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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死神)凰火》作者:沉淪荼靡【完結】

  露琪亞看著他,想和藍染問一樣的問題?問她:為什麼選擇了朽木白哉?
  「愛一個人其實很簡單的。」露琪亞緩緩說:「自己覺得愛了就是愛了,覺得不愛就是不愛。」
  上一世的愛戀無法影響這一世的心,她這輩子愛的男人不會再更改。
  「我知道了,呵呵。」黑崎一護明白露琪亞的意思:她會愛人,但沒有愛志波海燕,同樣也沒有愛他。
  「這樣就好,你這個性格啊,如果被你喜歡上,一定很倒霉。」他故意這麼說。
  「黑崎一護!」露琪亞用力捶了他一下:「我還沒消氣呢,不要再氣我!」
  「沒消氣吧,我等你消氣了再氣你啊。」一護哈哈大笑,恢復他一貫的開朗。
  「走吧,我就這麼追著你去虛圈,屍魂界那邊還要解釋呢。」露琪亞拉著他向前跑去。
  黑崎一護乖乖跟著,帶著微笑:不同的是,和前世一樣,海燕愛她,他也愛她。
  露琪亞,他會祝福,兩個人在感情上分道揚鑣。如果將來有一天自己娶了另外一個女子,那也一定是自己終於又愛上的女孩。
  餮月的力量源源不斷通過靈力導管轉入藍染身體中,帶著人求生的強大意志和赴死的絕望。痛苦幾乎是第一時間傳至大腦神經,藍染的瞳孔驀然收縮,這痛楚比他想像的更加難以承受。
  儀器旁邊以他為首是瞻的薩爾阿波羅還不遺餘力在轉換能量,藍染只能閉目盡量讓自己忽視這種疼痛,思考一些事情來保持大腦清明。
  開始是想露琪亞,想她這麼倔強下去不知道何時才肯屈服;
  再來想虛圈,想虛圈以後能夠何去何從,未來怎樣;
  接著想自己得到力量之後的計劃,應該如此以最短的時間結束一切;
  最後想屍魂界,想著自己給屍魂界造成的大混亂。想必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吧?那關於斷界的一切……
  薩爾阿波羅精密操控一切不允許任何人進來,感受到這股強大力量的眾人只能三三兩兩站在附近猜測。
  「市丸銀大人,你知不知道藍染大人是想做什麼呢?」史塔克問道。
  市丸銀笑瞇瞇的搖頭:「不知道哦,我可是有我的任務吶,不能打聽這麼多。」
  應該是和餮月有關,聽藍染隊長說他控制了薩爾阿波羅,等從這個房間出來,這個男人就會變成有史以來最強的存在了吧?想到這裡,市丸銀靠在牆上,睜開自己血紅的眼:在這個男人開創的時候,他並沒有離開,是因為自願跟隨。但現在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為他做最後一件事情吧,然後就回到那個地方,回到真正能夠影響自己心的人身邊。
  「史塔克,你和赫麗貝兒來幫忙吧。」他笑吟吟地說:「將虛圈從其他五界徹底分離。」
  徹底分離?一邊的烏爾奇奧拉看過來。徹底分離之後雖然經過各界比較麻煩,但就算其他五界毀滅了,虛圈也不會受到半點兒影響。
  藍染惣右介究竟又在搞什麼鬼?難道有什麼大規模的動盪將發生在屍魂界?
  想起屍魂界,就想起那個叫他小烏的女孩,明亮的黑色大眼睛縱使閃著狡黠的光。
  「唉,屍魂界啊。」他低低的歎息,思念真的會讓人每一寸肌膚都感覺無力。
  或許……他應該去看看她?
  露琪亞窩在朽木家的主臥室裡鬆鬆軟軟的榻上,一張大紙鋪在面前。
  朽木白哉從番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露琪亞不停塗塗抹抹。
  「白哉,你回來了。」露琪亞抬頭向他一笑,低頭繼續。
  白哉走過去,脫下自己的隊長羽織,看見露琪亞計算什麼東西,紙上密密麻麻列滿了式子。
  拿起旁邊的一張小紙片,上面寫著:第六界王界,密度5723.115。屍魂界,密度442.168。虛圈,密度-1477.229。
  「為什麼計算這些?」他坐下來。
  「我想知道各界出了問題的話,受波動最大會是哪裡。」露琪亞頭也不抬地說:「而且如果我能將王界解體融入屍魂界的話,那裡面的靈氣可以造就出不少強者。」
  「原來如此。」白哉拿過筆,在露琪亞算不明白的地方添上寥寥幾筆,列幾個公式,立刻一切變清晰。
  「你好厲害!」露琪亞眉開眼笑,抬頭給他一個吻:「這樣就可以了。」
  白哉看露琪亞的計算:「人界的密度與我們持平,王界密度最大,混沌界密度為零……以屍魂界的密度計算,如果要將王界散發進來的話,會有很多人不適應。」
  他放下紙張:「如果處理不當,會死很多。」
  「我知道啊,所以才需要慢慢來。」露琪亞看著虛圈的數據,不停皺眉頭:「問題是虛圈……那裡的密度竟然為負,與其他各界格格不入,真傷腦筋。」
  「斷界呢?」白哉翻看一圈,都沒看到斷界的數據。
  「那裡我根本沒辦法提取到靈子或者空氣,怎麼計算密度?」露琪亞聳肩:「所以先把它扔一邊了,虛圈與屍魂界大戰沒有那裡的事情。」
  朽木白哉點頭,忽然說:「你昨天不在家裡。」
  「喔,我去了混沌界,現在餮月已死,我總要去看看那裡被他弄成什麼樣子。」
  「你還打算讓靈王回歸?」
  「靈王回歸?我不知道。」露琪亞搖頭:「白哉,你認為靈王有回歸的必要嗎?」這話她問的很小心翼翼,似乎在緊張等待白哉的反應。
  「有沒有不是我們現在能決定。」白哉看著露琪亞收拾起這些東西:「但你能決定——在某天不需要戰爭的時候,你就可以決定靈王到底要不要回歸。」
  白哉伸手,在她臉頰上來回輕抹:「露琪亞,你在擔心一些什麼?」
  露琪亞搖頭,突然撲進他懷裡:「沒有啊,我什麼都沒有擔心,只是有點心亂而已。」
  靈王的回歸真的可以她一個人說了算嗎?如果等風波平息之後,淨靈廷眾人都上下一心希望能有靈王回來掌局呢?那時候她要怎麼辦?
  只要神經一放鬆下來,這件事情就不受控制的鑽進她腦海:要怎麼辦?
  還好她空閒的時候並不多,屍魂界的動盪一次大似一次,兩天之內竟然震了十七場。
  如此頻繁的震動讓人人惶恐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第三天凌晨,露琪亞忽然轉醒,感覺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向外冒著冷汗。
  身邊朽木白哉睡得很熟,暖暖的懷抱沒有半絲寒意。
  她轉過頭看著外面的天色,天還是濛濛亮,東邊的灰白照不亮這邊的天空。
  「怎麼了?」白哉睜開眼睛,帶著初醒的沙啞:「天色還早,再睡一會兒。」
  「我有點冷。」露琪亞驚疑不定的說。
  「冷嗎?」白哉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現在呢?」
  露琪亞搖頭,並不是身體的冷,而是從體內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白哉皺眉試了她的體溫,並沒有傷寒,但是她說冷……他看向和露琪亞同樣的方向,突然也感覺一陣寒意從心底襲來。
  「這是?」他坐起,將露琪亞卷在被子裡:「你先不要出來,被褥暖和,我出去看看。」
  隨意披上一件衣服,他拉開門。
  一陣寒風吹入,露琪亞忍不住打個寒噤,將被籠的更緊一點。
  她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畏寒的?不對……
  「啊!這是負氣體!」她驚叫,幾乎是立刻坐起身衝向門前:「不是只有虛圈才有負氣體嗎?怎麼會傳到這裡?是從哪裡傳來的?」
  白哉立刻抱住她在懷中,拿起一邊衣物為她披上:「快進去,這裡風寒。」
  整個淨靈廷都刮著詭異的寒風,呼嘯盤旋,卻始終迫近不到屋內——這是負氣體與屍魂界靈氣的融合和排斥,因為淨靈廷的建築都是靈子做成所以才會阻隔風的進入。
  露琪亞穿好衣服再次走出來:「是從哪裡出來的?」
  白哉向西北角一指,是從混沌界中飛進來。
  「混沌界……那裡確實被藍染連接了虛圈。」露琪亞焦急的穿上外袍:「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白哉立刻說。
  「可是那裡你不能……」
  「不然就都不要去。」白哉的態度很堅決,分明不給露琪亞反駁的可能。
  「……好吧,那你不要放開我的手。」
  兩個人的手緊緊拉在一起躍向西北天際。
  混沌界像是被開了一個大洞,風不停的從某個角落灌進來,再流入到屍魂界裡去。
  露琪亞退了一步,將外袍裹得更緊一點:好冷啊,這裡的侵蝕比屍魂界更加嚴重。
  「你的腦袋不好使了?」白哉將她拽進自己懷裡,同時也拽進自己的結界。
  露琪亞吐吐舌頭:「我的腦袋經常不好使的。」
  竟然忘記用自己的靈力阻隔負氣體,真是秀逗。
  朽木白哉也沒打算再放開,兩個人相擁著緩緩前進,一直走到靈王宮的最深處。
  「這裡是餮月的房間?」
  「不,這裡是靈王的房間。」
  露琪亞看著,這房間好冷好冷,冷的沒有半絲人氣,在床鋪那側的牆壁上有著一道道血痕。
  露琪亞走過去,伸手在上面:「這是用指甲摳出來的。」
  在午夜夢迴之際,痛苦的餮月想起冥,是不是就用自己的指甲在這間屋子中留下自己的痕跡?
  「他是一個痛苦的人。」白哉緩緩說。
  「讓自己的痛苦,選擇錯誤的道路,然後將自己逼至瘋狂……他的痛苦或許不值得人同情。」露琪亞抬頭看著白哉,想得到他的認同:「你說是不是?」
  白哉微笑:「至少你不必為他愧疚或傷心,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也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露琪亞嘟起嘴巴:「你的意思好像比我還絕啊。」
  但是可以看出她是開心的,這個女孩兒啊……表面上堅持,但卻時時刻刻需要有人在旁邊拉她一把、為她挺身。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露琪亞微微臉紅:「你明明知道我的。」
  「嗯,我知道。」白哉柔聲說。他懂她,比任何人都懂,從一開始就是——從一開始他們就注定要在一起了。
  兩個人走到原本虛圈和混沌界連接的地方,露琪亞忍不住露出驚愕的表情。
  「原來如此。」朽木白哉沉下臉。
  「這個藍染也太強了吧?」露琪亞忍不住讚歎。
  當初將虛圈和混沌界連接在一起她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如今竟然還分離開來——而且是和五界的徹底分離。
  眼看那個代表虛圈的黑洞越來越遠,負氣體因為震動被旋捲著進來的也越來越少,露琪亞吐出口氣:「看來這些負氣體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己消失,我們只要把這個空間裂縫補完就好。可還是來晚了啊,到底藍染為什麼突然脫離虛圈呢?」
  「他再擔心我們的攻擊嗎?」白哉猜測,這一脫離,屍魂界而想進攻虛圈或者虛圈想進攻屍魂界都是很麻煩的事情。
  兩人對視,同時低呼:「糟了!」
  不過想的卻是不同的事情。
  「藍染得到餮月的力量了!」露琪亞緊抓白哉的手說。
  「只怕他要對屍魂界有大衝擊。」白哉同時開口。
  短暫的靜默,兩人大驚,因為他們說的:都有可能!
  盡快脫離混沌界,還沒等到達通往屍魂界的出口,前面突然勁風捲起,將這裡的負氣體全部抽走。
  兩人立刻加快速度,剛剛踏入屍魂界,露琪亞就差點兒被風沙迷了眼。
  「屍魂界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風沙?」她立刻四處尋找。
  「在那裡。」白哉指著穿界門的方向。
  所有負氣體都爭先恐後湧入穿界門內,彷彿那裡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吞噬著。
  露琪亞立刻趕過去。
  「別進去。」在門口,日番谷冬獅郎拉住她。
  「到底怎麼回事?」露琪亞立刻問。
  「斷界。」冬獅郎沉聲說:「斷界的基柱塌了。」
  他們發現的太晚,斷界現在已經一團糟。因為被派進入斷界的眾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所以五番隊隊長才親自前去,這一去就身受重傷。不知道那裡面有什麼,只知道斷界的基柱已經徹底塌陷。
  「五番隊隊長怎麼樣?多久能甦醒?」
  「卯之花隊長已經在盡力治療,至少需要兩天。」
  「兩天……等不了那麼久,這件事情絕對是藍染的傑作!」露琪亞咬牙,忽然將外袍脫下扔向身後:「我進去看看!」
  沒等身後的眾人阻止,她已經飛身躍了進去。
  「莽撞!」白哉將刀插在門前,靈力形成的繩一頭纏繞在上面一頭攥在手中:「所以人在這裡警戒,不得擅入!」
  說完,他也跟著跳進去。
  露琪亞一進去就開始不停下落,沒有基柱的支撐,斷界就像一個無底洞。
  好不容易看到下面的石柱,露琪亞凌空翻身,落在那上面。
  斷界比外表看起來要大得多,雖然平時只是一條隧道而已,但現在已經變成廣闊的空間,柱石林立,寒風呼嘯。
  她雖然早已經受慣袖白雪的寒意,卻仍然覺得這裡的風能一直鑽進骨頭裡。
  腰間的朔風自動刮起一陣和暖微風包裹住露琪亞,讓她不會被這裡侵襲。
  「怪不得連隊長級都會難以承受。」露琪亞喃喃說。這股寒風只要進入體內就會以極快的速度分解靈力,很難化解,下級死神根本沒有掙扎的空間。
  外面的負氣體都被捲進這裡面來,雖然說這樣是滌清了屍魂界,但卻會加劇斷界的崩潰。
  在石柱上跳躍前進,露琪亞尋找基柱的殘骸:她不認為基柱會自我損毀,如果是人為的話,就一定有跡可循。
  「呵呵,我說過吧?第一個進來的一定會是小露琪亞呢。」
  熟悉的聲音,露琪亞立刻做出警惕,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一個鬼道打過去。
  白皙的手掌伸出來接住鬼道,任它在掌中消弭無形,這姿勢和方式似乎都很熟悉,露琪亞瞇起眼睛。
  果然轉出來的不是市丸銀,而是烏爾奇奧拉那張冰塊臉。
  「小烏。」露琪亞想也沒想的撲上去:「你來這裡啦。」
  烏爾奇奧拉無奈接住她:「嗯。」自己是和市丸銀一起來的,她難道就不怕自己是來殺她的?
  窩在烏爾奇奧拉懷裡,露琪亞瞪向另外一個:「你怎麼會來這裡?」
  「差別待遇啊,小露琪亞。我可是來——投誠的。」市丸銀眨眨眼睛:「你不能對俘虜太凶吶。」
  「投誠?」露琪亞眼珠滴溜溜轉,然後看向烏爾奇奧拉。
  「我來看你,恰巧遇到。」烏爾奇奧拉的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市丸銀是真是假。
  「那麼投誠的市丸銀,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呢?基柱的地方啊……你敢保證這個不是你弄倒的?」露琪亞用一種非常不信任他的語氣說。
  「這個是藍染隊長本人的傑作,只不過因為虛圈突然脫離讓負氣體洩露過來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所以——轟隆。」市丸銀做了一個倒塌的手勢:「雖然不能說和我一點兒關係沒有吧,但我絕對不是主謀。」
  這算是市丸銀的坦誠交代?露琪亞看著他,想看出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小露琪亞還不相信的話,那就這樣嘍。」市丸銀扔過來一樣東西。
  露琪亞接住:是他的斬魄刀。
  「吶——這樣就可以了吧?」市丸銀滿不在乎的說:「我手上沒有刀咯,肯定打不過你的,是不是?」
  看著市丸銀笑嘻嘻的樣子,露琪亞徹底被弄糊塗。如果說市丸銀是藍染派回來臥底的……不可能啊,藍染不可能做這麼蠢的決定,市丸銀回來十有八九會被判處死刑。
  「逃了這麼久,也夠了。」市丸銀悠然道:「不管怎麼樣,我總要回到我願意回來的地方。」
  願意回來的地方?露琪亞忽然想起昔日市丸銀對亂菊的反應,於是賊賊的笑起來:「是想回來的地方?還是想守著的人呢?」
  市丸銀忽然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也沒有反駁,更沒有像平常一樣出言與她鬥嘴。
  露琪亞的笑意漸濃:看來是真的呢,亂菊姐的魅力真大,能讓這麼特殊的銀狐狸收心。
  「你笑得很奸詐,小露琪亞。」市丸銀突然說。
  「奸詐嗎?我這是非常開心的笑容。」露琪亞眨眨眼睛:「不過既然這樣,你當初幹嗎跟著藍染跑掉?」兩邊倒的生活難道比較刺激?
  「因為藍染隊長啊……也是我惟一承認的隊長喲。」對那個男人的跟隨永遠不會後悔。
  露琪亞露出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真不明白你……算了,那小烏。」
  轉向烏爾奇奧拉,她立刻雙眼放光:「你也是來『投誠』?」
  烏爾奇奧拉搖頭:「不,我只是來看你。」
  他是虛不是死神,不可能像市丸銀一樣回歸自己該在的地方。
  「是嗎?真是掃興。」露琪亞扭過身去:「你幹嗎來看我?」
  烏爾奇奧拉沒在意她賭氣的表情,只是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唇邊:「沒事嗎?」
  藍染、餮月……這麼多的人與她為敵,拿她當作目標,這句『沒事嗎』自己已經想問了好久好久。
  「啊……嗯,我很好啊,小烏,真的很好。」露琪亞將烏爾奇奧拉的手拉回來貼在臉頰蹭一蹭,微紅了臉龐。
  烏爾奇奧拉眼神黯一下,然後輕巧而不經意的抽開自己的手:「那就好。」
  「可是這裡不太好,基柱竟然斷裂成這個樣子……如果再這樣下去,屍魂界可就要和人間界來個親密接觸了。」
  露琪亞俯身查看基柱,烏爾奇奧拉怕她掉下去,用一隻手輕挽住她的腰。
  露琪亞默默算計著時間,如果沒有外力的影響,基柱還有三天會完全摧毀,屆時只要短短一個小時時間,屍魂界和人間界就會碰撞在一起,然後一同化為塵埃。
  至於所謂的外力影響,就比如自己現在射一道白雷,這根基柱都很可能徹底倒塌。
  想到這裡,露琪亞差點兒冒出冷汗:剛剛自己就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攻擊那兩位,稍微偏一點兒的話現在就全沒了。
  「呵呵,害怕了?」市丸銀湊過來問。
  「鬼才害怕!」露琪亞瞪他一眼:「你明明知道這裡的狀態還故意引我攻擊!」
  「好玩啊。」市丸銀一本正經的說。
  露琪亞免不了又有一種想動手的衝動。
  小烏還好,就怕市丸銀會搗鬼……就在她想著如何讓這兩個人能乖乖跟自己離開的時候,上面又落下來一道人影。
  「白哉。」露琪亞笑道:「來得正好。」
  「烏爾奇奧拉,市丸銀。」白哉掃了烏爾奇奧拉一眼,定睛在市丸銀身上:「你在這裡,那麼這個是你搞的鬼。」
  「不是呢,白哉,市丸銀可是來投誠的哦。」露琪亞衝著白哉眨眨眼睛,然後將市丸銀推過去:「人家那麼有誠心,連斬魄刀都給我了,白哉就勉為其難把他帶回去再說吧。」
  朽木白哉心領神會露琪亞的意思,幾道縛道將市丸銀困的結結實實,順便給他戴上自己隨身攜帶的壓制靈力的裝置。
  市丸銀沒有反抗,只是對露琪亞挑挑眉,發出笑聲:「小露琪亞,回去的話要溫柔一點對待我吶——可不能太凶哦。」
  「小烏,既然你來看我,就不要這麼早走,也去屍魂界看看吧。」露琪亞對著烏爾奇奧拉柔聲道:「有很多人很想你呢。」
  很想他?他不需要那些人的想念。但現在斷界有大麻煩,如若處理不當露琪亞就會死……
  「好,我跟你去。」
  「太好了!」露琪亞拉著他離開危險的基柱,站到朽木白哉那裡:「那你和白哉先回去。」
  烏爾奇奧拉立刻站定不動:「我和他?」
  「是啦是啦,你和白哉。」露琪亞又推了推他:「我要在這裡先鞏固一下基柱,同時設置結界,以免有別人闖進來觸動柱石啊。」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但是朽木白哉和烏爾奇奧拉對視一眼,就是不想和這個男人一起行動。
  「喂……」露琪亞無奈,這兩個人啊,怎麼就不能和平相處呢?她明明就——明明就……
  露琪亞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突然發現這兩個人自己都……
  「快走快走!」她連忙推著兩人示意他們離開。
  終於兩個人妥協的向上而去,露琪亞捂著自己的臉喃喃自語:「為什麼啊為什麼啊為什麼……」
  她明明只愛白哉一個的嘛,可是為什麼看見小烏也這麼有感覺?
  難道自己真的是貪多色女一個?
  市丸銀一回到屍魂界就被封印靈力關在懺罪宮,一身代表悔過與死亡的純白色囚衣穿在他身上卻更顯飄逸。
  亂菊站在下方,遠遠看著市丸銀走進懺罪宮的身影,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劇痛著。
  市丸銀自被朽木白哉帶回來後,面對眾人的質問和懷疑,只說了一句話:「亂菊,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他對她說回來了,這是什麼意思?是自己理解的那一種嗎?
  還是像以前那樣,僅僅只是隨便言道出來動搖她的心?
  不知道他為什麼回來,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這讓亂菊很惴惴不安,一整天腦袋裡想的都是這件事情。
  「松本!」在她犯了第五次錯誤的時候,冬獅郎終於叫住她:「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亂菊一怔,連忙搖頭:「不,不需要,抱歉隊長。」
  冬獅郎吐出口氣,他不需要亂菊的道歉,只希望自己的副隊能夠清醒一些,振作一些:「如果你想去問的話,我會給你開一張證明,讓你進去。」
  「不!隊長,您誤會了。」亂菊立刻說:「我真的不需要去那裡,我只不過是最近在現世和屍魂界來回跑,有點累,很快就好。」
  冬獅郎撇嘴:「嘴硬。」
  她想的什麼,自己會不清楚嗎?
  亂菊低著頭不說話。
  「算了,如果你真的這麼——」
  「喂!」門被一腳踢開,露琪亞大踏步進來:「小獅子,亂菊姐!」
  冬獅郎聲音冷得不能再冷:「朽木露琪亞……就算你是堂堂中央四十六室執行官兼代理總括官,也不代表你可以一腳踢開我隊長辦公室的大門。」跟她說了多少遍,就是不聽。
  「呵呵,我今天著急啊。」露琪亞額頭上確實有汗水。
  「怎麼?」冬獅郎立刻問:「斷界很危險是不是?」現在所有番隊都在尋找重新封印斷界的方法。
  「斷界的事情是很麻煩,不過我這次來是要找亂菊姐有事。」露琪亞一拉亂菊出去:「把你的副隊借走嘍!」
  「朽木露琪亞!」冬獅郎抓狂,現在的形勢這麼緊張,她幹嗎一定要給自己找麻煩啊?
  被露琪亞拉著,亂菊連忙甩手甩手:「我說露琪亞,到底是什麼事情?」
  「當然是私事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某人已經回來了。」露琪亞開門見山。
  亂菊一驚,立刻將臉扭到一邊:「我知道,市丸銀已經被關進懺罪宮。藍染的得力助手,屍魂界的叛徒,想要回來這裡臥底?哪有那麼容易!山本總隊長已經看穿了。」
  「呀呀?原來亂菊姐這麼大義凜然啊……那我也就不用說嘍。」露琪亞故意抬頭看天,眼角瞥見亂菊忍不住看過來的樣子,暗暗忍住笑。
  「唉唉……某人因為自己內心真正掛念的人回來,甚至拋棄了他佩服的隊長大人。可是呢,那個人卻一點兒也不領情,甚至還希望他死得越快越好,真是啊——世風如下,人心不古。我還是早早告訴他,讓他死了這個心,乖乖等死嘍。」
  「我沒有希望他死的越快越好!」亂菊脫口而出,不過立刻閉上嘴巴:「露琪亞!」
  竟然這麼簡單就上了她的當。
  「哼,上鉤了吧?誰讓你嘴硬。不過我說的也確實是事實。」露琪亞斜眼看著亂菊:「就不知道那個人會有什麼反應了。」
  露琪亞悠哉離開,亂菊卻站在那裡心亂如麻。
  為了她回來?露琪亞是不會騙自己的,如果市丸銀真的是為自己回來的話……
  她猛力搖頭:不對!不管怎麼樣,他是背叛了屍魂界的人啊。
  可是……如果是真的……
  冬獅郎正在自己努力研究關於斷界的一切,亂菊突然衝了進來:「隊長!我要去懺罪宮!」
  離開亂菊,露琪亞的開心立刻消失。
  如果市丸銀是真心的,那麼他和亂菊一起是件好事,可是斷界……唉,那裡如果無法搞掂的話,那誰和誰在不在一起也就沒什麼關係了,反正都是死。
  一個人和她並肩而行,露琪亞沒有理會,只是就這麼走著。
  走了半晌,她停下腳步:「小烏,我累了。」
  「那就回家休息。」烏爾奇奧拉回答。
  「我是對勾心鬥角的打鬥累了。」露琪亞又說了一句。
  烏爾奇奧拉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才說:「那就把這些事情交給其他人處理。」
  他希望露琪亞不要這麼在乎別人,只保護自己就好。如果她只保護自己的話,那麼無論這世界怎麼樣她都不會受到傷害。
  「我也想啊,可誰讓我是全屍魂界力量最強的人呢?如果他們能搞定的話,我管什麼執行官總括官的,絕對把一切都扔給他們解決。」露琪亞無奈長歎。
  「餮月已經死亡。」烏爾奇奧拉忽然說:「他死了,剩餘的力量他們可以應付。」
  「餮月死了,不代表他的力量也死了。」露琪亞緩緩道:「對了,小烏,你和小豹子還有聯繫吧?」
  烏爾奇奧拉點頭:「是有,不過不多,也並不互通消息。」畢竟他們的立場很鮮明。
  「你不通給他消息,總可以幫我傳達一個吧?告訴小豹子,藍染得到了餮月的力量,讓他小心。」露琪亞看著烏爾奇奧拉:「餮月的實力如何,我相信小豹子會知道的很清楚。」
  「你是說……藍染大人?」這個消息令烏爾奇奧拉略顯吃驚。
  「沒錯,藍染惣右介。」露琪亞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小烏,你也要小心,當藍染擁有了足夠的力量,他或者就不需要一群需要他負責的累贅。」
  烏爾奇奧拉只是看著露琪亞,輕輕的啊了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藍染這個人的殘忍他是知道的,知道的很清楚。
  走回朽木家門口,露琪亞的臉色比剛才稍稍白了一些,烏爾奇奧拉看著她:「我送你進去。」
  她這個樣子自己不放心。
  「放心啦,我都到了家門口,就算朽木家的院子再大,也不會走不回去吧。」露琪亞失笑。
  烏爾奇奧拉知道自己是過分擔心,於是並沒有堅持。
  「倒是小烏,你去哪裡呢?」露琪亞問:「是現在就回去虛圈嗎?」
  烏爾奇奧拉搖頭:「我三天後再回去,現在自然有我的去處。」在朽木家很難不被人發現,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在任何隱蔽之處容身。
  露琪亞也明白他的意思,於是笑著點頭:「太好了,我還真不捨得小烏現在就走呢,那明天你要來找我。」
  烏爾奇奧拉應承了她。
  走在朽木家的庭院中,露琪亞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深吸一口氣,手貼在牆上。
  慢慢的從人看不清的地方,牆面開始變薄,一層層化作靈子,滲入露琪亞體內。
  這樣子站了半晌,直到朽木家的這面牆整整薄了一層,露琪亞才終於放手。
  「沒事吧?」朔風的聲音響起。
  「嗯,沒事了。」露琪亞笑道:「淨靈廷的房子真是不錯,靈力充足啊。」
  「你以後不要這麼發瘋好不好?」朔風忍不住抱怨:「你本來就不是那種特殊體質,除了體內被放置核而流放的靈魂之外,根本沒有人能撐起斷界的基柱。以前也只有餮月那麼一個,你非要自己逞強。」
  露琪亞用自己的靈力從上至下包裹住基柱,這就等於是在原始基柱的基礎上又模擬出一個。
  太胡鬧了,斷界那是個無底洞,光用靈力可能支撐得起來嗎?
  「哎呀,我的靈力多嘛,沒問題,撐不死人。」露琪亞說。
  「靈力多?那你為什麼第一天就吸收其他靈子作為補充?」
  「因為我不想讓自己顯得不對勁兒,會被人發現的。」露琪亞答的理所當然。
  「哦——那你撐吧,慢慢的撐,撐個三天看你會不會脫一層皮!」朔風詛咒。
  「朔風……你真狠。好啦好啦,我明天就去中央四十六室查資料,以前斷界沒有餮月支撐的時候基柱不也是那麼立著嗎?一定有其他方法的。」露琪亞妥協。
  朔風這才滿意的不再出聲。
  「啊,對了,我睡覺的時候你幫我去告訴山本老頭一聲,就說斷界現在可以正常使用,一切按照常規辦事,不要引起恐慌,屍魂界現在的騷亂已經夠多。」臨進房前,露琪亞想起來叮囑說。
  「知道,你睡覺我跑腿嘛,誰讓我是你家朔風呢?好好休息。」
  「嘻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露琪亞腦袋剛剛挨上枕頭,不到三秒就立刻睡著,連白哉什麼時候躺到她身邊、什麼時候呆呆看著她不言語、什麼時候說了一大堆感性的話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昏沉沒睡夠的樣子,沒辦法,就算她在睡覺,斷界那邊也是在不斷消耗她的靈力。
  沖個澡精神一下,她伸個懶腰,準備開始自己的工作。
  「首先去中央四十六室,找不到方法的話就要直接問王族……也不知道現在千舂這個小妮子在幹嗎?一天天的不見人影。」她一邊嘟囔著一邊利索換衣服,絲毫沒注意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個人在看著。
  一轉身——
  「哇!」露琪亞向後一蹦:「你想嚇死我啊?」
  「我見朽木白哉出去就進來,可你睡得很熟。」烏爾奇奧拉說道。
  「哦……沒事的,最近太累。」露琪亞不在意說:「不過我大哥起得很早吧?你從什麼時候就守在這裡了?」
  「昨天。」他根本就睡在朽木家側院的屋頂上,沒去過別的地方。那裡住的都是下人,守衛也不森嚴,沒有人能發現他。
  露琪亞搖頭:「你早說嘛,我可以安排一個房間,讓你住進去。」
  「容易被發現。」烏爾奇奧拉緩緩道:「只要露了行蹤,要瞞過所有人就很難。」
  昨天和她在朽木家的側門那裡聊天沒被人看到已經是幸運,他不可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露琪亞看著烏爾奇奧拉,他今天的眼神似乎比往常更火熱一點,雖然還是面無表情。
  露琪亞忽然走過去,瞪著他:「我說小烏,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你的身材比以前好很多。」烏爾奇奧拉用無比平靜的語氣闡述這個事實。
  露琪亞的臉轟的一下紅到了頂:「烏爾奇奧拉!你既然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就不知道迴避一下?」
  「我不需要迴避,你這樣子很美。」烏爾奇奧拉滿目的讚賞毫無虛假。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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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琪亞慢慢平靜下來:「你真是的,讓人生不起來氣。」
  「喂喂,打情罵俏的劇目上演完畢了吧?是不是輪到我說話了?」朔風突然出聲:「雖然不想說,不過昨晚聽到有人唸唸叨叨半宿我不說還是不舒服。」
  露琪亞一臉古怪,朔風又犯什麼毛病?
  「具體說了什麼我記不清啦,不過有一句話是:為什麼我就是無法確定你只屬於我一個人呢?」
  聽到這句話,露琪亞突然噎住,長大眼睛。這這……這是誰說的話?
  「還能有誰,朽木白哉嘍。」朔風看戲似的說。
  露琪亞無語,原來自己這麼沒有安全感嗎?
  「露琪亞?」見她忽然不說話不動,烏爾奇奧拉問了一句。
  「沒事啊,我剛剛在想些事情。」露琪亞連忙說。
  烏爾奇奧拉並沒有問,只是點頭。
  「那個……我要去中央四十六室。」露琪亞心煩意亂地說道。
  「我陪你。」烏爾奇奧拉走在她身邊,隱匿自己的身形。
  沒有注意,露琪亞只是胡亂應了一句:「好。」
  等到了中央四十六室門口,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到底答應了什麼東西。
  「不行小烏,這裡面都是高手,你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
  「這樣就可以。」烏爾奇奧拉拿出一樣東西往身上噴噴,立刻虛的氣味被死神味道掩蓋。
  「上次來屍魂界所用靈力轉換器的縮改版,雖然時間不足也無法改變身體,但對付探查綽綽有餘。」見到露琪亞疑惑的眼神,烏爾奇奧拉為她解釋。
  「……這樣啊,藍染可真是發明多多。」露琪亞晃晃腦袋認命道:「一會兒別離開我身邊啊。」
  在懺罪宮那邊躊躇了幾乎一個晚上,亂菊終於走上長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平時那麼豪爽的性格在遇到市丸銀就變得特別脆弱。
  「什麼人?站住。」守衛立刻迎上來。
  「十番副隊長松本亂菊。」她遞上通行證:「經十番隊日番谷隊長允許,前來問重刑犯市丸銀幾個問題。」
  檢查通行證無誤,守衛讓向兩邊:「松本副隊長請,但請不要耽擱太久。」
  門在身後緩緩關起,阻絕透進來的光亮,這裡面實在很陰暗,只有從上至下條條線形的光從狹窄窗口透進點點蒼白。
  「是亂菊嗎?上來啊,我在最上面。」市丸銀的聲音似乎從天上投下來,有一種不確定感。
  亂菊走上去,感覺自己的手在發抖,手心裡有汗。
  市丸銀坐在最高的那一層,靠著窗口,低著頭,風吹進來吹動他銀色的髮絲,擋住那雙細長瞇縫著的眼。清晨的日光雖然照到他的鼻尖,卻映不出這容顏的表情。
  「市丸——銀。」亂菊自己都很詫異此刻自己的聲音竟然能如此平靜。
  「亂菊。」市丸銀轉過來,笑彎了眼睛:「小露琪亞實在對我很不錯,果然在第一天就讓你來。」
  「你也知道我本來不打算來麼?」亂菊的語氣冰冷:「如果不是露琪亞說的話,我根本不會踏進這裡一步,以後也不會再見到你。」
  「啊……是這樣啊。」市丸銀的表情似乎稍稍顯得有些悲傷,不過很快平復:「那麼,小露琪亞和你說了什麼呢?」
  「她說——」亂菊突然不再說下去,從市丸銀的角度看,可以稍稍看到一點耳根處的紅暈。
  市丸銀的笑意忍不住擴大,還是和以前一樣,明明心裡很軟,卻偏要裝出一副硬氣的樣子。
  「亂菊,上次見面的時候,我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突然張開眼睛,眼中有火焰。那短短的時間之足夠告訴她關於屍魂界的消息,根本來不及說別的。
  「你要說什麼?」亂菊咬住唇,不讓自己因為他而迷亂。
  「亂菊……」市丸銀沒說什麼,只是突然抱住她,好像要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她身上:「我回來了,你不開心麼?」
  只是這樣一個擁抱,只是這樣一句問話,亂菊忽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拒絕他的任何事情。
  低下頭,看著埋在自己肩膀,好像很累很累要靠自己支撐的市丸銀,亂菊緩緩伸出手,抱住他。
  這麼久——久的連自己也記不清的時間,只是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看著、追趕著,卻永遠只擁有一個背影。
  但是現在,這個男人肯停下來,將自己擁在懷裡了嗎?還是……
  想到這裡,亂菊一顫,推開市丸銀:還是只是暫時的棲息,當自己想留下他的時候,他就又毫不留情的遠飛?
