那麼就關在——」
  「關在九番隊的牢房裡,我保證他不會跑掉。」露琪亞截住山本的話頭。
  山本立刻搖頭:「不妥,九番隊靠近外圍,如果有人救援的話,怕有所閃失,還是關入一番隊牢房較好。」
  本來還在旁邊討論的眾位立刻不說話,都能看得出這是山本和露琪亞之間的矛盾。
  「不必了,我已經以執行官的身份將九番隊牢房隔離,沒有我的允許,沒有我的副隊親自帶領,任何人都不得探視。」露琪亞神色顯得有些冷漠:「而且九番隊的半數隊員都已經被我安插在側,萬無一失。」
  山本沒想到露琪亞一下子就把執行官的身份抬出來壓自己,一時間愣住,沒有話說。
  「既然山本總隊長沒有意見的話——」露琪亞露出勝利的笑容。
  「山本總隊長沒有意見,我卻是有的,朽木執行官大人。」門突然又被推開,一個人輕飄飄走進來,有如雙腳不著地的遊魂。
  一見此人露琪亞不由愕然,本來已經放到肚子裡的心又開始不安跳動。
  來的人是冥道者。
  「冥道者大人,沒想到也有興致參與護廷十三番的隊長會議。」先發制人,露琪亞巧笑盈兮站在他面前,暗指這裡不是他該插手的地方。
  「我本來只是四處看看,沒想到經過這裡,突然聽見執行官的字眼。」冥道者恬然微笑:「我只是想,身為九番隊隊長,在隊長會議上以執行官的身份辦事總是不妥,所以就進來看看了。」
  露琪亞呼吸一窒,勉強維持著笑容:「冥道者大人說笑了,我只是怕眾人擔心,所以才如此說一句,卻不是要以執行官的身份參與番隊之間的事情。畢竟那清水真是我的隊員,我也應該負起責任。」
  「原來如此,那是在下誤會了。」冥道者微微行禮表示歉意。
  「無妨,既然如此,冥道者大人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們繼續開會了呢?」冥道者的出現讓露琪亞有非常不好的預感,於是她乾脆開始趕人。
  「不……好不容易來一次,不介意我旁聽吧?」冥道者帶笑站在一邊。
  「……只要總隊長不介意,露琪亞當然不會多說。」露琪亞雖然如此說,但臉色已經沉下來。
  她和冥道者同屬總括官下三派,分管三面,雖然有高下只說,也是在所管轄範圍權利上看出來,在表面則是一視同仁。冥道者要留下來,以自己的身份是沒有權利否決的,就好像自己要做什麼,冥道者也沒有權利干預一樣。
  山本見自己的事有轉機,又怎麼會拒絕冥道者留下,於是乾脆順桿子往上爬:「既然冥道者大人如此說,朽木露琪亞隊長,不如就將清水真關於一番隊的刑室,也可以更快問出事情起末原由,還他清白。」
  露琪亞垂目不語:落在你那裡,只怕清白也不清白了,或者被餮月控制,或者直接被殺。
  見露琪亞不說話,冥道者微笑:「這確實是正規流程,如果大家都沒有意見的話——」
  露琪亞忽然抬起頭,那雙眼如被重重打磨的利刃,猛地刺入冥道者心底,他口中的話語一滯之下,竟然沒辦法再說下去。
  「露琪亞大人?不知道你對冥道者大人的提議有什麼意見?」山本突然換了稱呼。
  露琪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留下葛力姆喬了。
  「既然冥道者這麼關心這件情,我看不如將清水真關於中央四十六室幽閉廳如何?」她突然道。
  「這……不妥吧?怎麼說這也是護廷十三番的事情。」山本反而躊躇,中央四十六室不是自己的範圍,餮月也只能控制那裡的三分之一而已。
  「山本總隊長此言差矣,屍魂界的事情,有哪件不是中央四十六室的事?就算最後真的查出清水真是破面的話,也要讓我下最後決定,不是嗎?」露琪亞毫不客氣的說,隨即看向冥道者:「你認為如何?冥道者大人。」
  「……呵呵,執行官大人如此說肯定有你的道理,我並不司掌這個,自然惟命是從。」冥道者抱抱拳,站起來:「既然你們已經有所定論,我自然不好多在這裡待著,告辭。」
  「不送。」露琪亞冷冷看著他離開,然後回頭:「山本總隊長,我剛才的提議如何?」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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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冥道者都識趣的讓步,山本怎麼還可能堅持自己的意見,於是也點頭道:「那麼,就依露琪亞隊長的意見,大家認為怎樣?」
  眼見得露琪亞動了真火,連涅繭利都聰明的不惹事生非。
  但就算是如此,露琪亞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也還是臉色低沉,步履急促,沿路見到的人一個個都聰明的退避三舍。
  人影一閃,烏爾奇奧拉已經跟在她身後。
  「抱歉,小烏,葛力姆喬暫時保不住了。」露琪亞沉聲道:「冥道者橫插一腿,我必須將他送入中央四十六室。」
  烏爾奇奧拉點頭:「我知道。」
  「那裡的情勢現在不明,加上還有一個敵友未明的平子真子在……你暫時絕不要衝動去救他,一切交給我。」露琪亞又叮囑。
  「放心,我不是葛力姆喬,沒有那麼衝動。」烏爾奇奧拉冷冷淡淡的說:「我知道現在最重要是隱瞞我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去救那個白癡。」
  還是那麼不留口德,露琪亞吐吐舌頭,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你向涅繭利要我了嗎?」烏爾奇奧拉忽然問。
  「呃……」露琪亞一愣,然後苦笑:「那個……我忘了。」葛力姆喬的事情佔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早就把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拋在腦後。
  烏爾奇奧拉也沒生氣,點點頭道:「我自己和他去說,你小心處理葛力姆喬的事情。」
  「放心吧。」露琪亞冷笑:「餮月想玩垮我?沒那麼容易!他知道控制王族在中央四十六室內安插自己的勢力,我難道就不懂得拉攏盟友麼?而且比起我的屬下有破面……他和藍染同流合污的罪才更大!」
  敢動她要保護的人,餮月是捋到虎鬚了!
  見露琪亞生氣,烏爾奇奧拉默然半晌,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
  露琪亞笑:「別那麼擔心我,我沒事的,生氣歸生氣,我還不會拿小豹子和我自己的命開玩笑。」
  烏爾奇奧拉點頭,放下手:「我先回去。」
  露琪亞嗯了一聲:「我去中央四十六室,如果涅繭利放人的話,你就去找修兵。」
  烏爾奇奧拉表示瞭解,然後離開。
  露琪亞深深吐出一口氣,轉身走向中央四十六室的方向:餮月的目的是要與她一決雌雄,她接招。但如果餮月想借由其他人來打擊她,她絕對讓他後悔終生!
  葛力姆喬現在很舒服,桌上擺著豐盛酒菜,他和修兵一人一隻酒杯,你一杯來我一杯,都沒說話。
  「你今天是來找我喝悶酒的?」葛力姆喬邊喝邊擰著手腕上的靈力限製器,卻始終無法打開。
  「沒用的,這個憑你現在的力量解不開。」修兵沒看他,只是淡然說道。
  葛力姆喬不知道可否的哼了一聲,解不開?只要自己歸刃,這個東西立刻就會被震碎,他現在不走只是因為想看看露琪亞有什麼安排。
  見這瓶酒見底,修兵變魔術一樣又拿出來一瓶:「喝!」
  葛力姆喬看了他一眼,打開瓶子就往嗓子眼裡灌。
  他灌了半瓶,修兵也搶過去灌了半瓶。
  這瓶見底,被扔到一邊,修兵又掏出來一瓶——
  「喂,喝夠了吧?你什麼時候變酒鬼的。」葛力姆喬奪過他的酒瓶子放下。
  「從知道你是破面開始。」修兵沉聲說:「既然知道自己是破面,為什麼還要和我們混在一起?」
  一起談天一起打架一起喝到酩酊大醉,那是一個破面該做的事情麼?
  葛力姆喬聳肩:「是你們來惹我的。」
  「你!」修兵用力拉起他,卻看見他倔強的掙扎。
  「真是的,你這張破嘴什麼時候能改。」他用力將葛力姆喬頓下。
  「你是很不錯的人。」葛力姆喬忽然說:「我以前沒有見過太多死神,見到了也只是打打殺殺,但是——你不錯,你們不錯。」
  修兵明白葛力姆喬的意思,於是更加鬱悶:「你說我不錯,我也覺得你不錯,那你要不要來我們這裡?」雖然露琪亞說過葛力姆喬不可能同意,但他還是想問問看。
  葛力姆喬嗤笑一聲:「少問我這麼蠢的問題,我要是讓你到我那裡,你去不去?」
  兩人又開始相對無語,然後修兵抓過酒瓶子繼續喝,葛力姆喬也跟著喝。
  喝著喝著,修兵突然啪的一下把酒瓶墩在桌子上:「那也就是說,也還是要和藍染一起與屍魂界為敵,對吧?!」
  葛力姆喬一點兒沒生氣,先把酒喝光,然後才對他說:「我有那麼說過嗎?」
  修兵先是一愣,然後無語:這傢伙絕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比自家隊長還能氣人!
