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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死神)凰火》作者:沉淪荼靡【完結】

  白哉神色一凝,緩緩拔刀:「既然如此,我只能用我的方式來讓你清醒,露琪亞。」
  「大哥,我不認為聽從你的話就是清醒,所以抱歉,只怕我要反抗了。」露琪亞也同時抽刀。
  兩人注視著對方的眼神,只要有半分的空隙就要發起攻擊。
  「外面已經一團亂了,露琪亞,你和白哉——」海燕突然踢門進來,然後停住:「你們在幹什麼?」
  看見志波海燕,白哉收起千本櫻:「志波副隊長,十番隊長大藏真笑脫逃,請立刻隨我去追捕。」
  露琪亞也收起刀:「很遺憾,兄長大人,大藏真笑逃離的路線圖是我提供的——就在剛剛和她握手的時候,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能夠追上她。而且——」
  她冷笑:「真笑姐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走,追上了你們也抓不住她。十番隊長可沒有那麼好易與。」
  大藏真笑是在日番谷東獅郎之前,唯一一個被稱為天才的人。
  「朽木露琪亞,你包庇犯人,提供路線,多加阻撓,應屬同罪。現在——」
  「好了,白哉!」海燕打斷他的話:「你越來越離譜了,本來真笑就是無辜的,你不替她洗清冤屈就算,沒想到竟然還責怪露琪亞。」
  「志波海燕,朽木露琪亞是我家的人,沒有你插口的餘地。」白哉不留半點口德。
  「露琪亞是我的未婚妻!」海燕大聲說。
  「未婚妻而已,露琪亞還是朽木家的人,和你們志波家沒有半點關係。」白哉半點不為所動:「志波海燕,如果你想為露琪亞出頭,最好先想好自己的身份。」
  「你——!」志波海燕氣結。
  「算了吧,海燕,兄長大人那張損嘴,你是說不過的。」露琪亞聳肩。
  「露琪亞。」朽木白哉的寒氣已經要變成殺氣了。
  「兄長大人,你還有空在這裡和我生氣麼?」露琪亞挑眉看著他:「我想有這些事情,真笑姐已經可以逃出淨靈廷了。只要一到達流魂街,怕是再沒人能找到她了吧?」
  朽木白哉袍袖一甩:「志波海燕,看來你與露琪亞的婚事還要商權。朽木露琪亞,回家閉門思過!否則的話,我就親手治你的罪!」
  目送朽木白哉離開,露琪亞悠悠歎口氣:「看來這次,連我也要做一些拿不準的事情了。」
  「露琪亞?」海燕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放心吧,海燕,別看大哥表面這個樣子,其實他心裡什麼都清楚。雖然淨靈廷的規則必須要維護,但是他也不會不辨是非。」露琪亞輕聲安慰。
  「你很瞭解白哉?」
  「嗯……很瞭解他,或許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露琪亞甜甜一笑,然後看向在一邊有點怔忡的海燕:「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海燕,你還不快去?」
  「……好,我現在就過去,你還是先回朽木家,不然朽木白哉可能真的說得出做得到。」
  「我有分寸的,你不要擔心。」露琪亞比出一個OK的手勢,從窗口翻了出去。
  露琪亞發誓她本來是真的想回朽木家,免得朽木白哉被她氣死。但是還沒等她踏進家裡大門,就感受到一個靈壓——冰輪丸的靈壓。
  於是她直接躍過出迎的管家,奔向冬獅郎在的地方。
  和冬獅郎相鬥的靈壓赫然是大藏真笑的,所以露琪亞幾乎是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一刻不停地飛奔到那裡,甚至比任何人都快。
  「喲,小獅子,玩得不錯嘛,靈壓也飆得夠高了。」她皮笑肉不笑走過去,冷冷看著冬獅郎:「誰要你到這裡來的?」
  冬獅郎咬牙:「你果然早就知道,怪不得會對我說讓我當隊長……這次我是直接奉了總隊長的命令,要將大藏真笑帶回去。」
  「帶她回去?真的麼?」露琪亞緩緩逼近:「山本總隊長親自下令?真是威風啊。小獅子,如果我告訴你,我希望你回去呢?」
  冬獅郎似乎立刻噎住了,不過過了一會兒,他還是說話了:「是山本總隊長的命令,我不能違抗。」
  「……呵呵,小獅子啊,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變成這麼古板的人了?一年而已,你怎麼就變了這麼多啊,小獅子。」露琪亞搖頭:「我真是不太喜歡呢。」
  冬獅郎啞巴了一樣的緊緊閉著嘴巴不說話。
  「而且——」露琪亞看著冬獅郎現在的樣子:「我讓你在真央學習理論,並不是讓你變得只會遵循命令而沒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讓你把卍解對著自己人的!」
  半晌都沒有說話,然後冬獅郎的卍解消失了。
  他垂下刀尖,冰被消融:「雖然我這次找到了大藏隊長,但是我無法打贏她,所以我不能阻攔她。」
  冬獅郎橫了露琪亞一眼:「當然了,我也沒有見過你!」
  「呵呵,小獅子,我就知道你最乖了。」露琪亞轉向真笑:「真笑姐,快離開吧,趁現在還沒有人找過來。」
  「露琪亞,謝謝你,要不是有你的幫忙……」真笑低下頭微微一笑。
  「沒什麼真笑姐,能自己勇於尋找真愛很難得,尤其在這個地方。我怎麼可能不幫你?」露琪亞走到前去抱住她:「不過你要記住,不管到了哪裡,一定要和我保持聯繫。」
  「我知道,露琪亞,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兩個女人感人的話別完畢,露琪亞走到冬獅郎身邊:「怎麼?不開心嗎?」
  「也沒什麼不開心的,既然你說她沒有反叛,那應該就是了吧。」冬獅郎聳肩:「起碼我沒有看你看錯過什麼事。」
  「小獅子還真是相信我,可惜,再沒有其他人相信了。」露琪亞輕歎,從現在開始真笑只能過著逃亡的生活,但是應該還有相見之日吧。
  「但是你打算怎麼辦?你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吧?如果被別人看到的話——」
  「那我就說是被你拉出來一起抓犯人的。」露琪亞又恢復了她笑咪咪的樣子:「小獅子,你會護著我吧?」
  「切~你早就知道這點了不是嗎?還和我說什麼。」冬獅郎把頭轉到一邊:「反正六席抓不住隊長也很正常。」
  「呵呵,謝謝你,小獅子。」
  「你已經謝過我了,用不著那麼多次,笨蛋。」
  「散落吧,千本櫻……」遠遠的,有一個淡漠的聲音突然響起,那麼輕微的聲音飄過來,露琪亞和冬獅郎卻都變了顏色。
  「立刻過去!」
  真笑委頓在地,海燕就半跪在她的旁邊,舉刀架住朽木白哉的刀身,那刀尖離真笑的額頭只有半寸。
  「志波海燕,讓開。」朽木白哉冷冷道。
  「不讓!你難道是想殺了真笑嗎?竟然下這麼重手!」海燕瞪著他。
  「讓開。如果不是你們阻撓,我並會不下重手。」朽木白哉道:「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是抓捕,不是格殺。」
  「我、不、讓!」海燕一字一頓,用力挑開白哉的刀鋒。
  「志波海燕,身為四大貴族之一,包庇罪犯,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朽木白哉感覺自己的耐性正在達到極限。
  「四大貴族?哼……也是啊,現在除了四楓院家,四大貴族算是到齊了。」志波海燕冷笑:「但是不管如何,我今天絕對不會讓你帶走她!」
  「志波海燕,看在露琪亞的面子,我再說最後一遍——讓開。」朽木白哉已經開始準備卍解。
  眼看快不行,露琪亞一把把冬獅郎推到暗處:「呵呵……大家都在這裡啊?連兄長大人也在,真巧。」
  兄長……大人嗎?朽木白哉看著緩緩走過來的露琪亞,這種叫法,是在說明自己的立場嗎?
  「朽木露琪亞,我應該和你說過,不許再捲進這件事情。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兄長大人,別這麼說啊,你的話我一直聽在耳中的,也記在心上,只不過這次——」她站在白哉與真笑之間,「恰好我和兄長大人的立場不同而已。」
  「露琪亞,我真的太縱容你了。」刀身平伸向下,在鬆手的瞬間,四周的景色倏然變幻。
  「卍解——千本櫻景嚴。」
  飛散的櫻花,華麗的舞蹈,帶著最深的殺機。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千本櫻被沖天而起的冰柱凍住。
  「十番隊第六席——日番谷冬獅郎。」朽木白哉輕輕伸手,櫻花瓣重新凝結在身周:「今天來搗亂的人真不少。」
  由雙手控制的櫻花以三倍的速度在他們身邊飛旋盤繞,朽木白哉看來已經動了真怒。
  「都住手!」大藏真笑忽然一聲大喊。
  櫻花和冰刀同時停滯,朽木白哉看了大藏真笑一眼,首先解除了卍解,看來算是結束了。
  「都住手吧,露琪亞。」真笑恬然微笑,卻顯得那麼悲傷:「沒有必要為我而大打出手。」
  「真笑姐……」露琪亞黯然,然後猛然一揮手:「不要管我們,你只需要照原計劃離開就可以!還有——」露琪亞又把冬獅郎推給海燕:「你們也給我離開這裡,一個都不許留下來!」
  「露琪亞!」海燕立刻不同意的說。
  「海燕,你也一樣,先離開吧,兄長大人交給我。」露琪亞回首對他一笑,輕輕握了握他的手。
  「露琪亞……」海燕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如此強硬的露琪亞他從來沒有見過,但是直覺告訴他,這才是真正的露琪亞。
  是這樣嗎?露琪亞,原來你從來不曾在我面前……
  但是不會退後,不管如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是權利也是義務。
  「夠了,露琪亞。」擋住那個想要為了她和自家大哥反目成仇的女孩,真笑輕輕搖搖頭,輕輕把她推往身後:「謝謝你,露琪亞,再次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但是,已經足夠了,對於我來說……你做的已經夠多。」
  朽木露琪亞,志波海燕,日番谷冬獅郎,他們都是有著輝煌未來的人,怎麼可以為著自己任性的愛戀,而斷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朽木隊長,白哉……我絕對不承認我有背叛淨靈廷的舉動,但我也不會就這樣拖累眾人,我和你回去。」
  「真笑姐——」
  「露琪亞,夠了,至少我還是相信中央四十六室不會做不智的決定,我會去等待審查。」
  白哉收刀回鞘:「很好,你的隊員已經來了,我會讓他們把你帶回十番隊牢房囚禁。」
  「多謝你,白哉。」他還是為她著想的,否則也不會讓自己的隊員來帶自己。
  「露琪亞,跟我回去。」他站在露琪亞面前,神色冷漠。
  「是……兄長大人。」最後看了和自己隊員離開的真笑一眼,露琪亞跟在白哉身後。
  露琪亞被禁足了,雖然這是在意料之中,但是沒想到白哉竟然把她關在祠堂,讓她面對著一堆牌位閉門思過。
  「朽木白哉你這個大混蛋……等這次的事情完事之後,我一定好好的氣氣你!」瞪著面前牌位,露琪亞不住碎碎念。
  「露琪亞,你在說什麼?」門突然被打開,說人人到。
  「沒什麼,兄長大人,我只是很努力的在反省自己的錯誤。」露琪亞恭恭敬敬的說。
  白哉微微搖頭,他會相信才怪。
  「五番隊副隊長荒玉靈有事找你,你可以出去了。」
  「……我知道了,兄長大人。」露琪亞從他身邊過去,不忘給他一個白眼。
  白哉除了暗暗歎息,一句話說不出來。
  「荒玉副隊長,怎麼還勞煩您親自來找我,真是過意不去。」
  「沒什麼,我只是來看看你,就像你說的,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這世界上唯一的同族了。」荒玉靈一樣是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那還真是受寵若驚,你是來告訴我什麼消息的麼?惣右介讓你來的?」
  「你還不算太笨,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當然,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好消息。」荒玉靈湊近她:「中央四十六室已經下達最後決議,大藏真笑反叛罪名成立,從四大貴族中除名,同時,將於一個月後在雙極處死。」
  「你……是說真的?」露琪亞暗暗攥緊了拳。
  「當然是真的,你覺得很詫異吧?所有人都認為屍魂界不可能對四大貴族定下太重的罪名,但是只有我知道——大藏真笑背叛淨靈廷的消息是藍染大人暗中提供的,各方面都算無遺漏,怎麼可能讓她逃脫?」
  「藍染……」露琪亞愣愣站在那裡,連荒玉靈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一切都是藍染策劃的,那所謂的反叛,竟然都是他虛構出的子虛烏有。她就在納悶,就算真笑姐不想再做死神,中央四十六室想把她留下,也用不著編出反叛的罪名,藍染……
  「露琪亞,」朽木白哉從祠堂內走出來:「荒玉靈已經離開,你回去。」
  「兄長大人,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關於真笑姐的消息。」
  朽木白哉看著她:「沒錯,雖然很可惜,但是中央四十六室的決定已經下達,大藏真笑確認反叛。」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也如此確認了?」露琪亞問:「你也認為,她確實反叛了屍魂界嗎?」
  「相信與否是一回事,事實如何又是另外一回事。」
  「也就是說,你也不相信。那麼——可以讓我走嗎?」朽木白哉看著她。
  「我不是要去就真笑,我只是去看看她。這樣小小的要求,兄長大人應該不會不允許吧?」露琪亞的臉色發白,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幾乎咬出血來。
  「……唉,你去吧。」朽木白哉轉身離開:「別引起他人注意。但是露琪亞,不要忘記你的身份,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我一定親手制裁你。」
  「執迷不悟?我從不認為我是執迷不悟。」露琪亞立刻橫眉豎目。
  「不要和我爭吵,露琪亞,這件事情已成定局,沒有你質疑的餘地。」白哉停住。
  「沒有我質疑的餘地?朽木白哉!」露琪亞又指著他的鼻子大吼:「兄長大人,只是堅持的道路不同,我從沒說過你有錯,你也不要再來教訓我!」
  白哉無奈,又開始蹬鼻子上臉了:「我只是告訴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並不是教訓。」
  「這和教訓有什麼不同……死面癱冰塊臉。」露琪亞小小聲的嘟囔。
  「露琪亞,你這樣下去,早晚會把自己玩進去。」白哉叮囑,以露琪亞的性格,再這樣和屍魂界的規矩做對的話,只怕下一個被處刑的人就是她。
  「莫忘了,兄長大人,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露琪亞如此回答他。
  白哉沒有回答,只是道:「快去快回。」
  露琪亞,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有把握的。
  懺罪宮依然是那麼冷清,只有門口有兩個守衛,孤孤單單。
  露琪亞來到門口就被攔住了。
  「我要進去看看她。」
  「這個……朽木小姐,萬分抱歉,但是大藏真笑小姐屬於一級重罪犯,按規矩是不允許任何人探視的。」
  「任何人?也包括朽木家的我麼?你應該知道,如果我要去申請一張探視令是完全可以的,但是我實在懶得跑這麼一趟。還是……你一定要我把探視令拿來才能讓我進去?」
  「朽木小姐,屬下不敢。」看守牢門的兩人猶豫了一下,終於放露琪亞進去。
  「露琪亞……」真笑對著她笑著:「一聽就知道是你,沒人會像你這般充分利用貴族的權利。」
  「所謂貴族,不就是用來讓自己做事更方便一點的。」露琪亞坐在她對面,看著那狹窄的窗外遠遠的雙極:「其實這裡的景色真不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有機會看一看。」
  「又在開玩笑了,你這樣被你大哥聽到會罵的。」真笑搖頭。
  「我已經被罵習慣了,反正白哉也知道我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會真罵的。」露琪亞聳肩。
  「呵呵……能讓白哉沒辦法的,也就只有你一個。」真笑道:「露琪亞,白哉真的很疼你,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不要再惹他生氣了。」
  「喂……真笑姐,你這是什麼話,說的跟遺言似的。」露琪亞皺眉。
  「遺言嗎?算是吧,畢竟在一個月之後我就要……」真笑又看向雙極:「反叛……沒想到我最後會死在這樣的罪名上,露琪亞,我真的很不甘心,我不怕死,但是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死,怎麼可以……」
  「真笑姐……可惜這次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有人證,也有物證,縱然知道真相,我也無法推翻。」
  「人證?物證?」真笑緊緊抓住她的手:「哪裡來的?」
  「是藍染……」不忍心再隱瞞,露琪亞柔柔道:「藍染惣右介,一切都是他的佈局,有隊長級的人證,他偽造出來的物證也必然事無鉅細,真笑姐,我想我沒有辦法替你翻身了。」
  「藍染?!怎麼可能……」真笑震驚,藍染是和她同一期當上隊長的人,從來都是很溫柔很沉穩的好隊長,怎麼可能會——?但是露琪亞是不會騙她的……
  「也就是說,藍染要殺我……為什麼?」真笑困難的問。
  「我也不知道,或許……有很多原因吧。」露琪亞沒有多說。藍染的目的不是某個人,也不是屍魂界,而是王鍵,是靈王,他所做的事情有時候連自己也看不透。
  「是這樣,就是說我死定了。」從窗口吹進來冷冷的風,隨風飄搖的長髮似乎在嘲笑著自己的無味,所謂為了自己的心而戰鬥,為了自己的夢想而選擇,繞了一大圈,結局還是在別人的掌心上跳舞。
  「真笑姐,你似乎不太在意藍染的用意。」露琪亞問。
  「啊……沒什麼可在意的,因為就算我的人在這裡,我的心也已經不屬於屍魂界。我現在只想著他,只想他……我願向靈王祈禱,如果能在死之前見他一面,也就可以瞑目了。」
  看著用心祈禱的大藏真笑,露琪亞忽然笑了,笑著半蹲在她面前:「真笑姐,告訴我吧——你的願望,是什麼?」
  「露……琪亞?」
  「告訴我啊,真笑姐,你的願望,你內心最深的願望——是什麼?」
  「是……他!我的願望,全部只有他。」
  露琪亞笑了,笑得很甜:「給我三天時間,真笑,三天之後,我會給你一個奇跡!」
  她不知道這世界的靈王是否真的存在,也不知道即使存在,是否也會真的眷顧他的子民。
  但她知道,至少自己絕對不會看著大藏真笑死去,絕對不會讓她那渺小卻偉大的願望無法達成!
  五番隊一如既往被鏡花水月籠罩著,而在隊長室裡,兩個人影也一如既往的坐在裡面。
  「銀,你現在出現在這裡不太好,三番隊長與五番隊長不和已經是事實。」
  「而且也會是延續很久的事實。嗯……這個遊戲玩久了也很沒有意思呢。」市丸銀聳肩。
  「這不只是遊戲而已,銀,一定要小心。」藍染微笑:「對了,露琪亞現在怎麼樣?」
  「剛剛去看了大藏真笑,然後就消失了喲。」
  「消失?」
  「嗯哼,用瞬步消失,連我都找不到了呢。」
  藍染滿意的笑了:「這樣啊……看來露琪亞還是很想就真笑。很好,如果她不想去救,我做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
  「哦?」
  「怎麼樣?露琪亞對她的大哥和屍魂界,有恨意了嗎?」
  「恨意?」市丸銀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像沒有呢,雖然有不滿,不過也只是不滿而已。」
  「不滿啊,那還不夠。」藍染思索著:「看來這次還是沒有達到想要的後果。」
  「誰讓小靈去和小露琪亞說些有的沒的呢,小露琪亞可是知道這件事是你的傑作嘍,藍染隊長。」銀有些幸災樂禍的說。
  「靈啊……呵呵,這件事情我確實算錯了,沒想到女子的嫉妒心比我想像的還要大。」藍染微微搖頭:「不過沒關係,至少為露琪亞染上了一些暗的顏色,已經算是達到我的基本目的。」
  「嗯……藍染隊長也不用擔心吶,畢竟小靈也是很重要的一筆不是麼?」市丸銀吃吃笑著。
  「……你說得對,銀,很重要的一筆,很精彩的一筆。」藍染走到一邊去泡茶:「不過只有她並不算太完美,還需要再好好策劃。」
  「呵呵……這麼說的話,小靈現在殺小露琪亞的舉動,我們就看著?」
  「為什麼不看著?反正她絕對殺不了露琪亞的。」藍染毫不在意地說。
  「這樣啊……」市丸銀忽然看向窗外:「也好吧……雖然這次就無聊了一點。」
  「沒關係,這次也會有一些精彩的小片段,我會讓東仙出手。」
  「他啊……」
  朽木露琪亞失蹤了,失蹤在她去過懺罪宮之後。
  十三番隊成員與朽木家人聯合出動,連她的影子都找不到。
  「我說朽木白哉,你該不會怕她到我這裡來,或者去幫助真笑,所以乾脆把她藏起來了吧?」找不到人難免心煩,志波海燕乾脆找朽木白哉發洩。
  「藏?志波海燕,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難道真以為你有這樣的價值?」
  「喂!」海燕被氣笑了:「怎麼說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吧?就算我為了真笑的事情和你不對盤,你也用不著這麼說我。」
  白哉連理都沒理他,而是去盤問那兩名門衛。
  「朽木露琪亞什麼時候離開的?」
  「朽木、朽木隊長……朽木小姐是在昨天今天中午便離開了!」
  昨天中午,現在已經是傍晚,一天的時間還多了,四大門都沒有見她出去,難道說一個大活人會憑空消失嗎?
  「她去過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哪裡也沒有。」海燕緊緊皺著眉頭,在這麼緊張的時候她竟然憑空消失,還真是讓人擔心。
  所有的地方嗎?白哉覺得自己似乎落了一個地方。
  「所有的人,解散,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他忽然說:「海燕,你的番隊也請自便吧。」
  「白哉,你不找了?」
  「她不回來是她自己的問題,我不需要為了她浪費太多時間。」海燕咂舌:「我說白哉,你還真……」夠無情的。
  朽木白哉很快消失在所有人眼前,海燕搖搖頭:「算了,收工收工啦!——我還是自己去找的好。」
  再讓他的露琪亞在朽木家住下去,弄不好會變成冰山二世,他還是盡快把自己未來老婆解救出來的好。
  但是……
  露琪亞說著朽木白哉的表情自腦海中浮現,他立刻猛搖頭把它晃下去。
  是他多想,露琪亞已經答應嫁給他,不是嗎?露琪亞……
  她果然在這裡,白哉看著朽木露琪亞的身影,她在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的秘密基地中。基地內已經被沉重的靈壓所籠罩,結界全開,連自己都無法進入。
  「露琪亞……」你到底在裡面做什麼?
  握著劍鞘的手指有些發白,他終於還是轉身離開。
  露琪亞,不要再做出你不該做的事情,不要讓我親手把你——
  在大藏真笑處分下達的第四天夜裡,懺罪宮突然爆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強大靈壓。
  「喲,真笑姐,真是抱歉,我晚到了一天。」露琪亞就站在靈壓的正中心,從她身上散發出源源不絕的壓力,竟然令整個懺罪宮的牆壁都吱嘎作響。
  「握緊我的手,真笑姐。」她伸出手。
  真笑遲疑著,這個真的是露琪亞嗎?靈壓沒有半點相同,而且幾乎已經超越了隊長級,況且這靈壓說是死神的,倒不如說是虛的更為恰當。
  「快點啊,真笑姐,難道你在等人來嗎?」露琪亞立刻催促。
  大藏真笑來不及懷疑更多,只能握緊露琪亞的手。在碰觸她的剎那,身體靈力開始不停回歸,這殺氣石建成的懺罪宮似乎失去了其應有的效用。
  「要用瞬步了,支撐一下哦。」露琪亞叮囑,然後立刻——風馳電掣!
  當眾人趕到懺罪宮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已經空無一人的宮室,還有被摧毀了半片的牆壁。
  大藏真笑——脫逃!
  「露琪亞,這……這是你的力量嗎?」真笑邊跑邊問:「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力量了?而且這力量——不是虛嗎?」
  「虛又怎麼樣?死神是和虛敵對的,不代表死神不可以擁有虛的力量。」露琪亞頭也不回地說。
  「可是,如果這股力量被發現的話,你勢必無法說清,那麼……」
  露琪亞轉頭看了她一眼:「到現在為止,我有被發現過嗎?」
  真笑搖頭。
  「那不就結了,以前不會被發現,以後也一樣。」露琪亞一拉她的手,另外一隻手向前,一道藍芒從手中射出,直接打破了白道門。
  「進到西流魂街,我們就安全了。」她拉著真笑直衝出去,無視門衛在後面的追趕。
  「真是的!要不是……還真想大開殺戒。」她聽見露琪亞喃喃的這麼說。
  大開殺戒?這會是露琪亞說出來的話?
  真笑看著在她前方的小小身影,突然掙開了她的掌握。
  「真笑姐?快點啊,我們可還沒逃多遠,後面的追兵很快就會追上。」露琪亞回頭說。
  「你是誰?」真笑冷冷問:「一個人的靈壓可以隱藏,改變卻很困難。一個人的面容可以改變,性格改變就很奇怪了。你——不是露琪亞,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麼快就發現了啊……我還以為能再拖一段時間。」露琪亞聳肩,然後身形慢慢抽高,嬌小的身形變得高大,臉蛋也漸漸顯出男子氣。不過這張臉還是一樣的那麼俊秀那麼漂亮,垂下臉的發擋住半邊可以讓人失魂落魄的容顏,整個人放出一股邪氣。
  「放心吧,美女,就算我不是露琪亞,也不是來害你的。還是你希望露露自己來,然後被人發現朽木家的大小姐竟然幫助一級極囚?」男子向他勾勾手指:「還不趕快跟我來?難道要等著再被抓回去嘛。」
  「那你是什麼人?你……難道是虛嗎?」
  看著真笑警惕的樣子,男子撲哧一笑:「我說真笑大姐,我是什麼人有這麼重要嗎?一、我是來救你的;二、我可以把你帶到現世。這不就夠了?你既然已經不想做死神,還管這麼多幹嘛?」
  「對啊……我又何必管這麼多?但是,你真的是露琪亞派來的?」真笑疑惑:「露琪亞什麼時候認識虛了?」
  男子翻白眼:「我有說過我是虛嗎?哎呀!少說這麼多,再說一會兒你就不用跑了。」
  男子又重新拉著真笑就跑。
  「啊哈——別我找到了!」兩道人影突然擋在兩人面前。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哈哈!」
  男子黑線看著面前的光頭興奮地跳著踮腳舞,問:『這是哪個?』
  『這麼脫線還能是哪個,十一番隊第三席,斑目一角。沒想到這次抓捕的行動交給十一番了。』
  『需要我出手麼?』
  『不必,真笑姐可以自己應付,你小心點不要讓他們的靈壓傳出去就好。』
  真笑古怪的看了身邊的男子一眼,斑目一角和綾瀨川躬親的注意力似乎都在自己身上,根本沒有表現出還看到其他人的樣子。
  男子把手指壓在唇上做出一個噓的手勢,得意一笑,如果不是他自己願意,又有誰可以看見他,他可是刀魂呢。
  「大藏隊長,逃離懺罪宮可是重罪中的重罪,可以當場格殺。哈哈……所以才會派出我們十一番隊!」
  「就算是十一番隊,劍八不親自出手,也無法阻擋我。」真笑緩緩抽刀:「我一定要離開這裡,不要妨礙我!」
  「這可不行,我們不能放你過去呢,大藏真笑隊長。」躬親看向一角:「這次如何?」
  「交給我來!躬親,你可不要插手啊!」一角戰意沖天。
  「沒辦法,一想就是如此。隊長級的戰鬥啊……一角,你就不能讓我一次?」躬親聳肩,站到一邊。
  既然一角已經決定要動手,就沒有自己出手的餘地。
  「抱歉了,躬親。不過要讓我放棄這麼難得的戰鬥——」一角猛地衝上來:「真的比死了還難過啊!」
  狂暴的攻擊風雨飄搖,真笑接下一角一下接一下的砍殺,無數鬼道向他發出,幾乎如雨滴般密集。
  「喂喂!這樣不公平啊,戰鬥就應該是刀和刀互砍才對!」一角邊慌忙躲閃邊嚷嚷道。
  「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互砍,斑目三席,既然我本來就是鬼道戰鬥型,又為什麼要以你的習慣來戰鬥呢?」
  真笑又一個鬼道轟過去,斑目一角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傷口有好幾處。
  「不要忘記,斑目三席,我現在是罪人。」
  「說的也是,那我就不客氣了!伸長吧——鬼燈丸!」
  真笑的身影倏然消失,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一角身側,長長的刀光劃破半空。
  「——沒用的,斑目三席,」真笑揮刀撥開飛濺出的鮮血,「你的實力和我相差太多,我已經做了三百年的隊長,你還小。退下吧,我不想多傷無辜。」
  「小心,一角。」躬親忽然說:「大藏隊長發出的鬼道都在十米外消失,這地方設有結界,敵人不止一個。」
  但是他不管如何查探,都找不到另外一個人在哪裡。
  結界?真笑看了身邊男子一眼:是他的傑作?