  「又在胡亂的擔心一些事情,我早告訴過你,什麼都不要想。」市丸銀仍然固執的抱著她。以他坐在那裡的姿勢,幾乎是全身都倒在亂菊身上。
  什麼都不要想……亂菊回憶起那是自己剛開始開發靈力的時候,市丸銀確實那麼說過。
  「但那是你在教導我靈力的開發。」她低聲說。
  「有什麼不同嗎?」靈力的使用,但同樣也是他對她的關懷,一直以來她都希望他什麼都不要想,只要等待……自己會回來的,這不是回來了嗎?
  亂菊進去的時間太久,門口的守衛只好自己進來看看。
  坐著的人低垂著頭似乎已經睡著,金色的發在空中飄蕩閃耀著最耀眼的光芒,宛若女神。
  而銀髮的王子則躺在她腿上,帶著安心的笑容,沉沉入睡。
  他們從沒見過如此美的一幅圖畫,完美而和諧,讓人不忍心打擾。
  「怎麼辦?」一個問另一個。
  「還能怎麼辦,走吧。反正只要不逃出來,其他沒我們的事——朽木大人已經囑咐過不用理會他們。」
  「說的也是……」
  在中央六十四室翻找東西的露琪亞忽然打了個噴嚏,然後嘿嘿笑起來。
  「怎麼?」烏爾奇奧拉飄過來:「找到了?」
  這裡只有露琪亞能進來,所以他根本不用隱藏身形。
  「不是,我只不過想到市丸銀和亂菊姐見面會說什麼。」露琪亞笑嘻嘻的說:「我發現我很有當紅娘的潛質哦。」
  「紅娘嗎?是不錯,快找吧。」烏爾奇奧拉又埋首在書冊內,暗自搖頭。
  「找到了!」露琪亞馬上叫起來:「就在這裡,關於斷界的記載……」
  露琪亞突然消了音,開始仔細看起來。
  看著她神色凝重,烏爾奇奧拉走過來,向她伸出手:「給我看看。」
  誰知道露琪亞一下子合上書卷,速度快的嚇人。
  「沒有什麼,你不必看。」
  烏爾奇奧拉一愣,然後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是在懷疑他嗎?
  露琪亞看見烏爾奇奧拉的表情,連忙拉住他的手:「你別誤會,只是這種事情很麻煩,我一個人操心就好了,何必再讓你也跟著心煩。好了,我們快走吧。」
  一個人操心就好嗎?
  可是看露琪亞的樣子並沒有那麼簡單,於是烏爾奇奧拉趁著她沒注意,從那一摞又拽出一本收起:她難道沒發現,這是有副本的嗎?
  市丸銀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亂菊低垂的發。
  撥開層層的金色,就露出那張酣睡的臉。
  她還在睡著,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
  市丸銀忽然想起,上次的相互偎依還是很小的時候,那時他救了她,兩個人顛沛流離,常常在遮不了風避不了雨的屋簷下,擠在一起取暖。
  後來自己學會堅強,學會獨立,學會怎樣運用自身的特殊力量,就開始走上他走、她追的道路。
  「從今天開始你不必再追,我也不會再走。」
  他已經走的夠了,拼的夠了,再沒有什麼需要他去擁有——除了她。
  但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他起身,吻上亂菊那雙唇。
  甜蜜的夢中有兩人的過去,惟一互相依靠的過去走馬燈般閃過,隨之而來的是分離……
  但夢還沒有變成噩夢,唇角邊就忽然有一抹溫熱襲來,起初只是輕微的碰觸,後來就變得火熱,讓自己連呼吸都無法。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見的是市丸銀放大的臉。
  離開亂菊的唇,市丸銀留戀不捨的啄吻兩下。
  這是他第一次品嚐這雙紅唇的味道,果然比他想像還要甜美許多,足以令他沉溺。
  想到這裡,他突然笑起來。
  「你……笑、笑什麼?」被市丸銀的『早安吻』弄呆,亂菊連說話都是磕磕巴巴的。
  「我是在想,如果你早點用色誘這招的話,我或許早就留下來。」市丸銀笑瞇瞇支著頭看著她,賴在她身上不起來。
  「誰色誘你了!是你自己吻上來的!」亂菊立刻想跳起來,卻被市丸銀穩穩壓住。
  「我只是隨便說說,瞧你臉紅的。」市丸銀勾住她的脖子,重新吻上,這次比上一次更加細密,不停挑逗亂菊每一分每一寸感官。
  很快羞赧的惱怒就變成意亂情迷,當雙唇分開,兩個人已經調換位置,市丸銀將亂菊壓在身下,輕輕磨蹭。
  「喂!」亂菊一腳把他踢開:「這是你胡鬧的地方嗎?!」
  市丸銀只能苦笑,昔日那個可愛小女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唉唉,看來自己沒有在旁邊親自看護果然還是有影響啊。
  「啊啦啊拉……好吧,我們以後再研究這個問題。」市丸銀又將雙眼笑瞇成一條縫:「其實這次來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說哦。」
  「什麼事?」亂菊奇怪的問,市丸銀很少有這麼奇怪的表情。
  「你呢,要告訴小露琪亞,必須在三天之內把我弄出去,絕對不能超過!」嚴肅說到這裡,市丸銀又恢復笑嘻嘻的樣子:「如果她做不到的話,我很可能會逃獄的喲。」
  亂菊知道市丸銀用這種口氣說話的時候總是很重要,所以也沒問是什麼,只是整整衣服,起身:「我知道了。」
  市丸銀卻忽然又露出了那種奇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嘴角掛著的笑容只是個裝飾:「一定要告訴她哦,亂菊。」
  在亂菊走出去之後,他才淡淡加了一句:「對不起……」
  雖然他不會再走,卻未必能……最終她能給這個女孩的,是不是只有一句對不起?
  從懺罪宮出來,亂菊很快就碰到露琪亞,她一直在到處走來走去尋找著什麼,似乎很焦急。
  「露琪亞!」她立刻迎上去。
  「亂菊!」露琪亞用比她還快的速度衝過來:「你有沒有看……哎呀!」她用力跺腳:「該死的,明明知道我沒辦法找,為什麼還到處亂跑!該死!」
  雖然露琪亞的樣子很焦急,但亂菊還是要說:「露琪亞,我有一件事情——」
  「一會兒再說吧,亂菊姐,我現在要找一個人!」露琪亞打斷她的話。當自己反應過來可能有副本回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那個地方只有自己和烏爾奇奧拉進去過,不可能是被別人拿走。如果烏爾奇奧拉看了裡面的內容……
  「等等,露琪亞,這件事情很重要!」亂菊以為找一個人並沒什麼,還是拉住露琪亞:「市丸銀他讓我轉告你一件事。」
  這句話算是成功拉住露琪亞的腳步:「市丸銀?他要說什麼?」
  「他說讓你三天之內將他放出來,有重要事情。」
  「三天之內?」露琪亞一驚,隨即大喜:「他難道有辦法嗎?」
  她立刻跑向懺罪宮的方向,還不忘對亂菊喊:「麻煩亂菊姐去我家一趟,告訴大哥將『他』找出來,告訴他:人命關天!」
  亂菊一樣不明白露琪亞的意思,不過見她去見市丸銀,也只能搖搖頭向朽木家走去:為什麼這些人說的話她都越來越不瞭解了呢?
  露琪亞根本沒有停步直接闖進懺罪宮,連大門都沒用守衛開而是一腳踢進去,就那樣報廢了一扇殺氣石的大門。
  守門的人驚惶衝進來看見是她,默默無聲退下:現在這個女子就代表屍魂界,別說踢開懺罪宮的大門,就算她想把這裡毀了也沒誰能說一句話。
  「呵呵,小露琪亞,這個方式進來可真特殊。」市丸銀看看砸在對面牆上的大門:「嗯……哪天我也可以試一試。」
  好猖狂的方法啊。
  露琪亞沒理他的調侃,直接衝上來抓住他一陣搖晃:「你是不是知道怎樣讓斷界復原的方法?是不是真的知道!」
  市丸銀被她晃得頭暈目眩,現在他沒有靈力,露琪亞的力量可不是開玩笑的。
  「停停停……小露琪亞,你也太激動了吧?」市丸銀乾脆坐在地上免得再暈:「我知道是知道,可你也用不著這個樣子。」
  「廢話,要是你再晚一點說,不知道某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想起那個什麼都悶在心裡的人,露琪亞就忍不住擔心,也不知道白哉找沒找到他?
  「某人啊……呵呵呵。」市丸銀笑得意義不明:「放心,你的某人一定沒事。」
  那把刀……確實曾經做過兩個複製品,但另一個複製品在誰手裡都沒有關係,自己已然決定,用什麼方式來彌補對屍魂界的傷害……
  「那你說說你要用什麼方法?」露琪亞坐在他身邊問。
  「這個嘛,是秘密。」市丸銀將手指放在唇邊:「如果我說了,小露琪亞不放我出去怎麼辦吶?在這裡多待一天都不舒服呢。」
  「你這只死狐狸!」露琪亞瞪著他:「我有那麼不可信嗎?」
  市丸銀笑咪咪的歪過頭:「還是保險一點好哦。」
  露琪亞撇嘴,聽他鬼話,說不定出去又要做什麼壞事。不過自己在這裡呆久了真不舒服,靈力因為兩倍的流瀉導致臉色迅速灰白。
  「喂喂,我說小露琪亞,你並沒有做什麼特別危險的事情吧?」那個臉色幾乎要透出死相,又不是病入膏肓。
  「沒事啊,只要斷界沒事我就沒事。」露琪亞站起來:「我要走了,明天把你弄出來。」
  看著露琪亞的背影,市丸銀又開始靠在窗口思考:「明天啊……」到虛圈拿那柄刀再回來,也不知道時間到底是不是真的足夠。
  離開殺氣石的範圍,露琪亞立刻感覺好了不少,看到穿界門那邊人聲鼎沸,她立刻過去。
  離近了才發現,刑軍正在緩緩向裡面輸入靈力。
  「怎麼回事?」她立刻躍身到旁邊。
  「喲,露琪亞,別緊張,我保證不會讓斷界基柱受到衝擊。」夜一和碎蜂走過來。
  「那這樣是在用靈力鞏固斷界壁?」露琪亞看向穿界門,它幾乎是一直開著。有刑軍的支撐,自己也能輕鬆一點。
  「嗯,畢竟現在的斷界是用『某種方法』在支撐,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安全。」
  某種方法四字夜一壓得很重很重,露琪亞微笑,她知道瞞不過浦原喜助和她:「反正我已經找到方法,再撐個兩天就好。」
  「朽木大人,我想我可以提供一個好方法。」一個女子湊上來說。
  「哦?這是什麼人?你們刑軍的?」露琪亞自認從沒見過這張臉。
  「是我為碎蜂新挑的副隊,原先那個大前田太有礙觀瞻,拿掉了。」夜一乾脆地說。
  「是的。」碎蜂恭敬應和。看來不管夜一對她的番隊做什麼,她都會百分之百贊成。
  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露琪亞看向這名新任副隊:「說說看你的想法。」
  「如果我們加大輸送量,慢慢用靈力完全替代斷界基柱的話,或許也可以支起斷界。」說著,這個女子就向穿界門那裡移動:「讓我示範給您看——」
  「等一等……你?」露琪亞皺眉阻止她的動作,雖然表面看起來這只是一個急切想在上級面前表現自己的死神,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
  對了!
  她立刻擋住這個女子:「呵呵……我突然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不知道用的是什麼香水啊?」
  這個味道和烏爾奇奧拉假扮死神時的味道一模一樣,沒想到藍染在那麼早之前就派假死神進入淨靈廷了。
  「味道?」那女子聞了聞自己:「沒什麼奇怪的味道啊。」
  「你叫什麼名字?」露琪亞忽然改了問題。
  「次谷原芽,朽木大人!」次谷還是表現出那種受寵若驚的樣子。
  「我是說你的真正名字,次谷原芽。」露琪亞嗤笑一聲:「什麼時候破面也有這麼好聽的名字了?」
  破面?夜一和碎蜂立刻兩兩將次谷原芽夾在中間。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在屍魂界待了這麼久沒有被發覺……可能屍魂界的情報署需要重新換血了。不過想在我面前隱瞞,你還不夠格。」露琪亞冷冷道:「是藍染讓你在屍魂界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再來插一腳嗎?」
  「朽木大人,屬下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次谷原芽慌張道:「破面?屬下怎麼可能……屬下成為死神已經十三年了啊。」
  「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偽裝成死神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確實不太可能,難道是自己弄錯嗎?
  抬頭四顧想看看有哪裡能不能找出什麼破綻來指證這個人,她卻看到烏爾奇奧拉遠遠站在那裡。
  有了!示意烏爾奇奧拉靠近一些,她指了指自己腳下的人,用口型問道:認識嗎?
  烏爾奇奧拉掃了一眼,點頭。
  破面?露琪亞立刻又問。
  烏爾奇奧拉靜默半晌,終於還是點頭。
  露琪亞露出笑容,破面雖然可以隱藏靈壓和虛洞,但那塊皮膚總是不同,而且他們的編號是隱藏不住的,那麼——
  她俯下身:「如果不希望我扒光你的話,最好乖乖地說出你的身份,不然若讓我親自確認你的虛洞和編號,可就不太好了。」
  次谷原芽一僵,她來的時候這改造身體的技術尚不完全,若是細心檢查一定會有破綻。
  她忽然躍起身衝向穿界門,那邊的死神立刻紛紛阻擋,但強大的靈壓瞬間放出,將所有人彈開。
  就在她即將進入穿界門的時候,眼前人影一閃,露琪亞已經站在那裡。
  好快的速度!次谷原芽一驚,腳步戛然而止。
  「你不可能比我更快。」露琪亞淡淡道。自從第五重封印解開,他就可以慢慢將朔風那種速度同化。
  「哼……怪不得藍染大人說你是最具威脅的人。」次谷原芽冷冷道:「以前你力量弱小的時候我沒有趁機將你殺掉還真是失策!」
  「那以後就要吸取教訓——雖然你已經沒有以後。」露琪亞殺機畢現,藍染那邊的情報她掌握得很足夠,而且現在已經正式開戰,這個破面沒有留下的必要。
  「沒有以後?你還是看看我的實力再說!」次谷原芽忽然扯開死霸裝,露出裡面的白衣,肚臍處的虛洞赫然,編號刻在旁邊。
  「501……是三位數的破面。」露琪亞抬頭看著女子,原來她是曾經的十刃。
  「上任十刃第一位——碧利斯•阿博克魯克。」
  看到碧利斯的驕傲,露琪亞勾起嘴角:「上任就是上任,如今不是連No10都排不上嗎?有什麼好得意?就算是現在的十刃,我也殺過,更何況是你。」
  「我不一樣!」碧利斯鏗鏘有力的說:「我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樣!」
  她有最深沉的忠心,她……愛慕著那個男人!
  「哦……不一樣嗎?可惜你的不一樣只會讓你更痛苦。」那是赤裸裸的愛戀和妒忌,能讓這位曾經十刃的她有這種情緒的只會有那個男人。
  「我痛苦?我告訴你,我——」
  「閉嘴。」露琪亞冷冷打斷她的話:「我只是隨便說一嘴,你的痛苦和我有關係嗎?我需要在乎嗎?」她現在需要的只是用最快速度將這個女人殺死,然後再將她的屍體送到藍染手裡。
  碧利斯緊張的看著露琪亞,時不時瞟向她身後的穿界門。
  她會死,在這個比藍染大人更強大的女人面前她一定不可能活下來。可是她不想就這麼死掉,若能為那個男人做點事情,那麼她一定會被他永遠記住,也算死得其所。
  「不要想著再對斷界做什麼,你一定沒有那個機會。」露琪亞擋在她面前,不露一點破綻。
  「那可不一定!」碧利斯抬手一個最強大的虛閃放出去。
  露琪亞只是舉起刀在面前輕輕一擋,根本未曾出鞘,虛閃就被化解。
  「這種力量,也難怪會被十刃剔除。」露琪亞說著風涼話,自己的手根本連顫動都沒有。
  碧利斯臉色變了,自己全力的虛閃根本連現在的十刃也不敢硬接,這個女人到底強到什麼地步?
  「那麼就輪到我出手,你準備好了麼?」不想動彈地方給碧利斯可乘之機,露琪亞也只以鬼道回敬。
  兩個人你閃一個我發一個,打得都是遠距離仗,一會兒四處就岩石紛飛。
  「碎蜂,立刻帶著刑軍退下。」夜一當機立斷地說,這樣下去不知道會損耗多少人手。
  「是。」碎蜂立刻指揮所有在穿界門旁邊輸入靈力的刑軍全部收起靈力推開。
  「等一等……」覺得不妥的露琪亞剛說出三個字,身後就突然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因為為數眾多的靈力被突然抽走,造成有一瞬間的反吸。
  就在露琪亞保持平衡的時候,碧利斯突然衝上來抱住她。
  「放手!」露琪亞想也沒想抽刀反手插下!
  「啊!!我不放手……絕對不放!」碧利斯反而抱得更緊:「爆……」
  自爆的血肉紛飛,露琪亞被掩埋在片片塵霧中,不知生死。
  「露琪亞?可惡!」夜一不退反進,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衝進那片塵霧中。
  露琪亞感覺自己被一個人抱得很緊,這個人替她當下爆炸的所有衝擊。
  「是小烏?」她立刻抓住問。
  「嗯。」傳來烏爾奇奧拉淡淡的應聲。
  「你跑到哪裡去了!」露琪亞立刻用力拽住他:「從離開中央四十六室就不見,我一直在找你。」
  「四處轉轉。」烏爾奇奧拉避重就輕。
  「四處轉轉能轉到雙極這裡來?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小烏也喜歡熱鬧的地方。」露琪亞揭穿他的謊話:「我警告你,斷界不是只靠這麼一種方法才能接起來,市丸銀那裡有辦法,所以你不要給我做傻事!」
  烏爾奇奧拉低頭看著她,忽然微笑:「在你看來,我很像是會做傻事的?」
  露琪亞張大嘴巴,她又看到小烏笑了。
  不過這次花癡的時間比較短,她立刻問:「既然不是,你跑到這邊來幹嗎?」
  「我只是想找找看原刀,所以上午走了淨靈廷的很多地方,剛剛是聽見有異常才過來。」烏爾奇奧拉放開她:「淨靈廷不值得我做你口中所指的傻事,別為我擔心。……有人來了。」
  在夜一衝過來之前,他已經消失。
  「露琪亞!」夜一看到露琪亞連一片衣角也沒掉,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剛剛那個人——」
  夜一突然住口:「露琪亞……」
  露琪亞回頭看過去,斷界在震動,可以看出牆壁在不斷收縮。
  「怎麼可能!基柱還在啊!」露琪亞立刻衝過去低頭下望。下面的地面也在不斷塌陷,雖然有自己的靈力保護,但一切卻仍然無法抗拒的在損毀。
  「這……」露琪亞忽然抬頭,斷界的另一端已經收縮到隱約可以看見的程度。
  「露琪亞,快離開!」夜一來拉她:「要撞上了!」
  但那聲音裡充滿絕望,就算拉開露琪亞也無濟於事,屍魂界和人間界相撞,一切都完了……除了虛圈之外,或許五界全部都無法保全。
  「不可能……不可能!」露琪亞忽然用力甩開夜一的手:「卍解——天網•無盡烈風!」
  朔風脫出劍鞘,成人形而出,雙臂張開,長髮散亂。
  「將我的全部力量……奉獻給你。」露琪亞抬起手中的原刀刀身,印上自己最虔誠的吻:「散發吧,為我——創造世界!」
  強大的靈力,強大到連流魂街離她最遠的地底也能感覺到。
  昂斯•德猛地站起身,那是朽木露琪亞的靈壓,她遇到什麼事情需要散發出如此大的力量?
  這力量幾乎超過了能夠被理解的範圍。
  他忽然感覺到很不安,忽然很想去看一看,千年來他只有這一個朋友,他不想失去。
  但是……
  這該死的結界,這該死的地方!
  斷界的收縮,停住了。
  本來已經在等待死亡的死神們紛紛睜開眼睛,看著那裡。
  朽木露琪亞站在那裡,站得筆直,手中刀鋒向著穿界門。
  四楓院夜一站在她背後,蒼白著臉,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
  「露琪亞……你?你什麼時候力量竟然能夠……」連夜一都幾乎說不出話來。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啊,這個對我來說……還是可以達到的事情。」露琪亞巧笑盈兮,嘴角一絲鮮血緩緩滲下,一動不動。雖然可以做到,但卻說不上輕鬆啊。
  「露琪亞,你確定你沒事?」夜一試著伸手去碰觸她,僅僅是剛剛碰到她的身體,露琪亞就倒下去,單膝支地好不容易平衡身體。
  「夜一姐,你還是不要碰我,我現在的狀態……不能算好。」露琪亞苦笑。
  力量被突然抽空,一分不留,她現在的身體就跟一個破了的氣球一樣,還要被搾乾剩餘的每一點空氣。斷界裡面一片平靜,不再收縮,地面也平平整整,不再塌陷。
  但露琪亞知道,這次斷界基柱是真真正正的徹底毀壞,此刻的斷界完全是由自己的靈力撐起來的。
  朔風突然震動起來,連帶著斷界也跟著震動。
  「夜一,立刻叫人輸送靈力,通知十二番隊,我需要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供應,越多越好!」露琪亞立刻喊。
  夜一一點兒不耽擱離開,留在雙極的剩餘所有人在碎蜂的指揮下將自己的靈力輸送給露琪亞。
  露琪亞抬頭苦笑:「你們累了就去休息,但絕對不能間斷,知道嗎?」
  「是!」
  這些力量對她來說也只是杯水車薪,要以一己之力將整個斷界支撐,這是什麼概念?也就是說:她就是斷界,斷界就是她。只要她一撤,斷界立刻消失,屍魂界和人間界會在三十秒內相撞。
  「碎蜂,你去通知山本總隊長,立刻將市丸銀釋放,告訴他:做他該做的事情。」雖然對市丸銀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放心,不過現在也只能依靠他的辦法。
  「對了,」她又加一句,「讓亂菊跟著他,協助他。」
  有亂菊跟著,想必市丸銀要使壞也要考慮考慮。
  「你可以嗎?」烏爾奇奧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她身邊,沉著臉看著她。
  「小烏!」露琪亞連忙看看左右,雖然都在專注於靈力傳輸,但這些人毫無意外全部注意到有一個破面的到來。
  「別分心。」烏爾奇奧拉伸出手,貼在露琪亞後背上,也將自己的靈力緩緩輸入到她體內。
  死神和破面的靈力結合在一起竟然有驚人的奇效,露琪亞的神色登時好看了不少。
  「不需要為我擔心,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我還可以變成假面。」露琪亞低聲安慰他。
  烏爾奇奧拉「嗯」了一聲,貼在她耳邊:「如果找不到原刀,是不是只有用仿製品加上使用者身祭才可以重新建立基柱呢?」
  「不許說這種話!」露琪亞立刻變了面色:「我警告你,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准如此。市丸銀還沒有說出他的方法,你不要太衝動。你不是說了嗎?屍魂界不能夠不值得你做傻事。」
  屍魂界不值得,但是你值得。
  這句話烏爾奇奧拉並沒有說給露琪亞聽,只是一邊輸送靈力,一邊說:「如果死的人一定有一個的話,你難道希望是自己嗎?何況就算你死也於事無補。」
  他只希望若真有那個需要,露琪亞不會阻止他。
  「烏爾奇奧拉!」露琪亞用力甩開他的手,不顧那邊斷界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劇震好幾下:「早知今日的話,我根本不會把開天闢地之刀的仿製品送給你使用!」
  「露琪亞大人!」身邊的刑軍連忙呼喚。
  露琪亞立刻回身將結界穩定好,一臉冷若寒霜,不看身邊的烏爾奇奧拉。
  烏爾奇奧拉默默無語,只是讓自己的靈力以更加緩慢更加小心的速度流入露琪亞體內:她想保全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想保護她?這一世本來就沒有什麼一定要活著的目標,但是她……
  「喲,小露琪亞,你好像很辛苦。」
  市丸銀的聲音,露琪亞轉過頭:「你來的真快啊。」
  市丸銀連連點頭:「那當然,如果不快的話,小露琪亞死了怎麼辦?」
  這話一出口,旁邊立刻數道殺人的目光。
  「噢呀?好好,算我說錯。」市丸銀走過來,仔細打量著:「話說小露琪亞的能力好強呢,強的已經讓人無法估計了。」他用很可愛的姿勢揉了揉鼻尖:「成為斷界的感覺好嗎?」
  「你可以試一試~!」露琪亞咬著牙,盡說這些有用沒用的,還不快點把他的方法說出來?
  「呵呵呵……好吧,那就讓我來解脫你。」市丸銀抽出一把刀,卻不是他自己那個短短的神槍。
  「……那是什麼?」露琪亞不安問。好熟悉的刀鞘,好熟悉的刀柄……
  「來人!將市丸銀給我拉開,從這裡拉開!」她突然怒吼。
  等市丸銀被那些以為他要意圖不軌的刑軍控制住之後,露琪亞開始噴發她的怒火:「你說的方法就是這個?你也想死是吧?一個兩個都活夠的話怎麼不自己去跳樓!」
  她氣得夠嗆,內心卻忐忑不安。
  她從來不知道開天闢地之刀還有另外一柄複製品,如果這真的是惟一方法的話,那麼要誰去死?
  到現在為止,露琪亞已經支撐了五個小時,屍魂界的眾人沒有別的任務,唯一要做的就是輪班將自己的靈力輸給她。
  儘管如此,她還是顯得越來越憔悴,只短短五個小時,就從原先的站著變成坐著。
  「你沒事吧?」這次輪到日番谷這一隊輸送靈力,眾人一個緊挨著一個通過日番谷冬獅郎將自己的靈力分給露琪亞。
  「你看起來我是不是沒事的樣子?」露琪亞有氣無力,給她的靈力涓滴不剩輸入斷界,甚至還要帶走自己體內的一分,再這麼下去,她真的要用假面狀態才成。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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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你朔風的卍解是力量的開放,甚至能支撐一個世界。」冬獅郎忍不住稱讚,還真不是一個程度的人啊,連斬魄刀都那麼變態。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說什麼嗎?」露琪亞瞪他一眼:「快點把你的一切全都貢獻給我就對了。」
  冬獅郎嘴角抽搐,露琪亞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怎麼那個啥,不過他還是聽話的加大靈力的輸出。
  而在淨靈廷某個被嚴密監視的角落,有兩個人在面面相覷。
  「原來還有另外一柄。」和市丸銀對視的夠了,烏爾奇奧拉眼神轉向市丸銀腰畔的刀。
  「你沒有想到?既然是複製品,那有三把四把也不足為奇。」市丸銀敲敲開天闢地之刀。
  「你的神槍在哪裡?」烏爾奇奧拉淡然問,自從市丸銀回來這裡之後,就一直沒見他帶過那柄刀。
  「啊……那個讓我送人了。」市丸銀滿不在乎的說。
  「很痛的眼神。」烏爾奇奧拉說了這麼一句。
  「嗯?」市丸銀挑眉:「沒想到啊,『小烏』竟然這麼敏銳。」
  「不要這麼叫我。」殺氣一閃即逝,帶著烏爾奇奧拉隱忍的警告。
  「喔喔,我明白了~只有她可以這麼叫是不是?」市丸銀抬起頭看著屋頂:「你什麼時候娶她啊?」
  「娶她的不是我。」這個話題讓烏爾奇奧拉的表情更加冷硬。
  「啊哈,原來是朽木白哉。」市丸銀仔細觀察他:「那麼你呢?別說小露琪亞不喜歡你,我可是看著喲。」
  「她喜歡的人有很多,因為她想保護、心疼的人有很多。」雖然自己沒有朽木白哉那麼瞭解她,但是這一點起碼看得透:「但是她愛的人只有一個。」
  她第一個愛人是藍染,在被傷透之後治癒她的是朽木白哉。
  自己的身份?充其量只是一個比旁人更特殊一點的存在而已。
  會更深一點,還是淺一點,他並不介意。
  「真是不錯呢。」市丸銀扭過頭不讓烏爾奇奧拉看到自己的表情,安安靜靜的自己脆弱。
  他也有一個保護的人,而且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沒有人可以保護她。
  那麼說來……
  私心忽起,他看著烏爾奇奧拉:是不是他死去比自己死去要好呢?
  但卻立刻打消這個念頭:想什麼啊……市丸銀,真是隨意慣了,連這種念頭都能想得出來。自己不是早就已經決定了嗎?要用自己的方式……
  市丸銀在糾結什麼烏爾奇奧拉並不知道,他只是看著遠遠的雙極,想著現在在上面的那個女孩兒能夠撐多久。
  只要露琪亞說一句,他和市丸銀立刻可以脫離被監視的身份到那裡去結束一切。
  但他知道,那個女孩一定不會說什麼……
  到現在為止,露琪亞已經支撐了十個小時。
  十個小時在平常看來短的可以讓人不去估計,可是此刻卻這麼難熬。斷
  界連接人間界的那邊又近了十公分,可以看出就算露琪亞如此努力,也無法抑制徐徐逼迫的毀滅。
  一件事情需要解決,而解決的方法只有一個,在這種情況下,能怎麼辦呢?
  露琪亞靠坐在穿界門旁邊,面具遮掩著臉,也遮掩住表情。
  「喂喂,我說你能不能專心一點?不要白白浪費我的靈力。」身邊涅繭利不滿的說。
  「啊……抱歉,涅隊長,我只是在思索一些事情。」露琪亞把臉轉下來:「不過這樣也不妨礙我對斷界的支撐,還是你想對我說什麼嗎?」
  「我要問你,你打算怎麼辦?」涅繭利幸災樂禍的壓低聲音:「別人不知道我總是知道的——你需要開天闢地之刀不是嗎?」
  露琪亞一震:「你知道開天闢地之刀在哪裡?請告訴我。」
  那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我確實知道,也確實可以告訴你,畢竟這是關係屍魂界存亡的事情,我不想死也不想到虛圈去過活。」涅繭利打的乾脆:「可是我告訴你也沒用,開天闢地之刀早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露琪亞驚呼出聲。
  「小聲點!沒錯,是消失了。」見沒有引起其他人注意,涅繭利才繼續說下去:「開天闢地之刀是第一任靈王的斬魄刀,原本用做屍魂界的基石,後來被當成祭品……直到那一次:最後一任靈王與其王弟大戰,屍魂界大幅度動盪,為求平和,就將開天闢地之刀化了,融入整個屍魂界之中。」
  化……化了?露琪亞徹底傻住:也就是說,是千年前的一切斷了今天的生機?
  似乎是從露琪亞的眼底看到絕望,涅繭利嘿嘿的笑:「我沒說沒有別的辦法啊。」
  「還有什麼辦法?」露琪亞有些頹喪的問。
  「為了紀念開天闢地之刀,一共做了兩把複製品,一把真打,一把影打。無論是其中的哪一把,只要它選擇了主人,就有辦法。」
  「你是說開天闢地之刀的主人拿著它進入斷界成為人柱,就可以讓斷界重新恢復?這方法中央四十六室有記載。」露琪亞沉聲說。
  「呵呵,那你還有什麼可愁的,複製品一把在屍魂界一把流落虛圈,只要找到其中一柄,自然就可以。」
  露琪亞輕緩的伸出手,搭在涅繭利肩膀:「涅繭利,你明明知道這兩柄刀在哪裡,卻和我說這樣的話,你想死麼?」
  你想死麼……說的輕柔而虛假,但涅繭利卻感覺自己面具後面的臉有汗趟過。
  雖然朽木露琪亞並不喜歡自己,但她這次是真的想殺了他。
  全身的靈力都在支撐斷界,但要殺了眼前這個人也很簡單——只需要一個力量的反彈,就可以將他徹底化成塵埃,說不定還能為斷界的鞏固多加一點兒靈力。
  「住手,露琪亞!你要做什麼!」一隻手將她的手拉開。
  「喲,是小獅子啊。」露琪亞放開手,知道自己剛剛失了常:「沒什麼,只是大腦不知道怎麼有點混亂。」
  因為無法思考究竟要犧牲誰,還是根本不希望有人犧牲……反正因為某種原因讓她煩躁。
  看見有人幫忙,涅繭利竟然絲毫不顧忌露琪亞現在的怒火:「反正那兩個人中一定有一個要死的,你自己選擇吧!」
  露琪亞窒息:一定要死!