  「現在是你們屍魂界閒著沒事為了一句話懷疑我,我可從沒有說過我要回去。」葛力姆喬聳肩:「再說,就算我回去,也不會再回到藍染那裡。」
  「真的嗎?那就好。」修兵鬆了一口氣,虛圈那麼大,只要不在藍染手下做事,他們就沒有動手的機會。
  「此次放我出來是藍染的失誤,我不會——也不屑,再跟著他一起。」葛力姆喬昂頭:「我的天下,該是我自己的!」
  修兵瞪著他半天沒說話,許久才開口:「你的意思是,縱使你不在藍染手下,你也會憑著自己的力量闖出一片天地?」這和在藍染手下有什麼不同,還是要和他們為敵!
  「我和藍染不一樣。」葛力姆喬冷冷道:「完全不一樣。他現在只為自己的私慾讓虛圈的人一個個送死,哼……說到底,他仍然和我們不是同類,從心底看不起我們,把我們當成他的棋子!」
  修兵訝然,藍染以什麼態度面對虛圈,屍魂界也有過猜測,但是他卻沒想到葛力姆喬會有如此深刻的意識。
  見修兵不說話,葛力姆喬以為他還在擔心,於是加了一句:「放心吧,我要的是虛圈的天下,對你屍魂界沒有興趣。」
  不得不說在屍魂界的日子讓他改變了看法,或許虛圈和屍魂界沒必要爭到兩敗俱傷,只不過是以不同的生活方式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不同物種而已。看起來好像複雜,其實看開了也就那麼簡單。
  「隊長會幫你。」修兵終於露出笑容說道:「但是其他人可沒那麼好過關。」
  葛力姆喬揮手:「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就算我自己,也可以很簡單離開這裡。」
  修兵點頭,據說十刃的能力可比隊長,相信只要靈力不被抑制,要逃離淨靈廷是很簡單的事情。
  「再來喝一杯如何?」修兵又拎出一瓶酒:「以後想和你喝酒可就難了。」
  葛力姆喬黑線的伸過杯子:「你到底帶了多少酒來?」
  修兵嘿嘿笑道:「本來打算灌醉你讓你酒後吐真言,不過你不用我灌就都說了,那這酒就留下來喝。」
  「哼,我就說麼,無事獻慇勤。」葛力姆喬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心,當虛圈成為我的,喝酒的機會還多的是。」
  他向來不喜歡朋友這個詞,跟在自己身邊的人早已經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還不錯。
  他——葛力姆喬•賈卡傑克,立誓要成為王的男子,朋友是死神。
  中央四十六室有一半都是在地下,包括清淨塔居林等地方,而在所有地域最下面,那片焦熱之所被稱作薨池。
  露琪亞此次便是來這個薨池。
  剛剛踏進來,就聽見一個聲音懶洋洋卻帶著點刺耳的冰冷說:「退出去,這裡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的地方。」
  聽出是誰的聲音,露琪亞提高了聲音:「我只是來看看朋友,別太不近人情啊。」
  冰冷立刻不見,那個聲音發出很愉悅的笑聲:「進來進來,快進來,我沒想到是露琪亞來看我呢,真是受寵若驚啊。不愧是我的——」
  「不許說初戀。」露琪亞大步走進去,熱氣撲面而來。「你這個地方真不是人主的,虧你還能待這麼久。」被這股可以烤熟人的熱氣一沖,露琪亞幾乎是立刻開始流汗。
  「我也不是一直住在這裡的,只不過這陣子住的比較久。」平子真子在鑄劍爐旁邊不知道捅咕些什麼:「王族告訴我說,屍魂界的斬魄刀不夠了,讓我再鑄造一些。」
  露琪亞好奇的看著:「斬魄刀?你是指普通的淺打麼?」
  「普通的淺打需要我造嗎?鐵匠就可以打出來幾千把了。」平子真子稍微讓開一點,讓露琪亞湊過來看:「看到了吧?」
  「啊——這個是?」露琪亞抬頭瞪著平子真子:「你真殘忍……」
  「喂喂,這不是我的問題吧?」平子立刻說:「我也不想這樣,不過鑄劍必須如此,我有什麼辦法。」
  「可是,斬魄刀不是因為自己的靈力上升到一定程度而自動出現的嗎?」露琪亞糊塗了,她從沒聽說過誰的斬魄刀是鑄出來的。
  「錯,應該說是所有的斬魄刀都是鑄出來的。」平子真子注視著從爐子另一邊流出來的汁液:「我用靈魂為原料,鑄出一把把屬性不同的斬魄刀,而這些斬魄刀會擁有什麼屬性連我也不知道,完全取決於淬煉的靈魂如何。」
  「那……是怎麼到人手中的?」露琪亞好奇問。
  平子將汁液重新融入烙鐵的模子中,然後冷卻:「每一把斬魄刀都是獨一無二的,擁有獨一無二的力量和靈魂,在這裡等待著它們的主人出現。當屍魂界的死神強大到一定程度,它們自然會有所感應,去到他們身邊。所有人都以為斬魄刀是自己靈力的集合體,從來沒有人知道屍魂界的劍師是做什麼的——除了中央四十六室裡面的八席之外。」
  聽完了平子真子的話,露琪亞忍不住摸上朔風:難道他也是在這裡出生的?
  「不用摸啦,你那把不是。」看到她的動作,平子乾脆地說:「我看了許多把刀,惟一看不透你身上那把——你的袖白雪是出自我師父的手,難得美麗的冰雪系斬魄刀,在屍魂界數百年才遇到一個你;但那把朔風……我卻完完全全不知道他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平子很挫敗的繞著露琪亞轉了一圈又道:「首先,你的朔風沒有刀體,他呈刀的形態時是附在袖白雪上的。」
  露琪亞想起袖白雪銀白刀身上出現華美黑色條紋的情景,理解的點頭。
  「其次,你的斬魄刀強得有點太變態,要知道,雖然斬魄刀在某些程度上可以暫時改變身周的自然,但是卻沒有一個像朔風一樣,能大幅度長時間改變,甚至借由自然的力量來改變自身。」平子真子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她,好像是在說:有那樣變態的斬魄刀,你這個主人八成也很變態。
  露琪亞毫不顧及的瞪了他一眼,將自己的朔風往身後藏了藏:「別打我家寶貝的主意!」
  朔風就是她,她就是朔風,才不會貢獻給這位劍師大人研究呢。
  「露琪亞,別這麼說啊,你可是我最完美的初戀,我怎麼會忍心拿你的刀做研究呢,是吧?」平子真子情真意切,含情脈脈,等著她的回應。
  露琪亞看了一眼他,指指模具:「冷了。」
  平子真子扁著嘴巴把已經成雛形的刀拿出來,開始仔細觀察他的脈絡紋路,準備打造。
  露琪亞一直在旁邊看著,在這裡不知道外面的時間,但一定過去了很久,因為自己困過又清醒過,肚子餓過又餓得沒有知覺過,平子真子才終於將這一柄刀鍛好。
  看著這柄斬魄刀發出亮光,抖動一下,然後就再也沒有反應,露琪亞指著它:「這就完了?」
  「當然啊,力量的真正開放和名字的賦予,都要等到它們找到自己的主人之後再說了,和我沒關係。」平子一聳肩,將這柄刀拿到裡間掛上。
  等他再出來,露琪亞道:「好啦,我耐心等了你這麼久,你可以聽我說話了?」
  平子真子坐下:「我也有話和你說,要不然不會留你在這裡,劍師鑄劍可是屍魂界一級機密。」
  露琪亞指指他,再指指自己:「那先說你的,再說我的。」
  「真是精明啊……」平子真子嘟囔了一句。先說的那個總是比較吃虧,因為自己的事情被對方把握,對方卻可以利用她沒說出口的作為籌碼。
  「那你說不說?」露琪亞好整以暇看著他。
  「說,我說,面對親愛的露琪亞,讓我招啥我就招啥。」平子真子回答的無比乾脆。
  「那就招啊。」露琪亞又瞪了他一眼,干說不做。
  「是是,我說,其實很簡單。」平子忽然變得嚴肅:「我希望你和我合作,滅掉藍染。」
  滅掉藍染?露琪亞睜大眼睛:「你再說一遍?」
  「你沒聽錯啦,我確實是這麼說的。」平子連連點頭。
  露琪亞慢慢也沒了遊戲的神情:這……可真有意思。
  「不知道平子是用假面的身份呢?還是用劍師的身份呢?」露琪亞問道。
  平子仔細想了想:「劍師。」
  「這還真讓我意外。」露琪亞看著他:「我記得假面和破面是敵對的,你用假面的身份還比較正常。可是你自己……呵呵,難道說你和藍染有什麼過節?」
  「假面確實和破面敵對,但那也是因為由不同身份相相同地位轉化而引起的衝突,並不十分重要。」平子真子瞥了露琪亞一眼:「懂嗎?」
  露琪亞點頭:「我沒那麼笨好不好?再說我自己也經歷了假面化的過程。」
  於是平子繼續說下去:「至於我和藍染之間……並沒有過節。」
  露琪亞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我們兩個之間應該說是有淵源,非常深厚的淵源。」平子真子似乎一時陷入了回憶,這對他來說是很不正常的,所以只一恍惚他便恢復。
  「說啊,我等著呢。」露琪亞饒有興致,藍染和平子真子之間的淵源,一定很有意思。
  「怎麼說呢?」平子咳了兩聲:「你也知道,假面的前身是死神,而且,我們都是不滿足於力量的停滯,而尋求更強大的方式的死神。」
  「我知道我知道。」露琪亞示意他繼續。
  「像我們這樣的死神,力量既然已經達到巔峰,自然地位也不低。」平子又擠出來一句。
  「我知道,你不就是劍師嗎?這地位多高啊。」露琪亞敷衍地說。
  「也不是人人都能進中央四十六室的,我是指在護廷十三番的地位不低。」平子立刻糾正她。
  露琪亞眼睛一瞪:「你到底說不說?」
  「我說我說,你真兇。」平子深吸一口氣:「我原本有兩個身份,其中一個是五番隊隊長!」