  「在那裡嗎?」綾瀨川躬親立刻拔刀劈過去,卻劈了個空。
  「奇怪……」他的速度應該夠快了,就算是隱形人要躲閃也會有風聲,可是連周圍的空氣都沒有流動過。
  男子看著從身上劃過的刀鋒,拍拍衣服,冷冷一笑,用刀砍他?未免太多此一舉,他是具現化的斬魄刀魂,凝成實體的斬魄刀怎麼可能砍得到他。
  「你……」似乎連真笑也忍不住想問了。
  男子一打響指,周圍的空氣突然刮起一陣颶風,下一刻,真笑就已經從一角和躬親面前逃離。
  「這是……?」一角大驚,從沒看過這種鬼道。
  「應該是暗處的那個人搞的鬼,很厲害的能力,已經完全感覺不到靈壓。但應該走得不遠。」躬親看著他:「如何?要追嗎?」
  「當然!」一角熱血沸騰:「這麼強的人……自隊長以後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啊!」
  「我們就在這裡,他們竟然沒有發現。」真笑眼睜睜看著一角和躬親跑走。
  「只是從我的主人那裡學來的點點幻術,再配上我的能力,沒想到這麼有用。」男子再一彈指,兩人的身形又再出現。
  「你的主人?」
  「還不知道嗎?」男子笑意吟吟。
  「但是——」真笑張大眼睛,「露琪亞的斬魄刀應該是袖白雪?」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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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這個嘛,就不是我該說的了。」男人一拉真笑:「走吧,我要帶你去到西流魂街四區,在那裡,浦原喜助準備好把你接到現世。」
  「幫我謝謝露琪亞,全靠她……」真笑話只說一半:「算了,大恩不言謝,以後她到現世的時候一定要來找我,我和一心會好好招待她。」
  「找到你了,大藏真笑。」又是忽然一道人影擋住了去路。
  男子愣了一會兒:「怎麼屍魂界的死神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你又是什麼人?」來人轉向他。
  能看到自己?男子似乎提起點兒興趣:「在問別人的名字之前,應該先告訴自己的名字。」
  對方頓了一下:「九番隊隊長,東仙要。」
  「東仙……要?原來就是你啊。」男子眉開眼笑:「怪不得你可以發現我,原來是盲人……OK,看在我們算是有緣的份兒上,我告訴你我的名字。記住——我叫朔風。」
  在朔風話落之時,狂風忽起,無數空氣之刃如最銳利的刀鋒鋪天蓋地,在一瞬間狂暴的龍卷吞沒了東仙要。
  當龍捲風平息,朔風吹了一個長長的口哨,雙眼發光,東仙要委頓在地,清蟲斷了一半支在地上,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
  「如何?我還沒有下重手呢,很痛吧?所以如果你要阻攔我,至少要有足夠的力量才行哦。」朔風把擋在自己面容上的發往上一挑,瀟灑萬分。
  「你……不是死神!」東仙要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這種靈壓的感覺……你是虛!」
  「虛?不要拿我和那些下等物種相提並論,這世界你們無法瞭解的事情太多,不要自以為自己是站在頂點的。」朔風靠近他,握住他的刀,一用力,將它捏成碎片。
  「你——!你這個魔物!」東仙要嘴角不停溢出鮮血。
  「算了吧,滿口仁義道德。」朔風站起身:「真笑,我們走了。」
  「他……不會有事吧?」
  「你擔心?放心啦,輪不到你擔心的。」朔風一拉真笑,發現竟然接二連三有人趕來。
  「真是的……怎麼這麼麻煩啊!」
  真笑發現自己身周的景色在迅速倒退,整個身體被托在風中前進,不知道比瞬步快了多少倍。
  「我說,這次真的不划算,早知道讓露露自己來,唉,惹了這麼多麻煩。」朔風在她身邊嘮嘮叨叨。
  「身後的人也很快。」真笑回了他一句,不是一般的迅速,在這麼快的速度下,竟然還沒被他們落下。
  「靈壓呢?能不能感覺出來是誰?」朔風感覺到心煩,一而再再而三,真的想讓他開殺戒嗎?
  「靈壓是……」真笑瞑目半晌,猛地睜開:「藍染惣右介!」
  聽到這個名字,朔風在五區邊緣嘎然停止。
  「你想幹嗎?」真笑問。
  「等他啊,藍染惣右介,我早就想見見這個人了。」朔風興奮地說。
  這可是主人口中最聰明最陰險最狡詐最謹慎最溫柔最大度最矛盾的人,他怎麼可以與之擦肩而過?
  藍染來到五區入口附近的森林裡,就發現大藏真笑在這裡等著他。
  「大藏隊長,」他微笑,「沒想到竟然會在此等候在下,真是受寵若驚。」
  「藍染隊長,我落到今天這步田地,自然要與主使之人會一會面才行。」大藏真笑回禮。
  「……大藏隊長竟然知道?也對……」藍染摘下眼鏡,在手中把玩:「既然是露琪亞幫助你,你知道也是正常的。」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你。你騙了多少人啊?藍染……」真笑歎息:「算了,反正這些也已經不是我該管的事情,我只要平平安安到現世就好。」
  藍染但笑不語。
  「怎麼?藍染,還不打算放過我嗎?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吧?」
  「放心,我不會和你為敵,畢竟我不想讓露琪亞生我的氣。但是有一件事情——」藍染走近兩步,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我發現東仙的靈壓消失的奇怪,虛的味道很重,但似乎不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
  看著看著,藍染的眼神轉向空處:「是你的味道嗎?不知道可不可以現身讓我見見?」
  男子的身形慢慢浮現,從無到有,如此詭異,藍染卻仍然帶笑看著。
  「不愧是藍染惣右介,我一直以為沒有眼睛的人才能發現我——因為他們的感覺很敏銳。」朔風象徵性的拍了拍巴掌:「不過要說明,我可不是虛啊。」
  「哦?」藍染看著男子,不是虛?確實,雖然身上有虛的氣味,但並不完全,和虛的感覺也不同。這種感覺比較像——
  「你是斬魄刀麼?」
  朔風的驚訝一瞬即逝,但也足夠藍染捕捉。
  「果然是斬魄刀,看來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斬魄刀有虛的氣味,那麼本人就不可能沒有……你會是什麼人的刀呢?」
  朔風暗暗鬆了口氣,表面上仍然笑瞇瞇,還好藍染沒有猜到露琪亞頭上,否則自己會被切八段。
  「朽木露琪亞……」藍染忽然說,朔風呼吸一窒。
  「……應該是和她相識的某人吧?可是在我印象中卻沒有任何人有虛的味道,真是奇怪。」藍染又向前兩步。
  「如何?你跟我走,我放過她。否則大藏隊長就算想離開,也不能這麼安穩。」
  威脅他?朔風挑眉:「還真是赤裸裸的威脅啊,藍染隊長,你以為你的威脅對我有用?」
  「或許是沒用,但是我想對大藏隊長是有用的,畢竟你的任務應該是將她完好無損送至現世,不是嗎?」藍染約略思索了一下:「我保證,如果你不肯答應我的條件,她就算去到現世也不可能活著。」
  這話說的萬分平和以及親切,簡直不像是在威脅人而說的話。
  「藍染……你果然很變態。」朔風嘀咕了一句。早知道就不停下來等他了,給自己找麻煩。
  「OK啊,既然藍染隊長有意讓我留下,那我當然留下。」朔風轉頭:「往樹林裡面走,384-6601,那裡有到現世的穿界門。」
  「但是你……」真笑猶豫的看了一眼藍染。
  「我沒事,沒有人能拿刀魂有辦法的。」
  「說的……也是。」藍染目送真笑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外。
  「那麼,說說吧,藍染,你想知道什麼?」朔風抱著臂膀看著藍染。
  藍染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喂,藍染?」朔風歪著頭看著他:「如果你再不說話,我就走了。」穿界門離這裡很近,真笑應該肯快就會脫離屍魂界,他才沒有太多時間和藍染在這裡磨蹭。
  「抱歉,我只是在想——露琪亞的斬魄刀真的是袖白雪嗎?」藍染緩緩道。
  「露琪亞啊,是啊,她的袖白雪很可愛呢,我也經常找她一起玩。」朔風回答。
  「這樣麼?看來你的主人真的和露琪亞很熟悉,我會就這一點詳細調查的。」藍染彬彬有禮地說。
  「隨你的便。」保證你查不出來,不止是藍染,沒有人能想到一個人竟然可以擁有兩把斬魄刀的。
  「那麼,方便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嗎?」藍染似乎看了看天色。
  「問。」
  「如果你的主人是死神,為何你身上會有虛的味道?」藍染似乎問到了重點,眸中犀利的光芒毫不掩飾。
  「這個嘛……」朔風忽然刮起狂風,消失在其中:「我沒想告訴你。」
  知道自己留不住他,藍染根本沒有動彈。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抬起頭:「如何?銀。」
  「呵呵,我想她雖然可以活下去,卻是當不了死神了。」市丸銀從方才真笑離開的方向走過來:「不過我還是幫了她一下,把她推進穿界門,我想現在已經到了現世吧。」
  藍染滿意一笑:「你果然深得我心,銀。」
  「哪裡,我還是不瞭解,為什麼藍染隊長不殺了她呢?她可是知道了不少吶——」
  「不需要為了她,令露琪亞生氣,得不償失。」藍染微笑:「我只需要知道她已經無法再回來就夠了。」
  「喔——」
  「雖然很可惜不能知道那把斬魄刀的主人,不過這次的事情也算是圓滿結束。趁著其他人還沒有追來,我們回去了。銀。」
  「是,藍染隊長……」
  而外面亂成一團的這個時候,露琪亞卻坐在一家居酒屋中,開開心心的喝著酒。
  「我說露琪亞……」戀次已經第五十三次往外面看了:「我們這樣子不好吧?現在所有的人都在追捕大藏隊長,我們卻在這裡喝酒。」
  「怎麼了,戀次,這可是你來找我,說你即將轉進六番隊,我才拉你出來慶祝的呢。」露琪亞又幫他倒酒:「你現在屬於無番隊成員,管這麼多幹嘛?喝酒喝酒。」
  「但是露琪亞……為什麼我和吉良也要一起來呢?」桃子小小聲的問。
  「是啊,現在這個時候,我身為副隊長,應該在我的隊長身邊——」吉良半驕傲半擔心地說。
  「有什麼關係,我們家海燕也是副隊長,這不也在陪我們喝嗎?」露琪亞往身邊的人身上一靠。
  「露琪亞……你到底為什麼拉我們來喝酒?」連海燕也是一頭霧水。
  「你們是不是都很不想來?」露琪亞眼睛一瞪。
  「沒有沒有,只是問問。」眾人連忙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
  「外面多熱鬧啊……在這裡看戲多舒坦,難道要幫忙去抓人?」露琪亞陰陰的笑著說。
  立刻就沒有人說話了,眾人都知道露琪亞和大藏真笑的關係,沒人會傻的在這件事情上反駁她。
  「嗯……你聽你聽,外面的聲音變小了,應該是已經出了淨靈廷。」露琪亞瞇著眼睛說。
  又過了一會兒,露琪亞閉上眼睛:「哎呀,這回連在淨靈廷外部都感覺不到真笑姐的靈壓了,看來是塵埃落定嘍。」
  一切搞定,有朔風在絕對不會出問題。
  她站起身體活動一下:「好啦,我要回家了。」
  「咦?」
  「有什麼好咦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不回家幹嗎?」露琪亞奇怪的問。
  「這個……」眾人無語,你到底今天是想做什麼?
  「你們不走我先走嘍,正好找大哥還有點小事情。」
  「露琪亞。」海燕拉住他:「見到你大哥,記得問一問我們的事情。」
  「我知道,海燕你記得幫我和隊長申請,我想去一趟現世。」
  「啊哈,海燕,你在擔心什麼啊?是不是……」幾人立刻噓聲一片。
  「去!誰都敢噓?趕快回自己的番隊去做事!快去快去!」海燕紅著臉大聲說。
  「哈哈……」
  大藏真笑還是逃走了,杳無蹤跡,據說是有人幫助,但卻無法查出是誰,最有可能幫助她的那幾個人都在居酒屋內喝酒,人證一大堆,沒有半點值得懷疑的地方。
  但是朽木白哉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露琪亞的傑作。
  「大哥?」露琪亞還是第一次看見白哉進她的房間,不怕與禮不合麼?
  「露琪亞,進來。」白哉坐在那裡冷冷說。
  「……是,大哥。」露琪亞走進來,關上門,坐下:「大哥找我有事?」
  「大藏真笑,被你藏在哪裡?」朽木白哉開門見山。
  「我不知道大哥在說什麼,大哥讓我不要管,我也很聽話的不管這件事情了。」露琪亞恭恭敬敬回答。
  「露琪亞,你騙得過別人,卻是萬萬騙不過我。」白哉道:「大藏真笑脫逃的那天,你特地叫了所有人與你一同飲酒,就是為了讓他人知道,你根本與這件事情沒有半點關係。但是露琪亞,你喜歡自己一個人喝酒,感受酒得韻味。這句話是你親口告訴我的,你認為我不會懷疑嗎?」
  「……果真還是瞞不過大哥啊。」露琪亞失笑:「為什麼呢?大哥你不要這麼瞭解我好不好?」
  瞭解她嗎?白哉靜靜看著她,沒錯,自己是瞭解她的。
  「說,露琪亞,大藏真笑在哪裡?」
  露琪亞一撇嘴:「不說。」
  「露琪亞!」
  「不說就是不說,再問也不說,大哥如果真的想知道,把我送出去給刑軍審問呀。」
  看著露琪亞有恃無恐的樣子,白哉深呼吸:「你以為我不會那麼做嗎?」
  「我就是以為你不會。」露琪亞湊上前:「大哥,現在只有你一個人懷疑我呀,只要你不說,又有誰會像你這麼大疑心病。」
  白哉看著就坐在自己手邊的露琪亞,說不出話來。
  「大哥大哥,你想,真笑姐明明就是無辜的,一定是中央四十六室那些老頭子弄錯了!」
  「無禮。」白哉皺眉。
  「好好好,不是老頭子,可是他們既然弄錯了,我們幹嗎還要幫他們把真笑姐捉拿歸案啊?」
  捉拿歸案?什麼意思?
  「歪理一大堆。」白哉輕聲呵斥。
  「歪理你不是也聽著嗎?」露琪亞笑嘻嘻:「所以大哥,你就當這件事情不存在就好啦,好不好?好不好嘛。」
  自己的衣角被她抓在手裡搖啊搖晃啊晃,白哉只感覺從內到外都無力。
  不好?他能說不好嗎?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他板著臉:「記住,你是朽木露琪亞,以後不需再做會令朽木家蒙羞的事情。」
  「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露琪亞根本沒聽他的話,反而開心的撲上來抱住他。
  「喂……」白哉連忙接住她小小的身體。
  在白哉懷裡磨蹭了兩下,露琪亞突然發現自己現在的動作有問題,於是立刻起身:「那個,大哥……抱歉抱歉,反射性動作。」她吐吐舌頭。
  「……朽木露琪亞……」白哉陰沉著臉:「我早就說過讓你改了這毛病!」
  這是誰給她養成的毛病?阿散井戀次,還是志波海燕?
  白哉此次怒火的後果就是戀次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新隊長對自己另眼相看,凡是夠難的夠麻煩的任務全部交給他。
  在大藏真笑失蹤的半個月後,風波漸漸平息,又過了一星期,日番谷冬獅郎升任十番隊長,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隊長。
  大藏真笑的事情似乎就這樣被所有人忘懷。
  「並不奇怪,死亡與離去在屍魂界是很普通的事情,死神的生命如此漫長,又有多少人能值得記住。」聽著朽木露琪亞的抱怨,藍染柔聲道。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大藏真笑離開屍魂界以後,露琪亞往他這裡跑的更頻繁了,像是不知道一切都是他算計的一樣,卻讓他摸不透她的想法。
  「但是不管怎麼說,每個人都一定會有他想記住的,也一定會有永遠無法忘懷的。不然的話,活著不是太無趣?」
  「是的,但是要記在心裡的人必須好好挑選。」藍染看向她:「比如說志波海燕,你是真的要嫁給他?」
  「為什麼不嫁?」
  「那為什麼要嫁?你愛他麼?」藍染帶著洞悉一切的表情:「或者說,你只是因為和他在一起很輕鬆,再加上出於愧疚的心理,才想要嫁給他。」
  露琪亞默然,到底是什麼?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我喜歡海燕,這是我絕對可以確定的事情!」她堅定地說。
  「是這樣,所以你最好聽我的,還是再考慮一段時間。」藍染說:「本來預定下星期的婚禮因為最近眾多事情又推遲了半個月吧?聽說是朽木隊長的決定,志波海燕可是不太高興。那你呢?你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你想的是什麼?」
  是什麼?露琪亞思索著:想的是……大哥,大哥為什麼推遲婚期?大哥為什麼不喜歡海燕?大哥是不是真的不希望他嫁人?
  藍染掃了她一眼,決定還是不要說得太明白。
  「你來我這裡也坐了好一會兒了,該回去了吧?不然志波海燕會找過來。」
  「直接說你想催我走算了……你以為我沒看見銀子過來。」露琪亞向他吐吐舌頭。
  藍染呵呵一笑。
  海燕坐在隊長辦公室裡批著文件,浮竹的身體最近又不好了,積壓下來不少緊急公務。
  「志波副隊長,茶。」都將茶水奉上。
  「謝謝你,都。」海燕端起茶杯:「你的手藝真好,不像露琪亞,她泡的茶可以毒死人了,哈哈!」
  都也笑:「就算是可以毒死人的茶,志波副隊長也還是每次都喝光。」
  「沒辦法啊,我不喝的話她會生氣。」海燕伸個懶腰:「都,你現在已經是三席了吧?」
  「是的,副隊長。」
  「好厲害呢,哈哈……再往上升就是副隊長啦,你可要小心,別把我擠下來啊。不過呢,我也是絕對不會輸給你的!」海燕大拇指一翹,哈哈大笑。
  都也抿唇輕笑:「我知道了,副隊長,我一定會小心注意。」
  停頓了一會兒,她問:「副隊長……就快要和露琪亞成婚了吧?」
  「啊,還有三個星期,都是白哉,非要再拖一段時間。」海燕雖然還是笑著,卻顯得有些陰霾。
  「露琪亞那麼可愛,副隊長和她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都誠摯地說。
  「嗯,我會很幸福,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是真正的幸福。」海燕似乎不太想多說。
  都張了張嘴,既然幸福,為什麼會是那樣的表情?
  都離開,在只有自己的房間裡,海燕輕聲歎息。
  可是,他真的只要自己的幸福就足夠了?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會很幸福,但是露琪亞……你的幸福是?
  這已經是露琪亞不知道第幾次夢到冰雪了,雪與水,風與冰,在擁有朔風之後,她的夢境就很少能脫離寒冷。
  「今天怎麼這麼冷啊?你發什麼神經?」她喜歡來夢境裡和朔風說話,看著他那張與迷彩一模一樣的臉。
  「我發神經?我要是發神經的話,就不把你拉進來了。」他拉開胸膛的衣服:「你自己看。」
  崩玉嵌在他胸口,發出藍幽幽的光。
  「咦?不是已經不會發光了嗎?」露琪亞立刻湊上去。
  「本來是不會,可是自從那天之後就一直在不停的放光,也比以前更難壓制。」朔風攏上衣服:「早知道就不幫你的忙,那天所有人都說什麼我有虛的氣味,回來就發現崩玉不對頭。」
  露琪亞撥開他的手,將自己的手放上去。
  在感受到她的體溫時,崩玉忽然活絡起來,不斷開始吸收她的力量,將她的力量轉移到朔風體內。
  過了一會兒,朔風的神色平靜下來,崩玉也不再發光。
  「我說露琪亞,你這是在玩火,我是你靈魂的一部分,你竟然把崩玉嵌在自己的靈魂之內……萬一有什麼地方不對頭,你自己就會毀了自己。」朔風搖頭:「就算你要封印自己的力量,也不用做到這個地步。」
  「我知道,不過我我是把力量封印在你身上,又不是在崩玉身上,它只起個媒介作用而已,沒關係的。」露琪亞一笑:「崩玉這次的異變也沒什麼,我想是我快要虛化的前兆。」
  「喔,那就沒問題,不過你什麼時候能把這玩意拿出去?」朔風彈了彈崩玉:「有它在體內,怎麼說都不舒服。」
  「再忍忍吧,我就快要找到了——浦原喜助說的能把它從靈魂中分離出來的物質。」






  傷懷事(1):開懷一日

  露琪亞坐在辦公室裡,對著一面鏡子搔首弄姿。
  「魔鏡啊魔鏡,快點告訴我,小獅子現在在幹什麼——」
  默然半晌,冬獅郎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你傻了嗎?」
  「我無聊啊,小獅子,你一天天只知道批文件,都不陪我玩。」露琪亞癱在一邊的沙發上,感受著陽光照耀,跟一隻大懶貓一樣。
  「回去你的番隊,或者回朽木家,哪裡都可以,幹嗎在我這裡搗亂?」冬獅郎青筋暴起,托她的福,自己一天的工作量到現在連三分之一都沒做完。
  「隊裡說不能讓新嫁娘工作,竹子隊長生病,海燕忙著替他整理公務,至於家裡——大哥這幾天看到我不是訓示就是冷眼,都不知道怎麼了,我才不要回去。」
  「所以你就來給我搗亂?」冬獅郎氣得牙癢癢:「你知不知道十番隊積壓了多少事情要我處理啊!」
  「知道,你處理你的,我待我的。」露琪亞順手拿過一袋糖果撕開:「也不是我非要賴在你這裡,誰讓你這邊從來不缺好吃的。」
  嘴裡塞滿東西,露琪亞得意的笑:「受歡迎啊,小獅子。」
  「哼,要你管。」冬獅郎乾脆不理她,自顧自艱苦奮鬥。
  露琪亞看向窗外,更何況現在她還是在這裡抱窩比較好,荒玉靈也不知道出什麼問題,找機會鑽空子變著法兒的向她下死手。她旁敲側擊問過藍染幾次,藍染竟然說一切隨她們自己便,他不管。
  真是%$#@%$!
  誰不知道要是沒有他的同意,荒玉靈怎麼敢對她下死手。不過也沒辦法,她一不能和藍大BOSS作對,二不忍對荒玉靈下手,就只能躲著。
  而現世,她究竟還是沒去成,因為白哉不允許。在真笑事件上她已經很大幅度地挑戰了白哉的底線,於是她聰明的不和他反駁,以免弄巧成拙,把自己投入水深火熱之中。
  所以她曾經對海燕說過:自己就算算不準天下,也絕對算得準朽木白哉的心。誰讓自己是朽木露琪亞,他唯一的妹妹呢。
  「總算完了。」
  揉揉酸疼的雙肩,冬獅郎看向一邊的沙發,露琪亞已經在上面睡著了,睡得那麼香甜,嘴角還掛著笑意。
  「竟然在這裡睡著。」他走過去,脫下自己的羽織小心蓋在她身上:「在我這裡睡覺,沒有防備,還睡得這麼難看,從早到晚不務正業不說,還人前人後小獅子小獅子的叫我,你到底有沒有貴族家的自覺啊?就算不是貴族也沒有像你這麼懶的!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唔……」咕噥了一聲什麼,露琪亞翻了個身,小臉在羽織上蹭了兩蹭,順手抓過來什麼東西握住,繼續睡。
  「喂……」東獅郎無奈,睡歸睡,抓著他的手指頭幹什麼?
  輕輕晃了她兩下想抽出來,可是露琪亞一隻巴掌攥得死緊。
  「喂!」冬獅郎終於忍不住靠在她耳邊大吼:「你給我起來回家去!」
  「哇——」露琪亞尖叫一聲,手腳並舞,冬獅郎被她一拉,失去平衡,直接趴在她身上。
  「呃……隊長?你們需要幫忙麼?」亂菊站在那裡看的雙眼發直,自家的小隊長真早熟。
  「是……小獅子?」露琪亞眨著迷濛的雙眼,她明明夢到自己在海濱吃螃蟹,然後一堆穿著草裙的基力安突然出現搶他的螃蟹,然後市丸銀突然出現,然後這群基力安同時開始大吼——
  「朽木露琪亞!」冬獅郎咬著牙一字一句:「你是不是可以把我放開了?」
  「嘎?——啊!」露琪亞這才發現自己還緊緊摟著冬獅郎的脖子,連忙放手。
  「咳咳,隊長完全不必在意我哦。呵呵……當我不存在,不存在。」亂菊站在門口雙眼放光的看著,實在太完美了,隊長壓著露琪亞的那一幕。
  「……亂菊,你很閒是不是?」冬獅郎站起身,朽木露琪亞+松本亂菊=史上最強點火二人組。
  「呵呵……沒有啦,隊長,你也知道,現在到下班時間了嘛。」亂菊連忙打哈哈。
  「下班時間?」露琪亞看了一眼天色:「哇!糟糕了,我要在大哥回家之前趕回去——」
  小小的身影帶著一道白光絕塵而去。
  「喂!露琪亞——」冬獅郎手伸在半空中:「我的隊長羽織……」
  「噗——哈哈哈……」亂菊忍不住捧腹。
  「……松本亂菊!」
  在門口正撞上回來的朽木白哉,露琪亞立刻剎住腳步,規規矩矩走上前:「大哥。」
  看到她的穿著,白哉皺眉:「誰的?」
  什麼誰的?露琪亞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披著小獅子的羽織。
  「這個是那個……」露琪亞低頭:「日番谷冬獅郎的。」
  「胡鬧!」朽木白哉輕叱,都是要嫁人的人了,竟然披著別的男子——還是隊長的羽織在街上亂逛。
  「不是故意的嘛。我只不過是在十番隊睡了一覺,都不知道這個羽織是什麼時候跑到我身上來的。」
  「把衣服疊好交由管家,讓他送回去。」白哉道。
  「是,我知道了。」露琪亞抬頭向他一笑:「大哥?」
  白哉停頓片刻,輕輕揉了揉她的發:「回去了。」
  「是,大哥!」
  在進門之前,露琪亞似乎聽到一聲輕輕的歎息,但是周圍沒有其他人,所以她想:她是聽錯了。
  如果問露琪亞,新嫁娘是什麼感覺?