  又過了半個小時,十二番隊的任務完成,在涅繭利的帶領下離開。
  而10分鐘後,來的不是第十三番隊,卻是烏爾奇奧拉和市丸銀兩人。
  露琪亞看了他們一會兒,忽然笑道:「難道現在你們兩個就可以支撐我的力量?」
  「讓他支撐啊,沒我的事兒。」市丸銀指指烏爾奇奧拉:「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說的更重要的事情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露琪亞冷冷說:「我不會讓你做的。」
  「那就是讓烏爾奇奧拉做?我是不介意啦。」市丸銀開心的說:「沒想到我在小露琪亞的心目中要比烏爾奇奧拉還重要哦。」
  「聽你亂講。」露琪亞一勾嘴角:「不過既然市丸隊長回歸屍魂界,我就不能讓你隨隨便便去死。」
  「隊長?呵呵呵,小露琪亞,回來不代表我還可以官復原職哦,這世界上的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呢。」市丸銀伸手在腦袋上轉了兩下。
  「想說我太稚嫩?但在我眼中就有那麼簡單。」露琪亞稍稍前傾身體,面具下透出來的聲音顯得冰冷而詭異:「只要我希望——市丸銀,你就可以立刻恢復隊長的位置,沒有一個人會說半句閒話——我的權利就有這麼大。」
  不可否認,市丸銀有一瞬間的驚愕,然後他大笑:「原來是這樣啊,我還真是低估了小露琪亞的力量!」露琪亞既然說出來就一定能做到,這點他不必懷疑。
  「所以你最好不要想著去死。」露琪亞轉頭看向斷界裡面:「我正在思索,我會想出辦法……我一定能想出辦法的,所以你不必著急。」
  「你想出辦法前就死了。」市丸銀懶洋洋地說:「而且根本不會有其他辦法。」
  「你知道什麼?」露琪亞立刻瞪著他:「還是你根本就是想找死!」
  「我當然知道啊。」市丸銀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露琪亞的話,而是用一種很輕佻的方式帶過。
  「市丸銀……?」露琪亞威脅的聲音突然降了八度,更為陰森。
  「好啦好啦,是從某個人那裡聽到,記得他是王族,他說過啊:『只有第一任靈王的斬魄刀』才能撐起斷界,令其屹立不倒。」
  王族……露琪亞的心徹底沉下去,她在心底的某一個角落還僥倖可能是自己的記憶出了某方面的差錯所以才會遲遲想不出來別的辦法,原來就算是王族也只有這一樣答案。
  「小烏啊,我送你的那柄刀,你喜歡嗎?」她忽然說。
  烏爾奇奧拉猛地一抽手指,這是代表露琪亞選擇捨棄他而不是市丸銀嗎?不過他還是平靜回答:「嗯,我很喜歡。」
  「哦……那市丸銀,讓我看看你的刀好不好?」露琪亞對市丸銀伸出手。
  雖然不明白露琪亞的意思,不過這個時候拒絕不是件明智的事情,於是他遞出自己的刀。
  露琪亞檢查了一遍:「啊……看來磨合性並沒有烏爾奇奧拉那柄那麼好是不是?因為身為死神你有你自己的斬魄刀,所以開天闢地之刀不會完全臣服於你。」
  檢查完畢,露琪亞逕自將刀抱進自己懷裡:「我看不如你把它多借我幾天吧,就是觀賞一下。其實我很喜歡這柄刀的,只不過屍魂界的那個竟然讓我送給了小烏,唉……我是真的喜歡這柄刀啊。」
  她摩挲刀身,感受著這明顯的共鳴:自己不一樣不是嗎?朔風說是她的斬魄刀不如說是半身更為恰當,袖白雪則屬於原本的露琪亞和自己沒有半分關係。這樣看來,有著靈王力量的她會很輕易得到開天闢地之刀的認可。
  「喂喂,小露琪亞,把別人的刀拿走可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為哦。」雖然露琪亞沒有說出自己的目的,但市丸銀也有所警惕。
  「哦?是嗎?可是我就是要拿,你能怎麼樣。」露琪亞直接開始耍賴,手指頭一轉,開天闢地之刀消失,連影兒都沒有了。
  這回連烏爾奇奧拉都沉下臉:「拿出來,不要胡鬧!」
  露琪亞在想什麼豬都猜得到,她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愛惜自己啊?
  「放心吧,我只是看一陣子就好。」露琪亞深吸口氣:「你們還不讓開讓你們身後的十三番隊過來嗎?再過一會兒我可是有變成人幹的可能。」
  市丸銀和烏爾奇奧拉轉頭看了一眼,站起身。
  不過市丸銀是退開了,烏爾奇奧拉卻站在露琪亞身邊。
  「我說小烏,你打算在這裡給人當觀賞品嗎?」露琪亞無奈地說。
  「只要你肯,沒人會反對。」烏爾奇奧拉冷冷淡淡地說。
  「這倒是……」露琪亞歎口氣:「可是你也不用做出一種監視我的姿態嘛。」
  「如果你肯將斬魄刀還給市丸銀,我會離開。」烏爾奇奧拉很乾脆的說出自己的意思。
  露琪亞半天無語:「……算了,你在這裡待著吧。」
  反正自己和斬魄刀的磨合不需要非得把它拿出來,只要能讓開天闢地之刀承認自己就好。
  說這麼幾句話的時候,浮竹已經帶著隊員圍過來,開始為露琪亞輸送靈力。
  其實一邊維持靈力運轉一邊與斬魄刀溝通並不是難事,只不過這柄開天闢地之刀卻一直想把自己拉入幻境,俗稱——夢。
  她入幻境沒關係,朔風只要有靈力就可以自己維持卍解。
  但就把這柄刀弄點兒什麼禍亂出來,將靈力輸入的平衡打破:一點點異動就會讓斷界更加縮短。
  話說回來……她好像也很久沒睡了吧?從昨天早上就開始不停尋找,到現在天已經又開始濛濛亮。
  「好了,露琪亞,我們的任務完成。」在太陽升起之前,浮竹停下靈力的輸送。
  露琪亞看看這片人,好像每一個都比自己還要累。
  「我說浮竹隊長……你們太過認真了。」露琪亞歎息,就沒看到其他番隊有這麼認真。
  「認真點不好嗎?反正在下次輪到我們之前,一定可以恢復。」浮竹微笑擦擦額頭的汗:「只能幫你這麼一點點……身為你的前隊長,我真是感覺自己很失職。」
  露琪亞立刻搖頭:「別這麼說浮竹隊長,是我自己選擇這樣做的,和你沒有關係。」
  「又開始廢話。」一邊的烏爾奇奧拉突然冷冷蹦出這麼一句。能幫忙就幫忙,幫完了就快滾,他還有重要事情要單獨和露琪亞說。
  「小烏!」露琪亞低聲制止,浮竹是她的隊長,她不希望烏爾奇奧拉和他起衝突。
  「沒關係。」浮竹反而笑得開懷:「長谷川,以前見到你我就想,你是一定可以幫助露琪亞的。現在證明,我沒有錯——縱使你是破面也一樣。」
  其實在屍魂界,除了那些極力反對的老頑固,並沒有多少人對烏爾奇奧拉有敵意。
  「如果屍魂界的人都是你這種想法,那麼虛圈就可以很輕易佔領這裡了。」烏爾奇奧拉半點兒不領情。
  「小烏!」露琪亞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責備他才好。
  「沒關係,偏見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抹平,那麼露琪亞,我們先離開。」浮竹帶著自己手下去休息,在下一波上來之前,又是只剩下烏爾奇奧拉和露琪亞兩個人。
  「說吧,你想說什麼?」露琪亞用一種認命但是不聽勸的表情說。
  「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必說。」烏爾奇奧拉似乎知道自己的勸解沒用,於是換了一種說法:「你別忘記藍染已經得到他想要的力量,就算你將斷界救回來,沒有能與他匹敵的人,屍魂界也是滅亡——換一個滅亡方式而已。」
  露琪亞噎住:「你一定要說的這麼誠實嗎!」要不是顧忌這一點的話,她早就做下決定了。
  「你什麼時候能學會愛惜自己呢?」烏爾奇奧拉忽然說。這是露琪亞第一次聽他如此有感情的說話。
  「如果你根本就是自暴自棄的話,我寧可自己殺了你,可是你又沒有。」烏爾奇奧拉的聲音又在顯得冷冷冰冰的:「如果你只以保護別人的理由來傷害自己的話,就未免顯得太不可理喻。」
  不、不可理喻?露琪亞瞪著烏爾奇奧拉:她也不想死啊!要不是這件事情太過嚴重的話,她怎麼會選擇這個?更何況他和市丸銀還不都一樣麼?才沒有資格說自己呢!
  「我失言。」烏爾奇奧拉承認:「但不代表我說的話你可以不往心裡去。」
  「是是,我當然往心裡去,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又沒有直接跳進斷界去送死。」烏爾奇奧拉這樣打岔,她的困意消下去不少。
  「你想不出結果。」他面無表情說:「應該說,你早知道結果。」
  只希望露琪亞手裡這把刀爭氣一點,既然都有了市丸銀當主人就不要再朝三暮四把露琪亞扯進來。
  「知道歸知道,想歸想啊。」露琪亞的神色越來越低沉。
  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知道,她還能想多久?
  晨曦初露,在烏爾奇奧拉的陪伴下,露琪亞迷迷糊糊,打算小睡一下。
  可能因為身體太過疲憊,這小睡立刻就變成沉眠,一直到很久之後才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她第一句咒罵是:「該死!」
  本來以為簡簡單單就能奪取市丸銀的主權,可這柄刀竟然這麼固執,一定要前一個主人死了才會遵從下一個。
  罵完之後,她抬頭,發現輸給自己靈力的人多了一倍,而且各番隊隊長也圍繞在穿界門四周。
  立刻回頭,斷界是又縮短了一點,不過還沒有到達如臨大敵的程度,這幫人在搞什麼?
  「你醒了。」朽木白哉輕柔扶住她:「不要亂動。」
  「你們在幹什麼?」露琪亞立刻問:「不必一堆人都圍上來吧?」
  「你的身體狀況現在很差,」卯之花隊長也走上來:「需要更多靈力輸入的同時,也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你的狀況。」
  「那也不用這麼多人一起啊。」露琪亞四面環顧:密密麻麻一大片,這到底是要照顧她還是要悶死她?
  「不,露琪亞小姐,照顧你的只有我。」千舂走上來:「喝杯茶吧。」
  「謝謝你,千舂。」露琪亞一隻手接過茶杯:「既然只有千舂負責照顧我,那這幫人是幹嗎的?」
  「他們為了另外一件事情。」卯之花將地方讓給朽木白哉:「露琪亞大人,我先告退。」
  「白哉,到底怎麼回事?」露琪亞感覺到不安:「到底是你們在瞎操心還是屍魂界出了什麼事情?」
  「你維持住斷界就好,其它不用理會。」白哉顯然也是在隱瞞什麼。
  「白哉!這裡的事情絕對和我有關,你為什麼不說?」
  「他不說也是為了你好呀,小露琪亞。」市丸銀笑嘻嘻走過來:「睡得很好吧?和它做深度交流了麼?」
  露琪亞哼了一聲:「沒想到啊,你這隻狐狸還很得人心。」
  「很的刀心才對。」市丸銀笑得更開心:「拿來吧,既然是我的刀,就不能一直放在你那裡,你想藏也藏不住哦,斬魄刀和主人之間有特定聯繫的。」
  露琪亞氣的直哼哼,用力將開天闢地之刀扔給市丸銀。
  「這才乖。」市丸銀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撫過刀身:「山本總隊長?」
  「怎麼?啊……難道你也要進去?」山本走過來,看到市丸銀手中刀就立刻明瞭。
  「你『也』要進去,是什麼意思?」露琪亞臉色黑的不能再黑:「給我乖乖說清楚——你們!」
  總括官的威力還是很足夠的,於是露琪亞並沒有被隱瞞。
  「有一份資料出現在我桌上,上面寫了有關斷界和如何彌補的一切。」說話的是山本:「既然無法找到原刀,那麼就一定要遵照那個方法,才能保得屍魂界。」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想保屍魂界嗎?還是你以為我會不知道這個方法嗎?」露琪亞氣的直哆嗦:「不出手自然有我的顧慮,你明不明白!」
  山本僵硬的搖頭:「屍魂界的安全是我惟一要考慮的事情,死神原本就是為了要在某些時候為屍魂界而犧牲,用微小能夠換來全部人的生命,我會毫不猶豫去做。」
  露琪亞臉色一白,他知道山本說的有道理,可是……
  「更何況,」山本又加了一句,「現在有一名破面自願要去死,不必損耗屍魂界的人手,我認為沒有什麼理由不該去做。」
  露琪亞立刻失去面上所有表情,一雙眼眸深幽看向山本,沒有半點波動。
  「我說的難道有錯嗎?」山本挺胸,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處理有什麼失誤,是那名破面自己要送死的不是嗎?他沒有義務為敵人爭取生機,尤其還是拿屍魂界來賭。
  「沒錯,一點兒沒錯。」露琪亞忽然笑道:「這種以死神為尊,自高自大自認為其他種族的生命就不是命,甚至連感謝都不需要的想法,還真是死神的最佳典範啊!」
  說著,她看向其他人:「我不發火,也不生氣,有這種想法的死神應該不少對不對?今天給你們個機會,表態吧。」
  一時間沒有人動彈,不知道露琪亞究竟什麼意思。但可能是因為現在的露琪亞太虛弱而沒有威脅性的關係,山本的副隊第一個舉起手。
  有第一個,其他就簡單了,稀稀拉拉不少人慢慢站出來,細數竟然有總數的三分之一。
  這裡的死神應該都是屍魂界的精英死神吧?露琪亞冷笑,所謂精英都是這個心態,屍魂界看來還是調整的不夠!
  「呵呵,既然你們這麼想,那……」她臉色突變:「屍魂界還留著你們這些人做什麼?碎蜂!」
  碎蜂默默站出來,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的刑軍沒有一人是這三分之一中的。
  「他們全部交給你處理,席官以上全部囚禁,非席官者立刻剝奪死神身份,到流魂街自生自滅去!」
  露琪亞命令下的狠絕,碎蜂卻沒有立刻有動作。
  「碎蜂?」露琪亞不滿看著她:「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比起護廷十三番來說,刑軍更應該聽從的是中央四十六室和王族的命令,這是最基本原則。
  「不,只不過這其中也包括隊長與副隊長。」碎蜂低低的聲音說。
  雖然隊長們都很明智的沒有附和,但山本總隊長也不是說抓就抓,說關就關的。
  露琪亞略一思索:「當然,被抓捕的人其中不包括山本總隊長。」
  這句話出口之後,碎蜂才終於開始抓人。
  露琪亞卻轉向山本:「山本總隊長,你是屍魂界的元老,也是護廷十三番的創始人。這麼多年來,你的功勞絕對是數不清的。但是——功不掩過,過不掩功,雖然這次我不在乎你的過錯……但你也已經不再年輕了,是嗎?」
  她不管別的怎麼樣,這種想法絕對不可以被原諒!
  山本一下子蒼老了好幾十歲,他不明白為何露琪亞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因為他不認為犧牲一個破面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露琪亞,這個樣子有些過了吧?」浮竹曾經是露琪亞的隊長,所以雖然能看出露琪亞的怒氣,他也仍然低聲勸道:「山本總隊長他……」
  「浮竹隊長!」露琪亞對他竟然也毫不客氣:「難道你也認為這種想法是對的?」
  浮竹立刻搖頭:「露琪亞,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好!」露琪亞打斷浮竹的話:「你聽到了嗎?山本總隊長,連你的弟子也不贊同你的做法,你可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她不明白,虛怎麼樣死神怎麼樣人類怎樣?不都是生命?不都是活著,會呼吸、會開心、會落淚的嗎?結果呢?死神的做法只是越來越讓人失望而已!
  是嗎?原來是這種根本的對立啊……山本仰天長歎:並不是露琪亞針對他,而是他們在這方面從來就認識不同。
  「我明白了,此次事件結束後,我會請辭。」
  從第一次雙極的暴動開始,或許這個世界就不再是自己理解的世界,他不瞭解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做法,更不可能和他們保持一致。霸佔了總隊長這個位置這麼久不肯放手,現在也到時候交出來給下一代,自己去養花種草曬太陽,過些三不管的悠閒日子。
  「好啦,你們的討論告一段落,總可以讓他們讓開了吧?」市丸銀指指堵了穿界門大半個門口的死神們。
  「你還要進去?」露琪亞的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過來。
  「難道我不進去嗎?你的小烏可是還在裡面呢。」市丸銀一隻腳跨進去:「斷界下面現在亂七八糟,誰能找到路都不一定。讓我們賭賭看啊,看是他回來還是我回來。」
  說著,市丸銀湧身跳進去:「回見啊,小露琪亞……」
  露琪亞忍不住看向亂菊,市丸銀從頭至尾沒有看她一眼啊……
  亂菊感受到露琪亞的視線卻一動未動,她腰間跨著兩柄刀:一柄是自己的灰貓,另一柄稍短一些,卻被貼在內側。
  是神槍嗎?露琪亞看著,忍不住在想是不是亂菊早就已經知道市丸銀的選擇,所以才遲遲沒有露面?
  「亂菊,你可以先去休息。」冬獅郎在她身邊沉聲說。
  亂菊搖頭:「我這樣就好,多謝隊長關心。」
  她站得筆直:她知道那個人不會回來,既然早已經打定這個主意,那麼一定也早參透那裡面的通道,他絕不會比那破面慢的。
  但只要有這柄刀在,她就可以一直挺立,毫不退縮——不管是現在,還是再過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未來。
  在市丸銀進去不到半個小時的時候,露琪亞突然渾身發抖,力量開始大幅度的外洩。縱使十三番隊長包括山本在內都將自己的靈力盡量輸送給她,她的肌膚也在迅速晦暗。
  「放開!」朽木白哉當機立斷,這樣下去,頂多再過十分鐘,露琪亞就會變成最新鮮的人干。
  露琪亞搖頭,出現這種狀況就代表裡面正是最緊要關頭,她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解除卍解!
  「露琪亞,我也贊成解除。」朔風苦笑著現出虛影:「我們的力量已經完完全全到達極限,也就是說現在支撐的靈力完全來自你的生命。人體一次燃燒生命力是有限度的,只等於你十年的壽命左右。等著生命力完全被燃燒殆盡而你還繼續堅持的話,就只有死亡一途而已。」
  露琪亞還是搖頭:「再撐一會兒好嗎?朔風,我必須等到他們出來才可以。」
  朔風無奈歎息:「其實我很想說不好的,就算屍魂界和人間界相撞你也可以帶你在意的人一起逃離……但我知道你沒那麼想過。」
  「謝謝……」有朔風全力支撐,露琪亞鬆了口氣,只是靜靜感覺著那所謂生命力量的流逝。
  市丸銀剛一進入斷界就差一點兒被狂風捲走,轉了好幾個圈才終於找到一個地方落腳。
  「哎呀……小露琪亞比我想像中更強呢。」落地之後,他說了這麼一嘴。
  從沒想過現在的斷界竟然亂成這個樣子,因為沒有了基柱,空間也就顯得極不穩定,有的時候走啊走啊腳底下會突然踩空,或者你腳踩的石頭突然化成齏粉。
  市丸銀繞了整整一大圈,才終於發現自己看好的道路在哪裡。
  結果,他還是比烏爾奇奧拉早到啊……
  低下頭,他暗自思索著:自己到底在期望什麼呢?是不是期望自己到達這裡的時候,烏爾奇奧拉已經在了?那麼,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去抱著亂菊告訴他:自己終於可以兌現承諾?
  「唉唉,胡思亂想哦,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嘛。」
  誰讓他偏偏跟著藍染跑了呢?誰讓他跟著藍染跑了之後偏偏遇到王族呢?誰讓他遇到王族偏偏答應了對方一件事呢?既然已經將斷界攬在自己身上,就不要想著再讓別人代替的想法吧。
  想到這裡,他低頭,基柱的碎石在半空中成柱形飄蕩,只要自己躍下去然後爆發靈壓,就可以引發共鳴。
  「這真是一次……不愉快的跳躍。」死神並不懼怕高空,有恐高症的死神千年遇不到一個,可是此刻的高空卻真的讓人感覺頭暈目眩。
  「好吧,那就——」市丸銀閉上眼睛,手握在刀柄上,向前一傾。
  他沒有倒下去,一隻手橫在他胸口,讓他呈四十五度角對著下面。
  「烏爾奇奧拉,你也不慢嘛。」市丸銀維持那個姿勢,對他笑嘻嘻。
  「起來。」烏爾奇奧拉皺眉:就這麼橫在他胳膊上,難道不知道自己很重麼?
  「啊……不,先讓我思考一下,似乎你來的快了些。」市丸銀還是側頭看著他。
  「你沒有注意隱藏。」他是踩著市丸銀的腳步來的。
  「忘記了,我以為這種時候你不會注意那麼多。」市丸用很沒良心的口氣說。不過他總算從烏爾奇奧拉的手臂上起來,站直自己的身體。
  「你打算這麼下去?」
  「你是來阻止我的?」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幾乎同時閉嘴,因為發現這兩個問題由他們嘴裡問出來有一種很可笑的感覺。
  「那麼,我們來石頭剪刀布?」市丸銀提議。
  他在繼續發揮他很少表現出來卻確實存在的白癡一面——這是以烏爾奇奧拉的觀點看。
  於是他問:「你想死?」
  「我還以為你想。」市丸銀立刻反駁,很快的速度,幾乎沒有思考。
  「不想的話,就滾上去。」烏爾奇奧拉將刀抽出半鞘,空間開始緩緩動盪,帶著一種強大的吸力捲過來。
  「喂!」市丸銀一把推回他的刀:「只要刀出鞘,最多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否則就會功虧一簣,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這樣免得你拖延時間。」烏爾奇奧拉說,時間拖延的越久,露琪亞就越危險。
  市丸銀冷冷一笑:「你就不怕我把你打上去?」
  「試試看。」他毫不在意,沒有人敢在這裡使用武力。
  市丸銀吐出口氣:「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爭?屍魂界的事情根本不關你的事好不好?」
  「那你為什麼要死?那個女人你不顧了?」烏爾奇奧拉反問。
  「喂喂,不要牽扯上別人,你不是也有露琪亞嗎?」市丸銀撇嘴:「我現在只問你自己。」
  烏爾奇奧拉靜默了三秒:「的確……若說我單純為了朽木露琪亞而死,那是假話,自然有些其他的原因。但……我不想和你說明。」
  第一:虛圈,那個地方預見了破敗,但是藍染,那個男人卻吸引他,所以他不太想看到失敗後的景象。而且若真是葛力姆喬成為王,他也不是太喜歡。
  第二:屍魂界,這個露琪亞守護的地方他很喜歡,雖然知道不應該但還是很喜歡,所以想保護這裡。
  第三:他從出生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不知道什麼才是自己真正該做的,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有意義的,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感覺並不是發自真心,所以他一直想找一件真正能讓自己全心全意投入的事情,什麼都可以。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朽木露琪亞,這個女子讓他感覺到:或許為她死才更有意義。
  生為守護,可該他守護的人卻不要他。這樣說雖然不太貼切,但卻是事實。他不是獨一無二的守護者,想守護那女孩的人有很多,可被她選擇的卻從來不是自己。
  可以說……是來晚了吧,比藍染晚不說,也比朽木白哉晚。
  就算不來晚,和守護相比,他更傾向於吞噬——吞噬自己所愛、所在乎的一切。
  身為虛,他就注定自己不能擁有太過在乎的東西。他一直很均衡的讓自己不要去過於在意其他,可卻偏偏出現了一個朽木露琪亞。他已經對她重視到了某一種危險的程度,再這樣下去只有吞噬才能讓自己不再空虛。
  朽木露琪亞,已經注定不可能是屬於他的。既然不可能屬於,那能為這個女孩做些什麼呢?為求不被慾望滅頂,到最後只有死亡才有意義。
  他想死了……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可卻無法和任何人說。
  「喂喂,如果有時間發呆的話,趕快上去,在這裡可是會被捲進去的。」烏爾奇奧拉看著他:「很難想像贖罪這種想法會出現在市丸銀的腦袋裡面。」
  市丸銀一怔,然後笑得開懷:「是啊是啊,連我自己都很難想像。」
  一直自我主義的市丸銀啊,怎麼可能有贖罪那麼愚蠢的想法呢?
  「上去吧,這不是屬於你的地方。」烏爾奇奧拉緩緩道:「你還有活著的價值,而死亡才是我的意義。」
  死亡是意義?市丸銀看著烏爾奇奧拉,似乎瞭解又似乎不瞭解。
  「去吧。」他沒有再看市丸銀,就此決定。
  「要我帶什麼上去?」
  「不需要。」
  「無情呢……小露琪亞會傷心哦。」
  「……那就告訴她,我沒有死,我會回來。」
  「哈?」市丸銀搖頭:「這謊話太不高明了一些。」
  「市丸銀,你還要囉嗦到什麼時候?」烏爾奇奧拉極為不滿的一伸手:「滾出去。」
  「你還真動手啊……」市丸銀帶著喊聲被擊飛。
  「為什麼要死呢?」
  露琪亞曾經很認真的問他:
  「沒有人會認為活著是不好的,一個人死亡肯定會有其他人為他傷心。這樣的話,我希望能保護所有我在意的人,讓他們都不要死。」
  在他看來,那是露琪亞常說的天真的話語之一,不值得放在心裡。
  但現在,他卻將這句話記得異常清楚。
  「沒有人會為我傷心,除了你。」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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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喃,眼前似乎又出現露琪亞的身影:
  「所以死亡比生存有意義。」
  他很自私,請她原諒……
  與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保護者最後在虛圈默默看著,他寧可讓她為自己哭泣。
  或許他不瞭解,只能……明白這樣一個道理。
  抽刀、躍下、爆發,多麼簡單的動作。
  烏爾奇奧拉閉上眼睛:他可以死去,一切該經受的都經受,無須懊悔。
  從斷界出來的,是市丸銀——用一種類似被扔的動作。亂菊幾乎立刻衝過來,她實在無法忍受自己再站在旁邊。
  「市丸銀……看來這場捉迷藏是你輸了。」露琪亞嘴唇煞白:「他在裡面是吧?在基柱那裡?你看見他在那裡,所以出來了?」
  「事實上,是我比他快一步的。」市丸銀如此說。
  他是快一步的?那為什麼會是……沒有問,露琪亞知道自己不能問,如果這就是結局的話,她應該做自己的事情:將這裡修補好,留下人手觀察,然後……
  「那為什麼你沒有留在那裡!」猛力抓住市丸銀的衣領搖晃、嘶吼。
  「露琪亞!」身邊有人抓住自己。
  「給我放手!」甩開所有的人,她只看到眼前市丸銀可惡的臉:「你不是說……先到者認命的嗎?那為什麼回來的會是你!」
  將他擲到穿界門上,見他咳出一口血,卻還是無法平息自己的怒火。
  「你們看斷界!」一個聲音忽然大喊。
  看過去——斷界的地面迅速平穩,再無任何坑窪,四周牆壁挺立,人界那邊的門被遠遠拉開。
  露琪亞感覺身體回暖,靈力慢慢回來,朔風的卍解也在自己無意識間被解除。
  「朽木露琪亞。」
  一個聲音突然悠悠響起,飄渺、冰冷。
  烏爾奇奧拉站在她面前,掛著那抹少有的寵溺微笑。
  「我的誓言已經達到,從今日起,只要有我存在,斷界就不會再成為你的困擾——我已可以永遠在這裡守護你。」說到這裡,那個半透明的烏爾奇奧拉笑意更濃:「我還是第一次和你說這樣的話,沒有下次了,習慣些吧。」
  拉起那只冰冷的手,暖過每個指尖,然後拉到唇邊,在手背印下一個最輕的吻。
  再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連幻影都消失,露琪亞看著穿界門,呆滯,知道那個發誓守護自己的騎士不會再歸來——永遠。
  「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個最強的破面,那個永遠不會敗得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
  「小烏……小烏……嗚……」
  抽痛的不止是心臟,還有自己掩埋最深的靈魂。
  「烏爾奇奧拉!——!!!」
  消失了,離開了,之後……剩下的,似乎只有注定的掩埋。
  朽木露琪亞知道自己又昏過去,昏迷的原因是因為劇烈疼痛。
  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和朔風的連接已經變成一心二用,才知道原來封印又解開一道。
  朔風就坐在自己床邊,一瞬不瞬看著自己。
  「你現在簡直美的讓人無法呼吸呢。」見她醒來,朔風說了這麼一句。
  「無法呼吸?」露琪亞勾勾嘴角:「真是可笑。」
  可笑……如果容貌真的可以迷惑一切,那自己是不是能夠像俄耳甫斯一樣,去地府將他接回?可惜……這個地方沒有地府,這個地方只有死神。
  而她,無能為力。
  「別哭。」朔風揩去她眼角的淚珠:「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流淚,你為他流的淚已經夠多。」
  「夠多?呵……是啊,夠多,他一定不希望我流淚,所以就算只是一滴都嫌多!」露琪亞將自己蒙在被子裡,無聲抽泣,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流出來。
  朔風只能無奈坐在旁邊,感覺自己的心中也一樣在下雨。
  當露琪亞再將被子拿下來時,已經見不到半絲淚痕。
  「外面的情況如何?」
  「現在很好,一切都很穩定,該官復原職的官復原職,該辭職的辭職,就差你的批准。」
  「……唉,算了,現在護廷十三番還少不了山本,讓他暫時呆在那個位置上。」露琪亞下地,忽然腳軟,還好朔風在一旁扶住她。
  「怎麼回事?」露琪亞立刻問朔風。
  「沒什麼,你在身體最虛弱的時候解開第六重封印,這是正常現象。」朔風扶她回去躺下:「休息一陣子就好。」
  「不成。」露琪亞立刻搖頭:「我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重要?什麼事情?」朔風硬要她躺下:「現在你的身體才最重要!」
  「我要將藍染帶回來,讓他贖自己的罪。」露琪亞看著天花板:「你問什麼最重要?這個才最重要!」
  「你不要殺他了?」朔風立刻問。
  「殺?殺死他有什麼用?我希望他活著在屍魂界度過餘生,為他做過的一切贖罪!」
  贖罪嗎?朔風暗自搖頭,只怕不會如露琪亞所願。那個男人即使失敗,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錯誤。
  「露琪亞大人,你終於醒了。」推門進來的人是卯之花:「你這次昏睡了整整七天,還好朽木隊長並沒有因為太過擔心而毀了四番隊。」
  聽她的口氣,似乎朽木白哉主導了什麼非常讓人無法接受的破壞。
  「卯之花隊長,你來得正好。」朔風說道:「露琪亞暫時還無法亂動,因為無聊……所以希望你帶個話:她要虛圈的最新資料。」
  卯之花看著露琪亞確定真偽:要虛圈的最新資料就因為無聊?
  露琪亞點頭:「麻煩你了,卯之花姐。」
  得到露琪亞的確定,卯之花帶門出去。
  「她怎麼樣?」門口的一堆人問,卯之花沒有讓一個人進去。
  「她很好——至少表面看起來很好,沒有一點傷心的樣子。」卯之花示意眾人讓條路給她:「但是露琪亞大人對我說她希望看到虛圈的最新情報。」
  虛圈的最新情報??