  「哦,五番隊隊長……啥!」露琪亞猛地跳起來:「你你你你——你再說一遍!」
  「就知道你會有這種反應。」平子撇嘴:「你沒聽錯,我是五番隊隊長。」
  「那藍染——」露琪亞不停猜測著各種可能性,最後確定在惟一最可信的一種上:「你是藍染的隊長!」
  平子真子點頭:「沒錯,藍染是我的副隊,他是由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所以我才——哇!你幹嗎!」
  露琪亞已經蹦過去,毫不留情的連拳帶腳招呼了一頓。
  等她停下的時候,平子已經變成半個豬頭。
  「露琪亞啊,你發什麼瘋?」他疼得直哼哼。
  「原來是你!」露琪亞餘怒未息,扯著他的衣領用力的晃:「就是你這個混蛋一手培養出那麼一個大BOSS結果害得屍魂界不得安寧本小姐還被他捅了兩次!」
  平子被晃得頭暈暈眼暈暈,乾脆推開露琪亞離得遠點兒:「哎呀,我知道啦,但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麼乖的一個小孩,日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著平子真子大歎氣的樣子,露琪亞咬著牙:「你敢說沒有你的過錯麼?」
  教不嚴,師之惰,平子真子能為了力量離開屍魂界變成假面一去不回頭,藍染為什麼不能去統治虛圈?他只不過做的更徹底了一點而已!
  平子真子心虛的笑笑:「我就是這個原因,沒別的。藍染是我的後輩,如今弄到這種地步我還算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責任,所以我打算這件事情以我自己的身份和你合作,把藍染滅掉。」
  露琪亞點頭:「合理,值得考慮。」
  「說說你的吧。」平子真子自動忽略她這句沒誠意的話。
  「我的更簡單,反正我們兩個要合作,不如就把這兩件事當作一件事情來解決。」露琪亞乾脆的道:「你可知道?藍染聯合了餮月。」
  「餮月……是誰?」平子真子雖然故作平靜,卻掩飾不住那一瞬間的驚訝。
  「平子真子!你再和我裝?」露琪亞作勢又要扁他。
  「不裝,不裝。」平子連忙說:「我只不過奇怪啊,餮月是那麼那麼多年前的事情,我也只是道聽途說才知道個大概,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點以後再告訴你。」露琪亞一揮手:「大體事情就是:餮月和藍染聯手,用手段控制了王族,籠絡了山本。」
  「所以,你希望和我合作,在滅掉藍染的同時也打垮餮月?」平子真子苦著臉:「露琪亞啊,我要你合作的是多麼簡單的一個任務,你可好,回了我這麼麻煩的一個。」
  藍染是外敵,餮月則是內亂,還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內亂。
  「你可以不答應呀,我又沒有逼你,到時候屍魂界一團亂,你就回去你的假面軍團,或者直接帶著他們來橫插一腳也不錯。」露琪亞滿不在乎的說。
  「如果能就好了。」平子真子苦笑著看著她,看著笑著,忽然收斂了笑容:「露琪亞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她難道知道了假面軍團和王族的協議?
  露琪亞一愣,然後搖頭:「知道什麼?我只不過是來找你合作的而已,除了你之外,我還能找別人嗎?」
  看露琪亞的樣子不是說謊,平子乾脆的答應:「好,我和你合作!」
  露琪亞呵呵笑開:「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不過——」話鋒一轉:「我也確定這之間一定跟你有些聯繫,你不用告訴我,我會自己想。」
  平子暗暗磨牙,恨不得照著她那張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嘴咬上一口!
  「好啦,我也答應了,你總該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吧?」他聰明的轉換了話題。
  「告訴你……也對,反正你早晚會知道,盟友之間是該有隱瞞的。」露琪亞看著他,專注在他每一分每一寸的反應上:「我是王鍵。」
  消失了整整四天的九番隊隊長朽木露琪亞出現,是從中央四十六室中走出來的,身邊還跟著劍師。
  看到這一幕,中央四十六室的八席自然知道露琪亞這幾日是在哪裡。
  「去我的訓練場?」露琪亞問。
  「不要,我不想打敗你之後還被你的隊員被海扁。」平子真子左看右看。
  「你當我的手下像你那麼沒品?」露琪亞嗤聲說。
  平子真子立刻搖頭:「我沒那麼認為過,只是覺得有什麼樣的隊長必有什麼樣的隊員。」
  「你的意思是說我沒品嘍?平子真子,小心一會兒我直接一刀砍了你。」露琪亞哼哼道。
  「誰砍了誰還不知道呢,別忘了我可是劍師。」平子驕傲的說。
  兩個人就這麼一邊說話一邊走在大路上,聲音也沒有放低,結果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劍師和執行官要動手切磋了,地點就是在真央靈術院的教場。
  露琪亞看了一圈,四面可以說是人山人海,整個淨靈廷能上得了檯面的人八成都來了,其中還包括山本。
  露琪亞默,然後看向平子真子:「我們一定要打嗎?換一種方法吧,划拳也成,怎麼都成啊。」
  平子搖頭:「不行不行,一定要打,而且要用全力打,不然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王鍵的靈力傳自靈王,靈王的能力和一般死神就算有不同,也只能在全力出擊的時候感覺到。
  「那咱們不能換一個地點嗎?這裡也有點……你是不是嫌麻煩還不夠多?」露琪亞又看了看四周,在這裡不隱藏的實力的打上一架,八成又會引起不少事非。
  「別擔心。」平子忽然拿出一瓶藥水,四周圈圈灑灑,灑完之後瓶子一摔,立刻青色的光幕籠罩四周,隔絕裡面的人,只有模模糊糊的暗影。
  「你亂七八糟的東西還不少。」露琪亞仔細檢查,發現半點空隙沒有,好奇問:「是什麼?」
  「以前煉出的一把斬魄刀的殘餘熔汁,防禦功效一等一,現在的屍魂界沒有一把刀比得上。」見露琪亞眼中光芒四射分明在打著什麼鬼主意,平子立刻道:「擁有這柄斬魄刀的人已經死了。」
  「哦……」露琪亞失望的應聲,這麼好的防禦能力竟然就此失傳,真是可惜。
  「也不用可惜,雖然說防禦功效很好,但也經不住隊長全力一擊。」平子又說:「我只不過認為外面的這些人不會不顧身份胡來。」
  「說的也是。」露琪亞點頭。
  兩個人互看一眼,都沒話了。
  「……打啊?」平子真子打破沉寂。
  「哦,那就打唄。」露琪亞抽刀:「你確定我用全力這個東西不會壞?」
  她可不希望被人觀賞。
  「會碎,當然會碎,你用全力我也用全力,五招左右也就碎了。」平子真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五招我要是還感覺不出你的力量,那你說得就是假話,我們的合作關係——告吹。」
  露琪亞這還是第一次碰到一個和她說話半點兒不假辭色的人,也不由得戰意大起:「好!但如果讓我知道你是故意不想與我合作而胡說八道的話,你就要答應我三個條件——任何的。」
  「哈哈!這個條件有意思,果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直覺沒錯——露琪亞妹妹,你是和我們一樣瘋狂的人,這樣的人當死神太可惜了。」平子真子愉悅的抽出刀:「你先動手啊。」
  「當然,是你要看我的全力,而不是我要看你的。」
  露琪亞抽出刀,手覆在刀身上,先是袖白雪的一片純白,然後就是黑色的紋路密密麻麻盤旋而上,如最妖艷詭異的花枝。
  「令天地之憤怒解放,朔風。」露琪亞輕啟櫻唇,吐出最溫柔的言語。
  刀身突然發出若有若無的光芒,卻美麗到讓人移不開眼珠。
  「你這柄刀……還真是讓人有想得到的衝動。」平子真子好不容易把眼睛從朔風上移開。
  露琪亞一噘嘴巴,半真半假地說:「這點我才不滿意叻,好歹人家也是個女孩子,長得也不難看,可是每次別人最先注意的都是我的刀,然後才能看到我!」
  平子真子無語:「這個不是重點好嗎?」
  「就知道你們男人不懂!」露琪亞瞪了他一眼。
  朔風發出強大的力量,卷在露琪亞身上,然後又散發到空氣中。
  眼見四周的青色壁開始動搖,平子一振手中刀,虛閃隱隱浮現:「我出招了!」
  外面的人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裡面的人影一直站在那裡,連誰是誰都看不清。
  忽然有強大的靈壓透出來,是露琪亞的,然後另外一個強大的靈壓急起直追,必定屬於劍師。
  這片青色的類似結界的東西在兩個強大的力量下動搖起來,裡面的人影忽然動了,動的飛快。
  然後在他們還沒有看出攻勢的時候,突然紅光閃現,充滿了整個青色結界籠罩的空間。
  幾名隊長副隊長立刻戒備起來,這種靈壓——是虛閃,裡面打鬥兩名都算是屍魂界最高統治者,究竟是哪一個發出的?