  她會回答你:沒感覺,沒有應有的忐忑與羞澀,或者甜蜜與幸福,就和平常一樣,除了一點:知道自己要嫁了。
  露琪亞告訴自己,是因為最近的事情太多太忙亂,所以才沒有時間去想。
  最重要的是:她的虛化已經到了最關鍵時刻。
  「咳咳……」最後咳出一口鮮血,露琪亞知道自己總算是成功了,身下虛的面具碎成片片,汗流浹背。
  「虛化還真不是人玩的……」她嘟囔著,包紮自己身上的傷口。
  「別人都在意識界中對戰,哪有你這樣,非要把體內的虛拉到現實。」朔風站在一邊看著她說。
  「我有什麼辦法,這是必須的啊。不然,我在意識界和虛戰鬥,這個身體卻跑出去,那不是玩完?」露琪亞齜牙咧嘴,真倒霉啊真倒霉,二級重傷,至少要休養半個月才能好。
  「虛化也完事了,還留著崩玉在體內有用嗎?」朔風立刻問,他萬分期待擺脫這個恐怖的小珠子。
  「雖然有點困難,但我希望借助崩玉可以讓鬼道與術相互轉化,最後讓兩者合一——至少在體內運行的軌跡能一致。否則這樣事倍功半下去,早晚會出問題。」露琪亞露琪亞握著朔風的手:「但話雖如此,卻也用不著一定把崩玉留在靈魂裡,所以我會盡快去十二番隊,找到浦原喜助留下的東西。」
  朔風連連點頭。
  「哪裡用得著高興成這個樣子啊……」露琪亞搖頭:「回來吧,我也準備要回去了。」
  朔風點頭,身形飄忽,融進露琪亞的刀鞘中。
  「別欺負袖白雪啊。」露琪亞撫了撫刀身,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裝,直到全身上下都看不出半點傷痕,才慢慢離開這地下。
  出去才發現又是天光大亮,把虛從體內拉出再到打敗它竟然用了整整一天一夜,她應該算是破記錄了吧?
  不過……
  「這下慘了,怎麼辦……」她竟然又一宿未歸,大哥會被氣瘋的。
  「露琪亞,原來你在這裡。」志波海燕遠遠跑過來:「你啊……我從昨天找你一直找到現在,跑到哪裡去了?」
  「有點事情要處理,你找我?那——大哥呢?他有沒有生氣啊?」
  海燕溫柔的笑:「我和他說是我找你有事,所以你要在隊捨住一晚。」
  「真的啊?燕子你實在太偉大了!」露琪亞撲上去抱住他:「我不用死了。」
  海燕仍然在笑:「哪有那麼誇張,白哉雖然冷了點,但還不至於像你說的。」
  露琪亞吐吐舌頭:「我就這麼說,你有意見?」
  海燕抱住她:「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麼會對你有意見?」
  露琪亞開心的笑:「那,海燕,我現在就回家——」
  「不要急。」海燕握緊她的手:「別急著回去,今天陪我吧。」
  「咦?」露琪亞奇怪看著他。
  「陪我啊,好不好?」海燕將她拉進懷裡抱緊:「我還有很多想你陪我去的地方。」
  「……嗯,好。」露琪亞點頭:「我陪你,好吧?」
  「呵呵,嗯!我們走。」海燕拽著她,不顧形象的飛奔而去。
  「看這裡,如何?很漂亮吧?」
  海燕帶她去了一條清澈見底的河,這條河的水清到可以當作鏡子,可以反射日光的所有光芒。
  「還有這裡——」
  海燕又帶她去看一個日不落的地方,在這裡永遠可以看見夕陽和日出,就算是再深的黑夜也可以感覺到陽光的存在。
  他們還走得很遠很遠,去看流魂街唯一的瀑布,看那裡的七彩虹暈,宛如仙境。
  他們還爬上最高最高的山,到能夠接觸雲端的地方,弄清楚那天上的雲是不是也是靈子凝結而成。
  最後,海燕帶著她去高高的山頂,這座山的正面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背面是層層疊疊的山谷。
  「我有的時候就會來這裡,站在山頂上看著腳下大喊,像這樣——」海燕攏起雙手貼在嘴邊:「啊————!」
  聲音遠遠的傳出去,再一波波返回來,經久不息。
  「哈哈,爽快!」海燕高聲大呼:「露琪亞,你也來試一試!」
  「好!」露琪亞也學他的樣子:「啊————!」
  兩個人的聲音交疊在一起,宛若沖天而飛的比翼之鳥,互相扶持著翱翔天空。
  海燕突然轉身向山谷內大喊:「志波海燕喜歡朽木露琪亞——!」
  「笨蛋,你怎麼喊這個啦。」露琪亞捶他一下。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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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波海燕喜歡朽木露琪亞的聲音一點一點在山谷中迴盪下去,直到沉入最深的谷底。
  兩人在山頂上站了很久,然後瞬步回去淨靈廷。
  「露琪亞,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去喝酒吧。」海燕突然提議。
  「喝酒?你這個酒鬼。」露琪亞斜眼瞄他:「你不會是想灌醉我吧?」
  「……笨蛋!」海燕用力捶了她一下:「難道灌醉你我有好處嗎?走啦!」
  人開心的時候最容易喝醉……或者傷心的時候最容易喝醉吧?露琪亞也弄不清楚,不過她喝醉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一杯一杯一杯接一杯,露琪亞的眼睛又開始放射出亮光。
  「燕子,燕子。」她支在桌子上,吃吃的笑著。
  「是是,你又喝多嘍。」為防止露琪亞酒醉情況再現,他明智的選擇了單間。
  「喝多?嘻嘻……才不會呢,燕子,我喝多你是看不出來的。」露琪亞說。
  「是是,我絕對看不出來。」海燕強忍住笑說。人說一喝醉醜態百出,可露琪亞喝醉還真是可愛的要命。
  露琪亞皺著眉頭蹭蹭身下硬硬的凳子,然後向海燕伸出手:「抱。」
  海燕一愣:「啥?」
  得不到應有的回應,露琪亞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抱!」
  海燕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遵命,我親愛的露琪亞小姐。」
  伸手把她抱在懷裡,海燕笑意盈盈看著她。
  「志波海燕!」
  「在,露琪亞小姐有什麼吩咐麼?」
  「你真的要娶我?」
  「……呵呵,為什麼問這個?」
  「都很喜歡你,非常喜歡。」
  海燕安靜等著她的下文。
  「你也應該喜歡都才是對的。」
  「……你的意思是,你想把我讓給都嗎?」海燕沉聲說。
  露琪亞像是沒聽見他的問話:「可是你卻喜歡我。雖然不對了,不過也很好。娶了都你會死,但是娶了我就不會了。」
  露琪亞笑得很燦爛:「所以你娶了我,很好。」
  「很好……嗎?」海燕看著她:「露琪亞,所以你嫁給我,只是因為這樣很好?」
  「當然不是,我很喜歡海燕,也很喜歡都。所以既然佔了都的位置,我就要代替她好好照顧你。」
  「代替……都嗎?」海燕輕輕歎息:「那我問你,露琪亞——你愛我嗎?」
  「愛?那是什麼?」露琪亞歪著頭,反問他。
  「……原來如此。」海燕扶住她的臉,湊上自己的唇,輕輕一吻。未敢吻深,只是唇與唇相貼,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露琪亞,明天一早醒來,相信你就會忘記了。忘記今天我們所說的一切,也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海燕在她耳邊柔聲說:「我懂你,可惜你最懂的不是我。我愛你,可惜你最愛的不是我。露琪亞,你不懂愛,但是你有愛,只是你自己沒有發覺……你愛的是誰。」
  說到這裡,他苦澀一笑:「或許是我會錯意,但是我可以確定一點——你愛的不是我。」
  「燕子?」露琪亞看著他,似乎不懂他說什麼。
  「傻丫頭,明明不愛的,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答應嫁人呢?這樣的話,萬一有一天碰到你愛的人,連後悔都來不及。」海燕抓抓腦袋:「我還真不適合說這類的話,真是的……」
  露琪亞的眼睛已經閉上了,鼻息沉沉,在他懷裡睡得極其安穩。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抱著你,就好了。」
  海燕專注看著露琪亞的容顏,不知過了多久。
  一直到居酒屋的老闆敲門說打烊,他才小心抱起她:「露琪亞,我送你回家。」
  朽木家門口不遠的地方,白哉在那裡漫步。海燕停在他面前。
  「白哉,我今天帶露琪亞去玩了,回來的晚一點,讓你擔心。」海燕將露琪亞小心遞給他。
  「沒什麼,散步而已。」白哉雖然很冷淡地說,但還是將露琪亞抱過來。
  「白哉你能不能……算了。」海燕揮揮手:「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你照顧好她,別讓她自己傷害就好。」
  「志波海燕,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聽著怎麼感覺不對。
  「沒什麼,白哉,你什麼時候學會關心我了?」海燕嘻哈著問。
  「哼。」白哉回了他一個鼻音,轉身就走。
  「拜託你了……白哉,拜託……」
  未竟話語大半隨風飄逝破碎,夕陽籠罩殘紅似血便如他的心境一般在滴瀝的痛。
  「露琪亞,我……」
  第二天一早醒來,露琪亞的第一個感覺是安靜,周圍好靜啊,一點聲音也聽不到,難道家裡的僕人都不在了嗎?
  起身洗漱更衣,當她穿著死霸裝帶著刀走出去的時候,發現走廊上空無一人。
  奇怪,這個時候應該有人帶她去飯廳用早膳。
  沒有多做等待,她直接向飯廳的方向走過去。
  飯廳內只有朽木白哉一人,服侍的下人全不在,熱騰騰的飯菜已經在桌子上。
  「大哥,早。」露琪亞對白哉一笑,在他對面坐下。
  長長的餐桌兩邊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只有碗筷的輕響時而發出。
  「大哥,我吃好了。」露琪亞放下碗筷說。
  「嗯。」朽木白哉端起茶杯:「坐過來,我有事情和你說。」
  「是,大哥。」露琪亞坐過來聆聽訓示。
  「你——」白哉一句話聽在嘴邊,然後開始喝茶。
  露琪亞等來等去等不到白哉的話,於是抬起頭看著他,噘著嘴巴:「大哥?」
  「沒什麼,你今天不要去隊上,待在家裡,不許出門。」白哉冷冷說。
  「……命令?」露琪亞挑眉。
  「是命令,這次你絕對不許反駁,更不許陽奉陰違。」白哉想了想,又這麼加了一句。
  「……大哥,你又是這個毛病,我都說過了,不管是什麼事情,你下命令可以,但是一定要告訴我原因。」露琪亞說道。
  「這次沒有原因,你也絕對不許問原因,聽我的話就好。」白哉站起身,拿起一邊的千本櫻。
  「你去哪裡?」
  「隊上。」
  「那……家裡其他人呢?在哪裡?」
  「有事,被我派出去了。」白哉換上鞋。
  「也就是說,你要我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嗎?」露琪亞又開始齜牙咧嘴了。
  「唉……」白哉心知肚明她又要開始撒嬌耍賴,於是輕輕撫上她的頭,湊近她:「你乖乖的聽話,就這一天,好嗎?」
  「這……白哉?」露琪亞愣愣看著他,他什麼時候對她這麼溫柔過?
  白哉眼底閃過一抹掙扎,然後慢慢將臉湊過來,在她額頭上落下如羽毛般的一吻:「聽我的話。」
  露琪亞徹底傻了,只能乖乖點頭:「噢……」
  「不許出去。」
  「啊。」
  「無論有任何事情,都要等我回來再說。」
  「是的……」
  「乖。」
  白哉走了,露琪亞愣愣的坐在那裡,自己的手指頭泡進茶杯裡都不知道。
  她一定是做夢,做夢吧?絕對做夢吧?
  就算天地都變了,白哉也不可能這麼溫柔啊!
  早上遲到的朽木白哉今天的寒氣幾乎籠罩了整個淨靈廷,而且他沒有去自己的六番隊,而是直接去了十三番。
  「咳咳……白哉,你來了?」迎出來的是浮竹十四郎,他的身體明顯沒好,是強撐著出來的。
  「志波海燕呢?」白哉冷冷問。
  「白哉……唉,你先進來,我們慢慢說。」浮竹伸手去拉他。
  「不必。志波海燕呢?」白哉甩開浮竹的手。
  「白哉,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情——」
  「志波海燕,在哪裡?」白哉幾乎是用最冰冷的聲音說。
  「咳咳,咳……」浮竹被他的靈壓一激,忍不住咳嗽起來。
  「小心你的身體,浮竹,不要來阻止你份外的事情。」白哉冷哼一聲,繞過他,決定自己去找。
  「等等,白哉!」浮竹連忙趕過去。
  志波海燕就在屋內,坐在副隊長的位置上,一如既往的批覆文件。
  而都則坐在他的身邊,幫助他整理歸納。
  「白哉,是你啊。」海燕對他揮手,還以為第一個會是露琪亞。
  「你很希望露琪亞過來麼?志波海燕——」白哉看了都一眼:「出來。」
  「喂……」都拉住他的手臂:「你?」
  海燕拍拍她的手:「放心吧,我不會有事。」
  看到這一幕,白哉的神色更陰沉了一些。
  走出隊捨,海燕停在一棵大樹下:「白哉,別走得太遠了,都會擔心。」
  「她會擔心?志波海燕,你是在考驗我的耐性麼?你要知道,不管你有什麼樣的解釋都無濟於事,這件事情,你必須要付出代價。」
  白哉緩緩拔刀,海燕看著他。
  「解釋吧,志波海燕。」
  「……沒有解釋,事實就像你知道的這樣——和朽木家的婚約作廢,我要娶都。」
  刀光停滯在海燕的咽喉處:「再說一遍?」
  「再說一百遍也是如此,你殺了我也是如此……我要娶都。或許我突然想通了,我喜歡的不是露琪亞,而是都。」
  海燕的堅決一如往常,他做什麼事情都是如此,只要下定了決心,就絕對不會更改。
  「志波海燕……散落吧——」
  「嗆!」海燕一刀砍上他的刀鋒,阻斷始解。
  「這件事情我向你道歉,白哉。但是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你手上。」
  「志波海燕,除了以死謝罪,你以為你還有其他的路可走?」
  「有……請把他交給我,大哥。」輕弱細微的聲音,卻仿如響雷一般。
  「露琪亞……」海燕傻傻念著她的名字。
  「露琪亞,你答應過我,不出門。」白哉有些心痛地說。
  「抱歉,大哥,但是有人去和我說了些……我只怕就沒有辦法不出來了。」露琪亞慢慢走到志波海燕面前,然後轉向白哉:「大哥,讓我和他聊聊,好嗎?」
  白哉微擰眉:「露琪亞,你還是和我回去……」
  「大哥。」露琪亞抓著他的手臂輕搖:「要不然,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出去,好不好?嗯?」
  默然半晌,白哉轉身離開。
  看著露琪亞,海燕忽然一笑:「你看來……不怎麼傷心是不是?」
  「傷心?如果可以被人看出來,那只能表明自己的脆弱。」露琪亞輕嘲,然後抿唇:「海燕,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你沿路應該都聽到了。」海燕移開目光。
  「我怎麼可能聽到,還是你認為,有人會當著我的面嚼舌根?」
  「也對,你是朽木家的大小姐,肯定沒人敢的。」海燕轉過頭去:「露琪亞,我要娶都,明天就舉行婚禮了。如果……歡迎你來觀禮。」
  「歡迎我……觀禮?志波海燕,這是你說出的話?」露琪亞冷冷的笑:「我剛剛發現,你竟然……這麼狠。」
  海燕握著拳的手在顫抖,於是背到身後:「抱歉,露琪亞,但是我和都……才是天生的一對。她大度溫柔賢惠,可以照顧我,而不是需要我照顧。」
  「是這樣嗎……」故事從開始走到結局,就是這樣繞了一圈之後回到原地?為什麼每件事情都是這個樣子?連海燕也……
  「志波海燕,你決定了嗎?」
  「嗯……決定了。」
  「你不後悔嗎?」
  「得此賢妻,為什麼要後悔?」
  「是這樣……那好,得此賢妻,我確實應該為你祝福。」露琪亞忽然說:「到了明天,我一定會去觀禮。一定去。」
  「露琪亞……」海燕突然顫抖起來。
  「怎麼了?是你讓我去觀禮的。」露琪亞柔柔一笑:「放心吧,我不會去給你搗亂。我只是覺得……很遺憾,海燕,原來你的幸福,並不是我。」
  露琪亞走了,這次她是真的離開他的生命,而且是自己主動放開手。
  露琪亞,你可知道?我的幸福永遠只有一個,可是你的幸福卻不是我。
  離開十三番,白哉和露琪亞還是一前一後走在路上,只不過這次白哉的腳步放的慢了些,注意露琪亞的時候也多了些。
  「大哥,我沒事。」在他又一次看露琪亞的時候,露琪亞抬頭對他笑:「我可是朽木露琪亞,哪有那麼脆弱。」
  「……嗯。」白哉輕應一聲,不再看她。
  「只是我發覺,我似乎比我自己所認為的更喜歡他一些。」否則這悲傷又是從何而來?
  「大哥,我想在外面隨便轉轉,請你先回去吧。」
  「嗯。」白哉轉身要走,又回過頭來:「告訴你這個消息的,是誰?」
  露琪亞搖搖頭,默然遠去。
  是荒玉靈,但是又如何?她只是希望她痛苦而已,早知道晚知道都是要知道的事情,早些痛總比晚些痛好。
  眼看前面就是五番隊隊長室,露琪亞直接躍了進去。
  每逢傷懷之時,還是這裡最可以平靜她的心。
  「我在等你來。」藍染已經為她準備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你知道我會來?」
  「這個時候你不找我,還能找誰?」藍染扶她坐下:「就好像我每次有掙扎的時候第一個也總會想到你一樣。露琪亞,我們是完全可以互補的人。」
  「你是指性格麼?」露琪亞斜眼看著他。
  「算是。」藍染一笑。
  「就是說你奸詐然後我笨嘍?」露琪亞指著自己的鼻子。
  「呵呵,傻丫頭,你如果笨的話,我就不會到現在還看不透你。」藍染坐到她身邊:「露琪亞,傷心麼?」
  「傷心……有些吧。」露琪亞奇怪的看著藍染:「為什麼問這個?」
  「你來不就是讓我開解你的?」
  「我是希望惣右介陪我坐坐,但是聊這些就不必了。」露琪亞托著腮:「我說過,和惣右介聊風花雪月總是很奇怪,你不適合這個。」
  「呵呵……所以我才說,你最適合我。」藍染挑起她下巴:「那要怎樣才能讓你心情好點呢?」
  「嗯……去現世,想辦法讓我去現世呀,我想現在浮竹隊長不會違逆我的意思,你只要同意就好了。」
  「又要去現世?為了大藏真笑?」藍染指端無意識在她圓潤下頜滑動,如果她去到現世發現了被市丸銀打得半死的大藏真笑,一定會非常非常生氣,不知道會不會氣到和他反目成仇呢。
  不過也無妨,以露琪亞的性子,就算反目成仇他也有辦法把她拉回來。
  「對了,你和市丸銀最近又在做什麼壞事?虛的活動似乎密集了些。」
  「你對這個有興趣?」
  「無聊問問,如果沒有什麼活動的話,市丸銀為什麼躲在那裡?」露琪亞指指窗外。
  「呵呵,我就知道他瞞不過你的。進來吧,銀。」市丸銀推開門:「真是的……我還想聽聽小露琪亞會和藍染隊長說什麼呢。」
  「絕對不會說你想聽的。」露琪亞哼哼著說:「我知道,你們最近精神好心情好,不然怎麼會放著荒玉靈來殺我都不管。」她深深吸了口氣:「最近亂七八糟的事情還真多。」
  海燕……他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又為什麼會露出那種表情?如果真的喜歡都的話……她的心很亂,一時想不清任何事情。
  「你要知道,露琪亞,我為什麼沒有動志波海燕?因為我知道你並不愛他,所以他並沒有被我除去的價值。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讓你傷心。」藍染忽然說:「露琪亞,如何?希望我幫你做什麼嗎?只要你開口,志波海燕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魂飛魄散都可以,只要你希望。」
  「惣右介……說什麼傻話,我為什麼要讓他消失?」露琪亞推開他的手:「他選擇了本該選擇的人,都很好,他們兩個在一起也會很幸福。這樣不好嗎?」
  「露琪亞,這話實在不適合你說,聽起來就好像你為了志波海燕的幸福情願讓他娶都,而自己忍受痛苦……這麼偉大啊。」藍染的笑有一絲嘲諷之意。
  「偉大?藍染,這個字眼可以放在我身上嗎?」露琪亞嗤笑:「我想是我不愛他吧,雖然很喜歡,還是不愛……如果是我愛的人的話——」
  「怎樣?」藍染傾身,抱住她。
  「就算玉石俱焚,我也不許他離開我!」露琪亞看著藍染:「惣右介,我從來不懂所謂愛的偉大之類的事情,我是個自私的人。」
  「……很好,露琪亞,呵呵……你實在是太可愛,太讓人想獨佔你。」藍染忽然湊過來,輕輕柔柔的吻她。
  露琪亞一呆,這是什麼狀況?
  看見露琪亞的驚愕,藍染深邃的棕色眼眸瞇起,吻突然變得熾烈,輾轉吸吮,掠奪著她每一絲芬芳。
  當離開時,露琪亞的唇瓣已經紅艷微腫,帶著誘惑人的顏色。
  「很美。」藍染放開她:「在這裡多坐一會兒吧,等心情平復了再走。」
  露琪亞無語看著他,等心情平復?就算心情已經平復,她這個樣子也沒辦法走啊!你個扮豬吃老虎的死藍染,竟然趁這種時候佔便宜,而且還是在銀狐狸面前……
  咦?銀狐狸什麼時候不見了?
  不管,反正以後再也不來找你!
  「如何?藍染隊長?」在露琪亞離開之後,市丸銀才再回來。
  「本來已經準備得差不多,沒想到志波海燕會主動放棄。」藍染有些遺憾地說:「看來露琪亞沒有報復他的意想,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就暫時留下他的性命。」
  「嗯哼……不過那只虛?」
  「反正已經試驗出來,拿誰來嘗試都可以。對了,銀,荒玉靈那邊怎麼樣?」
  「還可以喲,看來她確實是很想殺了小露琪亞呢,只不過——」
  「嗯……還是心軟嗎?是因為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吧?真想知道是哪裡,竟然會培養出露琪亞這麼特殊的人。」
  市丸銀笑嘻嘻沒有說話。
  「不過這樣下去不太好,我沒有太多的耐性去等待她,已經要捨棄的就應該盡快捨棄。」藍染看向市丸銀:「如何?銀,你去為他們再添上一把火吧。」
  銀苦下臉:「又要我去做啊?藍染隊長,你真壞心眼兒。」
  「不要抱怨了,銀,你不是也很喜歡嗎?荒玉靈在你眼中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市丸銀微笑:「藍染隊長還真是瞭解我呢,好吧,我就再去——逗弄一下可愛的小靈。」
  志波家的婚禮很多人去參加,雖然有一股沉重瀰漫,始終不熱鬧,但也算得上是盛況空前。
  而在整個婚禮上,一直到深夜,海燕都沒有看到露琪亞的身影。
  「你今天……在等她,是不是?」都走到海燕身邊,看著自己的夫君:「她沒有來。聽隊長說,她去了現世。」
  「沒有來不好嗎?難道非要她看到我結婚不成?」海燕苦笑:「沒有來,多好……起碼不會心疼。」
  「最疼的不是她,是你。海燕,或者我不該答應嫁你。」都低下頭。
  「都,別這麼說,是我要娶你的。」海燕握住她的手:「既然我說過要娶你,就一定會好好對你。」
  「我不想勉強,可以嫁給海燕,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我不會在期望更多。」都搖頭。
  「都,你很好,像你這麼溫柔善良的人,沒有人會不喜歡你。」海燕堅定地說:「我會喜歡你,都,我一定會喜歡你。」
  「海燕……」都輕輕靠在他肩膀上:「我會陪著你的,今生今世,永遠。」
  「啊……」海燕閉上眼睛:「對不起。」
  露琪亞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到了現世,得到的是真笑已經奄奄一息的消息。
  「這是怎麼回事?」露琪亞大驚,朔風不是說真笑已經安全到達現世了嗎?