  這個消息傳出去,立刻讓眾位知道:這個屍魂界很快又要不安寧,這次的戰爭將由屍魂界吹響號角。
  而在病房之內,露琪亞已經入眠。
  朔風看著她,還是不忍就這樣回歸刀形。
  第六重封印的解開是意料之外,他沒想到烏爾奇奧拉對露琪亞的影響竟然如此之大。在那種靈力與生命力雙重透支的壓力下接受因死亡的悲痛而復甦的力量,只怕會造成長久影響。
  最起碼,她要很久很久都糾纏在噩夢中了。
  「你還在這裡?」推門進來的是朽木白哉,也只有他能這個時候進來。
  「嗯,你們都不在,我自然要守著她的。」朔風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讓開自己的位置:「小心些她,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卯之花說她沒事。」白哉湊近仔細看著——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只不過有點虛弱。
  「表面沒事不代表真的就沒事,雖然不知道強壓悲傷是為了什麼,但我讓你看好她就看好她。」
  雖然朔風的口氣他不喜歡,但白哉還是點了頭,畢竟最瞭解主人的應該是斬魄刀。
  朔風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露琪亞一晚上就驚醒了5次。
  「露琪亞……」白哉歎息,將露琪亞抱在懷裡,平復她的心情:「沒事,你只是做夢而已。」
  「夢……嗎?我知道是夢。」露琪亞努力讓自己不要繼續流汗。
  「知道就不要再想,人死已矣。」白哉溫柔撫慰。
  露琪亞背轉過身,感覺白哉溫暖的身體貼著自己單薄後背。
  白哉也沒有繼續勸解,這種事情只能自己慢慢沉澱。
  夢中一直有烏爾奇奧拉沾血的臉、守護的微笑、被撕裂的身體……
  要不然就是看到斷界的基柱,基柱慢慢變化,變成他的樣子。
  「今天我看到情報說虛圈已經離其餘五界越來越遠。」露琪亞忽然說。
  「嗯,雖然不知道藍染的打算,但他顯然決定要讓虛圈不受到任何攻擊。」
  「虛圈不受到任何攻擊,就代表他可以無後顧之憂的來攻擊這裡。」露琪亞的面色更顯陰沉。
  「我知道,但對這一點我們無能為力。」白哉回答。
  虛圈的運行軌跡極不規則,其中還有負氣體的影響,根本無法由屍魂界這邊固定或者抓捕。
  「我知道屍魂界沒有辦法,但可以從別的地方著手。」露琪亞道:「混沌界和王界,這兩個地方都可以用來連接虛圈。」
  只要自己的力量恢復,她完全可以引導兩界到一起,然後利用互相的衝擊,製造出一條通道。
  「很危險。」白哉淡淡道,這樣連接通道同樣是以自己為引導體。
  「以我現在的力量沒有問題。」露琪亞回答的有些冷漠。如果自己原本有這樣的力量的話……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希望過力量的回歸。
  「露琪亞,不要胡思亂想,朔風和我說過,你的力量決不能完全解封。」白哉似乎知道她想些什麼,用命令的語氣堅定地說。
  「我有我的想法,白哉,你不用管太多。」並不是解開全部封印後就一定要變回一塊冰冷的玉石,只要沒有人召喚自己她就一樣是朽木露琪亞。
  「明天我會引導屍魂界和虛圈連接,連接時間大約需要三十六個小時。」露琪亞閉上眼睛:「幫我轉告屍魂界,做好防禦,抽調人手,以求全無後顧之憂。三十六個小時後——全面進攻!」
  白哉看著露琪亞的決心,深深看出她的疲憊,看著她沉眠,始終沒說出拒絕的話語。
  這次的進攻未免太草率,露琪亞完全被怒火與仇恨壓抑了理智,無法做出正確判斷。將屍魂界和虛圈連接在一起,他不認為藍染會全無防備,如果有一點差池,有全軍覆沒的危機。
  悄悄披衣出門,他對管家道:「露琪亞醒了之後,不要讓她知道我的去向。」
  他需要去和幾位權威人士商討進攻事宜,並將撤退的路線提前佈置,以防萬一。
  而在虛圈,雖然離得比較遠,但消息也已經傳了過來。
  藍染最信任的副官叛變,十刃之一為屍魂界的存亡貢獻生命——這種荒謬的說法令虛圈眾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是不是該當作玩笑一笑置之。
  「連市丸銀也叛變?看來就算親自帶出來的人也沒那麼保險。」薩爾阿波羅冷哼一聲:「這個消息確實嗎?」
  「回薩爾阿波羅大人,雖然很難相信,但絕對是真實的!烏爾奇奧拉大人的死亡也已經確定。」
  「無恥的叛徒!」薩爾阿波羅回頭看向玻璃室內,藍染結成的繭緩緩跳動宛若心跳。
  「藍染大人現在正在緊要關頭,不值得為這些叛徒多費心思,這件事情我日後自然會告知。」薩爾阿波羅揮手:「下去吧,不要妨礙藍染大人。」
  等著人走後,薩爾阿波羅推開玻璃室的大門。
  「薩爾,什麼事情?」藍染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優雅。
  「沒什麼,藍染大人,都是些小事情。下面的人大驚小怪,總是來報告。」
  「空間沒有動盪,難道屍魂界解決了斷界的事情?這倒是真的出乎我意料,我不認為露琪亞的力量已經強到那個程度。」
  「或者是因為我們離得太遠,所以感覺不到那邊的爆炸。」薩爾阿波羅還是皮色不動。
  「薩爾……你說謊的能力倒是越來越強。但你忘記你是掌握在我手裡的嗎?」繭劇烈動了兩下,薩爾阿波羅立刻臉色蒼白,強忍著疼痛。
  「你到底在對我隱瞞什麼?最好快一點說出來,不要讓我發火。」藍染不悅道:「難道我沒有告訴你,必須第一時間對我匯報任何有關朽木露琪亞的消息?」
  「抱歉……藍染大人恕罪,我只是擔心您在緊要關頭受到打擾!」
  繭又動了一下,疼痛逐漸消失。
  「我自然知道你的忠心,但不代表你可以以忠心為名違抗我的命令。」藍染聲調恢復平和:「對別人的錯誤我會寬恕,惟獨對你不可以,因為你是我的親信。明白嗎?」
  「是的,我明白,多謝藍染大人教誨。」薩爾阿波羅撿起眼鏡戴好:「是這樣,藍染大人——屍魂界無事,斷界基柱已經被重新建立,朽木露琪亞也同樣毫髮無傷。」
  「全都毫髮無傷?怎麼可能……」藍染不信:「要重建斷界的基柱,至少需要犧牲一個人。沒有生命力支撐的話,斷界是無法接受祭品的。」
  「是……有人支撐。」薩爾阿波羅猶豫一下:「而且這個人我們也很熟悉。」
  「實話實說,不要吞吞吐吐,難道我還會遷怒不成?」
  「是。」薩爾阿波羅低頭:「身殉斷界的人名字是:烏爾奇奧拉。」
  「嗯?」藍染這才感覺到驚奇:「是他?呵呵……雖然我知道露琪亞將開天闢地之刀送給他,卻沒想到他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
  為了那個女子而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雖然情有可原,但依然顯得愚蠢。
  「這種事情還不足以擾亂我,薩爾,你該知道的。還有別的什麼事?」不是詢問,而是帶著肯定的語氣。
  「是……的。」薩爾阿波羅只能將腦袋壓得更低:「市丸銀……叛回屍魂界。」
  靜默,然後繭忽然劇烈震動起來,一隻手臂突出,兩隻手臂突出,然後藍染赤裸的、晶瑩無暇的身軀出現在薩爾阿波羅面前。
  薩爾阿波羅幾乎是立刻膜拜在地:「藍染大人!您已經成功了嗎?」
  這種光輝,連朽木露琪亞都表現不出。
  「你說的是真的?市丸銀竟然背叛?」那是市丸銀,自己一手帶出來幾乎作為繼承者的市丸銀,他就算背叛整個天下——怎麼可能背叛自己?
  「是的,市丸大人臨走時曾經說過一句話,雖然那時屬下並不瞭解,但現在想想,確已可證明市丸銀的離開。」薩爾阿波羅一字一句道:「市丸銀說:藍染大人現已站在真正的巔峰,在巔峰的王需要擁護,卻不需要別人在為他打天下,所以他現在也算做完自己該做的一切。」
  「做完該做的一切?好他個市丸銀。」藍染不怒反笑:「他是回去那個女孩那裡?」
  「是的,松本亂菊。」
  「很好啊,那是他選擇的人。」藍染微微瞇起眼睛:「一個人的感情不可以勉強的,誰喜歡上誰也不是自己控制。我並不怪銀,如果可以的話,還希望能為他們兩個送上一份祝福。」
  藍染拿起一邊早已準備好的衣物穿上,深吸一口氣:「有了力量的根基,才發現這世界有不少我以前感覺不到的東西。」
  「感覺不到的東西?」薩爾阿波羅不解。
  「你知道負氣體是什麼吧?薩爾。」
  「是的。」
  「那你知道它存在在哪裡嗎?」藍染微笑:「不止存在於我們的提取和研究中,事實上整個虛圈都充滿了負氣體。」
  薩爾阿波羅陷入肉眼可見的震驚狀態。
  「怪不得我總覺得這裡和屍魂界給人的感覺不同,原來差異在這裡。若不是力量達到一種程度,是萬萬感覺不出來的。呵呵……」可以看得出藍染現在非常開心,對自己的力量程度也極為滿意。
  「屬下愚鈍,看不出來。」薩爾阿波羅恭敬而欽佩的說。
  「連以前的我無法,你又如何能看出來?不要對自己要求過高,薩爾,現在的你我已經很滿意。」藍染打一個手勢:「我們出去吧,該是集合的時候。」
  兩個剛走出這裡,迎面跑過來一個人:「薩爾阿波羅大人——啊?!」
  看到藍染,來人立刻止步,又驚又喜:「藍染大人,您出來了?」
  出來了?這種說法藍染不太喜歡,不過還是點頭:「什麼事?」
  「是的!報告藍染大人,從屍魂界那邊急速傳導過來一股力量,無法阻攔,應該是屍魂界做出的侵略通道。」
  「通道?」藍染哈哈大笑,笑得面前兩個人都一頭霧水。
  「露琪亞……還真是心有靈犀,你已經主動來找我了。」藍染向前走去:「我們要準備一個盛大的晚宴,薩爾阿波羅——來迎接客人。」

  番外篇(2)

  作者有話要說:(某靡身中十三把菜刀 兩把苦無 外加拳打腳踢若干 醫院診斷為二級傷殘 需住院)
  醫生:孩子 你就住吧 啊? 住一住 十年少 等你回去把番外放上去 下次來就要直接進太平間了
  某靡:不住不住死都不住 難得我把番外寫的這麼偉大 放上去的話 咱弄不好還能少挨幾刀……人在江湖飄啊 哪有不挨刀啊~~~~~~~~
  (打包回來放番外……)

  困鳳1)全面攻勢

  通道在藍染的默許和露琪亞壓倒性的靈壓下建成,屍魂界在這邊虛圈在那邊,全部整裝待發。
  屍魂界號召是「保衛人類、驅逐偏向虐殺的破面,將屍魂界叛徒藍染婡右介捉拿」、「對虛圈的雙向武力形式和解,希望虛圈眾位學習大公無私的破面烏爾奇奧拉」。
  說實話,露琪亞並不喜歡這個口號,不過它對虛圈和屍魂界的衝擊力似乎都不小。
  而虛圈這邊呢,則任由屍魂界的主動攻擊大做文章,說屍魂界陰謀抓去他們的十刃作為人柱犧牲,並且還用惑術迷住市丸銀副官,更編造了一堆可笑的言辭想讓虛圈不戰自屈,全部做他們的俘虜。
  分不清哪方面說的更精彩一點,虛圈沒有證據,惟一能為屍魂界作證的市丸銀又不肯來戰場戰鬥,只好就這麼聽著兩方截然不同的互相詆毀。
  露琪亞忍不住搖頭:心理戰啊……戰到這種程度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烏爾奇奧拉的死訊不光讓虛圈和屍魂界之間的矛盾激化到最高點,而且還影響了其他人。
  比如假面軍團,趁著屍魂界大戰的時候趁火打劫,分別派人潛入淨靈廷和虛圈,也不知道搞什麼小動作。因為有平子真子在,露琪亞也不去管它。
  還有人界的一幫人:雖然是很義不容辭的加入到討伐虛圈的隊伍裡,但是……
  露琪亞回頭看看跟在自己身邊的黑崎一護:「我說一護,你和我們一起行動可以,但能讓他們當後援嗎?在外面掃清一些小雜魚就好,不要纏和到裡頭來,到時候沒人能騰出空來保護他們啊。」
  「他們應該……」一護回頭看看,說不出他們不需要人保護的話來。不要說織姬和茶渡,就算石田雨龍也很難在這種情況下可以游刃有餘的戰鬥,他的滅卻師的能力……唉,確實及不上他爸爸。
  「聽我的,不要讓他們參與到凌虛殿中與十刃的戰鬥。」露琪亞又加了一句:「就算要來,也必須和副隊長以上級別配合攻擊。」
  黑崎一護點頭:「我知道了。」
  知道歸知道,但他實在沒有把握能夠勸服他們,尤其是石田。
  而對於虛圈來說,還有另外一波人在蠢蠢欲動。
  「烏爾奇奧拉他死了啊……」葛力姆喬坐在高高的廊柱上,忽然用力向旁邊一捶。
  整個地下房屋晃了幾晃,從頭上裂開的縫隙透出沙來。
  他現在所在地是虛圈的中心點,負能量的集中處,大虛之森的正下方,只有最強大的破面才能存活的地方——也是他的地下基地,集結了一群願意跟隨在他身後發起改革的虛。
  「葛力姆喬大人,這個消息……你相信哪一邊的?」其中一名屬下用嘲諷的語調問。
  「當然是哪一邊都不相信!」另一位立刻接話:「讓這群死神去狗咬狗,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狗咬狗?別忘記那裡還有我們的同伴。」
  「喂喂,那種在死神之下的你承認是我們的同伴嗎?那——」
  突然發現自己的失言,他立刻住嘴,擔心的看向葛力姆喬那邊,想起自己的大人也曾經在死神手下做事。
  「都給我閉嘴!」葛力姆喬沒有注意他們在說什麼,只是很煩躁不安。
  朽木露琪亞是絕對不會傷害烏爾奇奧拉的,這必然是虛圈搞的鬼……可是那個所謂的斷界又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確有其事,露琪亞不會讓這個消息傳出來。
  可惡!
  他忽然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葛力姆喬大人?」幾名親信立刻站起身,現在外面這麼危險,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出去?
  「都別跟來!」葛力姆喬幾步走出結界邊緣,然後立刻消失——他一定要去問問那該死的傢伙是怎麼回事!
  在通道的這一側即將出發,露琪亞卻睡在朽木白哉懷裡,而且還流口水。
  「她……這個樣子真的可以麼?」某個不怕死的死神問。
  白哉冷冷的X光掃過來:「閉嘴。」
  馬上就要出發,這個女人竟然說自己要去和朔風交流交流,天知道她交流什麼!
  而在露琪亞的意識界裡,她和朔風已經吵得天翻地覆。
  「我說不成就是不成!」朔風怒氣衝天走來走去,袖白雪嚇得躲在一旁。「你做這個決定就已經很瘋狂,竟然還問我要最後一重封印的解法?」
  「啊……我親愛的朔風,如果你告訴了我,你會發現我現在非常理智,絕對沒有任何瘋狂的想法。只要解開封印——我的力量本就比餮月強很多。」
  「沒錯,你的力量確實比餮月強,但誰都不知道藍染+餮月會起什麼化合作用,或許比你強大也說不定!」朔風站在她對面噴火:「而且你要知道,封印一重比一重更加困難,要不是烏爾奇奧拉的死對你的影響比我想像中更深的話,你根本連第六重封印都解不開!你知不知道你犧牲了一個多重要的人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啊!」
  露琪亞的臉刷的白了。
  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朔風也有悔意,上前一步,輕輕擁住露琪亞:「聽我的,不要想那麼多,能做的事情就做,不能做的事情就不要想。我對你說的,有哪次不是為你好的話?」
  「但這次的戰鬥勢在必行。」在朔風的說服下,露琪亞終於放軟語氣。
  「這我倒是有一個方法……」
  睜開眼睛,露琪亞立刻從白哉懷抱中躍出來。
  「修兵?」
  修兵立刻冒出來。
  「通知所有人,這次的行動改為突襲,各自負責的地點不變,但是一擊就退,從進攻開始算起,要在兩個小時內徹底退回屍魂界。」
  修兵沒有任何疑問的下去傳令。
  「怎麼?」白哉低頭看著她。
  「計劃改變,我的力量無法全部回歸,就只能如此咯。」露琪亞聳肩:「兩個小時時間,正好足夠我攻入凌虛殿再退出來,這個時間我會拖住包括藍染在內的所有要角,只要他們能及時退出去就行。」
  「你要一個人?」白哉立刻搖頭:「不成,太危險。」
  「白哉,你該知道的,就我一個人才更安全啊。」露琪亞無奈於白哉過度的緊張。一個人好進好出,就算打不過難道以她的速度還不能跑嗎?
  「藍染婡右介很可能知道你的速度,虛圈可利用的有很多,他可以用各種方法限制你的能力。」而且如果真像露琪亞說的,藍染已經得到餮月的力量……他就不可能放露琪亞離開。
  「好好,那你和我一起去成了吧?反正你的六番隊有黑崎一心打理,在不在都成。」
  白哉滿意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
  「那麼,和隊長們核對時間。」露琪亞看了一眼懷表:「現在下午五時。」
  接通每一隻地獄蝶,露琪亞深吸一口氣:「進攻!」
  通道震顫的腳步聲,揭開屍魂界與虛圈最慘烈的一次戰爭。
  市丸銀已經不在,現在虛圈所有道路都由薩爾阿波羅指揮。
  藍染走進指揮中心大體瞭解一下情況,然後遞給他一張表:「我希望他們能夠按照這個戰鬥,不要出錯。」
  「是,藍染大人。」薩爾阿波羅恭敬接過,在看了一眼之後眼角抽搐:「藍染大人……」
  「怎麼?有什麼不妥?」藍染低頭看著他。
  「不,藍染大人,我一定照做。」薩爾阿波羅立刻說。雖然藍染大人的話就是真理,但他很懷疑這是不是自家大人的惡趣味之一?
  「那麼,我召集十刃開會,你在這裡隨時準備聽我指示。」藍染拍拍他,轉身離去。
  進到屍魂界的第一隊是先遣隊,由速度最快、單兵作戰能力最強的突擊隊——十一番隊組成,隨後的就是朽木露琪亞和朽木白哉,他們一路以最快速度突進,要以第一時間到達凌虛殿,不能讓藍染婡右介等有出來支援的時間。而突擊隊的作用就是將他們一路上不入流的阻擋者全部接下,保證這兩人不受到任何阻礙的到達最深處。
  第二隊是由五、七、八,三個番隊組成的重點戰鬥部隊,分成三面包抄,將虛圈內圈至凌虛殿內的所有虛盡量消滅。
  第三隊是負責的是掃蕩,由十三番主領,三番為副,清掃虛圈外圍的所有大虛,其中也包括了旅禍眾人。
  第四隊只有四個人:黑崎一護、碎蜂、涅繭利、日番谷冬獅郎,他們的任務是在露琪亞和白哉吸引敵人目光的時候潛入凌虛殿,刺殺十刃。
  至於亂菊領著十番隊並同五番隊輔助一番隊留守淨靈廷,並沒有過來。
  而四番隊作為後援。
  露琪亞那一路本來按理說應該受到最大阻力的,可是卻一帆風順衝到離凌虛殿最近的地方。
  眼看大門就在眼前,露琪亞忍不住停住腳步:「這……正常嗎?」
  藍染也未免太好客了一點,連大門都不知道鎖。
  「不管正不正常,進吧,我們沒有太久時間。」白哉示意眾人注意一點。
  「說的也是,進吧。」露琪亞領頭邁進這個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第二隊一路殺瓜切菜,走到哪裡竟然都有不少人讓他們砍,下級破面這麼多是出乎他們意料的。
  第三隊反倒不太順利,沒在外圈偵查多久就被引進大虛之森,數千隻虛圍的密密麻麻,很快就有了死傷。
  至於第四隊,他們要等虛圈夠亂才會開始潛入。
  露琪亞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下來——
  「你還真大膽,藍染擺明請君入甕,你就這麼走進來……是變白癡了嗎?」柱後的人轉過來,透過十一番眾人的重重包圍看著露琪亞。
  「小豹子!」露琪亞驚呼,立刻推開眾人走出來:「你怎麼會在這裡?不知道藍染恨你入骨嗎?知道你來他的地盤一定會宰了你的。」
  「他現在注意力完全在你身上,哪裡有時間顧忌我?」葛力姆喬撇嘴:「倒是我剛剛的話你有沒有聽到?如果你不是傻的話最好快點帶著他們離開。」
  露琪亞搖頭:「如果我走了,屍魂界這次進攻的人手就會全軍覆沒。」
  外面至少有六個番隊在戰鬥,和他們相比,這裡人的性命顯得沒那麼重要。
  「而且我帶來的七人都是十一番隊的精英——包括隊長在內。」露琪亞安撫道。
  更木劍八露出一口大白牙:「沒錯,小子,如果壞了我的興致,就先和我打一場!」
  露琪亞白他一眼:「小白子,不要理那個戰鬥白癡,你還是先出去吧。」
  葛力姆喬搖頭:「既然你認為沒事,那我就和你一起進去。被藍染壓了這麼久,也該給他點禮物了。」
  禮物?露琪亞搖搖頭不以為然,但知道這些頑固自己一個也勸不動:「跟著可以,不過不要隨隨便便就跑開去戰鬥,以免中陷阱。」
  葛力姆喬嘿嘿的笑,故意促狹她:「你在擔心我是吧?」
  露琪亞臉不紅心不跳:「我和你是一個想法啊。」
  葛力姆喬噎住:他擔心她?才不會!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擔心這個死丫頭。
  和十刃圍坐桌前,藍染接到薩爾阿波羅那邊的消息:「呵呵,連葛力姆喬也來了是嗎?史塔克,你去迎接他,要知道背叛者是需要受到懲罰的。」
  史塔克出去,藍染看著桌旁寥寥無幾的十刃:這些人現在都顯得很礙眼了啊……若崩玉在手他還可以提升這些人的力量,但對於現在擁有絕對力量的自己來說,除了No.1史塔克之外,其他的人都是障礙物。
  反正前十刃已經死的差不多,還留著他們做什麼?
  收斂自己的心緒,藍染微笑:「那麼,我們可以在這裡先欣賞一場好戲。」
  露琪亞身邊六隻地獄蝶飛舞,不停匯報著各處的情況。
  聽聞大虛之森的傷亡一直增加,露琪亞皺眉:「浮竹隊長,請帶著你的人撤退,以遠距離鬼道攻擊的同時,找出負責指揮大虛的人。只要指揮者死亡,大虛就是無自主攻擊力的一盤散沙。」
  白哉在一邊聽著:「浮竹那裡出問題?」
  露琪亞點頭:「基力安數量太多,被埋伏了。不過有織姬在那裡,控制住局勢不會有問題。」
  「浮竹很穩重,這點確實不需要人擔心。」白哉也很同意露琪亞的看法。
  走著走著,幾個人忽然停住,一個比較空闊的空間,正中央站了一個人。
  露琪亞詢問看向葛力姆喬。
  「三位數的破面。你也在虛圈住了一陣子,別太丟人行不行?」
  露琪亞自動忽略他的後一句話:「很好,這次誰動手啊?這是曾經的十刃哦。」
  「我來!」一角立刻心潮澎湃。
  「你傻了啊!」露琪亞毫不客氣撅他:「看靈壓也知道這位多弱,說不定是換了十幾代的十刃了,你也不怕降低了自己的水平?」
  這句話說的刁鑽了一些,其實這破面不弱,頂多也只換了兩代。
  「我去吧,一角三席,隊長。」七席恭敬的說。
  「嗯。」更木劍八隨便一點頭:「想打就去打,不用婆婆媽媽。」
  「還有,記住我的話:不管對手弱還是強,打完就立刻離開這裡,到入口處守住通道。」露琪亞不放心加了一句:「如果不聽我的,你這輩子就不要再想戰鬥了!」
  「哈哈,你放心,我的人沒有不遵守行動規則的!」更木劍八用力拍著自己下屬的後背。
  「對這一點我保持不信任的態度,你越來越熱血了。」露琪亞勾勾嘴角。
  七席和這名破面開始戰鬥,他們快速從他身邊走過。
  路上遇到一個接一個的破面,身邊跟著的人越來越少。
  到一個黑暗路口的時候,更木劍八突然停住腳步。
  「我感覺到了,很強!」戰意勃發,他開始散發自己的靈壓:「我要和他動手!」
  露琪亞頭疼,這一路上十一番隊的人一個接一個戰意高昂的脫隊,根本不聽指揮。
  更木劍八抬腿就要走,白哉乾脆一個鬼道把他綁上。
  「你幹什麼?」他瞪著白哉。
  「更木劍八,你是忘記我說的話了嗎?不要擅自行動。」露琪亞腳步不停向前:「不過……大哥,讓他去打吧。只要他記得打完之後去出口。」
  「沒問題!」一得到自由,更木劍八立刻飛速離開。
  打完就離開?那要看看這裡還有沒有值得他出手的人了!
  「我看他一定不會聽你的。」葛力姆喬說。
  現在這裡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不聽就不聽吧,死了活該。」露琪亞餘怒未息。
  「你不該帶十一番隊出來。」白哉也有點後悔。
  「不帶也不行啊,他們在屍魂界會鬧翻天的。」露琪亞晃晃腦袋:「算了,我們走吧,也不知道還有多遠的路。」
  白哉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小時十五分鐘,我們如果無法進到最深處的話……」
  「我想我們可以進去。」葛力姆喬向前面一指:「道路改變,看來有人迎接我們了。」
  前方有著燈光的大道上站立的人是薩爾阿波羅,對露琪亞表現出相當恭敬的態度:「請露琪亞小姐跟我來,藍染大人在等。至於其他人——」
  他冷笑:「就交給自己的對手吧。」
  朽木白哉面前站的是赫麗貝兒,葛力姆喬面前站的是史塔克。
  「這裡會是你們最完美的墓穴,好好享受吧。」薩爾阿波羅冷哼一聲,轉向朽木露琪亞時又恢復彬彬有禮的樣子:「那麼,露琪亞小姐,我們可以走了嗎?」
  露琪亞拍拍白哉,示意他鬆手,然後走到薩爾阿波羅身邊,轉回身來眨了眨眼睛:「白哉,你也不能違抗命令,知道嗎?搞定之後要回去自己該回去的地方。還有——」
  她掃了一眼赫麗貝兒:「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經過假面化的朽木白哉力量不止提升幾倍那麼簡單,赫麗貝兒一定不是對手。
  就這麼一句話,把四個人的目光同時拉過來,似乎只有葛力姆喬不為所動。
  露琪亞眨眨眼睛:「我說了什麼嗎?」
  自己在虛夜宮的時候赫麗貝兒很照顧她的,兩個人的關係一直不錯,那現在自己也反過來照顧她一下,很正常啊。
  「不……沒什麼。」赫麗貝兒第一個收回有些激動的視線。
  「謝謝啦。」史塔克道謝,他也能看出赫麗貝兒不是朽木白哉的對手,正在強忍著殺氣——暗恨藍染竟然想犧牲自己愛的女人。
  想想看,藍染對他們從來不信任,現在如此信任薩爾阿波羅,也是因為他成為傀儡。想到這裡,他看向自己對面的葛力姆喬:學這位一樣也不錯,就算不叛變吧,也可以找個地方和赫麗貝兒開開心心的在一起,願幹點兒啥幹點兒啥。
  他心中已經有了退意,於是很懶洋洋的說:「來吧,我們先來打一打。」
  葛力姆喬黑線,這位還是和以前一樣無厘頭,先打一打?那打過了之後做什麼?
  「聽說你在虛圈對露琪亞很照顧,但這不足以讓我手下留情。」朽木白哉冷冷說道。
  「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不要以為我是女子就看清我啊。」赫麗貝兒也毫不服輸。
  「喂!我親愛的貝兒,千萬不要逞強啊,露琪亞都囑咐過,你該放棄就放棄,不會死的!」史塔克在那邊喊。
  「你閉嘴!」赫麗貝兒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時候還胡說八道。
  讓薩爾阿波羅去接露琪亞,算準屍魂界的暗殺部隊也應該來了。
  於是在露琪亞沒有進來之前,藍染看向其他十刃:「現在是對全世界彰顯你們力量的時候了,去吧,將屍魂界前來侵犯的人全部殺死。」
  眼見三名僅剩的十刃走出去,藍染勾起嘴角:薩爾阿波羅已經定好路線,他們會乖乖按照自己的想法戰鬥,然後一個接一個死亡。
  不過他們的死亡可以很有意義:他們的死亡會鋪出一條血路,他將牽著露琪亞,在這條路上到達頂端。
  提起露琪亞……
  他看向門口的方向,看見薩爾阿波羅的身影一閃而沒,看見露琪亞的黑髮黑眼出現在面前。
  「啊……呵呵。」
  他的笑聲很輕,帶著一種莫名的渴望。

[ 本帖最後由 fiction22 於 2012-6-28 19:17 編輯 ]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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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鳳(2):藍染的對手

  露琪亞看著這位從未對任何人任何事情彎腰的上位者,忽然也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感覺:難道這個男人真的是無法打倒的嗎?
  這個奇怪的感覺讓她的臉色忽然有一點發白。
  「怎麼了?是受不了虛圈的負氣體嗎?我也是才剛剛知道,這種氣息對人體很不好,也怪不得虛都顯得那麼奇怪。」藍染走過來,對她伸出手:「扶著我能好一些。」
  「因為你的身體已經被負氣體浸透了嗎?」露琪亞並沒有碰他:「說實話,讓我難受的不是這裡的負氣體,而是你身上的味道。」
  藍染的笑容停滯了半秒:「這個我也沒辦法,這是屬於餮月的氣味。當然——我會盡我的所有能力去消滅。」
  「因為你也受不了這個味道?」露琪亞問了一個看似愚蠢的問題。
  「為了要討你歡心。」藍染卻給她一個更為愚蠢的回答。
  兩人對視三秒,露琪亞聳肩:「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我是來和你打架的。」
  「這種說法真的很乾脆,我知道我們必須要打一場。」藍染也點頭:「如果沒有對彼此實力的認知,你很難安靜聽我講話。」
  「你可以邊打邊說,反正我一定聽不進去。」露琪亞並不是像平常那種單純的反駁口氣,而是帶了很奇怪的堅定和決絕。
  「露琪亞啊……真的那麼生氣嗎?為了不值得的人生我的氣?」藍染搖頭:「除了你我之外,這世界上哪裡還有什麼值得珍惜?」
  露琪亞看著藍染,突然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藍染,你並沒有經過混沌界靈王殿的洗禮吧?」
  她記得藍染是沒有去過那裡的。
  「沒有,怎麼了?」
  「沒什麼。」露琪亞勾起嘴角:「藍染,看來餮月殘念的影響非常大啊,你一定讓他死得很痛苦吧?」
  怪不得自己剛剛會對藍染有那麼奇怪的感覺,甚至在性格上藍染也有了一些轉變——因為餮月而變得自大而偏激許多。當然,也許本來藍染身上就有這些東西,只不過現在才更為明顯。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還不攻過來嗎?」露琪亞橫刀在胸前,專心致志。
  「你這個樣子很可愛,好吧,如你所願。」藍染的靈壓瞬間爆發出來,讓露琪亞呼吸一窒。
  她沒想到藍染竟然強到能夠影響自己的氣場。
  「如何?你現在是否還需要再準備一下?」藍染很體貼的說。
  「我想不用了。」露琪亞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我會讓你發現自己的力量並不是絕對!」
  「呵呵……很好。」
  藍染的強大不只是露琪亞,甚至連遠在最外圍通道那裡的人也感覺到。
  「綾瀨川五席。」她轉頭去看正在接受治療的綾瀨川躬親:「露琪亞確定是在和藍染惣右介戰鬥嗎?」
  躬親點頭:「相信除了她不會再有人有如此華麗的力量。」
  「也不會再有人能讓藍染惣右介使出全力吧?」卯之花輕輕歎息。
  在藍染靈力的壓迫下,露琪亞本來很厚重的靈壓就顯得渺小,實力的差距很容易就可以感覺出來。他們……都沒事吧?
  「哎呀……還真是狂暴的兩個人。」史塔克停下,將葛力姆喬遠遠震到一邊,捏捏酸麻的手掌:「我說葛力姆喬,你強了不少。」
  昔日的第六現在已經可以和自己分庭抗禮。
  「不然呢?你以為我是回來送死的嗎?」葛力姆喬驕傲的說。
  「送死?差不多吧,和裡面的那兩位相比,不是送死是什麼?」史塔克向那邊指指:「怎麼樣?感受到這種靈壓,你有什麼感想?」
  「我還不夠強……」葛力姆喬低低說了這麼一句,沒讓史塔克聽見。
  「啊?你說啥?」史塔克毫不在意湊近一點。
  「我的意思是這力量更可以讓我邁向更高的地方。」雖然是不一樣的說法,但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啊……不錯不錯,不錯的志向,其實你當虛圈的王要比藍染惣右介合適不少呢。雖然說沒有那種王氣吧……不過那東西可以培養。」說著,史塔克還拍拍打打。
  「我說……我們不是在戰鬥嗎?你就算要給我提建議,也用不著這個樣子吧?」葛力姆喬看著史塔克的動作,看著他拍打自己的胸膛,捏自己的肩膀。
  「戰鬥?我都說到這種程度了還戰什麼鬥?」史塔克大手一揮:「我幫你,然後等藍染死掉,你給我和赫麗貝兒一個安生日子。」
  安生日子嗎?葛力姆喬輕笑:「一言為定。」
  他從不介意多收一些手下,也從不介意手下的力量和自己平齊或者大過自己。他不是藍染,他只想憑自己的力量和心性成為王,而不是憑打壓或者詭計等其他的什麼東西。
  「太好了!那就趕快去看看貝兒。」史塔克扯著他就走:「朽木白哉那個傢伙我不瞭解,可是從以往的資料看可不像是個會手下留情的人。」
  「放心吧,有露琪亞說話,他一定會手下留情。」葛力姆喬懶洋洋地說。
  朽木白哉啊……對這個惡劣的死丫頭可是非常的嬌縱。
  露琪亞和藍染的戰鬥完全以快打快,鬼道瞬步一起上,極盡算計之能事,什麼招陰來什麼。
  藍染不客氣,露琪亞更不客氣,自己一不注意就會被藍染算計到,還和他講武士道精神?
  真是開玩笑!
  藍染突然加快速度,晃身閉緊露琪亞,隔開她的刀鋒,另一隻手擊向胸膛。
  眼看藍染和自己面對面,露琪亞勾起嘴角:「天照!」
  黑色的火龍噴薄而出,藍染很難才躲過天照的速度,即便如此,左邊衣袖也還是被燒掉。如果不是他的速度快的話,會連手一起消失。
  藍染看著露琪亞,輕聲說:「我忘記了……你的這個能力,很強大的力量。」
  當初在荒玉靈面前展示過一次,只不過時間太久,而且太過突然,他以為那個時候只是意外,沒想到露琪亞還保留著這個能力。
  「如果沒有什麼驚奇給你的話,我怎麼可能來送死呢?」露琪亞不做聲色揉了揉太陽穴,緩解自己因為天照而帶來的壓力:「這招很強吧?就算是你中了也一樣要灰飛煙滅,記得躲閃哦。」
  藍染終於不再急著進攻:「露琪亞,像這樣的招數你還能有多少呢?而且這也很損耗你的靈力吧?」
  剛剛露琪亞揉按額頭的動作並沒有被他放過。
  「是很損耗啦,可是能損耗多少呢……那可就要你自己猜嘍。」露琪亞似真似假:「或者我還能堅持七、八個小時,或者我現在就沒了力氣。你為何不自己上來試試看呢?」
  口中說著話,她腳跟微掀進地面,從那裡輸入靈力,在地底變成一層層的砂,聚集在藍染正下方。
  「說的也是。」藍染忽然上前,鏡花水月始解的同時,數個藍染從四面八方衝向露琪亞。
  迫不得已,露琪亞只能高高躍起,靈力的輸入也就此中斷。
  「雖然我的鏡花水月只能迷惑你一秒鐘左右,但也不是沒有用處的。」真正的藍染出現在她正上方,當頭擊下。
  地面鑽出砂,擋在藍染和露琪亞中間。
  當藍染突破這層砂壁的時候,露琪亞已經騰出身來阻攔他。
  「原來你也留了一手。」藍染滿意微笑:「露琪亞,你果然如我想像的優秀。」
  「不敢。」露琪亞撇嘴,還好自己剛剛那麼做了,不然這一下就會受傷。
  「但也該停止。」
  藍染忽然一彈指,露琪亞面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
  「有的時候,一個陷阱可以做成三重的。」藍染看著露琪亞被包裹在黑棺中,微微歎息:「但願你不會傷的太重。」
  「撕拉——!」
  黑棺被劃裂,露出毫髮無傷的露琪亞,她的身周圍繞著無數細小的風刃,是朔風的始解。
  「始解可以和我的靈力分庭抗禮?真是不錯。」藍染有些意外:「看來我應該認真些。」
  他的確有些自大了,這本來是不該犯的錯誤,看來餮月的殘餘影響真的不小。
  露琪亞假借站不穩搖晃,看了眼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在沒有人影響道路的情況下,她可以在四十五分鐘內離開凌虛殿,和大部隊一起撤退。
  「認真?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她冷笑:「下次記得,一定要一擊斃命,否則的話,你只可能錯過。」
  以最快的速度後躍,只兩步就走過寬闊殿堂,甚甚走到門口。
  「就這樣走了?真可惜,我手裡可還有不少人質在。」
  藍染簡簡單單一句話,露琪亞猛地停下腳步。
  在她沒來得及反映的時候,藍染已經飄到她身邊,用不下於她的速度。
  「呵呵,我知道你一定會停下來,露琪亞……我早說過這是你的弱點,縱使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來我這裡,我也一樣可以利用你的弱點。」
  藍染伸手罩在她頭上。
  「啊!」寒冰一般刺骨的氣透進頭骨,轟然爆炸的疼痛,露琪亞忍不住大喊出聲。
  「咦——……」藍染猛然放手,看著自己的手掌,他怎麼會對露琪亞下這麼重的手?
