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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死神)凰火》作者:沉淪荼靡【完結】

  「這次看來又沒費多少時間……」他查看著機關暗道:「竟然這麼快就搞定,看來比我想像的還要更強一些……咦?這是什麼?」
  他忽然見到一角有新刻的字——
  「鯨魚島,海下山洞?開玩笑!」他連忙跳起,急急趕出:這麼能讓這樣一個人在鯨魚島亂來!
  「真雄偉的大門啊。」露琪亞嘖嘖稱讚。
  朽木家雖然說是大貴族,卻也沒有這樣的大門,回去要不要建議大哥弄一個來?
  「小姐,這位小姐,我們要走嘍。」身後的導遊連聲呼喚。
  「麻煩你了,你走吧。」露琪亞揮揮手:「我要留下。」
  這句話引起一邊收發室那人的注意,從報紙後面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留……留下?」導遊嘴角抽搐:「小姐,不要開玩笑,這裡可是——」
  「——全世界最大最有名的殺手家族揍敵客家,我知道的。」露琪亞打斷她的話:「所以我才要留下呀。」
  伸手試著推了推,好重的門喔,死神雖然各方面都很優秀,但似乎偏偏不注重這方面的鍛煉。
  用靈力小心在手臂上包裹了幾層,她慢慢推開——一扇、兩扇、三扇、四扇、五……
  呃,還是就四扇好了,不要太驚世駭俗。
  話說靈力真好用。
  放下推門的手,露琪亞的身形一閃進去。
  收發室裡的大叔張了張嘴巴,按了一下桌子下部的紅色按鈕,既然能進到大門裡面就不是他的工作了。
  不得不說揍敵客家接人待物真的不錯,露琪亞滿意的想。
  她本來是在找三毛的,實在是很喜歡那只可愛的大狗。
  「三毛在哪裡呀?三毛在哪裡~三毛在那小朋友的眼睛裡……」她轉轉悠悠半天一直在找三毛的影子,明明那麼大一隻狗狗,怎麼就會看不見了呢?早知道就從大門上面跳進來,也不用這麼麻煩的找來找去。
  心知肚明自己的一舉一動絕對都在揍敵客家的掌控之中,所以她乾脆半點不著急,找不到三毛就東走走西逛逛,這邊摘片葉子,那邊揪躲花,像是逛公園一樣。
  突然聽見一聲口哨,她停住腳步。草叢沙沙作響,然後一個龐然大物突然自遠方出現,三步兩步躍到她身邊,乖乖停在那裡,不動也不攻擊。
  「不是吧……」露琪亞感歎。
  那聲口哨絕對是揍敵客家人吹的,竟然把自家看門狗送上門來讓她玩嗎?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抽出袖白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頓砍。
  「嗯~很好很好。」摸摸手中一大團柔軟的毛,手感極佳啊,正好現在天氣冷了用來做大衣。
  「謝謝你啦,三毛。」她拍拍三毛的頭。
  「很可愛的小女孩兒啊。」一個聲音忽然笑著說:「來我們家只是要剪三毛的毛嗎?」
  這還真是頭一遭。
  露琪亞回過頭:「呀,是桀諾爺爺。」
  「小姑娘認識我?」
  露琪亞神秘一笑:「我認識很多人。」
  這招既然對旅團好用,想必對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都很好用,起碼不會讓人敢輕易對她起殺機。
  「這樣啊,那小姑娘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去坐坐?」桀諾發出邀請。
  「好啊。」露琪亞欣然應允:「正好還有事情希望桀諾爺爺幫忙。」
  「呵呵,沒問題沒問題,這麼嘴甜的小丫頭,我怎麼會不幫?」桀諾摸著鬍子笑道。真是個奇怪的小丫頭,重要的是自己沒有感覺到惡意。
  進到主屋之內,露琪亞才發現今天揍敵客家的人很全,從曾祖父到最小的兒子都在。
  「正好是開飯的時候,通知廚房,今天我們有客人。」桀諾對一邊的下人囑咐道。
  「是。」
  「來來,小丫頭,我們家的成員應該就不用我介紹了吧?」桀諾笑呵呵地說。
  「不用了,桀諾爺爺。」露琪亞乖乖的挨個叫過去:「馬哈老爺爺好,席巴叔叔好,基裘阿姨好。」
  基裘立刻尖叫起來:「啊啊——!好可愛!」
  露琪亞對基裘甜甜一笑,然後轉向小一輩的。
  「小伊,牙牙,小柯特,胖子。」
  立刻黑線了一屋子的人,叫長輩的時候很有禮貌,怎麼一轉到小輩就變了樣子?
  「呵呵呵……看來小丫頭很喜歡我們家的孩子啊。」桀諾笑道:「小丫頭又叫什麼名字呢?」
  「我是朽木露琪亞,桀諾爺爺,請多指教。」露琪亞有禮地說。
  朽木露琪亞?奇怪的丫頭名字也一樣奇怪。
  「小丫頭來揍敵客家有什麼事?嗯……為了從三毛那裡取得點兒溫暖?」三毛的毛可能一年半載長不回去了。
  「不,是有一些其他事情。」露琪亞嚴肅地說:「我希望揍敵客家可以訓練我,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把這當成生意也可以,我會付三倍的價錢。」
  「生意嗎?」桀諾心中暗暗盤算。
  這小丫頭這麼可愛,就讓她這麼走了還真捨不得,而且她對於揍敵客家所知甚多,也不能就這麼放走。如果有錢賺的話,總好過殺了她。
  「好的,具體事情你和席巴談吧。」他乾脆的答應。
  「謝謝。」露琪亞開心的笑了。
  其實找上揍敵客家也是一賭,作風嚴謹的殺手家族會不會容下外來人存在也不為所知,但是自己想要的能力只有借助他們的力量才可以盡快到手,她想不出第二個能夠如此有效的地方,所以只能冒險來到這裡。
  管家來通知開飯,席巴做出邀請一起用餐,露琪亞自然欣然同意。
  不過坐在飯桌上聞著飯菜的香氣她才知道,就算人家留下了你,揍敵客家的飯菜也不是好吃的。
  「怎麼?不合胃口嗎?」不知道是不是壞心眼兒,桀諾故意問道。
  「沒有,呵呵,當然沒有。」露琪亞立刻笑道。她是在考慮自己把這些東西吃下去之後會不會直接死回屍魂界。
  這家人未免太恐怖了點,她知道揍敵客家會有毒物試煉,可是不知道竟然連飯菜都用毒藥拌啊!
  眼看最小的柯特都一口一口吃的淡然,她知道自己逃不過被毒殺的命運了。
  老天保佑毒不死人,她是死神嘛,不怕毒不怕毒……給自己做著自我催眠,她大義凜然一口吞下肚——
  咦?好吃~不光沒有毒藥的感覺,而且絕對是人間美味。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被朽木家養刁的胃口實在不適應流星街的食物,她應該說是很久都沒有吃過東西了。
  於是在揍敵客家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她風捲殘雲一盤見底尚嫌不足,不久後她能夠得到的食物就都光了。
  而她在這種速度下竟然還能保持高優雅的動作姿態,這也是讓旁觀者咂舌的。
  「太可愛了……」基裘儀器上的單眼一閃一閃,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不留下真的好可惜。如果可以的話,就算不以家族中人的身份留下,也可以當她獨有的寵物。
  她似乎看到自己那一身身華麗的新衣套在她身上,站在自己的床頭,做美麗的雕像。
  露琪亞本來還可以無視基裘的古怪繼續她的清掃大業,可是基裘的笑聲越來越高昂,最後已經到刺耳的程度竟然沒有人阻止,露琪亞只能放下筷子。
  「那個……謝謝如此豐厚的一餐,我已經飽了。」她用餐巾抹了抹唇,恬然微笑。毒藥並沒有起什麼反應,看來自己的身體也不怕毒……嗯,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是不會被人類的毒藥所污染。
  「不需要再吃點了?」桀諾問。
  人不可貌相啊,這個小丫頭竟然吃了整整二十三個人的份兒。
  「不了,謝謝。」露琪亞立刻說,看見揍敵客家全家上下這種表情,她還敢吃麼?
  席巴示意傭人可以開始收拾碗盤,然後看向伊爾迷:「伊爾迷,帶露琪亞小姐去走走。」
  是命令的語氣而並非商量。
  「呀……你看伊爾迷那張臉,可不要嚇到人家小姑娘,不然我帶她去好了。」基裘在一邊說。她的新衣,她的裝飾,她最適合的飾品啊!
  「不,讓伊爾迷去。」席巴堅定地說。
  基裘不悅,卻還沒有反抗席巴的權利:「好吧。」
  伊爾迷走到露琪亞身後,為她拉開椅子。
  露琪亞瞥了他一眼:原來這傢伙也不算是個純面癱,某些時候還是很多禮的嘛。看著他,再想起自家大哥,露琪亞暗暗點頭:果然還是自家大哥比較強,十年面癱和百年面癱就是不一樣。
  「怎麼樣?」桀諾問席巴。
  「還可以,抗毒能力很強。」今天飯菜中毒藥的量特意多加了一些,露琪亞吃了那麼多竟然一點事情沒有。
  「其他方面呢?」
  「不清楚,但看樣子是剛剛覺醒念。」
  「剛剛嗎……」
  一個剛剛覺醒念的女孩不會像她那麼無畏,那不是因無知而無畏,而是對自己的絕對自信。如果是剛覺醒念的話,她的自信從何而來?
  在幾近鯨魚島的地方,金終於截住了那個一直和他過不去的人。
  黑衣服黑斗篷黑帽子黑面具黑手套黑靴子,這人全身上下一套黑,甚至連眼睛嘴巴都沒有露出來。
  金瞪了他一會兒,發現實在看不出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於是晃晃腦袋道:「你是故意等我的。」
  否則以這個人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讓他截到,他從沒見過這麼快的人……真的是人類嗎?
  「喂,你該不會是什麼魔獸吧?」他好奇地問。
  「本大爺長得很像魔獸?」對面那人絲毫不客氣的把他嗆回來。
  是男的,有了這個意識,金也不客氣:「既然如此,你幹嗎總找我的麻煩?」
  「要不是你知道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夠多,你以為我願意放著我們家露露不管來找你麼?」男子一把拉下兜帽:「別的不囉嗦,我有事請教。」
  金看著他的容貌愣了三秒,然後問出一句非常欠扁的話:「你是女的嗎?」
  兩分鐘過去,金捧著腦袋在那裡哀哀地叫:「你幹嗎打我?」就憑著自己速度快欺負人。
  「因為你欠扁。」朔風拍拍灰:「本大爺像女的嗎?」
  「我現在知道不像了。」金小小聲地邊說邊站起來:「我警告你,不許再打了啊,不然我就還手了。」
  「還手?這裡是你的老家鯨魚島,你還手試試看,反正毀了也不關我的事。」朔風很惡霸地說。
  金現在萬分後悔為什麼自己是強化系的。
  「我問你啊,」朔風一把拉過他,哥倆好的勾肩搭背,「你有沒有聽過什麼地方能連通到另一個世界的?」
  「啊?你說啥?」金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剛剛以為這是個高手,現在看原來是個瘋子。
  「想去另外一個世界還不容易,拿到直接在脖子上一抹——」金做了個自殺的手勢:「——很簡單就去了。你……你不會就因為這個才一直和我作對吧?」
  難不成這個人想自己殺了他?
  「金•富力士,我沒空跟你打哈哈,你到底知不知道?」朔風加緊了手臂的力氣。
  「咳咳……我不管知不知道你都不用謀殺我吧?」金連忙推開他:「說實話,我確實不知道。這種地方按理論上講是很難存在的吧?否則的話世界不是亂套了?」
  「連你都不知道?」朔風皺眉。
  金點頭:「確實不知道,至少我到現在沒看到過。」
  不過思及朔風的話:「是誰告訴你我知道的?你肯定從哪裡得知了我的消息才會這麼說。」
  「哦?也不笨嘛,是你們那個獵人協會的會長說的,他說如果你不知道這種地方,就沒有人知道了。」朔風語氣不好的說。
  不知道……他將露琪亞的身體調整後暫時留在流星街就是為了盡快查出到底怎麼能回去,如果到最後的結果是無的話,他要怎麼和露琪亞說呢?
  「不過,沒有那種地方,不代表沒有那種人。」金突然開口。
  朔風的眼睛立刻亮了。
  「你也應該會念吧?也應該知道——」
  「我不會。」朔風打斷他的話:「我不懂你們這裡的念,但是我明白它的原理。」
  不懂?你們這裡?原理?那他身上的奇怪力量是什麼?金的好奇心一下子起來了。
  朔風立刻做了個止的手勢:「你別問,我也不會說,反正我是來找你幫忙的,幫不幫就看你的了。」
  「幫,幹嘛不幫?」金答應得到快:「不過我幫你一次,你也要幫我一次。」
  「你到是不肯吃虧,不過你先說說看——什麼樣的人是我需要的?」朔風沒有立刻答應。
  「我說過了,念能力者呀。特質系念能力者的能力常常觸及不可預知的領域,甚至多數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能夠跨越空間也是在可能範圍之內。」
  此類念能力者嗎?這還真得要金才能找到。
  朔風問道:「幫你什麼?說說看吧。」
  「我這裡有一個遺跡自己無法搞定,需要同伴。你幫我把這個遺跡搞定,我幫你找出可以跨越空間的人。」金立刻說。
  「……成交,不過我要先找到一個人,找到她之後我再去幫你。」
  「沒問題!那遺跡的資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弄到手的。」金爽快應承。和這種高手一起去發掘遺跡啊,真興奮!
  「不過,遺跡裡的東西要充公,你不能帶走!」他連忙加上一嘴,雖然是個高手,不過也是一個大盜。不知道以前的那些東西他賣沒賣掉?是不是找什麼方法要他吐出來?
  可是……他傷腦筋的想:什麼方法好呢?
  「哼,你以為我真的對那些東西感興趣?」朔風甩給他一把鑰匙:「港口城市美亞,賞月街25號地下室,自己去看吧。」
  「喂喂!」金晃著鑰匙在他身後喊道:「我怎麼找你?」
  「我會找你的……」風把這句話吹過來的時候朔風已經人影不見。
  「還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金看著手中的鑰匙:「這是什麼呢?不會是贓物吧!」
  想到這裡,他立刻飛奔而去。
  揍敵客家的念力開發訓練果然變態,不過效果卓著。
  短短五天時間,露琪亞的實力已經突飛猛進。
  不過讓她失望的是:自己是具現化系,而非揍敵客家主說的——最容易開發出特殊能力的特質系。
  伊爾謎這日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坐在躺椅上看太陽。
  「……父親喚你過去。」他若有所思地說。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小伊。」露琪亞晃晃悠悠站起來,一揮手,躺椅不見。
  伊爾謎看看躺椅曾經存在的地方,再次感歎這種能力實在很方便,需要什麼立刻就能具現化出來,衣住行除了食之外,她可以拿出任何你想到的東西。
  「露琪亞,這陣子在我們這裡住的怎麼樣?」桀諾還是笑得和藹可親。
  「很好啊,桀諾爺爺。」露琪亞也還是笑得天真可愛。
  確實算不錯——除了飯菜裡摻的毒藥越來越多,電擊拷問亂七八糟的刑罰也開始往她身上招呼,誓要測出她身體的臨界點之外——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桀諾雖然笑瞇瞇,卻不難看出他的失望。
  露琪亞暗中吐吐舌頭:我說桀諾爺爺,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我的身體對人類的武器刑罰毒藥全部沒反應,除非你什麼時候開始想辦法折磨靈魂。
  「露琪亞啊,聽說你昨天跑去和奇犽住了?」桀諾邊走邊說。
  「是的。」露琪亞小心回答。犽犽抱起來很舒服,雖然他很不願意的又掙扎又反抗半宿才消停,不過非常有成就感。
  「怎麼?喜歡奇犽嗎?他對你來說還是小了點,還是考慮一下伊爾謎吧。」
  「不是——咳咳……」露琪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管是奇犽還是伊爾謎對她來說都太小了好嗎?心態擺在那裡呢,四十多年的年齡差,她怎麼可能啊?
  「不喜歡伊爾謎?那奇犽也可以。」桀諾自顧自地說。
  「我說桀諾爺爺……」
  「雖然奇犽和你比小了一些,但是歲數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桀諾爺爺?」
  「習念的人都可以保持很久不衰老,尤其是女子,等奇犽長大以後,說不定你還是這麼大。」
  「我說……」她是會這麼大,再過一千年也一樣。
  「所以如果——」
  「桀、諾、老、頭!」她咬牙切齒的聲音終於讓桀諾停止。
  「怎麼?都不喜歡?」桀諾很有耐心的問。
  露琪亞眼珠一轉,嘻嘻笑了:「也不是不喜歡,只不過他們太小。」
  「小?」桀諾不解:「配你應該正好吧?還是……」難道自己走了眼,她的年齡要比伊爾謎大嗎?
  「呵呵呵呵,雖然很不好意思說,但是算一算,我今年——」露琪亞扳著手指頭:「嗯!正好70歲!」
  「啥?」桀諾一愣,站定身形:「你有70?」
  他曾用念仔細探察過露琪亞的內臟血管神經骨骼,這明明是一具年輕的身體,沒有任何改造的痕跡。
  「是啊,70了,再過半年就71了,不算小吧?」
  看起來她確實沒有一點撒謊的意思,桀諾皺眉:那為什麼身體上一點痕跡沒有?是什麼能力做到的嗎?
  「所以說——」露琪亞忽然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如果一定要選的話,這裡就只有桀諾爺爺和我最配咯。」
  事實證明,殺手的速度果然很重要,這不,桀諾跑走的速度可堪比朔風。
  「桀諾爺爺,好走哇!」露琪亞在他身後大聲呼喊道。
  「嘻嘻嘻……」
  揍敵客一家,實在太可愛了!
  流星街不管看多久都是垃圾遍地的地方,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價值,也看不出這裡竟然可以像露露說的那樣,出現那麼多厲害人物。
  繞繞圈圈回到自己把露露放下的地方——幻影旅團總部。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對露露怎麼樣。」危險是不會有,這裡也沒有人類能傷害到死神,問題是能不能好吃好睡,他們家露露可是很嬌貴的。
  敲敲大門,沒人給開,但是裡面明明有人氣,於是他直接推門而入。
  「嗖——」一道冷風,一個人以幾可媲美瞬步的速度衝過來,帶著毫不留情的殺意。
  人影一閃,朔風已經到他身旁,直接抓住襲來的——傘尖?這算什麼武器?
  再看,他已經被四道人影圍住,看來剛剛的速度確實是震懾了他們。
  「好大的歡迎儀式,可惜我不是來找你們的。」朔風不為所動:「露琪亞呢?」
  「你來找她?有什麼事情?」問話的是庫洛洛,沒有說露琪亞在或不在,而是想先套他的口風。
  「與你無關,她人呢?」氣息散發開來,卻得不到露琪亞的回應,她若在這裡,就該知道自己來了。既然不在……
  「不要告訴我是你們對露琪亞做了什麼。」
  當初把露琪亞留下因為這幫人是聰明人,想必不會自取滅亡。
  「做了什麼又怎麼樣?」被他抓住武器的那人冷冷說,殺氣沸騰。
  「做了?」朔風挑眉看著他。
  飛坦冷哼一聲:想起那個小魔頭他就有氣:「做了!又怎麼樣?」
  朔風眼神轉銳,似無形之劍:「死。」
  「原來如此,看來是露琪亞的朋友。」
  庫洛洛示意朔風身邊的人退開,那殺氣不是假的,飛坦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旅團很少有朋友,既然是來找露琪亞,自然要問清楚。」兩句話帶過自己方纔的試探,庫洛洛說:「但是她已經不在這裡,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
  這個男人沒有撒謊,他身邊的氣一點兒沒亂,於是朔風問:「走之前說了什麼?」
  「只說她有一樣想要的東西,可能是為了那樣東西去尋找吧。」庫洛洛意有所指:「你——是和她來自一個地方的人。」他們兩個人的力量完全如出一轍。
  「一個地方?露琪亞連這個都和你說?」看著這個庫洛洛魅力不小。
  「我說過,旅團很少有朋友,但她算一個。」
  庫洛洛的話讓人辨不出真假,但可以確定露琪亞在這裡確實沒有吃虧。
  「告辭。」既然這裡沒有露琪亞,他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請等一下。」庫洛洛卻說:「不知道露琪亞究竟想找什麼?或許我們可以幫點小忙,畢竟我們是盜賊,知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露琪亞什麼都沒說?」如果可以稱得上朋友的話,露琪亞應該多少說過一點。
  「她只是對念很感興趣。」庫洛洛有所保留,沒有說出露琪亞欲求能夠跨越空間的念能力者。
  「如果她只說了這個,那麼我也無法多說。」朔風看了一圈:「你們這裡有特質系的念能力這麼?」
  沒有人回答。
  朔風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也對,自己的能力怎麼會輕易透露給陌生人。
  「那麼,有能跨越空間的念能力者麼?」
  和露琪亞一樣的問題,於是庫洛洛搖頭:「沒有。」
  「是這樣。」朔風不再理會他們,看來露琪亞也在往這條路上尋去,兩個人想到了同樣的方法啊,不愧是他主人。
  「不可以告訴我更多的事情嗎?我們確實很想幫助露琪亞。」俠客此時誠懇的語氣不像是假的。
  朔風掃了他一眼:「不,若要說,露琪亞會說。」
  露琪亞不說的事情,他也絕對不能夠說出。
  「她說和你說有什麼不同呢?你們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
  「不同。」朔風冷冷說:「她不說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
  之後不管幻影旅團眾人再問什麼他都不聞不答,推開門欲離開這裡。
  「露琪亞都沒他這麼囂張。」信長咕噥著說,雖然很囂張,至少囂張的方式不同。這個男子看著他們的眼神:是蔑視弱者的眼神。若不是團長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他們早已經出手。
  朔風回頭一笑:「因為我們有那個實力。」
  風聲颯颯,朔風的人影就在他們面前消失,怎麼消失的?沒有一個人看出來。
  就算以露琪亞朋友的身份示好也還是沒有套出話啊……庫洛洛思索一會兒,露出一個略顯詭異的笑容,重新定睛在自己的事情上,彷彿忘記朔風曾經到來。
  「嗯?」
  過招的途中,露琪亞忽然撫胸,動作慢下來。
  伊爾謎毫不留情一把釘子飛射。
  「破道之四——白雷!」雷光打落了釘幕。
  伊爾謎停止攻擊:「不是說不用這種奇怪的力量?」
  「有點事情,稍等一下。」露琪亞走到一邊盤膝坐下。伊爾謎安靜站在那裡看著。
  「朔風,是你發出的靈力波動?給我回應……」
  「是我。」
  「……你跑到哪裡去了啊?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你沒事我怎麼會有事?我去尋找回去的路徑,免得你知道是來了另一個世界後會傷心。」
  「呵呵,朔風,你還真知道我。那找到了嗎?」
  「聯繫到一個人,幫他一個小忙就能找到有可跨越空間能力的人類。」
  「……你也在找這個啊,我也在借用揍敵客家的情報網絡找這個,我想我自己要訓練出這種能力很困難。」
  「揍敵客?你跟我說過的那個殺手家族?」
  「是,你要來麼?」
  「你在那裡如何?」
  「反正不用你擔心就是。」
  「我明白了,那我先去找到那個人,再來和你會合。」
  「好。」
  短短的對話,在伊爾謎看來露琪亞只是稍坐一下就站起身,站起身的時候神采飛揚,與剛剛全然不同。
  「怎麼?」他好奇地問。
  和露琪亞在一起總有新奇的事情發生,總可以知道一些他以前不理解的東西,他覺得不錯。
  「沒什麼啊,只不過聯繫到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很開心。」露琪亞笑呵呵回答他,仍然是沒有說謊的答案。
  「那樣就能聯繫到了嗎?」伊爾謎看著露琪亞剛剛坐著的地方。
  「只有我能行,你就不要想啦。」露琪亞晃晃手指頭:「小伊我決定從今天開始不鍛煉了,你去休息吧,想做什麼做什麼。」
  伊爾謎站在那裡沒動:「我現在的任務是你。」因為露琪亞出了三倍的價錢,所以家中殺手的任務暫時沒有自己的事,自己的任務就是陪露琪亞過招。
  「那就當任務提前完成嘍,我還住在你家,但是不需要別人陪了,這樣錢也不算白花,也是一宗生意不是嗎?」既然朔風那邊已經行動,她就不需要逼著自己開發穿梭空間的念能力,自然也就不需要再鍛煉。
  說實話,念力對她來說沒什麼大用,靈力已經足夠應付任何事情——說到底她還是個死神。
  伊爾謎思索了一會兒:「好的,我會和爸爸說。」
  而且也要告訴爸爸露琪亞口中那個很重要的人:卻不知道是誰。
  朔風去找金,幫助他進行遺跡的勘查工作,金卻好奇還是朔風自己來的,於是對朔風口中的那個露琪亞滔滔不絕。
  「說吧說吧,反正她現在又不在,我又不是要害她,說說有什麼關係?」
  「我說不成就不成,閉嘴。」朔風被他煩的沒法。
  「為什麼不成?」金納悶地說:「難道她給你下了什麼禁制讓你不能說有關她的事情嗎?」
  明明就沒有不能說的理由。
  「不是禁制。」朔風淡淡道:「是忠誠。」
  忠誠?金默然半晌,似乎有一點懂了。
  沒錯,是忠誠。
  不管以何種身份、何種態度生存在這世界上,他的本質是朽木露琪亞的斬魄刀,他對於自己的主人所有的——
  永遠是一份足以粉身碎骨的忠誠。
  露琪亞沒有再訓練以後,日子似乎過得更為舒心了一些,每天被基裘拉去試試衣服,和桀諾下下棋,找奇犽玩一玩你追我跑的遊戲,給柯特講故事。
  家裡的其他人她很少看見,應該是在忙他們的老本行。
  有一次她發現,整個主屋內竟然除了她自己外一個人沒有,揍敵客家對她還真放心。
  於是在此確定這裡真是等待朔風的好地方。
  正想著,外面突然傳來呼喝聲和打鬥的聲音,是誰和誰又在對練?
  她卻突然聽見一個帶有標誌性的笑聲——
  「喔呵呵呵呵~~~~◆」
  於是送到嘴邊的櫻桃掉在地上,她很興奮的跑了出去:西索哎西索!
  果然是西索,已經和席巴動起手來。席巴一招一式毫不留情處處殺機,西索卻一副享受戰鬥的樣子,身上的傷口越多越興奮。
  「他怎麼來的?」露琪亞走到伊爾謎身邊問道。不會是他引來的吧?
  「跟著我來的。」伊爾謎實話實說。
  還真的是……露琪亞搖頭:「原因呢?」
  「任務現場遇到,他出錢讓我和他動手,我沒有同意。」伊爾迷回答。
  「喔,那性質和我差不多嘛,有錢賺為什麼不同意?」原來伊爾謎和西索是在這時候認識的。
  伊爾謎想了想,很認真地說:「不划算。」
  和露琪亞動手是純過招,和這個男人動手有送命的危險,看此時的父親就知道了,父親很少會讓自己在戰鬥中受傷。
  這時管家走到桀諾身邊:「老爺,有客到。」
  「什麼人?」桀諾問,揍敵客家沒有客人,就算僱主也不會特意找上門來。
  管家吐出四個字:「幻影旅團。」
  露琪亞可以看見打鬥中的兩人瞳孔同時緊縮,然後分開。
  桀諾已經笑呵呵示意管家讓幻影旅團的人進來。
  「今天的客人還真多。」
  庫洛洛今天只帶了兩個人來:俠客和瑪琪,都是進可攻退可守的類型,而且還不會讓揍敵客家感覺到威脅。
  來到客室,發現揍敵客家主並不在,接待他們的是桀諾、伊爾謎和——
  「好久不見了,庫洛洛,瑪琪姐,俠客,有幾個月了吧?」是露琪亞,帶著燦爛的笑容和他們打招呼。
  「才兩個月多一點,沒想到你在這裡。」庫洛洛也以同樣的笑容回應:「看來你過得不錯?」
  「還可以,揍敵客家的伙食比你們那裡好喲。」露琪亞道:「廚師也比瑪琪姐的手藝好,嘿嘿。」
  瑪琪似乎有點微窘,不過立刻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我現在比以前好得多。」
  自從挑嘴的露琪亞入住幻影旅團總部,她就開始不斷磨練自己的廚藝。
  「是嗎是嗎?那我可要找機會嘗一嘗啦。」露琪亞抱著瑪琪的手臂搖晃兩下。
  瑪琪神色緩和下來,在旅團成員中,她算是很喜歡露琪亞的一個。
  看著露琪亞少有的撒嬌樣子,桀諾瞪大了眼睛催眠自己:在他面前的是一個70歲的女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70歲的女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70歲的女人,絕對不要被假象所騙!
  「呵呵~~~」不甘寂寞的某人突然發出笑聲。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屋內的眾人看向他,想看他要幹嗎。
  「幻影旅團……呵呵~□真好,不用我到處去找。」他靠牆站在那裡,一手叉在腰上,另一隻手不停變換著撲克牌上國王的花色:「庫洛洛•魯西魯,嗯哼……呵呵,來和我打一場吧~◆!」
  桀諾和伊爾謎黑線,這個叫西索男人見到席巴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個,為了打架竟然不惜找上揍敵客家和幻影旅團?雖然早知道瘋狂魔術師的名號,卻沒想到本人竟然比傳聞更加瘋狂。
  「我不喜歡無謂的打鬥,所以也不會和你戰鬥,西索先生,很遺憾,我想你只有去找別人了。」庫洛洛淡淡回答。
  「嗯~~?不要這麼無趣嘛□。」西索揮手,一張紙牌飛向庫洛洛。
  庫洛洛像沒有看到一樣,轉向露琪亞:「露琪亞,曾經有一個男子去我們那裡找過你。」
  紙牌在離庫洛洛咽喉一毫米的地方停止,然後飄飄悠悠落在地上。再看西索的臉,已經變成哀怨型包子了。
  「嘻嘻嘻……」露琪亞忍不住輕笑。
  「嗯?~~」西索打量了她一遍,應該是沒把她歸於果實範圍內,或者是在這麼多大果實的環繞下,對她這個小果實沒太大興趣。
  「庫洛洛,來找我的那個男子什麼樣子?」露琪亞問。
  「很美。」庫洛洛說道:「美的不像男人,讓人想收藏。不過性格上有點問題。」
  庫洛洛說的很含蓄,不過露琪亞也明白朔風是什麼樣子。
  「呵呵,朔風就是那個樣子,在我面前也一樣,別在意啊。」露琪亞笑道:「我知道他找我什麼事情,他聯繫過我了。」
  朔風?是那個男子的名字?庫洛洛寒光一閃即沒。露琪亞可以成為旅團的朋友,但是這個叫朔風的人……卻讓他有一種想爭勝的心情(這就是男人與男人之間和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不同)。
  「好啦!既然今天來的人這麼全——」三大美色齊備啊,「——應該好好慶祝一下的,我去通知廚房做些好吃的啊。」她心情愉悅哼著歌跑出去。
  順便再找一個相機來,三大美色全齊,不多拍點照片回去紀念怎麼成。
  桀諾看向庫洛洛:「看來露琪亞很喜歡你們,她很少現在這個樣子。」至少自己是沒看到過,露琪亞在他們家除了偶爾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外一向很沉穩,簡單來說就是——很像一個70歲人的樣子。
  「還好,畢竟我們是至交。」庫洛洛這至交兩個字說的可是響噹噹:「我看得出,露琪亞在這裡也很開心。」
  「開心是必然的,畢竟是家人一樣的存在。」桀諾一句家人也毫不客氣。
  兩人相視而笑,都在想同一個問題:至交?家人?聽他胡扯!
  等露琪亞回來的時候,西索已經走了。
  照桀諾的說法:西索見這些人都沒有和他一鬥得興致就二話沒說走了,但是留有一句話「會再見面的」。
  揍敵客家沒有阻攔,不在工作外樹敵是原則。
  庫洛洛也沒有阻攔,在別人家的地方越俎代庖這樣的蠢事他是不會做的。
  露琪亞點頭表示瞭解,一堆熟透的紅通通的大蘋果擺在眼前卻不能吃,難怪西索會走。
  在飯桌上,庫洛洛不像對桀諾拐彎抹角的套話,而是直截了當問露琪亞:「你和朔風有什麼事情?」
  「和你們沒關啦,也沒辦法幫忙,交給他就好。」露琪亞也乾脆的回答。
  「還是要找那個跨越空間的念能力者?」
  「嗯,是啊,不過似乎有點頭緒了,你們不是不知道嗎?就不要管啦。」
  「說的也是,只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你們太快找到,如果我有什麼事情的話,也可以找你幫忙。」
  「你可是一點也不客氣。」露琪亞白他一眼。
  「我不需要客氣。」庫洛洛微笑回答。
  「呵呵。」露琪亞但笑不語。
  揍敵客家的人看著他們的互動,更為奇怪,幻影旅團的團長什麼時候這麼直白的?
  還有露琪亞也是……
  「鈴鈴鈴——」
  「滴滴、滴滴——」
  兩個人的手機同時響起,是庫洛洛和伊爾謎。
  兩個人同時站到一邊接起來。
  「西索?」
  「富蘭克林。」
  「僱傭?什麼事情?療傷……?」伊爾謎臉色剛開始略有不愉,不過立刻恢復平靜,看起來心情很好,似乎是西索給了個好價錢:「山下是吧?我立刻就到。」
  而那邊的庫洛洛也放下電話,看向露琪亞:「我的團員在山腳下被攔住,有兩個人在打架,一個是西索,另外一個我想是朔風。」
  朔風和西索打架??露琪亞立刻拍桌而起:「朔風搞什麼啊,我都和他說過的。」
  看著露琪亞衝出去使用的瞬步,席巴看向桀諾:「看來伊爾謎還是沒逼出她的全部實力。」
  至少她現在的速度他們完全沒有看到過。
  「很正常。」桀諾點頭,如果能看穿她的全部實力,他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她,早已經開始下一步行動。
  俠客走到庫洛洛旁邊:「團長認為如何?」
  聽露琪亞和朔風說話的口氣,他們實在不像是朋友的樣子,卻又不似主僕。
  「去看看就知道。」
  在這裡猜測,不如直接去看看那兩個人的互動。
  朔風避多攻少,但是每一次攻擊都絕對可以打中西索,西索已經受了不輕的傷,但還是一樣狂呼酣鬥。
  「朔風。」塵土飛揚,露琪亞出現在他身後。
  「我們該住手了。」朔風忽然狠狠一擊出去,掌心閃出寒光。
  西索口吐鮮血遠遠摔在地上,試了好幾次無法爬起來,於是乾脆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哦呵呵呵……這寒光是什麼呢?我還是沒看出你把武器藏在哪裡。」這場架打得好爽,他不管怎樣戰鬥都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嚴重到無法應付攻擊的地步,但卻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強的人,欲罷不能,還好找了揍敵客家接下治療自己的生意。
  朔風沒理他,自己本體就是刀,哪裡用藏武器?
  抱著露琪亞在空中轉了一個圈然後放下:「還好,沒瘦。」
  「在揍敵客家養的,沒胖就不錯了。」露琪亞心安理得在他懷裡,感覺到無比的舒適和安心:「沒有你在我身邊什麼事情都自己注意著,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我這不是回來了?再者說——」朔風臉色沒來由的一沉:「我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的。」
  「胡說八道什麼?想讓我自己有點警惕性就直說,真是的,就你鬼主意最多。」露琪亞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裡,朔風是她的斬魄刀,除非她死,否則怎麼會離開呢。
  伊爾謎已經幫西索治療了一下,其實也就是為他止血包紮讓他能勉強自由活動就扔在那裡不管了。
  情侶?不應該是……親人麼?
  「露琪亞和朔風先生的感情果然很好。」俠客笑著走上來說:「還好那天並沒有和朔風先生動手,是嗎?」
  「那天?」朔風看了他一眼,似乎會想了一下才說:「喔,我已經忘了。」
  不悅的神色一閃而沒,不過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俠客沒太生氣:不是每個人都一定要記住他們的,他們並沒有那麼特殊。
  「原來你們也在這裡。」朔風用眼光詢問露琪亞,露琪亞搖搖頭,示意沒什麼關係。
  朔風對露琪亞一笑,伸出手,手裡有一串手鏈,大小不一的九顆寶石穿在上面,流光閃爍發著光,竟似能照亮最陰暗的角落。
  「這是和金一起去的那個遺跡裡帶出來的,本來答應了他不帶走任何東西,不過看這個你應該會喜歡。」他偷拿一樣東西,金是發現不了的。
  「確實很漂亮,啊……」露琪亞舉起它衝著陽光:「這光是靈氣啊,還很濃呢,真難得。」
  屍魂界靈氣重的東西很多,可是這麼美麗的寶石卻天上難尋。
  「如果注入強大靈力,可以成為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她將手鏈戴在手腕上:「有心了,朔風。」
  「我對你當然有心~」朔風往她身上一歪:「人已經找到,在貪婪之島裡,你知道貪婪之島是什麼吧?」
  「知道,最有名的遊戲。」露琪亞想了想說:「有辦法進去嗎?」
  「那就看你的嘍,和我沒關係。」朔風嘿嘿笑道:「我負責掛在你身上就可以了。」
  「懶死你了!」露琪亞用力給了他一腳。
  「喂喂,我做了這麼多事情,還說我懶?」朔風半抗議的蹭蹭她,如以往一樣親密的撒嬌動作,然後身形就那麼慢慢變透明:「我回去找袖白雪玩嘍,外面的事情就交給你。」
  「去吧,辛苦你了。」露琪亞柔聲道。
  朔風的身影就這麼在眾人面前徹底消失,連一絲痕跡也不留下。
  隨著朔風的消失,露琪亞卻忽然變了——一種奇怪的壓力從她身上散發開來,那雙眼更亮了,衣裳爆開,原本應該赤裸的身體上多出一件黑色的和服,和服樣式很奇怪,和普通的和服不一樣,有點類似江戶時代的正裝。
  而在腰間出現一把刀,散發著和剛剛的朔風很相像的氣息。
  「總算變回來……」露琪亞笑著說。力量充盈十分,也徹底脫離人類的身份成為死神,看來自己還是要有朔風在身邊才是完整的自己。
  「哇啊——」
  遠處突然傳來驚叫,原來一直有幾個大膽的遊客在那裡看戲。
  「怎麼回事?」
  「你們看到了嗎?」
  「那個女孩突然不見了……」
  突然不見了?在露琪亞身邊的幾人對看了一眼,再看向露琪亞:這不是還在這裡嗎?