  「你問我我問誰,總是送一堆病號來給我……總之先進來看看吧,對了,黑川一心也已經醒了。」下到深深地底,先迎上來的是一心。
  「露琪亞,你來啦!」他大力拍了她一下,略顯沉重:「喜助都跟我說了,多虧了你救我。」
  「這些先不說,真笑姐怎麼回事?我那邊得到的消息明明是她已經安全抵達現世。」
  「她從穿界門出來就是這個樣子了,傷得很重,最致命的是胸口處的刺傷。」浦原喜助示意露琪亞跟著他:「我先帶你去看看。」
  真笑躺在特製的結界中,同樣由靈力的輸送維持著生命。
  露琪亞低頭去看她的傷口,水平的刺傷,刀口狹窄,穿透力極強——是神槍的傷口。
  「危險嗎?」露琪亞問。
  「沒關係的,一回生二回熟,她死不了,不過可能也會和一心一樣。」浦原喜助扇著他的小扇子。
  「什麼意思?」
  「你看看他啊。」浦原棒尖一點,把一心的魂魄從身體裡打出來。那已經完全是一個普通人的魂魄,一點死神的樣子都沒有。
  「靈力雖然還在,還是已經失去死神的力量。」喜助解釋說:「而且大藏真笑傷的比他還嚴重,可能連靈力也很難保住了。」
  「性命保住就好,在現世,有沒有靈力已經不重要了。」露琪亞搖頭。
  「有道理,」喜助連連點頭:「不過我還是很想問一下,屍魂界出了什麼問題?隊長一個接一個的被你往現世送。」
  「什麼叫一個接一個……我一共也才送來倆。」
  「屍魂界一共就十三個隊長,你還想送多少啊?」
  「好啦好啦,就這兩個還不成。」露琪亞推了他一下:「囉哩吧嗦的,今天過後我有一段時間不能來現世了,還有正事要找你。」
  「出去說啊,讓他在這裡陪他的未來老婆。」
  「好。」
  走出地下,一隻黑貓輕巧落在露琪亞肩膀。
  「夜一,最近怎麼樣?」
  「還成。」夜一舔舔爪子:「走了不少地方,見了不少事情。你呢?」
  「也還不錯吧,雖然有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想起海燕,露琪亞神色黯淡:「我這次來主要是看一看真笑和一心,知道他們沒事我就放心不少。還有——」
  露琪亞把手放在胸口,崩玉慢慢浮現,最後安靜躺在她掌中。
  「崩玉!你怎麼拿出來的?」浦原喜助驚奇的看著她。
  「神奇吧?我本來想去找你留在屍魂界的那樣東西拿出崩玉,可是後來發現崩玉竟然會聽從我的呼喚,讓它出來就出來,讓它回去就回去。」
  聽露琪亞這麼說,浦原喜助的神色立刻陰沉下來。
  露琪亞得意一笑:「猜到了?就是這個意思——崩玉現在已經變成我的一部分,有我就有它,無我就無它。現在已經是我單方面制約著崩玉了。」
  喜助咂舌:「這件事情實在……太神奇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不過是利用崩玉來中和我自身的力量,中和中和著,就發現崩玉和我自己同化了。」露琪亞把玩著手中的小珠子:「現在崩玉的損毀與否不會影響我,但如果沒有我的力量,任何人也別想發揮崩玉百分之百的能力。」
  「也就是說……你、可以令崩玉生,也可以令崩玉——亡?」浦原喜助磕磕巴巴地說,這也未免太變態了吧?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這麼誇張,不管怎麼說都是分離的個體,沒有到左右生死的地步,只不過,有那麼一點點小影響。」
  看著露琪亞得意的樣子,浦原喜助歎息:「你知不知道,就憑你一個人,足夠把屍魂界擾的天翻地覆了。」
  「反正我沒打算那麼做,有什麼關係。」露琪亞聳肩:「好啦,我要走了,浦原,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就是一切將成定局的時候了。」
  「將成定局?」浦原不解,夜一也不解。
  「下次見面就知道了。」露琪亞揮手:「夜一姐,別忘了來屍魂界看看我啊。」
  志波家與朽木家的風波逐漸過去,逐漸沒有人再提起。
  就算有些流言蜚語也很快消失,因為傳流言的人都會發現自己醒來時赤身裸體吊在人最多的地方。
  朽木白哉還是每天不苟言笑處理公務偶爾四處散步,朽木露琪亞還是每天去隊上報告巡邏做著份內的事情見到海燕和都還會含笑招呼,就好像朽木家從來沒有和志波家訂過婚一樣,讓人一頭霧水。
  不過在偶爾六番隊隊長和十三番副隊長擦肩而過的時候,可以讓人感覺到更為深重的寒氣。
  於是眾人知道,縱使表面上沒有什麼,朽木家和志波家的關係也徹底破裂了。
  相對於志波海燕和都婚後生活的平靜,朽木露琪亞卻越來越吸引眾人的目光。
  她的斬術和鬼道越來越厲害,白打竟然無人能敵,在上一次的席管挑戰上竟然連續挑了九八七六五四席,連斬魄刀都沒有拔出。
  三席她沒有挑,挑戰過的幾個席位她也沒有接任,只是挑完就走了,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朽木家大小姐的任性,沒有人能說什麼,唯一一個有資格說的人卻當作是沒聽說過這些事情一樣,只是在自己的番隊和家之間來回,其他事情一概不理。
  「聽說你昨天又去十一番隊搗亂?」
  「不是搗亂,是切磋。」露琪亞回答:「現在他們很歡迎我啊,每次都打得很暢快淋漓呢。」
  白哉暗暗搖頭,閒著沒事去招惹十一番,用斬術和白打將他們全部打趴下,還偏偏不和劍八動手,弄得劍八現在每天見到他都會問:你妹妹在哪?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人出了什麼事情呢。
  「不要太過格。」他低聲囑咐,自從志波家的事情過後,他對露琪亞就更加縱容,有的時候自己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大哥放心吧,劍八路癡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追得上我?再者說,如果我堅持不和他打,他也拿我沒轍。」
  「淘氣。」白哉沒有再說什麼。露琪亞最近也算不錯,平時去十一番搗亂,在十番休息,偶爾去五番串門,或者來自己的六番隊和戀次說笑。無論如何,比他預想到的情況要好得多。
  「大哥,你今晚陪我練習吧。」她忽然說。
  「練習?你指什麼?」
  「斬術。」
  「該教你的都已經教你,不是也和十一番切磋過?我有事。」
  「大哥!」露琪亞含嗔瞪她一眼:「還是那麼冷冷冰冰的。」
  朽木白哉自動無視她的嘟囔,現在對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功夫,他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她站起身:「算了,那我去找戀次。」
  「不要妨礙他的工作。」白哉說。
  「工作?他才只是一個九席,哪有那麼多工作?」露琪亞噘嘴。
  「我聽說他在私下和三席切磋贏了,而且平時口碑也不錯,別忘了,我還少一個副隊長。」阿散井戀次,確實是一個可以當副手的人選。
  「大哥,你是真的看中他了?」露琪亞湊近看著他。
  「別胡鬧,這種事情還有假的?」
  「我只是問問而已,不是我說啊,你讓他當副官,會有人說閒話的。」
  「我知道。」白哉淡然掃她一眼。阿散井戀次和露琪亞的關係已經被傳了很久,但他選人看的是才能,不必管別人說什麼。
  「大哥,你是沒關係,不過戀次會很慘喲。」
  「無所謂。」要身為他的副隊長,這些事情就要自己處理,如果連人言都處理不好,他的能力也就只有這樣了。
  露琪亞吐吐舌頭:「冷血冷血,我說大哥,我還以為我已經把你改造的差不多了,怎麼還是這樣子啊?」
  改造?白哉冷冷橫她一眼,他的性格是比以前好得太多,不然的話早就讓她去思過!
  「少爺,小姐,來接你們的馬車到了。」管家在門口說。
  「知道了。」白哉轉過來叮囑她:「在外面,不許胡鬧,知道麼?」
  「知道,就是不要和你開玩笑,要像一個妹妹的樣子。」露琪亞嘻嘻笑道:「我說大哥,你現在越來越會家裡一套,表面一套了。」
  白哉感覺自己的火氣又在上升,連忙拉開門走出去。
  露琪亞笑吟吟跟在他後面。
  從那個貴族宴會獨自出來,露琪亞舒展一下身體,所有人都是那麼正襟危坐,累死她了,上流社會真麻煩。
  「小姐,要先回去嗎?」管家在一旁問。
  宴會已經結束,白哉在屋子裡和那些家主大人們虛與委蛇,露琪亞卻用不著陪著。
  「不用了,你等大哥一起吧,我自己慢慢走回去就好。」露琪亞揮手示意他退下,沿著灑滿月光的道路走去。
  自己一個人總是會想起很多事情,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多年,死神的生命漫長的可怕,十多年時間轉瞬即過,莫要說回憶與留戀,甚至連怎麼過去的都不知道。
  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就這樣一年接一年毫無意義的過去,享受著舒適安逸的生活。
  忽然她停下腳步:「出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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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在想什麼?竟然想得那麼出神,我這麼接近你才發現。」是荒玉靈。
  「在想——算了,和你說你也不瞭解,我看你過得蠻舒心,做的事情也不少,應該不無聊。」露琪亞笑道:「怎麼?今天不會又是來殺我的吧?」
  「殺你?你也把你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吧?」荒玉靈嗤之以鼻。
  「嗯?」露琪亞很意外,前一陣子她不還每天按三餐來偷襲她嗎?
  「朽木露琪亞,你終究還是比不過我的,這一點我想你早就應該知道。」荒玉靈得意地說。
  「比?」露琪亞還是很納悶,自己什麼時候和她比過?
  「不管怎麼樣,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再搶也搶不走!」
  「哈?」看著荒玉靈得意的樣子,露琪亞決定還是不要問,於是點點頭:「嗯,是,搶不走搶不走。」
  其實她很想問問,自己到底搶啥了?
  「呵呵,小靈和小露琪亞都在這裡吶——這可不行喲,難道有什麼秘密嗎?嗯~~~?」市丸銀神出鬼沒,彎腰湊近她:「小、露、琪、亞?」
  「……你離我遠點就沒事。」露琪亞直接一巴掌拍開他。
  「好無情吶——小露琪亞,明明就都可以和藍染隊長談笑風生。」市丸銀揉揉臉蛋,怎麼就對他不假辭色呢?
  「惣右介是惣右介,你是你,銀子,自視過高可不是一個好現象。」露琪亞笑瞇瞇。
  市丸銀更黑線,朽木露琪亞有兩個興趣:一是跟他抬槓,二是無所不用其極顛倒是非黑白的損他。
  「算嘍,小露琪亞自己慢慢玩。」市丸銀摟過荒玉靈:「我們有我們的事情要做呢?」
  「你們——」露琪亞張大嘴巴看著。
  市丸銀點了她嘴唇一下:「下巴要掉下來嘍。」
  「喂!」荒玉靈皺眉拉回市丸銀的手。
  「嘻嘻……小靈吃醋了吶——」市丸銀笑道。
  露琪亞沉下臉:「市丸銀,你……」
  「嗯?小露琪亞難道有什麼事情麼?」
  「……沒有。」看了一眼荒玉靈的表情,露琪亞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呵呵,好乖的小露琪亞。」
  市丸銀擁著荒玉靈走了,在背對露琪亞的時候,他突然轉過頭來,指尖在荒玉靈的脖子上作勢一劃。
  露琪亞看著兩人的背影歎息:藍染,我只是希望能夠快樂一點,你一定要用這種方法逼我和你站在同一邊嗎?
  而此時的藍染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為自己泡上一杯濃濃的茶。
  「露琪亞,我很瞭解你。正因為瞭解你,我所做的一切你才都無法阻止。」他帶著滿意的笑,享受著少有的悠閒。
  「露琪亞,如果是別人,我這樣做可能會讓她與我為敵,但是你……我越這樣做,只會越讓你離開別人——靠近我,直到你的世界只剩下我而已。」
  市丸銀和荒玉靈,這個事實糾結了她好幾天,最後還是決定放諸腦後:人家愛來愛去是人家的事情,弄不好銀真的喜歡那個刁蠻女,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但是就在她不再糾結的時候,市丸銀卻主動找上門來。
  「你幹嗎?」警惕的看著市丸銀,他主動找她,絕對沒啥好事兒。
  「也沒什麼,只不過要繼續遊戲啊。」市丸銀湊上來:「藍染隊長的遊戲一向很仁慈的,不過……似乎偏偏對小露琪亞不同呢。」
  「喂!」露琪亞抵住市丸銀胸口:「你要幹什麼?」
  「其實……不幹什麼,只要這個樣子就可以了。」市丸銀半強迫的樣子抱著她:「話說回來,小露琪亞抱起來真舒服呢。」
  「市丸銀!——」露琪亞一掌揮出,市丸銀抓住她的手,順勢把她壓在牆上。
  「你!」
  「你們……在幹什麼?」
  聽到這個聲音,露琪亞忽然知道了市丸銀的用意,同一個方法連用兩次不代表沒效,起碼就有一個笨蛋會上當。
  「市丸銀!你在玩火!」露琪亞反手緊緊扣住他手腕,指甲幾乎掐進他肉裡。
  「生氣了?呵呵……小露琪亞很在乎小靈呢。」市丸銀趴在她耳邊:「既然火燒到的不是我,玩一玩又有什麼關係呢?」
  市丸銀!露琪亞握著他的手一抽一抽,很想移到刀柄上,直接抽刀砍下去。
  「小露琪亞,慢慢玩。」市丸銀搖搖手指:「拜拜。」
  「市丸銀!你等一下——」
  「朽木露琪亞!」
  「喂——」露琪亞拔刀架住荒玉靈的刀鋒:「你冷靜一點好不好,不要說風就是雨啊。」
  「朽木露琪亞,我一次又一次想放過你,結果——果然只要有你在,我就根本無法安生!我要你死!」
  「……喂!!」露琪亞把她打到一邊:「你有沒有搞錯啊!虧你也是穿的,不知道藍染和市丸銀是什麼樣的人嗎?能不能動腦子想想?還是你以前就這麼笨的!」
  把自己的斬魄刀也拋到一邊,露琪亞直接拎起她的衣領搖晃:「你給我清醒一點清醒一點!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你看不出來是不是?」
  「放開我。」荒玉靈看著她:「我不是看不出來,事實上,我知道的很清楚。朽木露琪亞,我知道為什麼他們喜歡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你和我一樣不忍心對對方下手。你以為我真的那麼笨嗎?我如果那麼笨的話早就死了!但是我不止知道這些,不管是藍染大人他們故意還是如何,我很清楚——我們兩個之間只能存在一個,一個人的存在必然會擾亂另一個人的人生。所以我要你死,否則……我早晚因你而死。」
  她伸手,丟棄到一邊的斬魄刀重新浮現手中。
  「我不想死,露琪亞,我不想死!」
  瘋狂而絕望的,她攻擊著她,以刀、以拳、以腿。
  「算了吧,靈,」露琪亞的刀鋒壓上她的脖頸,「你應該知道,就算在靈壓上有差距,現在的你也不可能殺死我了。」
  「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狂暴的靈壓震開露琪亞,荒玉靈反身攻上:「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一定要是你!」
  「靈,如果你可以看開的話,這世界沒什麼不可解決。不要再鑽牛角尖了,就算你殺死我又如何?不因我而死,總有一天也會因別人而死的。」露琪亞收刀歸鞘,不再與她相鬥:「隨便你怎麼想,反正你殺不了我,我也不會殺你的。」
  「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荒玉靈在她身後大喊。
  「我說過,隨便你。不過殺我可以,靈,不要傷及我在乎的人。龍有逆鱗,觸之必怒……希望你不要那麼愚蠢。」露琪亞瞬步離開:「你的靈壓已經引他人來,快走。」
  從現在到未來,或許日子還是會這樣過下去,偶有波瀾,最後依然是一片平靜,有些無趣,卻會一直延續下去的生活。
  「需要在意的,需要在乎的,」她站定身形,任夜風吹拂,「但希望我珍視之人都不要受到任何傷害,這也就足夠了……」
  自市丸銀事件之後,荒玉靈的殺意已經發展到恐怖的程度,只要露琪亞落單,她必然會出現。
  不管自己如何替她掩飾,如何說只是切磋而已的話,也無法瞞的太久。
  據藍染所說,朽木白哉已經暗地裡去問過他了,不過沒說他是怎麼回答的。
  「大哥?」露琪亞看著身邊的朽木白哉。
  「散步。」
  「是。」
  於是兩個人又開始壓馬路。
  「最近很少去十一番了?」
  「是的,大哥。」
  「為什麼?」
  「不太方便,大哥,更何況,我不想把劍八惹怒。」也不想讓荒玉靈有理由殺了自己之後再嫁禍十一番。
  「你和五番隊副隊長荒玉靈,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白哉忽然問。
  「是……在流魂街的時候。」露琪亞低頭說。
  「哦?那為什麼荒玉靈說你們是在前世認識的?」
  「怎麼可能啦,大哥,你莫非忘了,我在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在流魂街了啊。」
  「和緋真一起?」
  「大哥你知道……了啊。」露琪亞小小聲說。
  「知道什麼?知道緋真是你姐姐?還是知道你知道這個事實?露琪亞,你的事情並沒有多少可以瞞得過我。」
  「好啦,大哥,我承認我不該瞞你,可是你也瞞著我呀,我們扯平。」露琪亞伸出兩根手指頭搭了一個平行線出來。
  「我沒有怪你。」白哉繼續緩緩向前:「我只是提醒你,不該瞞我的事情不要瞞。」
  「……」露琪亞靜默一會兒:「好吧,我承認,我和荒玉靈不止是普通的切磋那麼簡單。」
  朽木白哉安靜等著下文。
  「大哥,你相信吧?有時候人轉生之後也會擁有上輩子的記憶。在我成為露琪亞以前的上一世……我是認識荒玉靈的,而且很熟悉,我們是同一族的人。」
  「既然是同一族,為何殺你?」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看我不順眼吧,誰知道呢……啊!」露琪亞瞪著他:「大哥你好詐,我什麼時候說過她要殺我了?」
  「現在說了。」白哉站定腳步:「回去。」
  「大哥?」
  「既然有人要殺你,我不能不理會,荒玉靈,交給我來處理。」
  「不要啦,大哥!」露琪亞連忙拉住他:「怎麼說那也是我惟一的族人啊,怎麼可以交給你處理?你肯定會利用朽木家在淨靈廷的地位,以公審的名義處決荒玉靈。」
  「你既已知道,就不應該阻撓我。」
  「大哥——我說不行就不行!小心我不去給你作證!」
  「露琪亞……」白哉擰眉:「這是你的安全問題。」
  「大哥——我保證不會出事,好不好?」露琪亞又開始她的撒嬌大法。
  「露琪亞……唉,好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白哉抬頭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隊上。」
  「不用了大哥,我自己去吧。」白哉只要一看到志波海燕就會變成全自動製冷冰箱,她才不要夾在中間受凍。
  「嗯。」白哉想了想:「如果荒玉靈再來襲擊你——」
  「我一定一定不會受傷,也一定一定不會告訴你。」露琪亞做個鬼臉跑走:「大哥好囉唆!」
  白哉面無表情走向六番,在大街上也敢這個樣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番隊裡顯得有些亂糟糟的,露琪亞順手拽過一個人:「怎麼回事?」
  「朽木小姐!」被她拉住的隊員立刻施禮:「因為現世有許多名死神失蹤,所以需要派遣隊員偵查,三席與副隊長大人正在準備。」
  「失蹤的都是些什麼人?」露琪亞邊走邊問。
  「暫時不清楚,但是其中有駐留現世各地區的死神十三名,還有數名前去現世傳達命令的各番隊隊員。」
  「消失情況呢?」
  「是!據說是只有衣服留下,人卻已經不見。」
  「等一下!你說什麼?」露琪亞突然頓住身體:「只剩衣服?那有沒有被吃的痕跡?靈子殘留呢?」
  「都沒有。」
  「是嗎?我知道了。」她立刻悶不吭聲地趕往隊長室。
  猛地推開門,她看見志波海燕站在浮竹身邊,都和幾名下屬隊員也在,看樣子是準備起行。
  「隊長,這件事情請交給我去做。」她開門見山。
  「露琪亞?不行,這次任務很危險,失蹤的死神不在少數,已經交由三席負責。」浮竹搖頭。
  「我並不比都差,隊長你知道的,還是交給我。」她不可以讓都去,都如果去了,就再無挽回餘地。
  「露琪亞,這次真的很危險,還是讓我去。」都扶著她的肩膀:「而且只是偵查而已,不會有事的。」
  「你說話前後矛盾,都姐。」露琪亞握住她的手:「有危險我不會讓你去,沒有危險那我為什麼不能去?」
  「露琪亞,讓都去吧。」海燕突然開口。
  這是自從和都成親後,他第一次正面與露琪亞對話。
  「副隊長,原來你這麼深明大義,寧可讓自己的妻子去冒險,也不願讓其他隊員代替。」露琪亞譏諷地說:「但這件事情我認為還是我去比較有利,希望隊長可以批准。」
  「露琪亞,我想……」看著露琪亞和海燕針鋒相對,浮竹歎口氣:「這次還是讓都去吧。」
  如果讓朽木白哉知道他把露琪亞派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十三番又會經過一次冷氣洗滌,他身體不好,還是算了。
  眼看著海燕把都送出去,露琪亞氣急敗壞轉向浮竹:「隊長!」
  「露琪亞,你到底為什麼堅持要去?平常這些事情你不是能躲就躲的?」浮竹無奈,這件事情已經決定由都去解決,露琪亞說不出個理由來,如果臨時改換成她,隊上會不服的。
  「沒什麼,我只是這次想去而已。」露琪亞咬唇:「隊長,你不讓我去也成,那麼隨便派給我個任務去現世,監察或者巡視,什麼都成,反正能讓我跟著去就行了。」
  「露琪亞?」
  「隊長!」
  「好好好,我派。」浮竹立刻寫了一張臨時委任令給她:「這樣可以了吧?」
  「很好。」露琪亞拿過來就要走。
  「等等……」浮竹突然叫出她:「露琪亞,我派你去現世的事情,不要告訴你大哥。」
  「嘻嘻……我知道了,隊長,原來你怕我大哥。」露琪亞笑得奸詐。
  「白哉生氣的時候確實很嚇人。」浮竹承認,然後苦笑看著幸災樂禍的露琪亞:「你到底去不去?」
  「哈哈,我去我去,隊長拜拜。」
  海燕剛剛送都離開,穿界門還沒有關,一道身影突然閃過來。
  「給你!」一張紙糊到他臉上。
  然後那道身影直接通過穿界門出去了。
  「什麼東西?」他把這張紙抓下來:「現世臨時調遣令……朽木露琪亞?」
  海燕看看手裡的調遣令,再看看已經被關上的門。
  「怎麼回事啊?」
  「小露琪亞去現世了呢。」
  「和誰一起去的?」
  「自己,不過是跟在志波都後面。」
  「……她?露琪亞知道了什麼嗎?」
  「我想是不知道呢,沒有對她露過一點口風喲,應該只是一時興起。」市丸銀靠在牆邊:「不過就算一時興起,讓小露琪亞遇到那只虛也不太好呢。」
  「說的也是,那麼阻她一下吧。銀,你去通知荒玉靈,就說露琪亞自己去了現世,問她有沒有興趣去逛逛。」
  「呵呵……我知道了。」市丸銀想了想:「不過吶——如果志波都因為這件事情死掉的話,小露琪亞會怨我們的喲。」
  「讓她怨,無妨。」
  市丸銀撇嘴,讓她怨?還無妨?真瀟灑吶,藍染隊長。
  露琪亞很快就找到了都幾人,看來都比她沉穩的多,一個小時只找了兩處地方,毫無發現也不緊不慢。
  「志波三席,下面就是事件發生的中心地點。」
  「好,我們過去看看,一切要小心,遇事先退,絕對不可以硬來。」
  「是!」
  「嗯……調度有方,看來不需要我擔心嘛。」露琪亞找一根大一點的枝椏坐下,她只需要等那個可以令斬魄刀消無的虛出現,了結了它就好。
  「呀——」不遠處突然傳來驚叫聲,然後是虛的咆哮。
  「有虛襲擊靈魂!」都立刻帶人趕過去。
  「喂……不要亂跑啦。」露琪亞搖搖頭跳下去,她亂跑自己不也得跟著,真歹命。
  「慢點,別掉下去。」一隻手忽然搭住她的肩,和她一起跳了下來。
  「露琪亞,看來靈壓的差距還是很重要對不對?否則的話,你怎麼會連我一直在你身後都察覺不到?」
  露琪亞筆直站在那裡,荒玉靈的刀就架在她脖子上,一點空隙都沒有,沒有讓她活動的餘地。
  「今次你終於落在我手裡。」她得意的,把刀鋒壓得更緊一些,露琪亞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血緩緩流在衣服裡,冰冷冰冷。
  「輕一點,小心給我破了相。」她還是笑著,沒有半點緊張感的說。
  「破相?那也是你下了地獄以後的事情,活著的時候就不必想了。」
  荒玉靈壓著露琪亞蹲下來,看著不遠處留守的幾人。
  「如何?你希望引起他們的主意麼?我是無所謂,反正我是藍染大人那邊的人,殺一個和殺幾個沒什麼分別。」
  「真兇啊,這樣可不太好,殺人太多會做噩夢,你不是藍染,我不相信你沒有。」
  「噩夢?哼,是有過,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怎麼樣?你是不是也想我讓他們嘗一嘗噩夢的味道?」
  「呵呵……算你威脅的恰到好處,我跟你走。」露琪亞眨眨眼睛,曖昧地說:「不管你去哪裡,我都絕對跟著你喲。」
  都,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要等到我回來。
  「你還真捨得離開?」走遠了,荒玉靈詭異笑道。
  「為什麼不捨得?你這麼不辭辛苦從屍魂界跑來殺我,我不配合怎麼行呢。」露琪亞深深呼吸,減緩自己血液循環的速度,脖子上的傷口似乎擦破了大血管,有失血過多的徵兆出現。
  「其實這次是藍染大人告訴我你的行蹤,不然我怎麼會找過來?藍染大人並不希望你和那只虛碰面……他還真是心疼你!」
  露琪亞一怔,是藍染?
  「怎麼?你很意外?哼……等你死了之後,你就——」
  露琪亞忽然瞬步退後,趁著她得意的時候離開她的掌控範圍。
  「還想跑到哪裡?」荒玉靈立刻緊追上來,步步緊逼。
  「別妨礙我去救人!救完人再和你打。」露琪亞提高了速度,急著趕回原先的位置。
  「沒用的,你的瞬步沒有辦法甩下我。」荒玉靈的速度要比她快上將近一倍,頃刻間又擋在她面前。
  「閃開!」露琪亞一刀劈上,荒玉靈硬接下來竟然倒退了三步。
  「很好……你今天才真正表現出你的實力對吧?」荒玉靈狂笑著衝上來,一次又一次發起攻擊,絲毫不給露琪亞逃離的餘地。
  「凌舞吧,袖白雪!」一道大冰河直推荒玉靈。
  「解放斬魄刀?很好……無限天地行將綠——青王!」籐蔓阻絕了冰寒,綠色的牆壁拔地而起,將兩人圍在其中。
  「露琪亞,你不要再想離開,除非你死,或者我死,否則這面牆不會倒塌。」
  荒玉靈一揮之下,四面牆壁冒出根根尖刺,從四面八方撲向露琪亞。
  「而在我的城壁之內,會死的只有你!」
  「……三舞,白刀!」兵凝結的刀身環繞在露琪亞四周,一柄、兩柄,最後變成無數柄。
  「會死的是我?荒玉靈,你是否到現在還是以書中露琪亞的能力來估計我呢?你以為我的力量真的只有這麼點?你以為……白刀僅僅只有一柄嗎?」
  「它——由我的靈壓凝結而成,只要我不死,一樣不會消失。」露琪亞手掌微揚,白刀騰起,環繞著高高昇起,與荒玉靈的不動城壁打成一團。
  「看來我們的斬魄刀是勢均力敵。」露琪亞看了一眼,定睛在荒玉靈身上:「我說過,現在的你已經殺不死我。算了吧,荒玉靈,不要妨礙我去救人。」
  「那個都,對你很重要?」
  「沒錯,很重要,非常重要。」
  「哼,她重要?還是志波海燕重要?」荒玉靈冷笑:「你是為了她本身?還是為了那個曾經拋棄你的男人呢?」
  「拋棄?你是這麼想的嗎?」露琪亞失笑:「看來我們的想法當真不同,在我看來,沒有誰拋棄誰一說,如果海燕和他在一起比較幸福,那就和她在一起。感情這種事情沒有誰拋棄誰之說,只是誰更適合和誰在一起。海燕本來就是都的,你知道我也知道,都愛他至深,他們在一起也會很幸福。」
  「你還真大度啊,朽木露琪亞。」
  「大度?你怎麼也和惣右介說一樣的話,這並不是大度,只是想的很清楚而已。我喜歡他,都愛他,這就是差別。」
  「哼……所以志波海燕沒有選擇你而選了都?這個男人也是個自私的男人。」荒玉靈嘲笑:「如果是我,絕對不會把這樣的男人放在心上。」
  「這就是你的悲哀,你妄想要求所有人所有事情都十全十美,可是你自己卻不是十全十美的,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別人?我喜歡都,所以我守護的是她的幸福。」說到這裡,露琪亞皺眉:「別忘記我和你說的話,荒玉靈,不要試圖用我在意的人來挑戰我的耐性。」
  「我也還是那句話,朽木露琪亞,只要殺了你,我自然會把你的屍體帶去見他們!」
  「可惜……我並不想!」露琪亞忽然躍身,無數白刀向著同一個點刺入,一柄接一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一個缺口。
  「朽木露琪亞!」荒玉靈又追上去,現在在淨靈廷內很難對露琪亞動手,能殺她的天賜之機,只在此刻!