  「哼……看來殘留的還有餮月對我的殺意啊,忘記了嗎?他最想殺的人就是我。」劇烈的疼痛慢慢消去,露琪亞眼前逐漸清晰:「只要你對我有一丁點的殺意,就會引起共鳴。藍染……你還是要殺了我的,不是嗎?」
  「怎麼可能!」藍染一掌拍碎旁邊的牆邊:「露琪亞,你該知道,我唯一無法下手的就是你!」
  露琪亞的眼底沒有半絲動搖,這句話,早就已經晚了。
  「不信?那你要殺我嗎?」因為受餮月的影響太過劇烈,藍染開始變得暴躁。
  「不,我不殺你。」露琪亞看著他:「死亡已經不足以讓纏繞在你身上的靈魂得到安息,我希望你活著——活著靜思己過,用你自己的心去贖你的罪過。」
  「這話……未免太可笑了一點。」藍染搖頭:「你明明知道這點我不可能做到,也該知道我從不認為自己是錯誤的。想得到什麼必須要犧牲什麼,王者的腳下一定有屍骨。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你忘記了嗎?」
  露琪亞不說話,她沒有忘,只是無法接受。
  「說來就還是因為我傷害了你在乎的人而生氣。」藍染的表情像在對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露琪亞啊,你既然站在我的對立面,就該知道這無法避免,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我做的事情而傷心,更不希望你因為這個與我越來越遠。」
  「這些話,你也只能說說而已,該做的,你不是還在做嗎?」
  「還不相信?那我就沒辦法了。」藍染再次抽刀:「鏡花水月的解放建立在死亡上的話,就可以將對方變成惟一隻服從我的人。薩爾阿波羅你看到了吧?是不是很不錯呢?露琪亞,我的未來已經不允許任何變數的存在,而會給我帶來變數的你,只好用這種方法解決。」
  露琪亞看著他的刀,退後一步。
  「我並不想要一個陶瓷娃娃,但你既然如此倔強……也比得不到要好。」
  這一次,他不會再手下留情。
  戰鬥仍然在繼續,喊殺聲震天,凌虛殿外的虛已經漸趨劣勢,凌虛殿內的戰鬥卻仍在繼續。
  「你就只有這一點點能力嗎?屍魂界的資質還真差。」佐馬利狂笑著說。
  「能力?在根本無需我使出全力的人面前,我總是習慣留一手的。」冬獅郎舉起冰輪丸:「千年……冰牢!」
  「沒想到我會遇到你。」涅繭利興奮的活動著修長的十指:「啊……看得出來看得出來,身體經過不少改造,還用了靈子制衡器來讓自己的身體與靈力更加契合,對嗎?很不錯的想法,你絕對是最好的實驗體,呵呵呵……」
  「屍魂界的實驗狂,技術開發局局長,我至少沒像你那樣把身體弄得不像人。怎樣?如果你束手就擒的話,我或許可以大發慈悲讓你參與虛圈各項偉大的研究,而不是把你拆了之後扔進垃圾堆裡。」
  「偉大的研究?虛圈的跳樑小丑也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嗎?」涅繭利明顯表現出自己的不悅:「就憑你們那點技術,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屍魂界偷渡過去的!」
  「從屍魂界偷渡?你這個自大的死神!你以為屍魂界那些毫無創新的東西有哪些值得我們垂涎?」
  兩人越說越火大,話不投機半句多,很快就你來我往打成一團。
  力量的懸殊擺在那裡,當冬獅郎提著仍帶冰凌的刀和其他幾人回合時,看見涅繭利手中被全身麻痺傷痕纍纍的薩爾阿波羅。
  「呵呵,我們走吧。」涅繭利的心情非常好,這次來得到了一個最佳試驗品,他起碼半年不用再無聊。
  冬獅郎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是要到撤退的時候,露琪亞那邊沒有話傳過來嗎?」
  碎蜂搖頭:「但有指示,十分鐘後,所有人必須撤離。」
  冬獅郎點頭,用自己的地獄蝶聯繫朽木白哉。
  「有事?」那邊傳來朽木白哉冰冷的語調還有快速行進帶起的呼嘯風聲。
  「你和露琪亞在一起嗎?」冬獅郎立刻問。
  「不在,我正趕去。」
  趕去?冬獅郎皺眉:「你要知道,十分鐘後所有人必須撤退,包括你在內。」
  「你們撤你們的,不用管我。」扔下這麼一句話,朽木白哉乾脆利落切斷了通訊。
  「又是一個不遵命令的。」冬獅郎緊皺的眉頭並未舒展,他也很擔心露琪亞,剛剛藍染爆發的那陣靈壓太過強大,就算是她要對敵也一定捉襟見肘。
  這時一隻全黑沒有半點花紋的地獄蝶飛過來落在碎蜂肩膀上。
  「嗨,是不是都很苦惱啊?」夜一的聲音忽然傳出來。
  碎蜂的雙眼立刻亮了:「夜一大人!」
  「四楓院夜一嗎?」冬獅郎過去:「有事?」
  「也沒什麼,只不過對藍染的那股靈壓感覺很不好。」夜一輕鬆的說:「喂,我有辦法讓你們在可以安全撤退的前提下去圍攻藍染,要不要試試看?」
  在安全撤退的前提下?幾人對視一眼。
  「我立刻聯絡朽木白哉!」冬獅郎說。在露琪亞無法聯絡的情況下,聽從朽木白哉的指示是最明智的。
  聽了冬獅郎轉達夜一的話,白哉考慮半晌,努力讓自己先忽視對露琪亞的擔心,從客觀角度去思考這方法的可用性。
  思考了好半天,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不將露琪亞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於是他「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的認可。
  從凌虛殿最深處一直傳來轟轟隆隆的爆炸聲,露琪亞已經徹底落在下風,靈力差本來是完全用戰術來拉平,但她怎麼及得上藍染的思維細密?不過片刻身上就已然傷痕纍纍。
  「還是不肯乖乖聽話?露琪亞,你真是倔強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藍染搖頭:「我並不想讓你受太重的傷,所以你可不可以聽話一點,讓我將一切結束呢?」
  他只是想要她陪著自己而已,有那麼難嗎?
  「你殺了我,才會結束,不然在下次的決鬥中,你就會死在我手上。」露琪亞仍在找機會後退,外面已經開始撤退,她不能耽擱太久。
  「沒用的,露琪亞。」藍染步步緊逼:「就算你的速度勝我一籌,我還是可以用力量的優勢將你困在這裡。」
  「力量的優勢?你能困多久?」露琪亞冷笑:「你該知道,在這裡我們的靈力消耗程度都要比外面高很多,虛圈的負氣體不是擺著好看的。在這種程度的消耗下,你要憑力量?難道真認為餮月的靈力是無窮無盡的麼?」
  「至少我研究了不少東西,可以讓我的靈耗降到最低點。」藍染轉轉刀柄,刀尖直對著露琪亞。
  露琪亞忽然感覺自己被一股極為尖銳的氣制住,舉步維艱。
  「這到底是什麼?」剛剛突入她腦海的就是這股氣,差點兒讓他死在藍染手裡。
  「這個是我新研製的招數,暫時還弄不清到底有什麼效果,不過比較適合用做致命一擊。」他深吸一口氣:「我來了,露琪亞!」
  突刺!速度極快。
  露琪亞想躲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向左右移動。
  迅速向後,飛掠到腳不沾地,雙眼緊盯著自己面前的這柄刀。刺骨的寒氣一直緊追不不放,無論自己用多塊的速度藍染竟然都能跟上。
  眼見得退無可退,露琪亞只能將靈力凝聚在朔風上,硬抗藍染的全力一刺。
  「噹——噹!」
  兩聲刺耳的撞擊和一聲清脆的斷裂。
  鏡花水月的刀尖穿透一柄斬魄刀抵在朔風上,刺出一道淺淺裂痕。
  那柄先於朔風一步抵擋的斬魄刀又發出兩聲「咯咯」輕響,然後從中斷裂,先一半的刀鋒委頓於地,化作花瓣四散。
  「呼……」露琪亞突然放鬆了身體,靠在身後來人身上,感覺渾身上下的疼痛開始侵襲大腦。
  「朽木白哉。」藍染立刻升騰起殺氣:「你膽子不小,竟然來打擾我和露琪亞之間的事情。」
  白哉面無表情:「朽木露琪亞是我的人,你要動她,也要問問我是不是同意。」
  這句話聽在露琪亞耳朵裡,絕對比藍染還要更加囂張。
  「你同不同意?朽木白哉,以你的力量,沒有資格和我說這種話。」藍染微笑點點他:「最好還是退下吧,這裡除了我和露琪亞之外,沒人有資格開口。」
  「是麼?藍染惣右介,縱使你的力量很強,說話時也要小心……」
  隨著朽木白哉輕緩而低沉的語聲,四周不斷閃現人影,
  「力量的強大可以代表一個人的實力和地位,但要將它提到勝負的檯面上,就未免太過愚蠢了。」
  現如今出現在這裡的,是屍魂界的全部精英。
  「藍染,今日,淨靈廷——來做你的對手!」
  藍染看著他們,突然後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淨靈廷嗎?能與昔日同僚一戰,應該是很快樂的事情。」他一個個掃過去,最後停在黑崎一護臉上。
  「旅禍的少年,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類,沒想到到最後,你卻是以靈王的身份摻雜在這場戰鬥之中。」
  靈王?震驚的眼神齊齊掃向黑崎一護的臉,一護是靈王這件事情一直只有夜一、浦原和露琪亞知道,連白哉和山本都沒有告訴。
  「我不是靈王。」一護僵硬的說。
  「不是?呵呵……你和露琪亞的性格還真是很像,她也說自己不是王鍵,而是朽木露琪亞。」藍染搖頭:「一種身份的兩種稱呼,真的讓你們如此執著?你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擺在那裡,難道你說不是就真的可以不是?還是你們在害怕什麼?這麼顯貴、尊榮的身份,讓你們無法接受嗎?」
  「我確實不是。」一護還是維持自己的說法:「如果我是靈王,以我的力量早就可以消滅你,又怎麼會等到現在?」
  「因為你空具靈王的身份,卻沒有靈王的力量。」藍染循循善誘:「靈王是要經過王鍵承認的,現在連露琪亞的力量都沒有完全回歸,更何況是你呢?」
  黑崎一護看了露琪亞一眼,沒有再和藍染繼續說下去。
  「露琪亞,你也一樣,沒有完全解開的力量,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呢?」藍染又轉向露琪亞:「不過我也不是不知道原因——從餮月的記憶中提出才明白你全然恢復力量的困難與危險,只要你的力量全部恢復,就必須重新肩負起王鍵的責任,接受召喚,加冕靈王,對吧?」
  露琪亞臉色低沉。
  「而一旦你接受了召喚,就必須捨棄人類的軀殼,重歸為王鍵的初生——那塊美麗的玉石,是不是?」
  提取出的記憶中,那塊溫潤華玉動人心弦,鑲嵌在大門上只會讓人覺得憐惜,想把它取下來握在手中、抱在懷裡。
  只不過能這樣做的人不多,付諸行動將其化為人類的也只有冥那麼一個。
  「你真的知道很多,藍染。」露琪亞並沒有反駁他的話。
  感覺自己身邊的人立刻握緊手臂,將她拉離藍染。
  「但沒有人會召喚我,即使有……以我現在的力量,也不會承受召喚。」她只解了六重的封印,莫說一個人召喚,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呼喚王鍵的回歸,她也無法回去。
  「說的……也是。」藍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們誰先來?」
  眾人幾乎是同時擺出攻擊的架勢,沒有半點猶疑。
  「一起是嗎?也好,不過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一時興起傷害你們。」說著,藍染又轉向露琪亞:「別怪我哦。」
  露琪亞的反應是皺眉,然後悄悄拉住朽木白哉:「我覺得藍染有點兒不太對勁,你們要小心些。」
  白哉緩緩點頭,他也覺得不對,這種說法的語氣和處事的方式都和藍染的風格稍有差池。
  戰鬥很快由日番谷冬獅郎第一個拉開序幕,這小孩兒還是那麼沒耐性。
  可能因為對手是藍染的關係,他一開始就卍解,並且以自己的最強絕招去攻擊。整個大殿內立刻冰封萬里,還豎起一座高高的冰山。
  隨著眾人躲避的動作,藍染也隨之躍起,但他卻站在冰山的頂尖處,任由自己被冰塊包裹。
  冬獅郎立於冰山對面,面具忽現,靈壓暴增。
  藍染不會這麼兩下就被打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攻擊!
  「龍霰架……」
  「退後。」白哉立刻提高聲音。
  瑩藍的十字從上至下鋪滿殿堂,裡面被包裹的人影已經看不清。
  面具碎裂,冬獅郎稍稍有些微喘:成功了嗎?至少也給他造成傷害了吧?
  瑩藍色破碎,化為晶瑩塵埃,也不見了中間的那個人。
  冬獅郎有一些愣住:難道自己成功了?藍染會被這一下就殺死?
  感覺有風聲,像是錯覺,不知道從哪裡過來。
  但他還是立刻反應過來,躍離自己剛剛站立的地方,順勢回到大部隊中。
  藍染的身影出現,一塵不染:「看來還是忘記了啊,日番谷隊長,你們——都在我的鏡花水月控制之中。無論我想殺誰,都只是一刀而已。」
  「我躲開了。」冬獅郎低沉著臉,雖然因為幻覺影響讓他剛剛的攻擊無效,但他還是察覺到藍染的攻擊,而不是像在中央四十六室的那次,傷的莫名其妙。
  是鏡花水月的功效在逐漸消失?不……應該說是藍染的心態改變了吧。
  一邊的涅繭利瞇起眼睛:這力量竟然比朽木露琪亞還變態,自己可不要和這樣的一個人戰鬥,還是在旁邊看戲比較好。
  「散落吧,千本櫻。」白哉忽然發起攻擊。
  「很好,我最想殺的就是你。」面對朽木白哉,藍染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氣。
  白哉微笑:「殺我嗎?」
  旁邊人不明白他為什麼發笑,他繼續說道:「忘記告訴你,我也可以無視鏡花水月的迷惑。」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不過自從要了露琪亞那天起,他就突然就鏡花水月中解脫——自己可以感覺得到,那是因為露琪亞的關係。
  後來慢慢思索,才有所領悟:露琪亞是王鍵,是為靈王加冕的人,自己擁有她,自然也會受到某方面的影響。現在暫時看不出太多,但對幻術系斬魄刀的抵抗力明顯增加。
  「哦?不受影響?很好……如果不是一場公平打鬥的話,只怕連我自己也不會甘心。」藍染顯然很滿意。
  露琪亞選擇朽木白哉而沒有選擇他,這顯然是在他的心中很深一個結,如果不能親自勝了朽木白哉的話,他的心中總會覺得自己有某方面不如某人,這會有非常不利的影響——他自己很清楚。
  「白哉……」露琪亞有些猶豫,藍染對白哉的殺意在場每個人都看得清楚,每個人都知道原因為何,所以她不想讓白哉上去,這樣打鬥的話不止有公私不分之嫌,而且太過危險。
  就在這微微遲疑的時候,黑崎一護突然動了!
  刀與刀的撞擊爆發出火花,藍染眼中閃過驚異,一護的力量比外在表現出來的還強,而且這不是全部。
  旁邊的人也是全然的驚訝,因為黑崎一護的力量顯然是正在增長,每和藍染互擊一次,他的力量就增長一分。
  「這是搞什麼……」露琪亞忍不住喃喃出聲,她怎麼都不知道一護有這種能力?
  「這個啊,是我訓練他的時候發現的。」夜一嘿嘿的笑:「你知道嗎?每當我用靈王的事情或者你的事情刺激他的時候,他就會有這種反應,靈力不斷增長。而且刺激他的事情越強,靈力增長的越快。」
  「哦……所以剛剛那是湊巧,讓一護知道了一件『大事』。關於靈王和王鍵的事情,對嘛?」露琪亞斜眼看著夜一:「怪不得一護最近進步顯著啊……從實招來,你透出多少有關我的事情?」
  靈王的事夜一不可能沒有輕重的胡說,那剩下的只有自己了。
  「沒多少沒多少,不也就是那麼點小事兒。」夜一笑呵呵的揮爪揮爪。
  露琪亞沒空理會他,黑崎一護現在雖然很強但還是不及藍染,她要上去幫忙。
  「你別過去。」白哉拉回她扔給夜一:「照顧好。」
  夜一瞬間化為人形抱住露琪亞:「沒問題啊,白哉小弟。」
  看著白哉一上去就是千本櫻卍解的無差別攻擊,露琪亞無語。他不是和一護之間有所緩和嗎?為什麼還是這麼不客氣?
  夜一在她耳邊嘀咕:「情敵啊情敵。」
  露琪亞想也沒想就給了夜一一腳然後過肩摔。
  「真狠。」夜一在半空中變成貓的樣子,輕盈落在一邊:「現在這世道,實話都不能說了。」
  藍染和黑崎一護還在千本櫻的花雨中惡鬥,因為兩個人都是近身攻擊,所以顯得特別慘烈,血星點點飛在兩個人一黑一白的衣服上,很難分清是誰的傷口。
  朽木白哉顯然很不滿意現在的膠著,揮手間面具已經戴在臉上。
  「看來假面化已經成為屍魂界的時尚?」藍染諷刺的說:「一直在嘲笑墮落的你們,不也是如此了嗎?」
  「拜你所賜。」一個聲音冷冷地說。
  藍染瞟過去一眼:「這麼說可沒道理,碎蜂,你們自身對於力量的追求沒理由歸在我身上。」
  露琪亞在一旁皺眉,和其他人一樣的動作,因為藍染的話一向說得讓人很難反駁。
  「這是很荒謬的,藍染,如果不是你過於追求虛無的高處,我們並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浮竹緩緩開口:「一切的因果其實都很清楚,你注定的失敗從一開始就沒有挽回的餘地,如今又何苦如此?」
  「這話說的太傲了,浮竹,沒有人沒有理想和野心,只不過我的野心定位要比你們高些。」藍染說的雲淡風輕,手裡也是雲淡風輕。
  對面的黑崎一護怒目圓睜,猛地一劍劈下去,竟然將藍染逼退兩步。
  「啊……抱歉,我把你忘了。」
  藍染的解釋更讓人火大。那邊的千本櫻當頭瀉下,藍染對付他的認真程度和比對付黑崎一護高得多。
  事實上,白哉假面化之後的力量確實也比黑崎一護高得多。
  「喂……」被忽視的黑崎一護有點黑線。
  「一護,你先回來一下,讓大哥自己去打。」露琪亞忽然向他喊道。立刻眾人的目光都看過來。
  白哉和一護聯手都明顯略遜一籌,露琪亞提這個建議是想讓白哉找死嗎?
  「還不過去?」惟一沒有意見的就是朽木白哉本人,而且還很滿意露琪亞的決定:「礙事。」
  這種一點兒情面不留的驅逐讓一護臉色更黑。
  「還不過來?」露琪亞拉過一護的同時,白哉已經又和藍染打得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露琪亞,你幹嗎和白哉一起欺負人?」一護很鬱悶的問。
  「我說過我要欺負你嗎?只不過大哥碰巧說了這麼一句話。」露琪亞伸手,捧住一護的臉……好吧,是捧住他的頭。
  「那個……露琪亞?」一護有發楚的感覺,不是因為露琪亞的動作,而是因為身後傳來的眼光。
  「別動,沒看我正在用功嗎?」露琪亞乾脆連額頭一起貼上去,鼻尖碰著鼻尖,還閉上眼睛。
  一護身後的氣突然變得暴戾,而且還不是一個,是兩個人一起。
  「露……」
  「閉嘴!」黑崎一護的第二次提醒又毫不留情被露琪亞抹殺。
  那邊兩個人打得更加『狂熱』,四隻眼睛完全沒有離開過黑崎一護。
  「原來如此……」露琪亞細心探索黑崎一護的腦海。
  其實一護和海燕的靈子徹底結合之後,昔日的力量就該隨著記憶一起恢復。但海燕因為被亞羅尼洛同化太久導致靈體破損,所以一護要恢復上一輩子的記憶已經不可能,連帶著力量也被壓下。而對於王鍵和靈王的事情,每知道一件都是對一護深處記憶的極大刺激,將其被壓抑的力量激發出來。
  想到這裡,露琪亞睜開眼睛:「我說一護,你的潛力果真不小啊。」
  一護被露琪亞以這樣的姿勢誇獎,再看到那雙黑亮亮的眼珠和白皙肌膚,忍不住紅了臉:「啊……哈哈,還好,還好。」
  看了一眼那邊,白哉剛被藍染砍了一刀,正在面無表情的反擊。
  「那就讓我幫你一把,將你的力量打開啊。」露琪亞嘻嘻笑著,突然推了一把一護,在他踉蹌的時候雙手抓住他肩膀,輕喝一聲:「破!」
  「噗——」一口鮮血噴出,露琪亞的靈力極大幅度打入黑崎一護體內。
  「露琪亞,你要謀殺我啊!咦哎?啊……」一護突然愣住,自己的靈力在不停的冒出來,彷彿本來就是身體的一部分,只不過被遺忘掉。
  「果然很好用。」露琪亞笑得無比滿意:「感謝我吧,一護,犧牲了我自己的部分靈力把你身上的潛力引出來。」
  如自己所想,靈王對王鍵的反應是最大的。
  那邊的兩個人已經因為這邊發生的事情停下,白哉退回來。
  「這回——我們就有勝算了吧?藍染。」露琪亞帶著勝利的表情,黑崎一護的能量還在不停增長,臉色開始泛紅。
  「朽木露琪亞……你一定要與我為敵是吧?」藍染面帶哀痛。
  露琪亞轉過頭去,不讓自己看到藍染的表情,這傢伙太懂得如何蠱惑人心。
  誰知藍染卻忽然笑開:「既然你這麼希望我放棄虛圈,反正現在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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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對你來說,也一樣可有可無,對吧?」史塔克突然出現,赫麗貝兒跟在他身後,走在他身前一步的則是葛力姆喬。
  露琪亞古怪的看過去,赫麗貝兒不是向來對史塔克很感冒嗎?
  看出露琪亞的意思,赫麗貝兒臉紅,本來她是不打算和史塔克一起,可是當葛力姆喬要殺她的時候,史塔克卻幫她擋了一下。
  這一下葛力姆喬是用了全力的,要不是史塔克底子不錯就死了。
  說來也奇怪,當知道史塔克不是對自己抱著玩玩的心態時就忽然一下子放輕鬆,很自然而然接受了他。
  「看來這一次如果沒有個人質在手,還真是會死。」藍染微笑說。自己和餮月的力量沒有完全融合,單憑不成熟的強大果然不是屍魂界的對手,如果要靠自己的力量,他就必須保證無法戰勝。
  想到這裡,藍染暗歎,雖然自己很希望速戰速決,但想必還是要拖些時候的。
  露琪亞也在想著同一個問題,所以當她對上藍染的眼睛,立刻就明白藍染的想法。
  「圍住他!」在藍染展開身形之前,她已經先喊出聲。
  藍染只好停住,他本來是很好脫出,可是前提是這些人不會一個個虎視眈眈盯著自己防止脫逃。
  看著露琪亞,他忽然身形一晃,來到她面前。
  下意識的要攻擊,手卻被藍染以輕柔的力量按住。
  「不要動,現在只有你一個人能看到我的真正影像。」藍染輕聲說道:「如果你亂動的話,我保不準會拿誰開刀哦。」
  露琪亞沒有動,並不是因為藍染的威脅,而是因為藍染的靈力。那股寒徹心肺的靈力又重新蔓延過來——藍染再次對她動殺機。
  「這一次不是用他們來威脅你,而是該用你來威脅他們。」
  隨著藍染這句話,寒氣突然增強,露琪亞痛哼一聲,不由自主向地面倒去。
  「露琪亞!?」
  在旁邊的人驚訝的要過來相扶時,藍染已經現出本身,一手摟著露琪亞掠到一邊。
  「都不要動。」
  露琪亞暗自咬牙,要不是藍染的這個變態能力正好克制自己的話……
  「在想你的力量為什麼沒有展現出來就被我抓住?」藍染附耳:「其實這應該感謝餮月,要不是他那麼恨你的話,也不會開發出如此能力。」
  這能力完完全全針對露琪亞,對其他人甚至沒有一點發揮餘地,但用在她身上,卻會有三至七倍的疼痛。
  「如果不想她死的話,讓路。」藍染將話說的很清楚。
  露琪亞立刻抬頭看著他們。不要那麼傻的把路讓開啊……只要拖延時間然後出其不意攻擊藍染,她就可以脫離這個力量。
  「不讓嗎?」知道他們不可能這麼聽話,藍染又將手放在露琪亞頭上。
  露琪亞立刻從頭到腳開始抽搐,每一分每一寸肌膚都透出青色,那是血液奔流的顏色。
  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向後退了一步,雖然露琪亞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但看得出是在承受極為強烈的痛楚。
  藍染鬆開手:「還不讓嗎?」
  這種能力發動真的很方便,只要自己加深殺意就好。
  「不讓!!」粗嘎的聲音,是從露琪亞口中傳出來:「藍染惣右介,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今日就是死——我也不會讓你逃走!」
  誰知道死字一出,眾人竟然真的讓開一條小道。
  露琪亞一怔,然後苦笑,這些人啊……一定要這樣保護自己嗎?
  感覺藍染正在邁動腳步,看著自己要從眾人的包圍中離開,露琪亞不禁心中焦急,再出去十步之外的話,藍染要離開就沒有人能阻止。
  調動全身上下所有靈力,努力無視這讓人崩潰的尖銳寒氣,露琪亞用力抓住藍染胸膛:「你……去死!」
  兩個人向兩邊彈開,可以看見藍染的驚愕。
  露琪亞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他:「藍染,我再說一遍,今天你別想逃走!」
  藍染勾起嘴角,笑得毛骨悚然:「露琪亞,你真的……激怒我。」
  笑著,藍染的身體扭曲,開始慢慢陷入地底。
  「不能讓他離開!」眾人紛紛抽出武器。
  「轟隆轟隆,喀喇……」淨靈廷的眾人最近都聽得很熟悉的——傾頹的聲音。
  「快退!」夜一變了顏色。負能量含量如此高的建築物如果將他們埋進去的話,沒有一個人能跑出來。
  「可是……」露琪亞看著身子已經沉下一半的藍染,那嘴角的血跡昭然,他被自己剛剛那自內而外的一擊傷的不輕:「還是你們先走……」
  錯過今次,不一定還有再殺他的機會。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白哉又一次抱起她:「走。」
  露琪亞不甘心的看著藍染離自己遠去,心知在謀略上還是不敵他,才會沒發現他給自己準備的後路。
  而藍染也一直看著露琪亞,用一種憤怒、無奈、傷心、算計,卻帶著一點點寵溺的目光。
  這次的行動雖然未能抓捕藍染,但是徹底將虛圈翻了個底朝天,也算是完全的勝利。
  屍魂界的眾人都在慶祝,而坐在會議室的露琪亞卻臭著一張臉。
  「我說朽木露琪亞,不要擺著這麼一張臉和我談判。」葛力姆喬很不爽地說。
  「和你談判的人在那邊,和我有關係嗎?」露琪亞半點兒不客氣:「我本來就說這件事情別把我摻和在裡面,誰讓你們非要這樣子。」
  「露琪亞。」白哉無奈提點她一句。要知道雖然平時從不管事,但她也是屍魂界現在的最高首腦,與虛圈和談這麼大的事情不在場怎麼行?
  「我知道啦。」露琪亞哀怨的看了白哉一眼,然後瞪向葛力姆喬:「還不趕快簽字?」她現在又累又困又鬱悶,不要再折磨她了好不好?
  葛力姆喬青筋暴露:「這樣的條件你讓我怎麼簽!」
  條件?露琪亞立刻拿過那用七彩絹帛精密駁合在華麗印花紙張上的條約。
  「啊……我看到了。」確實不怎麼合理,一看就知道是山本那個老頭子的精心傑作。
  可能是怕太和自己意見相左會引自己發怒的關係,這條約中並沒有對虛圈的種種管制,但是卻說明虛圈的大小事項必須和屍魂界協商解決,還寫了不准將虛放至人界等等的話語。
  「你不想接受?」露琪亞問了一句廢話,放誰誰都不可能接受。
  收到葛力姆喬的怒瞪,露琪亞微笑:「既然這樣,我就修改一下好了。」
  她低頭開始推敲條約:「這樣吧,如果屍魂界參與了虛圈的事情,虛圈就可以參與屍魂界的事情;反之,如果屍魂界不理會虛圈,虛圈也不能干擾屍魂界。——事情大小不論,比此辦理,如何?」
  葛力姆喬點頭:「很公平。」
  露琪亞笑瞇瞇。公平?表面上聽起來是很公平啦,不過還是以屍魂界為主導,希望日後小豹子想通了之後不要怪她。
  「至於虛,只怕無法杜絕於人世,但我希望你可以保證在你管轄下的高級虛不會到人世界大肆搗亂。」露琪亞又說。
  葛力姆喬挑眉:「不會到人界大肆搗亂?什麼意思?是不准巨型虛以上到人界嗎?」
  露琪亞晃了晃腦袋,碎發散落額間:「我哪有那麼不近人情啊,只要是有理智的虛都可以到人界來旅遊的啊。不過如果發現有虛襲擊人類的話,我可不會管是屬於誰的呢。」
  她意有所指用下巴點點黑崎一護。
  人界有這麼一個靈王級的死神坐鎮,就算是瓦史托德也吃不開。
  「好,那你們屍魂界的人也不許用各種各樣的借口跑到我們這裡來屠殺大虛。」葛力姆喬有些不爽的接受露琪亞的要求。
  「當然,這是最基本的嘛。」露琪亞一口應承。
  「沒別的了吧?」葛力姆喬抓抓腦袋,有點兒鬱悶,誰知道談判竟然這麼麻煩。其實……他看向露琪亞:要不是這死丫頭的話,他更希望打上一場才爽。
  「還有一點,屍魂界和虛圈可以互動哦,你可以來看看我,我可以去看看你。」露琪亞忽然又說。
  眾人黑線。
  「我說……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這麼做?」葛力姆喬咬牙切齒問。
  「啊……這個嘛,我還真的沒有注意過。」露琪亞表現無比無辜。
  「……算了,這件事情隨便你。」葛力姆喬站起來:「沒事了吧?」
  「沒事了。」露琪亞示意送上最新條約:「這上面附有咒法,如果違約的話,會受到意想不到的懲罰哦。」
  「我沒有違約的意思,只要你們屍魂界不出爾反爾就好。」葛力姆喬還是表現出對死神的極度不信任。
  「對別人不放心,對我還不放心嗎?」露琪亞伸出手去,重重的拍他兩下。
  「就是你我才不放心……」葛力姆喬小聲嘟囔。並不是擔心露琪亞會毀約,就是不知道她能弄出什麼稀奇古怪的花樣來。
  「你說什麼啊?小豹子,我沒聽清楚。」露琪亞笑瞇瞇湊近他。
  「他說他現在可以走了。」白哉一把拉回露琪亞,冷冷對葛力姆喬下了驅逐令。
  葛力姆喬挑眉看著白哉佔有慾極強的動作,沒有動彈。
  「我說小豹子,還是你打算去朽木家做客?」露琪亞笑道。
  「朽木家我沒興趣,不過你最好注意一點,藍染現在惟一不會放過的就是你。」葛力姆喬雙手插兜走出去,兩名隨身破面就跟在他身後。
  「我知道。」露琪亞的笑容漸斂:「那下次和藍染的戰鬥,你會幫我嗎?」
  幫她?葛力姆喬身邊破面都發出輕聲嗤笑。死神就是死神啊,這麼快就想利用和虛圈的關係。
  「你希望我幫你?」葛力姆喬停下腳步。
  「如果你願意的話。」露琪亞抿唇:「不願意的話,就回去,我會保證虛圈不摻雜進來。」
  「你保證,不代表藍染也可以保證。」葛力姆喬忽然說:「那個男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虛圈,與其等他來攻擊,還不如我主動一點。」
  「那麼?」露琪亞笑得開懷。
  「你早知道我會答應,不是嗎?死丫頭……」葛力姆喬沒回頭,只是搖搖手:「有事的話,隨時找我。」
  曲終人散,葛力姆喬帶人回去虛圈,屍魂界也進入後期善後階段。
  露琪亞走在路上,到處都有人帶著崇敬的目光對她躬身施禮。
  心不在焉回禮,她只感覺到疲憊。夕陽的光映照下來,從心底向外感覺到冷。
  剛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並不知道戰鬥與失去是什麼感覺,縱使明瞭會發生的一切,卻只感覺那麼虛幻。果然事情如果沒發生的話,沒人會知道結局。
  「你又開始發呆。」朽木白哉從面前的木門中迎出來:「家裡的大門真有這麼好看嗎?」
  露琪亞輕笑:「好看啊,有白哉開門就更好看了呢。」
  朽木白哉哼了一聲,示意露琪亞隨自己進來。
  「要訓示了?」露琪亞乖乖跟在他身後。
  「現在沒有這個空閒,我要為你安排護衛。」朽木白哉帶她去見朽木家的私人部隊。
  「……我說白哉,這些護衛對我有用嗎?」露琪亞無奈,就算身邊跟著上百人,也不是藍染的對手。
  「他們不是一般的護衛隊。」白哉示意他們取下面具,露出一張張絕對無情的面孔。
  「只要你受到襲擊,他們就會拚命保護。如果自覺不敵,就會用自己的生命爭取時間,讓你可以逃離危險。」
  生命爭取?露琪亞立刻搖頭:「我不同意!這不是草菅人命嗎這個?」
  「無妨,他們都是死囚,已經將命賣給朽木家,就算今日不為你死,也會在某天為了某個更不值得的人犧牲。」白哉冷冷道:「他們活著的身份是囚犯,反而死亡之後會被作為烈士祭奠,家裡也得到保障。所以這其中的很多人還希望早點去死。」
  露琪亞咂舌,她從沒想過朽木家竟然還會有這種人存在。
  「從今天開始,會有二十位死士暗中保護你,如果沒什麼重要事情盡量不要甩開他們,這樣我放心些。」如果不叮囑她的話,她很可能不到十分鐘就把這二十個人甩的乾乾淨淨了。
  「放心啦,最近我打算在家裡乖乖當個米蟲,哪裡也不去。」露琪亞打個哈欠,走回臥室:「今天太累,我先去睡一下啊,吃飯也不要叫我。」
  「嗯,你好好休息。」白哉走過來,在她額頭上落下輕吻:「放心,藍染的事情有我們,涅繭利一定可以在薩爾阿波羅身上得到重要訊息。」
  薩爾阿波羅的刑偵一直在繼續著,涅繭利不知道在他身上試驗了多少變態刑罰,卻還是撬不開他的嘴巴。
  「我絕對不會背叛藍染大人。」從始至終,薩爾阿波羅都只有這麼一句話。
  「怎樣?」幾位隊長一直圍繞在旁邊。
  「很不錯。」涅繭利興致高昂:「我還可以繼續試驗下一種。」有這樣一個完美的試驗品,他實在太開心了。
  「也就是說還是什麼都沒吐出來。」京樂春水總結了這麼一句。
  「夠硬朗的……」浮竹感歎,他在旁邊看著都有些受不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說不定藍染什麼時候就會發起攻勢。」
  在對屍魂界發起進攻之前,藍染絕對會來殺露琪亞。
  「沒有時間讓你磨蹭。」白哉冷冷說:「如果還是不能讓他說出有用的東西,就交給刑軍處理吧。」
  「真的是……急躁怎麼能做好事情。」雖然萬分不願意,但想起朽木露琪亞,他還是妥協。
  「音夢,催眠準備。」
  「是,繭利大人。」音夢立刻將薩爾阿波羅放在一個類似水槽的地方,然後開始向裡面注入暗綠色液體。
  等液體注入的八分滿時,涅繭利立刻阻止:「夠了!音夢你這個笨蛋,要為這個人浪費我多少藥液!」
  「是,繭利大人。」音夢立刻停止注入,開始強制吸收。
  隨著薩爾阿波羅身體的抽搐,他很快就從耳孔眼角向外透出絲絲綠色。
  「好了好了,你們要問什麼快點問!」涅繭利靠在一邊:「時間拖長了的話,我的試驗品就沒有用了。」
  「藍染惣右介和你密謀過什麼?」浮竹第一個問題就問道要點。
  「掌控,摧毀,重建,新生……」薩爾阿波羅不停重複著這四句。
  「具體的呢?」
  「掌控,摧毀,重建,新生……」
  始終都只是簡簡單單四句話,幾人對視一眼,齊齊看向涅繭利。
  「不要看我!這一招是萬無一失的,可能他只知道這些。」涅繭利立刻說。
  「不應該,藍染現在最信任的就是他。」浮竹搖頭。
  「難道你是想說我的藥液有錯誤嗎?」涅繭利像是炸了毛一樣。
  「不如讓我來試試,如何?」市丸銀笑瞇瞇走進來,湊近了觀看:「噢呀……還真是比較糟糕的方式呢。」
  「少說廢話,快問!」涅繭利對他半點不假辭色。
  「呵呵……這麼急躁可不好喲。」市丸銀更站近了一些:「還認識我嗎?薩爾阿波羅。」
  「市丸……大人?不對,你是叛徒。」薩爾阿波羅緩緩說。
  叛徒啊……市丸銀的眼睛瞇縫的更厲害:「乖乖聽話,告訴我,藍染隊長想怎麼樣?」
  這個稱呼他怕是永遠改不了的。
  「藍染大人……創生王鍵。」薩爾阿波羅突然吐出這麼四個字。
  「那是以前的事情吧?」市丸銀翻白眼。
  「不……藍染大人曾說那是最後預留的一步,雖然雖然永遠都用不上,但他有辦法,強制的讓王鍵……歸……」薩爾阿波羅的聲音消失。
  「怎麼回事?」涅繭利上前兩步:「音夢,趕快給我放出來!」
  「是,繭利大人。」涅音夢將薩爾阿波羅放出。
  薩爾阿波羅已經不會動彈,而且竟然拿有迅速腐爛的跡象。
  「該死的!」涅繭利大怒:「都是你們問東問西!這個人早就死了如今只是一具傀儡,現在斷氣,我連救活的機會都沒有。該死!」
  最好的試驗品就這麼夭折,他簡直要砍人!