  只有白哉面色低沉,因為他是惟一一個知道露琪亞能發出虛閃的人。
  隨著靈壓的壓迫,虛閃的消失,青色結界破碎,露出裡面的人影。
  兩個人都沒有虛的樣子,連面具的角都沒有,只是相對而立,臉上都有笑容。
  不過露琪亞笑得有些僵硬,平子真子笑得有些虛假。
  最後那一擊是兩個人同時施放的,他們都可以不用出現面具就可以發出虛閃,但是沒想到虛閃和虛閃撞擊到一起爆炸力竟然那麼大,要不是及時做了防禦的話,兩個人都會受傷。
  不過平子真子得到了他想要的訊息:露琪亞的力量確實是屬於靈王的力量,看來她並沒有欺騙自己。
  屏障即破,證明他們的打鬥到此為止,露琪亞發現大多數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的愛刀身上,於是立刻收刀歸鞘,橫了平子一眼。到底最後還是讓自己的朔風被人看到了吧?
  平子歉意的一笑,不打一場確認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放心的,畢竟王鍵牽扯到靈王,和王族訂立協議的不止自己,他要對整個假面軍團負責。
  「我們契約成立。」平子忽然伸手搭在露琪亞肩上,勾起一縷發,然後俯身一吻,借此動作在她耳邊輕聲說。
  數道殺氣向他飛射過來,平子哈哈大笑:「很受歡迎啊,露琪亞妹妹。」
  看著平子晃悠悠離開,露琪亞用力撫平被他揉亂的頭髮。
  她不知道平子走到沒人看到的地方之後立刻垮下臉,一副受了重大打擊的樣子:「她是王鍵,她竟然是王鍵……她是王鍵,她怎麼可以是王鍵……她是王鍵,王鍵竟然出現了……我的媽呀!」
  「朽木露琪亞。」冷冷淡淡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三日三夜未歸,甫出現就發生這種事情,你不覺得應該好好解釋一下?」
  露琪亞立刻從頭涼到腳,再從腳戰慄到腦袋頂上。
  她僵硬的轉過身,看著白哉冷若寒冰的容顏:完了,這次真的把大哥氣大發了……
  「那個,大哥,我……」
  沒等她說出來什麼,白哉已經拂袖轉身離去。
  明白白哉的意思,露琪亞只能不顧旁邊眾人好奇的目光,乖乖跟在他後面:剋星啊剋星……
  聽著露琪亞乖乖跟上來的腳步,白哉的怒氣一點一點消失,他也知道露琪亞和劍師有這樣奇特的舉動一定是為正事,但是一想到劍師叫著她那種曖昧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心煩:心煩為什麼自己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可以一舉掃清傷害露琪亞的一切。
  回到家中,白哉拂袖:「先去客室,有人等你,然後到我這裡來。」
  聽出白哉不再生氣,露琪亞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家大哥的情緒起伏這麼奇怪,但還是先向客室走去——來找她的人會是誰?
  她怎麼也沒想到,來找她的人是黑崎一護。
  浦原說過要靈子結合,沒想到只是短短的三天,她就能在屍魂界看見一護。
  「一護。」彎腰低頭,坐在他身邊,露琪亞細細看著他。
  他更強了,面色晶瑩剔透,雙目也炯炯有神,再也不似一個平凡人類的色彩。
  「浦原……已經做過了是不是?」她柔聲問。
  「嗯,浦原先生說那是我前世的靈魄,也有很強大的靈力,現在事情緊急,希望能讓我融合力量。」一護乖乖回答他的問話:「我就說夜一小姐怎麼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這件事可以跟我說啊,幹嗎那麼神秘。」
  露琪亞一笑,隨便編出一個理由:「融合有危險,沒有到萬無一失怎麼能隨便告訴你,說不定你會想不顧危險強行融合的。」
  一護理解的點頭:「浦原先生已經和我說過原因,和你說的一樣。」
  露琪亞抿唇微笑,是嗎?這倒是可以徹底釋了一護的懷疑。
  「不過還是有危險……」一護順出這麼一句,說到一半就停下。
  「危險?」露琪亞看著他,突然伸手拉開他的衣襟。
  從胸膛向下延伸,惟一能看到的就是無數的傷痕,都是新傷,一道蓋著一道,再拉起袖子,發現手臂也是一樣。
  「你……你身上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這麼多的傷口?」露琪亞低著頭,讓黑崎一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聲音已經奇怪的哽咽住。
  「露琪亞?那個……我沒事啦,傷口是多了點,不過受傷是常事兒嘛,慢慢養就好了。」一護急急開口。
  「靜養?!」露琪亞猛地抬起頭:「那你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呆在現世靜養?跑到這裡來幹嗎!」
  「那個……浦原先生說現在的屍魂界很危險,所以我就過來了。」一護被露琪亞嚇了一跳:「還有啊,我是自己過來的,織姬、石田和茶渡他們都留在現世了。」
  「哦……他們留下也好,免得人擔心。」露琪亞點頭:「你是先來見的大哥嗎?」
  「嗯,我本來是來找你,可是聽說你失蹤了三天,所以就暫時留在這裡。」
  「大哥能留你住下?真不容易。」露琪亞呵呵笑了幾聲:「不過你來的正好,我有事情要你幫忙。」
  「你說。」一護立刻道。
  「還記得葛力姆喬嗎?」露琪亞明知故問,一護一聽到葛力姆喬的名字,直接反應就是手癢癢內分泌失調外加激素增多想打架。
  「你和他接觸的是最多的,所以屍魂界可能讓你去認人。」露琪亞忽然說:「無論你多麼確定,我都希望你說不。」
  一護聽的一頭霧水,屍魂界的事情他一點兒不知道:「認人?認什麼人?」
  「見到他你就知道了。」露琪亞起身出門,回眸淺笑:「我去見大哥,管家會帶你去客房,好好休息。」
  一護微怔,目送露琪亞遠去。
  她似乎又變了一點,想想看……自己子她從一世界回來之後就很少見面,一直到現在才算是第一次好好的談話。
  感覺露琪亞對自己似乎多了點什麼,又少了點什麼,最重要的是——她似乎不自覺的在躲避著自己。
  想著與露琪亞曾經的過往,想著露琪亞的變化,一護竟然連管家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逕自癡在那裡。
  朽木白哉等了沒多久,露琪亞就進來,坐在他身邊。
  他轉過頭看著她,等著她解釋。
  露琪亞想了想,只說了兩句:「王族有問題,總括官被控制,冥道者不是好人。我和劍師結盟,他曾經是藍染惣右介的隊長。」
  簡單的兩句,說明一切。
  白哉沉思:「你能確定他是誠心與你合作?」
  露琪亞點頭:「我能確定,因為他不止是劍師而已,還是假面軍團的領導人。據我猜想,他可能和屍魂界訂立了什麼盟約或者有什麼交易,而這交易與靈王有密切關聯。」