  「看來靈力和念力本質差不多,都可以看得見我。」露琪亞走到他們身邊,看著遠處眾人的驚惶:「不用驚訝啦,那些人是看不到我的,他們沒有你們這種能力。」
  「這種能力?是指念?只有念能力這才能看到你的話,很有意思。」庫洛洛笑道。
  本來就猜測到這方面,現在有了八成肯定,露琪亞只怕是近乎靈魂之類的身份。但是看別人都一臉驚訝,看來除了自己沒有人考慮到這方面。
  「喂~~~~□」西索忽然有點悶悶地說:「你腰間的那把刀——」
  「啊,這是我最重要的愛刀,沒了他就等於沒了半身。」露琪亞輕輕撫著刀柄:「他叫朔風。」
  朔風……原來是一把刀,他竟然是一把刀,這回連庫洛洛都不得不驚訝。
  「驚訝嗎?好啦,那就在這裡分別。」露琪亞忽然說:「你們也聽到朔風說的話,我要去玩遊戲了。」
  「貪婪之島,我也聽說過,是念能力者專用遊戲。」俠客說。
  「念能力者專用遊戲嗎?」庫洛洛略作思索:「那麼再見,露琪亞,我們還有再會的時候。」
  「多過來看看,還有這個拿著。」桀諾飛給她一張卡片。
  露琪亞伸手接住:「殺人打六折?這個……我需要嗎?」
  「你在我們家這麼久,我可是看出來了,你盡量不讓自己殺人,不是嗎?」桀諾笑呵呵地說。
  她雖然並不反感或者懼怕殺人,但是卻不願殺人,可能和她的特殊身份有關吧。
  「那就謝啦。」也對,如果在這個世界遇到非殺人不可的狀況,可以讓揍敵客家動手,反正錢對自己來說只要略施小計就弄到了。
  最後揮揮手毫不留戀的走掉,也沒有人出言挽留。
  「他們還不錯麼。」朔風突然插了一嘴。
  「是啊。」露琪亞開心地說:「因為這裡,是一個完全自由自在的世界呢。」
  尤其他們接觸的是一群最為自由自在的人,他們懂得不為難他人也不為難自己的道理。
  「好啦,我們現在要去賺錢了!」
  「賺錢?你不是要去應徵那個大富豪的什麼什麼……哪用賺錢?」
  「不是為了那個,是遊戲裡的花銷,既然遊戲中有錢的存在,那麼也應該有人用現實中的錢換遊戲中的錢吧,我可沒有閒心去打怪物卡或者做任務來賺錢。」
  「原來如此,你也一樣懶。打算怎麼賺?」
  「那還不簡單,偷或搶唄。」
  有足夠的實力,當然選擇最簡便的方式咯。
  屍魂界最近有點焦頭爛額。
  本來正在復建期,卻又有巴溫特入侵,煽動流魂街暴亂,並且引爆淨靈廷中心。
  亂七八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似乎每個人都有點躁動不安,遇到一點點小事情就容易暴跳如雷。
  就在巴溫特入侵淨靈廷的第二天下午,從十二番隊發出一聲足以響徹整個屍魂界的爆炸聲,震耳欲聾。
  「哈哈哈哈……」涅繭利站在十二番研究室的正中央仰天長笑,而此時研究室已經有半片炸成了廢墟,幾個人影在廢墟中間呻吟著。
  「這絕對是最偉大的創舉……音夢!」他忽然大吼:「你在磨蹭什麼?還不趕快把藥劑裝起來?」
  「是,繭利大人。」涅音夢連忙拿起旁邊的空間轉移裝置,再把那一小碟淺淺的藥液裝進一個袖珍小瓶子裡。
  「呵呵……很好,我去見山本,這裡交給你。」他看也沒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人:「我回來的時候,要看見這裡一切正常。明白了麼?」
  「是,繭利大人。」
  見涅繭利帶著他的得意之作走遠,涅音夢才開始下達命令搶救被掩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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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名參加貪婪之島遊戲的人山人海,坐滿了一屋子。
  露琪亞隨便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慢慢打量著。好像全都是念能力者,那麼應該不存在看不到她的人吧?也不一定……或許也如靈力的強弱一樣,只有念能力較強的人才能看到她。
  這樣實在很不方便,露琪亞心想:下次再有什麼事的時候,一定要浦原喜助給準備一個便攜式義骸。
  不過立刻又想到:浦原喜助這傢伙卑鄙無恥的混賬小人,自己好心好意和他合作,他竟然反把她賣了。雖然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不拘一格,但她想起來就忍不住有氣!
  「那個……你好。」身邊突然響起一個怯怯的聲音:「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是一個語調很甜美的小男生,帶著靦腆的神色,面頰微紅。
  「請便。」露琪亞淡淡吐出兩個字。
  「謝謝你!」小男生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坐下:「我叫佩利斯•偌萊,你呢?」
  「朽木露琪亞。」
  「朽木露琪亞?」佩利斯重複著她的名字。
  「怎麼?」露琪亞笑看著他:「很古怪嗎?」
  「不,當然不是。」佩利斯連忙搖頭,又紅了臉:「很好聽。」
  「謝謝。」露琪亞有禮道謝。
  「不用謝,不用謝。」佩利斯立刻連連揮手。露琪亞撲哧一笑,很好玩的孩子。
  「露琪亞,你很強是不是?」佩利斯有點興奮地問:「這裡的高手好多啊,但是沒有人像你這麼沒有存在感的!」
  見露琪亞挑眉,他撓撓頭:「那個……我表達不太好,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露琪亞說:「你也不錯啊。」能注意到她。
  聽到她的稱讚,佩利斯的臉又紅了。
  「下一位。」門口的那人又在叫。
  露琪亞掃了一圈,已經沒有多少人在了,於是她站起身準備過去。
  「啊……請等一下!」佩利斯連忙跟在她身後:「不知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你合作呢?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話,我真的很擔心……兩個人合作的話,勝算也比較大,不是嗎?」
  露琪亞看著他,如果平時的話自己會答應他,但是這次進遊戲不是為了玩而是為了找人回去,所以——
  「我沒有和他人一起的意思,抱歉。」
  她對失望之色溢於言表的佩利斯點點頭,走進帳幔之後。
  負責考核的不是那個叫做什麼……四個字的她忘了,而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長相很斯文,帶著金邊眼鏡,時不時向上推推。
  露琪亞忽然覺得很想笑:大一號的石田雨龍嗎?
  「那麼請展示你的能力。」他彬彬有禮地說。
  露琪亞只放了幾個最簡單的鬼道,眼鏡男就可以讓她過關。
  「對了,這位小姐,請問——」他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啊。」露琪亞爽快地說。
  「請問你手上的那個手鏈,是從哪裡來的?」手鏈?露琪亞笑道:「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的。」
  這手鏈有什麼問題嗎?朔風是挖墳挖出來的……這也算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吧?也許自己不應該隨隨便便把它露出來。
  「怕什麼,誰能拿你怎麼樣?」朔風狂傲的聲音說。
  麻煩當然是越少越好啊,露琪亞邊走出去邊想:而且這個眼鏡男也不是什麼善角,他明明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卻不動聲色。
  在露琪亞而後進來的,是佩利斯•偌萊。
  「你來了?」眼鏡男笑得開懷:「我就知道,你肯定忍不住要來的。怎麼樣?這回看上誰了?」
  「剛剛進來那個大姐姐啊,好可愛呢,而且也很強大的樣子。」佩利斯吃吃笑著:「快讓我過去啦,我可是不能讓大姐姐跑了呢。」
  「玩歸玩,你可別壞了BOSS的事情,注意到了吧?她的手腕上帶著神器。」眼鏡男打開門讓他離開。
  因為是金介紹來的,除了那些本有的規則介紹,還被問了些別的問題。
  下到下面的大草原,果然立刻可以感覺到監視的目光。
  「很遠啊……」翻開自己的集卡書看一看,除了在遊戲外面通過交易方式換來的錢外,空空如也。
  「金也真是,既然給了這麼一個戒指,也不說給點好東西——Book。」
  集卡書消失,露琪亞隨便找了一個方向走去。
  「朔風,金說的那個人在哪裡?」
  「就說在遊戲裡,已經進來兩年沒有出去了。」
  「兩年啊……」露琪亞輕喟,這麼久沒有出去怕是想在遊戲裡扎根了。
  「確定活著?」
  「確定,死亡的話會有記錄的。」
  「說的也是,那麼就——喂,朔風,好像有人跟著我們哎。」不是高手,不然就是故意讓她知道。
  「是那個叫佩利斯的吧,分組進入的時候他不是就在你身後?」
  「是啊,就在我身後,真是巧合,不是嗎?」露琪亞淡淡說。從剛開始的搭話開始,就一直很巧合的同她一起。
  「我們要加快速度了,朔風。」
  瞬步展開,身形在幾個閃沒間遠去,目標是距離最近的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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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戲裡面的天是藍藍的天,遊戲外面的天是陰雲密佈,雷聲陣陣,大雨傾盆。
  「這是什麼鬼天氣!」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屋簷抖著頭上的雨水,鈴鐺的聲音不停響起。
  「嘻嘻,下雨啦下雨啦。」粉紅色的小團跳上跳下,雀躍非常。
  「東北方有靈壓殘留的痕跡。」左邊的人冷冷說:「距離在12-6040左右,17小時可以趕到。」
  「但是反應很弱了啊,看來已經不在那裡。」矮小的身影說:「不可以再精確一些嗎?」
  左邊的人手中出現一個定位器,看了一會兒道:「消失地點是那裡,其他地方已經沒有靈壓顯示。」
  說到這裡,四人的面色同時一沉。
  「哼……消失嗎?不會是死了吧?」高大的那人撓撓胸口:「如果死了的話,是不是證明那裡有很強大的對手?」
  兩邊同時冷氣吹拂。
  「切~一個小姑娘而已,還是你們想先和我動手啊?」靈壓暴漲。
  左邊的人道:「更木劍八隊長,這次來是有任務,不容有任何差池,不要忘了。」
  這一句話輕易打消他的戰意。
  「切~死板。」更木劍八大聲道:「快快樂樂的玩才最重要啊!」
  「不要再吵了,大人的無聊對話。」小個子看了一眼時間說:「我先趕去,17小時候,哪裡見。」
  沒有留給別人說不的機會,他已經消失在雨幕裡。
  「小白很著急呢。」粉色的團坐上劍八的肩膀:「喂喂,小劍,我們也走吧。不然的話,對手會讓小白搶先了呢。」
  「說的是啊。」更木劍八也立刻跑走:「朽木,你自己慢慢來啊。」
  朽木白哉把定位器放在懷裡,吐出兩個字:「笨蛋。」他難道不知道他自己走的話一定會迷路的嗎?
  露琪亞,我來了,來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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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露琪亞突然站定身形回頭,但是身後空無一人。
  「怎麼了?」
  「我好像聽見了大哥的聲音。」
  「……你秀逗了?」
  「去!我想家不行呀?」
  在她離開之後,樹叢中走出一個人影。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呢。」要跟住這麼速度的露琪亞大姐姐可是不容易,如果讓她發現的話肯定會把自己攔下來。
  「不過露琪亞姐姐真的很強,不光是速度,警惕心也這麼高。還有那把刀啊——」他想起露琪亞腰間那抹刺眼的寒光:「好想要……」
  終於到達了大城市,在她面前的是懸賞都市,四處貼著懸賞的頭像,活動也進行的如火如荼。
  露琪亞繞了一圈,這裡的人還是很多的,新手大多數也會到這裡來,還有些人不時打量著身邊的玩家,帶著一種惡毒算計著的表情。
  一進來,露琪亞就發現有不少人在看著她竊竊私語。
  「你真受歡迎。」朔風笑著說。
  「受歡迎?我剛進到遊戲好不好?誰知道是怎麼回事。」露琪亞鼓著嘴巴說。
  「我想我知道怎麼回事,你去看看啊——拐角那邊。」
  露琪亞走過去,這是懸賞都市最熱鬧的一條街道,貼著的懸賞頭像也特別的多。
  其中最大的一張——
  「哈?」露琪亞揉揉眼睛,湊過去看得更加仔細一點:「朔風,這個人和我好像哎。」
  眉毛眼睛頭髮嘴唇,形似神也似。
  「恭喜你了,剛進遊戲一天,就變成了賞金最高的一位。」朔風半透明的身影出現在她身邊,看著畫像幸災樂禍的大笑。
  露琪亞橫他一眼:「不會是你搞的鬼吧?」
  「冤枉啊,我怎麼會害你?」朔風在她身邊飄飄悠悠:「我看這張懸賞令是新貼上的,而且應該是玩家貼的。」他看了一圈:「這裡有不少懸賞令都是玩家和玩家互相懸賞。」
  「誰和我有仇啊?」露琪亞湊近了去看:「懸賞人……寫了!是……哈?」
  她又一愣,因為那懸賞人明晃晃寫著:西索。
  「西……索?」
  他怎麼在遊戲裡?不對不對!問題是——她沒惹過他吧?為什麼要懸賞自己?
  「朔風,果然是你惹得禍!」他指著朔風的鼻子大聲說。
  旁人立刻紛紛側目。
  朔風做了個噓的手勢:「別這麼大聲吼,你忘記我現在是虛體,除了你沒人看得到。」
  露琪亞立刻壓低聲音嘟囔道:「還不都是你,要不是你把西索揍的那麼慘,他怎麼會來找我?我就說嘛,那天知道你是斬魄刀之後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離開那條街道,她已經發現有人跟上她了。
  「這樣不是正好麼?也可以問問我們要找的人的消息。」朔風意有所指地說。
  「算啦,反正你怎麼說怎麼有理。」露琪亞聳肩,她確實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走到餐館美美吃了一頓,付了錢,她向城外走去。
  「站住!」還沒到城外呢,她就已經被一群心急的人圍住。
  看了一圈,沒有高手。
  「你們有什麼事嗎?」露琪亞禮貌問道。
  「不要裝傻!」其中一個人亮出懸賞令:「這個你看到了吧?乖乖的和我們走!」他拿的懸賞令似乎比自己看到的那個更具體一點,上面還寫了獎賞——
  「1000萬賞金,指定口袋卡片10張?真是好豐厚的報酬。」她敢肯定西索沒有指定卡片,但是那1000萬……可能是從誰那裡搶過來的吧。
  「如果我跟你們走的話,是不是1000萬平均分?」露琪亞很好奇地問。
  如果有錢進賬的話,她不介意去和西索玩玩。
  聽到她的問話,這些人先是一怔,然後哈哈大笑,似乎她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看來是不答應嘍,那算啦。」露琪亞轉身要走,這些人她連動手都沒慾望。
  「等一下……」
  「嗖嗖!——」風聲掠過,身後本來要叫住她的人全部沒了聲音。
  露琪亞回頭看了一眼:「我說朔風,你下手太用力啦,小心把人殺死。」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朔風又飄在她身邊:「不過這些人這麼沒用,怕是連一點資料也問不出來的。」
  「問不出就問不出,也不是非問他們不可。」露琪亞走到一個人身邊,順手拿起他未收起來的集卡書:「原來人昏迷不死亡的話,集卡書不會自動消失。」
  翻了幾頁,抽出自己能用的卡片,順便把其他人的都打劫一遍,她終於在領頭那人的書裡看見西索的名字。
  「果然遇到過,我就說他們怎麼那麼有把握把我送給懸賞的人。」
  露琪亞拿起一張卡片放上去:「通信——西索。」
  「呵呵呵~~~~□」傳來的果然是西索三段式笑聲。
  「我說西索,這麼想念我啊,才剛分開不久,不惜用通緝的方式來找我。」露琪亞聲音愉悅的說。
  「呵呵,是小木頭呀~□!」西索的聲音立刻激昂的提高了八度。
  小木頭?露琪亞嘴角抽了抽,這是什麼稱呼?算了,讓西索改稱呼比讓地球圍著月球轉都難。
  「我說西索,找我什麼事?」
  「好事~◆小木頭是想找可以跨越空間的念能力者吧?呵呵……我正好知道喲,或許可以讓小木頭~更快找到他呢◆。」
  「Ok,」露琪亞立刻說,「你在哪?」
  「呵呵……小木頭既然能聯繫到我,當然可以用磁力找過來啊~~」
  「不成,我用的是別人的集卡書。托你的福,可是有不少人在打我的注意。」
  「嗯哼~~我在魔法都市瑪莎杜拉最大的賓館頂樓1410室,等你喲。」西索沒有半點愧疚地說,還附贈一飛吻。
  「我討厭這個男人。」在旁邊偷聽的朔風悶悶開口道:「真的要去見他嗎?」
  「他說知道的,速戰速決啊。」露琪亞輕聲哄著他。
  「啊啊……!」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從樹叢後面走出一個人,在看到躺倒一地的眾人之後大叫出聲:「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死了?」
  「不是死了,是暈倒。」露琪亞勾起嘴角:「不過還真巧啊,我們又見面了,佩利斯。」
  「露、露琪亞小姐。」佩利斯戰戰兢兢走到她身邊:「這些人都是想來襲擊露琪亞小姐的?」
  「是啊,不過還好都不強。」露琪亞笑答:「你呢,怎麼過來的?」
  佩利斯的臉又紅了:「我……我在懸賞都市,看見了露琪亞小姐的頭像,很擔心,所以問了露琪亞小姐在哪裡就……就……」
  看著他臉紅的樣子,露琪亞摸摸他的頭:「謝謝你關心,我沒事。」
  這下子佩利斯的臉更紅了,紅的簡直跟大番茄一樣。
  「那個……露琪亞小姐,」他囁嚅著說:「你現在很危險啊,不如……不如……不如那個……和我一起好不好?我們一起走,我也可以幫忙!」
  露琪亞看著他:「既然知道現在在我身邊很危險,你不怕嗎?」
  佩利斯立刻搖頭:「不怕!」
  聽到他的回答,露琪亞笑得詭異:「好啊,那就和我一起走吧,我正巧要去找一個人。」
  「謝謝你!露琪亞小姐。」佩利斯開心地緊跟在她身邊。
  「佩利斯,你多大啊?」
  「我今年十四歲。」
  「這麼年輕,那你很厲害嘛。」
  「哪……哪有啦,比不上露琪亞小姐啊……」
  露琪亞並沒有和西索在賓館內見面,而是派人將他找至郊區。
  一見面,她立刻就親熱地走過來拉著他手臂,讓他低下頭靠近自己。
  「一千萬。」她說。
  「嗯?」
  「你懸賞,我來了,1000萬。」露琪亞伸出手:「快給快給,不然我走了。」
  「Ok~□」西索爽快的拿出自己的集卡書,厚厚一疊卡片給了露琪亞。
  「嘻嘻,多謝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和你說。」露琪亞勾著他的脖子讓他低頭。
  「嗯~~~?」西索瞇著眼睛看著她,自己還是比較喜歡身材好的女人,雖然小木頭是很好的打架對象,不過這方面就差了點。
  「你的腦子裡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露琪亞用力掐著他的手臂,皮笑肉不笑的湊上他耳朵:「看見那邊那個沒有?很強的,給你帶連陪練的,打不死就行。」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露琪亞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佩利斯只能看見她對這個小丑男人說了什麼,然後這個小丑男人就對著他猛笑。
  「呃……露琪亞姐姐?」他被笑得心裡發毛:「這位先生有事嗎?」
  「沒事沒事,他只不過太興奮。」露琪亞拉過佩利斯:「佩利斯,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什麼忙?露琪亞姐姐請說啊,我做得到的一定幫!」
  「我知道你一定做得到。」露琪亞把他往西索那裡一推:「幫我擋一架吧,拜託了。」
  在西索面前要掩藏實力很難很難,就不知道這位佩利斯小朋友能夠忍到什麼時候了。
  佩利斯在西索的手下左右支絀,露琪亞在旁邊看還沒有什麼,西索卻是越來越興奮。
  看西索的樣子,露琪亞乾脆坐下來,具現化出躺椅陽傘桌子再拿出吃的,坐在那裡看戲。
  佩利斯還沒被西索逼出真本事,看來還要在多磨一會兒叻。
  這時,集卡書突然蹦了出來。
  「有玩家對您使用了通信。」
  「露琪亞,是我,還好吧?」從裡面傳出來的,是庫洛洛的聲音。
  露琪亞鬱悶,這不都應該是幾年之後才應該體驗這個遊戲的人嗎?為什麼現在都來了?
  「露琪亞?怎麼不說話?我聽見你那邊有打鬥的聲音。」庫洛洛又說。
  「沒事,我給西索找了一個打架的伴兒。」
  「西索?原來你和他在一起,那麼賞金應該到手了吧?」庫洛洛笑道。
  「是啊,1000萬呢,我現在變富翁嘍。」
  「那麼,我們去找你。芬克斯曾在懸賞都市與你擦肩而過。」
  「哦。」露琪亞應了一聲,怪不得庫洛洛能聯繫到她。
  「對了,你自離開懸賞都市就沒有回來過?」
  「是啊,沒有。怎麼了?」露琪亞奇怪問。
  「見面再說。」通信被切斷。
  連庫洛洛也要來啊,真熱鬧,露琪亞收起東西走過去:「兩位,停一停啦。」
  「露琪亞姐姐……」佩利斯哭腔說。他是想停,可是他對面那個人招招緊逼,根本不給他停下的餘地。
  「西索,你現在加入旅團了是不是?」露琪亞想了想,忽然問。
  西索果然立刻停下了。
  「我猜的沒錯吧。」露琪亞一笑。耽擱著一段時間,足夠西索找上旅團,殺死4號。
  「嗯~~小木頭是怎麼知道的呢?」西索一扭一扭走過來,殺氣還未褪淨。
  「庫洛洛要來了。」
  露琪亞簡簡單單一句話,讓西索打消了敵意。
  「呵呵呵呵~~~~小木頭果然和別人不一樣呢。」西索笑得花枝亂顫,看她的眼光更加亮了。
  「還好還好。」露琪亞立刻把眼光飄向遠處,BT可以遠觀卻不可褻玩焉,還是和他保持距離,萬一被傳染了,回去大哥會罵的。
  天空中一道光芒落下,庫洛洛幾人已經來了。
  他們並沒有和西索多打招呼,甚至有幾位當作沒看到他一樣。西索也不以為忤,還是保持著他的小丑笑。
  「你說要跟我說的是什麼事?」沒有過多的寒暄,露琪亞開門見山。
  庫洛洛看向緊跟在露琪亞身邊的佩利斯:「這位是?」
  「路上的夥伴,沒關係,你說。」露琪亞快速對庫洛洛眨眨右眼。
  庫洛洛微笑:「是這樣,西索在懸賞都市的懸賞被人篡改,你知道嗎?」
  露琪亞搖頭:「怎麼?」
  「雖然還是西索的懸賞令,內容卻不知道被什麼人改變:對朽木露琪亞此人殺無赦,所要帶回的只有一樣東西——」庫洛洛拉起她的手:「——只有這個。」
  是她戴著的手鏈,此刻陽光透過手鏈映在地面上,帶出水波蕩漾的光芒,閃閃爍爍鋪了一地,宛若仙境。
  「也難怪會有人想搶奪,確實漂亮。」庫洛洛讚歎著說。
  「確實很美。」露琪亞撫摸著手鏈,把它摘下來拿在手中把玩:「但我卻認為懸賞我的人不是為了它的外表。」
  靈力對死神來說是必備的,和呼吸一樣簡單也一樣重要的東西。但對於這個世界的人類來說,就是一種非常稀有的能力吧?不要說擁有,就是想找到都很困難。
  歎口氣,這次朔風惹得麻煩還不小。
  「還有一件事。」庫洛洛又說:「揍敵客家托我帶話,有人去他們那裡找你,希望得知你的下落。」
  「又是誰?」露琪亞納悶,這個世界自己明明不認識幾個人的,怎麼忽然變得那麼吃香?
  「前後共有兩個,其中一名叫做日番谷冬獅郎,另一名與你同姓,叫做朽木白哉。」
  手上物掉落於地也不自知,露琪亞呆呆瞪著庫洛洛:「你……再說一遍?」沒聽錯嗎?她真的沒聽錯?她明明聽到,從庫洛洛的口中……吐出大哥的名字。
  庫洛洛依言重複:「其中一位叫做日番谷冬獅郎,另一位叫朽木白哉。」
  露琪亞摀住唇:「大哥……」
  竟然真的是大哥!
  庫洛洛沒想到露琪亞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若不是他們阻攔,恐怕她會立刻衝出遊戲去找那兩個人。
  「好吧,我就聽你的,先解決我的事情。」
  經過庫洛洛的分析之後,露琪亞終於鬆了口。
  雖說她可以一走了之,但總不能讓別人收拾她留下來的爛攤子不是。
  「你認為是誰?」庫洛洛問,想知道露琪亞有沒有個腹案。
  露琪亞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卻問向佩利斯:「佩利斯,依你看呢?」
  「這……」佩利斯絞盡腦汁的思索:「露琪亞姐姐剛進入遊戲就被人通緝,我想一定是遊戲外面的仇人吧?因為發現姐姐在貪婪之島中,所以追了進來。」
  說到這裡,佩利斯看向露琪亞:「不知道露琪亞姐姐是不是在外面有什麼仇家呢?」
  「仇家嗎?」露琪亞托著腮:「我在外面只惹過兩伙人啊。」
  「那就一定是他們之中的!」佩利斯立刻說:「露琪亞姐姐說說看,到底是誰?」
  露琪亞扳著手指頭:「一,揍敵客家族;二,幻影旅團。」
  她轉頭看向庫洛洛:「你認為是誰?」
  庫洛洛失笑:「反正不是我。」
  佩利斯臉紅著撓頭:「這個……看來兩個都不是了。難道露琪亞姐姐沒有別的仇家嗎?姐姐這麼強,而且還一個人在外面闖蕩……」
  「並沒有闖蕩多久啊,也只夠我認識現在這些人而已。」況且她心心唸唸是回去的方法,根本沒有去其他地方。
  「佩利斯!」她忽然甜甜笑道:「我的肚子有點餓,你知道我食量很大的,去幫我買些東西吃好嗎?」
  「好啊,露琪亞姐姐等我。」佩利斯立刻跑向城鎮的方向。
  庫洛洛斂起笑容:「他走得真快。」
  「或許他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做,畢竟我們剛剛的試探不少啊。」露琪亞說。
  「你的意思是他被你的試探嚇到,所以要去某個地方補救?」
  「也不算是啦,如果嚇到的話,他就不會這麼乾脆了。更何況,我也不確定和他有關。」
  「那為什麼試探他?」
  「直覺吧,因為他的眼光不一樣。」露琪亞思索著說:「那是一種對事物的貪婪,或許他為的是我身上的某樣東西,也或許在他眼裡,我就是一樣東西。」
  不管是哪個,這個看似靦腆的小男孩都很危險。
  「原來你瞭解,看來我是擔憂過度。」庫洛洛搖頭。
  「不算是,你擔心我,我很開心。」露琪亞微笑回答。
  「這樣說會讓人誤會的,露琪亞。」庫洛洛意有所指。
  「你不會。」露琪亞點點他:「至於其他人的誤會,我為什麼要放在心上?」
  庫洛洛笑意加深,是真正的笑:「正因為如此,你才可以成為旅團的朋友。」
  「你也一樣啊。」露琪亞用同樣的笑容回答。
  就因為彼此的生活對對方根本無所謂,就因為他們根本是以不同的個體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所以才可以毫無心機毫不隱瞞的成為朋友。
  停了停,他道:「可惜這個朋友也不是永久的。你要走了是吧?」
  「是要走,不過就算走,也是朋友。」露琪亞反駁他的話。
  「不算是,」庫洛洛搖頭,「因為你根本是一去不回頭。當無法再見面甚至聯繫,朋友兩個字就沒什麼意義。」
  「連想念也沒有意義?」露琪亞問。
  「沒有。」庫洛洛回答的堅決:「因為我們是絕對不會想念的人。」不管他的存在有多重要,當一個人離開他們的生命中時,他們只會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個人忘記。
  「這樣也很好啊。」露琪亞笑著說:「我就做不到這麼灑脫了。」
  「這並不是灑脫,是人生。」是他們的人生……
  庫洛洛的語氣表示話題到此為止,露琪亞也沒有再問。
  遠方的轟擊聲和爆炸聲一直沒有停止過,露琪亞看向那邊:「你的團員們還在做交流。」
  雖說旅團禁止內鬥,但被稱為「實戰交流」的戰鬥卻一直沒有停止過。
  「讓他們發洩一下也好,會有分寸的。」看現在這樣子,和西索打的應該是信長,他已經交代過不許窩金動手。
  「分寸?你團員中懂分寸的有幾個?」有分寸就不用當盜賊了。
  庫洛洛笑著沒有反駁。
  「露琪亞姐姐——!」佩利斯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手中拿著一大包有他半身高的東西:「我把大家吃的都買回來了,這些應該夠了吧?」
  「夠了夠了,」露琪亞立刻笑道:「那就麻煩你啦,佩利斯,去把打架的那些人叫回來吧。」
  佩利斯立刻哭笑不得,想拒絕又說不出口。
  「怎麼啦?難道說你累了?」露琪亞很關懷的問。
  「沒有沒有,我去叫。」佩利斯認命跑過去。
  露琪亞開始一樣一樣具現化出椅子桌子:哼,看你能忍多久。
  這些人一起上路絕對無法安生,意識到這一點,庫洛洛提議分別去享受遊戲,有事情用通信聯絡。
  幾個人基本上都是單獨走的,連庫洛洛也是,只有西索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和露琪亞他們一起。
  一天、兩天、三天……
  終於,佩利斯受不了了。
  「露琪亞姐姐,他到底什麼時候走啊……」在只剩他和露琪亞在房內的時候,他可憐兮兮的問,這幾天一直被西索拉著打架,他骨頭都快散掉了。
  「我也沒辦法,他不想走,我怎麼制的住他?」露琪亞一臉的無奈:「你也知道,多虧這幾天一直幫我擋著,不然我已經讓他殺了也說不定。」
  每次西索絕對都是以露琪亞為目標,然後佩利斯來英雄救美。
  其實露琪亞也納悶佩利斯怎麼那麼聽話,你不摻和在裡面不就行了?既然非要逞英雄就別抱怨嘛。
  「那姐姐,不如我們偷偷走吧,在晚上的時候……」佩利斯建議道:「反正、反正我們都不住在一起的,偷溜不會被知道啊。」
  「說的也是哦,那就試試看啊。」露琪亞很沒有誠意地說。
  「露琪亞姐姐……」佩利斯泫然欲泣:「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和你在一起?」
  「怎麼會呢,胡思亂想。」露琪亞扯開一抹笑給他。只要一想到白哉和小獅子來到她所在的地方,近在咫尺,她就想立刻解決這裡的事情,就會忍不住的煩躁不安。
  「如果露琪亞姐姐不喜歡我的話,那我會很傷心的。」佩利斯忽然湊過來,離她很近:「因為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是很喜歡露琪亞姐姐!」
  他似撒嬌的小狗一樣,嗅著露琪亞身上的味道,那雙眼中卻閃著比最骯髒的大人還要貪婪的光。
  「如果露琪亞姐姐是我的就好了……」
  如果是他的?露琪亞低頭看著他,寒光閃過眼底。
  佩利斯立刻又是他天真無邪的樣子,紅著臉抓著腦袋:「我開玩笑的啦,露琪亞姐姐。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很不希望姐姐討厭我啊。」
  「不討厭,我當然不討厭。」露琪亞用指節輕輕搔著他的臉,又露出那個詭異的笑容:「我保證我不會討厭你的。好了,去睡吧。」
  夜晚,佩利斯床前突然出現一道人影。
  「什麼人?!」佩利斯揮手發出一道寒光。
  「喂喂,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衝動了?也不先看看來的是誰。」來人將寒光擋下。
  「是你。」
  是那個眼鏡男,穿著一身古怪的衣服站在他床頭:「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沒什麼。你怎麼過來了?和我在一起的兩個人都是高手,你就不怕被他們發現嗎?」
  「不是我怕,是應該你怕吧?」眼鏡男坐在床邊:「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麼戰戰兢兢的樣子,被誰嚇到了?那個叫做西索的?」
  「不是西索。」佩利斯搖頭:「是露琪亞姐姐,她實在是讓我無從下手。不單單無從下手,甚至會被她壓制。」
  他抬頭看著眼睛男:「我說拉爾大叔,組織真的要對付她麼?」如果真的對付她的話,自己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那當然,死神之環我們必須要拿到手,才能將我們信奉的神召還世間。偌萊……你不會是想退縮了吧?」
  「當然沒有!」佩利斯立刻說。
  「那就好,背叛神的人要受天罰,這點你牢牢記住。」眼鏡男站起身:「我來是要告訴你,你接近朽木露琪亞這件事情祭師大人也知道了,你已經沒有退路。祭師大人命令你速戰速決控制她,如果不可以的話就殺掉,盡快把死神之環帶回。」
  「我知道了。」祭師……大人嗎?
  「喂,佩利斯,我再提醒你一句,祭師大人交代下來的事情一定要盡快完成,否則,那是比天罰還要更恐怖的……」眼鏡男沒有再說下去,速速離開。
  過了好久好久,屋裡都沒有半點聲音。
  露琪亞向身邊的西索打了個手勢,示意結束。
  兩個人掠到一邊,露琪亞問道:「你知道嗎?」
  西索聳肩:「不過似乎很強呢~」
  「你除了強還知道啥?」露琪亞翻白眼。
  「庫洛洛可能會知道喲~~~」西索饒有興致地說。
  「嗯,我會問它。」露琪亞摩挲著手鏈:「話說回來,這個竟然叫做死神之環。」
  「怎麼?」西索的神情擺明了不相信佩利斯和那個叫拉爾的眼鏡男口中的神。
  「沒什麼,只是覺得很貼切。」死神的死神之環是吧?果然是適合她的東西。
  「西索!」她忽然說:「你纏著我是想和我打架吧?」
  「是呢~」西索毫不掩飾自己目的地說:「生~死~之~戰~□」
  「喔——好!那我就在這裡,你用你的撲克牌射我試試吧。」
  西索立刻精神了:「嗯~小木頭是說真的?」
  「西索,你不敢嗎?」露琪亞放柔了聲音。
  「呵呵呵呵~~~哈哈哈!真是不像樣的挑釁!小木頭——」西索殺氣沖天,念如針尖一般銳利已經要穿透她的肌膚。
  「是不是挑釁,你攻過來就知道嘍。」露琪亞興致勃勃。
  西索反而停下來。
  「嗯~~~~」殺氣一瞬間退去,西索看著她,表情開始思考的樣子:「這麼說好像有陰謀呢~~◆小木頭應該知道我喜歡戰鬥的喲……嗯,還是算了。」
  他忽然回頭離開,戰意全無。
  為了以防露琪亞有什麼打消他戰意的舉動,他還是喜歡自己主動出擊多些~
  露琪亞本來確實想和佩利斯再玩一段時間,可是她卻沒想到——
  「你還有什麼說的?嗯?」
  「這個……」
  「看起來你很開心麼?是吧?」
  「那個……」
  「你知不知道我們在外面找了你多久有多著急如果不是從這裡面的人得到了你的消息還以為你死了——朽木露琪亞!!!!!!!」
  在魔法都市的大街上,一個穿著黑色和服外罩白色羽織的身影對著另外一個衣著差不多的女子大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獅子——」女子雙掌合十不停道歉:「我真的是有事情嘛,不是故意的啦。」
  旁邊幾個人笑呵呵的在看戲,都不想錯過露琪亞這麼真情流露的樣子。
  「你說有事就有事?明明早已經知道我們過來,還有什麼事情比會合還重要!」說到氣頭上,冬獅郎乾脆甩袖就走。
  「小獅子!」露琪亞撲過去抱住他,用力搓搓揉揉他那頭白髮:「真的生氣了?真的真的生氣了?你現在走了的話,可就再找不到我了喲。」
  冬獅郎的腳步停住了,站在那裡讓她蹂躪,過了一會兒悶悶地說:「放開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獅子,現在要叫我日番谷隊長。」
  「是是,小獅子。」知道火山爆發已經過去,露琪亞放開他:「只有你自己一個人進來嗎?不是還有我大哥?」
  「朽木隊長和我分頭尋找,我先找到這裡,想辦法進來,朽木隊長還要一段時間。」冬獅郎回答。
  「那你怎麼進來的?」露琪亞好奇地問。
  「那種叫念的力量。」冬獅郎演示出來讓露琪亞看:「很簡單,我一天時間就已經融會貫通。」
  「一天……」露琪亞默,她還用了整整十二天叻,果然是天才兒童。
  「還有更木隊長——」
  「什麼?更木劍八也來了?」露琪亞差點兒跳起來。
  「——和八千流副隊長,只不過他們暫時沒有消息。」冬獅郎把話說完:「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很不對……」露琪亞無力,更木劍八和草鹿八千留,絕對是迷路了啦,而且——
  「我告訴你小獅子,一定要盡快找到他們,要不然這個世界就玩完了。」她嚴肅地說。
  如果更木劍八遇到一個念能力高手,只怕就能毀了半座城市,如果他四處一邊迷路一邊打架的話……想想就不寒而慄啊!