  但沒人理他,其他人已經得到他們想要的消息。
  「這就是藍染惣右介的殺手鑭。」京樂春水聳肩:「確實很不錯。」
  「但現在他可能不會使用了吧?」浮竹猜測:「如今黑崎一護的能力和露琪亞差不多。」
  「問題不在這裡,浮竹。」京樂緩緩道:「問題在藍染的心境啊。」
  眾人看了一眼京樂春水,然後齊刷刷看向朽木白哉。
  白哉冷眼掃過:「不管藍染的心態如何,露琪亞和黑崎一護聯手他沒有勝算,必然要先除掉一個。」
  「聽薩爾阿波羅的意思,好像是原本王鍵創生法的改良。」浮竹沉吟:「市丸隊長,你是否知道昔日藍染選擇的重靈地是哪裡?」
  「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地方啊,空座町嘛。」市丸銀用一種明知故問的口氣說。
  「空座町……我記得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是回去了吧?」浮竹又問。
  「啊……這兩個說什麼太久沒住在屍魂界,不舒服,看來是不打算回來了。」京樂春水回答。
  「那麼,可以讓他們暫時注意一下,看空座町最近是否有異動,然後淨靈廷全體全力搜索藍染惣右介。」
  浮竹的提議得到所有人的贊同,於是各自分工,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啊拉……沒有我什麼事情啊。」市丸銀故作可惜的垮下臉。
  「會有你的事情做。」仍然跟在他身邊履行監視任務的亂菊說:「露琪亞給我傳過信,她要親自委派你去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市丸銀立刻真正哭喪:「怎麼這樣啊。」
  他才不要面對那個小魔女。
  露琪亞坐在自己家裡長吁短歎,不知道在想什麼。
  「露琪亞小姐,您沒事嗎?」家裡打掃的女傭經過好幾次,忍不住關懷的問。
  露琪亞揮揮手代表沒事,又是一聲歎息:「唉……」
  「歎歎歎,你歎也沒用。」朔風忍不住鑽出來。
  「我又不是歎給你聽的,你出來幹嘛?」露琪亞一拍他的臉:「乖,回去繼續美容吧。」
  「我看你是秀逗了……」朔風搖頭:「現在黑崎一護也有能力了,你和他合作穩壓藍染,還有什麼可歎氣的啊?」
  「穩壓嗎?可不見得,他還沒有全部將餮月的力量和自己融合,更何況誰知道有沒有什麼變態方法可以增強實力。」露琪亞做出一個噓的手勢:「別說我悲觀啊,就事論事而已。」
  「我也沒要說你悲觀,只不過提點你一下,萬事小心,樂極生悲。」
  聽這話,露琪亞有些奇怪,朔風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話語中都帶著刺。
  「朔風,你沒事吧?」她關心問道。
  知道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的心情表現出來,朔風悶悶開口:「沒事啊,只不過最近的事情這麼多,藍染的力量還那麼強,我擔心你出什麼問題。」
  「呵呵呵,放心吧,絕對不會!」露琪亞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已經沒有什麼需要我出頭的事情,最後一戰近在眼前不是嗎?除非藍染真的能瞞過淨靈廷的所有人先來宰了我……否則我只需要等待這次戰爭的到來。」
  「戰爭?」朔風笑道:「只有藍染一個人,需要這麼誇張嗎?」
  「笨蛋,如果我說現在要你自己引起一場戰爭的話,很困難嗎?」露琪亞反問。
  「啊哦……說的也是。」
  兩人半晌沒再說話,在露琪亞昏昏欲睡的時候,朔風卻突然開口:「露琪亞,我不想離開你。」
  「咦?」
  露琪亞精神一振,朔風卻再沒有了聲音。
  等了半天沒有下文,露琪亞又開始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直到最終沉沉睡去,這段小插曲被她當成是自己的錯覺。
  朔風的身形慢慢出現,小心將熟睡的露琪亞抱進自己懷裡。
  「露琪亞啊,你該知道的……一個人留在另一個人身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總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莫名其妙的想法會阻礙。就好像志波海燕、好像烏爾奇奧拉……好像很多人。」
  害怕將她弄醒,朔風只能將聲音壓低,低到幾乎連自己也聽不清。
  「但是你沒想過我會離開你……可能從來沒有人想過吧,畢竟是自己的斬魄刀,在主人沒有死亡的情況下從來都是不離不棄的……」
  愣了半晌,露琪亞似乎睡得更熟了。
  朔風又道:「但我不是真正的斬魄刀,對吧?我叫做朔風,我可以始解,我可以卍解……但我卻不是真正的斬魄刀。我是你,露琪亞,你該清楚的,我是你。」
  一直在一起的單一個體,若不是谷風變成朽木露琪亞,要不是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使他覺醒,他們現在也仍然是一體的。
  「知道嗎?露琪亞,其實我真的很慶幸黑崎一護可以找回靈王的力量……你說你還不夠強,你說你想解開第七重封印。第七重封印怎麼解開?不知道吧……讓我來告訴你——」朔風的呢喃聲音稍稍拉高了一些:「很簡單,非常簡單,只要我重新回歸你的體內就可以——朔風消失,露琪亞的力量就會全部回歸。」
  他專注的看著露琪亞的容顏:「如果我當面告訴了你?你會怎麼樣呢?又會掙扎,又會痛苦,因為你不能犧牲我,又想保護別人……你就是這樣的人,不想犧牲,只會自己煩惱。」
  他輕輕地笑,輕輕的將唇貼在露琪亞額頭上:「我是怕的,很怕……因為不想離開。但還好,現在還好,黑崎一護回來了,你不必再去追尋極致的力量。」
  將露琪亞抱得更緊一些,他滿足歎息:「這樣就好,露琪亞,我還可以陪著你——以斬魄刀的身份,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時候。」
  聽到外面有人的腳步聲,朔風放下露琪亞然後消失。
  進來的是朽木白哉,他看見露琪亞的睡姿,搖搖頭,拉著她蓋上被褥:「還是這麼不注意身體。」
  等白哉出去,露琪亞突然張開眼睛,而且瞪得好大。她努力想讓自己雙眸更乾澀一些、更明亮一些。她需要堅強,一切未結束,不能在這種時候哭泣。
  更何況就如朔風所說,已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幸好,不必如此了。
  對藍染的全面搜捕沒有結果,現世那邊的異動卻不斷傳來。
  第一個異象就是:空座町區的虛大批量增多,幾乎每日出現的虛都在十五到三十個之間,而且無差別的瘋狂襲擊人類。
  這讓屍魂界和虛圈的談判不斷,最誇張的一天談了三次。
  不過照葛力姆喬的話來說:談也沒用,白癡都知道那不是虛圈弄的。藍染惣右介,不會再有別人,沒想到他現在還可以策動某些滯留現世的虛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不過有一點露琪亞實在很好奇很想知道:藍染現在的目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沒人肯告訴自己啊?
  「亂菊姐——你就告訴我吧。」露琪亞拉著亂菊團團轉。
  「我說過了,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你要我告訴你什麼?」亂菊躲躲躲躲不開,鬱悶為什麼露琪亞偏要來纏自己。
  「撒謊,涅繭利告訴我,那天你和市丸銀都在的。」露琪亞還是緊扯住她。早知道就不要那麼貪睡,一覺睡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重要消息。
  「那你去問涅繭利啊。」亂菊掙扎著說。
  露琪亞咬牙切齒:「那傢伙說好不容易又一個機會可以正大光明隱瞞我一件事情,他絕對不說!」
  「他不說你也別來煩我啊啊……那個那個!」亂菊眼疾手快抓住剛進來的人:「問他。」
  有事老公服其勞,她受難不拉市丸銀來頂還要拉誰?
  「對哦,市丸銀,你也是知道的。」露琪亞一步步逼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說吧,到底是什麼消息?」
  市丸銀搖頭搖頭再搖頭,閉緊嘴巴不說話。
  「市丸銀,你想試試我的逼供方法嗎?」露琪亞危險的說。
  市丸銀還是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朽木白哉已經對全淨靈廷發下通牒,被逼供總比被散死的好。
  「你們真是的!」露琪亞怒氣沖沖:「到底什麼事情那麼神秘?不就是藍染嗎?我又不能主動找他去玩命,幹嗎不能告訴我?」
  「不要問我們,去問你家那個。」亂菊和市丸銀異口同聲地說。
  「喲……默契很好啊,亂菊姐,快嫁了嗎?」露琪亞一雙眼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要不要我幫你們辦婚禮啊?絕對最完美!」
  「絕對不要!」亂菊將露琪亞推出去:「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該做什麼做什麼吧,啊?」
  露琪亞離開,亂菊才鬆了一口氣:「真的是,什麼人都不纏偏偏來纏我,和朽木白哉撒撒嬌不就搞定了?」
  「呵呵,亂菊很明白哦。」市丸銀突然湊上來:「那你什麼時候和我撒撒嬌呢?我可是很想小露琪亞剛剛說的話變成真實。」
  亂菊心中一慌,退後一步:「你……別亂說話!」
  「我可不是亂說,而是在說真心話。」市丸銀拉住她,不讓她再後退:「如果我現在向你求婚的話,不知道你肯不肯答應呢?」
  「你……」
  「我如何?」
  血紅色眸張開,市丸銀含住亂菊的唇,單手一拉,兩人已經倒在亂菊那張不算柔軟的小床上。
  「說實話,我本來只想來探探你的口風。」吻落在頸間,咬開黑色衣襟,靈活的手指解開腰帶,從上衣下擺伸進去:「但看起來……你並不討厭她的建議,是不是?」
  「嗯……市丸銀,放開。」亂菊又羞又窘,推拒他的手。
  「噓——現在說放開不是太晚了嗎?你剛剛可沒有拒絕我的吻喲。」
  掙扎的手沒有力氣,亂菊閉上雙眼,感受著市丸銀的溫柔。
  衣衫盡褪,兩相交纏,睜開眼睛,可以看見這個深情呼喚自己名字的男子滴汗的臉,帶著難耐的激情和從未見過的表情。
  「銀……」
  輕輕喊一聲,看見他抬起頭看著自己,露出笑容。
  「嗯?亂菊……」
  亂菊忽然發現,原來從鼻子發出的聲音特別好聽。
  「呵呵,你又在看著我發呆咯,看來你這個小毛病改不掉。」市丸銀輕輕刮了刮亂菊的臉,然後伸出舌,沿著身體的曲線一圈圈舔下去。
  「銀,銀……」
  「亂菊,我——」
  「哎呀~~~光天化日,青天白日,唉唉,傷風敗俗。」
  兩個人都僵硬了,市丸銀第一時間拉過被褥遮住赤裸的亂菊。
  「朽木露琪亞……」他坐起身,笑容顯得無比猙獰:「你現在可以進來了!」
  「哦呵呵呵……真是的,打擾了啊。」露琪亞學市丸銀一樣把雙眼瞇在一起,笑得這個開心:「誰讓兩位在大白天興致就這麼高的,我實在是無心之失啊。」
  「無心之失麼?」市丸銀雙目放著陰陰紅光:「很好看吧?看夠了吧?」
  「呵呵呵呵呵……」露琪亞不停的笑,誰讓這兩個都不肯告訴自己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捉弄一下會很不爽的。
  「看夠了的話,你可以請走了!」市丸銀強忍怒火披上羽織:「否則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
  「你扔啊,看能不能扔得出去。」露琪亞往桌子上一趴,標準的無賴樣。
  「……我服你,我服了你行不行,你饒了我吧!」市丸銀無比無奈:「我不想被你大哥刀殺,你就不要再來纏我了好不好?」
  「白哉只是嚇唬嚇唬你,又不可能是真的,幹嗎怕成這個樣子啊?」露琪亞拉住他一陣搖晃:「狐狸啊,我保證給你和亂菊一個盛況空前的婚禮,你就告訴我吧!」
  「露琪亞,這件事情你不知道還是比較好的,不要問了。」亂菊將市丸銀從露琪亞的魔掌下解脫出來。
  「真是……好吧好吧,既然連亂菊姐都這麼說,就放過你們。」露琪亞把市丸銀往後一推:「我不打擾,你們繼續。」
  繼續……?市丸銀和亂菊對視一眼,這還能繼續得起來嗎?
  穿界門,露琪亞帶著中央四十六室特有的銀白花紋的地獄蝶,緩緩走入斷界之中,每一步都又輕又穩。
  這是她在那件事情之後第一次到斷界,感覺自己似乎連怎麼邁步都不知道了,只是一點一點蹭著向前。
  這是烏爾奇奧拉的力量,烏爾奇奧拉的血肉、靈魂,一切的一切支撐起來的。
  每當想到這一點,她都必須全力克制自己,才能勉強不停下腳步。
  指令神機忽然響起,她接起來,是朽木白哉。
  「露琪亞,為什麼自己一個人去人界?」
  「沒事的,白哉,我通知了浦原在那邊接我。」露琪亞回答:「既然藍染要殺我,我又怎麼會傻的把自己放在危險中?」
  「去現世做什麼?」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也許讓白哉比較放心些,所以他並沒有讓露琪亞盡快回去。
  「去現世看看嘍,最近屍魂界什麼都沒有,怪無聊的。」露琪亞隨便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嗯……那麼,看過就回來,不許多做停留,不管發現什麼,都先回到屍魂界來再說。」白哉叮囑道。
  露琪亞皺眉,這麼說現世果然發生了事情啊:「嗯,我知道了。」
  那邊迎接她的果然不止浦原喜助一個人,看來是收到消息,要重點保護自己。
  「我說,不會連你們也收到封口令吧?」露琪亞立刻問。
  「什麼封口令?」浦原喜助奇怪的說:「啊……等一下,我的手機響了。」
  接完之後,他笑咪咪看著露琪亞:「封口令,我知道是什麼了。喏,剛剛收到。」
  露琪亞瞪著浦原喜助手的手機:「為什麼你的手機可以連同屍魂界?」
  「本來是不可以的,不過你的大哥太擔心你,所以這一陣子幫我連接。」浦原喜助將手裡的手機晃啊晃:「可憐的露琪亞,你倒霉了。我就說嘛,幹嗎非找一個人綁住自己。」
  「嗯哼?」夜一提高聲音。
  「沒有沒有,我是說……一個女的幹嗎要找一個冰山綁住自己,要找也要找我這樣子的,對不對?」他立刻轉過話頭。
  「拍馬屁。」露琪亞嘟囔了一聲,轉過去拉著夜一:「夜一姐,你沒有禁口令啊,你告訴我好不好?」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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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禁口令,不過我也不會告訴你,你先跟我過來。」夜一拉著露琪亞盡快回去浦原喜助店裡。
  「等一等……這周圍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現世的靈魂這麼騷動的?」露琪亞硬拉著夜一停下:「你瞧瞧,這四面死的人真有這麼少嗎?最近被魂葬的似乎不太多。」
  夜一暗中看向浦原喜助,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露琪亞識破。
  「啊……哈哈,露琪亞,你最近是不是很閒?」浦原喜助乾笑問。
  「很閒啊,算是吧,屍魂界沒什麼事情可做,藍染一直找不到,我就把最近的屍魂界和人間界流通魂魄查了一遍。」露琪亞看著浦原喜助:「我說,到底現世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總用不著瞞著我吧?是不是和最近屍魂界和虛圈的談判有關?」
  一件事錯過件件事錯過,現在不管屍魂界的什麼事情,白哉都不許任何人告訴她,她又找不到葛力姆喬去問……
  「這個沒什麼不能告訴你的,就是現世出了點兒小問題,最近的虛比較多。」夜一輕描淡寫帶過。
  「虛比較多?這區的死神是幹什麼吃的?這裡的死神已經比別的區多很多了。」露琪亞皺眉:「真應該好好說說他們。」
  「是啊是啊,應該好好說說。」浦原喜助在一旁附和:「先來我的店裡喝杯茶怎麼樣?這都走到門口了。」
  「好,那就先喝一杯——等等。」
  露琪亞忽然回頭,正對上一雙眼。
  藍染就站在浦原商店的對面,帶著微笑,對露琪亞揮了揮手作為招呼。
  「這……」
  三個人一起傻住,都有點反應不過來為什麼藍染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
  藍染笑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虛點了點浦原商店的招牌,然後像在虛圈那樣,一點點陷進地面。
  「進去!」浦原喜助一拉兩個人,一同進到店裡。
  「小雨、甚太、鐵齋!」迅速將這三個人叫出來,浦原喜助一腳踢開榻榻米下的入口:「全進到地下去,快點!」
  「到底什麼事情?」甚太奇怪的問。
  「不要問,店長說下去,就下去吧。」鐵齋一手抓著一個,首先跳了下去。
  夜一下去之後,浦原推了一把露琪亞:「你也下去,我要留在最後,將入口封閉。」
  「需要這麼誇張嗎?」露琪亞回頭問。
  「需要,你沒感覺到地動嗎?快去!」
  地面確實在微微撼動,從最深層一直過來,一直延伸到地面上。
  露琪亞沒遲疑,從空洞跳下去。
  浦原喜助剛落下來,上面就發出一聲非常乾脆的「轟隆!」,沒了。
  「真乾脆……我說喜助,你的店很可能沒了。」露琪亞看著上面掉下來的粉塵搖頭。
  「我知道……不是可能,是一定。嗚嗚嗚……我的店啊。」浦原喜助哭喪著臉。
  「沒事沒事,一個破店,有點兒破東西,大不了以後賠你一個。」露琪亞雖然口裡這麼說著,但也知道浦原的商店裡隱藏了多少好東西。
  「這底下真結實。」她很快轉移話題。
  「還好吧,時間夠長久嘛,先在這裡待著吧。」浦原喜助四處捅咕,支起了他這邊的穿界門。
  「好了,這下子連接流魂街,淨靈廷會有反應,發現現世不對來支援的死神就會直接從這邊過來。」滿意的拍拍手,浦原喜助站在一邊:「Sa……現在讓我們來消磨一下時間。」
  晃晃手中斬魄刀,他一按帽子,擋住自己犀利的眼神:「誰先來?」
  昂斯本來一直在流魂街的深深地底找尋出路,整個谷都找過,卻突然發現連接現世的入口那邊有點奇奇怪怪。
  「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他立刻蹲在那裡仔細查看。
  他並不知道,因為斷界的極度動盪,除了虛圈之外的其他五界全部或輕或重受到傷害,他那個結界也一樣受到衝擊,所以才會在最脆弱的地方裂開一條小縫。
  「不錯啊……」看了很久,昂斯終於露出多日來第一個笑容:「雖然沒有辦法破開結界出去,但我總可以想個別的方法嘛。」
  酣暢淋漓的打了一場,露琪亞退後,抹了一把汗:「痛快。」
  「打得我手都麻了。」浦原甩甩刀:「屍魂界沒人來,外面也沒聲音,要不要出去看看?」
  「出去看看也好啊,在這裡再下去的話,不一定還會出什麼事情。」露琪亞立刻答應。
  「喂喂,露琪亞,這裡你最沒有資格發表意見。」夜一敲了敲她的腦袋:「不過呢,我也贊成出去看看。」
  「這和我說的有什麼不同?還非要厥我……」露琪亞搖搖頭,跟在夜一身後出去。
  頂上的門推了好幾下沒推開,最後最後夜一直接飛起一腳踢開她,順便踢進來無數灰塵。
  「咳咳……怎麼會這麼大灰?」露琪亞揮著手爬出去,入目的是一馬平川。
  「我的店……」浦原喜助是徹底的欲哭無淚。
  「節哀順變。」露琪亞同情的看著他:「說實話,你還真倒霉,我哪裡知道藍染偏偏選中在你這裡動手。」
  「還不都是你!」浦原喜助鬱悶:「在屍魂界好好待著就算了,非要出來亂跑!我的店……」
  「哎呀,好啦好啦,朽木家出資為你重修好不好?現在最重要的是藍染為什麼會瞄準這裡啊。」要說是要殺了自己實在不像,他那一下明明瞄準的就是浦原商店,連多餘的人都沒打算殺。
  「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吧,為了他要做的事情。不過沒用的,屍魂界早已經鎖定他了,不管他做什麼都絕對不放鬆。」
  「那他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露琪亞抓住機會問。
  「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嘍。」浦原喜助轉身要下去:「我看還是先下去整修一下,這回真的要住地底了。」
  剛剛再一次打開入口,裡面突然傳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射殺他——神槍。」
  「嗖——!」
  從下面直接射出一道白光,浦原喜助一屁股坐在地下,劍鋒從額前掃過落下一縷頭髮。
  咽嚥口水,這刀再偏個一寸,他就可以重入輪迴了。
  「看來屍魂界的人已經來了啊。」露琪亞幸災樂禍上前:「喂——市丸銀,快上來啦!」
  下面躍上來三個人影,市丸銀、亂菊和日番谷冬獅郎。
  「真是好險好險,我說市丸狐狸,你確定你不是因為對浦原喜助有意見所以公報私仇?」
  「啊呀……這個嘛,我可不確定。」市丸銀收起刀:「小露琪亞不乖呢,既然都開了穿界門還不在下面等著,我當然以為你被壞人抓走嘍。」
  「我們只是上來看一看,怕給人間界引起大騷動啊。」露琪亞說著,走到冬獅郎身邊:「小獅子呢?我沒想到你也跟著來。」
  「眾隊長中我與市丸銀對現世最熟悉,當然這裡要交由我們兩人處理。」冬獅郎看了看這片廢墟:「這次的任務不只是接你回去,還有對現世的全面勘察。」
  「哦?也就是說你們還要在這裡待上一陣子。」露琪亞開心地說道:「太好了,我正巧有一個想去的地方。」
  「不許亂跑!現在你自己什麼處境難道還不知道嗎?」冬獅郎眉毛都要擰成一團。
  「不是亂跑,是去看一位故交呀。」
  「喂……喂!露琪亞!」冬獅郎無奈看著露琪亞風一般跑掉。
  回過頭,他問亂菊:「為什麼她就是不能安靜下來呢?」
  「這樣也正好,我們可以做我們的事情。」市丸銀笑瞇瞇。
  「啊,對。」冬獅郎立刻振作精神:「浦原,夜一,我們此次來還有一點就是要在整個空座町設置結界,將這個地方以直徑十里為圓全部隔絕,只能出不能入——無論是人類還是魂魄。」
  「只能出不能入?這麼說,你們是要放棄空座町?」浦原喜助一拍扇子:「嗯,好辦法,如果讓這裡成為無人區的話,那麼不管藍染怎麼弄也弄不出來嘍。」
  「也就是說,我們三個要在這段時間內將結界徹底布好,沒有一點空閒。」冬獅郎說:「黑崎一護也和我們一同回來,現在在家,整個空座町的魂魄就交給你們。人可以疏散,但靈魂必須要全部送至屍魂界。」
  「全部送至?累死人啊……」浦原喜助往後就倒。
  「起來啦。」夜一用腿支住他:「我說冬獅郎,這根本不可能吧?人間界每分每秒都在死人啊,我們就算二十四小時不休息,也不可能將空座町的所有魂魄清乾淨。」
  「從現在開始,屍魂界自然與非自然輪迴系統不會在空座町範圍運轉。也就是說,除非被虛殺死,否則這裡再不會有死亡。」冬獅郎給夜一解釋。
  「不是吧……真弄的這麼誇張?這一個搞不好可是會出大問題的。」夜一把手往身邊的人肩膀上一搭:「你確定屍魂界那頭搞得定嗎?」
  「我確定,十二番隊為主,八番隊與十三番隊輔助,如果這樣都會出事的話,那屍魂界的隊長們就可以去喝西北風了。」冬獅郎示意亂菊跟上:「時間緊迫,我們先去做我們的事情,露琪亞回來的話,不要告訴她。」
  藍染似乎是在等待屍魂界的行動,等待他們將一切將一切佈置完畢。他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出現的時間極短,每次都是隨便損毀一些東西就結束,沒有半點像樣的大規模攻擊。
  不過比起眾人全神貫注的警戒,露琪亞卻顯得更輕鬆一些。
  「我說露琪亞,你已經是第幾次跑出去了?就算藍染現在沒有動作,你也不用那麼勤勞的去探班?一個比較特殊的虛而已。」亂菊不放心露琪亞自己一個人走動,只好跟著她。只跟了一次,就差點兒死在那個無差別無控制吸收靈力的傢伙手上。
  「不只是特殊而已,而且還可以幫我們很大的忙啊。」露琪亞打了一大包蛋糕帶在身上:「你知道嗎?昂斯的能力是結界哦,只要他願意,他就可以讓屍魂界固若金湯。」
  「可他不是被關在那個大山谷裡出不來嗎?你說過那是個天然結,再加上融合了他自身的能力,無論如何也是出不來的吧?」亂菊還是反對。
  「他是出不來,可是也不一定非要出來啊。」露琪亞眨眨眼睛:「亂菊姐,你忘了我以前講過一個童話故事,在童話中有個飛行島,它可以帶自己的主人飛去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地方。」
  「飛行島?」亂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露琪亞的意思:「這也太誇張了!你不是認真的吧?」
  「真的很認真……」面對露琪亞,昂斯笑得很開心:「沒想到你這麼在意我的事。」
  「喂……在意歸在意,你這樣子用讀心術,我會生氣的哦。」露琪亞故意噘起嘴巴。
  「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生我的氣。」昂斯指指她:「你心中的話說得很明白,如果你真的生氣了,我會知道的。」
  露琪亞無語,他對自己的話是有聽沒有懂?還是根本沒有聽啊?
  「我想是有聽沒有懂,因為我聽得很認真了。」昂斯立刻說。
  「……好好好,認真認真。」露琪亞示意不要再摻雜在這個話題上:「找到方法了嗎?」
  昂斯搖頭:「沒有,雖然說將整個谷移動的原理一定成立,但到底要怎麼移動它我還是不太清楚。」
  「如果用你的純力量將它托起來行不行?」
  「我試過了,不成。」昂斯搖頭:「先不要說我沒這麼多的力量,就算有也沒用。不管我花多少力量去托起山谷,絕對會有等量的靈力流入谷中,和我的托力抗衡。」
  「誰讓當初你誕生的時候,這個山谷偏偏和你合在一起?哎呀……真麻煩。」露琪亞煩躁地說:「藍染這兩天突然不出現,恐怕是準備動手了。」
  「動手?是那個金髮死神隱瞞你的事情?」昂斯問。
  「對啊!」露琪亞雙眼放光:「我怎麼忘記你的能力了?既然你能聽到我的心聲,自然也能聽到他們的,快告訴我,他們隱瞞了什麼?」
  「也沒什麼,不就是你說的藍染快要動手嗎?」昂斯平靜回答:「他要用空座町當重靈地,強制召喚王鍵復生。」
  「你……你再說一遍?」露琪亞慢慢站起身,死死盯著他:「說清楚一點,藍染要做什麼?」
  「要用空座町當重靈地,強制召喚王鍵復生啊。」昂斯奇怪看著露琪亞:「露琪亞,他們只不過是瞞著你,你這麼激動幹嗎?……哎?真的嗎?」
  聽到露琪亞的心聲,昂斯瞠目:「原來王鍵就是你?可你不是在這裡嗎?藍染還要召喚什麼?」
  「不要讀我的心了!」
  露琪亞明顯憤怒的樣子讓昂斯停止讀心的舉動:「露琪亞,你真的生氣了?」
  「讀心術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使用,昂斯,有些事情不是你該知道的,懂嗎?」露琪亞沉重地說:「並不是知道的多就是好事……如今我還真希望我能像原本的露琪亞那樣平凡就好了。」
  看昂斯的表情,他很明顯並沒有聽懂露琪亞的話。
  離開昂斯的地方,露琪亞自己走在大街上,默默詢問:「朔風,你認為這個消息如何?值得重視嗎?」
  「這些人這些天忙來忙去,我就感覺不對頭,原來藍染打得是這個主意。」朔風沉吟:「強制召喚王鍵,本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現在的成功率不太大。」
  「因為我不是完全體。」露琪亞立刻說。
  「沒錯,不是完全體要承受召喚簡直是天方夜譚。」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根本不值一哂,只不過屍魂界這幫傢伙,緊張過度。」露琪亞露出笑容。
  「也不能這麼說。」朔風緩緩搖頭:「我查過,雖然你不能變回足以加冕靈王的王鍵,但要重新變成一塊石頭的話,還是很可能的。」
  露琪亞猛地停住腳步:重新變成一塊石頭……嗎?