  白哉暗暗思索,如果這樣的話,確實是有合作的價值,也不虞對方會臨陣倒戈。
  「大哥,你為什麼把一護留下?」露琪亞忽然問。
  「他是靈王,需要照拂,如今四楓院夜一不在,我不可推卸責任。」白哉緩緩回答,合情合理。
  「是這樣,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妥……」露琪亞抱著頭仔細思考。
  「你過慮了,他在這裡,只會讓我們的行動更加方便。」白哉伸手將她抱在懷裡:「有靈王在,他又全心全意向著你,不管什麼人都要顧忌三分。」
  「你這樣說,怎麼像是要讓我利用一護一樣。」露琪亞靠在他胸膛上嘟囔著。
  「我確實是這個意思。」白哉半點兒沒隱瞞:「是他送上門來幫你,利用一下也沒關係。」自己一直看這個小子不順眼,知道他是海燕轉世之後就更不順眼。他不管海燕怎麼想,也終究是讓露琪亞痛苦了近五十年的時間,再沒有以前那麼無憂無慮。再加上靈王是露琪亞上一世唯一真愛,要不是因為現在情勢特殊,他早把黑崎一護直接拎到穿界門,一腳踢出屍魂界。
  「別這麼說嘛,大哥,我是不想一護和……和幕後黑手見面的。」露琪亞頓了一下道。
  「幕後黑手,是誰?」白哉抬起她下巴:「誰能控制王族,而且還能讓山本總隊長惟命是從?」
  「你是在盤問我?」露琪亞把自己的全身重量都搭在他手上。
  「……不,我怎麼捨得盤問。」白哉忽然柔聲說:「我只是希望幫你分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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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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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琪亞睜大眼睛,白哉微笑以對。
  「你惡劣。」露琪亞用力捅了捅他胸膛:「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心軟告訴你。」
  「不告訴我麼?就算你不心軟也是一樣吧?還是……你只肯告訴劍師他們,或者浦原喜助?四楓院夜一?」白哉輕輕咬嚙她的耳垂。
  「嗯……你知道的嘛,不一樣啦,他們是本來就知道的,這件事情很危險啊,你還有你的事情要做嘛,護廷十三番這邊還需要你撐著,不能讓山本那個老頭……呀!」
  白哉忽然咬了露琪亞一口。
  「你什麼時候變成屬狗的了!」露琪亞用力把他推開。
  「沒什麼,只是表示一下我的不滿。」白哉放開她,看著她用力揉耳朵的可愛樣子:「你想自己攬下一切我不阻止,但是露琪亞,你要能承受我的怒火。」
  看著白哉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樣子,露琪亞主動湊過去:「好啦,我也不是故意不要和你說啊……你也知道嘛,牽扯甚多,這邊總要有人顧不是?少了你這麼個四大貴族之首,小獅子他們獨力難支呀。」
  「說這些沒用的,露琪亞,你在想什麼難道我不知道?」白哉輕觸她的額頭:「保護別人,比別人保護來得好得多……但是這種想法,卻只是你感覺好而已。」
  露琪亞抬頭看著他。
  「想保護你的人,只會更加為你擔心,為你焦急,你卻偏偏什麼都不肯說。」
  說完這些話之後,白哉安靜等著露琪亞的反應。
  露琪亞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埋進她懷裡:「真是的……大哥,我還是喜歡你以前什麼都不說的面癱樣子,雖然冷冷冰冰,不過比較好對付。」
  白哉用力環住她,讓她緊貼著自己:「恐怕要讓你失望。若不是我五十年間疏於言辭,怎麼會現在才能擁你入懷?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露琪亞開心的笑了,笑得面頰微紅:「就你能說會道。」
  「只在你面前而已,能說會道又如何?」白哉倒一杯涼茶,放在她手中,順手將門拉開一半,讓晚風吹進來:「還不說嗎?其實我也可以猜到大半,你何不親口對我說出來?」
  露琪亞看著白哉,在夕陽下他的表情顯得更加溫柔,握著自己的手溫溫的,帶著些許濕熱,強大而堅定。
  她歎息,他是真的知道如何能讓自己卸下防備,根本無法拒絕啊……
  這一夜,朽木白哉房間的燈光亮了通宵。
  清晨的微光映在門口,朽木白哉揮手扇滅燭火。
  自己的半邊身子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因為露琪亞就窩在自己懷裡,靠著自己臂膀入睡。
  雖然半身麻木,但是自己卻希望時間可以更長一點,溫暖可以呆久一些,等醒來的時候又要面對混亂。
  「嚶……」露琪亞突然睜開迷濛的雙眼,呆滯的對上他的目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你每次醒來都是這個樣子。」白哉左手捋了捋她的額發,印上一吻。
  「反正又不會有別人看見,幹嗎這麼注意形象?」露琪亞坐起來,伸個懶腰:「哎喲……好酸,我是不是一晚上都沒換過姿勢啊?」
  「你最近太累。」朽木白哉還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盡量恢復氣血。
  「可能是吧,反正——咦?大哥,我看看。」露琪亞連忙伸手活動一下他的右臂,果然全都僵硬了。
  「你就這麼讓我枕著睡了一晚上?怎麼不說把我放下,我睡得那麼沉又醒不了。」露琪亞哭笑不得給他推宮活血。
  「你很難在我身邊睡得這麼好。」白哉只是淡淡說了這麼一句,看著露琪亞細心揉捏自己的手臂:「你也一直不肯和我一起睡。」
  露琪亞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她一直很納悶為什麼這幫面癱都可以把很曖昧的話說的如此平常。
  但白哉卻偏偏繼續下去:「露琪亞,現在整個屍魂界都已經知曉我們的關係,你呢?你想拖到什麼時候?」
  每天每日人前人後還是大哥大哥的叫著,要不是對自己親熱的動作毫不忌諱的話,真要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自覺。
  「那個——白哉。」露琪亞忽然喚了一聲。
  「嗯。」白哉滿意的應聲:「以後就這麼叫吧。」
  「哦,我知道了。」露琪亞乖乖為他活動好身體,然後站起來:「那我要去做我的事情咯。」
  白哉挑眉,就這樣把自己的問題略過?