  「不說這個,你不準備回去了麼?」日番谷冬獅郎看了一眼身邊那幾人,略帶敵意:該不會是這些人讓她不想回去吧?
  「當然回去,不過我要把我的爛攤子收拾完。」露琪亞開始給他講前因後果。
  「……就是這個?」冬獅郎拉起她的手臂,看著死神之環:「只是好看一點而已,靈力對這個世界的人可能很珍貴,但對我們來講並不算什麼。既然對方要,你給了不就好了?」
  「可是我很喜歡這個啊,而且——」露琪亞附耳:「他們口中所說的真神總讓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或許會給這個世界造成腥風血雨呢。既然好不容易來了一次,當然要幫幫忙啊。」
  「就算如此,你也不用親自動手耽擱時間,這個世界的靈魂管制者呢?通知他們就好。」冬獅郎說道。就算是不同的世界,也應該有相應的靈魂管制者吧?不然如何能控制人類的死亡與誕生?
  「我想是沒有的,否則我魂葬這裡的靈魂不可能成功。」露琪亞搖頭。
  「是這樣……」冬獅郎想了想:「還真是個不完整的世界。好吧——」他點頭應允:「既然身為死神,遇到這種事情不好不管,我會和朽木隊長說明。」
  他拿出通訊器還有指令神機扔給露琪亞:「這是你的那份。」
  「我就知道小獅子最好了。」露琪亞將通訊器收起,又去揉他的頭髮。
  「我說過,要叫日番谷隊長!」
  既然要暫時留在這裡,露琪亞就簡單介紹了下這個世界的一切還有與她在一起的這些人。
  冬獅郎對其他人倒是沒有什麼話說,反正只是暫時的夥伴而已,但是看了看西索——
  「我說你,幫這個世界做點事情可以,不用連變態也包括在內吧?」他上上下下看了西索一遍:「你不覺得他給人的感覺很像市丸銀麼?不舒服!」
  「哎~~~?」西索發出一聲疑惑的聲音:他這是被嫌棄了嗎?
  「他和那隻狐狸完全不一樣啦,整個一戰鬥狂不說,而且衣著另類喜好偏頗,最重要的是他有果農傾向,你最好離他遠點。」露琪亞停了停,壓低聲音:「你最好別讓他和劍八碰上。」
  「更木隊長麼?那我明白了。」冬獅郎點頭示意瞭解。
  可能戰鬥狂都有某一方面不正常,比如說劍八也有戀童癖,加上每天會花三個小時時間去弄他那個沖天發。
  「露琪亞姐姐,這個是誰?」是佩利斯買東西回來,牢牢盯著冬獅郎看。
  那種獨佔欲極強的眼神讓冬獅郎不舒服,於是他站起身擋在露琪亞面前:「護廷十三番,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
  露琪亞撲哧一笑,沒用啦小獅子,這裡的人不明白護廷十三番是什麼。
  「日番谷冬獅郎?你和姐姐什麼關係?」佩利斯立刻問。
  「什麼關係?」冬獅郎看著露琪亞,說師徒不是師徒,說姐弟不是姐弟。
  「朋友。」他最後說。
  「哎呀……小獅子,原來我們只是朋友哦,真傷心。」露琪亞裝模作樣抹了抹眼淚:「傳道授業解惑,哪一樣我沒有做到呀?就算不叫聲師父,也要叫聲姐姐嘛。」
  「少囉嗦……我已經說過了。」冬獅郎青筋暴起,他才不要叫她師父。
  「小白真無情。」露琪亞勾著他,朝佩利斯努了努嘴。
  就是他嗎?日番谷冬獅郎不動聲色打量著: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力量似乎很強大,但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
  「盡快解決不就好了?」他意有所指的說。
  「小獅子別忘記,我們不能殺人。」死神是保護人類的,除非是人類主動侵犯,否則殺人便是犯了大罪。
  「說的也是。」冬獅郎道:「不過——我不認為這對你有意義。」露琪亞不是一個會因此就不對人類動手的人。
  「免生是非。」露琪亞幽幽說:「屍魂界找我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是屍魂界找你的麻煩?還是你自找的麻煩?」提起這件事,冬獅郎的態度變得冷硬起來。
  似乎又有好玩的可看,周圍自作自事的眾人又開始看戲。
  「小獅子怎麼這麼說啊?奇奇怪怪的。」露琪亞低下頭不看他。
  「你自己清楚。我問你——你是不是早知道藍染的計劃?」
  「知道。」露琪亞回答得很快。
  「知道多少?」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露琪亞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連他利用小桃的事情,你也知道嗎?」冬獅郎猛地拔高了聲音:「你知不知道小桃差一點死了。」
  「果然……」露琪亞反而笑了:「我就知道你會為了她來責備我。」
  笑著笑著,她斂起笑容:「是,我知道,我甚至知道小桃可能會因此而送命。但不管我是不想阻止,還是不能阻止,抑或阻止不了……這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
  「你阻止不了嗎?你真的阻止不了?」冬獅郎沉聲問。
  這件事情過後,因為戀次消沉了很久。最後他幾經追問,才問出事實經過,他一直以為露琪亞和他們一樣是藍染的棋子,卻沒想到他們所在的不是一個棋局,而是兩個——藍染的,她的!
  他就一直納悶以露琪亞的能力怎麼會在現世出那麼大的紕漏,原來一切都是她的計劃。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瞞著他。
  「小獅子,你是氣我不該那麼做?」露琪亞柔聲問。
  「不是!我是說,你為什麼不把藍染的計劃提前告訴所有人?」
  「我說了,有誰會信?」露琪亞反問:「我沒有證據,以藍染的思慮不會給人留下任何把柄,就算我說了也會被人當作笑談。當我從現世回來,你該知道藍染已經控制了中央四十六室,他隨便就可以給我安一個『身為囚犯惡言詆毀隊長』的罪名。我不是不想那麼做……」
  從海燕的死開始,她就不止一次的想要不要讓藍染的一切化為泡影?但是他知曉她的想法,從未給過她機會。
  「更何況……」
  更何況,藍染真的是一個很會蠱惑人心的人,縱使知道他的本性,也忍不住為了他的體貼與瞭解,為了他只對自己展現出的真正的溫柔……而沉溺下去。
  「所以我選擇了一個互不干涉卻又互有干涉的方式,聽天由命。」
  藍染為了他想要的東西,自己為了自己想毀掉的東西,最後看看勝利者是誰。
  冬獅郎默默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洩氣了一樣:「果然是這樣啊。」
  「果然是這樣?」露琪亞一愣:「還有誰這麼說過嗎?」
  「朽木隊長,你的大哥。」冬獅郎說道:「戀次這件事情只告訴了我和他……結果朽木隊長思考了一陣子就這麼說了。」
  「我就說嘛,我沒有事情瞞得過大哥的。」露琪亞歎息著說道:「從以前,一直到現在,都是。」
  「不過你也太冒險,這件事情如果讓其他人知道,怕是你又要被送上一次雙極。」冬獅郎又開始碎碎念地說。
  「我說小獅子,你越來越嘮叨啦。」露琪亞伸手扯她的臉蛋:「你這到底是在訓我呢?還是在關心我呢?」
  「廢話,我當然生氣!生氣有什麼辦法?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冬獅郎說。這世界的事情不是想怎樣就能怎樣,以藍染的頭腦,露琪亞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是非常難得。
  「什麼意思?」露琪亞敏銳的察覺到冬獅郎話裡有話:「我消失了之後,怎麼了?」
  「據總隊長所說,崩玉被改造過。」
  「這個也知道了?」露琪亞驚訝。
  「有什麼可驚訝的?當時說是很多人都看出崩玉不正常,一想就是你搞的鬼!」冬獅郎指著她的鼻子說。
  「嘿嘿……我搞的鬼就我搞的鬼嘛,你激動什麼。」露琪亞拍打他兩下:「繼續說。」
  「就算拿著那個崩玉,藍染想造出高能力破面也很困難,總隊長說這是你的功勞,回去後應該會嘉獎吧。」
  「嘉獎不用,他把我身上的罪名都消了就好。」露琪亞聳肩:「我可不希望當我回去的時候,又落得個處死的決定。」
  處死?聽到這裡,幾人眼中放出精光。
  「不會了,連黑崎一護都得到死神代理的正是證明,怎麼還會追究你?」冬獅郎晃晃腦袋。
  「一護嗎?那就好……」露琪亞微笑。
  「沒什麼好的,現在還是每天沒頭蒼蠅一樣找你,著急得很。」冬獅郎怪腔怪調地說。
  「小獅子——」露琪亞突然嘿嘿的笑:「怎麼你這口氣像吃醋的樣子?」
  「咚!」冬獅郎狠狠垂了她一下:「我瘋了才吃你的醋!白癡。」
  不過他的神情卻很開心,他和戀次一樣,很久沒見露琪亞這麼神采奕奕的樣子。
  「小獅子,讓你們擔心了,不過我沒事。應該說——我又明白了一點。」露琪亞單手撐在桌子上,用一種很開懷的語氣說。
  荒玉靈的死讓她明白如何分辨與抉擇:並不是你如何待人別人就會如何待你,要懂得在不同的情況做不同的決定。
  海燕的死讓她明白如何過人生:盡人力不一定如人意,人的表面和人的心有時候差池十萬八千里;做自己該做的能做的想做的,成與不成,只要盡力就好;把握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不管結果如何,只要不錯過就好。
  而在獵人世界的日子,卻展現給她另外一種生活方式。
  屍魂界是一個規矩與力量並行的世界,在規矩下的放縱無論如何脫不了大道。哪裡容不下野心的存在,隨心所欲也是相對力量的大小與地位的高低而言,所以藍染才會選擇另外一個地方去追尋自己的雲端。
  而獵人則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活法,這裡自由、狂放、神秘,任何一個有能力有野心的人都可以憑自己的力量闖出一席之地,甚至一夜躍身為萬人之上。在這裡的人們可以依照自己喜歡的活法隨心所欲的活著,所以有獵人、有殺手、有盜賊。這世界是望不到邊的大寶庫,每一個被挖掘出的寶藏都有它最特別的風采。
  這裡教給她一種飄蕩的生活方式:隨遇而安,周圍的環境不適合你,那麼自己適合自己就好;隨事而行,發生的事情不是你想要的,把它變成你想要的就好;隨心而動,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驅逐,就這麼簡單。
  想到這裡,她又伸手去揉冬獅郎的頭髮:「所以說啊小獅子,其實有的事情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複雜。」
  生活沒有那麼複雜,人與人之間也沒有那麼複雜,再繁瑣的心思也只是一張紙,捅破就好。
  「你還真樂天。」冬獅郎也沒有別的話好說。
  露琪亞腰間的刀鞘忽然震動了一下,她奇怪的低頭看一眼,什麼都沒有。
  樂天……很好啊。朔風悠悠歎息:也許只有這樣一份樂天的精神,才能承受更多的打擊……
  當夜,由於露琪亞的堅持,日番谷冬獅郎和佩利斯這兩個『小孩子』住在同一個屋內。
  為了露琪亞這句小孩子,冬獅郎又怒了一回。
  入夜,他早早就鼻息沉沉,佩利斯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翻著翻著,他輕輕下床,用聽不到的輕聲走到日番谷床前。
  「日番谷冬獅郎……」他壓著沙啞的聲音:「為什麼你要出現呢?本來我很想留住姐姐的命……可是你卻偏偏要跟我爭她。看到姐姐對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了,只有你——只有你是最不同的那一個!」
  說到這裡,他露出詭笑:「以真神的名義,只要你死,一切便可圓滿,望真神饒恕你的罪過,將你引渡至極樂——」
  舉高的手掌,指縫中透出寒光,但是還未等落下,卻停在半空。
  「我並不需要去極樂世界,至於引渡,常常是我引渡別人。」冰輪丸橫在他的胸口上,刀光閃爍:「我只對一件事情有興趣,你口中的真神是什麼人?」
  門被推開,一行人魚貫而入。
  「露琪亞姐姐,」看到領頭的那個,佩利斯立刻笑得開懷:「原來露琪亞姐姐早就知道了,竟然還和我玩神秘,真壞。」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TOP

  「抱歉了,佩利斯小弟,如果不是我們家小獅子著急的話,我還打算再拖一段時間的——至少要等你的幕後主使出現。」露琪亞回頭一笑:「拜託了。」
  庫洛洛示意派克諾坦上前。
  「回答剛才的問題。」派克諾坦簡單問道。
  「不,派克諾坦。」庫洛洛忽然說:「問他:都知道什麼?」
  現在問他這個問題的話,佩利斯的思維會自動聯繫到日番谷冬獅郎剛剛的提問,可以一併抽取出大部分記憶。
  派克諾坦依言提問,然後皺緊了眉。
  「很奇怪的組織,供奉八手三眼神,總部就在遊戲內,為了通過這遊戲的特殊性召喚真神回還。」停了停,她又說:「關於這方面的資料很多,無法說明,如果可以的話——」「啪!」念彈上膛:「我用這種直接告訴你。」
  她將槍指向露琪亞,等著她的意見。
  「可是念不是無法傷到我?這樣有用嗎?」露琪亞疑問。
  「按理說沒問題。」回答她的是庫洛洛:「念能力者可以看到你們,你們也可以習念,照此理推斷,你們可以感受到念力的作用,只是身體的特殊性自動遮蔽了傷害。」
  「你又思考過了?」露琪亞晃晃腦袋:這庫洛洛一天天想來想去,還有什麼是他沒想到的?
  庫洛洛但笑不語,因為自己的第一個想法不是和露琪亞成為朋友而是殺死她,自然想過這方面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來體驗一下吧。」露琪亞一把拉過冬獅郎:「這種體驗可難得呢。」
  這石像只是外面踱了一層石膚,被八千流敲開之後,露出裡面已經發黑的人類肌肉。
  冬獅郎立刻砸開臨近另外幾個的外皮,果然也都是人類,他們的表情不似石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麼虔誠,而是極度痛苦的神色。
  幾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後冬獅郎歎口氣:「看來這些人是因為某些原因反抗這個組織,所以被在這裡活埋。」他們是活活窒息而死的,看樣子是被用某種方法固定以後,填進土中。
  「這麼殘忍的方式,也算平生僅見了。」握緊拳,露琪亞沉聲道。
  人類的悲歡離合已經看淡,但不代表如此作踐生命的行為他們可以看做一如平常。
  又轉了一個彎,前面隱約聽見很多人一起念著什麼的聲音,慢慢靠近,聲音漸大,帶著一種瘋狂的執念。
  幾人立刻放輕了腳步。
  在空曠的空地上,無數人圍著一個六角形的祭壇,垂首頓足,頂禮膜拜。
  「儀式?」露琪亞用口型問。
  冬獅郎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安靜觀看。
  「我們最偉大的真神啊,從亙古以來一直守護著世界的眾神之緣,傾聽我們的呼喚,請給予我們神力的庇護——」祭壇正中央那人一次次的叩首,嘴裡胡亂呼喚著祈禱的話語,一次一次漸趨急促。
  那祭壇突然發出光芒環繞在中央的圓圈中,發出陣陣野獸的低吼。
  祭壇正中央那人立刻驚喜的跳起身:「快!將祭品呈上來!」
  後面推揉出兩個衣著光鮮的人,目光呆滯,腳步僵硬。
  「獻祭。」中央那人手一揮。
  「獻祭!獻祭!獻祭——」旁邊跪著的眾人立刻齊聲大吼。
  祭壇旁邊上來以個手拿大斧的人,兩個祭品跪在發光的圓圈內。
  「願真神永遠與我們同在!」正中央那人仰天大吼。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巨斧猛地劈下!
  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冬獅郎用冰輪丸擋住了巨斧的劈擊。
  「這種愚蠢的儀式可以作罷了。」他冷冷說。
  「你——什麼人?」祭壇上的這人尖聲呼號:「竟然阻擋真身的祭祀,罪無可恕!來人——」
  四周原本跪著的眾人立刻團團圍上,一個個眼中都冒著綠瑩瑩的光。
  「殺死他們——啊啊!」他已經被劍八拎在手裡。
  「放開祭司!」周圍的人立刻怒吼。
  祭司?露琪亞看了他一眼:「有一個叫大祭師的,是你們的頭目吧?他在哪裡?」
  「祭師大人?哈哈哈哈哈……愚蠢的人類!覬覦真神祇是自取滅亡,懺悔吧,我會為你們向真神請願。」
  看著這祭司傲然的樣子,劍八用力甩了他兩下,扔到一邊:「什麼東西,這麼弱還敢大言不慚?希望你的真神能像樣兒點。」
  說著,他舉劍就要砍破祭壇。
  「不可以!」四周的人突然蜂擁而上,不要命的死死抱住劍八,不讓他的劍落下。
  「喂,搞什麼鬼。」劍八揮舞著甩開這些人,至於這個樣子嗎?
  「都是一群被攝了心魂的人了。」露琪亞歎息著說。
  白哉走上祭壇,看著剛剛發出光芒的地方。
  「靈力。」他緩緩道。這光不是這個世界的力量,而是由靈力造成的,難怪這些人會如癡如狂。
  「破壞掉它就好。」冬獅郎拔出刀。
  「露琪亞,結界。」白哉示意露琪亞配合日番谷在這裡,他則去幫助更木劍八打暈那些被控制的人類。
  冬獅郎瞬間在祭壇上砍了八劍,只聽一陣「噹噹」的響聲,劍被反彈回來,那祭壇竟然只是缺了兩個角而已。
  「不可以!不可以毀壞祭壇啊——!」那祭司驚惶大吼。
  地面忽然震動起來,上面尖銳的鐘乳石撲通通落下,幾人立刻躍開閃避。
  祭壇從中間分開,地底突然浮出一座高大神像,一個八手三眼的神祇坐在寶座上,寶相莊嚴。
  而此時在GI總部的控制室中突然收到警報,罪惡都市地底三百米深處出現異常。
  「怎麼會在那裡有異常?」都立刻衝進來。
  負責人員飛快在電腦上敲擊:「暫時不清楚,地下三百米是我們的念力籠罩區——」他的臉色忽然一白:「念、念力籠罩區被破了,那裡現在不受我們控制。」
  到底什麼時候被破的被破了多久都不知道。
  「我立刻去看看!」都在臨走前喊道:「通知萊沙。」
  「大膽人類,竟然毀壞本座祭壇——」轟隆隆的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整個溶洞。
  立刻那些人全部跪倒在神像之下,呼喊哭號著請求寬恕。
  露琪亞一撇嘴:「我們不做人類很久了。」誰管你是什麼神。
  「大膽!」又是一陣劇震,四周滾動塵土飛揚,不時有人受傷。
  冬獅郎立刻拔刀擋在露琪亞面前:「你就是他們所謂的真神麼?」
  「本神化身千萬,又豈是爾等凡夫俗子可看透?」
  「也就是說確實是你。」冬獅郎雙手持刀,速戰速決:「端坐於霜天吧——」
  露琪亞見狀立刻退後,以結界將所有人護在其中。
  「——冰輪丸!」
  水與冰的巨龍翱翔於天,洞頂石塊紛紛碎裂掉落,冰龍直接講神像拋向上空,呼嘯著從洞內飛出。
  「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白哉將冰輪丸打出的洞擴大,以免這裡的人被塌下的洞頂活埋。
  「追!」冬獅郎緊追著飛了出去。
  都剛剛到達異常反應的正上空,地震就毫無預兆的到來。
  地面裂出一道一道深深的縫隙。
  「這這這……」他搖晃著站到牆上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島就算沒有他們的念力加持,也不在地震帶上啊。
  「轟——!」突然一條龍從地面衝出,一樣東西被咬在龍嘴裡,高高拋於半空,重重落下——正好落在他腳邊。
  他低頭一看:是一座大神像,已經被摔得支離破碎四分五裂了,竟然還會發出聲音。
  「你們敢如此對待本神,本神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雖然說這聲音很快就不復出現,可是也把他嚇了一跳。
  「這怎麼回事?」地底冒出來的石像也能開口了?他不記得遊戲中有設置這種的。
  還有那條冰龍——他瞇起眼睛看著冰龍在空中消失。
  「轟隆隆……」
  又是數響,洞口竄出藍色火焰,不斷擴大,最後已經變成一個大坑。
  一、二、三、四道人影從那個大坑中躍出來,分站於四面。
  四道人影都穿著老式的和服,其中三個外面還披著古貴族外著的羽織。定睛看去,其中一個高大的人肩膀上趴著一個粉紅色頭髮的小女孩。
  正當他在考慮要不要出去時,那個粉紅頭髮的小女孩靈巧的躍起身,在空中幾個翻滾,落在他面前。
  「小劍,小劍,快來看!」她呼喚著身後的人:「這個石像不會動了。」
  「只是玩偶。」冬獅郎沉聲說:「本尊應該還在別的地方。」
  劍八抓抓腦袋:「怎麼那麼麻煩……八千流,要走了。」
  「好的。」八千流蹦蹦跳跳回去,重新落在劍八肩膀上。
  「先等一下。」露琪亞忽然說,他走到都面前:「我記得你的臉。」
  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但是她還是有印象的:「你是GM,Greed Island,字母D,都,是吧。」
  「你認識我?」
  「我是金介紹進來的。」露琪亞施禮道:「像我這麼危險的人進來這裡,金不會不和你們提起吧?」
  不過看都的表情,金似乎確實沒和他提過。
  「金那個臭小子,什麼時候能有正事?」他氣鼓鼓的說:「你們真的是他介紹進來的?」
  「至少我的戒指和ROM卡都是金提供的。」露琪亞上前一步:「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請教GM,沒想到正巧遇到你。」
  「什麼事情?」
  「我要問你,為什麼你們的遊戲裡會有意圖顛覆天下的邪教組織?如果他們能瞞過你們的耳目,那是不是說——」露琪亞神色一凜:「你們和他們同流合污?」
  她自然知道這種可能不存在,但若不這麼說,以貪婪之島GM們對遊戲的放縱,他們很可能把這件事情交給玩家自己處理。
  「邪教組織?顛覆世界?同流合污?」都立刻嚴肅起來:「小姑娘,你說什麼我確實不明白。」
  「不明白嗎?」露琪亞示意他和自己到坑邊,趁他不注意一腳把他踢下去:「你下去看看就明白了。」
  「露琪亞。」白哉走過來:「不要讓人類摻和進來,會有危險。」
  「可是他們是GM,操控著這個遊戲,如果沒有他們配合的話,我們的行動也很不方便呀。」露琪亞說。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都已經從坑裡爬了出來,一臉凝重。
  他從不知道在他們沒有注意的地方,竟然有這樣一個組織發展的如此迅速。
  冬獅郎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護廷十三番,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
  都和他握握手,很明智的沒有問『護廷十三番是啥』,只是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這點你不用理會,只要全力配合我們的行動就好。也不需要人類出手,免得增添麻煩。」冬獅郎毫不客氣地說。
  人類……?難道說他們都不是人嗎?都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尋思著到底金在什麼地方認識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傢伙?
  「你的提議恐怕我只能答應一半。」他對冬獅郎說道:「在保護遊戲的前提下我可以配合你們,但是你們要告訴我們你們的行動,這件事情既然發生在Greed Island中,就是我們的責任。」
  「不可能。」幾人幾乎是同時回答。
  頓了一頓,冬獅郎道:「這件事情涉及到靈力,不是你們可以插手,只要你們不來妨礙我們就好。」
  「喂喂,要講點道理啦。」都連忙說:「怎麼說我們也是這遊戲的GM是不是,你們總不能不顧我們的意見吧?」
  「如果你無法全力配合我們,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冬獅郎態度很強硬:「至少可以讓其他人離開這裡避難吧?這個城市很快將成為戰場!」
  「但是——」
  都剛吐出這兩個字,地面忽然又劇震起來,這次的震動籠擴了整個罪惡都市。
  看著街面上慌亂的人群,露琪亞想也沒想的抽刀:「卍解——漣鏡封羅!」
  靈力源源不絕釋放,天空中冰晶之鏡迅速蔓延,被它照映的地方,人們紛紛消失。
  露琪亞深吸一口氣,強大的靈力一瞬間釋放有點不舒服,但是還好,她可以將整個城市籠蓋在袖白雪的領域下。
  「袖白雪會將所有人送入城外。」她道。
  「這樣就沒有顧忌了!」劍八戰意大起,靈力全開,暴漲的靈壓肆虐:「來吧!」
  他要看看這個真神是不是值得他動手。
  「更木隊長,麻煩你與草鹿副隊長注意周圍,不要讓其他人闖進來。」白哉忽然說。
  露琪亞的結界可以阻隔那些能力低下的人,但是如果能力足夠高強——例如這個遊戲的GM,就有闖進來的可能。
  「喂,這樣的戰鬥你想讓我不參加?」劍八擺明了一臉不可能的意思。
  「真神祇有一人,GM據露琪亞說共有十一名。」白哉淡淡道。
  劍八一愣,想了一會兒:「好吧,我就不在這裡和你們一起瞎攪和。」
  比起四對一,他還是比較喜歡一對十一。
  「那我也跟小劍去。」八千流亦步亦趨:「小劍又要戰鬥了呢。」
  劍八向城鎮邊緣走去,冬獅郎一揮刀:「來了!」
  隨著轟然巨響而出的不是他們以為的八手三目神,而是一個身披五色錦袍的男人,長長的布幕遮住臉。
  土地在他腳下浮動著,將他高高托起,俯視三人。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真神不敬,汝等可知罪嗎?」
  「你就是那個祭師?」冬獅郎仰頭看著他。「你就是那個膽敢毀壞真神祭壇的人?」
  祭師雙掌間騰起黑霧:「就讓我來教訓一下你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小子?」冬獅郎眼角抽搐兩下,額頭上蹦出一個井字路口:「很好,我就讓你知道後悔的滋味!」
  冬獅郎躍上高空,冰龍再現,祭師身周黑霧騰起,將兩人團團圍繞。
  過不多一會兒就只能聽見打鬥聲卻看不見人影,那團黑霧漸打漸遠了。
  白哉微微皺眉:那祭師招數詭異力量不明,冬獅郎自己與他動手未免太過托大。
  「啊……」露琪亞突然一陣,手中袖白雪差點把握不住。
  白哉立刻過去扶住她:「怎麼?」
  「有什麼東西要出來!」露琪亞看著四周,就從這周圍的空氣裡,似乎要撕裂空間出現——袖白雪在示警。
  「讓開。」白哉突然拉著她跳開,從露琪亞剛剛站的地方伸出一隻大爪,一擊未竟之後在空氣中伸縮著,又回到地底。
  白哉已經揮刀過去,可是卻被他甚甚躲開。
  他默默感受著下面的靈壓,這個東西的靈力極強,靈壓卻不易感知,想必他是想拖時間,等露琪亞靈力耗盡解開結界。
  「哼,如果能讓你這樣就得逞,我就不是朽木露琪亞!」露琪亞忽然將袖白雪深插入地下:「凍結界!」
  黑色的眸中透出一抹血紅,三勾玉的眼緊緊盯著地底深處蠕動的身影。
  「17、23、55、64、53——抓捕!」
  冰層一瞬間將大地整個籠罩,大地突如其來的震動讓露琪亞站不住腳歪向一邊。
  一條似蛇非蛇,全身長滿肉紅色鱗片的怪物掛著冰碴從地底鑽出,在天空中痛苦的扭動著身軀。
  「你終於出來了。」露琪亞一揮刀,天空中的冰鏡層層疊疊擋住它的去路:「真神!」
  冬獅郎終於從黑霧中脫出,扯下被腐蝕了一半的隊長羽織扔在一邊。
  他們已經離露琪亞和白哉很遠了,似乎是在城市的另外一段。袖白雪的冰鏡還在頭頂閃耀,那團黑霧試了幾次都無法飛出。
  冬獅郎刀尖向他一指:「還不肯露出真面目嗎?」
  「嘿嘿……既然只剩下你一個人,我就讓你看看好了。」布幕被扯下,露出一張枯槁的容顏,若不是還有一張皮附在上面,簡直會讓人以為那是骷髏。
  「這就是——你們那個真神賜給你的?」冬獅郎諷刺的說:「還真是一副不錯的皮囊。」
  祭師本來就慘白的臉色開始發青:「不准你侮辱真神!」
  「你的那個真神不需要別人侮辱。」冬獅郎故意激怒他的嗤笑:「他自己就已經夠格了。」
  夠格成為一個被人人所不齒的怪物。
  祭師憤怒的向他打出一道寒光:「侮辱真神者,死!」
  冬獅郎躲過,揮刀衝向他。
  打鬥聲不時從各處傳來,更木劍八無聊的看著天空,感受著靈壓。
  「很強啊,和朽木家兄妹對打的那個。」他拳頭一緊一鬆壓抑著自己的戰意:「真的很想去動手啊……真是的。」
  日番谷冬獅郎也在戰鬥,到頭來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沒事幹。
  「是你吧?萊沙說的那個人。」一個聲音忽然說,帶著點微微的喘息,似乎是跑了很長一段路。
  劍八精神一振:他的活兒來了!
  金覺得自己實在很慘,好好的在外面發掘遺跡被人纏上,以為介紹他進來遊戲就沒事,誰知道反而給自己找了一個更大的麻煩。
  這不是,要不是萊沙通知自己的話,他也不知道這幫人差點毀了他們十一個人的心血。
  「噢——看來還不錯。」
  此刻面前這個人雙眼放光看著他,那種奇怪的力量似乎更加強了,明顯是一種渴望戰鬥的眼神。
  「等一等,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金立刻說。
  對面那人雙眉一擰:「不是來和我打架的?那你過來幹嘛?既然已經來了,那就打一場吧。」
  金欲哭無淚,哪有這樣的?
  「我是來找朔風的,朔風在嗎?在的話讓他和我說話。」金立刻說,還是盡快解決這件事情的好,不然的話——他抬頭看看上空的冰鏡,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子。
  「朔風,誰啊?他強麼?」劍八揮舞著劍問。不要說這次來的人中沒有叫朔風的,全淨靈廷的死神他也沒聽過這樣一個名字。
  「那叫露琪亞的呢?朽木露琪亞。」金立刻又說。該不會這些人和那兩個不是一夥的吧?
  「朽木家那個小丫頭?」劍八一愣:「你和她什麼關係?」不會又是一個不能打的吧?
  「啊!我知道了。」沒等金回答,他立刻說:「你是那個讓她進這裡的人。很好!」
  他忽然一劍劈下,金躍身躲開,地面裂了一個大口子。
  「如果是你的話,就沒有顧忌了!」這個擅自把朽木露琪亞送入這地方,耽誤他們時間的人——問罪理所當然!
  轟然巨響,天空落下片片碎冰晶,又是一條冰龍在黑霧的纏繞下破碎。
  祭師退後稍作喘息,在這個冰雪籠罩的地方他沒有辦法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擊毀兩次冰龍就已經是極限。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他尖聲問:「為什麼會有與真神同樣的能力!」
  「恰巧而已。」冬獅郎冷冷說:「我再說一遍,你既然是人類,就速速退開。」
  他一直沒有下殺手。
  「哼哼哼,退開?然後讓你們毀滅我全心供奉的真神是嗎?」祭師淒厲長笑:「我不會讓你們得逞!」
  他拿出一張類似符紙的東西,塞入自己口中:「我的靈智與血肉全部奉獻於真神,真神將賜給我毀天滅地的力量!」
  他吼著,並指如刀,用力插入自己咽喉。
  「你!」冬獅郎神色一黯:「何必如此……」
  「呵呵呵,什麼叫如此?你以為我會死嗎?」對面的人影卻沒有倒下去,他站得筆直,面容上那層枯槁如樹皮一樣的皮膚慢慢剝落,露出裡面殘青色的血管和森森白骨。
  「將生命奉獻給真神的人是不死的,我永生不死!」那股黑氣瀰漫,又比剛剛更濃了一點,冬獅郎最後一條冰龍被輕易粉碎。
  「看到了嗎?你根本不是得到真神之力的我的對手!」
  看著祭師的樣子,冬獅郎歎口氣:「你現在已經不算是人類……我也不會再手下留情!」
  「你說什麼?」祭師一怔,冬獅郎已經瞬步到他身邊,冰輪丸凍住他的半邊身體。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在高掛天空的冰鏡下方突然出現暗藍色的冰晶十字,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變成碎片。
  「龍霰架……看來小獅子已經解決了敵人。」露琪亞向那邊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看自己身邊的戰鬥。
  白哉已經和那條「真蛇」纏鬥很久了,千本櫻在半空中舞成一個團,緊緊將它纏繞其中,不停有衝擊的聲音傳來,能看到大蛇長長的身軀在半空中翻滾,卻看不見白哉的身影。
  「說什麼要我支撐結界把我扔在這裡,還不是自己在苦戰。」她嘟囔著瞇起眼睛尋找白哉的身影。
  人影閃過,白哉已經降下來落在她身邊。
  「大哥。」露琪亞立刻說。出什麼事情了嗎?怎麼戰鬥還未結束大哥就下來了?
  白哉掃了她一眼,冰冷的聲音響起:「卍解。」
  離手的千本櫻沒入地下,靈壓得急劇躁動讓露琪亞握緊袖白雪。小獅子卍解,白哉卍解,更木劍八也在什麼地方毫無顧忌的動手,這幾位當她是超人麼?她可是撐著結界呢。
  「散落,千本櫻景嚴。」隨著白哉的解放,天上的冰鏡開始片片碎裂。
  「朔風,把你的靈力分給袖白雪。」露琪亞立刻命令道。
  得到朔風的靈力,袖白雪震動幾下終於停住,冰鏡也不再碎裂。
  露琪亞吐出一口氣:要維持完整的卍解還真不容易。
  白哉站在她身邊,伸手指向天空,千本櫻以三倍的速度將大蛇團團環繞,蛇身在裡面左衝右突,蛇尾不住四面拍打,卻無法脫出千本櫻的無空隙攻擊。
  露琪亞微微皺眉:「大哥,你看。」
  那條大蛇雖然在痛苦掙扎,傷口卻都不深,而且每掙扎幾下,身上都會出現一個鼓包,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千本櫻立刻攻向鼓起的地方,一處一處,但是這一處打下去了,就立刻在另一處鼓起一個更大的包。
  如果只憑千本櫻不行的話……白哉忽然指向它:「縛道之六十一——六枚光牢。」
  六道金光緊緊箍住蛇頭,隨後:「縛道之九——擊!」
  紅光之中蛇影無法動彈,與此同時千本櫻當頭傾瀉而下。
  和金打的正暢快淋漓,劍八卻忽然停住了:「咦?這種感覺是?」
  好強大的存在,而且是死神的感覺——從朽木家兄妹那邊傳來的,難道那個所謂的真神是死神嗎?
  「喂!打架打到一半,不要看旁邊啊!」金看準機會衝上來給了他重重一拳,他的牛脾氣上來了,既然要打就一定要打個痛快。
  劍八被打得退了三步:「你也不錯麼。好!那就先讓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再說!」
  「哼,是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才對!」金不甘示弱。
  「你說什麼?敢對我說這種話,很狂嘛,小子!」
  「小子?我看樣子比你小嗎?你才是小子!」
  「哼,我都已經二百七十歲了!」
  「你二百七?那我就是三百六十歲!」
  「那我四百八十歲!」
  「那我五百二十歲!」
  「臭小子,看我砍了你!」
  「來啊來啊,看誰砍了誰!」
  白哉和露琪亞也愣住了,他們沒想到砍破這條蛇的肚皮,竟然會出現一個和他們有著相同氣息的人。
  「死神嗎……真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死神。」那人微笑:「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但是這不是屬於你們的地方,你們也無需理會,何不現在就回去呢?」
  「你是死神?」白哉懷疑地問。
  「死神?算是,算是……如果我成功了,我就會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真神,我會被這世界的人敬仰著,也會守護他們。你們何必來打擾我?」
  「你的守護,就是用活人來當自己的祭品?」白哉冷冷問。
  「活人又如何?我需要恢復我的力量,當然要那些人類貢獻。我即將成為他們的神,他們也是心甘情願供奉給我生命,既然如此,你們又何必多事?」
  那人慢慢降落地面,旁邊的死蛇已經腐化,他伸出手指著他們:「我不想對昔日的部下動手,你們走吧,回去你們該在的世界。」
  昔日的部下?白哉暗自猜測這個男子曾經在屍魂界是什麼樣的身份。
  「在想什麼?在猜測我的身份?呵呵,我勸你們不要猜,你們也絕對猜不到。」男子拂袖:「如果回去的話,問一問現在資格最老的人,自然會知道。」
  「我認識你。」一直沒有說話的露琪亞忽然說。
  「認識我?就憑你這樣以個不足百歲的小女孩?」男子上下打量她一遍:「玩笑不可以隨便開。」
  「我知道,但……我真的認識你。」露琪亞喃喃。
  她是沒見過他,但卻絕對認識他,自己有這個感覺——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了。
  「既然你說認識我,那我倒要問問你,我是誰?」
  是啊,是誰呢?