  「別擔心,我只不過說有可能而已。」朔風幻化出的身形抱住她,漂浮在她身後:「只要有我在,我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結局到來。」
  三天之後,屍魂界的準備全部結束,空座町被結界包圍,屍魂界關閉輪迴通道,一切都體現出大戰前的死寂。
  露琪亞已經不被獲准出門了,連昂斯那邊都說剩下的事情他可以自己搞定。
  坐在浦原商店裡喝茶,她很怨念的看著離自己太過遙遠的蔚藍天空。
  「好了,露琪亞。」亂菊走到她身邊抱她一下,然後坐下:「因為這次的行動需要嚴密佈置所以淨靈廷無法再派人到現世來,朽木白哉也是擔心你才會讓你不准離開這裡。」
  「我知道,所以我並沒有生氣啊,只不過是有點無聊。」露琪亞向窗邊湊近了一點點:「你看啊,萬里無雲,輕風拂面,陽光燦爛,唉……這麼好的天氣,我卻要在這裡苦等。」
  「等就等吧,就只剩下藍染一個,只要能夠將他抓住,一切就可以結束。」亂菊吐出口氣:「銀最近也是奇奇怪怪的,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問他他就讓我不要擔心,一提起藍染就立刻露出那種隱藏的笑容。」
  「銀的心態你也應該能把握到一些,藍染是他惟一承認的隊長,他是藍染惟一承認的副官……這種關係可不是說捨棄就能捨棄的。」露琪亞忽然想起來,她自己原本還是比較支持藍銀的呢。
  「所以亂菊姐你實在很不錯哦,竟然能讓市丸銀扔下藍染,選擇你。」她吃吃笑著,說是誇獎還不如說是揶揄。
  「喂!」亂菊臉一紅:「別說這些好不好?」她平時作風大膽,不代表她在感情上也可以如此大膽。
  「是是,你不要我說,我就不說咯。」露琪亞看著亂菊面上的紅色褪去,忽然又問一句:「他到底吃了你沒?」
  「朽木露琪亞!!!」
  「是是是,我不說也不問。」成功的讓亂菊變成煮熟的螃蟹,露琪亞滿足的轉過身去繼續看天:「啊……天氣真好啊。」
  「喂!你們兩個快來。」夜一突然衝進來:「地下訓練室的下邊出現了奇怪的東西。」
  地下訓練室的下面?那裡不是已經快要接近岩漿層的地面了嗎?露琪亞和亂菊對看一眼,站起身。
  「好像很有趣,我們去看看。」
  地下訓練室的下面,浦原喜助正在研究一個類似入口的地方。
  「喲,露琪亞,你來了?」他頭也沒抬的揮揮手:「你來看看這個,在我看來是一個結界,好進不好出的那種,而且還壓制了什麼力量。」
  看著那個熟悉的地方,露琪亞張張嘴:「啊……這確實是一個結界,不過不是針對你的。」
  她撐著邊上探頭進去:「喂!你在嗎?過來說說話。」
  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個人影晃晃悠悠從那邊走過來。
  強大的吸力雖然隔著一層結界卻也還是造成不小的影響,眾人幾乎都向後面退了好幾步,暗自警惕。
  露琪亞已經習慣,反而伸手進去:「我說昂斯,你是已經成功了嗎?好像把整個山谷都搬到這裡來了啊。」
  「不算成功。」昂斯懶懶道:「你也知道,我處在流魂街連同現世的斷層空間裡,我只不過是在斷層空間內移動,勉強能讓自己離你近一些了。」
  「也就是說還是沒辦法脫出來去到屍魂界啦,真是的……」露琪亞失望的說。
  「脫出來也是脫出到現世,而不是屍魂界啊。」昂斯說:「現在最緊張的是這裡吧?」
  「說的也是呢,最緊張的的確是這裡。」露琪亞點頭:「那你慢慢努力,在這下面正好沒有人打擾,不必擔心啦。」
  見露琪亞抬腿要走,昂斯立刻拉住她:「記得來看我,免得我無聊。就算你不來,讓你身邊那兩個美女來也是可以的呀。」
  「色狼!我身邊那兩個都已經名花有主,你小心被他們的老公揍啊。」露琪亞笑著點點他。
  「唉……好像屍魂界的美女都已經有人要了,真是的,怎麼就沒有一個歸我呢?」昂斯抱怨著說。
  「歸你?美的你呀,不過屍魂界的女死神也不少,哪天我給你介紹一個啊。」露琪亞揮揮手,回頭走了。
  「給我介紹一個……可惜呢,我不太想要。其實就算屍魂界的這些美女,我也沒有一個想要……」昂斯低下頭,繼續研究自己的結界:「算了,等我出去的時候再和你說吧。」
  他想要的有一個人,不,不應該說是一個人……應該說是一個並不屬於人類的生命。
  每次看進露琪亞的心靈時,都會發現那個身影在那裡虔誠的守護著,無怨無悔。
  他有的時候會想,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一種生命體呢?明明有思想、有感覺、有靈魂,卻甘願為另外一個人貢獻一切。
  不止是這一個而已,每一個……
  應該說:每一柄斬魄刀,都擁有同樣的覺悟,都同樣讓他不得不震撼。
  十二個小時,由日轉夜,外面偶爾會傳來一點點奇怪的聲音——那是虛臨死前的哀嚎。
  空座町已經沒有靈魂存在,被不斷放置現世的飢餓的虛只能去襲擊人類。
  為了以防這一點,每天一護他們幾人晝伏夜出,分散在空座町的四面,將出現的虛以最快速度斬殺,盡量不要讓新的魂魄出現。
  露琪亞仍然坐在窗口,她沒有睡意,夜風只會讓她感覺更加不舒服,尤其是在這麼寂靜的深夜。
  「露琪亞!……還好你沒睡。」亂菊突然闖進來,帶著嚴肅的面容。
  看到她,露琪亞知道自己的預感成真:「藍染開始了,是不是?」
  亂菊點頭:「從十分鐘之前,空座町邊圍開始出現咒符法陣,以極快的速度被激活。」
  「我知道了,既然法陣出現,這裡面的虛是不是都不在了?」露琪亞顯得無比平靜:「走吧,我們去疏散人類。」
  有條不紊的疏散工作卻沒有那麼順利,雖然借助了政治高層的嘴巴,但不到一半時間就發現無法走出去。
  「這是?這不是我們的結界!」亂菊變色,他們防止靈魂進入的結界被破壞,準確來說,是被另外一個人的結界頂碎。
  本來一直在盡量讓自己冷靜的露琪亞終於露出惱怒之色:「藍染惣右介……他就真的這麼不在乎人命嗎?」
  「他連你的命都不在乎了,又怎麼會在乎其他人?」朔風說道:「將這些人催眠,然後帶他們躲進浦原喜助那邊地下吧,現在或者只有那裡可以讓他們逃過一劫。」
  露琪亞點頭:「亂菊姐,全部催眠,送入地下訓練室,以那裡為中心點,全力保護這些人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呢?」亂菊一邊盡快行動一邊問。
  「我來切斷地面與地下的連接,現在陣法已經啟動,我們的時間太過緊迫。」露琪亞推了一下亂菊:「去吧,要盡快,通知市丸銀來幫你。」
  打發了亂菊,她盡快來到陣法邊緣,看著四面一點一點淪為黑暗。
  「就是這裡!」
  伸手下拍,正好拍到咒文延伸的交點,立刻,一股力量分為三股,一股仍然發動陣法,一股被露琪亞妨礙與她抗衡,最後一股則受到引導,化為分隔的靈氣壁將地上與地下徹底分為兩個世界。
  「朽木露琪亞,你在幹什麼?」一堆人從遠處跑過來,看樣子不像是死神。
  露琪亞立刻將手放在刀柄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說露琪亞,該不會你們和藍染打算在現世大戰吧?」領頭的人以極快的速度過來,是平子真子。
  「是你們?啊……我倒把你們給忘記了。」露琪亞敲敲腦袋,因為這陣子事情太多,假面銷聲匿跡,讓她直接將他們排除在行動之外。
  「喂!朽木露琪亞,你怎麼可以不通知我們一聲就在我們的地盤亂來啊!」猿柿日世裡大吼。
  「抱歉抱歉,實在是藍染要搗亂,我也沒辦法啊。」露琪亞笑笑,手下加勁,抵抗這股幾乎無法抗拒的力量。
  「真是的,藍染竟然這麼麻煩。」平子真子向後揮手:「算啦,過來幫忙吧,反正你們不是本來就想在這件事情上摻和一腳的麼?」
  有了假面眾人的幫助,陣法透過來的力量很快被抵消,露琪亞鬆一口氣,站起身:「太好了,這樣子的話就不怕其他人受到牽連,真的很想看看藍染最後什麼都沒得到的樣子。」
  「但空座町是會徹底毀了。」平子真子說:「藍染以重靈地獻祭,不就是為了你麼?」
  「房屋磚瓦,毀了就毀了,只要人沒事就好,沒有足夠的靈魂,他拿什麼獻祭?」
  「說得好……沒有足夠的靈魂,我拿什麼獻祭?」
  轟隆隆的聲音,在靜寂虛空中飄蕩迂迴,久久不息。
  抬起頭,眾人都沒看到藍染的人在哪裡。
  露琪亞抬高聲音:「藍染,什麼時候也學會虛的這一招,躲在斷層空間裡了?」
  「呵呵……好的東西有借鑒的價值,我從來不介意學習他人。」藍染的聲音再次傳來。
  露琪亞挑挑眉,這時的藍染似乎又恢復正常,像是他以前的樣子了。
  「露琪亞,我從來不曾小看你……你瞧,陣法已將完成,只要有足夠的靈魂,就可以開始獻祭。」
  的確,黑色的光仍然在一點一點圍繞空座町升起,從地面一直延伸到天際,慢慢環成一個大圓。
  「足夠的靈魂?你又能到哪裡去找呢?」露琪亞悠然道:「藍染惣右介,這裡已經沒有可供你利用的生命。」
  「確實,屍魂界的保護工作很完善。」藍染的笑聲傳來:「但是啊,露琪亞,不只有整和人類才算生命,虛的話,不也是嗎?」
  「虛?糟了!」露琪亞立刻向回跑去,一邊跑一邊聯絡日番谷冬獅郎:「小獅子,現在空座町內的狀態怎樣?」
  那邊傳來冬獅郎沉重的回答:「我知道,我也聽到藍染的說話。但是空座町現在的虛數量實在太多,我們根本殺不完。」
  藍染明顯是有備而來,無數的小虛、大虛和巨型虛被投入現世,一個殺死,那邊就會出現十個。
  「是你們的疏忽,因為死神的優越感和獨特性,讓你們將虛排除在外,心裡自動認為他們是不值得重視的一群,不是嗎?」藍染的聲音又再響起:「露琪亞,我本來以為你會注意,可是如今看來,你也在屍魂界中感染了這種要不得的思想啊。」
  要不得的思想……露琪亞的臉色忽白忽青,她不是因為看不起虛,而是因為有葛力姆喬的存在,讓她以為有威脅性的虛都不會存在於這場戰爭中,讓她也忽略了那些小虛的可利用性。
  「露琪亞,真是遺憾,本來我打算和你再來一場鬥智鬥力的戰爭,如果你贏的話,我就考慮和平共處的事宜。」藍染的聲音頓了頓,然後歎息:「結果到最後,我們還是讓彼此失望,或者我們之間只能有這個結局,是不是?」
  「是。」露琪亞仍然在天空搜尋他的位置。
  「可是,為什麼?」藍染又問。
  「因為我們都是絕對的人吧,不懂得妥協。」
  「絕對的人嗎?也對……若不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喜歡你。」
  「相似的人總會互相吸引,但不一定就適合在一起,這很正常啊。」
  「說的也是。」
  眼看迫在眉睫,陣法差一點就連在一起,到時候就算是殺死虛,也只能變成獻祭的祭品。可是這個時候,露琪亞卻和藍染聊著風花雪月,好像這件事情都不關他們兩個的事一樣。
  「所以我們要換一種方法才能在一起。」這是藍染所下的結論。
  「所以我說你太古板,換一個人不就可以。」露琪亞說的很沒良心。她悄悄後退幾步,打手勢給身邊的人,讓他們盡快找出藍染的位置。
  「我無法像你一樣,露琪亞。」這是藍染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他似乎知道露琪亞的想法,不打算給她更多時間。
  陣法迅速閉合,四周虛的喊聲仍在繼續。
  一個一個……圍繞著空座町開始有光柱騰起,露琪亞變了顏色:「冬獅郎!你能聽見嗎?立刻停止!不要再斬殺虛!」
  那是祭品,雖然十萬之數僅僅達到了數十個,但自己也有所感覺——從現在開始死於空座町的一切靈魂,都會成為創生的獻祭!
  但是,藍染操控下的死亡是沒有辦法阻止的,至少現在的他們沒有辦法,縱使他們不動手,那些虛也在自相殘殺。露琪亞雖然可以將虛一隻接只封閉在異空間內,但太消耗靈力而且時間根本不夠。
  藍染不知道藏身在哪裡,不停地向空座町投放,只是這麼一會兒,外圈陣法的光柱就已經豎起三分之一,將圍繞空座町的黑暗變成金光燦燦卻昭示著死亡的光輝。
  「露琪亞,這樣下去不成,還是將這些虛都投入地下去吧。」亂菊在百忙中提議。
  「不成,地下現在已經和地面徹底隔離,如果再次打開通道的話,裡面人類的靈魂會瞬間被陣法吸走。」露琪亞立刻反駁。到時候就不用藍染投放虛,十萬靈魂直接飽和,她可以升天了。
  「現在其他人都在做什麼?」她急急問。
  亂菊立刻查探一下道:「除了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之外,所有人都在試圖阻止虛繼續死亡。」
  「屍魂界那邊呢?」
  「大多數人已經到達現世,只有少數留守。」亂菊皺眉:「但空座町似乎已經被徹底隔絕,穿界門無法開至這裡,只能在外圍想辦法入內。」
  「想辦法入內?不用!」露琪亞乾脆說:「你通知他們,全力尋找藍染的蹤跡,他不可能把自己置身在這個危險的陣法之內,一定在外面!進到這裡也沒有什麼用,難道能讓虛死的慢點嗎?還是找到藍染是正經。」
  「明白。」
  亂菊先通知了外面的人,然後回到露琪亞身邊:「露琪亞,你沒事吧?」
  露琪亞勉強讓自己笑一下:「沒事,亂菊姐,我只是稍稍有點急躁。」
  亂菊安慰的抱了她一下:「我們會找出他。」
  她不明白露琪亞是怎麼知道藍染的目的而準備的如此齊全與他針鋒相對,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惟一能做的就是找到那個男人。
  「嗯,我知道,我只不過希望快一點而已。」露琪亞平靜的說:「我沒事,亂菊姐,我去中央地帶看一看,你忙你的。」
  快步走開,她深深呼吸,攥緊的拳頭仍然在顫抖。
  「你這樣下去不成。」朔風浮在她身邊,半透明的身體若隱若現:「連我都覺得不舒服,你還是破開陣法離開吧。」
  露琪亞搖頭:「要是能那麼簡單破開的話,我早就離這裡遠遠的了……創生法是專門針對王鍵,不光是我的力量,就算加上你的卍解也無法給這陣法開出任何一道缺口。」
  「那讓其他人動手。」朔風乾脆說。
  「不行!」露琪亞立刻嚴厲道:「現在不管誰出手,藍染都會立刻殺了他的,你不明白嗎?」
  「我明白,但隨便犧牲一個人的性命總比你死好。」朔風指著遠遠的陣法邊緣:「你沒看到嗎?只剩下一半了!」
  「我看到,但是不用著急,還有一半,他們至少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找出藍染,我相信他們。」露琪亞深深呼吸,調動靈力,感覺到自己吐出來的終於不再是冷氣,於是精神一振:「放心吧,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朔風,我們兩個一起去讓這個陣法停下來!」
  「哼……這才像是你說的話。」朔風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
  看著朔風的背影,露琪亞突然撲上去,從後面抱住他:「我不會離開你的。」
  朔風先是僵硬了身體,然後忽然笑開:「你呀你,越學越壞,竟然裝睡覺偷聽我說話。」
  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轉了好幾個圈,笑得彷彿全世界都已經擁有。
  「你保護他們,我保護你。」朔風右手握拳,按在自己心臟上方。
  「那還用說,你是我的朔風啊。」露琪亞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們是要永遠在一起的。」
  藍染站在斷層空間內,俯視著下面,看著光柱一點點蔓延了一半的空座町,然後忽然停止。
  「嗯?有意思,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暫停結界。」讚賞了一句,他又皺眉。
  外面的那些死神太過討厭,一直在以靈壓和各種各樣奇怪的儀器逼迫他出來。雖然並沒有多大用處吧,但也會讓自己很心煩。
  再看下面,露琪亞還站在正中央的大樓上,手中純白刀鋒上黑色的花紋越來越艷麗,簡直要破刀身而出。刀尖直指正上方,一圈圈波紋透過陣法,好像水漾的光芒一般,從頂端一直延伸到四周。每延伸一點,陣法的光柱就稍稍回縮一點。
  藍染勾起嘴角:原來不是停止陣法,而是逐漸在將陣法還原。若不是那邊虛還在不停死亡的話,恐怕早已經還原到最初。
  「不過露琪亞,別忘記還有我在,不會這麼簡單的。」
  放出自己的靈力,催動陣法,同時再放出自己剩餘所有的虛,連每個街道轉角都擠滿龐然大物。
  「藍染!」露琪亞猛地抬頭,看著藍染藏匿的方向:「我總算找到你了,這回看你還往哪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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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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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光突然突出了陣法壁,但是到達藍染的地方就因為力竭而消散,只湧出一陣波動,然後消弭無形。
  不過露琪亞的目的達到了,在外面的眾死神都注意到那個地方,紛紛聚集靈壓向那裡攻擊。
  「就憑你們的靈壓,在找我的時候,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藍染加大力量壓向結界,下面的虛變得極為騷動,不再是互相殘殺,而是開始自殺。
  「嗯……」露琪亞被壓得半跪,雖然刀仍然是舉著,但卻沒有辦法那麼直直的向著正中。
  「算了,藍染的靈力太強。」朔風現出身形扶著露琪亞,抬頭看著那片空無一物的藍天,知道藍染就在那裡,但卻沒有辦法破開天空。
  「朔風!原來你在這裡,還好。」匆忙趕過來的日番谷冬獅郎在看見朔風的時候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露琪亞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胡鬧。」
  「胡鬧?小獅子,我什麼時候胡鬧過啊?你冤枉我喲。」露琪亞坐在那裡,靠著朔風,有氣無力的說。
  「你胡鬧的次數難道還少嗎?現在外面已經發現藍染的位置,你還是老實的待著吧。」冬獅郎伸手拉起她,時不時看一眼那邊光柱。
  光柱已經過了一大半,露琪亞的指尖冰涼。
  「我說……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和市丸銀一起開一個出口,暫時讓你出去。」冬獅郎也隨著朔風的眼光看著上面:「我想現在藍染並沒有空閒來管我們。」
  「我保證,藍染隊長絕對還注意著這裡。」市丸銀也走過來:「現在這些虛已經用不著我們阻止啦,要阻止也阻止不了,還是過來看著比較好。」
  「藍染現在還有空管我們這裡?你看看上面。」冬獅郎指指。
  至少有二十個死神在攻擊藍染所在的位置,其中還包括了五名隊長、七名副隊長。
  還有——
  「咦?那是什麼?」市丸銀突然瞇起眼睛:「哦……呵呵,小露琪亞不錯嘛,人緣很好哦。」
  「嗯?啊!是他們。」露琪亞瞇起眼睛看著上面。
  這面攻擊的是死神,而那邊的卻是以葛力姆喬為首的破面。不過葛力姆喬自己沒有攻擊,而是站在一邊看著,算計著什麼。
  「小豹子也會用腦袋戰鬥了,真不錯。」露琪亞嬉笑著,身體卻更往下滑了一點。
  立刻有三隻手一起扶住她,面上帶著深深的焦慮之色。
  「別用這種表情看我,又不是馬上就要死。」露琪亞瞟過陣法光柱,已經有三分之二亮起。
  「別說晦氣話。」朔風抱緊她,盡量靠近陣法的中心點,然後自己執起自己的本體,高指上方,減緩陣法的發動。
  露琪亞抬起頭,藍染還是半點不露,靈力的差距使得靈壓的威逼並沒有多大用途。
  「你們不用擔心,我……」她忽然緊緊捂著手臂,吃痛的無法繼續說話。
  朔風也神色一暗,受了暗傷的樣子。
  「怎麼回事?」冬獅郎立刻問。
  朔風伸手拉開露琪亞的衣袖,整只右臂的皮膚都變成慘青色,透著幽幽淡藍色的光——王鍵本身的顏色。
  「變成石頭嗎?藍染這個死瘋子!」朔風恨恨地說。要不到活的露琪亞,他就寧可要一塊死的石頭?這個男人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比她想像中更加難以抗拒,太過沒人想過的事情集合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辦法應對……露琪亞定定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青色,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好。
  難道就這樣等著變回一塊玉石嗎?
  忽然上方傳來強大的靈力波動,葛力姆喬發出虛閃,藍色的光聚集在指尖,越來越強大,最後竟然到了幾乎發黑的顏色。
  一道光芒過後,天空被撕開一條大縫,縫隙中黑雲滾滾,慢慢浮現出藍染立於半空的身影。
  朔風鬆了口氣,太好了,還來得及。
  「葛力姆喬•賈卡傑克,沒想到你現在的力量竟然強到這種程度。」藍染伸手,止住斷層空間因為葛力姆喬的靈力而起的扭曲:「如果以前你的力量就能達到這個程度的話,也不會被當成棄子扔掉。不是嗎?」
  「扔掉?別開玩笑!藍染,是我們拋棄你,不是你拋棄我們,這點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葛力姆喬冷笑。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去想,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兩種不同的說法而已。」藍染平靜地說:「分道揚鑣就是分道揚鑣,無論誰拋棄誰,代表你我都不再需要對方,僅此而已。」
  話說完,他抬手擋下突如其來的攻擊:「朽木白哉,不要著急……你應該知道,不管你們怎麼攻擊我,對創生之陣法都完全沒有效用。」
  朽木白哉臉色低沉,他們是知道,但至少要讓藍染無法掌控那些虛,只要陣法內的虛停止自相殘殺,危機自然會解除。
  「更何況,就算你們現在阻止我,也已經來不及。」藍染緩緩從斷層空間內走出來,看著露琪亞:「露琪亞,時候到了。」
  眾目睽睽下,原本一個接一個緩慢升起的光柱突然直衝天際,陣法在瞬間閉合,空座町的地面浮現圖騰,從中心點開始向外擴散。
  「啊啊啊啊————!!!」
  露琪亞突然掙開每一個人,青光佈滿全身上下,皮膚開始一寸一寸石化。
  「露琪亞!」朔風想衝上去抱緊她,卻同樣被她推開。
  「慈愛之光,紫薇、紅昇、節制,消散之起初——」藍染伸出手:「——夢魘的穢物在燃燒的烈火中化為精靈,擁有之笙簫,吹奏罪惡深淵散發之光明。」
  「我……不要……」露琪亞搖晃著身體,捂著耳朵,抬起頭,向著朔風無助的伸出手:「朔風,朔……」
  「無法抗拒的使命,承受王者的召喚。」藍染微笑著,伸出手:「到我手中來吧……王鍵。」
  最後一個風字隨著尖叫消亡,露琪亞的五官、四肢、身體,一點一點消失,最後化成身處光芒正中的一塊無暇美玉,緩緩騰空,落在藍染等待許久的手掌裡。
  「露琪亞!」眾人絕望的喊聲也無法停止她的消失。
  感受拳頭大小玉石和自己手掌的契合與脈動,藍染摩挲玉上條條流暢紋理,柔情之色盡顯:「露琪亞,你是我的了。」
  狂風肆虐,大地轟鳴,整個空座町都因為王鍵的重生而化為天地間的塵埃,什麼也不剩。
  〈全文完。〉
  ……
  ……
  ……
  ……
  如果我就這樣結束八成會被眾親群毆致死。
  那麼,繼續——
  不敢相信,明明一切都很平穩的進行著,但是短短幾分鐘,露琪亞就變成藍染手中那個無生命的物體。
  「藍染惣右介!」
  五道人影將他圍在中間——朽木白哉、朔風、日番谷冬獅郎、黑崎一護和葛力姆喬。
  「想動手嗎?」看著幾人憤怒哀絕的樣子,藍染微笑:「可惜,我想得到的東西已經到手,沒有興致和你們過招。屍魂界,我日後自會慢慢處理。」
  靈壓全開,那無人可敵的強壓之力使得每一個人都舉步維艱。
  藍染轉身,他要走,這些人是阻止不了的。
  但卻見到一張陌生的容顏。
  「想走?也要先問問我啊。」
  來人穿著非常古老的長衣,衣色暗黑,披肩的紅髮顯得有些散亂,眸色燦銀,虛洞在鎖骨之間,四周紋著紅色花紋,一直延伸到衣衫內。
  「虛?我似乎沒有見過你呢。」這股力量不是泛泛之輩,起碼不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差,但是自己卻對他沒有印象,看葛力姆喬的表情,和自己一樣。
  最重要的是,隨著他的出現,似乎空間突然變了,原本被創生陣法摧毀一空的空座町突然變成山谷,叢林滿佈峭壁處處,這些東西突然憑空冒出,而且還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我的名字——昂斯,但你記不記住也沒什麼緊要,因為你將會死在這裡。」
  昂斯在憤怒,他不光恨藍染,同樣也在生自己的氣。如果自己可以盡快上來的話,或許……他看著藍染手中的東西:或許露琪亞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藍染惣右介,立刻將你手中的玉石送過來。」他冷冷說道:「如此,或者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真是自大的說法啊,名喚昂斯的虛,就算你擁有強大的力量,能夠將我封閉在此處,也不代表你可以將我殺死。」藍染一步步走近:「相反,只要我殺了你,就可以從你這古怪的結界中脫離。」
  「是嗎?」昂斯冷笑著一彈手指:「那你不妨試試看,看是誰殺了誰。」
  谷中的植物倒轉上來,捲著眾死神沉入地底,留給昂斯一個足夠的空間。
  讓自己的本能毫無顧忌的發散,四周的靈力迅速向他匯聚,原本未死的小虛也因為他的舉措紛紛散盡靈力而亡。
  藍染迅速後退,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靈力也在因為這吸力高速流失。
  「你退到哪裡去都沒用,只要身處在我的蛛谷,就絕對逃不脫被吸收殆盡的命運。」
  這是自己的全力吸收,就算在刻意壓抑的情況下,露琪亞也沒辦法在自己身邊待五個小時以上,更何況是現在?就算藍染比露琪亞強上一倍,要靈力殆盡而死也只是時間問題。
  「蛛谷……怪不得怪不得,我就在想究竟是哪裡竟然能有這樣奇特的人。」藍染絲毫沒有緊張的意味:「蛛谷……據傳聞那裡是遠古虛與死神的戰場,虛在屍魂界的古老據點。後來被消滅,那裡的上萬名虛全部被埋葬。我本來以為只不過是傳聞,因為從沒有人在那裡看到過虛的屍體或者有虛的味道……不過現在看來是真事。」
  「上萬名虛的身體造就了我,上萬名虛的怨念賦予我力量,藍染,你是萬萬敵不過的。」昂斯的靈力越強,說話的聲音就越響亮:「就算我的靈力不及你,你也出不了我的結界,敵不過我的能力!」
  「的確,我敵不過。」藍染大大方方點頭:「但你可以再吸多一點試試看,看看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先死。」
  昂斯立刻變了顏色。
  在地下感受不到地上的吸力,但是卻可以感受到上面發生的事情。
  眾人聚成一團,全然忘記虛和死神的分別,氣氛壓抑。比起眾人義憤填膺的仇恨,朔風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低垂著頭,長長的發散亂的披落在地。
  「朔風,你……沒事吧?」冬獅郎走到他身邊,半蹲下來。這裡除了露琪亞之外就屬他和朔風最熟,朔風算是他半個師父。
  「沒事?當然沒事?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朔風突然伸手抓住冬獅郎的衣襟將他拉到面前:「所以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少來煩我!」
  猛地一把將他推出去,朔風繼續低頭坐在那裡。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十番隊的三席來打抱不平。
  亂菊立刻伸手攔住,搖了搖頭。
  「朔風,就算你這個樣子,她……她也回不來。」冬獅郎的眼眶已經紅了:「現在最主要的是——」
  「你敢再說一遍?」朔風猛地抬眼看著他:「你再敢說她死,我就殺了你!」
  兇猛的殺氣並不是假的,冬獅郎呼吸一滯——朔風的力量不下於露琪亞。黑色的龍紋已經瀰漫了那被擋住的半邊臉,胸口的花紋細碎的讓人幾乎無法分辨。
  「我在這裡……你沒看到我在這裡嗎?!既然我在這裡,她怎麼可能死去?」
  朔風這話雖然是在咆哮冬獅郎,但卻給眾人帶來一線曙光。
  「沒錯,你是露琪亞的斬魄刀,既然你在,她也一定在。」朽木白哉原本一直站在一邊,現在也走過來:「朽木露琪亞沒有那麼容易死去,就算死——也不會死在藍染那裡!」
  「說的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朔風雙目放光站起身:「我在這裡啊。如果露琪亞回歸王鍵,我至少也應該重新變成一柄沒有思想的死刀……」
  幾句話之間,壓抑的氣氛立刻消失,取代的是戰意昂揚。
  「也就是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讓露琪亞恢復。」冬獅郎立刻說。
  「恢復……不算難啊,反正重靈地不可能有第二個。」朔風喃喃說。
  「那是要怎麼做才好?」亂菊立刻上來問。
  「怎麼做?和你們無關的。」朔風又恢復冷漠,淡淡掃他們一眼,轉身走遠。
  「怎麼回事?」亂菊奇怪的看著自家隊長。冬獅郎搖搖頭:「他說得很對,這確實不是我們能操心的,對於露琪亞來講,只有自己能夠幫助自己。」
  朔風是她的半身,應該可以幫助些什麼吧。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打算這章結束它 結果發現寫不完 於是決定下章大結局 再加一章尾聲就可以結束
  敬請期待!
  事先說明 朔風沒死啊 別心急別發火更別揮刀子~~~~~~~~~~~~~~~~~~~~~~~~~~~~~~~~~
  露琪亞在浸浴在藍染的殺氣中時側過頭,看見白哉驚惶萬分的臉。
  給他一個歉然的笑,沒想到最後輸的還是自己……
  轉過頭看著藍染,近在咫尺的死亡之手無法阻止。
  當脖頸已經可以感覺到冰冷的指尖,鼻腔聞到鮮血的味道,露琪亞才終於看進藍染的眼睛。
  那雙眼中的看不懂在對上自己的時候突然消失,剩下的是一如以往的疼惜和寵溺。
  露琪亞睜大眼睛,藍染的手竟然遲疑了?
  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落下地面,掀起一陣塵埃,什麼都看不見。
  昂斯也在同時似一片落葉倒下地上,七孔流血。
  「喂!」離昂斯最近的平子真子扶起他:「你沒事吧你?」
  「沒事啊,」昂斯在他懷裡苦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吧。」
  「沒事就別在我懷裡待太久,我只歡迎美女不知道嗎?」平子真子很乾脆的放手讓昂斯跌在地上。
  「啊!疼死了啊,我的蛛谷被毀啦,虧得我這麼用心拿我的蛛谷換得地下那些人存活,你真沒良心!」昂斯在地上哀叫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理他。
  「……你沒事吧?」總算有一雙腳停在他面前。
  「快點,扶著點我啊。」昂斯連忙叫道。「你叫我扶你,怎麼不知道把手伸出來?」
  來人蹲下,原來是市丸銀。
  市丸銀歪著頭看著他:「既然你叫人扶都這麼沒誠心,那我就不管你嘍。」
  然後左腳邁過,右腳邁過,頭也不回的走掉。
  「喂……喂!你真的就這麼走了啊!」昂斯在他身後大叫:「我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動一根手指頭啊!你以為和我性命相連的蛛谷毀了我很輕鬆嗎?喂!」
  「不用叫了,銀是故意的,又怎麼會停下來扶你?」一隻手將他拉起來:「算我虧本一點,幫幫你吧。」
  「亂菊啊,謝謝你,我就知道美女是最好的了。」昂斯立刻眉開眼笑,跟著眾人慢慢走過去。
  煙塵繚繞中,藍染微笑:「我們似乎經常在這種情況下相處。」
  「……」露琪亞沒有回答。
  「不過這樣也不錯,起碼在煙塵散去之前,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的相處。」藍染拉起露琪亞的手,卻看見她仍然握著刀子,於是放開,不在乎自己染上一手鮮紅。
  「你……為什麼?覺得自己這樣很紳士?」露琪亞聲音顫抖。
  「紳士?我並沒那麼覺得,倒是身體內部空洞洞的,原先擁有的現在消失,不太舒服。」藍染還是在微笑微笑不停地微笑。
  「你還笑!」露琪亞手動一動,卻又不敢動的更厲害,因為藍染已經疼的皺起眉頭。
  藍染單臂支著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拉著露琪亞,露琪亞一手撐在藍染的肩頭,另一隻手緊握刀柄。
  而袖白雪潔白的刀身穿透藍染身體,釘在地上——正中鎖結。
  「這樣就可以了,我已經無法動用靈力。」藍染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袖白雪摩擦著肉體的聲音讓露琪亞戰慄,於是立刻將袖白雪抽出,帶出血花飛濺。
  「沒什麼需要你吃驚的,你本來就想殺了我,不是嗎?」藍染眨眨眼睛,空中落下的灰塵讓他的眼睛很疼,但他卻捨不得不看露琪亞的臉。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露琪亞咬著唇,眼中有霧氣迷濛,不過她緊咬著唇,在壓抑、克制著。
  「別咬了,我並沒有傷你,你卻想讓自己見血嗎?」藍染伸出帶著血污的手輕抹過露琪亞慘白的唇,添上一抹最嫣然的紅。
  「這種顏色才是最好的。」
  他笑著,站起身,鮮血淋漓卻不在意,明明重傷的身體卻站得筆直,絲毫沒有搖搖欲墜的架勢。
  「露琪亞!」最先衝進來的是黑崎一護,他看到場中的一切愣在這裡。
  隨後眾人零零散散的進來,都一個接一個站住,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走上前,一個圈子將藍染和露琪亞圍在正中,宛若某種儀式。
  「我輸了,卻不是輸給你。」藍染維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與尊嚴,彷彿什麼都無法讓他彎下腰肢。
  「……是。」露琪亞只能承認,藍染從始到終並沒有輸給任何人。
  「但輸了就是輸了,找任何借口都是托詞狡辯。」藍染一個個看過去:「我輸給了什麼?輸在哪裡?我不懂。但我相信,就算你們也沒有人能給我這個答案。」
  一片死寂,就算在這個時候,藍染口中說出的話還是獨一無二的篤定,沒有人能找到話語反駁。
  「既然如此,我的罪就不是你們可以定的。」藍染說的斬釘截鐵,雖然知道不能承認這句話,但卻依然沒有人能夠反駁現在的他。
  「但是,我將這個權力交給你,露琪亞。」藍染忽然轉變了口氣:「因為如果一定要找出一個打敗我的人的話,那個人只能是你。」
  審判藍染?露琪亞愣愣看著藍染胸口的那個劍創。
  那是自己造成的傷口,還是藍染自己造成的傷口?審判?她能如何審判呢?