  露琪亞眼神飄忽,自己確實一提到就打哆嗦嘛,她不想這麼早嫁人啊。
  「算了,你記得我的話就好,現在確實不是談這個時候。」白哉打開門,已經恢復了那種冷漠的樣子:「去吧。」
  外面等待多時的管家立刻躬身施禮,露琪亞點點頭,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們已經習慣了,只要一離開兩人共同相處的時間,必然是一個冷漠,一個堅強。
  得知一護被十一番隊的人拉去和更木劍八見面,露琪亞走向自己的番隊。
  在地下和平子真子混了三日,葛力姆喬一直沒有送入中央四十六室,今日也是時候了,免得夜長夢多被人抓住話柄,還是先把他送去的好。
  進了九番隊的牢房,發現有三個人坐在那裡——修兵、葛力姆喬和烏爾奇奧拉。
  「呵呵,真熱鬧,別告訴我你們每天都在這裡大吃大喝。」露琪亞一推門:「連門都不鎖,這要是有其他人來,成何體統。」
  「管他成不成體統,我開心就行!」葛力姆喬大聲回答。
  「呵呵,這麼瀟灑啊。」露琪亞和他們坐在一起:「修兵,隊裡的事務怎麼樣了?」
  修兵奇怪:「隊長,你不是說我的任務就是看著他嗎?怎麼還會管其他事務。」
  「切~誰需要你看了。」葛力姆喬立刻在一邊回嘴。
  「喔……那你呢?怎麼也有興致在這裡喝一杯?」露琪亞又轉向烏爾奇奧拉。
  「這裡的酒味道很好,而且我不太放心。」烏爾奇奧拉冷冷淡淡的回答。
  「原來是這樣。」露琪亞笑著又掃了他一眼,又看向修兵:「怎麼?你的隊長我來了,也不給我倒一杯嘗嘗嗎?」
  「當然應該的,應該的。」修兵立刻跑出去拿過一個新杯子,滿上一杯酒。
  「嗯,確實是好酒。」露琪亞將杯子湊在鼻子低下一聞,讚歎道:「如此好酒,讓你們三個牛飲,實在太可惜。」
  修兵苦笑:「隊長,你也不要那麼說嘛,怎麼說我們也是愛酒的人,愛酒無罪,怎麼喝都有理。」
  「呵呵,說的有道理,愛酒無罪。」露琪亞將杯子在眼前慢慢旋轉:「那愛什麼是有罪的呢?」
  三個人似乎都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一個看著一個,沒有人回答。
  「呵呵,我只是興致突來隨便說一句,看你們這副表情。」露琪亞酒杯一伸:「來——我們乾杯。」
  修兵立刻展顏:「好,敬隊長!」
  露琪亞酒杯沾唇,忽然向外打出,一杯酒全部潑在對面的葛力姆喬面上,連著酒杯砸過去,砸出滿臉鮮血。
  在葛力姆喬捂面痛呼的時候,露琪亞已經一腳踢開修兵,橫刀架在烏爾奇奧拉脖子上。
  「都乖乖的不要動,否則別怪我直接宰了你們,也省得自己心裡不痛快。」露琪亞好整以暇坐在那裡,冷冷笑著。
  「朽木大人,請您冷靜!」烏爾奇奧拉立刻說。
  朽木大人?露琪亞瞇起眼睛,只有完完全全不熟悉自己的人才會是這個稱呼。
  「看來我沒有必要一定留下你們。」露琪亞悠然道:「給我個合適的理由吧,讓我看看該不該讓你們活下去。」
  一直和屍魂界的眾人勾心鬥角讓她心中不快,如果這個時候能死幾個人,或許會讓她心情好點。
  想到這裡,手下用力,烏爾奇奧拉脖子上已經出現血痕。
  「朽木大人,請聽我說——」烏爾奇奧拉急急一變,褪掉了化妝。
  「啊……原來是刑軍。」看在碎蜂的面子上,露琪亞稍稍鬆手:「刑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的人呢?」來的一路上也沒有看到修兵他們,只怕是已經不在自己可觸及的範圍中。
  「在……中央四十六室。」終於抵不過露琪亞強大的壓力,其中一名刑軍低聲回答。
  露琪亞猛地站起身:「什麼時候?誰帶走的?」
  既然已經說了,這三位乾脆一次說到底:「二天前,冥道者大人親自來此。」
  露琪亞晃了一晃,坐於椅上:二天了……
  「你們去吧,這裡沒你們的事情。」她沉聲道:「幫我帶給碎蜂一句話,就說:讓她將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告訴夜一,鉅細無遺——這是四楓院夜一希望知道的。」
  「朽木大人?」其中一人疑惑,不知道什麼意思。
  露琪亞閉上眼睛,揮手:「照我的話說就好,你們的軍團長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退下。」
  偌大的牢房只剩下露琪亞一個人,她長出一口氣,站起身:「還是要去啊……」
  這是她的失策,早該知道餮月那一夥人會盯住自己不放的,只是沒想到他們下手竟然這麼快。如
  今棋差一步,就算知道這是個挖好的大坑,她也得義無反顧跳下去!
  而此時,坐在六番隊裡的朽木白哉突然接到一個消息:淨靈廷外圍有異常靈力波動,希望盡快去審查。
  「哪裡來的命令?」他問。
  「是中央四十六室,來自執行官。」隊員說。
  「嗯?執行官?」朽木白哉拿過來看,確實是露琪亞的印刻。但是……他仔仔細細翻看了一遍,卻沒有露琪亞的獨家印記。
  「誰拿過來的?」他又問,可以確定這命令絕對不是露琪亞親手發的。
  「是隸屬中央四十六室的衛護隊。」
  朽木白哉將命令收在袖中:「我去中央四十六室看看。」
  露琪亞進到中央四十六室,這裡和往常一樣平靜,每個人都做著自己的事情,見她過來則恭敬的招呼。
  露琪亞一直走過去,走到最裡面,總括官坐在那裡,奮筆疾書。
  「總括官大人。」露琪亞走過去,站在他身邊:「不知道冥道者大人現在在哪裡?」
  總括管抬起頭,雙目無神的看了她一眼:「你問冥道?喔,他在幽閉廳。」
  看著總括官的樣子,露琪亞忽然凝聚一股靈力,直接打進他體內。
  總括官渾身顫抖,痛呼一聲,眼神卻已經清明。
  「啊……朽木執行官。」
  看著總括官恍然大悟的樣子,露琪亞寒著臉:「這才短短三天沒有看見你,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我……啊!」總括官這才慢慢醒悟自己剛才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於是冷汗津津而下。
  露琪亞揮掌關上大門:「到底怎麼回事?」
  總括官緊緊閉著嘴巴,一句話也不肯說。
  露琪亞沉默,看來就算不在身邊,餮月也自有一套監視的方法。
  「冥道者在等你。」總括官忽然說。
  「我知道,那麼你……沒事了嗎?」露琪亞試探著問。
  「沒事了,你去吧。」總括官有些消沉的樣子說。但是手卻在桌下推過來一樣東西。
  露琪亞握在手裡,施施然退出。
  幽閉廳一樣是在地下,四周都是結成網狀的靈陣與符咒,走進來立刻感覺到無比壓抑。露琪亞將自己的靈力壓縮成一個防護罩,讓周圍滿佈的殺氣石和符咒不至於對自己產生太大影響。
  這裡向來是很空蕩的,很少能有罪犯得到這個殊榮進入中央四十六室。
  所以露琪亞饒了幾個圈子以後,立刻向著惟一發出聲音的地方而去。
  鞭子辟啪聲幾乎能催人心魄,露琪亞快步趕去,還以為會看到令自己氣憤的一幕,誰知道——
  「呃,你們在幹嗎?」她瞪大了眼睛看著。
  一個人影緩緩走過來,拉起她的手:「來。」
  牆上被拷著的人已經血肉模糊,完完全全看不出來本身的樣子,而抽鞭子的——是葛力姆喬。
  「小烏,小豹子,你們……牆上這個是誰?」露琪亞明智的問了一個她該問的問題。
  「在這裡負責拷問我們的中央四十六室成員。」葛力姆喬明顯一肚子火:「哼,敢對我下手!」
  「我知道,你會發現不是我們。」拉著露琪亞的是烏爾奇奧拉,他此刻將燈火挑明:「我沒有讓他們反抗,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你處理比較好。」
  「我倒是有興趣想問問看,喂,怎麼發現的?」葛力姆喬暫時停手休息一會兒:「要不是烏爾奇奧拉這麼婆婆媽媽,我早就打飛他們走了!」
  「很簡單啊。」露琪亞坐下:「小豹子什麼時候用算計的眼光看著我過?更別提小烏竟然表現出對隊長的尊敬,真是開玩笑。修兵他們倒是模仿的很像,但你們兩個是假的,他能是真的嗎?對了——你們都在這兒,修兵呢?」
  烏爾奇奧拉搖頭:「分開了。」
  露琪亞明瞭,如果是她的話,也不會讓被懷疑者與屍魂界的死神呆在一起。
  「那你們呢?這幾天一直在這裡?沒有人來詢問嗎?打算怎麼辦?」露琪亞一連串問出自己的問題。
  「一直在這裡,也沒有人來問,誰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想把我們就這麼關死在裡面吧。」葛力姆喬煩躁地說:「只有你們屍魂界才會有這樣子的地方,憋死人了!」
  「這四周都是由殺氣石構成,再加上幽閉廳裡裡外外貼了符咒,當然憋悶。對了,你等一下。」露琪亞走出去。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嘎嘎吱吱的機關聲,然後四周的壓迫感忽然就不那麼強了。
  露琪亞又進來:「我將鑲有刻符的牆全部封閉,這樣子好些了吧?」
  「普普通通。」葛力姆喬撇嘴:「喂,朽木露琪亞,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是你和我說要合作,結果到屍魂界這麼久連一點回音都沒有,你再沒有消息的話,我就走了。」
  聽著葛力姆喬半賭氣的話,露琪亞嘻嘻的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葛力姆喬眼睛一瞪:「你想死啊?」
  「好啦好啦,我本來是想早早和你說的,但藍染和屍魂界的某人聯繫在一起,不能輕舉妄動不是。」露琪亞安撫道。如果不是有餮月夾在中間,以自己和屍魂界的力量,完全可以現在就打到虛圈去,把他一鍋端。
  「某人……是誰?該不會是你吧?」葛力姆喬斜眼看著她。
  「我?我有這麼沒品嗎?我要是想和藍染同流合污,八百年前就湊在一起啦,哪還用等到現在?」露琪亞嗤之以鼻。
  「那你想怎麼樣?」葛力姆喬問。
  「我嘛……聽說你不準備再回藍染那裡了,是不是?」露琪亞反問道。
  「沒錯,那裡已經沒有讓我回去的價值。」葛力姆喬乾脆地說。
  「那就不要回去吧。」露琪亞甜甜一笑:「相信在虛圈這麼多年,你也有自己的方式能夠找到盟友、提升力量。我和你保證,用不了多久,虛圈一定會變天的。」
  葛力姆喬看著她,似乎想看出她說的是真是假。
  「怎麼?信不過我?」
  葛力姆喬哼了一聲:「信不過你的話,我早離開這裡了!」
  聽到這句話,露琪亞笑得開懷,而葛力姆喬卻避開她的眼光,不去看那個異常燦爛的笑容。
  「好啦,既然我來了,你們也不用在這裡委屈著。我帶你們去沒有殺氣石的牢房——」露琪亞剛剛站起身,外面就傳來吵嚷聲。
  烏爾奇奧拉幾乎是第一時間掠到門邊將門緊緊關上:這屋子裡的一切都不可以讓人看見。
  「什麼人?」露琪亞立刻問。
  「中央四十六室的四大長老帶著一些人。」烏爾奇奧拉回答。
  露琪亞的眉頭立刻緊緊擰在一起:「他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到這裡來?」自己還有烏爾奇奧拉和葛力姆喬這個一級懷疑犯在一起,身邊還有個血肉模糊的守衛……這要是讓四大長老看到,可就是證據確鑿的謀反了。
  外面已經開始砸門,葛力姆喬忽然伸手向那個還有一口氣的守衛,一道虛閃直接打穿了牆壁。
  「從這裡出去,快點。」他拉過露琪亞甩出去,然後看向烏爾奇奧拉。
  兩個人交換了簡短的眼神,烏爾奇奧拉也隨著露琪亞站在牆壁之外。
  外面的人聽到了裡面的轟鳴聲,已經不顧一切開始用鬼道炸門。
  「小豹子——」露琪亞一驚,這樣怎麼可以?