  她還是晚了,留守的眾人已然不見,只剩一地狼藉,還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和幾件衣服空殼。
  「……」露琪亞站在那裡看著,強迫自己要冷靜:一、二、三……加上屍體是四個人,還缺兩個,都和某一個人還是生存著的!
  「朽木露琪亞!」荒玉靈又從背後趕來,毫不放鬆的舉刀意圖殺她。
  「……滾開!」露琪亞伸手抓住她的刀身尾端,不顧劃破自己的手掌,反手一掌將她打出。
  荒玉靈口吐鮮血倒下。
  定睛在荒玉靈身上,露琪亞雙目已盡成赤色:「荒玉靈!都若因你而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拋下荒玉靈絕塵而去,荒玉靈咳了半天的血沫,一抹唇站起身:「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
  當露琪亞趕到時,那倖存的隊員已經被佔據了身體,與都相對。
  眼看都要和他接觸,露琪亞立刻撲過去:「都,不可以!」
  「露琪亞?」都一怔:「你怎麼會在這裡?」
  「退後!」
  露琪亞伸手要將都拉回來,卻中途被一個人攔住。
  「朽木露琪亞,要救她,先過我這一關吧!」荒玉靈瘋狂大笑著釋放出自己全部靈壓,那壓力壓得露琪亞幾乎無法呼吸,舉步維艱,只能被她牢牢控制住。
  就在她面前,可以看到——都的身體,被慢慢佔據……
  「不要!!!——」
  她看見都露出猙獰的笑容,看見都帶著一種貪婪的目光打量她們,看見都轉身逃走。
  她竟然……還是無法阻止,她竟然……只能看著這一幕在眼前發生。
  「為什麼……」她低聲喃喃:「本以為可以……」
  可以改變已知的命運。
  「放開……我吧。」
  「嗯?」
  「我說——放開我,荒玉靈,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沖天的靈壓,突然從露琪亞體內升起,爆開,將她彈到一邊。
  「你……你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靈壓?」荒玉靈大驚。
  「為你的所作所為懺悔吧,荒玉靈。我的靈力一直都被我封在我的愛刀朔風之內,而今天——你是第一個見到他的人!」
  淚痕劃過露琪亞的臉頰,她輕輕拂過袖白雪的刀身,這把刀忽然變了,不再是純色的白,而在那白色中又多了一絲黑紋,盤旋纏繞著,從刀柄一直蔓延到刀尖。
  「令天地之憤怒解放——朔風!」
  當狂風化成的羽翼包裹住自己,荒玉靈看到了這世上最美麗的風景,那集完美於一身的男子來到她身邊,用最輕柔的呼吸吻上她的心臟。
  龍捲風從下至上席捲了天地,然後化做碎片消失,荒玉靈抓不住那消失的翅膀碎片,只是徒勞的伸出手,感覺自己的靈力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幻覺不見了,荒玉靈傻傻看著自己的胸口,刀鋒深入,刀柄握在露琪亞手中。
  看著露琪亞的眼淚,荒玉靈苦笑,鮮血浸透了衣襟:「我果然……會死在你的手上,我沒有估錯,我沒有估錯……」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露琪亞抽出刀身,黑色的紋路迅速消失,又恢復到袖白雪的純白。
  「死在朔風手下的人,不會有遺憾,會看見最美的風景。荒玉靈,我惟一的族人,再見了。」
  淚光隨風一起消散,露琪亞趕回屍魂界。
  地上的屍體漸漸變得冰冷,最後變成最細微的靈子,在這天地間再沒有存在的痕跡。
  但是露琪亞知道,自己還是遲了,等她回到十三番隊,迎接她的是一地還沒來得及洗刷乾淨的鮮血。
  「人呢?往哪邊去了?」她抓過一名隊員。
  「隊長……和副隊長,追著三席,向……」
  「哪邊?!」
  「那、那邊——」
  雨,就這樣驟然勃發開,雷在低低的雲層之間轟響著,閃電劃破了黑沉沉的夜空,一條條銀線似的鞭打著大地的雨點,大地上的人影吃力的蹣跚邁動腳步。
  她可以看到隊長的白色羽織在雨幕中忽現,於是立刻趕過去:「隊長!」
  「露琪亞,你回來了。咳咳……咳!」浮竹單刀撐在地上:「果然出事了,你快點離開這裡,海燕他……咳咳咳!」
  「隊長,我先送你回去。」露琪亞扶起浮竹。
  「不,你先離開,露琪亞,海燕現在被虛控制,非常危險。露琪亞你——」
  「嘿嘿嘿……小姑娘,是你啊。剛才不是還在現世?怎麼?和你在一起那個……很強的女孩子沒有來麼?」
  海燕的聲音從未有過如此的□人,帶著冰冷的笑意,和一種可以輕易聽出來的貪婪。
  露琪亞刀身輕彈,刻骨的寒冷讓她的神智可以清醒一些。
  「海燕……」

  對於荒玉靈之死的分析

  發現上一章引來了很多異議 所以在此分析一下 可能是我表達不清 也順便徹底分析一下露琪亞和荒玉靈的性格與關係
  露琪亞和荒玉靈之間是很特殊的關係 首先就不是建立在敵人的基礎上 一個不同世界的惟一族人 幾乎可以等同於親人的存在 比如說全世界只剩下兩個中國人 一個是你一個是看你不順眼的人 你要怎麼樣?難道因為她看你不順眼找你麻煩你就殺了她?看自己不順眼的人就算現在的社會也能一抓一大把 誰殺了一個了嗎?
  再說荒玉靈 荒玉靈的殺心一開始只是獨佔欲作祟 而且比起殺了露琪亞 她還是找麻煩多一點 她來到這裡一百多年過去的情感已經很淡 所以才有殺意 但是經過和露琪亞的相處 她也都處處手下留情 否則怎麼會拖了這麼久還沒有結果?殺一個人不用那麼費事吧?就好像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人生活在同一屋簷下 根本不需要真正誰殺了誰 若非藍染和市丸銀的步步相逼 她最後也不會真的想殺了露琪亞
  而露琪亞 她是剛剛穿越過來的人 對於同樣的穿越者有一種親切感並不奇怪 不殺她也不奇怪 原因我已經說過 根本沒有殺的必要 他們一開始誰也沒有真心想殺了誰 再加上後來的相處 這兩個人可以說是一種半敵人半朋友的關係 最後死亡的結局完全是藍染的催化加上荒玉靈本身的性格問題 根本不可能預見 而且就算穿到死神裡來 露琪亞本來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殺人只在電視裡看到過 連碰都沒碰到 這和殺虛完全是兩個概念 如果說穿過來就立刻可以六親不認舉刀就殺 那只能不是人
  十多年的糾纏 似友似敵 無法和平共處的朋友 無法不心軟的敵人 可以漠視 無法割捨 也就是說 露琪亞和荒玉靈對彼此的態度是相同的 都是「敵人——漠視——朋友——死敵」這樣一個演化過程 荒玉靈一直矛盾掙扎著要不要殺露琪亞 最後因為自己理想的破滅而真的要殺她 露琪亞因為荒玉靈傷害了她重要的人 最後為了不讓她繼續迷失下去 所以含淚殺了她 這對她們兩個人來說都是一件悲哀無奈的事情 而海燕與都受到無法彌補的傷害也會是露琪亞的痛 這是必然的 無痛苦難以成長
  所以對於有的親說露琪亞矯情 我只能說:親愛的 收回吧 雖然我在文裡寫的並不透徹 但這絕對不是矯情的問題 無論任何人站在她的角度都會做相同的事情 露琪亞是人 不是冷血的動物
  相信看了我上面的徹底透析 大家也可以理解了
  至於露琪亞的性格方面 雖然她的力量設定很強 但是性格卻並不是非常完美的
  在穿越前她因為家庭問題遊戲人間 害怕寂寞 也有幾個好朋友 很普通的年輕女孩的生活
  穿越後的性格也沒有改變 雖然想得到力量做了很多 但卻從來沒有真正算計過一個人 也沒有真正防備過一個人
  她信任浦原所以讓他在自己體內植入崩玉
  信任白哉所以對他撒嬌對他微笑做像真正兄妹該做的事情
  信任冬獅郎所以教給他那麼多東西
  信任戀次所以喜歡鼓勵他前進
  信任海燕所以就算不被選擇也並不惱恨
  信任都所以希望守護她的幸福
  甚至在某些程度上信任藍染和市丸銀所以會與藍染談心與市丸銀抬槓
  同時也喜歡著他們每一個人
  她以自己的方式開開心心的生活 偶爾想到一些麻煩的問題卻立刻拋諸腦後 她關心別人也想讓別人關心她 她改變別人也為別人改變 她不太思考自己的未來 但卻對未來永遠抱著希望
  在文章裡就借藍染的口說過:其實穿越成露琪亞的谷風 是一個很乾淨很乾淨的人 乾淨卻狡黠 陽光卻帶著那麼一點點的特立獨行 她是一個特殊的人 但也絕對是一個純粹的人
  所以 露琪亞的性格是成長型的 我想等她真正成熟 這篇文也就結束了
  如何?和我的獵人文女主性格完全不一樣吧?
  所以總結起來 露琪亞是強大的 但卻不是完美的 她的力量可以無人能敵 但是心境方面卻恰恰相反 所以這篇文在情感上也一定不會一帆風順 一定會有很多地方是女主的錯誤 或者是發生在女主身邊的錯誤
  所以荒玉靈才會死 都才會死 至於海燕……下章大家就知道了
  所以啦 啊……主要是歸納一下大體情況 親們對於上一章的留言我都仔細的看了 也仔細的想了 所以才會說了這麼多
  主要就是告訴大家:弄不好這種讓親們鬱悶的劇情以後還會有滴 不過因為會讓大家看著不爽 所以我會盡量減少 所以啦 大家以後有意見一定要繼續說 我也會繼續解答 起碼我知道大家真的都很用心在看偶的文 偶就會興致十足呢!
  最後: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PS:其實露露有很多方法可以秒了荒玉靈 她不是還有鬼道麼 不過既然該死的一定要死 劇情如此發展 就只能讓她這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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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台一鞠躬……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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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懷事(5):亡靈

  「嘻嘻嘻……小姑娘,怎麼啦?啊……露琪亞是吧?」『海燕』喈喈地笑:「怎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們的關係不是應該很好嗎?這個身體——」
  他點點自己的胸口:「滿心都是你的影子啊!」
  猩紅色的舌在海燕口中進出,連大雨都遮掩不了他吞吐的腐臭之氣,那種得意的猙獰,那刺耳的聲音,旁邊已經破碎的死霸裝。
  露琪亞緊緊咬住唇,幾乎咬出血來:從來都不知道,真正站在這裡看著,竟然是如此的痛徹心扉。
  「你……從海燕身上滾出來!」
  「滾出來?哈哈哈——我是靈體,他也是靈體,靈體和靈體結合……你能把我們分開嗎?」
  分不開嗎?不……她不信!只憑鬼道與白打和他糾纏,露琪亞開啟了寫輪眼,想在靈體與靈體之間找出縫隙,就算是一點點也好……
  「沒用的,沒用的,沒有用的!哈哈……想打敗我?做夢吧!」『海燕』的身體瘋狂扭曲著:「你似乎比他們兩個都美味啊……乖乖讓我吃了你!」
  「呼——!」一個超大火球把他遠遠打飛一邊。
  「露琪亞,沒用的。」被打飛的海燕晃晃悠悠站起來,身體竟然在迅速癒合。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哈哈哈哈……除非你連他一起殺死,否則不可能殺死我!你那樣的攻擊,難道是再給我撓癢癢嗎?哈哈……」
  沒有縫隙,靈體緊密結合在一起,難道真的只能殺了海燕?
  「不!」她迸出這個字,殺了海燕……絕對不行!
  「嘿嘿,沒辦法下手?哈哈……難怪我把你看得這麼重要啊,露琪亞!」『海燕』瘋狂大笑著衝向一旁的浮竹:「那就從他開始!」
  「浮竹隊長!」
  「我沒事,露琪亞,不要管我。」浮竹躲過「海燕」的攻擊。
  「噢……躲過了啊,看來就算是生病,隊長級的也不可小視。」『海燕』轉向露琪亞:「喂……露琪亞,不如你來給我當食物,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啊!」
  躲過『海燕』跳到浮竹身旁,露琪亞手仍然放在刀柄上,遲遲沒有拔出。
  「嗯?兩個沒意思的人……」又是那猙獰的笑容:「既然吃不到你們,不如我就去找別人吃吃看……也不錯啊。」
  「露琪亞,殺了海燕吧。」浮竹在露琪亞耳邊低聲說。
  想也沒想的搖頭,露琪亞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比瓢潑大雨還要冰冷。
  「露琪亞!這是為了他的尊嚴啊,海燕為了尊嚴而戰,難道你希望他被控制著去殺自己的屬下和同僚嗎?」浮竹急急道。
  「尊嚴……」
  或許因為她是女子,或許因為她沒有經歷過,她不懂,她不懂為什麼所謂的尊嚴可以讓人連命都捨棄!
  「哈哈哈……」看著瘋狂大笑著衝過來的海燕,她知道,她只有拔刀!
  刀鋒穿透身體,他倒在她身上,血與雨混合,一切都是冰冷的。
  「露琪亞……」是海燕的聲音,已經恢復的聲音,卻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海燕,海燕……」明明應該悲傷,她卻一滴眼淚都留不出來,只是不停呼喚著海燕的名字。
  「謝謝你,露琪亞,讓我可以以我的方式……還有隊長,謝謝。」
  「海燕……」露琪亞哽咽。
  「別哭啊,不會是我嚇到你了吧?呵呵……剛剛是滿慘的。」
  「海燕?」
  「露琪亞,其實我……」
  語音未竟,懷中的人已經再也無法呼吸。
  「海燕……海燕!!!」
  在這一刻,淚水終於如大雨滂沱。
  志波海燕的葬禮上,朽木露琪亞的身影一直沒有出現。
  浮竹找了很久,才在流魂街離淨靈廷很遠的一處山巔找到她。
  「隊長……這裡是海燕喜歡來的地方,是不是很漂亮?」前面是一望無際的荒原,背後是層層疊疊的山谷,這種美麗的景色,自己來看,卻更顯得寂寞。
  「露琪亞,不要傷心,海燕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浮竹低聲撫慰。
  「傷心……他已經看不到了。」露琪亞抱著雙腿蜷在那裡,愣愣的看著前方。
  「隊長,你說……是我錯了嗎?」
  浮竹默然無語。
  「那麼,我錯在哪裡呢?」
  是錯在自己不夠心狠手辣?還是錯在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可是……又有什麼地方不對呢?
  「隊長?」她抬起頭看著浮竹,希望他可以給自己一個答案。
  「露琪亞,或許只能說……我們生活的環境,是殘酷的。」浮竹最後回答。
  什麼地方錯了?是錯了,但能說是錯嗎?那明明是充滿希望與夢想的,可是偏偏是錯的。所以他只能這樣回答,不是錯,只是放在此時此處,卻錯了……
  「這麼說,還是我錯了?我錯了……」
  「露琪亞。」浮竹蹲下身體,拿出一樣東西。
  「海燕的大多數遺物都被志波家收回,但我發現這本日記後面寫著你的名字,所以我想可能是海燕想讓你看到的,於是我拿過來。」
  日記?露琪亞接過那本厚厚的日記,隨便翻開一頁,盯著那密密麻麻的熟悉字跡出神。
  「你慢慢看,我先走了。」浮竹站起身,歎息:「露琪亞,一定要堅強。」
  海燕的日記……
  露琪亞慢慢的,從頭翻開——
  『大正十二年 七月三日 晴
  今天我考上了真央靈術院……』
  從點點滴滴開始記起,每一次成功,每一次失敗,每一次獲得,每一次失去,每一次前進,每一次後退……
  這日記中記錄著他的點點滴滴,一頁一頁的墨跡,都散發著時光的香氣。
  『昭和十年 四月二十三日 晴
  今天在穿界門終於見識到了內定十三番准隊員朽木露琪亞,很難想像那個一板一眼的朽木白哉竟然會有這樣的妹妹,很活潑也很可愛,白哉竟然會為她變臉,可以看出他對朽木露琪亞的重視。有這樣的隊員進駐十三番,以後肯定會很熱鬧。』
  這是日記中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名字。
  『昭和十年 四月二十五日 陰
  露琪亞果真很厲害,靈壓會忽然暴漲那麼多,還有白打的招式根本是我沒見過的,可是問她她竟然不說,真是小氣。我決定從今天開始纏著她,直到她說出來為止。好東西是要大家一起分享的。』
  「這個笨蛋,我的方法你確實學不會嘛,還說我小氣……」
  『昭和十三年 十一月六日
  露琪亞對我的意義似乎變了,看著她開心我會開心,看著她傷痛我也會痛,最近就算不是為著公事也想一直和她在一起。和小妹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小妹說我情竇初開,要教我怎麼做。開玩笑,我是她大哥耶,這種事情還需要她這個男人婆教麼?不過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補充說明一下:感覺真的很不錯。』
  『昭和十五年 三月三日 晴
  露琪亞今天又跑去五番隊喝茶,我知道她和幾個隊長的關係都不錯,幾個隊長也都很寵她——包括浮竹隊長也是一樣。現在的淨靈廷,像露琪亞這樣陽光的存在絕無僅有,也怪不得每個人都會被她吸引。話說我絕對不是在發牢騷,她受歡迎我也很開心,她那種性子如果沒有人罩著一定會惹出麻煩。但是應該說……是有了一點點危機感吧,如果是所有人都是單純的寵她絕無肖想的話,打死我也不信,露琪亞偏偏在這方面又是無比的遲鈍。事實上,除了白哉以外,任何人寵她我都不太舒服。小妹說我的醋勁兒太大,我罰她抄了一晚上的書。結果第二天她說:「大哥你發現喜歡露琪亞也二年了,竟然還沒把她追到手,你丟不丟人?」我就又罰她抄了一天。不過話說回來,我自己也覺得滿丟人的。』
  『昭和十九年 八月一日 晴
  她接受了,她真的接受了,雖然我已經做好被拒絕然後再接再厲的準備——因為露琪亞這幾天一直在躲著我,但是沒想到她真的接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就算是當上副隊長那時候的喜悅也沒有現在來得強烈。露琪亞……今世最寶貴的人已經在我身邊,我一定會用我的全部來守護她。這是我志波海燕的誓言。』
  『昭和二十二年 十月四日 晴
  一直不肯去接觸露琪亞生活的圈子,因為想給她自由。但是今天看到了她的世界,她的堅持,才發現我錯過了什麼。』
  很短的日記,寥寥幾句,卻顯得心酸而悲哀。
  然後整整一個星期時間都沒有再記日記,之後——
  『昭和二十二年 十月十一日 陰
  大藏真笑叛變了,繼四楓院之後是大藏家,四大貴族真的開始凋零。露琪亞對真笑的叛變反應很激烈,我自然站在她那一邊。更何況我不相信真笑會反叛淨靈廷,她對於淨靈廷的愛心不下於任何人,所以我也不會讓她死。話說回來,白哉真的是古板的要死,不管我們怎麼說,他竟然還那麼堅持著要按規矩行事。露琪亞今天為他紅了眼眶,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於是我和白哉吵了一架。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來,在露琪亞的眼中,投影較多的還是白哉而不是我,她自己卻沒有發覺。』
  投影最多的是白哉……而不是海燕?
  『昭和二十三年 一月中 雨
  我一直認為,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才是幸福。露琪亞愛的人不是我,很慶幸我在婚禮之前發現這一點。』
  『昭和二十三年 一月末 晴
  屍魂界好的一點是:四季如春,雖然偶爾有雪有雨,但也只是氣候的突變,大多數時候都很溫暖,大多數時候都是一片最富有生機的綠色。所以我可以帶著露琪亞過最完美的一天,去看最美麗的風景,做最開心的事情。今天對著山谷喊話,希望它可以永遠留存在那裡,或者這是我最後一次說出這句話了。明天,我要娶都。』
  手中的日記『啪』的合上,露琪亞閉著眼睛,深呼吸,過了很久很久,才終於平復,重新打開——
  『昭和二十五年 五月初 雨
  都真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她瞭解我的心,甚至瞭解我掩埋的最深的地方。我總是因為無法愛她而愧疚,但是她卻用我的話來回答我:「只要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她一直用心照顧我,用心愛我,我知道我會喜歡上這個女子,因為能遇上她真的是我的福氣。我願意和她相守一生,也願意和她同甘共苦,我想,她才是屬於我的女人。』
  『昭和二十五年 六月 晴
  今天都問我怎麼看露琪亞現在,我只能回答她一個笑容。我知道她會懂,露琪亞的陽光和希望,都是這個屍魂界及其缺少又及其期盼的的東西,所以我希望她可以一直保持這個樣子,永遠不要受傷,永遠不要成長,就這樣天真下去,天真一世,幸福一世。守護在她身邊我無法做到,但我知道總有一天,她會有一個真正的守護者。我的任務就是在那一天到來之前,用我的生命去守衛她的生命。我的生活是屬於都的,我的生命屬於露琪亞,就如我曾經的誓言,絕不改變。』
  「海燕……」她緊緊把日記抱在胸口,為什麼自己要那麼遲鈍?她不知道,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啊!