  從胸口向上移動,自然對上藍染的雙眼,平靜的等待,沒有絲毫的慌亂與絕望,也沒有期盼或請求。
  「結束了……」她喃喃,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啊,結束了。」白哉走到她身後,一隻手輕柔卻沉穩的搭在她肩膀上。
  「結束了。」露琪亞撫上那隻手,感覺自己慢慢有了力氣,強大的力量來自心靈的支撐。
  「因……中央四十六室暫缺,所以我——朽木露琪亞,中央四十六室首席執行官兼代理總括官——在此宣判:藍染惣右介,第一級重罪……」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頓了下來。藍染仍然那樣站在那裡,沒有半點情緒的反應,讓她無法說下去。
  「雙極處刑嗎?」終於有一個人問她,希望能夠帶過這個難熬的時候。
  「不!」她下意識反對,說出口之後才覺得輕鬆。
  「第一級重罪,判處終身監禁在懺罪宮。」
  藍染笑了,笑得雲淡風輕,笑得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縱使滿身血污,毫無力量站在這片荒蕪之上,他也一如那虛夜宮高台上穩穩端坐的存在——王者。
  藍染被帶下去,根本不需要什麼人跟從,因為他已經一點力量沒有。
  露琪亞還是靠在白哉懷裡,不動不說話,白哉也扶著她,任由她在此刻表現出自己的軟弱。
  夠久了,也夠累了。
  「這裡要荒蕪好一陣子,也只能靠人類自己來修復。」冬獅郎歎口氣:「我們造成的一切卻要他們來承受,太不公平了一點。」
  「也只能這樣。」浮竹拍拍冬獅郎肩膀:「這次並沒有人類傷亡,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說的是啊。」冬獅郎又轉過頭去看白哉:「朽木隊長,如果露琪亞不舒服的話,就先帶她回去屍魂界吧,這裡交給我們來善後。」
  白哉低頭看了看露琪亞,見她沒有反應,於是點頭:「我先走了。」
  回到朽木家,讓管家放水,白哉褪去露琪亞染血的外衣:「去洗個澡吧。」
  露琪亞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上面是藍染的血:「大哥,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麼藍染最後要遲疑?他已經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
  藍染一直是冷靜到冷酷的人,他對任何人的喜愛都不足以阻擋他的腳步,這點是連他自己都承認的。可是卻為什麼……對自己遲疑?
  「藍染說過,連他自己也不懂的事情,你何必想那麼多。」白哉取過毛巾沾水,一點一點擦拭她臉龐:「結束了,露琪亞,不要再想。」
  「是啊……結束了,徹底結束了。」露琪亞靠進白哉懷裡,緊緊抓住他衣襟:「全都結束了!」
  「是的。」白哉環抱露琪亞,緊緊將她圈在懷裡,給她最大最多的溫暖。
  我們……
  不應該流淚,那是對心靈而言身體的敗北.
  只能證明我們擁有心這件事,根本,就是多餘的……
  善後的時間很長,因為不管屍魂界還是現世都受到不小的衝擊。
  露琪亞這陣子什麼人也沒見,而是經常來到第六界所在的位置發呆。
  「朽木大人。」第一個來找她的如她所料,是刑軍。
  「隊首會議嗎?」
  「是,劍師大人及虛圈首腦全部在場。」
  「呵……還真正式。」露琪亞吐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你先回去,我等一下就過去。」
  「是!朽木大人。」
  「露琪亞,你要去嗎?」身邊的千舂擔心問:「這次很可能……」
  「啊,我知道。」露琪亞示意千舂不要再說下去:「無論怎樣自己的事情都要自己面對,不是嗎?千舂,謝謝你,你回王族去吧。」
  「露琪亞,請你務必要保重自己。」千舂用力抱了露琪亞一下,戀戀不捨走遠。
  「第六界……」露琪亞轉身,並沒有去一番隊會議室,而是去了懺罪宮的方向。
  屍魂界很少有這麼風和日麗的天氣,似乎它也會看時間看情況。
  露琪亞走到懺罪宮門口,守門的兩人立刻行了一個最標準的禮:「朽木大人!」
  露琪亞點頭:「門打開。」
  「是。」兩人拿出好幾把鑰匙打開重重疊疊加固的大門。
  最後一層是需要靈力掃瞄,露琪亞打了一個小小的鬼道上去。靈力掃瞄通過,門打開,露出裡面的藍染惣右介。
  他坐在窗口前,就這那道光看一本厚厚的書,從露琪亞的角度可以看見書名——
  《屍魂界編年史》。
  「你的興致不錯。」露琪亞走到他面前蹲下。
  「啊,這裡的空氣很好,也清淨,比較適合我看看前人的歷史,想想事情。」藍染將書頁折上:「你呢?怎麼想到要來看我?」
  「……就當我是來看看你好不好吧,在懺罪宮呆過的人很多,最悠閒的只有你。」
  「悠閒嗎?可能是因為要想的事情很多,所以需要很長時間來沉澱。」藍染看著她:「你呢?似乎有心事。」
  「心事啊……也沒什麼,只不過一會兒要去參加隊首會議討論關於靈王回歸的問題,所以我來這裡坐一坐,免得自己不冷靜。」
  「回歸?靈王要回歸的話,你不是就變回王鍵了?」藍染奇怪問:「屍魂界總該不是過河拆橋吧?」
  露琪亞聳肩:「那倒不至於,可能是因為朔風的關係,靈王的呼喚已經無法對我產生影響,加冕也就變成形式化,只是賦予靈王王格,而不會有任何附加的力量。」
  「朔風……這個男人確實是個意外的存在。最起碼,我沒有見餮月的斬魄刀做到如此地步。」藍染也讚賞的說。
  「所以我說他是不同的嘛。」露琪亞輕笑。
  「那麼,現在的朔風並不是死了?」
  「嗯,並不是死了。朔風是由我分裂的靈魂,卻獨自有了他的意識和軀體,所以我想他現在應該是去投胎轉世了吧。」露琪亞看著外面的一線天:「我知道,如果我一直等下去,一定可以等到他回來。」
  「原來如此。」
  兩人對坐著,吹著風,默默無語。
  過了好一會兒,露琪亞突然長身站起:「好了,我已經平靜下來。」
  「可是你把我弄亂了。」藍染微笑看著她,笑著笑著,突然伸手繞過她的頸項,低頭湊近她:「露琪亞,不要再到這裡來,如果有一天我想通,我會找你。」
  「……我知道。」露琪亞點頭,然後轉身:「惣右介,你要自己照顧自己。」
  「呵呵,我知道,我從以前就是如此。」藍染在她身後,在開門之前忽然伸手按在門上,在露琪亞發上落下一個輕吻:「記住,不要再來了,露琪亞。但是……請、讓我知道你的消息。」
  身後被人推了一把,露琪亞回過頭,只看見落下的門,卻看不見藍染的臉。
  「……惣右介……」露琪亞輕輕呼出一口氣,轉向守衛:「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來到這裡的人,全部都以第一級重罪論處,可以就地處刑。」
  「是……是的!」兩名守衛立刻挺直身體。
  「很好,我會再派人來協助你們,記住,不要給我出錯。」露琪亞大踏步離開這裡。
  再見了,藍染惣右介。
  這次的會議議題只有一個,就是關於需不需要靈王的問題。
  靈王關係到六界,所以假面和虛圈都有參與。
  「屍魂界現在如此,如果有靈王領導的話,必然會更順利走上正確的道路。」山本說道:「現在王鍵要承受召喚不會對朽木露琪亞發生太大影響,所以靈王要不要回歸需要看你們。」
  「回歸什麼?難道你們屍魂界這個樣子就沒辦法應付了?」葛力姆喬出言諷刺。他剛剛掃過露琪亞的臉,露琪亞雖然沒表現出來,但看上去不像是喜歡靈王回歸的樣子。
  「靈王回歸對虛圈也一樣有好處,實在沒有冷嘲熱諷的必要吧?」碎蜂對葛力姆喬說。
  「冷嘲熱諷?也不算,只不過這種所謂的好處對我們虛圈來說會有多少?把不把我們算在內都無所謂了。」
  「聽虛圈這麼說,是要退出這次會議的表決權?」
  「對,我就是當看戲。」葛力姆喬乾脆的說。
  「虛圈都當看戲了,那我還摻和進來幹嗎?你們決定你們的吧,我也看戲。」平子真子這麼說,就代表假面也不再參與其中。
  山本的臉立刻沉下來,他本來希望眾人為得利益能同意他的意見,可是沒想到這兩個這麼乾脆就退出,那不是又把大權交給朽木露琪亞一人了?
  露琪亞在旁邊看著,打了個哈欠。
  山本在想什麼她知道,平子真子和葛力姆喬在想什麼她也知道,真該高興自己交了不錯的朋友。
  但這件事情她雖然有能力一手遮天,卻不想那麼做。
  「一護。」忽視所有人的眼光,她看向黑崎一護:「你自己來說,你是否願意成為靈王?」
  黑崎一護沉默了,他沒想到露琪亞竟然將這個問題丟給自己。
  「我……曾經想過,成為靈王又如何,不成為靈王又如何。」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想了很久,我還是想……我想當人類。」
  他抬起頭看著眾人有失望有詫異有贊同有欣喜的臉。
  「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人類,成為死神是因為露琪亞的關係,後來雖然經歷了很多也知道了很多,但是——」他紅了臉:「我還是希望能以一個人類的身份去保護我在意的人,然後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死去,或許死後能再到這裡,就當一個平凡的死神。」
  露琪亞也笑了,這樣一個熱情洋溢的大男孩,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卻仍然還是如此,並沒有被任何人任何事影響,一顆赤子之心永在。
  「那麼,這是黑崎一護的決定。」露琪亞一個個看過去:「有誰有異議嗎?」
  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有什麼人有資格提出異議」,但是沒有人說話,因為黑崎一護的父親顯然非常同意自己兒子的話。
  「那麼就這麼決定,黑崎一護永遠是淨靈廷的代理死神——一直到他真正來到屍魂界為止。」最後,露琪亞一錘定音。
  這次會議結束後,該回去的人就要回去了,露琪亞親自到穿界門送一護一行人。
  「露琪亞,你現在這麼忙就不要來送我們嘛。」織姬忽閃著大眼睛指手畫腳的說:「要是因為什麼事情因為沒有你的決斷而出問題,哇——那可是大事!露琪亞現在至關重要的!」
  「呵呵,哪有那麼誇張,織姬,屍魂界這次真的會忙亂很長一段時間,下次見面已經不知道要過幾年了,當然要來送送你們。」露琪亞握著織姬的手,兩個女生戀戀不捨。
  「說的也是,以露琪亞現在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常來現世,而我們沒什麼事情也不會往屍魂界跑啊。」石田雨龍推了推眼鏡。
  「有浦原店長在,常來屍魂界也不是什麼難事。」織姬立刻反駁他。
  「話雖如此,難道要三天兩頭被人當成入侵者?」
  「這個嘛……」
  那邊兩個人你來我往鬥嘴,露琪亞看向茶渡:「茶渡,再見了,我一定會再去看你們,可別死啊。」
  茶渡掉下一滴汗珠,這是什麼關懷方式?自己很容易死的樣子?不過還是應了一聲:「嗯。」
  「至於你,一護,我想就不用擔心了,你是無敵小強命,死不了的。」露琪亞笑呵呵說著一護聽不懂的話。
  「小強……那是啥?算啦,露琪亞,在屍魂界自己保重吧。」
  「你也一樣啊。」
  兩人相視而笑,伸手雙掌互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告別了他們,露琪亞還沒等移開腳步,就看見葛力姆喬帶人走過來。
  「免得你再來送我一次,說些肉麻兮兮的話,我還是現在就走了吧。」靠近了,葛力姆喬先封住露琪亞的問話。
  「我有說要跟你肉麻兮兮嗎?自大自戀自作多情的傢伙……哼。」露琪亞一撇頭,抿著唇,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
  「真的不說嗎?」葛力姆喬湊過來,用力在露琪亞腦袋上按了幾下。
  「別弄亂我的頭髮啦!」露琪亞用力拍開他的手:「要走快走,別在這裡礙眼~~真是……」
  「我走可以,不過我想看你哭一場再走。」葛力姆喬忽然說。跟在他身後的那些破面都很自覺的離得很遠,沒來聽他們說話。
  「哭?我幹嘛要哭?」露琪亞一頭霧水的樣子。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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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從烏爾奇奧拉出事就再也沒哭過吧?別聽你們朽木家那些廢話,要哭的時候,就該哭。」他彎腰在露琪亞耳邊如此說道。
  該哭的時候嗎?露琪亞愣愣看著葛力姆喬。
  忍住眼淚忍得久了、忍得苦了,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忍住了還是真的不需要再哭泣。
  但是當有一個人提起來的時候,眼睛所傳來的酸澀與朦朧才會告訴自己,原來哭泣只是一時被忘記。
  「屍魂界現在百廢待興……」
  「白癡!」葛力姆喬用力給了她一巴掌:「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說的……也是。」露琪亞眼底漸漸氤氳:「我不管了……這可是你惹我哭的!」
  第一滴淚流下來時,她已經撲在葛力姆喬懷裡,泣不成聲。為著許多許多人、為著許多許多事,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全在這一哭中徹底宣洩。
  撫上露琪亞的背,葛力姆喬一向炯炯有神的藍眸也黯淡無光。
  他知道,哭過這一場之後,朽木露琪亞仍然會再無眼淚流瀉,或許這場淚雨才是那些死亡和未死的人最好的禮物。
  葛力姆喬也走了,彼此都心知肚明再見之日無期,卻都沒有半分留戀表現在外。
  擦乾自己的淚水,處理一下紅腫的眼睛,露琪亞去見了平子真子。
  「你的同伴都已經去現世,你怎麼不去?」第一句話就是劈頭蓋臉的問。
  「你就這麼想趕我走啊?好啦,知道你擔心我在屍魂界弄出些事情,不過就算我要走,也要先把我的徒弟帶出來不是?不然以後淨靈廷眾死神的斬魄刀要交給誰?」他一指身邊的人。
  「徒弟?……咦咦?怎麼會是你啊!」露琪亞驚訝的看著那名穿著屍魂界上級白色御袍的男子。
  「我在這裡很奇怪嗎?劍師收了我做徒弟。」男子指了指平子真子。
  「昂斯啊……」露琪亞忍不住頭疼:「你拜誰不好,非要拜他?這傢伙吃人不吐骨頭的。」
  「露琪亞,你在抹黑我。」平子真子立刻說:「他不拜我的話,誰能教導他打造斬魄刀呢?」
  「打、打造斬魄刀?」露琪亞這才後知後覺這兩個人在捅咕什麼:「昂斯,你要當下一任劍師?」
  「他很有天分,尤其是天生的異能可以讓他更好的和斬魄刀心靈相通,這可是很不簡單的,我當初也練了很久。好不容易這樣一個送到手,我當然要趕快撇下屍魂界這個亂攤子。」
  露琪亞聽得一愣一愣,不過總算明白了。
  「那麼……昂斯,你是真的要當劍師?劍師其實很苦也很乏味啊。」
  「我知道,平子師父也和我說過這個問題,不過沒關係,我是真心喜愛斬魄刀,尤其在朔風之後……我一直很想知道,到底為什麼他們會有那樣的心。」
  「是嗎?既然你自己喜歡,那就好,屍魂界那邊我和這位自然會擺平,絕對不會讓他們對你有微詞。」露琪亞做下保證。
  「啊?不是你自己擺平嗎?」平子真子立刻說。
  「我自己擺平?這是你的徒弟,你當然要盡一份力嘍。不過,不是現在。」
  見露琪亞要走,昂斯問:「你去哪裡?」
  「去做最後一件事情。」
  最後一件事情,將不屬於屍魂界的,放逐回它的空間。
  站在千舂用靈力搭成的高台之上,露琪亞伸展雙臂,以自己的力量為導引。
  半空撕開一塊長長的黑色空間,如銀河從這頭一直延伸到那一端,將混沌界和王界籠闊在內。
  籠罩半個天空的黑暗讓每個人都抬頭看著這兩界的離開。
  在露琪亞的操縱下,混沌界和王界在黑暗的空間內越來越遠,也越來越近,最後合成一個小點——
  爆炸震動了整個屍魂界,露琪亞也差點兒跌下來,但還是勉力將空間閉合,讓那場爆炸遠遠離開他們的存在。
  露琪亞跳下來,白哉扶住她:「這樣子就可以全部放下,你不需要再想這些事情了。」
  「是啊,不想了……」露琪亞忽然回眸一笑:「怎麼樣?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娶回家?」
  白哉無奈看著她,努力讓自己面無表情:這個露琪亞,怎麼在這種地方說這樣的話?
  「喂喂,身邊的人都在看我們呢,你怎麼不回答我?」露琪亞笑得可惡:「現在說娶不娶,我才不怕你反悔啊。」
  眼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白哉乾脆抱起露琪亞直接瞬步消失,連三秒鐘都不到就無影無蹤。
  「……哈哈哈!」
  四周爆出一陣歡笑聲。
  白哉一直帶著露琪亞出了淨靈廷,進去流魂街,去到那個對每個人都有著深刻記憶的地方。
  「怎麼帶我到這裡來?」吹著山風,露琪亞顯得更加單薄。
  白哉抱住她:「你讓我回答你,那麼在這裡最好。」
  「在這裡最好嗎?可能是吧。」露琪亞看著下面微笑:「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多的事情……」
  過去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演,雖然疲憊,雖然有悲傷,但一樣有歡笑,想到底……她仰起頭看著朽木白哉:「白哉,我想,我並不後悔。」
  「我早已經和你說過,不需要後悔。」白哉握住她的手:「那麼,你現在可以當朽木太太,而不是朽木大小姐了?」
  「呵呵,你不在大家面前答應,卻在這裡求婚?」露琪亞笑著問。
  「這樣,我知道你會更相信。露琪亞——」高大的身影突然單膝跪地,白色羽織紛飛在風中飄蕩,劃出一道最優美的弧線。
  「白、白哉!」露琪亞的手還是被他握著,結結巴巴睜大眼睛:「你幹什麼?」
  「朽木露琪亞小姐,你可以嫁給我為妻嗎?」拉過露琪亞的手貼在唇上,白哉等著她的回答。
  「……看你平常那麼冷,怎麼這個時候這麼肉麻?」露琪亞忍不住嘴角上升的弧度。
  白哉立刻站起身,顯得有點窘迫還故作平靜:「那你到底答不答應?警告你,不准反對。」
  「這樣子才像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朽木大隊長嘛。」露琪亞笑瞇瞇看著他:「那麼——我考慮一下。」
  「考慮之後再答應?」
  「誰說我要答應的?」
  「我說過,不准反對。」
  「喂喂,獨裁專制啊?」
  「……」
  「你怎麼不說話了?」
  「……」
  「朽木白哉,我早就說過,不許在我面前裝木頭!」
  「我在想,怎樣讓你閉上嘴巴,你越來越聒噪。」
  「嫌我聒噪?朽木白哉,對著別人我還懶得說呢!喂——」
  「回去吧。」
  走到最高點的時候,露琪亞突然回頭去看,將流魂街遠到淨靈廷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怎麼?」白哉回頭看她。
  「沒事啊。」露琪亞回過頭,挽住朽木白哉的手臂:「我們回去吧。」
  白哉順著露琪亞的目光看過去一眼,瞭解似的放柔了目光:「好,回去。」
  日頭總是從這邊的山頭升起,然後將光芒撒在土地上,就如他們。
  當這光升起的時候,他們仍然在這大地,陪伴著彼此。

  尾聲

  淨靈廷仍然是屍魂界眾人心心唸唸盼望的地方,死神也一直是普通靈魂的期盼與依靠。
  而淨靈廷內最出名的,就是朽木一家。
  朽木家是淨靈廷的大貴族,據說以前的四大貴族曾經沒落過一段時間,現在雖然又重新興起,卻無人比得上朽木家的尊崇。
  現在的家主仍然是歷久不衰的朽木白哉,現任護廷十三番總隊長,各方面都異常優秀,更是新一代死神們的偶像。
  而他的夫人朽木露琪亞則任九番隊隊長,體恤下屬、辦事公正、靈力高強,也是隊長一級的典範。
  至於他們的兒子,年輕的朽木朔望,也繼任他父親成為六番隊的隊長,雖然平時很腦筋脫線不務正業,但要真有什麼事卻非常靠得住。
  「……而且啊,還聽說他們和中央四十六室很熟,似乎還有某人在裡面擔任什麼職位,是高度機密!」某位死神口沫飛濺說的神采飛揚。
  「真的嗎?你還知道什麼?」旁邊的死神們連忙問。
  「還有,朽木夫人的刀聽說是這屍魂界最美的斬魄刀,刀的全部都是無比的純白,沒有一柄刀比得上!」說著,這位死神又噓了一聲:「這個也不能到處亂說啊。」
  「呵呵……不能到處亂說啊,那你還在這裡胡扯什麼?」鬼魅般的,一個聲音突然傳進他的耳朵。
  「朽朽朽……朔、朔望隊長!」這名死神立刻消音。
  「還有,糾正你一點,我母親大人的斬魄刀袖白雪並不是最漂亮的刀。」
  「不、不是嗎?」旁邊有一個膽大的問:「那最漂亮的刀是……?」
  「我哪知道,有一次我也和這位說同樣的話,可是冬獅郎告訴我:當純白上開滿由黑色籐蔓聯結而成的黑色妖華時,才真正是一柄無可比擬的無暇之刀。鬼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
  「呵呵……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八卦的死神不停的笑:「那麼那個……那個我……」
  「你?我看你是很閒的嘛,我帶你去——逛逛吧!」
  朽木朔望一把拉起這個死神就衝上天,遠遠的高空傳來他大叫救命的聲音。
  「這……」幾位新入隊的對視一眼:「好奇怪啊……朽木總隊長和露琪亞隊長都是很穩重很嚴肅也很和藹的人,為什麼朔望隊長會是那個樣子?」
  「呵呵,這點讓我來回答你們。」跟著朔望一起來的市丸銀笑瞇瞇的給他們掰手指頭:「你們看啊——朽木白哉呢,是最標準的遠古冰山一座;而朽木露琪亞呢,則是隱性腹黑一枚,這兩個人負負得正,兒子當然就是小調皮一個啦。」
  話完朽木家的八卦,市丸銀很開心的吹著口哨離開。
  「市丸隊長是不是說真的啊?」
  「我看不一定吧,朽木隊長確實很沉默寡言,可是露琪亞隊長腹黑嗎?」
  「當然不會!露琪亞隊長啊……」這位接話的死神陷入夢幻中。
  「別自己在那裡遐想了,快說!露琪亞隊長怎麼樣?」
  「我告訴你們,我見過露琪亞隊長,還和她說了話,露琪亞隊長雖然五官不是美若天仙,但那種氣質、那種感覺……啊!絕對是無法想像的。尤其是她衝我一笑,讓我加油的時候,我都能飛上天了!是真的飛上天。」
  「切~有那麼誇張嗎?」
  「不信啊,以後你自己見到露琪亞隊長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名死神驕傲的說:「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奇怪?哪一點?」
  「就是啊,露琪亞隊長呢,除了自己的斬魄刀之外,總帶著一柄沒有刀鞘的刀。」
  「咦?」眾人百思不得其解:「這是為什麼啊?」
  「還有啊——」這名死神偷偷的四下看了一圈,示意眾人靠近:「我還聽說,朽木家後庭院有一座沒有墓碑的墳墓,聽說裡面是空的,也不知道是為誰蓋起來的。」
  「哎!聽你這麼說,還真讓人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算啦,像我們這樣的,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就可以了?管那麼多幹嘛。」一名死神說。
  「說的也是。」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眾人紛紛散去。
  這時,樹後的兩人才轉出來。
  「你家的市丸銀啊,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一天天吐我的槽。」露琪亞靠在樹上說。
  「不關我的事啊,我管不了他的。」亂菊推個一乾二淨。
  「管不了他嗎?我聽說前幾天因為某人的關係,市丸狐狸特地跑掉流魂街去買東西給她吃啊。」露琪亞伸手去摸亂菊的肚子:「媽媽第一,寶寶第二哦。」
  「去。」亂菊一把拍開她的手:「我孕吐啊,他不幫我去買誰幫我去買?」
  「嘻嘻,你們啊,這麼久才有寶寶,真是等死我。」露琪亞笑呵呵的說:「趕快生出來,趕快張大,我可是給我兒子預定了。」
  「拜託,你兒子已經七十多歲了,我女兒還沒出生好不好?」亂菊無奈,自從自己懷孕,露琪亞三天兩頭談這件事情,她簡直要被煩死。
  「反正不老不死的嘛,你看我兒子,七十幾年才長這麼大,等你女兒生出來,他肯定還是這個樣子。」露琪亞挽著她邊走邊說:「反正你生出來的一定要是女兒,就算是男的啊,我也要讓他變成我的媳婦。」
  「你開玩笑!男的怎麼可能?」亂菊連忙離她遠一點。
  「好啦,開玩笑的。」露琪亞略帶遺憾。其實她一直在想:市丸銀和亂菊的兒子+她家的朽木朔望,一定是一副最唯美的圖畫。
  拐過彎,露琪亞腰畔的刀鋒撞到一邊的牆角。
  亂菊低頭:「你看你,帶著兩柄刀就是不方便。」
  「呵呵,不方便也要帶著啊。」露琪亞也低頭,看著自己腰間那柄無鞘刀:「這柄刀是他會回來的證據。」
  「就好像那座墳墓是朔風會回來的證據?」亂菊搖頭:「露琪亞,你知道,你可能是在等兩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人。」
  「我知道,但我已經決定要等,就不會放棄。」露琪亞撫過無鞘刀:「而且既然這柄刀在這裡,他就在這裡,就算不是本人,至少也證明他活著。至於朔風——」露琪亞笑容更大:「他現在說不定是在人間界,說不定會在流魂街,在某個地方遊蕩來遊蕩去,總會回到這裡的。」
  「你能這麼想就好,就怕你等得不開心。」看見自己的番隊在眼前,亂菊停下腳步:「只要你能夠開心,想怎麼活就怎麼活啊。」
  「呵呵,嗯……我這些年確實活的很開心。」露琪亞揮手和亂菊告別,自己走在淨靈廷的大道上。
  身邊不停有人前來招呼,恭敬的施禮,她都一一微笑以對,一百五十年的平和,在現在這些死神臉上已經看不到他們那時獨有的風霜和死亡試煉而凝成的威嚴。
  一百五十年,變化不多也不少。
  四楓院家重新成為天賜兵裝番的一等貴族;大藏家似乎也在黑崎一護和黑崎一心死後開始重新興起——順便一提,黑崎夏梨現在也是死神一名。
  至於志波家,本來是要為他們恢復名譽的,可空鶴和巖鷲卻偏偏喜歡流魂街的生活,不肯搬到淨靈廷裡來。
  自己只掛了一個執行官的名頭,總括官再次由現在的王族擔任——一天天來問她該怎麼做要被煩死,而昂斯也成了新的劍師。
  至於虛圈那邊和假面他們……卻已經很久沒有消息。
  「媽媽!」朽木朔望突然出現在面前。
  露琪亞只抬了抬眼皮:「這麼快?瞬步看來已經很熟練了?」
  「拜託啊,媽,你和父親大人總說我瞬步不熟,一天天逼著我練,就算真不熟也變熟了,真怕自己練成蘿蔔腿。」朽木朔望似真似假抱怨了一聲,然後道:「這次是師父讓我來找你。」
  露琪亞立刻站定腳步:「你師父,找我?」
  看著自己母親詫異的樣子,朔望點頭:「是啊,師父今天說話很奇怪,明明懺罪宮什麼都沒有的,他還說讓我請你去品茶。」
  「呵呵,品茶嗎?」露琪亞笑開:「幫我轉告你師父,我收拾一下,馬上就過去。」
  朔望哦了一聲,神色古怪:怎麼連老媽都是如此啊?
  要說朔望拜藍染為師,絕對是意外中的意外。
  懺罪宮對好奇心強烈的朔望絕對是一個很具吸引力的地方,他一直想去看看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就在進入護廷十三番的第五天,他就偷溜了進去。
  本來藍染只是偶爾和他說說話,逗他玩玩,但在知道他是朽木白哉和朽木露琪亞的孩子時,卻忽然提出要收他為徒,教授他自己所會的一切。
  朽木白哉沒有反對,露琪亞更加不會,就這樣,藍染當朔望的老師當了整整五十年。
  而在這五十年間,露琪亞遵守自己的承諾,未曾去見過藍染一面。
  站在懺罪宮門前,露琪亞端著茶具,朔望要跟她進去,卻被她拒絕。
  一百五十年,足夠藍染想清楚了嗎?
  仍然是這樣的日光照射進來,仍然是這個人坐在那裡,一身白衣齊整裹在他身上,帶著溫柔透徹的微笑。
  除了稍稍瘦一點之外,這個藍染惣右介和以前的他沒有半分不同。
  「我來品茶。」露琪亞一托手中的東西。
  「坐。」藍染讓出地方。
  藍染看書,露琪亞泡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一直到接過那杯香氣撲鼻的茶水,藍染才笑道:「你茶道比以前好了許多。」
  「一百五十年無所事事,也就在這方面還能有些進步。」露琪亞舉杯:「嘗嘗看。」
  兩人對坐飲茶,一杯落肚,藍染道:「他們都沒有你的手藝。」
  「你是說負責你飲食的人嗎?那可都是淨靈廷的名廚呢。」露琪亞笑道。
  「那也一樣,不及你的手藝。」藍染還是這麼說,示意露琪亞再來一杯。
  露琪亞微笑為他斟茶,並不回話。
  「對我突然喚你前來,不覺好奇?」藍染又問。
  露琪亞點頭,又搖頭:「你想通了。」
  「是的,想通。其實我所輸得仍然是我自己。人心底的慾望總是不止一個,當一個壓下另一個的時候,被壓迫的一方自然就會輸。人不怕輸給別人,只怕輸給自己,我很明白這個道理,卻無法做到。」藍染笑著搖頭:「困擾了百年,我始終是打了一場大敗仗。」
  「那麼,然後呢?」露琪亞看著他:「想通了,你打算怎麼辦?」
  「失敗,卻不後悔,這就是我的答案。想通了,也沒有什麼其他留戀,我該去我應去的地方。」藍染將茶杯遞還給她:「露琪亞,我想,你不會再見到我。」
  「啊……我知道。」接過茶杯,收拾好,露琪亞抬頭看著藍染:「我想問你,人生一場虛空大夢,最後得到的,是什麼呢?」
  這是個很奇怪的問題,藍染卻回答的很快:「無悔——僅此而已。」
  「你的話,我聽到了,聽得十分清楚。」露琪亞笑著,撫上藍染的臉頰:「惣右介,走好。」
  「我相信我可以一路走好,再見之日,我會告訴你。」拉起露琪亞的手,用力握緊,然後放開:「再會。」
  「嗯,再會。」露琪亞托著茶具,轉身離開。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回頭:「藍染惣右介,你不愧為王者。」
  藍染笑了:「啊,我知道。」
  關上門,露琪亞吐出一口氣,笑逐顏開:「你們從今天開始,無須再守衛這裡。」
  「露琪亞大人?怎麼?」守衛奇怪問。
  「不要問那麼多,離開吧。」露琪亞踏著輕盈的步伐,遠遠離開這懺罪宮。
  她想,她不需要再到這裡來。
  回到家,朽木白哉在庭院飲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
  「夏天過去,天已經開始涼了,就算你身體好也不能這樣。」露琪亞為他披上外衣,然後坐在他身邊:「我剛剛去看了藍染惣右介。」
  「他同意你去了?」白哉睜開閉合雙眼看著她。
  「是啊,我想,這次他真的可以走下去。」露琪亞顯得非常開心:「白哉,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很高興呢?」
  「應該。」白哉伸手掖過她的發:「去朔風的空墳那裡看一看,你會有更開心的事情。」
  「朔風的空墳?」露琪亞一愣,然後驚喜的站起身:「難道是!」
  「去吧。」白哉又重新閉上眼睛,感受著難得的清新空氣。
  露琪亞歡呼雀躍:「我現在就過去!」
  但是到了後庭,才發現空空蕩蕩一個墳墓,什麼人都沒有。
  「什麼嘛……害我空歡喜一場。」露琪亞沮喪的坐在空墳對面,看著墳墓上被她刻出一柄刀形狀的厚土。
  抽出腰間那柄無鞘刀,露琪亞輕彈刀身:「我們說說話吧……」
  刀身突然直立在半空中,浮現出烏爾奇奧拉的身影。
  「怎麼?心情不好嗎?」烏爾奇奧拉的虛影開口說話。
  「不算是,只不過一到這裡就會想念他,就把你拉出來嘍。」露琪亞歉然的笑笑:「在那個地方很累吧?我還總是把你拉出來。」
  「無所謂,斷界的底部除了很安靜之外什麼都沒有,不會累,只會寂寞。」烏爾奇奧拉溫柔看著露琪亞:「能常常出來,也是不錯的。」
  「唉,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脫離那裡。」露琪亞失落地說。
  「慢慢來,現在已經可以分出虛影,想必等我的力量和餮月相同時,就同樣可以從這裡掙脫。」烏爾奇奧拉安慰她:「而且,或許不用那麼久,餮月在脫離斷界留下很多力量代替自己,而我,也同樣需要如此。只要有足夠的力量,我自然可以出來。」
  「嗯!」露琪亞點頭:「我也一定會想辦法的!」
  烏爾奇奧拉回答她的是深邃卻溫柔的目光。
  「我想你今次也不能和我說太久的,今天的主角不是我。」烏爾奇奧拉的虛影一指露琪亞背後,漸漸消散:「知道嗎?朽木白哉並沒有騙你。」
  回過頭,看著,一道人影剛剛從朽木家高高的圍牆外面翻進來,在見到露琪亞的時候露出懶懶的笑容。
  未被長髮遮蓋住的那半邊臉精雕細琢,黑色的死霸裝半敞著懷帶出些放蕩不羈的感覺,同色系的龍紋隱隱約約蓋在頭髮下面,一直延伸到胸口。
  「呀~~~抱歉抱歉,我只是好奇這個傳說中朽木家的無主孤墳,實在沒想到這裡還有人呢。」毫無誠意的道歉,調皮卻沒有惡意。
  「沒關係。」露琪亞站起身,伸出一隻手,展露自己最美麗的笑容:「反正現在也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墳墓。那麼……要進來喝杯茶嗎?朽木家的花茶很不錯哦。」
  「……恭敬不如從命。」
  「請。」

-完-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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