  「少跟我囉嗦,只要我不想,有誰能抓得到我?」葛力姆喬飛起一腳,桌子擋住破開的大洞:「立刻走,我還等著一起讓虛圈變天!」
  烏爾奇奧拉已經拉著露琪亞遠遠離開這裡,只聽見葛力姆喬的聲音越離越遠。
  「小烏,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把我拉走——」露琪亞急急道:「中央四十六室根本無法劃開空間,小豹子一個人不可能敵過那麼多。有我在的話,起碼可以拖延一下時間,說不定能找出什麼借口……」
  「不必。」烏爾奇奧拉乾脆把她橫抱起,加快速度:「他可以離開。」
  葛力姆喬手上有好幾個反膜之匪,足夠把這些人全部關到異空間去了。至於有多少人能出來……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眼看自己在中央四十六室的房間從眼前掠過,露琪亞苦笑:「好啦,你說能出來就能出來,可是你要帶我跑到哪裡去?」
  烏爾奇奧拉嘎然而止,難得的窘迫閃過眼底。
  露琪亞指指那邊:「我的房間。」
  烏爾奇奧拉立刻抱著她走進去。
  執行官的房間不比幽閉廳,出了總括官誰也不能不經允許進來,而且還有露琪亞親手加固過的強大結界。所以一進到屋子裡面,露琪亞就自然而然放鬆了警惕。
  烏爾奇奧拉則不同,他先是把這個屋子裡裡外外前前後後打量了一圈,然後才抱著謹慎坐下。
  「放心吧,小烏,除非力量在我之上,否則不可能到這裡的。」露琪亞輕輕晃了晃他,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烏爾奇奧拉坐下:「我讓涅繭利放人之後,就去你那裡。」
  「等等,你是什麼時候讓他放人的?」露琪亞打岔問。
  「第一天,他沒有同意。我用一夜時間,將十二番隊研究室裡面的半數藥劑全部蒸發,另外毀損了三個儀器,第二天他才肯放人。」知道露琪亞要問的是什麼,烏爾奇奧拉直接把前因後果都說出來。
  「……毀掉他的研究成果?你比我還恨,涅寶寶會恨死你的。」露琪亞不停搖晃著腦袋:「繼續繼續,然後呢?」
  「然後我到九番隊,隊員帶我去了地下,看到檜佐木修兵,打了一架,他把我迎進去,見到葛力姆喬,葛力姆喬要和我說話,被我以眼神制止,但是他說檜佐木修兵沒關係,我看在他是你副隊長的面子上,告訴他實情,然後我們一起喝酒……」
  說到這裡,烏爾奇奧拉皺著眉頭停下,露琪亞也不住苦笑。
  難道小烏從來不多說話是因為他的表達能力很差嗎?
  「那個……我不太習慣用語言表示行動。」烏爾奇奧拉又有些窘迫的說。
  露琪亞一怔,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看了看烏爾奇奧拉,再想了想,算了,想不起來。
  「那你怎麼辦?不說了嗎?我很想聽。」露琪亞噘起嘴巴。
  烏爾奇奧拉想了想,開始伸手摳眼睛。
  「停——!我不看了。」露琪亞連忙叫停:「你你你,你能不能不用這招?」
  雖然知道烏爾奇奧拉有很強的再生功能,但是摳眼睛還要捏碎還要飄到自己眼睛上……露琪亞打了個哆嗦。
  看到露琪亞的反應,烏爾奇奧拉自然知道她在哆嗦什麼,於是放下自己的手,伸向露琪亞,碰住她的腦袋:「放鬆,讓大腦一片空白,不要抗拒感受到的東西。」
  額頭貼著額頭,露琪亞眨眨眼睛,看著烏爾奇奧拉近在眼前的翡翠綠的大眼睛,一時之間不移眼珠。
  「喂……」烏爾奇奧拉發出低低的聲音:「閉上眼睛,放鬆大腦,沒聽到我剛才說的?」
  露琪亞這樣看著他讓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心底發起,化成不知名的衝動。
  但還沒等他弄明白這股衝動是什麼,露琪亞已經閉上了雙眼。
  於是他也沉心寧神閉眼,將一幕幕影像輸送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露琪亞吐出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不過你們還真不小心。」
  「無所謂,屍魂界既然講法制,就暫時不會有問題。」烏爾奇奧拉說到法制一詞的時候帶了些諷刺:「更何況以我們兩個的能力,不可能等不到你來。」
  露琪亞點頭:「說的也是。」
  烏爾奇奧拉道:「問題是你的副隊長,檜佐木修兵,他在哪裡?」雖然相處的時間只有那麼短短的幾個小時,但他對露琪亞這位副隊的印象算不錯。
  露琪亞卻一臉輕鬆:「沒關係,護廷十三番的正副隊長連中央四十六室也不能隨便動刑或定罪,他們應該只是不讓修兵給我報信,不管行動成功或者失敗,修兵都會被放出來。」
  說著,她突然掏出一把小巧玲瓏的金黃色鑰匙放在桌子上:「現在先來看看這個吧,我知道你在流魂街的那幾日其實暗中潛入中央四十六室探尋了所有地盤,知不知道這個是哪裡的鑰匙?」
  烏爾奇奧拉拿起來仔細看著,這把鑰匙竟然是直來直去的,一個鋸齒都沒有,這樣的鑰匙怎麼可能打開門?