  露琪亞看著他,仔細回想,有些話——自己從來不知道的話語,脫口欲出。
  「瀆神者,恃才傲物,好惡濫殺,妄圖以一己之力,竊居大位。你——」露琪亞纖手指著他:「身為靈王親弟,不知自愛,終被打入斷界底層,終生不得返。」
  這幾句話說出來,不止白哉驚訝看著他,那男子憤怒瞪視,連露琪亞自己也被嚇到了。
  「我?這個……」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說,卻非常清楚自己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的!」男子撲過來,卻被白哉擋下。
  「說,你怎麼知道的?你——」男子忽然瞪大雙眼:「我記起你的臉了,雖然有所改變,但我還是記得!」
  她的臉?露琪亞後退一步,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張臉——原來是你!可是你的力量怎麼會……?」男子看著她,突然瞬步快速絕倫繞過朽木白哉,揮掌打向她。
  掌風未及露琪亞,已經被人攔住。
  「住手吧,餮月。」從空氣中幻化出的身形,那是朔風的影子。
  「朔風?」露琪亞一驚,他怎麼會不經自己同意就出現在朽木白哉面前。
  「你是什麼人?這股力量——」餮月看看朔風,再看看露琪亞:「原來是一分為二,怪不得我認不出。」
  「露琪亞,什麼人?」白哉問道。
  露琪亞低下頭:「是我真正的斬魄刀刀魂,叫做朔風。」
  白哉默然無語,今天的驚訝未免太多了一點,露琪亞竟然瞞了這麼久:她有兩把完全不同的斬魄刀!這在屍魂界歷史裡從來沒有出現過。
  「以斬魄刀的身份存在嗎?看來你的記憶是恢復了,但是本體沒有啊。」餮月用一種非常惡毒的眼神看著他和露琪亞:「很好,很好……竟然讓我在這裡看到你。你不是不肯留在屍魂界嗎?大哥不是在最後時刻讓你轉世去了別的世界嗎?怎麼?你現在又想通了?肯回來了?!」
  「想通……什麼?」露琪亞一頭霧水,她聽不懂朔風和這個叫做餮月的男人說什麼。
  「無所謂想通不想通,算是命運使然吧,總之是回來了。」朔風還是互在露琪亞身前:「餮月,雖然你我都已經不同以前,但還算熟識之人,我送你一句話——收手吧。你如果還是這種性格,就會犯和屍魂界一樣的錯誤。」
  「錯誤?我從不認為我的所作所為是錯誤!」餮月的眼神還是定睛在露琪亞身上:「如果不是有你的存在,我永遠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如果不是有你的存在?露琪亞摀住腦袋:好熟悉,好熟悉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存在於我們之間?』
  『我的存在,真的是錯誤嗎?』
  『就算錯,也是我們兩個人的錯……』
  『愛上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不需要!我什麼都不需要!我只要他啊!』
  『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們活在同一個世界?』
  『你要記住,只有你的存在,才是我的意義……』
  紛亂、繁雜的話語,是誰?到底是誰?
  「不對,不是這樣的……」她緊緊按著腦袋呢喃:「我不認識,我不該認識你……我是——啊!!」
  白哉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露琪亞,冷靜些,什麼都不要想。」
  「失去記憶的你,是多麼的幸福啊……那麼多的過去,全部都不需要你來背負。」
  白哉摀住露琪亞的耳朵,不讓她去聽餮月的話。
  「要不是——」餮月忽然住口,眼疾手快拔刀擋住朔風的攻擊。
  朔風尖銳的指尖在刀鋒旁閃爍,面色冰寒:「住嘴吧,天地餮月,我不允許你再吐出會影響露琪亞的言語。不管身份還是力量,她現在已經不是前世的她,你又何必把一切再挑起?」
  「因為我——不甘心!」餮月挑開他的指鋒:「我在斷界最底層受著無盡的苦楚,好不容易打開空間來到這裡,你們卻還來橫加阻撓?和我受的苦比起來,她呢?」
  他一指露琪亞:「她卻失去全部記憶,過著她幸福的日子!」
  朔風一下下接下他的攻擊:「那又如何?我再說一遍,算了吧,餮月,不需要挑起千萬年前的仇恨。更何況你現在就算想復仇也不是我的對手。」
  他振臂,靈壓忽然衝出,打開餮月:「你的力量被斷界損耗過劇,不是我的對手。」
  「哼,少說這些漂亮話!」餮月毫不示弱:「原本的力量和身軀被一分為二,你現在又能比我強多少?」
  看著露琪亞抱緊頭冒著冷汗在朽木白哉懷中,他又冷冷一笑:「回想啊,仔細的回想,你絕對能想起來的——自己犯的錯誤,自己的存在,自己的消失!」
  朔風瞬間從他眼前消失,下一秒,身軀已經被穿透!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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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的力量不足夠,但是你似乎忘了,我的速度從來都是最快的。」在他耳邊冷冷說,朔風抽出手帶著血花飛濺:「我要守護的只有她一個人,傷害她的——全部清除!」
  但是他沒來得及再給餮月致命一擊,餮月已經憑空消失。
  「你似乎也忘記,割離空間是我的特殊能力,你抓不住我的。」餮月從另一個空間傳來的聲音顯得模糊不清:「這次我記住了,如果還有下次見面的機會……」
  後面的話聽不清了,朔風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充其量也只是一些威脅的話語。
  他掠到白哉身邊,看著露琪亞略顯蒼白的臉色。暈過去了,不過還好,靈壓稍稍有點紊亂但是已經在恢復。
  「你是露琪亞的斬魄刀。」白哉對他說。
  這仍然是一個很不可置信的事實,這柄刀已經超越了斬魄刀的可知範圍。
  朔風把手放在露琪亞頭上,須頃後移開:「她不會再記得餮月說過的話,希望你也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情。」
  「如果有害於她,我自然不提。」朽木白哉小心抱起露琪亞:「那麼你?」
  「我是刀魂,自然回歸刀中。回去的路上就麻煩你小心她,露琪亞昏迷,我自然也沒有多少力量。」
  朔風的身影淡去,白哉也算是放下了一份心事。一直在想帶走露琪亞的這個男子是誰,現在有了答案。
  「朽木隊長,怎麼回事?」冬獅郎從上面落下來,冰輪丸已經歸鞘。
  「無事。」白哉搖頭:「只是昏迷。」
  他拿出靈子定位器放在露琪亞身上:「我們盡快回去。」
  「我去找更木隊長。」冬獅郎立刻說。
  「不必找,我在這裡。」劍八大步走過來,一隻手握著劍,另外一隻手提著一團什麼東西。
  兩人仔細一看:是人。
  「這個人是?」
  「叫金的傢伙,身手不錯,好像很重要,反正我抓了他,那些人就不敢跟過來了。」劍八甩甩手中昏迷的人:「等到我們走了再放開他。」
  白哉點頭:這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你這裡搞定了?」劍八左看看右看看問。
  白哉點頭。
  「哼,無聊……」更木劍八有點失望地說,還以為他能再趕上一架的。
  天空冰鏡因為露琪亞的昏迷正在不斷碎裂,白哉道:「我們走吧。」
  冬獅郎走在他身邊:「那個真神是什麼人?屍魂界在以前流竄到這裡的死神嗎?」這個世界與屍魂界恰巧在同一時空線上,很有可能在以前也有人過來。
  「不,我並沒有問及他的身份。」白哉緩緩說。
  「不是吧……」冬獅郎搖頭,莫非白哉連話都沒跟對方說就把人殺掉了?
  「喂,你們到底走不走?」更木劍八手中劍伸向前方,向兩邊平揮,一扇類似穿界門的大門打開,只不過門內是長長的黑色隧道。
  白哉小心把露琪亞包在羽織中,穿越空間狹縫的隧道刻骨嚴寒。
  「走吧。」

  虛夜紀(1):奪取與調戲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偶來更新了 今天有事出去 晚上才回來 好不容易碼完一章還是到了後半夜 讓親們白等了一晚上 5555555555555555 某靡有罪 趕快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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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酷嗎酷嗎?他以後還會再出現的~
  showers:其實我也掙扎了很久的
  麼柳:嘿嘿 再不回去也沒啥好寫的了
  朽木家的櫻花:JJ常抽的 最近更是抽的銷魂
  芐咪額_:以後就知道咯 偶還要賣一段關子~~~(被PIA飛)
  花菱筱:嗯嗯~~他冰冰露露玩誰去?
  彼得大帝:好現象啊
  晴:不虐 不虐 不……會虐的太厲害
  緋聿.焱:聰明吶~~~~~說對了一半 不過草莓不能是男主了 我不太喜歡熱血型= =
  theresa_1011 :今天耽擱啦~抱歉抱歉
  283020314:嗯嗯 偶一定努力
  作者有話要說:端午大家都快樂~我們家今天來了好多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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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總熬夜會影響皮膚的喲
  紫戀夢依:釘吧釘吧 不釘我就行~~~
  璐璐:嘿嘿 不光吃小烏的叻 好久好久以前就吃過小白的 以後還有大白的 BOSS的~
  可可西:其實露露在剛穿過來的時候就很喜歡吃豆腐的 回想一下有這個場景喲 只不過經過了這個那個的事情 就變了 不過嘛 嘿嘿 現在又變回來
  麼柳:大白的豆腐多多 那是要從頭吃到尾滴
  嬤嬤茶:以後會交代的喲
  angel:我會讓藍豹子和露露打一架的 愛死他解放後的樣子了~~~~~~
  彼得大帝:(小小聲)不磨我就沒得湊字數啦
  芐咪額_:= = 慢慢探討 難道是形象問題?
  紅:會有會有滴
  澈月小影:嘿嘿嘿嘿嘿嘿……果然很嫩呵~ 一起花癡中~
  PS:kk啊 我今天才注意到~【偶昨晚夢到了白衣飄飄的朔風來到我面前……下一秒變成緋真,然後幽幽地對我說:
  「你有見過我的妹妹嗎?」
  頓時嚇醒~ 】     無語了 你比我還強~~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藍大本來不是很吃香的嗎?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叻?不過本文男主確實不是藍大啦 而且他的結局……呃 也不能說不好~~~~~~嘿嘿 看著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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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owers:好小孩兒啊~~堅決不向壞人靠攏
  月下絕殺:我一顆小心撲通撲通叻 討論群喔~~~~ 話說我的斬魄刀解放語原來是「防禦吧,高壓鍋……」能防住千本櫻也不錯叻~
  清尐月。:涅……其實變態大叔也是有其魅力的 只不過~~~~~~~~~~~~~~~~~~~要理解好像困難了點兒
  琉琉殿:力量全部回歸會比藍染強 不過現在應該差一些~而且露露力量很不穩定呢
  麼柳:不會不會~美死他
  圓圓:王者嘛 藍染如果不這樣就不會有立於雲端之上的狂語了
  璐璐:大老婆……汗……
  愛凡:公主出現的時候 露露就要不在虛圈了 基本上有很多人都很沒存在感 包括草莓在內……
  紫彤老大姐:不急不急 我保證起碼這篇文不是~
  angel:不是離婚 是鰥夫啦
  芐咪額_:咱滴露露想被誰吃就被誰吃~不想被誰吃他是絕對吃不到滴
  霧冥逐嶺:= = 沒事 我打擊抗性100%~
  晴:只愛偶滴更新速度哇(小小聲)其實你愛我也米關係咯~哦呵呵呵呵呵~~~~~~~~~~~~~~


  然後這宮殿就有了第三個人:餮月。
  自從那晚的失態之後,餮月沒有再提過這個問題,他對姅黎很好,很照顧她,跟她講很多事情——尤其是屍魂界和現世的事情。
  還沒來得及欣慰餮月和姅黎的和睦相處,他發現這個世界不再是兩人的世界。
  「為什麼不能去?」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姅黎問他這個問題。
  「姅黎,我無法走出這個宮殿,如果我出去,屍魂界就會動盪不安。」靈王低聲撫慰。
  「我知道,可是如果你讓餮月帶我出去,不可以嗎?我知道餮月是可以出去的。」
  姅黎一雙比最清澄的湖水還要清澈的眼眸一眨一眨,靈王伸手將她抱在懷裡:「留在這裡,難道不好嗎?」他不希望她去外面,因為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精彩,因為怕她會有一天不再回來,所以寧願就這樣將她永遠禁錮在自己身邊。
  那種千萬年的孤獨……他不想再承受。
  看著他懇求的表情,姅黎反抱住他:「你別這樣,冥,我不會再想出去了,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而在暗處看到這一切的餮月,卻陰沉了臉:「我就不信我拆不開他們兩個!」
  入夜,餮月和冥在一起研討關於屍魂界的事情,談著談著,餮月卻突然轉了話題:「大哥,為什麼不讓我帶姅黎出去走走呢?總待在這裡會悶壞她的。」
  「不會,她有我陪著。」冥回答:「餮月,不要再和她提出去的事情。」
  「為什麼?」
  「姅黎太單純了,她在這裡獲得生命在這裡成長,根本不知道外界險惡,外面並不適合她,更何況只要她出去……」冥不再做聲,外面可以自由自在飛翔的空間連自己都萬分渴望,更何況是她?
  「只要有我們兩個互相陪伴,不管多久都不會悶。」
  「是嗎?大哥這麼認為就好。」餮月低下頭繼續看著緊急文件,故意裝作沒看到冥身後房門裡面那個小小的身影。
  怕失去她嗎?那我就讓你失去的更徹底一點,如果是她主動離開你的話,大哥,你就不會再希望有除我之外的人陪伴了吧?
  景象突然中斷了,露琪亞睜開眼睛,發現朔風正看著她。
  「然後呢?」她立刻問。
  「我可以講給你聽。」朔風柔聲說,他不想讓露琪亞親眼看到那個過去。
  「朔風。」露琪亞緩緩搖頭:「你不想讓我安心嗎?」
  「……好,那麼——」
  就繼續看下去。
  姅黎開心的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發現冥在房間內等著她,面色陰沉。
  「冥……」她小心走到冥身邊:「你生氣了?」
  「你也知道我在生氣?為什麼和餮月一起出去!」冥一把拉過他:「你難道忘記自己答應過我什麼?」
  「冥,對不起,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姅黎連忙說。她只是想偷偷出去看看餮月口中那個美好的世界,並不是想離開這裡。
  「對不起冥,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生氣,我真的只是去看看。」姅黎立刻抱住他溫言撫慰。
  「……我當然知道你只是出去看看,只是——」他擔心啊,他絕對不可以失去她!
  「這一次我原諒你,姅黎,但是不要再離開。」
  「……是,我知道了,冥。」姅黎乖乖回答。她不明白,外面那麼美麗的天空,那麼清新的空氣,為什麼冥一定要在這裡?她不明白……那種叫做責任的東西。
  日子就那麼過去,她一直很乖,無論餮月如何說,都沒有再踏出這個宮殿。
  「餮月,你為什麼一直希望我出去呢?這樣不是會惹冥生氣嗎?」有一次她奇怪的問餮月。
  「因為出去逛逛對你有好處,難道冥不喜歡你就不做嗎?就算感情再好,也會有意見相左的時候吧?冥不會真的生你的氣,他那麼愛你。」
  姅黎眼中閃出了光,她真得很嚮往外面的世界,可是……
  「還是不要了,餮月,比起我自己來,我更不希望冥不開心。」姅黎忽然笑著說:「我本來就該在這裡千千萬萬年的,是冥給了我生命,冥就是我的全部,所以我絕對不要他不開心。」
  「是這樣嗎……」餮月呵呵笑著拍著她的後背,突然緊緊抓住她的長髮:「原來……是、這、樣!」
  「餮月,痛……放開我!」姅黎掙扎著。
  「你這個不知所謂的東西,好好當你的王鍵有多好?偏偏要來礙我的眼!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式迷惑我大哥的嗎?你以為我聽不到每天晚上從你們房間裡傳出來的聲音?淫賤的小妖精!如果沒有你的存在,大哥會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的樣子?如果我現在殺了你的話——」餮月的手掐上姅黎的頸項。
  「住手!」冥大步跑過來甩開餮月的手。
  「姅黎,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我沒事。」姅黎捂著喉嚨不住咳嗽。
  「餮月,姅黎是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大嫂,是靈王的妻子,你竟然——你放肆!」冥說完氣頭上,重重給了餮月一個耳光。
  「大哥……你為了一個女人打我?」餮月不敢置信看著冥,眼中滿滿是失望與傷心。
  「她不是普通女人,她是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人!」冥拂袖離去:「餮月,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就殺了你!」
  回到自己的房間,冥將還在顫抖的姅黎小心放在床上,用最輕柔的吻撫慰。
  「對不起,姅黎,對不起,我不知道餮月竟然會那麼做。」他抱著她,溫暖著她:「原諒他,好不好?他並不是無心的,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還太年輕,比起我來,他經歷了太少的是非。」
  姅黎緊緊回抱著他,不言不語。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說讓你很為難,但是他是我弟弟,我唯一的親人了。如果是旁人的話,我早就殺了他!可是對於餮月……原諒他吧,好嗎?」
  過了好久,姅黎終於發出一聲肯定的應聲,然後道:「冥,我不想再見他了,不要讓我再見到餮月,好不好?」
  「好。」冥滿口應承:「我會給你造一個只屬於你的宮殿,這個宮殿在混沌的邊緣,讓你可以看得到屍魂界的鳥語花香,你說好不好?」
  「嗯,嗯……」姅黎靠在他肩膀上,嚶嚶哭泣。
  「對不起,姅黎。」冥掙扎半晌:「我給你力量吧,將我的力量分給你,將你的力量——激發。」
  擁有力量可能會讓姅黎更加容易離開自己,可是與令她身處危險相比,他寧可如此。
  雖然更加被冥疼寵著,可是她眼中的光芒卻一天一天黯淡,想起餮月的態度,想起冥的掙扎,再看著外面自由自在飛翔的小鳥,姅黎偶爾會有一種身處籠中的感覺。
  但是這個籠子是冥給她的,是自己愛的人所給,所以她才安靜的待在這裡,如他的期望。
  日子似乎又恢復到以前的平靜,直到有一天餮月來找她。
  「餮……月?你怎麼會來這裡?」姅黎略顯緊張的站起身。
  此刻的餮月不似以前那麼意氣風發,長長的發凌亂披在身後,俊逸的面容含著一種略帶懇求的猙獰。
  「你離開他。」他對她這麼說。
  姅黎一愣:「餮月?對不起,我……」
  「你離開他!」餮月上前一步:「你離開他,你離開他啊!」
  「餮月,我……不行!」姅黎咬著唇:「不管你有多恨我,我都不可能離開冥。」
  「為什麼你不肯?你只是王鍵而已!原本就只是一個死物,得到了身軀應該很高興了啊?為什麼一定要和他在一起?」餮月用力搖晃著她。
  「住手!」姅黎震開餮月,靈力迴盪在身周。
  「……你有力量了?他給你的力量?這股力量真強,原來他這麼想保護你。」餮月後退一步,苦笑:「為什麼呢?你知不知道我陪伴了他多久?幫助了他多久?我不管他是兄長還是其它什麼,我只有他而已啊!」
  「餮月……」姅黎小心翼翼的上前:「對不起,你……你別這樣好嗎?」
  「你並沒有和他一起多久,不是嗎?只要你離開他,他就會明白我的存在,不需要多久,就算只是一下也好!」餮月頹喪的坐在一邊:「你知不知道,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他再也沒有和我說過隻字片語……不需要,什麼都不需要!我只要他啊!」
  姅黎沉默了,現在她有冥的陪伴,冥有他的陪伴,他們不再孤獨,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卻……
  「我知道了,我會和冥說的,好嗎?」姅黎柔聲道:「我不會讓他再怪你。」
  「真的嗎?謝謝你!那個——」餮月臉一紅:「我保證不會再有那種事情發生。」只要大哥不要疏遠他、冷淡他,他寧可自己和姅黎一起分享大哥的溫柔。
  場景一下子轉到臥室,激情過後,姅黎蜷縮在冥懷裡。
  「冥,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對餮月很冷淡?」姅黎咕噥著問。
  冥放在她腰間的手一緊:「他又來找你了?」
  「是來找我,但是並不是想傷害我。」姅黎抬起頭:「冥,你說過他是你弟弟,你不忍心傷他,但是這樣卻更讓他傷心。」
  「我只是希望他能明白,不要再來找你的麻煩。」
  「我知道,可是現在餮月已經好多了啊。」姅黎磨蹭著他:「我能看出他是真心的,你就原諒他吧,好嗎?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弟弟。」
  「嗯,既然你這麼說,我會原諒他。」冥輕撫著姅黎的後背:「但是餮月的性子偏激,我怕他以後還會再有傷害你的舉動,還是讓他多去屍魂界處理政務的好。」
  「這樣的話,餮月不會覺得被疏遠嗎?」姅黎擔心地說:「如果……說不定他還會做出什麼事情。」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這樣做,我瞭解餮月,更瞭解我自己。姅黎,就算沒有你的存在,我也不可能愛上別人了。」
  「冥……」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現在不要再提這件事情……」
  房內又在傳出男歡女愛的聲音,餮月靠在門口的牆壁上,無力滑坐。
  「大哥啊大哥,為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逼他這麼做?如果無法回復到以前的話,那他寧可玉石俱焚!
  姅黎發現冥最近來得少了,每次來也是隱忍著擔憂的樣子,問他什麼又都不肯說。
  有一天晚上醒來的時候,還發現他坐在自己身邊,說著「為什麼他們不理解?為什麼一定要逼迫我?為什麼一定要如此……」的話語。
  從冥這裡實在問不出什麼來,姅黎乾脆去到主殿找餮月。
  「姅黎?你怎麼出來了啊。」餮月看見他立刻迎上來:「你不要隨隨便便離開宮殿,大哥會擔心的。」
  「餮月,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姅黎急問:「和我有關是不是?所以冥才什麼都不肯和我說。」
  「姅黎啊,你不要胡思亂想,沒有什麼的。」餮月眼神飄忽。
  「不對,一定有什麼事情,我知道的,看你的表情就更加清楚!」姅黎拉住他:「你告訴我吧,餮月,我不希望自己變成冥的負擔。」
  「這……」餮月猶豫半晌才道:「好吧,我告訴你。其實你也知道你的本體是王鍵,王鍵的存在代表什麼意義你也知道,但大哥卻將你變成人陪在身邊,還給你強大的力量。這樣下去,萬一你有異心……不,我的意思是,萬一有什麼人控制你、利用你,就可以輕易找到大哥,傷害大哥。」
  餮月搖頭歎息:「正因為如此,靈王才要在這異空間的宮殿中支撐屍魂界,不能離開啊。」
  「那……然後呢?」姅黎問。
  「屍魂界知道了你的存在,大為震驚,聯名上書要求大哥收回你的生命,讓王鍵重歸王鍵,以保證靈王不滅。」
  「讓王鍵……重歸王鍵?」姅黎輕輕顫抖:「所以,冥才那麼為難嗎?」
  她要消失,冥才會安全?不、不對!她是不會傷害冥也不會背叛冥的啊!
  「我去……我去和他們說,我要讓他們瞭解,我根本不會是威脅!」她立刻說。
  「姅黎!」餮月拉住她:「大哥現在已經在周旋,你如果就這樣冒冒然出去,不怕反為大哥添麻煩?」
  「那我怎麼辦?」姅黎求助的看著餮月。
  「放心吧,大哥是靈王,有什麼應付不來?況且還有我呢,我會幫你們的。」餮月輕聲撫慰她:「一切一定很快……很快很快就會結束了。」
  很快的,只要有一個機會,讓大哥離開這個異空間。
  餮月等待的機會很快就到了,外面的呼聲愈高,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勢,冥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姅黎的地方。
  「餮月,你說我怎麼辦?」姅黎痛苦地說:「我是最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害的人,可偏偏最令他為難的就是我!」
  「別這麼說,姅黎,大哥他是心甘情願。」餮月淡淡道。
  「這因為如此,我才更不能只在這裡等待啊。」姅黎摀住臉:「餮月,如果……如果我死了,如果我重新變成王鍵,是不是一切都會結束?」
  「不要胡思亂想,姅黎,如果你重新變回王鍵,你知不知道大哥會多痛苦?」餮月立刻對她說。
  「那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屍魂界會陷入動亂!」姅黎慌亂著,卻突然怔住:「餮月,你說……屍魂界眾人只是因為我的存在?那麼如果我不存在了,如果我離開了呢?」
  「你要離開?」
  「是,如果我離開的話,一切也應當可以結束吧?我不想讓屍魂界陷入內亂之中,冥是靈王,我怎麼可以讓他為難?」
  「你要離開……」餮月神色由明轉暗:「還是不要了,大哥不可能放你走的。」
  離開又如何?就算你離開了,他也不會是我的。
  姅黎強忍著不讓自己哭泣:「我會有辦法讓他放我走。」
  餮月沒有應聲,你們慢慢的去彼此傷害吧,這些已經與我無關,我只需要……繼續等待。
  姅黎站在他身後默默看著他。
  冥,他是靈王,三界的王者,背負著一切,他不可以把愛情當作全部。
  而自己是王鍵,守護屍魂界歷代靈王的存在,她更不可以令屍魂界因自己而亂。
  想到這裡,她緊緊咬著唇,終於在此刻明白了責任的意義。
  「主人。」她低聲呼喚。
  聽到她的聲音,冥立刻轉過身:「姅黎,你怎麼來這裡?你——你剛剛喚我什麼?」
  「主人啊,奇怪了,這有什麼讓你驚訝的嗎?」姅黎笑意盈盈走過來,避開他的碰觸:「你是給予我生命的人,我這麼喚你,很正常吧?」
  「姅黎,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冥伸出手:「過來。」
  「算了吧。」姅黎竟然打開了他的手:「這個遊戲玩到這裡也可以了,我有了生命有了思想有了力量,我已經不需要你了,我可以去到外面廣闊的世界,做我想做的事情。」
  「姅黎……你在胡說什麼?」冥皺眉起身:「過來。」
  「主人,請您放我走!」姅黎忽然說,擲地有聲。
  一陣壓抑的沉寂,然後冥低低的聲音彷彿壓抑了太多的震驚:「你知道我任何要求都可以答應你,除了這個以外。」
  「為什麼?」姅黎看著他的眼神從沒有這麼冷漠。
  「你答應過我——」
  「那是假的!」姅黎想也沒想的說:「那只不過是我敷衍你的話,你怎麼可以真的相信?」
  「你說……什麼?」
  「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吧?」姅黎急切的問。
  「……不行!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嗎?你可知道如果你出現在世界,將會引起多少的腥風血雨?」最重要的是她!
  「可是你給了我生命,主人,既然給了我生命,為什麼不讓我去感受這世界?」姅黎故意將主人二字加了重音。
  「感受世界?你是要用這世界的毀滅來做代價嗎?我給你生命,是希望你可以成為一個人陪伴在我身邊,不是讓你逃離我去追尋一個虛幻而危險的夢!」冥大步走來走去:「姅黎,你不是這個樣子的,誰和你說了什麼嗎?」
  「誰和我說了什麼?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又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啊?」姅黎第三次躲開他的碰觸:「主人,不管你怎麼說,我一定要走!」
  「不可以!姅黎……」冥忽然緊緊抱住她:「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一定要這個樣子?」
  「靈王大人這樣子太不像樣了!」姅黎用力甩開他,昂起頭,不讓他看到自己濕潤的眼眶:「身為靈王怎麼可以做出這麼失禮的動作?你到底有沒有對於自己身份的自覺?你懂不懂你真正應該做什麼?清醒一點吧!」
  她後退轉身:「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再碰我,也不許再對我說那些愚蠢的話!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一定——呃!」
  她晃了幾晃,倒在冥懷裡,那滴淚還是沒忍住的掉落下來。
  冥抱起她:「餮月……餮月!」
  「大哥,你叫我?」餮月立刻趕來,看到冥懷裡昏迷的姅黎,他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我把她打暈了。」冥把姅黎輕柔放在一邊:「餮月,你跟她說了什麼?」
  「你就那麼確定是我說的?」餮月反問。
  「我瞭解你。」冥淡然道。
  「哼……說的對,你瞭解我嘛。」餮月走到他身邊:「只可惜,我瞭解的不是你,而是她!」
  「你故意對她這麼說?」
  「我是故意的,我也知道她會想辦法離開你。現在你怎麼辦呢?大哥,如果不想辦法的話,很快她就要真的離開你了。」餮月得意的笑著。
  「餮月……你為何一定要如此?」
  「大哥,你竟然還在問這些?你問這些有什麼用?我不妨告訴你,姅黎的事情也是我傳到屍魂界的,你還是想想應該怎樣才能皆大歡喜,我親愛的大哥!」
  餮月狂笑著走開,冥站在那裡,拳頭一攥一鬆,久久沒有動彈。
  當姅黎醒來時是在自己的床上,枕旁有一張絹書,上面只有寥寥兩行字。
  「不要離開,等我回來,我去屍魂界……天!」她立刻跳下床飛奔而去:「絕對不可以!」
  冥站在屍魂界高高的上空,肆虐的靈力圍繞在他身周,縱使離得這麼遠,還是影響到下界,屍魂界構成房屋的靈子都在慢慢鬆散。
  「靈王陛下!」四道人影出現在他旁邊,同樣被他的靈壓壓得透不過起來。
  「靈王陛下,您怎麼可以出來?」如果讓他在這裡再待一會兒,可能屍魂界就要毀了。
  「我已經收斂了靈壓。」冥冷冷說:「你們既然談不出個所以然,我自然來此。」
  「靈王陛下,您這樣太過任性了。」其中一個憂心忡忡急道:「請您回去,這樣的話會有靈力低下的靈魂死傷,流魂街更會受到影響!」
  「我將我的事情解決,自然會回去。」如果不是因為姅黎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出此下策:「既然你們知道我的力量有多大,又為何杞人憂天?王鍵與我同在殿內,又怎會被別人控制?」
  「靈王陛下,我等有所耳聞,王鍵曾經離開您的宮殿下到現世不是嗎?您可知道那一次流魂街死了多少人?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很難不被有心人利用。」
  「不會有下一次,王鍵不會再離開靈王宮。」冥一個個掃過去:「莫非你們不相信我的話?」
  四大長老一個個默然無語的低下頭。
  「呵呵,沒用的,大哥。」餮月從後面踱出來:「比起遵從靈王的命令,四大長老當然要選擇更能保護屍魂界的方式。在他們看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讓王鍵回歸於王鍵。」
  「這就是你的目的?」冥真的憤怒了:「你就那麼希望姅黎離開我身邊?」
  「別這麼說,這可並不是我的意思。我和他們的目的完全——」餮月忽然彈指:「不一樣!」
  轟然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地面上冒出黑色的柱子直聳天際,徹底擋住通往靈王宮的入口。
  「看吧,這就是我的目的,是不是連你都沒有想到?」餮月攤開雙手:「這樣你就無法回去那個給你無窮力量的宮殿。」
  「王弟殿下,你在做什麼?!封了靈王宮的入口,屍魂界就——」
  「閉嘴!」餮月一把將長老打向一邊:「這裡哪有你插嘴的餘地?」
  「餮月你——!」冥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不讓紊亂的靈壓對普通靈魂造成更多影響。
  「放心吧大哥,你不會影響太多人的,頂多只是毀了這個淨靈廷而已,還會有靈魂活著啊。」餮月忽然沉下臉:「大哥,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讓姅黎重新成為王鍵,讓一切都回到從前,好不好?」
  冥斬釘截鐵:「不可能!」
  「那麼,大哥……就只有讓你死了。」餮月的靈力開始不斷增強:「現在大哥不敢使出全力,應該是我比較佔優勢的吧?因為大哥是靈王啊……大哥應該不會希望太多人受傷。」
  「餮月,你不要胡鬧!」冥立刻退後。
  「不要再往後退哦,大哥。」餮月手中出現靈氣團,向著下方:「如果大哥不和我一戰的話,我可不保證會不會拿別人當出氣筒。」
  冥果然立刻停住。
  「哈哈哈哈!大哥,你果然吃這一套!」餮月瘋狂大笑,笑著笑著,卻忽然低了下去:「大哥,我要殺死你。」
  他用說著今天天氣多好的聲調對他說。
  「大膽,竟然想要謀殺靈王!」
  旁邊突然傳來的刺耳聲音讓他皺了眉頭。淨靈廷內響起一級警戒的集合令,無數死神向這邊趕來,四大長老已經把他圍在中間。
  餮月根本沒看他們,只是對冥道:「大哥,你是想讓他們來替你送死?多殺幾個少殺幾個對我來說我所謂,反正都是你的孩子。」
  「全部退下。」冥沉聲說。
  「可是,靈王陛下——」
  「退下!」
  眾人終於默默退下,高高的天空只有冥和餮月兩個。
  餮月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不要再想著勸服我,大哥……戰吧!」
  這是屍魂界有史以來最慘烈的一場戰鬥,王與王的對決震撼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無數靈魂呼號著、掙扎著,卻仍然不可避免的在其中犧牲。
  他們承受不起——那王者的力量。
  一招一式,餮月以最凌厲的招式要取冥的性命,但卻在即將得手的時候倏然後退。
  「你那悲天憫人的心腸還要保持多久?再這樣下去你真的很死在我的手上。大哥,你知道我和你的能力不差多少,對我留手真的會死。」餮月忽然笑道:「還是你想死?真的可以嗎?殺了你之後,我可是會以最殘酷的手段將你的姅黎送入地獄。哎呀……我忘記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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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的詭異:「王鍵是因為靈王而存在,無論是本身還是力量。你把你的力量分給她了是嗎?以求她能夠以人類的身份陪著你,以求她能夠不重新變回一塊毫無生氣的石頭。」
  他象徵性的拍了拍巴掌:「真是偉大的感情,太偉大了。」
  「餮月,無論發生什麼事,不許你傷害她!」冥沉聲道:「你真的想激怒我嗎?」
  「這話問得奇怪,我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麼?呵呵……還以為你早就被我激怒了,沒想到風度還不錯嘛。」餮月又攻上去:「不愧是靈王!」
  冥一下下擋格餮月的攻擊,還是沒有還手:「餮月,你究竟為什麼這麼做?先是要姅黎死,再是要我死……」
  「是啊,我為什麼這麼做呢?」餮月臉上帶著淡淡的惆悵:「你從來都不懂啊。」
  他突然衝過去,在冥躲避的時候抱住他的臂膀,貼靠著。
  「你從來都不懂被你創造出來的人是什麼心情,你從來都不懂我根本不想要那些權利。」他忽然用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所以,你也從來都不懂,只有你的存在,才是我的意義。而她——」
  他忽然指向頭上,冥看過去,是姅黎站在結界柱的那一邊。
  「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存在於我們之間?」
  面對姅黎,那輕柔的聲音漸漸變成憤恨。
  「而你呢?」他又轉向冥:「又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們活在同一個世界?」
  「我陪伴了你上千年。」餮月喃喃:「卻只因她的存在改變了一切。」
  他忽然笑道:「所以我要殺死你。殺死你,你就不再屬於任何人,我也就不會再傷心。」
  劍鋒滑出最圓轉的弧度:「放心吧,殺死你之後,我也會死的……將朱紅灑滿乾坤——菡萏!」
  姅黎看著近在咫尺的爭鬥,感受著遠方靈魂的哀鳴,無法闖開結界。
  是她錯了嗎?還是冥錯了?