  日記的最後一篇——
  『昭和二十五年 七月中 陰
  都回來了,自己回來,隊員全部陣亡。露琪亞卻沒有消息。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知道是為了誰。是露琪亞?還是都?』
  她緩緩站起身,日記本頹然散落在地上,一張張紙片在狂風中飛去。
  「海燕啊海燕,你說要守護,你說不希望我成長,你說希望我快樂……那你有沒有預料到,你會因為我而死去?」
  在空中紛飛的紙片沒有讓她多做留戀,惟一可堪回憶的只有寫字的人。
  「朽木露琪亞喜歡志波海燕——!」
  她向著山谷裡高喊,而回音似乎是志波海燕的回答,那聲響交織在一起,生生不息。
  「再見……海燕,對不起。」

  驚變之初(1):計劃更始

  十三番一直沒有過副隊長,據說是浮竹十四郎對志波海燕的懷念。
  志波家不顧眾人反對搬出淨靈廷,從四大貴族中除名。
  朽木露琪亞變了,她雖然還是各個番隊亂跑,但已經不會在冬獅郎面前睡著,不會和藍染談心,不會和市丸銀抬槓,而朽木白哉也再沒聽到她叫他的名字。
  她常常自己一個人工作或者看點什麼,臉上總掛著若有若無的疏離笑容,有時候自己在愣愣的想事情,問她的話只會搖搖頭說沒事。
  就這樣時間過了一年又一年,反正它的流逝對死神來說毫無意義,舊的一切慢慢被忘記,新的一切慢慢開始。
  「聽說你又申請去現世?」某一天露琪亞在他這裡飲茶的時候,他問。
  「是。」露琪亞放下茶杯:「三天後起行。」
  「時隔數十年,為什麼又忽然想去現世了?」
  「現世空座町需要派遣常駐死神,我對那裡的情況比較熟悉,最為適合。」
  「這樣,我還以為你在屍魂界悶得太久,所以想散散心,順便看看老朋友。」藍染微笑。
  「散心確實有,但是老朋友?我不知道惣右介指的是什麼。」
  「不知道嗎?不應該吧,浦原喜助,據說你們交情很好。」
  露琪亞淺笑:「惣右介,什麼時候你也開始聽那些空穴來風了?我確實見過浦原喜助其人,他在空座町有一家小店賣一些小東西,認識他確實辦事很方便,但是朋友卻說不上。」
  自己看不出來她所說的是真是假,這個認知讓藍染有些許的不悅。
  「那麼,什麼人能說得上是你的朋友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已經很久不接觸什麼人了。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惣右介應該算一個。」
  「我?呵呵,露琪亞……」『你在撒謊』,但是藍染沒有繼續說下去,過了一會兒才道:「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清你的心。」
  「沒有誰能夠看清誰的,更何況女人心海底針,惣右介,這沒什麼好奇怪。」露琪亞仍舊淺笑,數十年來這笑容已經變成她與生俱來的面具一般。
  「但是以前卻能。露琪亞,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不清你的呢?」
  「什麼時候嗎?也許……是我改變的時候。」
  「你的改變?」
  「是啊。」露琪亞單手支頜:「以前我認為,讓惣右介知道我的心事我的想法,這樣你就會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但是我現在想,女孩子家的心事還是自己知道就好,讓別人知道了也未免就是一件好事。」
  藍染搖頭:「說到底,你還是在為昔日之事怪我。露琪亞,我說過,那只虛只是放出來試驗,它會去襲擊志波都和志波海燕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卻是預測之中,不是嗎?」露琪亞輕笑:「所以我沒有恨你,惣右介。但是你早該知道,十三番本來就是偵察部隊,這種事情必然會交由我們處理,而且又死了那麼多死神,不要說三席,就是直接派遣副隊長去也很正常。不是嗎?」
  藍染苦笑:「反正你就認定要怪我就是了。」
  「別這麼說,過去的事情,提它做甚?……惣右介,謝謝你的茶,我想我還是去準備一下。」
  「等一等——」藍染忽然握住她的手。
  露琪亞眸中冷色一閃而沒:「惣右介,放手。」
  「我只是希望,有個人可以陪我一同立於頂端——露琪亞,你是最適合的。」
  「惣右介,我到現在還沒有揭穿你的陰謀有兩個原因:一是我認為你的野心雖然不值得敬佩卻值得稱讚;二是就算我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你的演技實在是很好。但是和你一同立於頂端的事情,只怕我必須拒絕。」
  自荒玉靈死在自己手中的那刻,或者自海燕死的那刻起,她就不可能再和藍染走在同一個方向。
  目送露琪亞離開,藍染歎息。
  她真得變了,變得這麼突然這麼迅速,讓自己差一點無法適應。
  「小露琪亞看來真的是鐵了心吶——竟然和藍染隊長你說這樣的話。」
  「銀,你又在偷聽了。」藍染微微一笑:「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的疏忽,本以為殺死荒玉靈可以讓她的心腸變得硬一些,沒想到還賠上一個志波海燕。」
  如果志波海燕不死,露琪亞絕對不會變的這麼迅速。
  「但是藍染隊長似乎更想要了喲——對小露琪亞。」
  「是的,銀,因為她雖然變了,卻變得更合我意。」
  她骨子裡的淨已經染黑,光已經黯淡,她變得比以前更加能吸引他。
  「不過這個暫且不提,銀,你這次來可是已經有了消息?」
  「沒錯,不過這個消息——呵呵,確實會讓人覺得很驚訝呢。」
  「哦?」藍染接過來翻看,瞳孔驀然縮緊:「這是?」
  來到現世,不可避免的會想起許多人,也不可避免的想去見許多人。
  不過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先去浦原的店裡。
  打開門看到是露琪亞,浦原露出驚喜的神色:「好久不見,朽木小姐。」
  「好久不見,怎麼你的稱呼生疏了不少?喜助。」露琪亞跟在他身後走進來:「夜一不在?」
  「嗯哼,自從得到你要來的消息,她就去了屍魂界。」
  「屍魂界?既然都知道我要過來,她為什麼去那邊啊?」
  「這可就是明知故問嘍,露琪亞~」浦原喜助笑瞇瞇:「當然是幫助你善後呀。」
  「呵呵,這麼說你收到我的消息了?」
  「嗯,收到的時候真的嚇了我一跳呢,沒想到……露琪亞竟然有這麼偉大的計劃。」
  「偉大?」露琪亞古怪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麼話?」
  「實話,這件事情確實可以稱得上偉大。」浦原小扇子一扇一扇:「這麼做的話,確實可以毀去崩玉,但你真的要毀掉它?」
  「為什麼不要?」
  「崩玉現在是你靈魂的一部分吧,縱使不主要,但你不要說它毀掉對你的靈魂沒有半點損傷——我可是不信哦。」
  「是有損傷,不過可以忽略不計了,別忘了我斬魄刀的能力。」露琪亞道:「只要毀掉崩玉,一點點損傷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你一定要堅持毀掉?」
  「為什麼?這個不用說吧?崩玉人人都想要,還和我的靈魂息息相關,我是傻瓜才會不毀掉它而把自己靈魂的一部分放在那裡任人搶。」
  「就是這個原因?」浦原喜助晃晃腦袋:「真可惜,我還想說你是因為不希望崩玉害了更多的人,所以善心大發。」
  「善心大發麼?以前我曾經想過,要讓我在乎的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幸福快樂,但是現在我才知道——無謂而愚蠢的想法。」
  「呵呵……如果你這麼想的話,我沒有意見。反正不管目的為何,結果都是相同的。」
  「沒錯,所以你就給我準備好義骸吧,我現在準備讓自己去受傷了。」
  「喂,你小心點,如果真的靈力盡失,就是弄巧成拙了。」
  「少杞人憂天,沒事。」
  「還有還有,」浦原喜助拉著她的發稍把她拽回來,「一心知道你來了,去看看他吧。對了,他現在改姓黑崎,別叫錯人啊。」
  「……我知道。」露琪亞頭也沒回的說。
  站在黑崎醫院的門口,露琪亞看著裡面暖暖的光,稍稍放出一點靈壓。
  沒有回應,沒有聲音,不過頭頂上的一扇窗戶卻突然拉開。
  她立刻躍上去,果然是一心,獨自一個人坐在有些昏暗的房間內,帶笑看著她。
  「哈哈!果然是小露琪亞——啊!」
  露琪亞已經一腳踢開他撲過來的身體。
  「還是這麼為老不尊,一心大人。」
  「還是這麼絕情啊,露琪亞。」黑崎一心揉揉臉站起來。
  「呵呵,看你還這麼有活力我就放心了。」
  「那當然,如果頹靡喪志的話,真笑會不開心的。」
  真笑嗎?露琪亞看著桌子上的照片:「是啊,真笑姐肯定不希望你的生活了無生趣。」
  「也不能說了無生趣啦……反正真笑一直念著你,希望你能來看看,現在你來了,也算是她的願望達成。」
  「但是我來晚了。」
  「沒關係,屍魂界的事情我都從浦原那裡聽說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真笑姐不知道葬在哪裡,我想去拜祭一下。」
  「一個月以後吧,真笑的祭日,到那天也好跟孩子們解釋你是誰。」
  「你真的很疼孩子們。」露琪亞笑道。
  「那當然,他們是真笑留給我的最重要的寶。」一心自豪地說。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你和真笑姐不都是義骸嗎?怎麼生孩子?」
  「浦原新開放出的,效果不錯。」
  「浦原啊……哎,他開發的你們還真敢用。」
  「不用怎麼辦,我和真笑要生活……對了,舊識的身份應該不錯吧?」
  「一心,你看我的樣子像是舊識嗎?說是和他們同輩的遠房親戚吧。」
  黑崎一心上下打量她一陣:「話說還真不像,你怎麼都長不大的?」
  「……你想找打麼?」露琪亞黑線。
  「嘿嘿,當我沒說,沒說。」一心揮揮手:「怎麼樣?有地方住嗎?沒有可以住在我這裡,房租免半。」
  「房租免半?一心大叔,你這裡是醫院,不是旅店吧?」
  一心撇嘴:「讓我賺點錢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是公報公銷。」
  「多餘花費是要自己掏腰包的,你當我一個普通小隊員一個月能有多少工資?」露琪亞白他一眼:「再說了,你聽說過死神需要住處的嗎?」
  「我想讓你更舒服一點嘛,賓至如歸。」一心摸摸下巴湊過來:「怎麼樣?露琪亞,4.5折!」
  「——彭咚!」
  外面突然傳出重物撞開門然後落地砸出一個坑的聲音。
  「老爹?」
  「爸爸?」
  一護和遊子雙雙打開門探出頭,黑崎一心四肢朝天屁股著地躺在地上,嘴裡還在嘟囔著什麼。
  夏梨也自遊子旁邊伸出頭來涼涼道:「哦?是新的遊戲麼?」
  說完,直接拉著遊子關門了。
  黑崎一心躺在地上哀哀的叫:「露琪亞啊,更暴力了……」
  現世每天的生活比在淨靈廷裡還要單調:殺虛、逛街、殺虛、找浦原或者一心聊天、殺虛、逛街、殺虛、爬山、殺虛、逛街、殺虛、上網、殺虛……
  指令每次都來在特定時候:砍價時、洗澡時、上廁所時、吃飯時……
  有一次她買了水上世界的門票,興高采烈套上泳衣下水,指令突來,於是找一個僻靜地方脫下義骸去殺虛,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變成溺斃人口。
  浦原喜助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幸災樂禍,結果被她一頓棒揍。
  整整一個月時間,露琪亞提也沒提關於計劃的事情,似乎已經把它拋諸腦後。
  「我說露琪亞啊,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你的計劃?你要知道,你是朽木家的人,屍魂界不可能放你在外面太久,萬一把你召回去就糟了。」
  「喜助,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急?」露琪亞笑著搖頭。
  浦原喜助咕噥了幾句,那意思是他親自創造出來這麼危險的東西,也想它快點被毀掉。
  「很快了,我只需要尋找一個契機。」黑崎一護是一心的兒子,他早晚會捲進這個漩渦,倒不如讓他早些適應,就按劇情來好吧。
  「契機是什麼時候?」浦原的樣子顯得可憐兮兮的。
  「喂……你到底在急些什麼?」露琪亞無奈問。
  「也沒什麼啦,只不過我的義骸經過重新改造,現在已經是全新型,急著找人試一試。」
  「……你不會又做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吧?」露琪亞警惕的看著他。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絕對是好東西。」浦原此刻的笑容看著要多奸詐有多奸詐。
  「信你才有鬼……」
  「滴滴滴——滴滴滴——」
  「你的傳令神機響嘍。」浦原指指露琪亞。
  露琪亞打開掃了一眼,兩隻大虛,比較分散,而且似乎有意隱匿自己的身形。
  露琪亞脫出義骸:「你不是著急麼?現在就可以準備了。」
  黑崎一心夜半醒來先是聞到了虛的味道,然後立刻感覺到朽木露琪亞的靈壓。
  「這個露琪亞,蠻勤快的。」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下一秒鐘卻聽見自己女兒的尖叫。
  於是他騰地坐起身:「怎麼回事?」
  難道以露琪亞的本事壓不住這個虛嗎?
  當他從自己房間裡向下俯望,看到的就是露琪亞擋在自家笨蛋兒子的前面,血花飛濺。
  他大驚之下就想跳出來,可是露琪亞忽然抬頭,對著他的方向輕輕搖了搖。
  他的動作立刻頓住,露琪亞又在搞什麼鬼?
  就在他怔忡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徹底失去死神力量的露琪亞癱坐在一旁,而死神代理黑崎一護則站在那裡,威風凜凜。
  眼睜睜看著露琪亞和自家兒子消除了女兒兩個的記憶,他在一護離開的下一秒把露琪亞拉進自己房間。
  「……」
  「?」
  「……」
  「??」
  「……!」
  「???」
  「……!!」
  「你不要再……了,好不好?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啊。」露琪亞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把死神力量轉移給人類的罪有多重?被處死都是有可能的!」黑崎一心幾乎要被她氣死。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故意的,當時情況危急嘛。」
  「睜著眼睛說瞎話!」黑崎一心直跺腳:「就憑你的本事,那麼一隻小小虛危急個頭!而且你還不讓我去救,明顯是有預謀的。」
  「不讓你救是因為你兒子在場,還是你希望你隱藏多時的身份被揭穿?我可是為了你好唷。」露琪亞擺明了就不想對他說實話。
  黑崎一心悶了半天:「好吧好吧,你不說就不說,不過幹嘛把一護扯進來?」
  「就算我現在我不把他扯進來,以後早晚也會有別人把她扯進來。有什麼關係?」見黑崎一心不再問,露琪亞放鬆了神色:「放心啦,我保證他不會有事。」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的兒子當然沒問題。」黑崎一心信心滿滿:「只不過,你的陰謀詭計不會和屍魂界有關吧?」
  「啊?你問啥?」露琪亞眨眨眼睛,很沒誠意的打算把這個問題也帶過。
  「我說……如果屍魂界發現一護是我的兒子——」
  「我保證他們不會發現,一心,你實在很囉唆,是不是變老了的關係?」
  一心無話可答:「你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吧……反正這件事情既然浦原也知情,就不會是一件壞事。」他抓抓頭:「可是你們兩個幹嗎都瞞著我啊?」
  「瞞著你,是為你好呀。」露琪亞還是這個回答。
  才怪!一心翻翻白眼,乾脆的推門出去,把這個房間留給她。
  「喂,我很快就去找浦原,你一會兒就可以進來啦。」露琪亞對著門外喊。
  沒有回音。
  「嘻嘻,還是小孩子脾氣……」
  日子就如大家知道的那樣過著,對於露琪亞來說,沒有靈力的日子其實也不錯。浦原做的義骸真的是很完美,一點也感覺不到靈力回歸的痕跡。
  就這樣一日一日下去,她甚至都有一些無聊了,到底什麼時候屍魂界的追兵才會來啊?
  「露琪亞又從你這裡剛走嗎?」夜一回來的時候,浦原的屋子裡還瀰漫著露琪亞的氣味。
  「回來啦。」浦原把夜一舉高高:「這幾天露琪亞總到我這裡來呀,可能是無聊了吧。」
  「讓她不無聊的事情就快來了。」夜一甩甩尾巴,示意浦原把她放下來:「那邊已經知道消息,快來人了。」
  「是這樣,辛苦你嘍,要不要一杯茶?」浦原似笑非笑的說。
  「看來你確定露琪亞的計劃很保險?」夜一對浦原的輕鬆表示質疑。
  「不……」浦原壓低帽簷:「只不過我稍稍在義骸上動了一點手腳,能力不強卻足以影響靈體。雖然對露琪亞來說很抱歉,但是——以防萬一。露琪亞雖然變了很多,但還好她信任我。」
  「是這樣啊。她確實變了很多……」夜一思索了一會兒:「給我來杯茶吧,不要太濃。」
  而在屍魂界自己的實驗室中,藍染輕輕把一滴液體滴在虛身上。
  一陣青煙冒出,虛迅速縮小,味道也隨之消失,但是靈壓卻更強。
  藍染露出滿意的笑容:「要,我們成功了,能夠極度壓縮靈子並改變其構造的藥液。雖然還不是很完美,但是已經可以投入使用。」
  「恭喜您,藍染大人。」東仙要恭敬地說。
  「呵呵,謝謝,要,只是一個小試驗,還要你來陪我。」藍染將虛和藥劑全部處理乾淨:「打開清蟲的結界吧,辛苦你了。」
  「是。」東仙要抽出斬魄刀,結界外部的黑暗在一瞬間消失。
  「噢呀——果然在這裡呢,我可是找了好久。」結界一解除,市丸銀立刻走進來。
  「銀,我沒發覺你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
  「小露琪亞被發現了喲——在現世。」
  藍染先是微怔,然後是皺眉,最後是輕歎。
  「看來露琪亞對我的影響不小,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放不下一個人。」他重歸微笑的容顏:「既然已經找到,那麼銀、要,我們今天有一個大工程,走吧。」
  「是。」
  「嗨~藍染隊長。」
  在分別離開這間屋子的時候,銀抬頭看著略顯陰沉的天空。
  嗯……小露琪亞,其實我也感覺很可惜呢,當著面叫我銀狐狸的人可只有你一個喲~不過既然藍染隊長已經做了決定——
  他忽然笑得可愛:「如果下場雨就好了。」一場通天豪雨!
  露琪亞掙扎著無法從惛夢中醒來,這夢不是她曾經做過的任何,裡面沒有風雪冰天,也沒有自己認識的人,彷彿在講述著一個根本和她沒關係的故事。
  『主人,請您放我走!』
  『你知道我任何要求都可以答應你,除了這個以外。』
  『為什麼?』
  『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嗎?你可知道如果你出現在世界,將會引起多少的腥風血雨?』
  『可是您給了我生命,主人,既然給了我生命,為什麼不讓我去感受這世界!』
  『感受世界?你是要用這世界的毀滅來做代價嗎?』
  『主人!』
  『我給你生命,是希望你可以成為一個人陪伴在我身邊,不是讓你逃離我去追尋一個虛幻而危險的夢!』
  『主人!不管你怎麼說,我一定要走!』
  『不可以!□□……』
  「啊!」
  驚醒,露琪亞感覺自己的臉龐濕漉漉,一摸之下,竟然全是淚水?難道剛剛那個夢很悲傷嗎?
  但是明明不是悲傷的,她記得很清楚,雖然最後聽不清夢中人叫的那個名字,但是夢中的一切細節她都清清楚楚。
  「奇怪……」她輕嘲,悄悄出去不驚動黑崎一護,洗了把臉。
  做了一個和自己完全沒關係的奇怪的夢,還未它哭了,今夜真古怪。
  忽然想到:「該不會是我前世的記憶吧?」
  然後失笑:「我可是穿過來的,怎麼可能在這裡有前世的記憶。」
  「怎麼了?」是黑崎一心,可能是發現她的靈壓異常所以過來看看。
  「沒什麼,一心,我只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去睡吧。晚安。」
  當第二天早上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將那個夢忘得一乾二淨,連半點痕跡都沒有了。
  殺虛的生活中多了一個一護確實樂趣多多,偶爾一個人站在真笑的墓碑前,不由得感歎真的是基因良好。
  有一次一護問她:「露琪亞,你是不是以前認識我媽媽?」
  露琪亞立刻一頓猛咳:「怎麼這麼說?」
  「因為你看我媽媽墓碑的眼神不一樣,老爸看你的眼神也不一樣。」一護比劃著:「就好像你們之間有什麼秘密一樣。」
  露琪亞眼神飄忽:「秘密?我看是你眼花了吧?我至少有三十多年沒來過現世,怎麼可能認識你的父母。」
  「說的也是。」一護沒有再問。
  露琪亞卻反問他:「你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問我嗎?就像是那次殺害你母親的虛來襲時,出現的那個死神。」
  「我不問,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不是嗎?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一定有你的理由。」一護笑著說。
  露琪亞定睛看了他一會兒,直到看得他心裡發毛,才幽幽歎口氣:「要上課了,走吧。」
  果然……很像他。
  而在屍魂界,辦公室中的白哉接到一隻地獄蝶。
  「山本總隊長。」
  「朽木隊長,中央四十六室下達命令——由你去。」
  一瞬間的,亂了呼吸。
  白霧茫茫,櫻花紛繁,他卻看不到這些花瓣是從何處吹拂過來。
  自己在跑,在追逐,無法停止,卻不知道在追逐些什麼。前面突然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忽遠忽近,似真似幻。
  「白哉,白哉……」那道人影呼喚著他的名字,對他輕輕招手。
  「誰?你是誰?停下!」他追趕著,卻一直追不上那道人影。
  「你知道我的,你知道我的……」
  「誰?你……」很熟悉,非常熟悉的聲音,非常熟悉的身影,銘心刻骨的人……
  「緋真,你是緋真嗎?」那道人影停住了,等著他過去。
  熟悉的面容與髮色,她對著他笑著。
  「果然是你。」他抱住她,抱得很緊,幾乎融進自己的骨血,吻落在黑髮之間。
  然後懷中的女子抬頭,對他笑,唇與唇相接,綿綿密密的吻,如此溫柔而讓他心安。
  她忽然笑得詭異,甜甜的開口:「白哉……」
  「露琪亞!」
  「——!」
  猛地坐起身,一片黑暗,無月無星的夜,只能隱隱看到自己身體的輪廓。
  他挑亮一邊的燈火,全身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已經濕透,甚至連喘息都如此沉重。
  「露琪亞……」他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會做這種夢,是因為明天要去現世把露琪亞帶回來的關係?這太鬼迷心竅……
  無法入睡,他乾脆穿上衣服出去走走,讓冷風清醒一下自己的頭腦。
  從家中出來,一直走到隊捨附近,白哉卻看見另外一個人。
  「戀次。」
  「啊……隊長。」在隊捨旁邊亂晃的阿散井戀次連忙行禮。
  「這麼晚怎麼在這裡?有事麼?」
  「不,隊長,只是……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戀次連忙說。
  「是這樣。」原來他也睡不著。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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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露琪亞?」
  戀次立刻沒了聲音。
  「無妨。」白哉轉身:「戀次,走走吧。」
  「啊?啊……是,隊長。」戀次立刻跟在白哉身後。
  「露琪亞變了很多。」白哉緩緩道。
  「嗯。」戀次輕輕應了一聲。他已經有三年未和露琪亞說過話,如果不是隊上有事或者恰巧碰到,露琪亞根本不會來主動找他。
  「我一直認為她是在我面前才有所改變,沒想到對你們也如此。」
  戀次沒有吭聲,他不知道為什麼朽木白哉忽然來找他說這些,只能聽著。
  「戀次,你對於露琪亞的瞭解,有多少?」
  「這……隊長,我不知道。」他瞭解的,是以前那個把自己打得屁滾尿流還哈哈大笑的露琪亞,現在的這個……只能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麼你認為,她在什麼情況下會必須將自己的能力傳給一個人類?」
  「這……」戀次思索半晌,然後搖頭:「我想不出。」
  自己現在的成就可以說有一半是露琪亞調教出的,他根本想像不出露琪亞會有被逼走投無路的境況。
  「那麼,她究竟在想什麼?」白哉喃喃自語地說。
  他知道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安靜地走了一會兒,戀次開口:「隊長,露琪亞這次被抓回來,是不是真的——真的會被處刑?」
  「如無意外是的。」白哉回答。將死神能力擅自傳給人類並透露過多有關屍魂界訊息,這是一級重罪,絕對不會被姑息。之前露琪亞犯過不少錯誤,中央四十六室卻視而不見——包括前五番副隊長荒玉靈的死因也被壓下去。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次罪證確鑿,露琪亞是逃不脫了。
  「但是隊長,你會為她開脫的吧?為了露琪亞……」
  「為什麼你認為我會?」
  「因為露琪亞是隊長的妹妹啊,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身為您副官的我知道——您是很疼露琪亞的,每次聽到有關她的事情,您都會在意。」
  「哦?是麼。」自己有表現得這麼明顯,連戀次都可以看出來嗎?
  「是啊,尤其是最近露琪亞去現世的時候,隊長每次聽到露琪亞的消息,眼睛都會放光——」
  眼睛放光?白哉暗自訝然,有那麼誇張?
  「——所以我想,隊長一定很喜歡露琪亞的。」
  喜……歡?那個夢境再次無法抑制的浮現腦海,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又開始紊亂。
  「隊長……?」戀次奇怪的看著他。
  「我累了,戀次,回去休息吧,記得明天集合的時間。」白哉轉身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啊……哦,隊長慢走。」戀次不敢失了禮數的鞠躬。
  隊長好像有點奇怪,怎麼回事?
  不過奇怪的,又豈止朽木白哉一個?
  露琪亞,露琪亞,如果你真的被判了死刑,那我——
  ……露琪亞!
  上學的路上,黑崎一護擔心的看著露琪亞那兩個大大的熊貓眼:「露琪亞,你確定你沒事嗎?怎麼幾天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難道他們家的壁櫥有蟲子,所以露琪亞沒睡好嗎?
  「沒事……你少管啦。」露琪亞有氣無力地說。
  這幾天一直在做夢,夢中一直是那兩個人的身影和聲音,她一樣看不到容貌聽不見名字,只是知道那夢境就好像演繹著那兩個人的生活——
  時而歡笑、時而甜蜜、時而爭吵,有的時候還有限制級畫面簡稱春夢。
  最重要的是,不管她夢到什麼,醒來的時候都一定是淚流滿面,心痛如絞,無法再入睡。
  「露琪亞?露琪亞!」黑崎一護推推她:「我見你精神恍惚啊,要不要回去休息一天?」
  露琪亞搖搖頭,她可不想再睡覺了。
  「要我說,你編個理由到我們家來,和遊子夏梨她們一起睡,也不一定會——」
  一護在她身邊碎碎念,露琪亞本來想反駁兩句,卻忽然住口。
  可以感覺到——靈壓……穿界門開了,就離這裡不遠。
  「一護,我想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她立刻說,頭也不回的跑走。
  「喂!喂……」一護在後面大喊:「下午遊子會來打掃我的房間,別被她發現啊!」
  「來了。」下棋的浦原突然停止手中動作說。
  對面的夜一輕巧的躍上棋盤:「如何?你要出手麼?」
  「不急不急,反正露琪亞也是要回去屍魂界的,就暫時交給黑崎君辦吧。」
  「黑崎一護?他會死的。」
  「不會不會,有露琪亞,不會有人死的。」浦原輕鬆地說。
  白哉終於看到了露琪亞,她似乎憔悴了,靈壓只能感覺到一點點,還有那黑眼圈是怎麼回事?難道在現世連好好休息都無法嗎?
  「找到了!」身邊的戀次說。
  他沒有吭聲。他告訴自己,他是來抓捕犯人,不是來接妹妹回家的。
  「戀次,大哥。」露琪亞柔聲說,還是那個讓人不由得產生困惑的笑容。
  「露琪亞。」他回了一句。
  露琪亞叫他,他一定要應聲:這是他們曾經的約定,他記得。
  自己還在想要和露琪亞說什麼,戀次卻已經直接揮刀砍上去了。
  他愣了三秒鐘,看著露琪亞躲過刀鋒:戀次你在激動什麼?
  「你果真一點靈力都沒有了!」戀次氣憤地說。在沒見到她的時候還有一絲僥倖,以為可能是隱秘機動部隊搞錯了。
  露琪亞翻翻白眼:沒有就沒有,他用得著這個樣子嗎?差一點就被破相了。
  「大哥,你也不管管你的下官,我破相了還怎麼嫁得出去?」露琪亞噘起嘴巴說。
  「露……琪亞?」戀次一怔,這確實是露琪亞的調調,但是他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聽到過了。
  「你見鬼啦?那麼看著我。」露琪亞搖搖頭,扔下戀次走到白哉身邊:「大哥。」
  白哉的眼神掠過露琪亞臉頰上的傷口,確定不會有事之後才說:「露琪亞,你可知道,你已犯了重罪?」
  還是那種冰冷的聲調,裡面公事化的帶了一點點責備一點點失望。
  「大哥。」露琪亞垂下眼簾:「抱歉。」
  抱歉現在還無法告訴你事實,因為你太想保護我……這樣是不行的。
  「露琪亞,說吧——那個奪去你能力的人在哪裡?」阿散井戀次氣勢洶洶。
  「戀次,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你知道我的脾氣。」露琪亞搖頭。
  「露琪亞。」白哉皺眉,人類不允許擅自擁有死神的身份,那個奪取她能力之人必須被消除才可以。
  露琪亞還是那四個字:「我不能說。」
  「那我只要逼你說出來!」戀次又攻上來。
  死戀次!露琪亞連忙躲閃,現在自己的身體根本就和人類一個樣,哪有他的速度快啊!再看看白哉,站在那裡事不關己,一點也沒有要護著自家妹妹的意思。
  好吧好吧,算她倒霉,攤到一個冰山大哥和一個牛脾氣好友。
  躲著躲著他尋思著石田雨龍不是應該現在出現嗎?他人又跑到哪裡去了?
  「在等救兵?沒用的,露琪亞……再來的路上碰到一個滅卻師,那是你認識的人吧?他對你的名字有反應。」戀次看著她的表情,說。
  露琪亞張張嘴巴,原來我們可憐的小滅卻師竟然連地頭都沒到就早早被滅了啊。
  又是一刀砍破她的手臂,露琪亞跌到一邊,於是捂著手臂站起來。混賬戀次,他是真的想殺了她嗎?就算再生氣也不用下這麼重的手。
  「露琪亞,快說,奪取你能力的人在哪裡?」
  露琪亞還是搖搖頭,雖然知道一護不會死,可是看著他被砍還是會心疼的啊,那麼單純的一個男孩,而且還是——那麼像他的一個男孩。
  白哉看著露琪亞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忍不住歎息:為什麼她不肯說?只是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哪裡可以有這麼深的情誼?讓她寧可自己罪行加重也要維護那個人。
  「露琪亞,如果你再不說出來,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戀次咆哮。
  手下留情?露琪亞青筋暴起,一腳踢上去:「混賬!你哪裡有手下留情啊!」
  戀次受了一腳,和白哉對視,同時無語。
  露琪亞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已經身為重罪犯的自覺?
  「痛死我了……你不知道我最怕疼嗎?」露琪亞捂著自己的傷口哀哀呼痛。
  戀次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露琪亞忽然恢復了以前的樣子,讓他無所適從。
  白哉沉下來臉,會這個樣子……是因為那個將她能力奪去的人嗎?
  戀次咬牙:「總之——如果你不說出那個人是誰,我不可能停手!」
  「那——」
  「那就我來讓你停手好了!」一個聲音突然接過露琪亞的話頭。
  巨大的刀鋒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如果不是戀次躲得快,已經變成兩半。
  「黑崎一護——請多指教!」
  戀次上下打量一遍突然殺出來的這位,發現很面生。
  但是既然穿著死霸裝——
  「喂,你是哪一隊的?」
  哪一隊?不懂他的意思,一護很乾脆的直接忽視他的問話:「喲,露琪亞,還好嗎?」
  露琪亞勾勾嘴角:「還好,我沒事。」
  說著,她一點一點往後退,草莓你忽視誰不好,竟然忽視戀次,自求多福吧。
  退到一邊的路燈下,她站定身形,那邊兩個人已經一言不和打得不可開交。
  「你是在給他們騰出戰場麼?」白哉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來救她的為了她在拚命,她卻躲到一邊來看戲,是該說沒良心還是什麼?