  他搖頭,將鑰匙還給露琪亞:「從來沒見過這樣一扇大門。」
  「哦。」露琪亞有一點點失望的把鑰匙收回去:「好吧,我會找機會問問看到底這位總——」
  露琪亞忽然頓住聲音,手一翻,握的鑰匙悄聲無息沒了蹤影,已經換上一副有點嬌媚的笑容。
  烏爾奇奧拉一愣,立刻會意露琪亞是感覺到了什麼,所以任由她窩進自己懷中,一隻手還合作的摟住他。
  「噯,小烏,沒想到你很上道嘛……」露琪亞輕輕磨蹭著,咬著他的耳朵說。
  烏爾奇奧拉沒有回答,他正在努力壓制自己因為露琪亞從未有過的舉動而起的異樣。
  「喂,別那麼傻傻愣愣的,藍染不是教過你嗎?能闖入這裡的只有餮月,他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烏爾奇奧拉歎了一口氣,終於將露琪亞緊緊抱在懷裡。
  表面上看上去,兩個人你儂我儂,相偎相依,親密纏綿,其實身體都是僵硬的,烏爾奇奧拉的動作完全是照搬自己學的東西,露琪亞也時時刻刻注意著餮月的動向,沒有半點調情的意味。
  不過似乎瞞過了餮月,那絲波動消失了,露琪亞又仔仔細細放出靈壓探察了一遍,還加固了三層結界,才終於鬆一口氣:「他走了。」
  抬起頭,額頭擦過烏爾奇奧拉的嘴唇,才發現兩人離得有多近,自己的唇貼著他的脖子,身子緊緊貼在他身上,雙手交握在他頸後。
  而烏爾奇奧拉,一隻手貼在腰間將她壓向自己,另外一隻手伸入發間貼著白嫩的頸部。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一時之間沒有人動彈。
  就在烏爾奇奧拉的手越來越收緊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說話聲:「露琪亞,你在裡面?」
  兩個人立刻分開,烏爾奇奧拉站在那裡,面無表情,拳頭卻緊握著,明顯在壓制內心的撼動。
  露琪亞輕咳了幾聲,用最快速度恢復,然後拉開大門:「白哉,快進來。」
  朽木白哉進來,看到烏爾奇奧拉,驚訝的神色一閃而沒,然後再看著露琪亞:「葛力姆喬•賈卡傑克脫逃,追捕的十三人加上朽木家一名長老消失,查無蹤跡。」
  「哦……我想,他們是被關進反膜之匪裡面了。」將門關上,露琪亞才說。
  「反膜之匪?」
  「啊,藍染造出來的,可以將人關入異空間,能不能出來全靠力量大小。」
  朽木白哉微微皺眉,顯然是怪責露琪亞為什麼沒有盡早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露琪亞吐吐舌頭,她也是想著這會是烏爾奇奧拉和葛力姆喬從屍魂界離開的最後絕招啊,怎麼可以讓屍魂界知道。
  朽木白哉的眼光轉到烏爾奇奧拉身上,開始變得陰沉。
  雖然自己也不滿中央四十六室的做法,但是虛圈的人絕對不可以留在這裡,如果這個人最後也會和葛力姆喬•賈卡傑克以同樣的方式離開的話……
  「白哉。」看出朽木白哉的意思,露琪亞立刻擋在他面前,慢慢搖了搖頭。
  看著露琪亞堅定的樣子,白哉就知道面前的烏爾奇奧拉對她的重要性只怕比葛力姆喬還要高。
  無奈的去了敵意,他坐下:「你昨晚已經把一切事情說清楚,我又怎麼會對他動手。」
  露琪亞翻翻白眼,白哉的隱性腹黑指數是很高的,說不定什麼時候覺得烏爾奇奧拉對淨靈廷有威脅就會大義滅親了。
  「你還有什麼不滿?」看著露琪亞不出聲嘟囔的樣子,白哉就很想笑。
  「沒有啦,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性子。八百年也改不了……」最後還是小聲加了那麼一句,然後露琪亞說:「白哉,你來的時候發現什麼異常嗎?」
  白哉點頭:「總括官從不准離開中央四十六室的範圍,但是現在不在。劍師忽然離開屍魂界,沒有說去哪裡。冥道者似乎有開始干預護廷十三番事務的傾向。」
  這些都是從這幾天露琪亞消失時的文件,還有今天眾人的反應上看出來的。現在想想以前就有這種跡象,只不過在露琪亞消失的這幾天忽然加快。
  想到這裡,白哉看向露琪亞:「現在屍魂界已經分成兩派——餮月、冥道者和山本總隊長是一派,你、劍師和王族是一派。」
  「沒錯。」露琪亞點頭:「看起來似乎我們強一點,實際上是餮月強一點,因為現在王族還被他控制著,如果無法救援的話——等一等!」
  露琪亞忽然眼睛一亮,又把那把鑰匙掏出來:「我就說嘛,這位總括官老哥怎麼一定要神秘兮兮的交給我這麼一把鑰匙,呵呵……拯救王族啊,還真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任務。」
  一時間,兩個人的目光都定睛在露琪亞的手上。
  「怎麼樣?有興趣嗎?和我一起——」露琪亞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鑰匙拋起又被接住:「去做救世主呢?」
  葛力姆喬終於回到了虛圈,這一路可不容易,屍魂界重重封鎖,自己手中的反膜之匪到現在為止只剩下兩個。
  但是只要一回到虛圈,就是他的天下,就算藍染也沒辦法在廣闊無垠的天際下找到他。事實上,如果不是虛圈現在全部臣服藍染的話,現在的藍染也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勢力。
  但說歸說,現在沒有人知道他的打算,下層要將十刃的行蹤報告藍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必然還要再準備和藍染派出的人打一場。
  正想著呢,面前就出現了一個人,是破面十刃的NO1,史塔克。
  「你來做什麼?」葛力姆喬皺眉,這個史塔克除了平常煩人一點兒,其實還不錯。
  「藍染大人讓我把你接過去。」史塔克勾勾手指頭:「只你一個人匆匆忙忙跑回來,還真是狼狽。」
  「藍染麼?那你可以告訴他,我不會回去。」葛力姆喬冷冷冰冰的說:「從現在開始,我葛力姆喬再也不是他藍染惣右介的手下,總有一天,這虛圈將會是我的天地,而不是死神的!」
  在史塔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葛力姆喬已經用最快速度退去,他不必一定要現在逞強動手,自己還有很大的空間可以提升,還有很重要的未來要去把握——這些是他在屍魂界學到的最重要的東西。
  史塔克沒有去追他,只是喃喃重複著他的話語:「不是死神的……嗎?有意思,葛力姆喬,你似乎能讓這場戰鬥變得更精彩一些,既然如此,我就看看你能有什麼樣子的未來吧。」
  寒光再一閃,赫麗貝兒已經出現在他身邊:「你竟然放走葛力姆喬,好大的膽子!」
  明明是氣憤的質問,史塔克卻偏偏能將其扭曲成關懷:「我親愛的貝兒,你是在關心我嗎?我真是受寵若驚。不過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放過他自然有我的理由。」
  「誰會擔心你,誰就是白癡。」赫麗貝兒冷冷道:「藍染大人對你的所作所為很不滿意,你自己回去解釋吧。」
  說著赫麗貝兒站在他身後,完全是一副監視他的樣子:「還不走?」
  「這就走,這就走。」史塔克滿口應承下來,悠悠哉哉的走回去。
  他不擔心藍染對自己做什麼,一點點懲罰還不放在眼裡,至於死,哼哼,只怕藍染現在還不捨的殺他。
  拯救王族,露琪亞將這四個字說得如此簡單,可是做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第一點:王族之門在哪裡?走遍屍魂界也找不到通向王族的地方。
  關於這一點,露琪亞問過朔風,但是兩個人合計了很久都沒有答案。
  在他們的記憶中,王族是處於靈王的混沌界和屍魂界之間的,那裡有另外一個世界,是王族的住所。但是現在,想必那個虛無縹緲的世界已經不在了。
  聽露琪亞提到世界,烏爾奇奧拉和朽木白哉兩個人都不明白,於是紛紛詢問。
  露琪亞看著這兩位如今在世界上自己最相信的人,終於緩緩開口:「在我們所處的空間有各個師姐——當然,不包括我曾經去過的異度空間——總體被稱為六界。現世、屍魂界、虛圈,這是你們知道的,這三界分別是三大形態生存的地方,輪迴周轉,生生不息。斷界則是中空界,維持著三界的平衡空間,就好像地球的軸心一樣。而靈王所住的靈王殿則在混沌界,那裡是消滅法則的地方,任何力量都無法應用,一切都維持公平——」
  說到這裡,露琪亞停住。
  白哉開口:「只有五界。」
  看露琪亞的表情,這第六界似乎是很難出口。
  終於,露琪亞呼出一口氣,迅速又加了一層隔離結界,才道:「第六界……並沒有名字,一定要說的話,就是王界吧。所謂的第六界,本來是處於混沌界和屍魂界之間的異度空間,也是以前王族居住的地方。」
  「王族?」兩人對視了一眼,白哉道:「既然如此,是否可以找到王族所在?」
  露琪亞搖頭:「哪有那麼簡單,以前的王族,只有寥寥數人而已……知道嗎?王界是創造法則的地方。」
  創造法則!只這四個字就已經讓人足夠驚訝。
  看著兩人驚訝的樣子,露琪亞苦笑:「沒錯,否則為什麼我猶豫不說。你們以為靈王是從哪裡來的?靈王是王族,是在王界的王族中脫穎而出,被賦予強大的力量,然後才去到混沌殿,經過王鍵的承認,成為靈王。以前的王界……唉。」
  露琪亞歎口氣:「那時候的王族寥寥無幾,最多的時候也只有十數人,都以讓自己的精神和力量不斷昇華為首任,居住在王界,等著脫穎而出的瞬間。就算沒有被選中,也會將自己的力量賦予自己看好的下一輩,然後光榮的死去。哪像現在的王族,已經沒有一點屍魂界王者的樣子了。」
  她眼中透出懷念的光芒,想起那時候的日子,雖然只有枯燥的等待,但是每當一個新的靈王脫穎而出,都會帶給她一種最強大的氣勢——那是永不衰竭的生命之氣息。
  看著露琪亞的表情,白哉忽然拉住她,甚至不在乎烏爾奇奧拉還在這裡。
  「白哉?」露琪亞一片迷茫,不知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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