  單單希望找到一個人陪伴而已,卻沒想到因此傷害了這麼多人。
  「我的存在,真的是錯誤嗎?」她喃喃著,伸手觸摸結界,鑽心的痛楚從掌心傳來,她卻倔強的一定要突破這裡。
  「姅黎,不要亂來。」冥向她這裡衝過來。
  「大哥別急啊,她死不了。」餮月擋住冥,漫天飛舞的紅絲帶將他捲裹其中,慢慢從縫隙沁出鮮血。
  「掙不開吧?大哥。我逆天而行,將自身鮮血灌注斬魄刀中,這已經不是現在軟弱的你可以掙開的。」紅絲帶似乎更紅了,那是被鮮血染成的顏色。
  「死吧!」
  在餮月揮手的瞬間,從團團包裹的紅絲帶中突然飛出寒光,如一閃即逝的流星,最後紮在餮月身上。
  「嗚……哈哈,大哥就是大哥。」餮月搖晃著身體,胸口正中被穿心刺入一把斬魄刀。
  「可是已經晚了,你逃不脫我的囚籠。」
  菡萏落於地下,變回一把普通的斬魄刀。
  冥渾身鮮血,搖搖欲墜,還是未能支撐墜落下來,單膝跪地。他終究沒有爆開自己的靈力阻絕餮月的攻擊。
  「好……大哥,」餮月也慢慢落下來,「比起護民如子,我不如你。你今日全由他們所害,卻仍然一心一意保護他們,甚至是用自己的命來換。」
  「靈王陛下!」四大長老立刻圍上來。
  冥看著餮月一步一步走過來,推開身前的人:「餮月,是我對不起你,未能知曉你的心事。」
  「……哈哈!大哥,你實在太善良了,太善良了。」餮月搖頭:「靈王是像你這麼善良才好?還是不要這麼善良才好呢?」
  冥沒有回答,只是指向他,那刀鋒慢慢沒入餮月體內,然後餮月搖晃一下,終於無法繼續站立。
  「原來如此,你不殺我,就是要封印我的靈力。」沒有靈力的餮月在強大的靈壓下只能匍匐在地:「然後呢?大哥……你要怎麼對我?」
  冥默默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轉向大長老:「朽木長老。」
  「是,屬下在。」
  「王弟天地餮月……就由你來定罪吧。」
  「……是,靈王陛下。」大長老看著餮月,猶豫半晌才道:「瀆神者,恃才傲物,好惡濫殺,妄圖以一己之力,竊居大位。身為靈王親弟,不知自愛,打入斷界底層,終生不得返。」
  說完後,他恭敬立於靈王身側,等待他示下。
  冥看著餮月,面色悲哀:「打入斷界,是壓於斷界基石之下?」
  「正是。」
  餮月瞳孔驀然收縮:「不,大哥……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對我!」
  冥揮手:「帶下去吧。」
  餮月消失,以他靈力為基的結界柱也隨之消失。姅黎從空中俯衝下來,扶住冥。
  「姅黎……對不起。」冥卻突然說。
  「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趕快療傷……醫療班呢?」她立刻對長老吼道。
  在長老匆忙去聯繫醫療班的時候,冥拉住姅黎:「道歉是因為,我從來不知道……因為我的一己之私創造出你們,原來是如此不公平。」
  「你……傻瓜傻瓜!幹嗎和我說這個?我從來沒覺得不公平啊!」姅黎忍不住掉淚。
  「你看看,又在哭了。」冥伸手抹去她的淚水:「不要哭,安靜聽我說。」
  姅黎哽咽著點頭。
  「靈王兼濟萬物,但我卻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愛到可以離開我的宮殿來到這裡,不顧我子民的生命。」他撐著身體環視四周,就算自己再怎麼壓抑自己的力量,也還是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傾倒的房屋和低階死神的屍體在眼前晃動,看不見的地方可能死傷更多,入耳都是自己子民哀鳴。
  「這是我的錯,我實在……不配身為靈王。」冥苦笑:「餮月雖然性格偏激鑄成大錯,但我又何嘗沒有做錯過?惟一隻有你……」
  他看著姅黎:「你被我創造,被我留下,又因我捲入是非。只有你是不該承受我們的錯誤。」
  他握緊姅黎的手:「靈王不存在,王鍵就可以自由……如果你身在另一個世界可以快樂,那麼,就忘記我吧。」
  從冥身上泛起的靈氣突然包裹住姅黎全身,一點點擠壓著撕裂她身周的空間。
  沒有給姅黎說話的機會,他已經封住她的言語。
  「一個自由的未來是我惟一能給你的,姅黎……可是對餮月,我卻再也無法補償對他的錯。」他閉上眼睛,全身的靈力似乎都輸送到姅黎身上,那空間的裂口變大了,裡面是長長的隧道。
  「我只能選擇如他所願的死去,這或許是我現在惟一能補償的方式。」冥的眼睛重新睜開,最後一次撫過姅黎的臉:「我只希望你明白,你是我的伴侶,餮月是我的弟弟,你們都是我最愛的人。雖然我不得不為他而死,但我更希望能為你活著。」
  他微笑,搖頭:「可惜,生靈塗炭,我已經無法再原諒自己……」
  在淚流滿面的姅黎被拖入空間隧道的瞬間,冥的身體突然爆開,變成偏偏散落的靈子。這靈子飄到四面的牆壁上,飄到人們的身體上,慢慢恢復了房屋,治療了傷痛。
  『靈王不需要再存在,就令吾化身千萬,繼續守護這片大地……』
  影像在這裡中斷,緊接著就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
  睜開眼睛,露琪亞和朔風相對,半晌無語。
  「所以,我才會來到這裡。」她苦笑,隨意閻王才會選中她,不是因為她的性格適合穿越,而是因為她本就是這裡的人。
  不……不能算人。
  王鍵,藍染苦苦追尋的王鍵,竟然就是自己。
  「餮月,冥……我竟然真的將你們忘記,還忘了這麼久。」她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朔風,你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從我衍生於你體內開始就一直模糊出現,然後……」然後在看到志波海燕的時候清晰,在看到黑崎一護的時候則完全回歸。
  但是這話他怎能與她說?
  「然後?然後什麼?」
  「然後就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清晰。」朔風坐在露琪亞對面:「現在你知道了?」
  「知道了。」露琪亞低著頭,半晌,忽然一笑:「現在想想看,冥真的是很善良,他太善良了。」
  保護屍魂界,保護愛人,甚至保護傷害自己的人。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呢?你會選擇什麼?」朔風忽然問。
  「再給我一次機會?可惜我們都沒有再一次的機會,朔風,永遠沒有。」露琪亞忽然站起身:「謝謝你告訴我這段記憶,朔風,若我真的再也記不起,我會終生遺憾。」
  朔風搖頭:「我的記憶就是你的記憶,莫忘記,我們是一體。」
  「但這段記憶對我來說也只是回憶而已。」露琪亞話鋒突轉:「我今世叫谷風,來到這裡後叫朽木露琪亞,這才是真正屬於我的名字,和我上輩子叫什麼、做什麼完全沒有關係。」
  朔風一愣,然後開懷而笑:「嗯!」露琪亞能這麼想的話,那就真的太好了。
  「現在想的應該是現在怎麼辦的問題。」露琪亞手托腮道:「既然我是王鍵,那重靈地一說就是扯淡了。」
  「也不算是。」朔風道:「如果重靈地真的找到的話,那會是逼出你的方法。」
  「逼?怎麼逼?」
  「現在是沒有辦法,因為——」朔風指指露琪亞,再指指自己:「一分為二。如果我們是一體的話,重靈地所凝聚的力量會令我們回歸王鍵本身,同時重靈地的人們就——」
  「會都死去。」露琪亞接過朔風的話。
  「不錯。」朔風點頭。
  「真是麻煩,那還是要阻止藍染啊,誰知道會出什麼事情。」露琪亞撓撓頭,傷腦筋地說。
  「阻止藍染可是一件大工程。」朔風笑道:「如果沒有個合適的理由,他不會聽。」
  「就算有合理的理由他也不會聽。」露琪亞晃腦袋:「你什麼時候見過藍染乖乖聽話的?算了吧。」
  她往床上一倒:「啊——好累好累,朔風你先回去吧。」
  「那麼,你好好休息。」
  朔風身形隱去,露琪亞翻了個身,拉起被褥將自己從頭到腳裹起來。
  她很慶幸自己和上一世不同,很慶幸能夠選擇要走的路。
  「如果可以的話……」
  她絕對不要重複上輩子的悲哀。
  第二天一早,烏爾奇奧拉並沒有來接她去和藍染一起用早餐。
  所以露琪亞自己起身,準備去看看怎麼回事。
  「露琪亞,早。」藍染坐在王座上,用著一如既往的寵溺聲調與她說話。
  「早。」露琪亞抬頭看看他,然後擰了擰脖子:「坐那麼高和我說話,還真的是不太習慣。」
  「你可以上來,坐在我身邊。」藍染充滿暗示地說。
  露琪亞嘻嘻一笑,沒有回答。先是崩玉,再是王鍵,她一直都是藍染想得到的「物品」。一次的背叛就夠了,她不想再一次被藍染一劍穿心。
  烏爾奇奧拉在這裡,其他的十刃和一些上級亞丘卡斯也在這裡。
  露琪亞於是走到烏爾奇奧拉身邊:「我還以為我被遺棄叻,我說小烏,你怎麼沒去叫我?」
  烏爾奇奧拉低頭看著她,用和平常的聲調相比堪稱溫柔的聲音說:「我有任務。」
  任務?露琪亞疑惑的眼神看向藍染。
  「我派烏爾奇奧拉和牙密去現世,很快可以回來。」藍染略帶撫慰地說:「我會安排其他人陪著你。」
  「不用了,惣右介。」露琪亞突然挽起烏爾奇奧拉的手臂:「既然是小烏照顧我,那我就和小烏一起去現世。」
  幾乎每個人都可以感覺到藍染的寒意擴大了。
  「虛圈很無聊啊,都沒什麼好玩的,還是現世好些。」露琪亞笑嘻嘻地說:「惣右介,我會給你帶禮物回來哦。」
  藍染一步步從高高的王座走下來,站在她身邊,低頭看著她。
  但是露琪亞這雙充滿笑意的雙眸似乎比昨天更加深邃,看不出半點端倪。
  「烏爾奇奧拉說你昨天昏迷了。」藍染忽然說:「沒事嗎?」
  露琪亞搖頭,略長了一些的頭髮在臉頰兩側輕晃:「只不過是最近疲勞過度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哪有那麼嚴重還特意告訴你。」
  「這樣啊。」藍染把手放在她肩膀上,稍稍用力讓她放開烏爾奇奧拉的手臂,然後有一下沒一下把玩著她的頭髮。
  「惣右介?」
  「想去現世轉轉?」
  露琪亞點頭:「安心吧,我可以保護自己的。」
  她反手握住藍染的手,帶著那種讓人心寒的溫度。
  「你的笑,越來越讓我覺得漂亮。」藍染忽然說。
  也越來越讓他覺得不安,露琪亞什麼時候學會這種笑容了呢?這種帶著三分算計、三分體貼、三分無謂,讓人根本看不出她為什麼笑的笑容。
  而且——他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突然不再躲著他,他不認為她會這麼快想通。
  「惣右介~」露琪亞輕輕搖晃了兩下,帶著些撒嬌的口氣:「反正如果我要離開,就算在虛夜宮也沒有人阻得了我呀。」
  藍染挑眉看著她:「沒有人?」
  露琪亞吃吃的笑:「不算你之外,當然沒有人。惣右介,你捨得對我動手嗎?」
  周圍的破面們很感興趣的看著這兩個人的爾虞我詐。
  「露琪亞,你學壞了。」藍染無奈地說。
  「跟著惣右介,總是會學到很多的。」露琪亞知道自己贏了:「惣右介應該明白,如果我要走的話,絕對不會和你這樣說啊。」十萬條魂魄和半徑一靈裡的重靈地,在沒有找出藍染的確切行動時間和方式之前,她不會離開。
  「按常理說是如此,但既然連你自己都有這個自覺,一切就不一定了。」藍染想了想,一笑:「好,你和烏爾奇奧拉一起去。」
  黑腔即將打開之前烏爾奇奧拉問:「為什麼一定要和我們一起?這個任務不是遊戲。」何況露琪亞應該知道,他的任務是要去對付她的夥伴。
  「小烏問傻話咯,當然是不捨得離開你啊。」露琪亞眨著眼睛,還是勾住他的手臂。
  「……」烏爾奇奧拉無視她的話,打開黑腔,對於露琪亞總是突如其來的瘋言瘋語他已經有相當的抗性。
  在身影出現在現世的剎那,露琪亞隱沒了自己的靈力。
  她幾乎將自己的全部靈壓和魄動消弭無形,就算在她身邊的自己也差點感覺不到身邊還有一個人在。
  「怎麼做到的?」他好奇地問。靈壓是可以隱藏,可是魄動……這種東西如果沒了就是死了啊。
  「秘密~」露琪亞一根手指放在唇邊:「想學嗎?叫我一聲露露再附加一個吻我就教你。」
  「喂喂,露露是我專叫的!」腰間朔風突然抗議。
  「閉嘴啦。」露琪亞拍了他一下:「你想要我調戲你嗎?」
  面對露琪亞的玩笑,烏爾奇奧拉只能選擇無語。
  「切~無聊。」露琪亞轉到另一邊:「牙密大叔,你總和這麼一個面癱在一起不會鬱悶嗎?」
  牙密眼睛一瞪:「我出生的要比烏爾奇奧拉還晚!」
  「喔。」露琪亞點點頭:「那又怎麼樣?誰讓你長了一副大叔臉,不像我們家小烏一樣瀟灑可愛。」
  瀟灑可愛嗎?這應該是比較好的形容詞吧。烏爾奇奧拉露出一個幾不可見的笑容。
  「好啦,你們做你們的事,我去做我的事情咯。」露琪亞伸個懶腰拍拍手說道。
  「什麼事?」烏爾奇奧拉立刻問。
  「哎呀,小烏別問這麼多,好奇心太強的男人是會被女人討厭的。」露琪亞做個鬼臉給他:「反正好不容易來了現世,我總要去把某個人的帳清一下。」
  露琪亞要走,烏爾奇奧拉卻拉住她的手。
  「我說小烏……」露琪亞黑線:「惣右介不會讓你看著我吧?」
  烏爾奇奧拉搖搖頭,微微彎腰,在她手背印上輕輕一吻,然後放下。
  「小烏?」露琪亞傻掉了,好……王子的一幕,自己還沒像公主一樣被對待過叻。話說這個王子形象和烏爾奇奧拉好配啊……
  烏爾奇奧拉沒有再說什麼,連聲小心都沒有說,就和牙密做他們的事情去了。
  露琪亞看看他們的背影,忽然發覺遠處跑來的那個人,於是立刻離開。小烏其實勾引人這方面很強嘛,自己的心跳有點加速呢。
  在浦原商店有兩個人坐在那裡,認真感受著外面傳來的靈壓。
  「你認為讓一護自己去可以嗎?」夜一問道。
  「嗯……我是有一點擔心,黑崎君最近的狀態一直不太好,而且還一直在擔心屍魂界那邊的事情。」浦原晃著她的小扇子。
  「什麼屍魂界那邊的事情,是露琪亞吧?」夜一道:「一護還不是就因為擔心露琪亞,屍魂界那邊傳來消息,露琪亞在回來的途中被不明隧道劫走,現在不知道在哪裡——連能不能找回來都不知道。」
  「所以說——」浦原話說一半停住:「雖然現在黑崎君的狀態因為露琪亞的失蹤而趨顯低下,不過也還好吧?」
  「啊,還好。」夜一的神色有些低沉:「比起現在的樣子,我更希望露琪亞永遠不要回來。」
  「你這樣說,露琪亞聽到會傷心的。」浦原說道。
  「你做過的事情不是更讓她傷心?」夜一反駁。
  「說的……也是。」浦原微微一笑,卻毫無笑意。他只是想著如果可以讓崩玉消失的話,藍染就不會有那個力量令王鍵復生。如果不是在萬分無奈之下,他並不希望……殺死露琪亞。
  「如果我不是恢復了以往的記憶,聽到你們這麼說真的是會很傷心。」露琪亞不再壓抑自己的靈壓和魄動,靠在門口緩緩說。
  「露琪亞,你回來了!」夜一驚喜交集站起來,卻突然停步:「你剛剛說什麼?」
  「四大貴族雖然凋零沒落,但四楓院家還是謹記著靈王的願望,不是嗎?」露琪亞走進來,坐在兩人之間。
  「你什麼都想起來了?」
  「是啊,而且記得很清楚。」露琪亞等著夜一的反應。
  「所以呢?」夜一卻在等露琪亞的下文。
  「所以如果我和你們處在同樣的情況也會有同樣的選擇。」
  露琪亞這句話一出,兩個人立時輕鬆。
  「哈哈!這麼說就好了嘛。」夜一大力拍著露琪亞的後背:「放心放心,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露琪亞笑瞇瞇點頭:「話雖如此,可我還是不爽。所以夜一姐,你還是把眼睛閉上吧。」
  屋內店長大人的慘叫聲持續了一刻鐘才平息。
  露琪亞拍拍巴掌:「啊,真爽!」
  浦原頂著半邊熊貓眼半邊浮腫臉可憐兮兮坐在一邊。
  「露琪亞,你究竟是被什麼人劫走的?」夜一問道:「既然回來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有不少都為你急壞了。」
  「抱歉,夜一姐,我還有點事情要做。」露琪亞避重就輕地說:「再過一段時間吧,我會回屍魂界的。」
  「那麼一護呢?你是見……還是不見好?」夜一有些猶豫地說。
  「為什麼不見?一護怎麼了嗎?」露琪亞一頭霧水的問。
  「啊……啊?哦,沒怎麼啊,就是他最近狀態不太好。」夜一立刻打著哈哈遮掩過去,腦海一頭霧水。露琪亞不是已經恢復了王鍵的記憶,怎麼對一護的態度還和以前一樣?
  朔風在露琪亞腰間輕震一下,讓露琪亞再和這些人待下去,早晚會捅婁子。
  時間剛剛好,一護那邊的靈壓發生異常波動,三個人立刻同時站起身體。
  「你們去吧,我要去做我自己的事情。」露琪亞立刻說。
  「露琪亞,關於崩玉?」浦原試探著問。
  「放心,我不會讓藍染太過順利的使用它。」露琪亞扔下這麼一句話跑了。
  夜一靜默半晌:「我們走吧。」
  「你也聽出她的意思了?」浦原嚴肅地問。
  夜一點頭:「聽出來有有什麼辦法,我們不好說太多,就這樣幫她瞞著吧。」
  竟然玩到了藍染那邊去,她知不知道萬一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了會有什麼後果啊?
  露琪亞已經站在那所謂重靈地之中,拿著空座町的地圖到處尋找著重靈地的邊緣地點。
  「東422.269,南40.667……奇怪,西邊怎麼沒有?」她轉悠著走來走去,最後立定在曾經上過的學校面前:「原來是這裡,那麼北邊就是……」
  小小的身影在空座町裡亂竄,當她終於把所有的點都找到的時候,發現烏爾奇奧拉那邊已經沒有靈壓波動。
  「糟了!」她立刻飛奔回去,如果讓藍染髮現自己沒有了烏爾奇奧拉他們一起回去的話,他一定會氣瘋的。
  烏爾奇奧拉一直站在那裡,看著牙密的戰鬥,一直到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出現。
  「笨蛋,你什麼時候能學會估計對手的力量?」他冷冷對牙密說。
  牙密萎頓在那裡,半天出不了聲音。
  他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黑崎一護和守在他身前的兩人,是該撤退的時候了,再留下去只是浪費時間而已,但是——他四面看了一圈,看不到露琪亞的身影:她跑到哪裡去了?
  「自我介紹一下吧。」見識到烏爾奇奧拉的力量,浦原也不急著進攻了。
  烏爾奇奧拉略作思索,道:「十刃——烏爾奇奧拉•西法。」
  「烏爾奇奧拉,你為什麼告訴他們——」
  牙密的話語在烏爾奇奧拉凌厲的眼神中吞進肚子裡。
  「笨蛋。」烏爾奇奧拉低咒一聲,他現在一定要拖延時間,藍染大人有明示:可以讓露琪亞自由活動,但是一定要把她帶回去。
  「十刃?」浦原重複這個字眼:「真是不錯呢~藍染已經可以由崩玉製造出破面來了嗎?」
  面前這個叫做烏爾奇奧拉的不是簡單人物,竟然那麼輕易就撥開自己的紅姬。
  「這我不予解答,屍魂界可以自己去查。」烏爾奇奧拉冷冷冰冰的說:「前提是你們能查的到。」
  為了不惹怒他們動手,他很仁慈的沒有說出垃圾二字。
  「這樣啊。」浦原腦海裡飛速轉動著念頭,他這邊有一護和織姬兩個傷者,那個大個破面雖然受了傷但是還能戰鬥,加上面前這個男子的能力底限並不清楚……看來是沒辦法留下他們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便吧。」浦原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抱起黑崎一護。
  四楓院夜一皺眉看了他們一眼,攥了攥拳頭,最後還是跟在浦原喜助身後離開。
  「如何?」烏爾奇奧拉轉身看著牙密。
  「沒什麼的……只不過手臂斷了而已,死不了。」牙密站起身,精神還是很好。
  烏爾奇奧拉拿起他的手臂扔給他:「收好吧,回去還能接上。」
  牙密嘟囔著拿回手臂:「我們還在這裡幹什麼?」
  「等。」烏爾奇奧拉吐出一個字。
  不等到露琪亞回來,那就誰都別回去了。
  不過還好,他們並沒有等多久,就有一個身影以非常快的速度跑過來,大步跳起然後落在他們身邊。
  「喲,小烏,牙密大叔。」她笑瞇瞇向他們揮手,另外一隻手拎著大包小包的袋子:「買了點東西浪費不少時間,讓你們久等嘍。」
  烏爾奇奧拉搖頭:「走吧。」
  「嗯!」露琪亞又笑瞇瞇挽起他手臂,順手將掛包包裹裹在他胳膊上:「拜託咯,我本來想讓牙密大叔拿的,可是他一隻手已經斷掉,還是不要欺負他的好。」
  「沒關係。」烏爾奇奧拉順手把袋子遞給牙密,不過沒有反對露琪亞繼續挎著他:「走吧。」
  露琪亞看看牙密,決定無視:反正不是自己拿著就好了。
  浦原和夜一是想瞞著,可是某人在某些時候卻是非常靈敏的。
  「浦原先生……你的傷是怎麼回事?是被人打的吧?」在療傷的時候,黑崎一護忽然問。
  「啊,我很倒霉啦,攤上夜一這麼個暴力女。」浦原大搖其頭:「一個意見相左就把我打成這個樣子。」
  「是夜一小姐打得嗎?」黑崎一護猶豫一下道:「但我聞到露琪亞靈壓的味道。」
  「聞到?」浦原眨眨眼睛:「我剛知道黑崎君的鼻子這麼好用哦,竟然還用聞的。不過聞錯啦。」
  他揮手說:「我知道黑崎君擔心露琪亞小姐,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黑崎君要自己振作才可以呢。」
  「浦原先生,告訴我吧。」黑崎一護卻不為他一番花言巧語所動:「我知道的,一定是她……她回來過了是不是?告訴我可以嗎?露琪亞是不是正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才會不肯見我們。」
  浦原默然,對這個敏銳力如此超群的孩子,他還真的是沒辦法隱瞞。
  「告訴他吧,喜助。」夜一推開門:「反正我們瞞著屍魂界就可以,不一定非要瞞著他們。」
  「……好吧。」浦原喜助小扇子一晃:「簡單來說就是:露琪亞現在在虛圈,因為藍染有一些計劃要實施,所以露琪亞在哪裡探聽敵情。她因為不想讓你們擔心,所以囑咐我不許告訴任何人。今天告訴你你就當作沒聽到吧,反正她在那裡不會有事情,差不多就回來了。」
  黑崎一護沒有擔心也沒有嚷嚷著要去尋找,而是說:「浦原先生,夜一小姐,其實……露琪亞是很強的吧?我從戀次那裡聽到一些事情,也從屍魂界別人那裡聽到一些事情。」
  「聽到?什麼?」浦原問。
  「戀次說他現在的很多東西都是露琪亞教的,十三番的隊員也對她讚賞有加,日番谷冬獅郎曾經說過露琪亞是他的老師,就連更木劍八都對她讚不絕口……我想,露琪亞一定沒有她在我們面前表現出的那麼弱,是不是?」
  浦原一時沒有說話,他想不出話來反駁黑崎一護。
  「一護……」夜一蹲在他身前:「是,露琪亞是有隱瞞,但以前的事情牽扯甚多,她的力量確實無法發揮,這些都不太好解釋。只有一點——她確實是真心拿你們當成好朋友,所以才會盡自己的努力保護你們,讓你們明白這一切。」
  「夜一小姐……我知道的,我知道。」一護低頭,然後起身:「我想我該回去了。」
  他並不是責怪露琪亞的隱瞞,他知道露琪亞是為了他們好,但是自己卻無法保護她。
  他仰天深吸一口氣,用力握緊了拳頭:他想變得更強!
  露琪亞這次現世之行收穫頗豐,看她一樣接一樣掏出來的東西就知道了。
  「這個是給惣右介的。」
  一柄閃著藍光的小刀形裝飾品,掛在刀鞘上正好可以和鏡花水月相呼應。
  「這個是給銀子的。」
  一口袋精緻柿餅乾,封口的還是一隻小狐狸。
  「這個是給東仙。」
  全方位立體型超酷新品眼罩,居家外用兩相宜。
  「這個給赫麗貝兒。」
  十套全新仿破面衣裙。
  「這個給小烏。」掏出一樣東西往後扔去。
  烏爾奇奧拉接住一看:是包裝很漂亮的一套瓶瓶罐罐,不知道是什麼。
  「化妝品。」露琪亞涼涼說:「淚痕妝專用。」
  烏爾奇奧拉無語,他那個不是什麼淚痕妝,是與生俱來的。
  「還有最後——豹子的。」露琪亞把一個最大的包裹擲向葛力姆喬。
  「什麼東西?」葛力姆喬沒好氣的撕開包裹,拿出裡面的——
  「豹子形睡衣兩套,豹耳朵三對,仿製尾巴一條。」露琪亞笑嘻嘻地說。
  「你想死麼!」葛力姆喬想也沒想把睡衣撕成片,耳朵和尾巴全甩下來。
  「這樣更像小豹子。」露琪亞嘟囔著,一生氣就撕東西。(請大家自行想像葛力姆喬坐在某家地板上玩毛線球的情景~)
  「還做了什麼?」藍染柔聲問。
  從烏爾奇奧拉帶回來的情景可以看到露琪亞從一開始就離開了,到很晚才回來,不可能只是買東西而已。
  露琪亞眨眨眼,扔給他一樣東西:「這就是給你的第二件禮物了。」那是她今天探查到的關於重靈地的資料——當然,重要的部分已經被刪刪改改。
  不過就是這點資料也已經讓藍染雙眼放光。
  「露琪亞,你果然是我的最好助力。」這份禮物和裝飾小刀被他一併收起:「今天辛苦了,都去吧。」
  露琪亞微微一笑,有了今天的一切,想必藍染可以對自己以後去現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不過有一件事她沒有忘,所以在離開之前,她忽然回過頭,對葛力姆喬做了一個挑釁的動作。然後指了指天空,聳肩。如果葛力姆喬夠聰明,是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入夜,當月光剛剛照進屋內時,露琪亞忽然翻身而起,不發出半點聲音的跳下床鋪,如一隻最靈巧的貓。
  但是她剛剛穿上外衣要打開門,裡屋的門就先一步悄聲無息開啟,白衣人影默默站在她身後。
  頹喪的放開手,她回頭:「你怎麼會醒的?」她明明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我沒有睡。」烏爾奇奧拉淡然說。露琪亞對葛力姆喬的暗示他也看在眼裡,怎麼會不知道。
  「那你要怎麼辦?遵從你藍染大人的指示,不准我出門嗎?」露琪亞知道藍染給烏爾奇奧拉的任務,就是在夜晚的時候絕對不允許她出去。
  烏爾奇奧拉卻默然看著露琪亞氣鼓鼓的臉蛋,忽然伸手撫上去。
  「啊哎?」
  兩個人同時愣住,烏爾奇奧拉的手還停在露琪亞滑嫩的肌膚上,卻就那麼不動了。
  皺眉,不解,然後烏爾奇奧拉決定順其自然,不再思索自己為什麼這麼做:「我陪你去。」
  「哦。」露琪亞乖乖點頭。
  烏爾奇奧拉跟在露琪亞身後,這是他第一次違抗了藍染的命令。
  拐了幾個彎,露琪亞憑著自己的印象找到那個初誕之坑。
  果然,葛力姆喬坐在坑邊,帶著一種略顯不耐煩的臉色。
  「喲,小豹子,沒想到你還真聰明。」露琪亞笑呵呵對他揮手說道。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蠢嗎?笨女人。」葛力姆喬毫不客氣地說。那麼簡單明瞭的暗示,是人都會懂了。
  「可是你能猜到是在這裡集合啊。」露琪亞不以為忤葛力姆喬的口氣,反正好玩的在後面。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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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力姆喬哼了一聲,沒打算回答。露琪亞就是在這裡向他挑釁的,那麼自己當然會來這裡等。更何況在這裡動手的話,他們的靈壓波動大部分會被掩蓋下去,只要不打得興起,不會被其他人發現異常。
  「那麼小豹子,你要溫柔一點哦。」露琪亞向下一躍,身子飄飄忽忽落進初誕之坑裡。
  烏爾奇奧拉早已經先一步下來,在初誕之坑中苦苦掙扎的下級虛中間清理出一片空地,以免對露琪亞造成傷害。
  葛力姆喬掃了烏爾奇奧拉一眼:「真沒想到你也會來。」烏爾奇奧拉不是藍染最忠心的屬下麼?竟然也會因為朽木露琪亞而陽奉陰違。
  烏爾奇奧拉並沒有打算和他爭論這件事情,而是默默站在一邊。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怎麼和葛力姆喬辯解?只是看到露琪亞的臉,就不想違逆她的任何想法。
  「小豹子,歸刃吧。」露琪亞勾勾手指,她的條件是不歸刃就不打,希望他不要忘記。
  不過葛力姆喬很明顯是忘記了:「喂,我歸刃的話,這裡就容不下我的靈壓。」
  「沒關係啊,」露琪亞輕笑:「反正你不歸刃,這裡也容不下我的靈壓。」她身上的靈力在一刻不停的暴漲。
  「喂,你……」葛力姆喬皺眉,她不是因為怕被別人發現才選了這麼一個地方嗎?
  看到格裡姆橋的表情,露琪亞恍然大悟:「當然不是啦,我怎麼會怕被人發現。」她反而是希望被人發現呢,要不然多沒意思。
  「哼哼,很好!」葛力姆喬一副正合心意的表情,他還正鬱悶沒辦法打得舒心順利。
  「看來你也不在乎被人發現啊,葛力姆喬。」這是露琪亞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卻帶著點深意:「破面第六刃,葛力姆喬•賈卡傑克。」
  葛力姆喬沉下臉,露琪亞是在提醒他十刃的身份,讓自己不要太囂張嗎?
  「不是哦,小豹子。」露琪亞突然放柔聲音說:「只是擔心你,所以讓你清醒一些,可不能因為一場戰鬥沖昏頭腦啊。」
  她仗著自己和崩玉息息相關可以隨意給藍染搗亂,挑在這個地方也是這個原因。但是葛力姆喬不一樣,他認為自己是王,而藍染絕對不允許另外一個王者的出現。現在沒有動葛力姆喬是因為葛力姆喬沒有成為王者的氣概和能力,但是如果他真的做出過分的事情,藍染一定會借此殺他的傲氣。
  一邊的烏爾奇奧拉挑起眉,露琪亞竟然當著他的面和葛力姆喬說這麼明顯的話語,是當他不存在?還是確定了他不會把她說的話告訴藍染大人?
  ……咦,奇怪,自己不會告訴嗎?烏爾奇奧拉在一邊陷入沉思中。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葛力姆喬翻手拔刀出鞘:「吱嘎作響吧,豹王!」
  他在這邊歸刃,強大的靈壓使離得離得遠的下級虛一個個無法承受的嚎叫。
  而露琪亞站在那裡,卻不停的笑。
  「怎麼?」烏爾奇奧拉好奇問。和葛力姆喬對戰,她是第一個笑成這個樣子的。
  「你不覺得他的斬魄刀解放語很好玩嗎?」露琪亞邊指著葛力姆喬邊笑道:「吱~嘎~哈哈……」
  「你還有時間笑?」
  刀光忽然在身邊閃現。
  露琪亞還保持著笑容,卻將腰間朔風退出半鞘。
  「噹!」的一聲,露琪亞退了半步,葛力姆喬借力退後,成兩兩相對之態。
  不得不震驚,雖然只是試探而已,但他沒想到露琪亞斬魄刀只出半鞘就擋住了他的攻擊。
  沒等他再多想什麼,露琪亞已經湊了過來:「好漂亮啊好漂亮,我就知道小豹子歸刃後是最好看的。」
  她竟然又要伸手摸他的臉,葛力姆喬立刻躲開:「你到底有沒有心思好好打?」
  「有,我當然有,我一直很希望和你好好的打一場啊。」露琪亞終於將朔風全部抽出鞘:「我一直認為,在戰鬥中的小豹子才最美麗。」
  她現在還記得,那時在動畫裡看著葛力姆喬與黑崎一護的戰鬥——他在戰鬥中散發出的光芒無可比擬。
  只為了這個就要和葛力姆喬打架?烏爾奇奧拉越來越不瞭解露琪亞在想什麼。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打哦,小豹子,我們只有這一次『切磋』的機會。」露琪亞笑意盈盈的說:「再有下一次……」
  那就不是切磋,而是真真正正的互相砍殺。
  「你的意思是——」葛力姆喬也不是笨蛋,從這幾句話可以輕易聽出露琪亞的去意,她沒有成為藍染的人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還不動手嗎?」露琪亞輕輕一振刀鋒,手中本來鏤刻著黑色花紋的劍鋒突然開始迅速蛻變成純白,最後變成完完整整的白色。
  「凌舞吧,袖白雪……」
  白色刀鋒在手中劃了半個圓弧,冰開始蔓延腳下。她不需要用到朔風,只用袖白雪就可以了。
  葛力姆喬是見識過這柄刀的,露琪亞惹麻煩的本事不小,他多次見到她用這柄刀將一些被她惹火的下級破面變成碎冰塊。
  「不過要對付我,還差了些!」他不知道為什麼,露琪亞在她的刀變樣子之後靈壓明顯下降,如果認為這樣就能打敗他,那就大錯特錯了!
  露琪亞也知道自己拿著袖白雪面對歸刃的葛力姆喬分屬不智,所以立刻:「三舞——白刀!」
  無數刀鋒爭先恐後四面八方飛向葛力姆喬,露琪亞趁此機會卍解:「漣鏡封羅!」
  鏡片將整個洞口完全封閉,腳下也變成白皚皚的一片。
  烏爾奇奧拉對露琪亞的卍解有所瞭解,於是立刻退到邊緣地帶,以免自己也被無差別攻擊。
  「這是什麼東西?」葛力姆喬看著上方的鏡子,只覺得一陣煩躁,就想破開它。
  「這不是東西,不過算是一種偷懶的打法。」露琪亞邪邪一笑,直接就用出了最強招式:「空落——鏡地獄!」
  上面的大鏡子開始分出一塊塊小鏡子,小鏡子或者落到地上或者停在半空中。
  然後——
  「你這樣分明就是耍賴!」葛力姆喬氣得直跳腳,這還能叫好好和他打嗎?
  從上到下幾千片的鏡子,每一片鏡子中都飛出十數個到數十個冰刺。想想看,幾萬個冰刺同時向他撲過來,他怎麼可能全部打碎?可是被躲開的冰刺撞上另外的鏡子,又開始一變十、十變百。不一會兒,葛力姆喬就已經被無數白花花的冰刺吞沒連影子都看不到。
  「你會惹葛力姆喬發火。」烏爾奇奧拉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看戲的露琪亞淡然指出這點。
  「反正我不這麼做,他也是要發火的。」露琪亞輕鬆地說:「我只是想看看他戰鬥的樣子和神采,可不是真的想和他打呢。」
  「看得出來。」烏爾奇奧拉說,在露琪亞刀鋒上的黑色花紋褪去之後,他就知道了。
  「那把刀很漂亮。」他忽然說。雖然現在純白的袖白雪也很美,但是卻沒有那種足以魅惑人心的異彩。
  「嗯,我知道,因為那是我啊。」露琪亞對他甜甜一笑。
  那是她?烏爾奇奧拉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沒有繼續糾纏在這個問題上。
  那邊突然傳來怒吼聲,露琪亞還沒等轉過去,就被烏爾奇奧拉抱起躍開,躲開因為葛力姆喬發飆而被迸開的片片冰晶。
  「真兇。」露琪亞吐吐舌頭,示意烏爾奇奧拉放開她。
  「你可以拒絕。」烏爾奇奧拉說,如果露琪亞說不想打的話,葛力姆喬是沒有辦法抗議的。
  「是我自己找葛力姆喬戰鬥的。」露琪亞還是脫開了烏爾奇奧拉的守護。
  烏爾奇奧拉突然抓住她:「你不僅僅是為了看他戰鬥的樣子。」露琪亞若會只因為這種原因挑起戰鬥的話,藍染早就將她棄若敝履。
  「猜到了啊?那你就當做不知道吧,小烏。」露琪亞輕輕抱了他一下,下一秒凌空電射向葛力姆喬。
  烏爾奇奧拉默然半晌,終於不動:他還是聽了露琪亞的話,沒有阻止這件藍染大人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事情。
  露琪亞這次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的靈力,在片片飛舞的冰凌中全力攻擊葛力姆喬,一招一式都帶著強烈的殺意。
  「有意思,這樣才好!」葛力姆喬也奮起精神反擊,一時之間初誕之坑裡處處哀鴻遍野,無數下級虛四處躲避這兩個打成一團的人卻仍然無濟於事。
  露琪亞邊打邊嘻嘻呵呵的笑著,這場戰鬥過後,藍染應該差不多要趕到了吧?
  果然,就在兩個人即將把初誕之坑完全毀了的時候,上面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說話聲。
  「你們可以停一停了,露琪亞,葛力姆喬。」
  隨著語音下來的,還有一股強到可以硬生生將兩個人分開的靈壓。
  葛力姆喬這個時候似乎也明白了露琪亞的目的,於是怒瞪她。
  「抱歉了,小豹子。」露琪亞將手指放在唇間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冉冉升了上去。
  葛力姆喬沒有上去,而是大步來到烏爾奇奧拉身邊:「你早就知道她是利用我?」
  烏爾奇奧拉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打得很高興?」
  葛力姆喬沒話說。
  「既然如此,你管她是什麼目的,反正不管她是什麼目的,都和你無關,也不會連累你。」烏爾奇奧拉說完這些話,也上去了。
  「哼,我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結束啊!」葛力姆喬嘟囔著,也跟著上去。
  露琪亞剛剛上去就被藍染拉住了,看著藍染明顯已經微怒的表情,露琪亞仍然笑得很沒心沒肺。
  「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藍染問:「還是今天你的心情很好,所以來這裡幫我篩選?」
  藍染滿口諷刺的意味,露琪亞卻順桿子往上爬:「惣右介,你太聰明了,這樣你都能猜得出來哦。」
  藍染半天沒說話,終於深深呼吸,然後不再看坑裡情景,也不想知道到底有多少損失——他不想被露琪亞氣死。
  「烏爾奇奧拉呢?」他問。
  「藍染大人。」烏爾奇奧拉升上來,站在露琪亞身邊,跟在他身後的是葛力姆喬。
  藍染先看向葛力姆喬,無意外的看到他戒備與敵意的眼神。
  他不由的思考:要不要趁現在的機會,讓葛力姆喬明白自己的定位呢?