  「大哥,萬一我被捲進去受了傷,一護不是白來救我了?我當然要躲得遠遠的。」
  「又在胡說,你沒有那麼脆弱。」白哉低頭看著她:「露琪亞,就算沒有靈壓,你也沒有那麼脆弱。像這個——」他指指她的傷口:「也是故意讓戀次劃出來,消他的怒氣。」
  「呀……還是被大哥發現了。」她抬起頭。
  兩個人離得很近很近,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彼此的距離彷彿就又被縮短了一點。
  露琪亞稍稍踮起腳,讓自己更加靠近他一些,以傾斜的似乎靠在他身上的親密姿勢,撒嬌似的說:「到底……我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你呢?」
  就算是自己有意疏遠也好,封閉內心也好,朽木白哉總是最瞭解她的一個。
  「很多事情。」白哉冷冷說:「譬如你今日所作所為為何?」
  面前嬌艷欲滴的唇,那個白霧中甜美的吻,現實與夢境忽然重疊在一起,於是他立刻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對不對~這個怎麼能算在內,這個又不是秘密。」露琪亞晃晃腦袋:「只不過現在不能說而已。」
  白哉深呼吸,不生氣不生氣,雖然很久沒被露琪亞氣過了,不過他的適應能力很強。
  「白哉,告訴我好不好?淨靈廷的指示是什麼?」
  白哉默然半晌,緩緩開口:「將你帶回,義骸銷毀,送至六番隊牢房暫拘,等待下一步指示。」
  「是這樣啊……也不錯嘛,不是太差的結果。」露琪亞樂天的一笑。
  「你的性格變回來了,露琪亞。」他淡然道。
  露琪亞一愣,然後道:「是嗎?但我卻認為我從來沒變過。」
  「不是變,那麼是隱藏?」白哉看向漸落下風的黑崎一護:「黑崎一護是吧,因為他?」
  露琪亞順著白哉的眼神看過去,一驚,連忙衝過去拉住戀次的手臂:「夠了!你真要殺了他嗎?」
  戀次竟然要在一護脖子上抹一刀,這一刀下去,再小強也活不過來啊。
  「露琪亞,放手!他若不死,你的罪會更重!」戀次怒吼道。
  「我說不許就不許!你不是要帶我回去嗎?我跟你回去就好,不許動他。」露琪亞在他腦袋上重重砸了一下。
  「痛哎!我幹嘛聽你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下去會被判死罪!」戀次一把甩開露琪亞,又抽刀砍了下去——
  「噹!」
  是一護,用自己的刀架住戀次的刀鋒。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絕對不允許你們把露琪亞帶回去!」
  靈壓暴漲,戰局幾乎是立刻發生逆轉,連朽木白哉的眼光都被吸引過去。
  「我想起來了。前一段時間隱秘機動部隊的報告:大虛受了刀傷,迫不得已回到虛圈。」說到這裡,他看向一邊的露琪亞:「是他的傑作?」
  露琪亞點頭:「不然你以為是誰的?」
  白哉一指她:「你的。」他心知肚明露琪亞有這個本事,怎會想到別人。
  眼看那邊戀次已經落敗,一護窮追猛打,也是要補上一刀才甘心。
  露琪亞嘟囔著準備上前阻止:「為什麼你們男人打起架來總是不死不休的……真麻煩!」
  「你不必去了,等在這裡。」白哉忽然說。
  說話之際,他已經忽去忽回,仿似沒有動過一般。
  露琪亞眨眨眼睛,低頭看著白哉手裡的半截刀鋒,可憐的斬月大叔,竟然連名字都沒被叫過一次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不過沒關係,她在心中暗暗安慰他:死而復生就好了,草莓會乖很聽話很疼你的。
  白哉手一放:「你在哀悼這把刀?」
  露琪亞一抬頭,白哉已經自一護旁邊滑過,流水無形,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厲害!露琪亞暗讚:不管怎麼說,自己也達不到大哥那個水平啊,閃花噢閃花。
  不過再看另一邊——
  「喂!大哥!」眼看朽木白哉下手也是毫不留情,她連忙衝過去。
  「不要過去,露琪亞!」戀次擋在她身前:「現在你就算碰他一下,你的罪也會加重!」
  「邊兒去。」露琪亞一晃閃過他:「一護是為了我受傷,我怎麼可能不理他啊。」然後還加了一句:「笨蛋!」
  戀次氣結,為了她好知不知道?
  不過露琪亞卻忽然回過頭來對他一笑:「戀次,不要擔心我。」
  戀次的怒氣立刻消失:原來她知道的啊。
  由於露琪亞的成功阻攔,白哉的刀鋒稍稍偏了那麼0.05公分。
  白哉看著露琪亞,他本來打算只讓他永遠無法再擁有靈力,而留他性命,也免得露琪亞傷心。
  可是露琪亞這麼一攪,鎖結的破壞並不完整,靈力可能還有機會擁有,卻失血過多,能不能活得成都不一定了。
  露琪亞低下頭,有致命傷沒有關係,還有浦原在,但是如果鎖結完全被破壞的話,他就徹底失去重得靈力的機會了。
  白哉沒有再看黑崎一護,反正他不可能再成為死神了,就算有靈力也沒關係。
  「走吧,露琪亞。」白哉示意。
  戀次將穿界門打開,三隻地獄蝶飛出來,繞著他們翩翩起舞。
  「可是……」露琪亞猶豫的看了一眼一護,他就這麼躺在這裡真的會死掉,也不知道浦原那傢伙到底有沒有趕來?不親眼看到他沒事還是不放心。
  「露琪亞,你不能再待在這裡。」戀次急急地說。
  「我知道了,不要催嘛。」露琪亞走向穿界門:「再見……一護。」
  一護在那裡無力的看著露琪亞消失,全身冰冷,發不出聲音,最後意識慢慢遠去……
  當醒來的時候,入眼的是高高的竹木屋頂,帶著些陳舊的痕跡。
  思維一下子無法反應——自己沒有死嗎?
  「喲——黑崎君,醒了?」
  他轉過頭去,看見一張熟悉的大臉:「木——木屐帽子?」
  他連忙坐起身體:「你怎麼在這裡?等等……這不是我的家啊。」
  「當然咯,這裡是我家。」浦原喜助指指自己的鼻子,坐在他對面:「把你救回來可不容易,傷口很深呢。」
  救?啊……對了!
  「露琪亞她回去了是吧?」他立刻問。
  「是哦,回去屍魂界。」浦原點頭。
  「真的回去了……她就那樣回去了。」一護消沉地說:「到頭來我還是無法救她……」
  回去就是死刑,露琪亞,對不起,我沒辦法救你!
  看著一護糾結的樣子,浦原晃晃紙扇:「雖然說露琪亞回去會判罪——不過也不是沒有去那裡的方法。」
  「真的有嗎——呃!」一護跳起來,又跌下去,捂著胸口。
  「不要太激動,黑崎君,否則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會裂開。」浦原一桿子把他打下去重新躺好。
  「抱歉……」一護喃喃著,忽然想到露琪亞離開時的態度。
  「其實……或許露琪亞並不需要我去救吧?那兩個人雖然來抓她,但是可以看得出對她很在意。而且……」
  他想起露琪亞臨走前的話——
  「再見……一護。」
  那麼沒有半點留戀和悲傷的話語,或許對於她來說,自己只是現世的一個插曲,只是因為迫不得已之下把死神之力傳給他,才和他在一起相處了這麼久。
  浦原看著黑崎一護的神色,暗自傷腦筋:說走就走,也不會裝的依依不捨一點?還要他來搞定……
  「我想,露琪亞是不希望你們擔心吧。」浦原晃晃悠悠地開始踱步:「屍魂界可是非常危險的地方,如果你們真的去救她,或許連她的面都見不了就會死了。露琪亞那麼在乎你們,怎麼會讓你們置身危險之中呢?」
  「真的嗎?也對,如果是露琪亞的話——等等!」一護抬頭看著他:「你說我們?」
  浦原用扇子擋住嘴巴嘻嘻的笑:「這個嘛……我要先賣個關子。怎麼樣?黑崎君,如果你不想去,我會消除你關於朽木露琪亞的記憶,你可以在根本不知曉她存在的情況下繼續生活下去。如果你選擇要去的話——」
  「我要去!我一定要去把露琪亞救回來!」他忍著痛楚躍起身,堅決地說。
  「那麼——你就要接受我最嚴苛的訓練。」浦原滿意地說。
  自從露琪亞入住六番隊,這裡一下子就變得熱鬧了。
  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還好只有隊長與副隊長被允許探視,不然的話,六番隊就要變成菜市場。
  露琪亞正在無聊的用面前的小石子堆石塔時,三番隊隊長市丸銀來了。
  「銀狐狸,大哥怎麼肯放你進來?」白哉和銀不是最看不對盤的?
  「呵呵,隊長來探視死囚是被允許的,朽木隊長可沒有辦法阻止吶——不過小露琪亞到現在還是這麼沒禮貌,都這個時候了,也不說叫一聲市丸隊長。」
  「市丸隊長——請問我被關起來與對你有沒有禮貌有什麼關係嗎?」露琪亞拉長了聲音說。
  「嗯?小露琪亞不知道?呵呵呵,這可是真奇怪吶——」市丸銀的眼睛突然張開,血色的眸子閃過一抹比血更紅的光。
  不過很快的,這光芒又消失:「Ma——算了,小露琪亞慢慢期待,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期待嗎?露琪亞回到凳子上坐好:「我會很期待的,市丸隊長。」
  只是你的期待與我的期待,只怕不是同一件事情。
  果然,上午市丸銀剛來過,下午中央四十六室就下達決議——
  「第一級重禍罪——朽木露琪亞,將以死刑犯的身份在二十五天之後於真央刑場處以極刑。」
  白哉在宣佈這個消息的時候,聲音冷漠刻板,說是平靜,不如說是特意讓自己保持這個樣子。
  「隊長……你說什麼?」戀次放在牢門上的手在顫抖。怎麼可能?明明是朽木家的人啊,怎麼可能——
  「戀次,連我都聽得很清楚,你就不要讓大哥再重複第三遍。」露琪亞輕輕把自己的手覆在他手上。
  觸手冰冷,傻瓜戀次,竟然這麼為她而擔心嗎?如果是他的話——
  她微微歎了口氣,轉向一邊的朽木白哉。
  「戀次。」他已經要叫上戀次離開了,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
  「大哥,請稍等一下。」露琪亞柔柔笑道:「我想吃梅子——就是管家爺爺常給我買的那種,大哥能幫我帶些嗎?」
  朽木白哉轉頭看著她,卻仍然沒有對上她的眼睛。
  「大哥。」露琪亞的聲音放得更柔。
  白哉轉身:「我去去就回。」
  在他離開了之後,戀次用力握了握鐵欄杆:「我要去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中央四十六是怎麼會下這樣的決定!而且還是雙極——」
  「戀次。」露琪亞突然抓住他,往他手裡塞了一個卷軸:「回去看,仔細看——記住,看完了便即銷毀,除了你之外,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上面的內容!」
  露琪亞很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戀次立刻把卷軸小心收進懷裡:「我知道了。」
  「記住,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管對方和你說什麼都一樣。」在戀次走之前,露琪亞又細心叮囑了一遍。
  「你放心,露琪亞。」戀次扔下這麼一句話就匆匆走了。
  對於戀次的保密程度露琪亞還是信得過,她看了看外面漸漸黑下來的天色:「起碼這樣,你不會被白哉差點砍個半死了。」
  「誰被我砍個半死?」白哉冷冷的聲音響在身後。
  「大哥你來了。」露琪亞回過頭,看見朽木白哉捧了一大包梅子站在牢房外。
  「你又在想什麼?」白哉竟然直接打開牢門走進來。
  「大哥……」露琪亞無語,這樣以禮不合吧?竟然和囚犯共處一室,還讓牢門就那麼開著,不怕她跑嗎?
  「六番隊員已經下班。」白哉只淡淡說了這麼一句,暗示露琪亞可以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所以你就可以表裡不一了?」露琪亞問。
  「……」白哉有一種想切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構造的衝動。
  「開玩笑啦,大哥。」露琪亞接過梅子,扔了一顆進嘴裡,瞇起眼睛。又酸又多汁,純天然野生的梅子,現世都沒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白哉遞給她濕巾,露琪亞每次吃梅子都會像小孩子一樣弄得滿嘴都是。
  靜靜地看著她風捲殘雲消滅了一半,白哉終於開口:「為了那個小子做到這種程度,單單因為他像那個人嗎?」
  露琪亞停滯:「哪個人啊?……大哥你又在說我聽不懂的話。」
  是啊,像他,非常非常的像他,像到自己有的時候會以為他就是海燕的轉世。但是一護卻少了一份海燕擁有的沉穩,卻多了一份無論何時永不放棄的熱忱。他還是個孩子……
  「你對戀次說了什麼?他已經一個晚上不見人影。」白哉轉移話題。
  「大哥你就那麼確定我對戀次說了什麼?」露琪亞小小打了個飽嗝,真奇怪,自己還沒說什麼,明明是他先提起海燕的事情。
  「當然。你把我支開買梅子,不就是為了和他單獨說話麼?」
  「你又知道了啊。」露琪亞挫敗的說。
  「還是不肯說?」
  「嗯!」露琪亞點頭:「不是秘密,但是現在不能說。」
  「……唉。」白哉歎口氣,他要拿她怎麼辦?胡鬧來胡鬧去,把自己的命也玩進去,結果到現在還是不肯說出事情原委。
  「大哥,聽說浮竹隊長向中央四十六室進言,說我當時是為保護人類,事態危機,罪不致死?」
  「嗯。」
  「然後呢?沒有回應?」
  「嗯。」
  「真是……大哥,你幫我謝謝隊長好不好?」
  「不需要,他是你的上司,為你請命很平常。」白哉回答。
  露琪亞撇撇嘴,想也是,白哉怎麼可能幫她說謝謝。
  「那你呢?你是我大哥,你不幫我請命嗎?」她又問道。
  「你知道為什麼。」白哉還是那副冷冷腔調。
  「唔……」露琪亞沒有故作糊塗。她知道的,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為她求情,惟有朽木白哉不可以,朽木家主不可以庇護朽木家的罪人。
  「白哉,如果我死了,你會哭嗎?」
  「奇怪的問題。我應該和你說過,露琪亞——眼淚是不被需要的東西。」
  「啊……說的也是。」
  我們不應該流淚,因為那是對心靈而言肉體的敗北,只能證明我們擁有『心』這件事,根本就是多餘的。
  「但是大哥,如果你死了,我會哭的。」露琪亞忽然說。
  「……」
  白哉有好一會兒沒有應聲,然後忽然冷漠起來。
  「多說無益,露琪亞。」他站起身走出,將牢門鎖起:「下次再見面時,就是在處刑場了。」
  不消一會兒,整間牢房就已經死一樣寂靜,六番隊裡面已經沒有人,因為她沒有靈力,所以竟然連個看守也沒有。
  「也不知道這算是好還是不好……」露琪亞喃喃自語:「你說,他為什麼忽然那個樣子?」
  『還能有什麼?靈壓浮動,血氣上湧,明明就是想把你救出去。』
  「救我?開玩笑吧?白哉怎麼可能。」
  『沒什麼開玩笑的,他是想救你,不過最後不也沒救麼?理智絕對壓在感性智商的人,沒意思。』
  「呵呵,我想也是,要是白哉把我救出去,那可就是天下奇聞了。算了,先不說這個,你該現形了。」
  露琪亞攤開一隻手:「到我手中來——朔風。」
  極小的風壓只迴盪一下便消失,朔風已經安安靜靜平躺在她手中。
  「看來力量的控制已經完全純熟了,」露琪亞滿意笑道,「就算靈力回歸體內,也應該不會被他人發覺了吧?」
  『那當然,你以為我是誰。』
  「對了,袖白雪怎麼樣?」
  「不太好,她本來就和你不是一體,而是由你的靈力支撐。還好,你這麼亂來身體的靈力也沒有完全消失,雖然她很虛弱,不過不會有事。」
  「呵呵,那就好。不過我一直很好奇,朔風。」感受著靈力一點點充盈,露琪亞問:「你可以化為人形,又可以寄居在別的斬魄刀之內,甚至我把靈力全部壓縮到你體內都可以……你要知道,無論如何,只要主人沒有了靈力,斬魄刀就必然會消失的呀。」
  說著,她晃了晃朔風:「真神奇。」
  『誰讓我是你的斬魄刀,一切皆有可能不是麼?』
  「我的斬魄刀?你是說因為我的關係?」露琪亞一頭霧水,她有這麼大的力量嗎?
  朔風卻忽然不出聲了。
  「喂喂,真是的,幹嘛說話說一半……」又晃了晃朔風,露琪亞盤膝而坐,開始專注於將自己封印的全部靈力慢慢與崩玉分離。
  見露琪亞已經入定,朔風半透明的虛影出現在她身邊,靜靜的看著。
  明明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他並不希望她改變,可是為什麼偏偏自己甦醒了記憶?
  白哉果如他言,再也沒有來看過露琪亞。
  倒是戀次來看過她多次,每次都欲言又止,信誓旦旦說一定要保護她,弄得她一頭霧水。
  她明明是在卷軸裡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免得戀次擔心,可是這孩子究竟理解成什麼了?
  處刑提前的指令已經下達,在轉移到懺罪宮的前夜,露琪亞留下朔風在那裡做替身,悄然離開牢房。
  找了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她開啟浦原的定位搜尋器,連接到了現世。
  「浦原,是我。」
  「嗯~聽得很清楚呢,看來你那邊是靈力很弱的地方喔。難道已經出了淨靈廷?」
  「不,是在懺罪宮的正下方,有殺氣石在,這裡是最能隔絕靈子的地方。」
  「好聰明,露琪亞小妹。」浦原小小的讚歎了一下。
  「你那邊怎麼樣?」
  「進行很順利,對了——我已經把一護送到你們那邊,同行的還有夜一。有見到嗎?」
  「沒,我想他們是被攔在淨靈廷之外,會由花鶴大炮進來。」她聽說兕丹坊被打敗。
  「花鶴大炮啊……還真是囂張的入侵方式。」
  「呵呵……」
  「那麼,靈力的分離怎麼樣了?」
  「還好,可能是在你那個義骸裡待的太久的關係,稍稍有一點困難,不過很快就沒事了。」
  才稍稍一點困難?「……我說露琪亞,你的靈力很強啊。」至少能超越她的寥寥無幾。
  「怎麼說?」
  「呵呵,猜得。」
  「切~好啦,說正經事。」
  「嗯,你要的東西我已經讓夜一幫你帶過去,這些天除了幫黑崎君訓練之外就一直在弄這個,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睡覺了。」
  「讓——夜一?」
  「是啊。」
  「難道不是你現在就交給我的嗎?」她拉高了聲音。
  「我說露琪亞啊,這也要有個常識是不是?我在現世你在屍魂界,我怎麼可能把東西就這麼交給你呀。」
  露琪亞說不出話來:我確實以為你有這個能力……
  「浦原喜助!」
  「哈?」浦原喜助感覺那邊那位的聲音似乎有點咬牙切齒。
  「蛤?蛤蟆在田里!浦原喜助,平時你脫線也就算了,這個時候竟然給我搞這種事情!你知不知道我明天就要去懺罪宮了,到時候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前後左右都是看守你讓我怎麼去拿東西?啊?!」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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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讓夜一給你送過去……」浦原在那邊小小聲說,他確實因為雙重保險的關係而忽略了盡善盡美的事情。
  「送?你讓人送還是讓貓送?你你你——這麼大個事情,一點都不謹慎。」
  「安啦,夜一一定會想辦法。」浦原喜助連忙安撫她:「她的辦法總是比我多的,而且瞬神夜一也沒那麼容易被發現。」
  「……哼,算你說的有道理。」
  「不過話說回來,露琪亞啊……你真的確定借由藥劑的幫助,可以在崩玉離體的一瞬間催化它的力量,使它的內核超速緊縮以至於自我毀滅?」
  「我確定,我用類似的靈體物質試過,絕對沒問題。」
  「不會有危險?」
  「反正我是不會有危險,到時候看誰倒霉正好在崩玉旁邊了。」
  崩玉可以說是世界最強靈子武器,它自我毀滅時的氣團雖然不會傷害到同為一靈魂宿體的她,但是別人就——
  「我明白了,那你使用的時候小心點啊。」
  「放心。」
  使用的地點如無誤應該是雙極,在那裡不會有什麼人受傷——除了要升天的三位。
  不過既然都要往生極樂,那帶點紀念回去也沒什麼。
  「對了,露琪亞,在屍魂界很無聊吧?跟你講點有意思的事情。」浦原忽然說。
  「什麼事?」露琪亞興致缺缺,她今晚還要想辦法偷偷潛入中央議事堂一次,哪有時間聽他胡說八道。
  「黑崎君啊——突然和我說,你住在他們家的時候,他總是做一個怪夢。」
  「怪夢?」
  「是啊,他說他夢到一個大到空虛的宮殿,高高的穹頂根本看不到邊際,好像那上面就是混沌一樣。然後在那個宮殿裡有兩個人,一個他看不清,另一個是你。這個夢他做過幾次,每次都夢到同樣的情景,夢醒了以後這一天的心情都不會太好。我說小露琪亞——」
  浦原笑得無比奸猾:「這樣可不好喲,就算再年輕你也五十好幾了,怎麼能隨隨便便勾引十幾歲的小男生呢?」
  「你去死!」露琪亞直接切斷了通話。
  浦原在那邊只聽到「滴——!」的一聲,就再沒了聲音。
  「哎呀,生氣了?」他抓抓腦袋說。
  露琪亞確實沒想到一護竟然也會做那個奇怪的夢,而且比自己更清楚。有一個人是自己嗎?
  那麼另外一個人是誰?
  晃晃腦袋,還是不想這個,希望今天晚上藍染乖乖呆在自己的番隊裡不要去中央議事堂,銀也最好不要去,和這一隻狐狸一隻笑面虎比起來,東仙那個正義偏執狂要好對付的多。
  烏鴉嘴就是不想要什麼偏來什麼,還沒等接近中央四十六室的範圍,她就看到東仙要從那邊漫步過來。
  不會是……交班?那麼現在代替東仙的是誰?
  「誰在那?出來!」東仙要忽然停步。
  露琪亞暗叫糟糕,自己只在想中央四十六室那邊的事情,竟然忘記東仙要的耳朵有多好使,就算呼吸聲有一點異樣都能聽出來。
  一陣短暫的沉默,就在東仙要握上刀柄,露琪亞準備放手一搏的時候,對面街角突然轉出來一個人影。
  感覺到這股靈壓的主人,東仙要立刻放手:「朽木隊長。」
  露琪亞雙手合十向天感恩:大哥你又幫了我一次。
  「東仙隊長。」朽木白哉很有禮貌的點點頭。
  東仙要反而暗自詫異,他今天怎麼變得這麼謙和了?
  風中飄過一絲悠然香氣,醇厚甘甜,久久不散,顯然是很濃的酒香。
  露琪亞默,她還以為大哥只是如以前一樣晚上出來散步,沒想到竟然是喝酒。不過他怎麼會一個人去喝酒的?而且似乎……她暗自打量著朽木白哉謙和的樣子:喝多了?
  東仙要沉下臉,暗自搜尋了一圈,露琪亞早就屏息靜氣,於是他放下戒備:「朽木隊長,告辭。」
  對他點點頭,兩個人錯身而過。
  東仙要忽然回頭看著朽木白哉的背影,然後轉向一邊的小巷內。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朽木白哉抬頭看著前方遠遠的中央議事堂,眼中痛苦之色一閃而沒,轉身走向家的方向。為什麼自己要走到這裡?
  靜靜待著,直到兩個人的靈壓都消失,露琪亞才吐出口氣。
  還好自家大哥喝了酒,否則一定會瞧出有不對的地方。
  不過看來今天不利出行,還沒等到中央四十六室,就已經碰到這麼多事情。
  「還是以後再去好了。」反正關於死神虛化的資料並不急在一時。更可況,想起剛剛朽木白哉的樣子,她有點擔心。
  「去看看好了。」
  朽木家萬籟俱寂,大門緊閉,看來白哉已經回到家中。
  悄悄來到家主臥房的門口,露琪亞手剛剛放在門上,就聽見裡面白哉的聲音——
  「緋真……」
  在悼念亡妻?露琪亞停滯:難道今天是緋真姐的祭日?
  「緋真……抱歉,我無法保護露琪亞……」喃喃的低語聲:「我只能選擇,也必須選擇維護淨靈廷朽木家已然是屍魂界的一座碑,如果這座碑倒下,只怕屍魂界的規則也就蕩然無存……」
  酒氣不斷飄出,看來他又喝了一些,難道今天想醉死自己嗎?
  「露琪亞……是和你完全不一樣的人,那麼充滿活力,卻一點沒有你的溫柔。」低低的笑聲卻聽不出一點笑意:「剛開始的時候,我真懷疑你們是不是親姐妹,怎麼會差那麼多?」
  安靜了一會兒,他忽然低喃:「沒有人會不喜歡她,甚至……」
  裡面很久沒了聲音,露琪亞遲疑片刻,推門進去。
  朽木白哉倚在緋真的相片前,頭低低垂著,旁邊有幾個空壇,酒氣熏人。
  「笨蛋……」露琪亞把酒罈搬到一邊,將緋真的照片放回去,將被子鋪上,開始搬山運動。
  「明明知道自己選擇了那麼累的生活方式,偏偏要繼續下去……你吃飽了撐的呀。」總算把朽木白哉安頓好,她坐在他身邊低聲說:「規矩又怎麼樣?你不守,有誰管得了嗎?哼……就算你守了規矩,我看也不見得有哪裡好,不守規矩的不也一大堆,還都是隊長叻。」
  「緋真……對不起……」
  睡倒在榻上的人還在喃喃。
  「不需要對不起啦,緋真姐不會怪你,再說我也不會真的死掉。」露琪亞輕輕戳戳他的臉:「只有你一個人,躲在一邊暗自傷神。我又不是屬蛔蟲的,要不是今天過來,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想。喂——!」
  手指頭突然被抓住,白哉握緊她的手捂在胸膛,口中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喝醉了的笨蛋!我可不是緋真姐。」露琪亞俯身要把他的手扳開。
  「露琪亞……」
  低低的輕輕的,但是絕對不容錯認的話語。
  「……笨蛋……看在你為我喝醉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留下來陪你一會兒好了。」那隻手任由他握住,濕濕潮潮的沁著細汗,卻感覺握得更加緊了一些。
  「笨蛋,等這件事情結束,我會好好向你解釋清楚。」另一隻手輕撫過白哉的額頭,在上面落下一個幾不可感知的吻:「不過先說好,到時候不可以生氣啊。」
  一直到第二天濛濛亮的天光出現以前,白哉的夢中一直有一個人的溫暖緊緊環繞著。
  而當他甦醒,陽光照進窗沿,室內卻只有他一個人,散亂的酒盞和被褥攤在一邊,絲毫沒有另外一個人曾經存在的痕跡。
  進到懺罪宮一定要戴白布扎紅繩,這也不知道是誰定下的規矩。
  露琪亞低著頭,只能看見自己前面那個人的大腳板,於是一種想踩上去的衝動尤其強烈。
  白布摘下,高高的塔樓狹窄的窗口,殺氣石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壓過來。
  她向前一步,讓自己更靠近外面一點,看著遠遠的雙極。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的重量,是戀次。
  「看到了嗎?露琪亞,那就是雙極。知道這裡為什麼叫做懺罪宮?你看這些小窗口——」
  露琪亞聽著戀次說這些有的沒的,餘光掃到其他人都等在門口,於是她壓低聲音:「如何?」
  戀次手指在她身前搖了兩搖,口中話仍然未停。
  「和他們同來有一隻黑貓,你想辦法聯繫到,把他帶到這裡。」
  黑貓?戀次一怔,然後稍用力捏了捏她肩膀示意自己明白。
  「——所以這裡才會被稱為懺罪宮。好了,露琪亞,我走了。」
  長篇大論終於完事,門被關上,露琪亞走上長長的旋轉型樓梯,在最高的窗口旁邊坐下。
  「這裡的風景確實不錯。」她喃喃說。
  『你還真有閒情逸致……』
  「不然叻?本來回屍魂界是因為喜助需要時間,而且考慮到藍染不可能這麼放過我,不如將計就計。可是現在被關在這裡,根本沒有事情好做。」
  『你既然能逃出牢房,當然也能逃出這裡。』
  「這怎麼一樣,懺罪宮全部都由殺氣石構成,不僅能逐漸封印靈子,而且可以阻止一切靈力輸入與輸出。」露琪亞輕輕一敲牆壁:「不要說普通鬼道,就是用全部靈力也轟不出一個洞來。」
  『真無聊,要是這樣的話,我可就先出去了。』朔風的身影縹緲間浮現:『這裡雖然能阻你,卻阻不了我的虛影。我出去轉轉啊。』
  「喂!」露琪亞連忙道:「不要搗亂啊。」
  照他那惟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如果不提點些,說不定等她出去的時候淨靈廷已經不存在了。
  『放心啦,不會給你惹麻煩。』
  「我不是怕你給我惹麻煩,是怕你給別人惹麻煩……」
  第二天一早昏昏然醒來,露琪亞發現自己身體似乎有些虛,頭髮沉,四肢酸疼。
  「原來死神也會生病,五十多年沒病過,都快忘記生病的感覺了……」竟然在懺罪宮裡睡一晚上就會發熱,自己的身體有這麼弱嗎?