  不過看了看一邊的露琪亞,他還是決定:懲治這個小女人最重要。
  「葛力姆喬,」他露出一貫的笑,「我不怪你,我知道這次錯不在你,你可以退下了。」
  露琪亞露出勝利的笑容,她就知道藍染會選擇那個對他利益比較大的一方。
  「烏爾奇奧拉,為什麼露琪亞會夜半從房間裡出來?」藍染轉向烏爾奇奧拉,帶著興師問罪的意味。
  「抱歉,藍染大人。」烏爾奇奧拉微微鞠躬:「但是我已經盡我所能,還是無法阻止露琪亞大人。」
  無法阻止嗎?藍染看了一眼賊笑的露琪亞,確實有這個可能性,就算是自己也沒有把握能阻止她想做的事情。
  露琪亞卻在感歎:原來烏爾奇奧拉也會說謊,而且還面不改色。
  「損失多少?」他換了問題。
  「幾乎全部。」烏爾奇奧拉冷冷道:「只有三名倖免於難,我想可以脫穎而出了。」
  能在露琪亞和葛力姆喬雙重壓力下倖存的,一定是百分之百值得被留下的破面。
  「三名嗎?也還算很好,你說是不是?」最後一句話是問露琪亞的,藍染的怒火稍稍消了一點,比起那些垃圾來說,還是露琪亞的目的讓他更感興趣。
  「兵貴精不貴多。」露琪亞柔聲說。
  「貴精不貴多,說得好。」藍染呵呵一笑,沒有了再追究的意思。
  「你們都退下吧,而你,露琪亞。」他對露琪亞一勾手指:「跟我來。」
  露琪亞得意的笑立刻變成苦笑,她不會是「犧牲我一個,幸福千萬家」了吧?
  藍染帶著她左繞右轉,不是回去自己的寢宮,而是去了監控室。
  露琪亞毫不掩飾的打了個哈欠:「惣右介,我們明天再說吧,好睏了。」說著還不斷點頭增加自己言語的可信度。
  「困了吧?那今晚就和我一起睡。」藍染對她伸出手。
  露琪亞立刻瞪圓了大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不困了,有什麼事情說吧。」
  藍染滿意一笑,打開監視屏幕,讓她看一樣東西:「你看,露琪亞,這是什麼?」
  看到藍染給她放映的超級影片,露琪亞知道沒辦法再裝傻充愣。
  她猛地轉過頭去瞪著藍染:「你既然都知道了,幹嗎還裝出那副樣子?」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會主動說些什麼。」藍染回答。
  那屏幕上放映的,正是露琪亞剛剛和葛力姆喬戰鬥的全部過程。
  「……你這隻老狐狸。」還是鬥不過他。
  藍染滿意的微笑:「你看你,戰鬥的時候還是心不在焉,明明白打和斬術都遠超葛力姆喬,卻故意放破綻給他攻擊。」
  藍染坐在她身邊,看著屏幕指點:「還有這裡,你明明可以在葛力姆喬躲閃冰凌的時候從後面攻擊,卻偏偏要跳上去敲他的腦袋。」
  藍染搖頭:「類似的還有三、四個地方。」葛力姆喬的腦袋今天算是讓她敲過癮了。
  「哎呀,不要再分析我的戰鬥,你明明知道我們好好打嘛。」露琪亞直接關上了監視器:「你怎麼知道我和葛力姆喬會在那裡戰鬥的?」
  「猜的。」藍染隨意說道。
  其實是市丸銀晚上不睡覺到處亂轉發現葛力姆喬行蹤詭異所以才來查看。
  「那你猜的可真準。」露琪亞擺明了不信。
  「現在該你對我坦誠交代了。」藍染湊近她:「你白天才幫助我將王鍵的重靈地查出來,晚上就毀掉了幾乎是全部的後備軍。露琪亞,你未免太善變了。」
  露琪亞嘴巴一噘:「喂喂,這怎麼可以放在一起相提並論啦。王鍵是多麼大的事兒,你那些後備軍才多麼多麼點兒,就算我不動手,一個十刃就足夠全秒殺了。」
  「說的也是。」藍染注意著露琪亞的唇,眸色逐漸加深。
  「哼哼,知道就好,所以說我對你的幫助是很大的,損害是很小的,那麼你偶爾讓我熱鬧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呢?對吧?」露琪亞口若懸河:「其實你讓我胡鬧的次數和我幫你的次數成正比,這就好像你吃了多少東西就——就……你靠我這麼近幹嗎?」
  藍染雙肘支在椅子上,傾身向前,幾乎貼上她。
  「在男子面前……不要那麼毫無防備。」藍染聲音略顯嘶啞:「否則會讓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忍耐下去。」
  沒有必要……忍耐下去?露琪亞咕嚕嚥了一口口水,立刻道:「那個……忍耐是一件好事情,有助於提高心理承受能力,您繼續忍,我……我受教了。」
  她立刻手腳並用離開藍染能碰觸到的範圍。
  藍染呵呵的笑:「看來還是在躲著我啊,露琪亞。」
  這時候的露琪亞起碼不會給他難以掌控的感覺。
  「我決定了,你還是這個樣子為好。」他輕輕抹過露琪亞的臉頰:「從今天開始,不許你再那麼鬼靈精怪的樣子。」
  「哦。」露琪亞悶悶應了一聲。既然藍染明明白白說了不許,她也無法可想。
  「不過,是不許什麼?」她很多嘴的問了一句。
  藍染挑起她的下巴:「浪費我的人手,增添我的負擔,還有——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我知道了。」露琪亞悶悶地說,照他這麼說豈不是做什麼都不行?自己要做的都是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啊。
  不對……她忽然看著藍染:應該都是一些損他利屍魂界的事情。
  「在想什麼?」又露出那種危險的眼神。
  「在想我真的是很偉大。」露琪亞實話實說。
  偉大?藍染挑眉,然後失笑:「是啊,你真的是很偉大。」說著他揉揉露琪亞的發。完全不管不顧的挑戰自己的極限,甚至連烏爾奇奧拉都為她動搖,不得不稱為偉大。
  「我想烏爾奇奧拉不再適合待在你身邊了。」再這樣下去,自己最得力的屬下可能會與她同流合污。
  「但是我和小烏很合得來啊。」露琪亞立刻說。
  「就是因為合得來才不能在一起。」藍染點點她鼻尖,一副吃醋的樣子。如果烏爾奇奧拉被她收服將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那個男人很不好掌控。
  「似乎你和葛力姆喬很合不來,我看讓他陪著你好了。」藍染笑呵呵地說。
  「我可以當你是記仇嗎?」
  「不。」藍染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只是擔心你和我的十刃之間產生矛盾。」
  露琪亞翻翻白眼,說不出話來。
  藍染低頭笑看了她一會兒,發現她沒有離開的意思,於是笑意更濃:「我可以當作是你想和我一起休息嗎?」
  露琪亞立刻跳下椅子:「晚安!」
  離開藍染的視線之後,露琪亞立刻露出得逞的笑容:一切如她所料,藍染……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智慧也會讓自己被人利用吧。
  替換烏爾奇奧拉,可惜已經晚了;讓葛力姆喬補上,也正合自己的意。
  「惣右介,我不可以用我的角度來看你,我卻可以用我的角度來看他們,你懂嗎?」她喃喃道。
  我若單用我的角度來看你,就會傷害我在乎的人;我若單用我的角度來看他們,就可以將他們帶離你的世界。
  她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然後轉身離去。
  再說現世那邊,一護還沒有從消沉中回轉過來,屍魂界就已經派來先遣隊。
  「戀次、一角、躬親、亂菊小姐……冬獅郎!」一護驚訝的合不上嘴巴:「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的?」
  冬獅郎寒著臉走進來:「要叫日番谷隊長。」
  本來他是要留在屍魂界繼續追查露琪亞的下落,可是亂菊偏偏弄了這麼一個任務在他身上他已經很不爽,此刻再看到黑崎一護這張頹喪的臉他就更不爽。
  「隊長心情很不好呢。」亂菊連忙湊到一護耳邊偷偷說:「自從從那個世界回來就這個樣子了。」
  「亂菊!」冬獅郎暴躁的說。
  亂菊立刻識趣的閉上嘴巴。
  冬獅郎眉頭皺的更緊,露琪亞就在他面前被掠走,這件事已經夠讓他煩心了!
  「其實露琪亞——」一護說到一半也一樣閉緊嘴巴,他已經答應浦原店長和夜一小姐不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連織姬他們都沒有說過。
  「我們是為破面的事而來。」冬獅郎開門見山。
  一護點頭:「我知道。」他已經問過浦原喜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冬獅郎掃了一眼一護傻站在一邊的同學:「換個地方說話。」
  第二天遲遲醒來,露琪亞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感覺床邊坐著一個人。
  身體立刻繃緊,她轉頭過去,然後立刻鬆弛下來:「小烏,是你啊。」
  「你以為是誰?」烏爾奇奧拉隨便問一嘴。
  露琪亞嘟囔了幾句,那意思是「只有藍染才會做這麼嚇人的事情」。
  烏爾奇奧拉沉默了一會兒:「藍染大人說——」
  「說不用你再跟著我。」露琪亞截斷他的話頭。
  「嗯,確實如此,原來你知道。」烏爾奇奧拉大大的綠眼睛盯著她:「你授意的?」
  「怎麼可能啦。」露琪亞想也沒想說:「我當然和藍染抗議啊,可是他都不聽我的話。」
  看了她一會兒,確定她說的不是假話,烏爾奇奧拉神色柔和下來:「藍染大人不會聽任何人的話。」
  「所以啦小烏,我只能和你分別了。」露琪亞可憐兮兮的拉著他的衣服。
  烏爾奇奧拉默默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裡握了一會兒,然後貼到唇邊感受。
  「小烏?」他為什麼總默不做聲的做一些讓人臉紅的事情?
  「碰觸你的感覺很好。」烏爾奇奧拉忽然說:「我也很喜歡抱著你。」
  露琪亞只能傻傻聽著:「喔……」
  「聽你說話的感覺也很好,順著你的心意做事,寵著你的感覺也一樣,讓人很舒服。」烏爾奇奧拉又說。
  露琪亞還是重複小雞啄米的動作:「喔……」
  不過烏爾奇奧拉的話似乎到這裡就結束了,沒有下文。
  「哈?」露琪亞一頭霧水看著他:「沒了?」都說了這麼像告白的話,最起碼也要加一句「我對你很有好感」之類的吧?
  烏爾奇奧拉卻轉了話題:「我是個瓦史托德。」
  「啊?……喔。」露琪亞點頭,記得很多同人都猜測烏爾奇奧拉是瓦史托德,原來還真的是。
  見露琪亞沒有太驚訝,烏爾奇奧拉再接再厲:「我並不是由崩玉進化的瓦史托德。」
  「啊?」這確實讓露琪亞驚訝不少,不是由崩玉進化,那他是由哪兒鑽出來的?
  烏爾奇奧拉很戲劇化的壓低聲音:「我是天生的瓦史托德。」
  露琪亞無語,腦海中突然閃出「純血種」三字。
  「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過破面也有天生的瓦史托德。」露琪亞問,就連天生的亞丘卡斯都少有吧?
  「千萬分之一,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烏爾奇奧拉雖然說得平淡,但是可以聽出其中隱瞞了太多事情。
  「純種的瓦史托德……」露琪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卻不由自主問出口:「純種的瓦史托德是怎麼出現的呢?」
  烏爾奇奧拉看著她:「是吞食。」
  露琪亞倒抽一口冷氣,抓緊了烏爾奇奧拉的衣袖。
  烏爾奇奧拉低頭看了一眼,伸手將露琪亞摟在懷中。
  「虛與虛之間的吞噬繼承的是靈力,虛吞噬魂魄繼承的則是生命——虛的力量就來自這兩點。」烏爾奇奧拉緩緩說道:「虛的吞噬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力量,也就是向更高一層進化,但是無論哪一種都一樣,進化到頂點之後就會停止。有的最終會成為瓦史托德,有的就是一輩子的亞丘卡斯或者基力安。」
  烏爾奇奧拉的講述稍作停頓,知道他是在回憶自己的誕生,所以露琪亞輕撫著他後背,緩解他的情緒。
  烏爾奇奧拉將她抱得緊了點,繼續說下去:「但對虛來講,吞噬是必要的——為了填補這個空洞。」他拉開領口,露出頸間的虛洞。
  「當力量達到頂點再繼續吞噬下去,大多數會停滯不前,少數會走向死亡,而有幾乎為零的一部分會變異。因為瓦史托德的力量上限是沒有止境的,所以發生變異的全部是亞丘卡斯。」烏爾奇奧拉緩緩道:「在幾名變異的亞丘卡斯中,就有一名——生子。」
  「生……生子?」露琪亞咂舌,虛竟然可以無性繁殖。
  「生下來的孩子汲取母親的全部營養,從一出生開始就是瓦史托德了。」烏爾奇奧拉最後似乎終於說到重點:「我不知道這樣的例子有多少,但是現在卻只有我一個。」
  以母親的死亡使自己誕生嗎?露琪亞忽然有點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低頭看著她的表情,烏爾奇奧拉道:「無妨,虛的親子觀念並不強,平常有虛與虛生子,生下之後沒有力量保護也就扔掉了。但是……我出生之後第一個看見的人是藍染大人。」
  「啊喔……咦?」露琪亞後知後覺的瞪著他:「怎麼會是惣右介?」
  「撫養我長大、教會我一切的都是藍染大人,我跟著他的時間最長。」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道:「所以雖然沒有親子觀念,感恩卻是記在心裡。」
  這些話他從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就連藍染都不知道,露琪亞是第一個。
  露琪亞默默坐直身體,不再讓烏爾奇奧拉抱著她:「所以呢?你是想告訴我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你,為什麼不可以?」自己可以看出藍染大人對她的重視,那麼為什麼不能走同一條路呢?
  「所以你今天來就是和我說這個。」露琪亞緊抿著唇:「我可以告訴你,我和藍染是不可能走在同一條路上。」
  「因為你最重要的人不是他?」
  「不止這樣。」露琪亞面色僵硬:「烏爾奇奧拉,你希望我我留在藍染身邊?」
  「我希望——」烏爾奇奧拉一怔:「啊,是。」我其實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邊……他在心裡默默說。
  不光是他和藍染的羈絆,還有對於力量的敬仰,在破面的眼中,可供選擇的只有藍染一個——屍魂界沒有他們生存的空間。
  如露琪亞無法留在這裡,那麼他們就只能是敵人。
  「如果只是要說這個,你可以走了。」露琪亞轉過頭,不再看他。
  烏爾奇奧拉默然半晌,從後面拉起她的手,同樣在上面烙下一吻,默不作聲的走出去。
  露琪亞摀住烏爾奇奧拉吻過的地方,看著被關緊的門扉。
  和藍染之間的事情如此複雜……要怎麼和你說呢?要怎麼說你會懂?
  她不懂犧牲與風險的偉大,但卻明白了迷戀與愛情的區別,藍染讓她思考的事情,她已經想得很清楚。
  更何況,她和藍染之間種種注定了他們必須是敵人。
  她思緒紛繁,於是想再睡一個回籠覺,大門卻被一腳踢開。
  拉著蓋到一半的被褥,露琪亞瞪著大門那邊,葛力姆喬大步走進來。
  「我說小豹子,你要溫柔一點才不會嚇到淑女。」
  「淑女?你算淑女嗎?」葛力姆喬一把拉開她的被子,然後往床上一坐:「快點起來!」
  「……我看你是沒把我當女人看。」露琪亞嘟囔著起來攏好睡衣走進浴室。哪有男人這麼大大咧咧進女子房間還掀被窩的。
  「哼。」葛力姆喬一副「你說對了」的表情,能打的在他看來都不是女人,而是戰鬥對像——就和那個赫麗貝兒一樣。
  「喂,小豹子。」露琪亞探出頭:「我們今天去幹什麼呢?」
  「我可不是烏爾奇奧拉,不會陪著你任勞任怨!」葛力姆喬氣哼哼的說,自己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都是和這個女人昨天晚上打的這一架,弄得從今天開始要來當幫傭!
  「嗯,我知道了。」露琪亞點頭表示瞭解,不過加了一句:「但我要去哪兒的話,你不是還得跟著?」
  除非他現在就下定決心要開始違抗藍染。
  葛力姆喬被這一句話氣結。
  「安心啦,我不會讓你太不舒服。」露琪亞晃晃悠悠走出來,已經換好了衣服:「如果我心情好了就陪你打一架,如何?」
  有了第一次就不怕第二次,一聽到打架的話,葛力姆喬立刻精神了:「這可是你說的。」
  「嗯嗯,我保證我保證。」露琪亞連連揮手:「那現在可以陪我去四處走走玩玩了吧?」
  葛力姆喬想了想,彆扭的點點頭。
  「我就知道,小豹子果然也很可愛。」露琪亞開心地說:「那我們就先去——」
  「吱嘎。」
  門被推開。
  露琪亞瞪過去,看見市丸銀那張另類面癱的笑臉。
  「你來幹嘛啦?」露琪亞氣鼓鼓的說。市丸銀這一來,一天的大計恐怕都要泡湯。
  「藍染隊長讓你過去哦,小露琪亞。」市丸銀湊過來在她腦袋上摸摸揉揉:「要讓你見證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露琪亞腦海裡在想著推脫的話。
  「破面的誕生。」
  「啊?」露琪亞一愣,然後失笑:「小豹子,看來我們今天沒辦法去別的地方玩了。」
  放置崩玉的房間裡氣氛緊繃,每個人都是很嚴肅的樣子,露琪亞進去看到這一幕,反而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們幹嗎啊?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難道崩玉會爆炸嗎?」
  一雙雙殺人的目光看向她。
  「你少烏鴉嘴!」身後的葛力姆喬小聲說。
  露琪亞眨眨眼睛,難道崩玉真的有可能爆炸?
  「露琪亞,來。」藍染對她伸出手,多麼美麗的邀請——如果他掌心裡沒有躺著崩玉的話。
  「你就那麼確定我會幫你啊……真是的。」露琪亞氣鼓鼓走過去一把抓起崩玉,洩憤一樣向裡面開始輸送靈壓。
  「你最好輕一點,」藍染微笑,「因為如果崩玉啟動過劇,真的會爆炸。」
  「哼,反正炸不死我。」露琪亞毫不在意地說,崩玉和她是一體,把虛圈炸飛也炸不到她。
  「但是這裡的人就死定了。」藍染一彈指,燈被點亮。
  露琪亞看了一圈,好傢伙,上點檔次的破面全在。
  「你還真是放心。」露琪亞說。如果她狠心一點引爆崩玉,虛圈是不是就等於全軍覆沒?
  「我對你當然放心。」藍染坐在一邊,雙手交叉:「開始吧。」
  看著面前被繃帶紮了一層解一層的虛,露琪亞將自己的靈力慢慢注入崩玉之中,感受到她熟悉的靈力,崩玉開始雀躍著甦醒,幾乎在一瞬間就恢復到最佳狀態,而此刻露琪亞的靈力注入十分之一不到。
  「果然精彩……」在藍染的低喃聲中,新的破面破繭而出,帶著初生嬰兒的懵懂和好奇。
  「你的名字?」藍染走上前去,低頭看著他。
  「汪、汪……汪達懷斯•烏爾傑拉。」
  自從汪達懷斯出現,露琪亞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個不是食物!你還要我說多少遍!」露琪亞抓狂的從汪達懷斯手裡搶下差一點兒陣亡的護手霜。
  「啊伊……嗚哎……香……」汪達懷斯還吱吱呀呀的想搶回來。
  香?露琪亞拳頭一攥一鬆、一攥一鬆,她乾脆宰了他算了!
  「嗚伊……嗚哇……」汪達懷斯在她懷裡磨磨蹭蹭,說著她聽不懂的東西。
  「……乖,乖,我去給你找食物,好吧?那個——」她吸氣,大吼:「葛力姆喬!葛葛,小葛,小豹子!快來啊!」
  不到三秒,葛力姆喬一腳踹開裡屋的門:「你又要幹什麼?」
  露琪亞指指汪達懷斯:「吃的呢?」
  葛力姆喬鬱悶得要死,天天跟著露琪亞就算了,為什麼這個傢伙也要他照顧?
  「有什麼辦法,他黏著我啊。」看表情就知道葛力姆喬在想什麼,一點心事藏不住。
  葛力姆喬牙癢癢:「我說過把他扔進虛坑裡去!」
  「這怎麼行!」露琪亞立刻說:「他才剛出生哎,萬一死在那裡怎麼辦啊?你真沒同事愛!」
  她指著葛力姆喬的鼻子一副責備樣兒。
  「他不會死!」葛力姆喬咬牙切齒。戰鬥是虛的本能,就算普通小虛在危機中也不會一點不反抗就任由宰割,更何況是經過崩玉改造的。
  「這個……說的也很有道理。可是……」露琪亞低頭看了看黏著她撒嬌的汪達懷斯:「我看還是算了吧。」
  「直接說你母性氾濫得了!」葛力姆喬瞪著她說。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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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琪亞答非所問:「小豹子我發現你詞彙量比小烏多不少,難道虛圈現在改革教育方式了?」
  「什麼改革教育方式?不知所謂!」葛力姆喬道:「這是我在人界學的。」
  提起人界,他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虛圈無聊透頂,烏爾奇奧拉遇到過的那個人類……他真的很想去看一看啊。
  「想去人界?」露琪亞輕聲問。
  葛力姆喬立刻怒視她。
  「我可以讓你去。」露琪亞指指自己:「不過有條件。」
  葛力姆喬思索片刻:「說!」
  「告訴我藍染最近的動向。」
  對於葛力姆喬來說,背叛藍染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所以露琪亞很輕易就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縱使沒有葛力姆喬去人界的搗亂,藍染也看上了織姬的能力。
  「什麼時候?」露琪亞問。
  「三天後。」葛力姆喬回答。
  露琪亞迅速計算,時間緊了點,不過還來得及。
  她突然問:「葛力姆喬,你有沒有想過,藍染若是王的話,你是什麼?」
  「王不一定永遠是王者。」葛力姆喬冷冷說。
  「……好樣的。」露琪亞稱讚:「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你的豪氣。」
  不是霸氣,是豪氣。因為沒有藍染那種霸氣,所以他不會有藍染那麼強的野心,但是因為有這種豪氣,所以他有資格被稱為王。
  「葛力姆喬,」將汪達懷斯哄到一邊,她終於說出口:「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在會議室,市丸銀將損失通通計算一遍,然後遞給藍染:「五成,看來小露琪亞氣得不輕呢。」
  「比我想像的要好。」藍染微笑回答。這幾天的所作所為的確都讓露琪亞很生氣。
  「初誕之坑那邊毀了就毀了,反正暫時也沒用。可是十刃寢宮和小露琪亞自己住的地方也毀了。」那些監視器被毀掉的話,對他們搜集訊息造成很大的困難。
  「十刃的可以重裝,這並不難。」藍染說:「她沒有把所有都毀了我已經很開心。」
  「可是她自己寢宮的呢?」市丸銀問:「她和葛力姆喬在那裡——可不會有什麼好事情喲。」
  「葛力姆喬會背叛我很正常。」藍染道:「但是我瞭解他,他不會背叛虛圈,也就沒有和死神合作的可能。」
  「原來如此。」市丸銀笑容更加燦爛。這麼說,如果小露琪亞不脫離死神的身份,和葛力姆喬說什麼都沒用呢~真是傷腦筋吶。
  「要和我合作?不可能!」葛力姆喬立刻說。
  「為什麼啊?你那麼討厭我?」露琪亞歪著頭看著他。
  葛力姆喬冷哼一聲不回答。
  「因為我是死神,所以你不和我合作?」露琪亞又問。
  葛力姆喬立刻狠狠瞪著她。
  露琪亞唉唉歎氣:小豹子你太容易被人看穿心事啦,偶爾向小烏學習一下嘛。
  「你怎麼——」
  「別問我怎麼知道,我現在問你哦。」露琪亞蹭啊蹭湊近他,順手撥拉開汪達懷斯:「如果我不以死神的身份和你合作呢?也不要你配合屍魂界的行動。」
  「不以死神的身份?」葛力姆喬打量著她,嗤笑道:「難道你要以破面的身份嗎?」
  露琪亞回以冷冷一笑:「如果,我以王鍵的身份呢?」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只有汪達懷斯扯著露琪亞的衣袖發出「哇啊」的聲音。
  「切~你在胡說什麼!」葛力姆喬先別過頭:「我告訴你,這話最好別讓藍染聽到,有的你好受。」
  「我可以當作你是在關心我?小豹子。」露琪亞呵呵一笑,笑容卻轉瞬即收。
  「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並不是胡說,我以——王鍵的身份。」露琪亞點點他的胸膛:「等你的回答。」
  留下葛力姆喬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裡,露琪亞決定帶汪達懷斯出去轉一轉,畢竟這件事情需要消化。
  她相信葛力姆喬會選擇一個對自己更好的路來走,在藍染手下只有兩個結局:默默無聞或——死。
  黑崎家的醫院今天並沒有開門營業,在家主的臥室中,有四個人影或站或坐在那裡。
  「沒想到,原來和你聯繫的死神還不少。」窗邊的人影一根煙放入口中點燃,吐出淡淡的煙圈。
  「我也沒想到,原來你和滅卻師有聯繫。」坐在床邊的人也毫不示弱的說。
  而夾在中間的那位眉毛一豎道:「我有讓你們一起來我家嗎?還不是自己撞上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好啦好啦,」靠在門板上的人站直身體,晃蕩著手裡的小扇子:「既然都是為同一件事情而來,那麼也就暫時不要有死神滅卻師之分咯。」
  他眼中精光一閃:「反正……我們也算是被屍魂界遺棄的人。」
  四個人互相看了看,終於不再為這個事情爭吵。
  「那麼誰先說呢?」
  「我先說吧。」一心向前一步:「還不都是我那個兒子,本來變成死神已經差不多,竟然還——」
  「假面,對吧?」一根煙抽完,龍弦看著煙灰的餘燼:「我幫你查過了,是因為靈力過多並受到壓制,所以從另一個方面尋找發洩渠道,產生了內靈。」
  他將煙蒂彈到窗外:「誰讓你不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也不幫他發掘力量,能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啦,要不是他遇到那個叫露琪亞的死神的話,早晚會因為靈力突然爆發死掉。」
  「我怎麼知道一護會有這麼強的力量,我還以為他只是比普通人靈力高,慢慢隨著年紀大就沒事了。」一心嘟囔道。
  「也不是這麼說。」浦原笑呵呵地說:「當你娶了大藏家的公主,就應該有心理準備——在你的後代中很可能會誕生靈王轉世。」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是我的兒子啊。」一心說:「我還打算等他夠成熟了再把身份告訴他,讓他注意後代的。」
  「很慶幸是黑崎君,也很不幸是黑崎君。」浦原忽然說。
  「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心不解的問。
  「你問他幹嘛?他神秘兮兮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龍弦在一邊說。
  「我的意思是交給夜一說,比我自己說要明白一些。」浦原也站到一邊,他和龍弦向來不對盤。
  「準確來說,黑崎一護並不是靈王的第一次轉世。」夜一示意眾人都坐下:「轉世在四大貴族中是昔日大長老對靈王的預言,但是卻沒有預言次數和時間。或許真的是無法忘記前輩子的緣吧,靈王轉世雖然不同,但都愛上同一個人。」
  「你是說,志波海燕。」一心呼出一口氣:「怎麼發現的?」
  「我是在確定露琪亞是王鍵之後才知道靈王曾經是志波海燕。」夜一有些黯然:「如果我早知道的話或許海燕不會死,空鶴他們也不用一直帶著遺憾了。」
  「這種事情不是誰能控制的。」浦原語帶安慰。
  「那為什麼說靈王的再次轉世是我兒子又幸又不幸?」一心不解問。
  「因為靈王的二次轉世並不完全。」夜一示意他們思考:「海燕是怎麼死的?還記得嗎?」
  海燕是怎麼死的?一心凝神思考,記得那個時候浦原來告訴他……
  「啊!」他忽然叫了一聲,恍然大悟。
  「怎麼?」唯一不知內情的龍弦等著一心解釋。
  「志波海燕是被虛吞噬合體,最後死在露琪亞手上。」
  「也就是說,靈王死在了王鍵手上。」龍弦冷冰冰的說:「還真諷刺。」
  「重點不是這個!」夜一瞪他一眼:「靈王的靈魄有一部分隨著重傷脫逃的虛而消失,另一部分隨海燕的靈魂轉世。轉世的部分便是今生的一護,而隨著虛而走的那部分……」
  「回不來了嗎?」一心沉聲問。
  「沒錯,那只虛現在在何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想找都找不回來。」夜一抱著臂膀:「所以幸運的一面是——一護不會因為靈力的充盈漫溢而變回靈王的身份。」
  這是幸運?一心和龍弦對看一眼,都不瞭解夜一的意思。
  「是幸運啊。」夜一看出他們的意思:「靈王不希望被喚醒是一點,另外一點就是:就算藍染做出什麼事情,也無法召喚或者殺死靈王。」
  「原來如此,那不幸呢?」牽涉到自己的兒子,一心還是比較在意不幸那方面。
  「黑崎一護的靈力變得極其不穩定,加上他的內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控。」夜一垂下眼簾道:「到了失控的那日,或許不光自己的性命保不住,還會傷害到其他人。」
  「那就讓他變回靈王。」一心立刻說:「總比死了的好吧?靈王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人殺死。」
  「確實,如果靈王能徹底覺醒,以藍染的本事是殺不死的。」夜一話說一半停頓。
  「問題是,只有王鍵才能令靈王復活。」浦原接過夜一的話頭說。
  「啊?」一心抓抓腦袋:「說來說去,還是繞回到露琪亞身上。」
  「沒那麼簡單。」浦原小扇子「啪」的合上,伸出兩根手指:「第一、現在露琪亞的力量也不完整。」
  在一心苦下臉的時候,浦原又道:「第二,如果要靈王復活,王鍵就要回歸王鍵才可以。」
  「回歸王鍵?」一心愣住,他從夜一那裡聽到過關於靈王與王鍵的過去,如果回歸王鍵的話……
  「沒錯,露琪亞要放棄現在人類的身份,放棄她的一切思想、理智、生命、情感、過去、未來和回憶,回歸到那毫無生氣的物品。」
  「這……」
  這就對露琪亞太不公平了,她就算曾經是王鍵,也早已經成為人類,而且還另行轉世,擁有一個完全不同的人格和生命,這是任何人都無權剝奪的。
  「所以比起努力讓靈王回歸來看,我更希望就這樣讓一切沉睡。現在靈王和王鍵全都不是完整體,這樣很好,真的……很好。」夜一第一次顯得如此憂心忡忡:「一心,我寧可賭一護能夠挺過靈壓的衝擊,也不想賭靈王回歸後這個世界能如何。再一次的虛無宮殿,再一次的空虛寂寞,是不是會有再一次的悲劇?我不想賭。」
  她看著窗外漸漸暗沉下的天色,想像著老一輩口中那慘烈的一切。
  「四大貴族都漸漸湮沒在歷史中——朽木家因為當初目睹一切而自動放棄這份記憶;志波家在代代相傳中消失;大藏家也斷絕在真笑一代。至於四楓院家……」她沉下臉:「就讓它在我這一代,永遠的成為歷史!」
  黑崎一心突然大吐一口氣,打破這種沉悶:「既然你都這麼說,那我也沒話好說,我又不是四大貴族中人,沒有這個責任。反正就讓一護那小子好好鍛煉自己吧。」
  龍弦冷哼:「還有告訴他,不要再把我兒子扯進那些破爛事情裡去。」
  「喂喂,你兒子自己往裡面鑽的,關一護什麼事情?」
  「哼,要不是你兒子閒著沒事……」
  兩個爸爸又開始無營養交談。
  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相視一笑,走到一邊。
  「這樣就算結束了?」
  「啊,算結束了吧,然後我再和露琪亞說一聲就好。」
  「我倒是有點擔心,她會同意嗎?」
  「會的,露琪亞和我說過——她不是別人,而是朽木露琪亞。」
  「和你說?她怎麼沒和我說過?」
  「嘿嘿,這就是女人家的談話,你是女人麼?」
  「……」
  「喜助。」
  「嗯?」
  「看來雖然事情越來越繁雜,我們卻還是可以選一個輕鬆的死法呢。」
  「呵呵……是啊。」
  事實證明,帶著汪達懷斯四處亂逛仍然是一件很不智的事情——這小子的好奇心太強了。
  「喂!」露琪亞一把把他拉回來:「不要過去那邊啦,那邊是初誕之坑。」
  初誕之坑?汪達懷斯露出不解的神色,然後乖乖的拉著露琪亞的衣袖繼續走。
  「我告訴你啊,不讓你去的地方不要去,剛剛竟然還要闖藍染的寢宮……你不要命了你?」露琪亞絮絮叨叨:「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就跟在我身後好了。」
  跟在露琪亞身後?汪達懷斯盯盯看了露琪亞一會兒,忽然撲上去緊緊抱著她腰:「嗚哇……」
  「喂喂,放開我啦……哈哈哈,好癢啊,你這樣子我沒辦法走路,乖,快放開。」露琪亞被汪達懷斯拖著,跌跌撞撞走到虛夜宮最大的內廳,四面都是通達的走廊。
  「好啦,放開!」在她假裝慍怒的神色下,汪達懷斯終於又開始乖乖拉著她的衣袖。
  「哼,兩個都是孩子。」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忽然說:「怎麼?今天葛力姆喬怎麼沒跟著你?先是No4,再是No6,是不是可以看成藍染大人慢慢覺得你不再重要了?」
  露琪亞吐口氣:「你似乎很喜歡來激怒我,No5,還是因為惣右介沒有安排你在我身邊,所以你認為他對你並不重視?」
  諾伊特拉從柱子後面轉出來,帶著被看破的窘態:「我不需要你來教訓我!」
  露琪亞聳肩,不說就不說,她才懶得和這種人浪費口舌。
  「站住。」
  她要走,諾伊特拉卻偏偏叫住她。
  「有什麼事情麼?」露琪亞有些不耐煩,但是汪達懷斯卻覺得很有意思,拉著她停在那裡。
  「你……你既然能令崩玉完全覺醒,那能不能讓我——」諾伊特拉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露琪亞第一次看到他支支吾吾的樣子,想了想:「你希望我能夠幫你再提升力量?」
  諾伊特拉立刻點頭。
  看著他渴望與貪婪的眼神,露琪亞又問:「你想要的是什麼?是力量,還是上位?」
  「這我沒必要告訴你!」諾伊特拉立刻說。
  「喂喂,現在是你求我好不好,態度還不好一點?」露琪亞對他晃晃手指頭:「不回答的話,我走了哦。」
  「好,我告訴你!」諾伊特拉一咬牙:「是地位!」
  「咦?啊——!」露琪亞恍然大悟,然後就開始不住的搖晃著她的小腦袋。話說惣右介你還真可憐,連手下的十刃不服你的都這麼多,看來高壓政策還是不行哇。
  「我知道了,拜拜。」她拉著汪達懷斯轉身要走。
  「等等!」諾伊特拉響轉攔在她身前:「你就這麼走了?」
  「不然怎麼樣?我只是問問,又沒說我一定會幫你。」露琪亞翻白眼:「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才是好孩子。」
  「你想死嗎?」諾伊特拉殺機立現:「知道了我的目的,你還想走出這裡?」
  「知道就知道,你攔不住我。」露琪亞滿不在乎地說,以她現在的力量,就算對上藍染,勝負之數也未必可知叻。
  「你要不要試試看?」諾伊特拉表情陰森,一步步上前。
  「呀——」汪達懷斯突然站在兩人之間,還是帶著那種半懵懂的表情。
  「滾開,垃圾!」知道露琪亞的本事,諾伊特拉出手便是虛閃。
  「哇啊……」汪達懷斯的身形突然消失,下一秒出現在諾伊特拉身前,指尖對準指尖抵消了他的虛閃。
  「你?!」
  「嘻嘻……」汪達懷斯突然笑了,順著力道抓住他的手,另外一隻手揮拳上去——
  「啪!」諾伊特拉出拳抵消,然後捧著震得隱隱作痛的手腕狼狽躲開汪達懷斯的下一擊。
  「你……!」能抵消自己的虛閃並且瞬間放出虛彈,他絕對不似表現出來的那麼弱。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根本感覺不到他身上的靈力?
  「嗯?」露琪亞低頭看著又回到自己身邊撒嬌的汪達懷斯,然後呵呵一笑:「看來小汪是為我抱不平呢。」
  她摸著汪達懷斯的頭,後者發出舒服的咕噥聲。
  「雖然沒有葛力姆喬在身邊,不過我有一個不錯的小保鏢喲。」
  「哼!」二對一自己沒有勝算,諾伊特拉欲走。
  「等等——」這回是露琪亞叫住他:「既然碰到了,就給我指指路吧。破面十刃No9,亞羅尼洛•艾魯魯耶利,人在哪裡?」
  大人們的會議還沒有結束,小一輩已經聚集在黑崎一護的臥室裡。
  「……以上就是藍染的虛圈團體。」冬獅郎終於結束他娓娓不絕的敘述,拿起茶杯喝一口水。
  「瓦史托德……現在藍染應該不會有那種手下吧。」一護有些沉重地說:「如果有的話,我想他早就進攻屍魂界了。」
  「現在沒有,不保證以後也沒有。」冬獅郎沉聲道:「至少前兩天你遇到的那兩個破面,應該是亞丘卡斯。」
  單單是亞丘卡斯就有那種力量?就能把自己打得……不對!一護握緊拳頭:他不是因為那個,而是因為自己體內的虛所以才會輸。
  「冬獅郎,那麼,你們會一直在這裡吧?」他忽然問。
  「嗯,在現世配合代理死神的行動,作為和藍染戰鬥的第一站。」
  「那麼……如果我不在了,也可以吧?」
  「咦?」幾人同時看向他。
  「你要去哪裡?」戀次問。在這種時候,不管什麼人都不應該從前線退下來啊。
  「我想……讓自己變得更強一點。」他不能用現在這種狀態去和破面戰鬥,否則只會成為露琪亞的累贅。
  戀次還想再問,卻被一角用眼神阻止。
  「你可別用的太久啊,小心我們在你沒變強以前,就把該宰的都宰了。」一角笑道。
  「我知道了。」一護也露出笑容。
  在離開一護家的時候,冬獅郎忽然說:「一護,你家裡只有你一個是死神嗎?」
  「咦?冬獅郎你怎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啊?當然只有我一個,父親和妹妹他們連什麼是死神都不知道,我一直瞞著他們。」一護理所當然回答。
  冬獅郎抬起頭:「二樓側面是誰的房間?」
  「我那個老爸的。」
  「我知道了。」冬獅郎轉身離開。
  雖然壓得很低也隱藏得很好,但剛剛感覺到的靈壓確實屬於死神,如此近在咫尺,他不認為是自己的錯覺。算了,一護馬上要去訓練,不需要加深他對家人的擔心,自己再找時間查查看好了。
  不管諾伊特拉有多恨她有多不願意,他還是跟她指明了去第九十刃寢宮的路。
  轉了十七八個彎,露琪亞終於找到那扇大門。
  想了想:現在被她打破的監視器還來不及再安上。
  門突然吱吱嘎嘎的打開,露出裡面的陰暗,一個人影站在那邊,看不清楚。
  「我就說怎麼會有人在這時候來找我。」那人影帶著爽朗的笑意說:「原來是露琪亞,快進來。」
  海燕的聲音一直可以令她憂愁頓消,於是露琪亞也笑得歡快:「不會怪我擅自闖進來吧?」
  「怎麼會呢,傻話。」等露琪亞走到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時,『海燕』拉住她的手:「我就算怪誰,也不會怪你的。」
  冰冷滑膩如蛇的觸感讓她厭惡,於是她不著痕跡脫出手來拉著汪達懷斯:「只要你不生氣就行了。」
  亞羅尼洛•艾魯魯耶利,他只有那個聲音和那張臉能取悅自己,其他地方都讓她無比厭惡。
  「抱歉一定讓你先進來才能見面,在陽光在會被監視的。」『海燕』用他悅耳的聲音說著歉意的話語。
  「沒關係啊,我並不生氣。」露琪亞坐在他對面:「我只是忽然想來看你。」
  忽然想好好看看這張臉龐,她知道只要自己出現,亞羅尼洛必然會換上海燕的臉。
  「怎麼了?有什麼事煩心嗎?可以和我說。」
  「嗯,我是想跟你說,不過……要換一種方式。」露琪亞忽然伸手蒙住他的眼睛,強大的靈力穿透身軀,緊緊包裹,幾乎讓他無法動彈。
  「露……露琪亞,你怎麼?」『海燕』怒吼著大驚失色。
  「放心吧,要不了你的命。」露琪亞輕蔑地說。
  「吾命——以破碎虛空為名,將其最遙遠的深淵跨度。我召喚你,在以天空為界的另一端擁抱聖堂的王者——復甦!」
  幾乎整個宮殿都震動起來,第九十刃的臉突然變成充滿液體的圓管,又突然變成海燕的樣子,然後不動了。
  露琪亞跌坐在海燕旁邊,不停喘息。
  「你實在太胡來了,就算想看見海燕,也不要用這種方法。」朔風由刀化為人,似乎也很累的樣子:「要不是我把力量傳輸給你,你現在根本沒有能力使用這個咒法。」
  這是打開靈王宮大門,召喚靈王之七段咒文的第一段。
  「沒辦法啊,如果不這樣子的話,我怎麼能見到真正的他呢。」露琪亞轉頭看著海燕,此時的海燕已經安安靜靜的靠在牆上,兩隻無神的大眼睛睜著,黑黑的瞳仁裡沒有一點活著的感覺。
  「他已經沒有靈魂了,是吧?」露琪亞輕聲問。
  朔風只能頷首:「這只是一部分的靈魄而已,隨著被吞噬的虛殘留在亞羅尼洛體內,他的靈魂早已經轉世。」
  「就算是靈魄,也是屬於他的呢,否則我無法用敕王令將他召喚。」露琪亞輕輕窩在海鹽懷裡:「嗯……是海燕的味道,不再是虛的味道了。」
  海燕還是只像個木偶一樣任她抱著。
  「算了吧,露琪亞。」朔風在一邊柔聲說:「沒有靈魂的靈魄也只是一個殼,沒有任何留戀的價值啊。」
  「但沒有靈魂的靈魄也是海燕啊,並不是別人。」露琪亞沒有看朔風:「朔風,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和他待一會。」
  「……我明白了,你小心一點,剛剛這裡的震動必然引起了藍染的注意,不能太久。」朔風又成為一把刀安靜的躺在一邊。
  「海燕……雖然你聽不到,可是真好……我有太久沒有辦法訴說心事了。」
  露琪亞將頭歪在海燕肩頭,輕聲道:「你知道嗎?原來你是靈王。你知道嗎?原來我是王鍵。你知道嗎?我聽到這個消息有多震撼。你知道嗎?我要多麼忍耐才能讓自己不為記憶的回歸而哭泣。你知道嗎?其實我的腦袋因為爾虞我詐已經快爆炸了。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無法承受這麼多……」
  平靜的聲音慢慢變成輕聲哽咽,然後變成哭泣,最後重歸平靜。
  「有一件事你聽到了不知道會不會生氣……或許會的吧,也或許會罵我傻。其實我第一個愛上的人,是藍染。」露琪亞執起海燕的手,在他掌心無意識劃著什麼:「藍染惣右介,就如他所說,甚至在喜歡上你之前……依賴他,喜歡他,愛上他……卻不自覺。所以一直無法真正下狠心,一直徘徊不定,一直猶豫,一直到——被他殺死一次。」
  她抬手摀住自己的胸口。
  「我知道的太晚,他做得太絕,所以當我明白這份感情曾經存在過時——它已經死了。死了,便救不回來。」她忽然一笑:「所以我現在已經決定好要走的路,所以我不會再有之前的迷惘和不安。所以——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成長了許多,也堅強了許多呢?」
  力量流失過劇,露琪亞感覺到疲憊,她知道自己沒辦法再留住志波海燕的靈魄,亞羅尼洛即將醒來。
  「以後恐怕再沒有機會來看你,海燕,保佑我,好嗎?」
  站起身的露琪亞感覺到一陣暈眩,立刻穩住身體,緩緩走出宮殿。
  「嗚——!」
  剛剛走出門口,一個身影就飛撲向她,差點直接讓她倒到地下去。
  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露琪亞才看清楚是什麼。
  「汪達懷斯啊……」自己在進到亞羅尼洛宮殿裡面的時候將汪達懷斯留在外面以免有什麼異常情況,差一點忘記了。
  「對不起,汪達懷斯,把你自己一個人扔在外面。」露琪亞揉揉他的發:「沒事了,我們走吧。」
  汪達懷斯發出開心的聲音,扯住露琪亞的衣袖,乖乖跟在她身後。
  不過剛走了不到三步,露琪亞突然頓住,然後風吹落葉一樣倒了下來。
  汪達懷斯連忙伸手去接,可是卻被一個人搶先一步。
  「小烏……」露琪亞無力的呻吟一聲,眼前景象忽而模糊忽而清晰。
  「嗯,是我。」烏爾奇奧拉抱緊她,感受到這邊的奇怪靈壓他就覺得不對頭,還好不放心過來看一看。
  「嘿嘿,又要麻煩你了。」露琪亞勉強對他一笑,頭一歪,昏倒在他懷裡。
  「哇啊——嗚!」汪達懷斯緊張兮兮的大叫:「嗚……露……露琪……露——」
  烏爾奇奧拉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她睡著了,不要吵到她。」
  汪達懷斯看了看烏爾奇奧拉,再看看露琪亞,竟然乖乖的聽話了。
  烏爾奇奧拉抱著露琪亞走回寢宮的方向:到底她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來他以為葛力姆喬沒有跟在露琪亞身邊是因為被藍染派出去做事,誰知道回到露琪亞的房間卻看見他坐在那裡發呆。
  烏爾奇奧拉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他從來都沒有這麼生氣過。
  他先小心將露琪亞放在床上,然後走到葛力姆喬身邊:「你很閒?」
  葛力姆喬抬頭看見是烏爾奇奧拉,不耐煩的表情流露出來:「你來幹什麼?這裡已經不是你負責的地方。」
  「哦?」烏爾奇奧拉神色冰冷:「但是你該照顧的人為什麼會暈倒在第九十刃宮前?」
  暈倒?葛力姆喬這才注意躺在床上的露琪亞:「這是怎麼回事?用力過劇?」
  王鍵也會有用力過劇的時候嗎?果然她是騙他的吧?可笑自己竟然還動了心。
  「我會去查清。」烏爾奇奧拉努力壓抑著自己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對保護不周的葛力姆喬動手:「給你一個忠告,如果不希望藍染大人懲罰你,最好不要再隨便離開露琪亞大人身邊。」
  葛力姆喬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哼了一聲:「用你說麼?」
  露琪亞記得自己閉上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烏爾奇奧拉,可是睜開眼睛就變成葛力姆喬。
  葛力姆喬歪在床邊睡著,藍色的劉海垂下來擋住眼睛。
  露琪亞伸手去撥——
  「女人,你幹什麼?」葛力姆喬抓住她。
  「是你在我面前睡著的。」露琪亞說。
  「廢話,你知不知道你暈了多久?」葛力姆喬沒好氣地說,害得他兩次受到藍染的靈壓衝擊。
  「多久?」露琪亞好奇地問,她沒覺得有多久啊。「三天。」
  三天?露琪亞一愣,然後立刻笑:「我知道了,謝謝小豹子守著我咯。」沒想到敕王令竟然需要耗費這麼多的靈力和體力。
  「藍染說——」
  「說如果我醒了讓我立刻過去。是吧?」露琪亞苦著臉說。
  「不,他說讓你醒了就好好養好身體,他來看你。」
  聽到這句話,露琪亞的臉更是皺成一團,藍染這麼溫柔的時候基本都沒啥好事情。
  「還有一點,我確實發現你身上有很強大的力量,很特殊。」葛力姆喬又說。
  「……你怎麼知道的?」露琪亞奇怪問。
  「你昏迷的時候身體自動調節,來看過你的人都知道了。」葛力姆喬似乎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不過口中說出的話卻和表情完全不是一回事兒:「關於你的提議,我答應你。具體的等你身體好了,再慢慢研究。」
  「哦?」露琪亞眼睛一亮,如果連葛力姆喬都答應了,那就大事可成!
  「我說的是真的,沒有騙你的必要。」葛力姆喬站起身,仍然是那副滿不在乎的嘲諷樣子:「還有告訴你一點,這屋子裡雖然沒有竊聽器卻裝了監視器,如果不希望讓人從你表情上發現出什麼,就不要一驚一乍的樣子。」
  露琪亞立刻扁起嘴巴:死葛力姆喬,這應該是一醒來就說明的,怎麼這時候才告訴她?
  「還有——」葛力姆喬這次是真正的幸災樂禍:「你那裡可以拍得到口型,所以不要亂說話。」
  露琪亞直接把枕頭扔過去:「你去死啦!」
  藍染果然第一時間過來看她,同來的還有市丸狐狸。
  藍染還好,和她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關心的話語。可是市丸銀自進來開始往床邊一坐就猛笑,到現在為止笑了18分鐘37秒還沒有變過臉。
  「我說……」露琪亞終於忍不住了:「銀狐狸,你今天面部表情抽筋嗎?」
  「哈?」市丸銀立刻不笑了——太過幸災樂禍讓他差點忘記露琪亞的嘴巴有多毒。
  「我還以為你另類面癱做得太久習以為常再接再厲奮發圖強更進一步了。」露琪亞還是沒有放過他。
  市丸銀一僵,又開始笑:「我可是特地來看小露琪亞的吶,真是傷心~」
  「我無病無痛,四肢健全,頭腦清醒,謝謝關心。」露琪亞懶懶說。她已經被強制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但你怎麼會突然暈倒的呢?」藍染捲著她的發角。雖然仍是關心的話,但是露琪亞知道這才問到正題。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很累……然後就暈倒了。」露琪亞努力思索:「到底為什麼呢?是不是因為我使用了崩玉的關係?」露琪亞暗示的看向那邊玩水的汪達懷斯。
  「我想不可能。」藍染柔聲回答:「連我使用崩玉都沒有如此嚴重的後遺症,露琪亞和它是一體,又怎麼會受傷害?」
  果然沒辦法就這樣騙過藍染,於是露琪亞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瞭解。
  「……好吧,你暫時不要再使用崩玉,我去查查看。」藍染作出妥協:「我會讓薩爾阿波羅注意你的身體,幫你調養。」
  「這個……就不用了吧?」露琪亞連忙說。那個男人調養出來的東西能吃嗎?
  「呵呵,別擔心,我會讓他依照你的口味。」藍染俯身輕輕吻了她一下,然後起身離開。
  市丸銀卻還坐著,帶著那種可惡的笑容看著她。
  「你還有事嗎?我親——愛的市丸隊長?」露琪亞標準皮笑肉不笑。
  「一點點小事情。」市丸銀突然湊近她。
  「什麼毛病?」露琪亞立刻伸手控制市丸銀和自己的間距。
  「呵呵,我是要告訴你——」市丸銀貼近她的耳朵:「以後再耍什麼小動作可要小心哦,藍染隊長可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騙的呢。」
  露琪亞神色一凜,市丸銀知道了什麼?
  市丸銀嘻嘻的笑,然後突然「chu」了她臉蛋一口。
  「市丸銀!」露琪亞揮手就要打。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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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小露琪亞別生氣,我對——」市丸銀衝著她胸口眨眨眼睛:「搓衣板可是沒有興趣的。」
  搓衣板?露琪亞氣急:「是哦,你只對波霸有興趣!類似亂菊那樣的,是不是?」
  出乎意料,市丸銀並沒有反駁或者笑,而是露出一種近似悲哀和無奈之間的表情。
  「喂,市丸……狐狸?」露琪亞小心看著她:「我剛剛是說——」
  「啵。」市丸銀趁著她自己湊過來的時候又親了一下:「哈哈,小露琪亞的警惕心太差。」
  「市、丸、銀!!!」露琪亞氣瘋:「我關心你還不如關心一頭豬!」
  市丸銀愉悅笑著走開,不讓露琪亞打到自己:「別忘記我剛剛說的話喲。小~露~琪~亞~」
  剛剛說的話是……?
  啊!是那個。
  露琪亞立刻精神振奮,想問清楚,可是市丸銀已經走了。
  「嗚啊——」汪達懷斯濕著兩隻手和衣襟下擺蹭過來找她撒嬌。
  「喂喂,你給我弄乾淨去啦,說了多少遍,不許髒兮兮濕乎乎的上我的床。」露琪亞一腳把他踢下去:「快去擦乾淨!」
  汪達懷斯可憐兮兮有鑽進了浴室,露琪亞開始思索市丸銀的話。
  那不是為了逗她才說的嗎?如果是真的話……
  怎麼可能!市丸銀可是藍染第一位的得力助手!
  「呃……也不一定。」她喃喃自語:「或許小烏才是第一位。」
  但不管怎麼說,市丸銀也是藍染很親密的人吧?幹嗎提醒自己這個?
  「亂菊……」她忽然摀住嘴巴:是因為亂菊嗎?剛剛她提到亂菊的時候市丸銀的表情如果說是做戲未免太過真實。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樣的話……
  「媽媽咪耶!」她咂舌:「好一出屍魂界版無間道!」
  市丸銀可能是屍魂界間諜這個事實讓露琪亞一直處在半震驚狀態,其表現形式就是只要見到市丸銀就盯著他的臉像是要把他吞下肚子一樣猛瞧。
  從早上的例行集會一直盯到晚上用餐,第二天早上還在繼續盯。
  雖然市丸銀有本事可以視露琪亞眼光如無物,不代表別人也可以。
  終於在例行集會討論到一半的時候,連藍染都看不過去了。
  「露琪亞,你認為這件事情如何?」他突然問。
  「如何?很不可思議啊……」露琪亞瞪著市丸銀喃喃說。
  「嗯?」
  「啊?」在藍染髮出疑問的同時,露琪亞回過神來。
  「抱歉,惣右介,我沒有注意,你剛剛問什麼?」暗責自己未免太不小心,竟然在這種時候分心。
  「沒什麼,露琪亞說什麼不可思議?」藍染卻對露琪亞和市丸銀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感興趣。
  「他能一天天掛著這張臉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露琪亞毫不客氣指向市丸銀:「就算不會抽筋吧,我懷疑他還有別的表情麼?這麼笑下去弄不好心理也會變態。」
  藍染順著露琪亞的眼光看向市丸銀。市丸銀雖然已經變成苦笑,可卻仍然是在笑著。
  想了想露琪亞口中的可能性,不光四周的破面諸君,連藍染也有想笑的衝動了。
  「咳咳……」東仙要突然很壓抑的咳了兩聲:「嗯,我想我們可以繼續報告。」
  藍染微笑示意繼續下去。
  市丸銀瞪著露琪亞:捉弄我很好玩嗎?
  露琪亞回以顏色:你應該知道呀,銀狐狸,這是我的最大樂趣。
  市丸銀咪咪眼:我看你是差一點穿幫了吧?小笨蛋。
  露琪亞眼珠子一瞪:穿幫也是穿你的幫,和我有什麼關係?
  市丸銀笑容更加燦爛:和我也沒有關係喲,小露琪亞。
  露琪亞一撇嘴:哼,有沒有關係我自己不會查嗎?
  市丸銀晃晃手指:保證你查不出。
  兩個人的暗語對話算是告一段落,又回到會議上來。
  「所以說這就是屍魂界對我展開的行動?」藍染長笑一聲:「雖然不得不說是很周詳的行動,但是未免太過保守。」
  這樣的計劃防備他的突襲還稍顯不夠,更不要說反攻他了。
  「藍染大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將我試驗的虛放出去一部分呢?這樣可以讓屍魂界的那些人知道我們的厲害。」薩爾阿波羅恭恭敬敬的請示。
  「可以,這件事情就交給你放手去做。」藍染很大方的授權。
  「多謝,藍染大人。」
  屍魂界行動嗎?按時機看算是正好,露琪亞輕輕敲打著桌面:這樣就不會有太多人注意她的舉動。
  「在想什麼?」藍染忽然問。
  露琪亞差點咬到舌頭:身邊這位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絕對會注意到她異常的人。
  「沒什麼啊,只是在想你們說屍魂界派遣人到現世,不知道會是誰。」她立刻回答。
  可能是乾脆的答覆讓藍染去了疑心,他道:「想去看看嗎?反正你已經去過一次現世,再去一次也無妨。」
  「這麼開明?」露琪亞一副感激樣兒:「你實在實在太偉大了,惣右介。」
  藍染挑眉:「是嗎?可我不認為你的口氣是讚賞。」
  「你可以當它是讚賞。」露琪亞神色一點兒沒變。
  藍染沒有再和她糾纏在這個沒營養的問題上:話說露琪亞似乎越來越腹黑。
  會議開完,露琪亞毫不掩飾的以一個大大的哈欠表現她有多麼無聊。
  在大多數破面還沒退出去的時候,露琪亞忽然說:「喂,小豹子,再來打一場吧。」
  這一句話拉住了每一個人的腳步。
  「好!」葛力姆喬乾脆回答:「在哪裡?」
  「打架當然要選寬敞的地方。」露琪亞故意無視藍染詢問的眼神,一指外面:「出去虛夜宮吧。」
  這場戰鬥是她答應葛力姆喬的合作見面禮,當然,也可以借此機會讓藍染顧忌自己的實力。
  「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興奮?」葛力姆喬納悶問。
  喜歡戰鬥的不是自己嗎?還是這個女人轉性了?
  「呵呵,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用全力戰鬥呀。」露琪亞笑盈盈的說:「對手是小豹子,應該就不用擔心一不小心會殺掉你了。」
  「殺掉我?看來你很有信心啊。」葛力姆喬被她惹得戰意大起:「動手吧!」
  甚至連試探的攻擊都沒有,他直接歸刃,強大的靈壓肆虐著捲起狂砂,迷了人的眼眸。
  露琪亞一振手中劍,另一隻手輕拂其上:「令天地之憤怒解放——朔風。」
  純白色的刀身在掌中輕顫,然後一絲黑紋自刀柄開始蔓延,一直延伸到刀尖,以黑線勾勒的花朵在刀身上盛開,與純白之中帶出詭異的妖艷,幾乎令人移不開眼珠。
  這種美麗不是言語可以形容,風盤旋在刀身附近,使他的輕鳴聲更加悅耳。
  「喂喂,這把是什麼刀啊?」葛力姆喬自認為自己已經可以破解袖白雪的攻擊,可是露琪亞新拿出來的這個是什麼?
  「初次見面,向你介紹一下:這才是真正屬於我的斬魄刀。」輕彈刀身,露琪亞的靈力從沒這麼圓滑完美過:「他的名字是朔風。」
  「朔風?」藍染忽然開口:「我記得了。」
  那個帶走露琪亞的男子,讓他們遍尋不得的男子——原來只是一柄斬魄刀?這算是一個最大的驚喜了,她終於肯把她的全部力量在自己面前展現出來。
  「還不出手嗎?那我可就要先動手咯?」露琪亞斜斜竄出,手中刀帶出的風刃割向葛力姆喬。「這點小伎倆……」根本感覺不到多少靈壓,所以葛力姆喬揮臂去擋,誰知接觸到刀鋒才知道這風刃被靈力打磨的多銳利。
  「撕拉拉——」雖然葛力姆喬閃身急躲,袖子卻還是化成片片蝴蝶飛。
  「哎呀,好可惜了這一身緊身衣——呃?小豹子!」露琪亞連忙把刀舉到眼前,看到上面有血。
  「你沒事吧你?」她還以為那是衣服叻,原來不是啊,話說差點忘記小豹子的原來形態就是白白的。
  第一招就吃了暗虧,葛力姆喬沉下臉,終於不再大意。
  「我說小豹子,你又不是沒和我打過,怎麼還是這麼粗心啊?」露琪亞說:「要是再這樣的話,小心我真的殺了你哦。」
  「如果你能的話。」葛力姆喬沙啞著聲音說。
  人影立刻變成飛鴻兩抹,轉眼間靈壓撞擊處處迸開,眾人都摒住呼吸看著他們戰鬥,卻有越來越多的人無法看清。
  忽然在兩人撞擊的地方捲起龍捲風,從上空一直砸下來,在地面砸出一個深深的坑。
  上空現出露琪亞的身影,刀身上的黑色紋路更深了,還隱隱透著血光。
  坑中葛力姆喬站起身來,看來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很好。」他舉起長長的爪:「我不會再留情。」
  「不要說得跟你剛剛留情了一樣。」露琪亞用手指了指腦袋,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會死。」
  「我剛剛的確是手下留情,你沒有發現我連一次虛閃也沒有發出?」
  露琪亞想了想,確實是:「可是我也一次也沒有用破道之類的攻擊啊,只是互砍而已。」
  近距離戰鬥是幸福的,能夠看見小豹子帥帥的臉和長長的爪子,最重要的是那條尾巴——無可比擬!
  看著露琪亞雙眼放光的樣子,葛力姆喬打了個哆嗦,身後的尾巴甩了幾甩,不爭氣的藏起來。
  「小豹子要加油咯,我可是到現在一點傷口都沒有呢。」有朔風的保護,等閒攻擊連她的頭髮絲都打不下來。
  藍染看著,兩人身上都有殺氣,讓他們再打下去必有損傷。
  不過……
  「藍染隊長?」本來已經得到命令要去阻止的市丸銀又被攔了下來。
  「我改變主意了,銀,繼續看下去。」
  果然歸刃後的靈壓並非只有那麼一點點,葛力姆喬似乎是豁出去了,這次竟然一點也不掩藏,每一擊都不留餘地。
  「喂喂,小豹子,你真想殺了我啊。」露琪亞反而不與他鬥力氣,而是躲避居多:「怎麼說我也是個女生,比力氣怎麼比得過你。」
  葛力姆喬一聲不吭,悶頭猛打。
  餘光發現已經有不少破面因為她和葛力姆喬的靈壓而躲得遠遠的,剩下的只有藍染等人和十刃,露琪亞一笑:「差不多了。」希望藍染不要又說她消耗他的手下。
  「刃絕風。」她忽然放開朔風,任它在頭頂旋繞,無數風刃環繞在身邊,然後打下。
  葛力姆喬躲避著向上急衝,但卻還是被攔了下來。地面上的藍染挑眉,露琪亞的攻擊似乎都是無差別大面積攻擊,只不過這柄叫朔風的斬魄刀和袖白雪比起來強了太多。
  眼看空中已經佈滿了風刃,露琪亞一伸手:「異空破。」
  刀光如雨點般落下。
  低下的人除了葛力姆喬之外全部瞬步響轉到比較遠的地方去。
  而葛力姆喬,這個人是絕對不會閃躲的。
  瘋狂聚集到一起的靈壓,冰藍色的閃光刺眼,露琪亞面色一變:「朔風,幻壁!」
  王虛的閃光撲面而來。虛閃並未受到任何阻滯的在遠方消失,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打到……又彷彿因為對方太過脆弱,所以也隨之消失了。
  但露琪亞的身形卻浮現,朔風緊握在手中橫於身前,四周急劇捲成一團的空氣帶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是另一個空間,而在那空間中的露琪亞臉色慘白。
  「呼……小豹子,你還真是狂暴。」撤了空間,露琪亞才能開口說話:「竟然讓我連這一招都用出來。」
  王虛的閃光,果然不同凡響。
  「這是什麼?」葛力姆喬也鬱悶到極點,剛剛那一招正好在露琪亞的空隙發出去,可是卻絲毫沒有著力點,和打空氣完全一個感覺。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招數,只不過利用朔風把身體周圍的空氣全部抽走,形成真空狀態,就好像撕裂了空間去另一個空間一樣。」在戰鬥中撕裂空間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卻可以為自己創造出一個虛幻空間來。
  「這樣啊。」葛力姆喬無話可說,這簡直就是耍賴了,哪有這麼打架的?就算你和對手差很多,也可以用這招慢慢磨死對方。
  「對你自己沒有傷害嗎?」他不甘心的問。
  露琪亞想了想:「也不能說沒有……」在真空狀態下呼吸停滯氣血逆流五官凸出,時間長的話會死人的。不過自己的話,堅持個半小時沒問題。
  看著露琪亞那個明顯不會受到太多傷害的表情,葛力姆喬更加鬱悶。和她打架就沒有一次能痛痛快快的,總有一些莫名其妙讓自己挫敗的招式使出來。
  「小豹子?」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葛力姆喬好像鬥志全無了。
  「不打了!」果然他氣哼哼的說了這麼一句。
  「咦?」露琪亞問:「為什麼?」
  「我不想被人觀賞!」這時候才注意到,打一次架這麼多人看,當他是動物麼?
  露琪亞輕歎:讓藍染能夠看到才是自己的目的啊,要不然怎麼能讓他疑心盡去?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就到此為止咯。」露琪亞意猶未盡的走回到眾人聚集的地方。
  「看起來,你似乎很喜歡和葛力姆喬戰鬥。」藍染微笑著說。
  「還好還好,小豹子戰鬥起來很可愛啊。」露琪亞看著藍染:「你不這麼覺得嗎?」
  藍染但笑不語,認為自己屬下可愛這碼事兒,他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贊同。
  露琪亞轉頭對上烏爾奇奧拉擔心的目光,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於是烏爾奇奧拉漠然將眼神轉到另一邊。
  雖然有點後知後覺,不過葛力姆喬看見藍染的表情,還是知道:自己和露琪亞之間的戰鬥有一次被她充分利用了。
  「到我這裡來喝杯茶如何?」藍染滿含興味的邀請。
  剛剛的戰鬥看在眼裡,他實在有很多好奇想從露琪亞那裡求知。
  「當然好啊。」露琪亞非常爽快的答應。
  葛力姆喬臉色低沉:他再也……再也不會和這個以奸詐狡猾為代名詞的女人戰鬥!他會被氣死!
  藍染泡上一杯濃濃的茶遞給露琪亞,然後坐在她身邊。「我關於井上織姬的計劃,你都知道了?」
  露琪亞聳肩:「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哦?為什麼不想知道?井上織姬是你的朋友吧?」藍染一副「他不相信」的口氣。
  「因為那是你的事情。」露琪亞故意說的曖昧,讓人無法理解。
  「我的事情嗎……」藍染身子微側,環住她的肩膀:「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只要是我的事情,你就會全力支持?」
  「你也可以認為是你的事情我不想管。」露琪亞這次沒有躲開藍染的觸碰。
  「這麼說無情了一點。」藍染搖頭。
  「那你以為呢?」露琪亞笑看著他。
  「我以為你想通了。」藍染柔聲說。
  「啊,你這麼說也可以,我是想通了。」露琪亞沒有繼續說下去:「推薦你,綁架井上織姬的事情讓葛力姆喬摻一腳吧。」
  「因為他夠強嗎?」藍染沒有說可以。
  「不是,因為他最近太無聊,我怕他再找我打架。」露琪亞放下茶杯,裡面的茶水一口未動:「你要把織姬帶來虛圈陪我解悶,我總要貢獻一下我的力量,是不是?」
  「為了你把織姬帶來?你認為我這麼想?」藍染有些好笑的問。
  「我這麼認為了,你是不是這麼想和我有什麼關係?」露琪亞推門離去,連頭都未回。
  但藍染似乎很開心的笑了:「好像……太順利了一點啊。為什麼?露琪亞,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真的想通了?」
  戰爭總是突如其來,每當打響的時候,沒有準備的那一方就會處在劣勢。
  擄走井上織姬,是虛圈對屍魂界打響戰鬥的第一幕。
  平常就很空的虛夜宮裡這時候卻顯得更加空蕩,露琪亞打破屋內所有的監視器,脫下虛圈的白色衣服,換上久違的死霸裝,十三番的隊章端端正正在手臂上。
  「嗯,你還是穿這身衣服比較順眼。」
  「我也這麼覺得。」露琪亞將朔風掛在腰間:「藍染派出去了多少人?」
  「十刃三名,烏爾奇奧拉和葛力姆喬都在內。普通上級破面兩名,其中包括了你的汪達懷斯。」
  「喂喂,汪達懷斯不是我的。」
  「是嗎?我以為你準備讓他做你兒子。」
  「邊兒去。」
  「我說,佈置了這麼久,你就為了這麼一點點目的,太沒勁了吧?」
  「這麼一點點嗎?我覺得已經很不錯。」露琪亞開始掰手指頭:「使崩玉死亡;毀掉虛夜宮;阻止織姬被帶走;暗殺十刃——可能的話連東仙也一起砍了。多偉大的計劃!」
  「偉大?別忘記藍染還在宮中,崩玉一定守衛嚴密,十刃會等著去殺嗎?難道不會反抗啊!更不要提東仙要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不太切合實際,不過至少能成功一半。接近崩玉並不難,只要讓我靠近它十米之內就好。而十刃……我至少能宰了一個吧?那個叫諾伊特拉的,反正我們互相看不對眼!」
  「諾伊特拉?我以為你會先殺那個亞羅尼洛。」
  「……他體內有海燕的靈魄在,勉強讓他多活一陣子。」
  「OK,我聽你的,有書說:一定不要質疑你的夥伴,因為那是對他來說最傷的痛楚。」
  「我說朔風……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文藝了?」
  「從你變聰明開始呀。你變聰明了,我用處就不大咯,要是不文藝一點兒,弄不好哪天你就不要我了。」
  「去死吧你,胡說八道。」露琪亞失笑:「好啦,時間不多,分頭行動。」
  「瞭解~」
  虛夜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當成旅遊景點轉的話能轉個三、四天。
  露琪亞現在踏著悠閒地腳步,走向放置崩玉的地方,絲毫不在乎別人發覺。
  「露琪亞大人早。」
  「露琪亞大人。」
  經過的一些下級破面都對她恭恭敬敬,第二次和葛力姆喬戰鬥時表現出來的強大已經讓他們徹底服從。
  「露琪亞大人,早安。」迎面走過來的這個正巧是藍染的女僕。
  露琪亞一把拉住她:「惣右介呢?現在在哪裡?」
  「您找藍染大人嗎?藍染大人用完早膳,現在正在機密2室。」
  機密2室?那不就是放置崩玉的地方?露琪亞一愣,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好了,你去吧。」看來只能換一種方法。手在身上一揮,死霸裝變成白色虛圈統一制服,幻術對死神應該有用吧?
  會的多真好~□
  而在此時的屍魂界中央四十六室雪藏室中,一個人影突然發出大吼:「我找到了!」
  他沒有指模無法進去中央四十六室最隱秘的地方,但是查遍整個中央四十六室,終於在這裡找到蛛絲馬跡。
  「王鍵與王之間的聯繫,是一種不應該存在的情感?因為那是……」
  越讀下去,山本元柳齋重國越是覺得吃驚,這份摘記中的大部分都是猜測,可是如果這些猜測屬實的話……
  「副隊長!」他立刻大步衝出去:「立刻叫所有隊長集合,緊急會議!」
  不到一刻鐘時間,所有仍在屍魂界的隊長就被緊急集合在第一隊。
  「現在發佈一道緊急指令。」山本總隊長嚴肅地說:「四、七、八、十二番與老夫留守屍魂界,二、六、十一、十三番隊長及副隊長立刻前往現世與日番谷隊長等人會合。」
  眾位隊長全都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忽然出了什麼事情。
  山本總隊長用力將枴杖頓在地上:「現在老夫下令——用最快的時間最大的人力,一定要將朽木露琪亞帶回來!」
  「咦?」眾人面面相覷,卻有一個人亂了呼吸:找到露琪亞的下落了?
  「那露琪亞現在人在哪裡?」浮竹立刻問,那是他的部下,他怎麼能不關心。
  「虛圈。」
  推開門進去,露琪亞看著藍染正在對著自己笑。
  她嘟起嘴巴:「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她隱藏可以瞞過任何人卻瞞不過藍染,這點總讓她提心吊膽。
  「我太熟悉你的靈壓。」五十年的耳濡目染,露琪亞的靈壓就算有一點點的異樣他都可以感覺出來。
  「這樣不是很吃虧。」露琪亞往他身邊一坐,拿出旁邊的崩玉開始把玩。
  自己以前也經常這麼做,所以並不會引起藍染的疑心。
  但是把玩著手中的崩玉良久,她的心卻慢慢沉下來。這崩玉雖然做的惟妙惟肖,連內部靈壓反應都一樣,但卻不是真正的崩玉——沒有那種心血相連的感覺。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我都說了,暫時不要再碰崩玉。」藍染拿過假崩玉,顯然也是怕她看出其中的玄機。
  露琪亞忽然軟軟窩進藍染懷中,遮擋自己的表情:原來如此,不管自己做得再多,藍染該有的警惕還是有啊……也許不是警惕她,也許其中也包括她。
  「這是怎麼了?你可很少這麼主動。」藍染順勢抱住她問。
  「呵呵,今天這裡沒有其他的人啊,好安靜呢。」露琪亞反身坐在藍染身上,環著他的脖頸拉向自己:「你平常日理萬機,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哦……」計劃的其他部分都可以不要,但是崩玉她一定要毀掉,絕對不能讓藍染再繼續造出亞丘卡斯以上的破面!
  「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藍染反身將露琪亞壓在沙發上。
  「受寵若驚嗎?這話從惣右介口中說出來還真奇怪。」露琪亞兩排貝齒輕輕咬嚙藍染的耳垂,溫柔吐息:「你要在這裡嗎?這裡沒有床叻……」
  穿來前交過的男朋友也不少,再說了,一個現代二十歲女孩子怎麼可能連挑逗人都不會——看也看會了。
  藍染棕色的眼眸中閃著暗沉的慾望之火,但是卻隱忍壓制:「你想去我的房間?」
  露琪亞呵呵一笑:「難道惣右介的房間不許人進嗎?其實……我也可以不用自己的腳走進去。」
  她忽然在藍染的唇上掠過一個吻:「你抱我進去啊。」
  藍染終於露出笑意:「如你所願。」
  又是一個虛閃劃空而過,葛力姆喬甩甩手,舉刀砍過去。
  冬獅郎架住他的刀鋒,兩人互砍幾下,錯身而過。
  「真的是很無聊的戰鬥……」葛力姆喬看向剛剛打開黑腔走出來的地方。都是那個女人說什麼需要掩護所以讓自己到現世來透透氣。透氣不錯,打架也不錯,可是和一個根本沒心情動手的人打架就很錯!
  「我說……你是屍魂界的隊長之一吧?怎麼有氣無力的啊?」葛力姆喬甩甩手中刀:「到底能不能好好和我打一場?」
  冬獅郎黑線,眼前這個人怎麼給他的感覺有點像劍八:「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真煩。」葛力姆喬皺眉:「我已經說過了,我不認識你口裡的那個女人。」
  早知道就不和露琪亞那麼接近,被她的靈壓影響,竟然被面前這個敏銳的小鬼發現。
  「你說謊。」冬獅郎冷冷說,那明明是露琪亞的靈壓,自己不可能認錯!難道露琪亞已經被他——心猛地抽緊,他厲聲問道:「到底露琪亞怎麼樣?」
  葛力姆喬看了他一眼:「哼,想知道?如果我偏偏不願意說怎麼辦?」他也學到了一點露琪亞的無賴性格。
  「那就我打到你說出來!」
  果然如他所願,冬獅郎終於開始正兒八經的戰鬥。
  「很好。」葛力姆喬邪邪笑起來:總算不那麼無聊了。
  從放置崩玉的地方走到藍染的寢宮是一條很長的道路——或許很短,但是露琪亞覺得很長,因為藍染走得很慢。
  「惣右介……」露琪亞很無奈,還不能主動讓他走得快一點。可是照他這麼走下去,就算真的有氣氛也都揮發啦!
  終於在馬上就要接近藍染寢宮的時候,暗處卻轉出一道人影。
  「噢呀……看來我是破壞了什麼呢。」是市丸銀,悠閒的靠在柱子上,一隻手跨在刀柄上。
  「銀。」藍染立刻停住腳步,但是並沒有放開露琪亞,反而抱得更緊了一些。
  「呵呵,現世那邊很熱鬧哦,藍染隊長不想看一下?」
  「有你看不就可以了?銀。」
  「可是真的很精彩吶——我因為太激動才會想來邀請藍染隊長。沒想到……」市丸銀帶著有色眼光在藍染和露琪亞之間尋巡。
  「銀,你說笑了。」藍染還是那種表情,只是笑意更深了些。
  露琪亞忽然渾身冰冷,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出了破綻,但她顯然已經陷入藍染的計劃之中。
  「怎麼了?」因為露琪亞在他懷裡,藍染不會感覺不到露琪亞的僵硬。
  露琪亞苦笑,現在裝傻還有意義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
  「忘記我剛剛才說過嗎?我太熟悉你的靈壓了。」藍染低頭看著她,帶著勝利的笑容。只是那輕微的波動,已經足夠讓他知道很多事情。
  「單單只是靈壓?」
  「本來只是懷疑,所以我叫銀來幫我試探一下,果然——你的身體僵硬了,這就是答案。」
  藍染放下她,但是露琪亞被他的靈壓壓迫,卻更加邁不動腳步。
  「可惡!」露琪亞低咒,要不是朔風不在自己身邊,哪裡用得著這麼捉襟見肘。現在絕對不能呼喚朔風,否則不光會功虧一簣,自己能不能出得了虛圈都不一定了。
  想到這裡,露琪亞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雖然不能呼喚朔風,但她呼喚別的總可以吧。
  「露琪亞,你實在是讓我失望。」藍染柔柔道:「你對我說,你已經想通。」
  露琪亞沉默不語,只是努力積聚著自己的靈壓,在心中呼喚著那個曾經屬於她一部分的物件。
  「露琪亞?」見露琪亞不回答,藍染看著她,忽然神色一凝,半點沒有猶豫的舉刀砍向她。
  刀入骨的聲音帶出一陣淒冷的寒氣,但是露琪亞卻輕笑出聲:「果然不出我所料,惣右介,你還是那麼絕……不過可惜,棋差一步。」
  露琪亞以自己左臂擋住藍染的刀鋒,鮮血順著手一直散落到地下,洇成大片大片的紅。
  她的右手緊緊攥著一樣東西,忽明忽暗閃爍著光芒——是崩玉。
  「沒想到是吧?惣右介,我可以將崩玉召喚到我自己手中。」露琪亞把玩著崩玉,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也真應該感謝你,惣右介,若不是你將我帶到離它這麼近的地方,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召喚。」
  說到這裡,她伸手在胳膊上點了幾下,用鬼道止血。
  「你無法帶走崩玉,乖乖留下來,我可以再原諒你一次,露琪亞。」藍染彈指,沒有去抓捕井上織姬的十刃竟然全部出現。
  「哦……原來都在這裡埋伏著。」露琪亞冷笑:「每天都做伏擊這麼枯燥無味的事情,你就不怕你的屬下們抗議嗎?」
  「如果今天你不是為了崩玉,他們的任務只會到明天為止。」如果露琪亞能坐視他將井上織姬帶回,他才相信她已經完全屬於他。
  「這麼說,還是我太心急。」露琪亞平靜地說。如果井上織姬被帶入虛圈,要帶回去就千難萬難,她才會盡快發起攻擊。
  「我再說一遍,露琪亞,放下崩玉,回來,我在原諒你一次。」藍染又重複一遍自己的話語。
  「不生氣?」
  「不生氣。」
  「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
  「呵呵,那惣右介還真是大度。」露琪亞轉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崩玉,正在隨越來越大力的掌握而發出越來越強的光芒。
  「可惜,惣右介,我不是你的屬下,也從來不屬於你。自然……不需要你的原諒!」
  藍光大放,轟然碎裂,巨響震天動地,露琪亞站在那裡,手中已經空無一物。
  「你看,惣右介,很簡單吧?」露琪亞呵呵笑著:「話說回來,我倒是第一次看見你變顏色。」
  牆壁傾頹、大地在轟鳴,崩玉爆炸的強大氣場讓眾人都暫時無法靠近露琪亞。
  「看來雖然我的計劃不太成功,卻還能達成三個目的。」露琪亞說。
  「三個目的?」在怒氣之後,藍染起碼是表面恢復了冷靜,但他的殺氣洩露了內心的怒火——破面再進化的惟一希望就這樣被露琪亞摧毀,這不知道要耽誤他多少事情多少時間,還好現在已經有一些班底,否則只怕全部都要功虧一簣。
  「第一個目的,是毀掉崩玉。不過我沒想到崩玉的力量這麼大,恐怕以後虛圈的這個位置都無法再存在任何東西。」
  四周的建築仍然在不斷毀壞,並不是打破,而是真正化為靈子消散。
  「第二個目的,是毀掉虛夜宮。」
  彷彿在響應露琪亞的話,虛夜宮的其他地方也開始了一連串的爆炸,轟鳴的聲音已經連對話都聽不清了。
  等到聲音慢慢小了點的時候,屋頂已經搖搖欲墜,這個地方馬上就要徹底崩毀。
  「第三個目的則是——」
  露琪亞忽然衝出崩玉爆炸所形成的氣場,那氣場被衝破的瞬間,整座龐大得虛夜宮——轟然倒塌!
  在躲避上方墜落石塊的空隙中,藍染並沒有抓住露琪亞,只是看著她掠過每個人的身邊,直直撞上站在最外圍的諾伊特拉,然後毫不停留的消失在眼前。
  站在廢墟上的時候,藍染看著四周的景色,這裡已經只剩下沙漠——曾經昂然佇立的虛夜宮不復存在。
  「離開這裡。」他立刻下令,這片廢墟因為崩玉爆炸的關係,對靈壓有過大的影像,而且應該會持續很久。
  「恐怕以後虛圈這個位置都無法再存在任何東西……」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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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琪亞的話還真是說准了,這種餘韻的影響至少要存在幾百年,雖然日後不一定會對人體有多大影響,但建築物是絕對蓋不起來了。
  「諾伊特拉他?」有人擔心的望了望諾伊特拉倒下的地方。
  「他死了。」藍染淡然道。從露琪亞撞上他那一刻他的靈魄就徹底消散,連救都沒可能。
  離開那裡之後,藍染乾脆的下令:「東仙,銀,追捕露琪亞,如無法帶回,就地格殺。」十刃都沒有能讓露琪亞拿下的能力,派去也只是損兵折將。
  如果露琪亞真的不打算回來的話,他寧可殺了她!
  對了……或許可以這個樣子。
  「現世的人應該召回了。」他忽然說:「命令葛力姆喬、汪達懷斯與烏爾奇奧拉三人不必回來,去進行下一個任務。」
  露琪亞……你竟然一定要逼我這麼做!
  現世的幾位就算不想回來也不得不回來——包括去迎接公主的烏爾奇奧拉在內。
  其實並不是烏爾奇奧拉存心不完成任務,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本來他已經在斷界通道賭到了井上織姬,也殺了那兩個跟著她的普通死神。可就在他想把這為公主帶走的時候,後面突然嘩啦啦湧出來隊長+副隊長+邢軍一堆人。
  這幫人雖然不是衝著他來的,但是一看到他就立刻凶神惡煞滿臉殺意的衝過來。
  烏爾奇奧拉沒認為自己能對付這麼多的隊長級人物,所以直接打開黑腔——走掉,臨走前還附送虛閃一個。
  還沒等回到虛圈,迎面卻來了一個人。
  他伸手攔住,是三位數的破面。
  「怎麼回事?」藍染怎麼會派多餘的人來干擾行動?
  「烏爾奇奧拉大人,藍染大人有令,朽木露琪亞叛變,請烏爾奇奧拉大人立刻擊殺!」
  「你說什麼?!」烏爾奇奧拉第一次面色大變,緊攥的拳頭貼在身側:「為什麼?」
  那名破面奇怪於烏爾奇奧拉的劇烈反應:「是朽木露琪亞早就算計好了!」
  早就……算計好了嗎?原來她和自己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再沒有機會……
  「我很快回去!」
  回去的不光是他,現世葛力姆喬等人也撤退了。
  看到朽木白哉眾人到來,冬獅郎不得不說非常驚訝:「為什麼?」
  「朽木露琪亞在虛圈,我們前來支援,立刻趕去虛圈救人。」回答他的是浮竹。
  「虛圈?」這幾人立刻都振奮起精神,半點也看不出剛才經歷了一場激烈戰鬥的樣子。
  「那還不快去!」戀次激動地說。
  「那也來了太多人吧?」冬獅郎有些不安,不知道為什麼屍魂界竟然如此重視露琪亞。
  至於唯一知道的浦原,早在屍魂界眾人到來的同時走得遠遠的了。
  「不要理會這麼多。」朽木白哉沉聲道:「先去虛圈。」
  他有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安感。
  在離開虛夜宮的範圍之後,露琪亞和朔風會合。
  「你手臂的傷口怎麼樣?好像流了很多血。」朔風的虛影飄在她身邊。
  「不要緊,我已經做過緊急處理,只要不再失血就好。」現在還不會影響到身體機能,但已經臨近她所能控制的極限:「出口找到了嗎?」
  能夠盡快離開虛圈才是最重要的,這裡是藍染的地盤,多待一分便多有一分的危險。
  「東南方有異常的波動反應,那裡的空間很容易破開。」朔風立刻回答。
  「破開空間啊,又要來一次了。」露琪亞勾起嘴角。上次是因為自己和朔風的靈力第一次合二為一併且全部爆發,這一次……
  「你卍解就可以。」朔風看出她的疑問。
  「嗯哼,其實我很想知道……那些人看到我會是一個什麼表情。」露琪亞突然笑得溫柔。
  馬上就要回去了,想起朋友的溫暖,想起一護、想起戀次、想起冬獅郎、想起大哥……雖然心跳因為行動過劇而逐漸加快,可是她卻一無反顧的讓自己更快一點,更快一點……
  「喂,女人,你怎麼把事情弄得這麼麻煩?」面前突然出現兩道人影擋住她的去路。
  露琪亞嘎住身形:「喲,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哇啊——」一個團撲上來,窩在她懷裡撒嬌。
  「藍染的命令,讓我們對你進行格殺。」葛力姆喬雙手插兜說:「我還以為你已經跑了,沒想到還是會碰到啊。」
  「格殺嗎?」露琪亞呵呵一笑,藍染這次真的是被自己氣瘋了。
  「既然碰到了……」葛力姆喬掃了一眼她受傷的手臂,拔出刀:「就打一架吧。」
  他不可能這麼把露琪亞放走。
  「你還真狠啊,這個時候要找我打架。」露琪亞也拔出刀,身邊的朔風伸手握住刀身,融入其中,黑色的紋路漾起。
  「放心,我不會歸刃。」葛力姆喬不耐煩地說。
  「但是我沒有時間磨啊。」露琪亞突然衝上來,一刀接一刀砍向葛力姆喬,在他疲於應付的時候,卻忽然轉到他身後:「破道之九十——黑棺。」
  在葛力姆喬被黑棺籠罩起來時,她已經腳步不停的桃之夭夭。
  「吼——」黑棺突然自上空碎裂,是被靈壓爆開的。
  歸刃後的葛力姆喬出現在哪裡,身上帶著些細密的傷口。
  「這個女人……」他啪的一聲倒在地上:「我不使全力她倒是下手不留情。」
  而且竟然連汪達懷斯也一起帶走,還好臨走前放了個黑棺給自己身上添了幾道傷口,不然真不知道要如何向藍染交代。
  什麼?自己為什麼要手下留情?他哪裡知道啊!
  「小汪,你不該跟著我的。」露琪亞苦笑看著緊緊跟在自己身旁的汪達懷斯,卻又不能停下腳步浪費時間。
  「嗚伊?」汪達懷斯閃亮的大眼睛盯著他。
  「唉,你是破面啊,還是留在這裡的好。」露琪亞無奈,無論屍魂界的人再怎麼開明大方,也不會留一個亞丘卡斯在淨靈廷啊。
  「嗚……」汪達懷斯發出類似哭泣的聲音,讓他留下?露琪亞是不要他了?他只知道這個女人身上有最親切的味道,從出生第一眼他就只看到她……為什麼不要自己了呢?
  汪達懷斯緊緊拉著她的衣袖,露琪亞看著那被拋棄小狗一樣可憐的表情,忍不住歎氣:「你啊,幹嘛總是這樣好像要被全世界遺棄的樣子?」
  全世界遺棄?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露琪亞不要他了。
  「好好好,你不要拉了,我的袖子都快掉了。」露琪亞連忙扯開他的手:「我帶你走,還不好嗎?」
  汪達懷斯立刻露出最燦爛的笑容,他只要知道自己在露琪亞身邊,其他人怎麼樣都不在意。
  「還想走到哪裡去?」面前突然又出現一個人影,單手插兜,面色冷漠,那雙冷翡翠的雙眸中看不出半點情緒,而另外一隻手,則拿著他的斬魄刀——出鞘。
  「小……烏?」露琪亞猛地剎住腳步,看到他比看到葛力姆喬更讓人驚訝。
  「帶回井上織姬的任務失敗,你可以放心。」烏爾奇奧拉緩緩道:「失敗原因是屍魂界突然派出支援。」
  屍魂界支援?露琪亞大大鬆了一口氣,歷史改變了,不管是不是因為自己,歷史終於開始改變。
  「但是小烏,你想做什麼呢?」那把從來沒有出過鞘的劍如今為什麼會橫在自己面前?
  「奉藍染大人之命,朽木露琪亞,當即格殺。」烏爾奇奧拉冷冷說。
  「當即格殺嗎?」露琪亞笑道:「可是你卻沒有任何殺意呢。」烏爾奇奧拉的身上有不解、有憤怒、有戰意,唯獨沒有殺氣,一絲一毫都沒。
  「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殺得了我?」露琪亞一步步走過去,在離烏爾奇奧拉近在咫尺的時候停住:「真的想殺我嗎?小烏。」
  「藍染大人的命令必須遵從。」烏爾奇奧拉又重複了一遍。
  「因為你和他的——牽絆?」露琪亞問。
  「不,因為破面除了虛圈無處可生存。」烏爾奇奧拉冷冷說:「虛圈之主是藍染,我便在藍染之下。」
  看著烏爾奇奧拉正兒八經的樣子,露琪亞忽然想問:那是不是換了一個主子,你就換了一個人效忠?
  但她知道一定不會那樣,烏爾奇奧拉為人處世有自己的原則。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打啊。」露琪亞乾脆地說。
  「打?」烏爾奇奧拉挑眉:「那你能不能稍稍離我遠一點?」要不是汪達懷斯在旁邊拉著,她就要靠在自己身上了,這是個什麼打法?
  露琪亞做樣子輕輕捶了他一下:「這樣也叫打呀。」
  「朽木露琪亞……」烏爾奇奧拉無奈,她最知道在什麼用什麼方法讓自己沒轍。
  「抱歉啦,小烏,但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跟你打……」露琪亞頭一低,終於靠在他胸膛上:「我現在體力已經快要透支,必須在追兵沒趕上來之前離開這個地方。」
  眼看著露琪亞有了去意,手中刀握得緊緊的,就是沒辦法揮出去——就算事先拔刀出鞘也無法逼自己下得這個狠心。
  「那,我走咯。」露琪亞抬頭衝著他眨眨那雙閃爍光輝的大眼睛:「我還會來看你的。」
  「露琪亞。」烏爾奇奧拉掙扎了半天,還是拉起她的手,印上一吻:「是要去東南角地吧?我送你。」
  露琪亞一愣,然後開懷:「嗯!」
  兩個人剛剛轉身,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噢呀?看來我們終於追上了吶——」
  這聲音?我們?
  露琪亞第一個反應是反手抽刀給了烏爾奇奧拉一刀,烏爾奇奧拉反身躍開,落在來人身邊。
  「這可不行吶,烏爾奇奧拉,沒有警戒心哦。」市丸銀笑呵呵的拍了拍烏爾奇奧拉的肩膀,烏爾奇奧拉不著痕跡躲開。
  「咦?」看到仍然留在露琪亞身邊的汪達懷斯,市丸銀瞇起眼睛:「原來有背叛者啊。」
  露琪亞無語,汪達懷斯是不可能離開自己身邊的,背叛者就背叛者吧,不把小烏牽連進來就好。
  只不過現在市丸銀、東仙要,再加上一個在這種情況下不得不出手的小烏,她能不能活著回去已經是未知數。
  現在只求市丸銀真的是間諜,這樣自己還能跑得順利一點兒。
  「喲,狐狸,藍染竟然把你放出來了啊,真是難得。」露琪亞首先笑咪咪的開口。
  先禮後兵,爭取時間,不管怎麼樣也得想辦法向自己多恢復一些靈力……崩玉這個麻煩的東西,為了引爆它花費太多力量了。
  「呵呵,誰讓小露琪亞太厲害呢,總要找適合的人來。」市丸銀大言不慚指指自己。
  「喔,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露琪亞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心痛的感覺,是對藍染真的放下了?這是一個好現象。
  「那好啊,銀狐狸要和我打的話,可是要盡全力哦。」露琪亞笑意盈盈:「不然的話,恐怕還會傷在我手裡呢。」
  「這個我已經有很深體會,第五十刃諾伊特拉不是讓你一招斃命了嗎?」市丸銀也悠哉悠哉的聊天,一點兒不著急的樣子。
  烏爾奇奧拉瞳孔驀然緊縮,露琪亞殺了諾伊特拉?而且是用一招,她什麼時候這麼的……不,可能一直都是。
  「呵呵,既然狐狸都知道了,幹嗎一定要和我動手呢?和和氣氣的多好呀。」露琪亞幾乎在下一秒示弱。
  烏爾奇奧拉無語,也不必故意這個樣子吧?
  「……哈哈哈哈!你果然可愛!」市丸銀哈哈大笑:「小露琪亞,這回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露琪亞笑著摩挲著刀柄不語,市丸銀和東仙要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藍染那刀其實砍斷了自己的半個臂骨,現在能不讓人看出異樣已經很不錯,更不要說動彈。
  「呀……」市丸銀忽然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小露琪亞在拖延時間呢,真是聰明。」
  「你也很聰明,動口不動手。」露琪亞苦笑著看向一邊,東仙要在市丸銀說出這句話以後就靈壓暴漲。
  「因為我不想親手殺死小露琪亞喲。」市丸銀站在一邊搖晃著手指。
  看著他那種看戲的表情,露琪亞突然有想發火的衝動,於是她忽然笑開:「銀狐狸,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到底是不是屍魂界派在藍染身邊的奸細?」
  這句問話其實起不了多少用處,市丸銀也萬萬不會臨陣倒戈,但是露琪亞只要一種效果——
  「市丸銀,你退下,我自己對付她。」東仙要果然那麼說。市丸銀一直得不到他的全部信任,再加上自己說的話,他應該不會讓市丸銀有出手的機會。
  看向市丸銀,發現他正在向自己豎起大拇指,於是回了一個笑容,自己很聰明吧,能想得到這種方法。
  「清蟲第一式……」
  東仙已經開始攻擊,市丸銀立刻退後騰出地方。
  烏爾奇奧拉卻站在那裡沒動,安靜的看著這兩人一來一往纏鬥起來。
  這時候他才知道,露琪亞的斬術真的很強,雖然左手不能動,雖然東仙要在其中夾雜了始解的攻擊,卻還是被她一一閃過。
  「呵呵,很不錯嘛,比以前更強了。」市丸銀遠遠站在他側後方稱讚的說道。
  烏爾奇奧拉立刻收回讚賞的表情,只是看著。
  市丸銀卻一會兒看看那兩個人的戰鬥,一會兒看看烏爾奇奧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雖然速度和力道仍然不遜東仙要,但是露琪亞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流失的很快,再這樣下去必輸無疑。
  下級鬼道沒有辦法給東仙要造成太大傷害,她又不能損耗太多靈壓。
  如果要一擊定勝負的話……
  「寫輪眼。」她壓低了嗓音說。
  再抬起頭時,血紅色的眼眸令東仙要一愣。
  「你可以感覺到榮幸,就連藍染也沒看過我以這雙眼戰鬥的樣子!」
  斬魄刀甩向一邊,在沒落地的時候倏然消失,原來是朔風變成了人的形狀,以虛影站在一邊。
  東仙要更是摸不到頭腦,現在戰鬥才進行一半,哪有把自己的半身給扔了的?
  朔風飄到露琪亞身後,單手貼著她的肩膀,讓兩人的力量融合。
  「放心進攻吧,用這雙眼的時候,我不需要任何武器。」露琪亞雙手抱著臂膀站在那裡,冷冷看著他:「如果你不出手,就由我先來!」
  沒有任何的動作和前奏,東仙要腳下地面突然浮起層層沙礫,旋捲著要纏上他的身體。
  東仙要躍起身,這砂就跟著騰起,如影隨形,怎麼躲都躲不開。
  再看看露琪亞,笑意盈盈站在那裡,一雙血眸緊盯著東仙要,無比輕鬆的樣子。
  「露琪亞,你現在的靈力支持不了太久。」朔風在她身後低聲說。
  「我知道。」露琪亞也壓低聲音回答。眼眸一瞇,砂聚成一隻大手當頭拍下,在未及地面的時候將東仙要團團包裹。
  然後露琪亞伸出右手,攥緊:「砂縛樞!」
  一聲悶響,空中的沙子凝成一團,掉落在地。
  「動作真快。」露琪亞讚賞。
  東仙要在被抓住的瞬間移開,惟一未能倖免的手臂也用厚厚的靈壓包裹,只是受了皮肉傷。
  「這是什麼招式?」東仙要冷聲問。不要說屍魂界虛圈,就是連斷界一起包括進去也不會有如此招數。
  「驚訝嗎?反正這招式是你學不會的。」露琪亞聳肩,旁邊的沙子又開始蠢蠢欲動。
  「果然……你這邪惡的魔物,怪不得會迷惑藍染大人,我今天一定要再次將你斬殺!」東仙要毫不客氣的雙手合十在刀柄:「卍解——」
  「砂時雨!」露琪亞怎麼可能會讓東仙要把那個麻煩的卍解使出來,於是立刻迎頭送了他一場砂雨,迅速後退。
  「別想逃!」東仙要亦步亦趨。
  「鬼才跟你纏。」露琪亞不時的扔出一個火遁術阻礙東仙的腳步。
  眼見東仙要還是緊追不捨,露琪亞眼珠一轉,突然衝向下面站在那裡的烏爾奇奧拉。
  烏爾奇奧拉手一緊,出手?不,不能,現在自己出手,露琪亞就死定了。
  露琪亞沖得近了,他竟然看到露琪亞眼中有懇求的目光。
  那帶著微香的風聲從自己身邊咫尺之距掠過的時候,他鬼使神差舉起手一個虛閃,看起來像是對露琪亞而發,實際上卻擋住了東仙要的路。
  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露琪亞瞬步跑了。
  靜默三秒,烏爾奇奧拉站在那裡,一手還是握著刀柄,冷冷的刀鋒沒有半絲撼動。
  在東仙要質問烏爾奇奧拉之前,市丸銀笑呵呵走過來:「還不去追?」
  這一句話讓東仙要暫時放棄了對烏爾奇奧拉的懲罰——藍染大人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
  市丸銀拍了拍烏爾奇奧拉的肩膀:「我們也去追吧,呵呵呵……」
  那種彷彿看透一切的笑容這才讓烏爾奇奧拉的手劇顫一下,刀鋒在地下劃出一道短而深的痕跡。
  露琪亞這次絕對是拿出了自己的最大力量逃跑,汪達懷斯跟著她已經有點急促。
  「我說小汪啊,下次打架呢,要不然你就幫幫忙,要不然你就給我躲得遠遠的,別站在那裡看戲。」什麼時候看死了都不知道,要不是今次她用話逼得市丸銀不能出手又纏住東仙要,他真的會被殺。
  汪達懷斯歪歪頭,不解的哼了兩聲,不明白露琪亞是什麼意思。
  「……唉,算了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前面跑得後面追的距離不過百米,甚甚在鬼道的範圍之外。露琪亞的速度不慢下來,身後的三人也不放棄,於是就這麼一個追一個跑。
  「不能再這樣下去,我來阻他們吧。」朔風沉聲說。
  「胡說八道,別忘了我和你現在力量屬一體,你留下和我留下有什麼不同?」露琪亞立刻反駁。
  「我是刀魂,他們抓不住我,這樣我將力量全部抽用乾淨時弄不好你已經跑出虛圈。」
  露琪亞還是搖頭:「不好,別忘記你沒有真身可以動手,只能大幅度使用力量的話或許撐不到那麼久。還是這樣走吧,離東南角地已經快不遠。」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緊追不捨的三人,市丸銀在最後面,烏爾奇奧拉卻在最前面,隱約掣肘著東仙要的腳步。
  「他對你還真不錯。」朔風酸酸的說。
  「你吃哪門子的大飛醋?白癡!」露琪亞翻白眼:「你和我是一體的好不好?」
  「嘿嘿,活躍一下氣氛。」朔風也看了一眼身後緊追的三位:「離我們近了十米哦。」
  露琪亞深吸一口氣,一扯汪達懷斯的手,將速度提升至極限——她不信甩不開!
  「速度更快了吶……」市丸銀呵呵的笑:「這可怎麼辦呢,這樣下去真的會逃掉的。」
  他故意想著烏爾奇奧拉說,烏爾奇奧拉卻沒有反應。
  沒錯,這種距離雖然鬼道無法達到但是虛閃可以,他卻不能……在急速奔跑中要躲過虛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呵呵呵,果真如此啊,那就我來吧。」市丸銀突然伸出手。
  烏爾奇奧拉阻止的話語幾乎脫口而出,卻終於沒有說出來。他知道的……他知道:東仙要、市丸銀與藍染自己都同時擁有虛的性質,同時可以放出虛閃——假面的力量。
  朔風一拉露琪亞,將她拉偏,強大的虛閃就從她身體旁邊掠過,甚至幾乎可以感受到那股刺辣的痛楚。
  露琪亞回過頭:是小烏嗎?
  「是市丸銀。」朔風給了她答案。
  「啊!對啊,他們不可能沒有進化的。」露琪亞一彈響指,恍然大悟。
  「進化……」朔風無奈,你當他們是古生代動物麼?
  「啊!」露琪亞又大叫一聲。
  「怎麼啊?」朔風問。
  「我差點忘記,我也是可以虛化的啊!」露琪亞連忙說。想當年靠著崩玉改造身體的時候,她明明是把體內虛拉到現實裡面來大打了一架嘛,這怎麼都能忘!
  「你……」朔風差點被氣死,還以為露琪亞是因為不想和虛扯上關係才不用的,弄了半天她忘了!
  「幹嘛幹嘛?都是七十多歲的人了,還不准人家的記性差一點麼?」露琪亞白了他一眼說。
  「那你還不用!」朔風差一點跳腳,如果露琪亞早用的話,他們早跑得遠遠的啦。
  「切~你怎麼比我還急躁。」露琪亞手向額頭上一伸,再落下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出現一個白色的面具。
  「假面?」市丸銀大感興趣:「真沒想到,小露琪亞還真能瞞。」
  從崩玉到奇怪的力量再到假面,她到底隱瞞了多少東西?
  (最大的秘密還沒告訴你叻。)
  烏爾奇奧拉卻放下了心,如果是假面的話,露琪亞今天能逃掉了。
  不過這個心放得太早,眼看露琪亞就要到達東南角地空間扭曲的地域,只要砍破那裡就能回到現世。
  在露琪亞面前卻又出現了一道人影阻攔。
  露琪亞幾乎是立刻就停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會親自出來阻攔自己。
  「藍染……」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的名字。」藍染仍然是那種輕淺的笑容。
  身後的四人趕過來,呈四面包抄將她圍在中間。露琪亞一一看過去,這應該是虛圈最強的四個人了吧?
  想到這裡,她忽然笑,看來今天是難以善終。
  「這個面具並不適合你。」藍染忽然說。
  「適不適合都是一張臉,我又沒漂亮到非把它露出來顛倒眾生。」露琪亞撇撇嘴。
  「呵呵,還是這種不服軟的性子,放眼屍魂界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百折不撓。」藍染笑道:「若非如此……」
  後面的話沒說,不過露琪亞也聽懂了。
  「說這些有什麼用,除非世界逆流時間倒轉,否則我們也回不到過去。」露琪亞乾脆地說。
  毀了虛夜宮沒了崩玉,不殺了自己藍染如何向他的屬下們交代?這個男人從來就不是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料。
  「的確。」藍染點頭附和。
  「不過我沒想到你會親自來。」露琪亞說。
  「我不太放心。」藍染回答:「如果是你的話,不親自死在我手裡,我是絕對不會放心的。」
  「你的意思是我還會再假死一次?」露琪亞挑眉。當人人都有那麼好的運氣嗎?上次要不是朔風全力救護並且加上空間穿越的話,她早就嚥氣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太過奸詐狡猾。」藍染立刻說:「而且,你也太過讓人心軟。」
  如果連自己都差一點下不了狠心殺她,就更不要說別人。
  「所以你來親自動手。」露琪亞深吸一口氣,沒辦法在藍染面前耍任何花招,只能硬碰硬了。
  「怎麼樣?是你自己上?還是一起上?」
  「他們只是防止你不要逃跑而已,我不需要其他人的幫手——只要你不使出劃裂虛空的招式。」藍染顯然還記得上次在雙極之上的事情。
  「不過——」他話鋒一轉:「跑了這麼久,我想要使出那一招也是很不容易的吧?」
  否則早就破碎空間而去。
  露琪亞皮笑肉不笑:「您真聰明~」
  這可好,自己的靈力不剩幾分,偏偏又對上最大Boss,Game也要是逐步漸進的吧?自己攻略還沒弄明白呢,就直接跳進最後關卡了!
  對上烏爾奇奧拉的眼,發現他在示意讓自己拖時間。
  拖時間?這還怎麼拖?而且和藍染拖時間不是越拖越不利嗎?
  等一等……
  屍魂界的援軍是?
  露琪亞眼中突然放光:是為了她?
  烏爾奇奧拉轉開眼神,在無人注意的時候輕輕點了點頭。
  「能卍解嗎?」露琪亞立刻默問朔風。
  身邊朔風的虛影對她搖搖頭:「卍解的力量一會兒要用來打破空間限制直接跳入人界,現在使用你就真的出不去了。」
  「……」不能把出去的路全部賭在屍魂界援軍上,露琪亞認命:「那二對一總比一對一好點吧。」
  朔風的身影慢慢出現在露琪亞身邊,由虛化實,冷冷看著四人。
  「哦……?」藍染眼睛亮了:「就是你?」露琪亞斬魄刀的真正刀魂,他從未見過的存在。
  「藍染惣右介,聞名不如見面,我們這算是第一次見吧?」朔風稍稍側身站在露琪亞三步遠的地方,以免出手的時候多有不便。
  「我對你很有興趣。」藍染微笑道:「如果你肯和我回去的話,我可以放過露琪亞。」
  他敢斷定,這叫做朔風的斬魄刀是露琪亞的力量之源,如果可以將他留下的話,日後的露琪亞就不會造成威脅,而且還可能知道什麼秘密——比在這裡殺死露琪亞合算得多。
  朔風冷冷一笑:「既然知道我是斬魄刀,你可曾見過斬魄刀背主的?」無論你是正是邪,是善是惡,斬魄刀伴在你身邊,絕對不離不棄。
  「是這樣,那就太可惜了。」藍染緩緩抽出刀:「這一招我似乎還沒有對你用過,露琪亞。碎裂吧——鏡花水月!」
  露琪亞在他說出解放語的瞬間緊閉雙眼躍高,將對付藍染斬魄刀的任務交給朔風。
  藍染剛剛始解了鏡花水月,卻突然發現它不受自己控制,脫手而出。再看去,露琪亞高高停在天空之上,朔風則已經在另一邊和一個人打得難捨難分。
  那道身影雖然別人不認識,但是自己很熟悉——是鏡花水月。
  這點讓他無比驚訝,沒想到朔風不但自己可以化身為人,還可以強自令其他斬魄刀轉化。
  天空中突然兩道靈力傾瀉而下,鑽入土中。
  天空中的露琪亞飛快結著印:「流砂瀑流!」
  整片大地震動起來,寒砂騰起!
  「那邊怎麼回事?」在隧道中快步前進的眾人突然發現空間隧道的不穩定。
  「有強大靈壓波動。」另外一個人回答。
  眾人互看一眼,不是他們還沒到,那邊已經打起來了吧?
  「我們加快速度!」
  幾人剛剛從另一邊出來,立刻就看到不遠處黃沙飛起,遮雲蔽日。
  在這飛沙走石之上,有一名女子憑空而立——死霸裝,及肩發,熟悉而狂暴的靈壓震撼了每一個人。
  「露琪亞!」第一個忍不住叫出來的人是戀次。
  下面突然掠起兩道人影,一左一右攻向她,她身邊的砂立刻做出護盾,卻還是被衝開。
  而露琪亞躲避的時候,後面突然有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露琪亞遠遠打飛。
  這只是不到一秒中發生的事情,看見露琪亞飛了出去,終於立刻齊齊向那邊趕去。
  口吐鮮血的露琪亞還是落在了朔風懷裡,鏡花水月最大的功用是迷惑,這對朔風半點兒用沒有,自然很快被打敗。
  「……原來如此,來的人不少。」藍染回頭看向烏爾奇奧拉:「你知道麼?」
  烏爾奇奧拉面色不變:「在現世因為屍魂界突然有援軍到來,井上織姬的抓捕行動失敗,但沒想到他們會來虛圈。」
  「原來如此。」藍染似乎接受了他的話。
  「放開露琪亞!」那邊眾人發現露琪亞又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裡,立刻氣勢洶洶。
  白哉卻忽然伸手,擋住了他們:「把露琪亞抱過來吧,先看看她怎麼樣。」
  朔風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前。
  「你們來的太晚了。」他冰冰冷冷地說。
  「從人界到虛圈需要時間。」朽木白哉定睛在露琪亞身上。
  她雖然吐著血,神色狼狽,卻仍然清醒的在對自己笑。
  「露琪亞。」他忍不住伸出手接過露琪亞,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一次又一次的失而復得,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還好,這是真實的,她終於回來了。
  「大哥,戀次,小獅子,亂菊,還有……」露琪亞一個個看過去,忽然發現真的來了好多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隊長也來了好幾個呢。」
  「來帶你回家。」白哉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
  「真好,還好來得不算晚。」露琪亞勉強一笑,示意白哉把自己放下來。
  白哉皺了皺眉,抱著她沒有動:「你身上有傷,不要動。」
  「沒事的,就是被打吐血而已,吐幾口就好啦。」露琪亞站到地上,這才發現來的都是屍魂界的人。
  「嗯……你們是直接從屍魂界過來的?」小獅子他們應該是在現世的吧。
  「先去的現世。」見她看著自己,冬獅郎走上前來,忽然緊緊抱住她:「老天保佑……不讓我這輩子不會原諒自己。」
  「喂喂,小獅子,你未免太激動。」露琪亞連忙說:「現在不是嘮家常的時候好嗎?」
  那邊虛圈的大Boss還在呢。
  「我們不需要出手,這次的任務是從虛圈把你帶回去,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理會。」浮竹安慰她說。
  「隊長?」露琪亞一頭霧水,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要了?
  浮竹向前走了幾步,看著藍染:「藍染,希望你不要阻攔我們,虛圈和屍魂界早晚會一決勝負,我們就留待那個時候吧。」
  「浮竹隊長,看來你是胸有成竹才會對我說這種話。」藍染微笑著說。
  有五位隊長在,其中包括了二番隊隊長碎蜂,也就是說刑軍也在,這樣的話,確實不是自己一力能夠阻止的。
  「如果只是帶走朽木露琪亞的話,請回。」藍染示意他們可以離開。
  「朔風。」露琪亞低低叫了一聲。
  朔風的身影消失在眾人面前,別人都以為是露琪亞把他收回了,但他卻虛影飄到烏爾奇奧拉身邊。
  「現在我的聲音只有你能聽到,不要表現出驚訝或者專注的樣子。」朔風先低低說了這麼一嘴,不過他算是白說,烏爾奇奧拉就跟神經萎縮一樣,從頭到尾連一根眉毛都沒動過。
  「露琪亞讓我跟你說:自己小心,她會來看你。」
  這些話聽進耳中,烏爾奇奧拉才終於放柔了眼神,將手中幾乎握的汗濕的刀重歸鞘中。
  「朽木露琪亞。」藍染看著露琪亞:「你和虛圈從此勢不兩立,下次無論哪個破面見到你,定斬無赦——包括我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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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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