  「開門。」
  「是,阿散井副隊長。」
  下面傳來戀次的聲音,她低下頭,看著戀次走進來:「喲……戀次,我在這裡。」
  戀次立刻走上來:「爬這麼高做什麼?」
  她一笑道:「我還想問你呢,懺罪宮除了隊長之外不得命令不許靠近,你怎麼來的?」
  「我當然是得了命令來的,你沒注意到一小時前那個大響動嗎?」
  一小時前?她搖頭:「我今天醒的比較晚。」頭腦昏昏沉沉,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戀次咳了兩聲,正經八本兒朗聲道:「旅禍入侵,朽木露琪亞,希望你能夠提供你所知道的消息。」
  「喔——」露琪亞眨眨眼睛,開懷一笑:「他們來了。」
  戀次咳嗽著,示意她回話。
  「很可惜,我什麼也不知道,阿散井副隊長!」露琪亞也提高聲音說了一遍。
  然後她白了戀次一眼:「你無不無聊?」
  戀次說道:「怎麼也要外面聽到點兒才行,就當走走過場。」
  「他們進來一個小時了?」
  「是。」
  「那找到黑貓了嗎?」
  戀次搖頭:「闖入旅禍共有幾名現在還不清楚,分四面降落。其中:黑崎一護打贏十一番三席後挾持四番隊一名隊員逃走,與他隨行有一名男子;還有一名男子獨自一人全滅十一番隊員後逃走。其他人暫時沒有消息。——連一角都會被打敗,看來黑崎一護已經更強了。」
  「呵呵,你的意思是一角比你強?」
  「誰說的,別忘記我在現世的力量只有現在的五分之一!我可是副隊長呢。」戀次不服輸的說。
  「是,是,眉毛好奇怪的副隊長大人。」
  冷風從窗口吹進來,露琪亞稍稍瑟縮了一下,靠著牆壁。
  「露琪亞?你沒事吧?」戀次擔心的看著她:「你的臉色不好。」
  「任誰被關在殺氣石的塔裡都不會好,我沒事。」
  「可是這只才一天……」戀次猶豫著:「露琪亞,既然你本來就罪不致死,為什麼非要在這裡?難道不能直說?」
  「……直說?」
  「是啊!崩玉那麼危險的東西,既然你是要摧毀它,那麼為什麼不可以直說?各位隊長及中央四十六室絕對是樂觀其成——」
  「戀次。」露琪亞忽然打斷他的話:「我問你,誰和你說了什麼嗎?」
  「……嗯,是藍染隊長他——」
  「啊!藍染,那你就不用說了,我完全知道他和你說了什麼。」露琪亞手一揮:「一定是『事有蹊蹺』,定罪太急,刑期提前,一切都不合常理。所以——有陰謀。」
  「你都知道?」戀次驚訝:「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要涉險?」
  「這個不重要,戀次,重要的是你說了什麼?不會藍染隊長一番曉以大義,你就把我給賣了吧?」
  「當然沒有!」戀次立刻說:「我只是聽藍染隊長說話,然後應了兩聲是,其他什麼也沒說。」
  「這樣啊。」戀次的話沒有不相信的理由,只不過他太不會掩飾心事,怕是在眼角眉間還會讓藍染看出端倪。
  「藍染隊長真的是個好隊長,他很關心你……露琪亞,你為什麼要瞞著呢?」戀次不解的說。
  為什麼要瞞著?露琪亞懶懶看了他一眼:這要怎麼跟你說,我就是為了防你口中的好隊長啊。
  「戀次,你就不要再追問了,我不會有事。」
  「可是露琪亞——」
  「戀次!」她挑高了語聲,戀次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沒事,戀次。」她抓住戀次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事。」
  「……切,既然你都這麼說,那我就去幫你把貓抓來了。」戀次臉一紅,站起身準備走。
  「嗯……她如果想躲,只怕沒有人能找到,我給你個地方,你去看一看。」露琪亞在戀次手上劃下路線圖。
  「這裡?」戀次驚訝的看著,好像那個地方根本沒有人去過呀。
  「這可是一個很秘密的地方,就算夜一不在那裡,你也可以留下訊息,我保證只有她一個人看得到。嗯……可能還多一個一護。」
  在處刑前夜一會帶一護去那裡練習卍解,來得及。
  「喔,我知道了。不過那個黑崎一護——」戀次欲言又止。
  「怎麼?你——還想和他打啊?」
  戀次扭過頭:「我是想一雪前恥啊——算了,我會以大局為重。」
  「沒什麼大局為重,想打就打啊。」
  「啊?」戀次一怔。
  「別受太重的傷就好。」露琪亞聳肩:「反正你想打他也想打,先動動手也不錯。你們倆的性格那麼相似,早晚會變朋友的。」
  「朋友?」戀次怪叫:「我和那個橘子頭——怎麼可能!」
  「嘻嘻,那你等著瞧吧。」露琪亞看看天色:「你在這裡待了有快一刻鐘啦,還不走?小心門衛起疑心。」
  「他們不會。」戀次道:「不過我也是要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小心些。」
  「放心吧,這裡有人給我守門呢。」露琪亞意有所指的說。
  「說的也是……對了,露琪亞,」戀次忽然回頭:「隊長他——」
  「噢呀~這可不行吶——」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他的話:「阿散井副隊長可是來問話的,怎麼能當作是閒聊呢?」
  戀次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和露琪亞一樣白:「市丸……隊長。」
  市丸銀走進來,站在阿散井戀次和露琪亞之間,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笑意越來越深。
  「市丸隊長。」露琪亞略略躬身行禮,同時用眼神示意戀次離開。
  「市丸隊長,我先告退。」為了以防市丸銀誤會,戀次二話沒說就走了。
  「走得真快,小露琪亞,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呢?」市丸銀笑瞇瞇低下頭看著她。
  「市丸隊長真會開玩笑,我哪有什麼悄悄話可說,都是要死的人了。」露琪亞走到一邊坐下,早知道就不從上面下來,走這麼幾步路又開始頭重腳輕。
  「嗯?看起來小露琪亞很不舒服的樣子?」市丸銀伸出手覆上她的額頭,一副驚訝的神色:「生病了吶。」
  「生病沒什麼好奇怪的吧?誰都生過病呀。」露琪亞煩躁地說:「哎呀……你不要和我說話了,頭好暈。」
  「看來這裡真的不適合小露琪亞住……怎麼樣?要不要我救你出去呢?」
  「救我?」露琪亞抬頭,看著市丸銀近在咫尺的臉。
  「是喔,只要小露琪亞想,我就帶你去一個可以安穩度日的地方,然後不久——你就可以到達一個新的世界。」市丸笑笑:「這可是藍染隊長的意思呢。」
  「我知道,如果不是惣右介的意思,你怎麼會來?」露琪亞稍稍露出心動的顏色:「新的世界,是什麼地方?」
  市丸把手指放在唇邊:「秘密~」
  「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嗎?」
  「嗯哼,當然。」
  「可以什麼人都不必理會,做自己的事情?」
  「嗯哼。」
  「也可以夢想成真?」
  「呵呵……我們有夢想成真的能力。」
  看著市丸銀的表情,露琪亞學他的樣子瞇起眼睛,嘴角上鉤。
  「我說小露琪亞……這個表情可不適合你。」市丸銀歪著頭抹去她嘴角的笑意:「不好看呀不好看。」
  「是嗎?可是我不覺得呀。」露琪亞很開心地說。
  「嗯——」市丸銀拉長聲調:「那小露琪亞要不要跟我走呢?」
  「你就這麼把我帶出去?那市丸隊長可就要變成通緝犯咯。」
  「呵呵,當然不是,我當然要在萬籟俱寂的夜晚才能英雄救美呀。」市丸銀笑瞇瞇地說。
  「原來如此……銀子,這件事情——」她突然坐正,不再看他:「不值一提。」
  「哦?」市丸銀顯然有稍許的不悅了:「那小露琪亞,剛剛是在耍我嘍?」
  「怎麼會,我只不過是禮貌的聽你把話說完才給你答案。」頭更疼了,她現在沒有心情和市丸銀玩文字遊戲。
  「如果可以的話,市丸隊長,請給我一個安靜的空間。」
  「……呵呵,好啊,既然小露琪亞想休息的話。」市丸銀緩步離開,離開前還扔給她一句話:「看來我的魅力還是沒有藍染隊長大吶——」
  這個意思是說,下次來的會是藍染嗎?
  可惡……這個地方怎麼到處都透風啊!
  勉強找了一處算是背風的地方,露琪亞躺下,閉上眼睛:沒醫沒藥的還真可憐,希望睡一覺會好點。
  再說朔風自己在外面亂逛,他只要不現形也沒有人會發現他。
  從懺罪宮開始走,走過一二三四五……一堆番隊,每個都進去轉了一圈才出來。
  「這裡還是老樣子啊,除了人,其他哪裡也沒變。」這份不屬於他的分離記憶,此刻竟然如此深刻。
  「啊……就是這裡了。」站在中央四十六室外,他深深呼吸。
  「嗯,熟悉的味道啊……」但是夾雜在千百年不變的熟悉味道之間,是淡淡的血腥氣,人類無法察覺,卻瞞不過他。
  「果然和露露說的一樣,都死了。」他仰頭,決定進去看看。
  也是,如果不是都死了的話,首席四大長老絕對不會允許為了任何錯誤對露琪亞處刑。
  露琪亞一直在睡著,做著稀奇古怪卻看不清的夢,無法甦醒。
  是因為發燒的關係嗎?又冷又熱,而且不停有風吹著,無法出汗……
  露琪亞勉強撐起自己的身體,發現眼前看東西竟然開始白霧茫茫。
  「這下可糟了……」她嘟囔著,無力倒向一邊。
  「喂!」一雙大手接住她,把她牢牢困在臂彎裡。
  然後耳邊響起渾厚的笑聲:「怎麼?我一來就投懷送抱?」
  露琪亞掀掀眼皮,看見一張她最不想看到的臉。
  「……你怎麼來得這麼快……別吵我。」露琪亞輕輕推了推他,推不開。
  「喂,惣右介,放開了。」幹嘛抱著她?不知道她現在非常難受嗎?「五番隊隊長抱著朽木家的罪人可不成體統,你也不怕別人看到?」
  「我是偷偷進來的,為什麼要怕?其實說是偷偷也不算。」藍染小心把她橫抱在懷裡,摸著她額頭:「病的不輕,沒想到你的身體這麼弱。」
  帶著擔心的話語正好是自己需要的,縱使是藍染——露琪亞瞥了他一眼,閉上眼睛:藍染就藍染吧。
  「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治病。」藍染抱著她站起身。
  「喂——」她拉拉藍染衣襟:「我可是極囚。」
  「極囚又如何?我想帶你出去,有誰阻得了?」藍染長笑:「走了。」
  「霸道啊。」露琪亞搖搖頭,不過立刻停下,因為好難受。
  雖然霸道,但是並不討厭。
  只不過藍染,為什麼你一定要殺了我呢?
  藍染把她護在懷裡,護得很小心很緊,不讓夜風吹到她半點。
  「藍染……」她輕輕呼喚。
  是不是在你心目中,再重要的人和事也只是次要,唯一最重要的只有站在雲端,那至上的未來。
  「我在,露琪亞。」
  她可以感受到藍染的視線。
  「露琪亞,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管我是否已站在雲端。只有你可以。」
  「惣右介。」
  她說完之後就暈了過去。
  「沒錯,惣右介。」藍染滿意一笑,更加加快了速度,向中央地下議事堂而去。
  中央四十六室並沒有關閉,要進去很容易,對於朔風來講,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機關也省力許多。
  「啊——就是這裡了,還是老樣子。」朔風停在一面古舊的牆邊,這裡沒有半點人來人去的痕跡,對面就是外牆,沒有半點可容密室之類的地方。
  「看來藍染是沒發現。也對,這裡只有四大長老知道,也從來不會有人隨隨便便過來,百年能打開一次就不錯了。」
  手放在牆壁上,靈力緩緩輸入,感受著這面牆的魄動。
  自己的靈力是由露琪亞而來,露琪亞的靈力是『他』的,應該能打開這扇門。
  牆壁突然裂開一條縫隙將他吸入,周圍的靈子波動了一下,裂縫消失。
  幾乎在下一秒,東仙要趕到這裡,查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奇怪……」他明明清楚的感覺到靈子的波動,怎麼會一點異樣都沒有?但是監視器確實沒發現人影……
  「要。」藍染的傳音。
  他立刻拋開這裡的事情,趕去。
  「……嚇死我了,東仙要還真敏銳。」朔風沒再理會身後。
  他現在在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紅茫茫的霧氣中看不到腳下,似乎是一個很小的房間,只有一個書架——上面摞著幾本薄薄的書籍和幾張紙片。
  朔風拿起第一張紙:
  『余有生之年,立此三則,下世小輩,當用心銘記,不得有違。
  其一:惡者非惡,善者非善,不得因人而有異,需體察再三,方可定其本性。
  其二:據亡者,不得以其罪誅身,不得禍及家人,不得歧視其子弟,所謂生者往而知之,亡者形神若滅,盡歸塵土。
  其三:非與屍魂界其中不二者,不得入中央議事;不尊以上言語者,不得入中央議事;無感者不得入、無心者不得入、無仁者不得入。
  不得以立高位而傲然群雄,不得以處深谷而自暴自棄。
  此為屍魂界之法基,不得擅改一字。
  但亦曉世事不盡如人意,需謹慎行之,謹慎采之。
  權記。』
  不錯!朔風暗讚一聲,這應該是中央四十六室首任長老並創始人所寫的總則,只不過現在中央四十六室已經很烏煙瘴氣了,新舊交替,青黃不接,四大長老即使想換血也是有心無力。
  而下面的幾張紙片都零星記載著屍魂界千年來的最重要事件——例如靈王的消失、靈王護衛的改革、十三番的成立等等。
  再往後是那幾本薄薄的書冊,看來也是手動裝訂的。朔風翻了幾翻,然後突然手停在一本和其他相比顯然少落了不少灰的書冊上面。
  「找到了!」
  當藍染把露琪亞抱進自己在清淨塔居林的房間放在床上的時候,東仙要也走了進來。
  「藍染大人。」他轉頭向著朽木露琪亞那邊:「這靈壓是朽木露琪亞,藍染大人的計劃是更改了麼?」
  「不,要,只是想你幫我看看她。對於治病養病這方面,你要比我強。」藍染輕柔的幫露琪亞蓋上被子。
  東仙要微微皺眉:「是,藍染大人。」
  清淨塔居林有現成的藥劑,很快,露琪亞就不再發抖,而是沉沉睡了過去。
  「看來沒事了。」藍染滿意的一笑:「你做的很好,要。」
  東仙要微微一躬示意回禮,然後看向露琪亞——
  「藍染大人,恕我不解,為什麼要救她?她終歸是要死,也必須要死。」
  崩玉在她身體裡,為了以防她會影響到崩玉的作用,殺了朽木露琪亞是必須的。
  「要,你可以放心,我的決定並沒有改變。」藍染緩緩道。
  但想寵她的心並未因為要殺她的事實而湮滅,反而更加強烈。不光是要生還是要死,他希望她都可以無痛苦,甚至是快快樂樂的。
  「我們的計劃還會繼續,要,等她的病痊癒,我就將她送回懺罪宮。」藍染抬頭看著東仙要:「那邊就麻煩你,在這段時間不要讓任何人有任何借口去看她,隊長也不行。」
  「……是,藍染大人。」東仙要告退了。
  他其實很想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現在就把露琪亞送回去?反正她的藥也吃了。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他發問的時候,藍染隊長很少這麼任性的不考慮得失做一件事情,自己只要一如往常的服從就好。
  藍染輕輕用手指摩挲露琪亞的臉頰:「乖乖好起來,露琪亞,要盡快。你不可以讓我太過擔心,否則我會太不想放手……那樣,你的罪可就大了。」
  他會寵著她,一直寵到她生命的盡頭,做自己能做的一切——在這短短的時間裡。
  朔風還在翻看著書本,一頁一頁——其實只有短短的二十幾頁而已,但是他卻看得極細。
  第一條:
  『今見朽木家主白哉大人之新妻,內心極為震動,此子容貌極似那人,卻無半點靈力。後經證實,巧合而已,卻心中惴惴,於是記之於此。』
  朽木白哉的新妻,是說緋真吧?
  第二條:
  『今見星象流動,似有鉅子將至,忽感前番之不喜,思及七日後便是真央靈術院新招之日,望萬事均安。』
  七日……確實,昔日的露琪亞在那日消亡,主人在那日來到這世界上。
  第三條:
  『今得朽木家新妹露琪亞之相片,大驚,無有之惶恐襲來,於是匆匆前往望探。驚覺其靈力之反常,不敢驚擾,匆匆而歸,告知其他諸人,皆得驚惶之意,不知所措。』
  驚惶?有什麼地方可以驚惶的?朔風不解。
  自己雖然恢復了關於身份的一部分記憶,但是大多數還處於朦朧之中,難道露露本人很危險?
  第四條:
  『今流魂街有異樣靈氣沖天,介乎死神共虛之間,似是而非。吾等四人面面相覷,靜默良久,終未查。』
  這是哪一天?流魂街?啊!朔風雙掌互擊:難道是露琪亞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存在,然後呼喚他力量的那天?
  中間還有幾條調查露琪亞的數據,他都匆匆掠過。
  然後第十三條:
  『終得其結果,是此人。其形、其音、其力,無一不符。念七百年前之大禍,嗚呼哀哉,莫非悲劇重演?但視其只甦醒其力,未甦醒其神,於是為之幸甚。余決定放其縱歸,不與違和,寧令其生如此萬載,不願其覺醒之一瞬。記諸於此,望乞後人,切記切記,不可輕捋虎鬚。和為貴,戰為罪。』
  再往下朔風就沒有看下去的意思,順手把書扔到一邊,讓它染盡塵埃。
  「後人?只怕你沒有後人了,至少沒有能打開這裡的後人。」
  中央四十六室被藍染屠戮殆盡,他不認為藍染會先留幾個活口問點什麼好給他們脫逃或者通知外界的機會,那是笨蛋才有的做法。
  「哼……我原先還以為你們是敬畏露露才對她的所作所為不聞不問,原來是懼怕。本來還想悼念你們一下下,現在?死就死吧,沒什麼好可惜的。」
  不過有些鬱悶,這些長老記來記去也沒記出到底為什麼這麼懼怕露琪亞,來翻了等於沒有翻。
  「真是的……還是要我自己去找記憶啊。」他煩惱地甩甩額前發。怎麼說露琪亞也是主體,她的記憶還沒恢復,自己怎麼可能恢復太多?
  「算啦算啦,我想這個幹嗎?不恢復就不恢復唄,好奇心這麼大幹嘛,反正也一樣是過日子。」
  重歸飄揚的姿態,他隨便拿了幾個露琪亞能感興趣的東西,直接走了。
  沒有半絲留戀。
  悠悠轉醒,發現身上的沉重感已然褪去。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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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醒的迷濛一瞬間消失,她立刻發現身邊有人,於是下一秒尖銳的指尖已經架在他脖子上。
  「……這就是你的回禮?看來病是完全好了。」藍染笑盈盈把露琪亞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抓下來:「你是貓麼?指甲好尖。」
  他握得稍稍有點大力,露琪亞皺眉。
  「不要有下次。」沒有人可以對他做出這種動作。
  「我知道我知道,放手啊。」露琪亞甩開他:「幹嘛這麼用力?還不是你自己睡在我旁邊。」
  「呵呵,你的起床氣不好。」藍染翻身坐起,披上外衣:「何況這是我的床,我不睡這裡睡哪裡?」
  「這裡是——」露琪亞看了一圈:「清淨塔居林?」
  「你來過?」
  「沒有,圖像上見過的,這裡不是絕對禁止進入的幾個地方之一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明知故問了,露琪亞。」藍染扶起她,讓她靠在床頭:「你應該知道一切都是我的傑作。」
  「是知道,不過現在不確定。」露琪亞看著他:「既然你要殺我,又幹嘛對我這麼好?」
  「呵呵,這是兩回事。」
  起碼對他來說是,要殺一個人和對她好完全沒有半點干係。
  「古怪的性格。」露琪亞嘟囔著。
  藍染當做自己沒聽到,到一旁端來藥碗,用靈力加熱。
  「醒來得正好,喝藥。」
  身體仍然很虛弱,露琪亞乖乖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嗚——好苦!」她連忙吐舌頭:「水……水!」
  藍染笑著遞過一杯水給她。
  「你陷害我,哪有藥這麼苦的。」
  「要本來就是這麼苦,朽木家的藥中都加了焚香草中和苦味,這裡哪有那些東西。」藍染接過空碗,揉揉她的發:「很乖,好得很快。」
  「我生病向來是這樣的。」露琪亞抬步就要下床。
  「要去哪裡?」
  「好不容易來到這個地方,當然要四處轉轉。」露琪亞說的理所當然。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站著都飄飄悠悠了,還要轉?」藍染伸手把她抱在懷裡:「安靜一會兒。」
  露琪亞僵硬了身體不動彈:藍染到底要幹嘛啊?舉動奇奇怪怪的。
  「抱著你的感覺確實不錯,和寵著你一樣好。那麼——要去哪裡?」藍染突然抱起她。
  「你打算就這麼帶我去?」露琪亞古怪的說。
  「呵呵,當然。」藍染抱著她慢慢走出清淨塔居林:「這幾日一直很忙,有很多事情需要解決,而且外面的情勢也很嚴峻。」
  走到中央議事堂停下,藍染毫不顧忌這裡濃重的血腥氣。
  「你知道嗎?更木劍八被旅禍打敗。那個叫黑崎一護的男孩,很有意思。」
  說著,他走出這裡,將露琪亞帶到外面:「我實在沒想到他們能如此出色。」
  「那你呢?你不打算出手嗎?」露琪亞問。
  「沒有我出手的必要,況且我有我的事情要做。」藍染抱著他坐在一顆大樹下:「你離開懺罪宮兩天,就有人找了你兩次,看來你不愁聽不到外界消息。不過可算是苦了東仙,要不讓隊長級的人進入,實在很麻煩。」
  「隊長級?誰啊?」難道是白哉?
  「日番谷東獅郎。」
  是小獅子?他找她幹什麼?
  「喔。」
  「怎麼?一點也不好奇?」
  「我都是快死的人了,還有什麼可好奇的?」露琪亞挑眉,想看看藍染有什麼反應。
  「……說的也是。」
  露琪亞瞪了藍染一會兒,沒有下文。
  說的也是?這就完了?
  「你在等什麼?」藍染好笑的看著他。
  「……沒事。」露琪亞悶悶地說,沒良心沒良心,竟然這樣就完了?對她坦承一下會死哦。
  「露琪亞,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藍染忽然說。
  從中央四十六室出來,朔風決定還是回去懺罪宮陪可愛的露露聊天,可是到了那裡,卻看見——
  「東仙隊長,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在懺罪宮旁的拐角,兩名隊長面對面站在那裡,氣氛極為僵硬。
  「我已說過,日番谷隊長,身為隊長卻不帶副官不受命令去探視極囚,此為大義所不容。我既然看到,自然要規勸於你。」
  東仙要和日番谷東獅郎?奇怪了。朔風興致一起,乾脆靠在那裡近距離觀賞。
  「既然東仙隊長規勸完畢,我想我可以過去了。」冬獅郎冷冷說:「我找朽木露琪亞有事。」
  「日番谷隊長不方便說出什麼事情麼?」
  「是不方便,不足為外人道,請東仙隊長讓開。」日番谷冬獅郎的語氣加重,顯然是沒了耐性。
  「既然日番谷隊長不聽勸誡,那我也無法。但讓我讓開絕不可能。」
  這兩個人針鋒相對,朔風心中頓感不妙:為什麼東仙如此橫加阻撓?難道說——他立刻奔向懺罪宮。
  「東仙隊長,我說最後一遍,讓開。」
  他終還是忍不住過來,要聽露琪亞親口所言,任何人都不得阻撓!
  「等一等……小獅子,別那麼著急。」一個男子的聲音,卻叫著熟悉的稱呼。
  冬獅郎的眉頭立刻攢在一起,只有那個女人才這麼叫他。
  「我有話問他,你待會兒再發飆吧。」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男子,甚至比女子更要美麗俊秀,半片臉頰被長髮蓋住,露出若有似無的笑。
  「你是什麼人?」他問。
  「我嗎?算是露琪亞的——至交吧。」他繞過冬獅郎,逕直走向東仙。
  東仙要聚精會神防備著,這股靈壓很奇怪,似虛非虛,卻又不是死神的。重要的是自己曾經感覺到過這股靈壓——他就是那個闖入中央議事堂的人!
  此人不可留,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喂……小獅子,還不走麼?一會兒我去找你啊,你要為露琪亞的話,我可以幫你解答。」
  他可以解答?雖然半信半疑,但今天是必然見不到露琪亞了,有東仙這個正義狂在擋著。
  「告辭。」想到此,他甩袖離去。
  現在正是緊急狀態,隊長和隊長之間如果發生戰鬥的話,必然會引起動亂。
  「好啦,小獅子走了,該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情。」朔風又開始湊近他。
  東仙要向後一躍,拉開兩人的距離。
  「沒用的。」朔風如影隨形般貼了上來,始終與他短短一拳之距。「沒有人的速度快得過我,我是風。」
  轉身一腳將東仙要踢出,他隨即撲上去,空氣之刃橫在他頸項。
  「告訴我,露琪亞被你們帶去了哪裡?」
  東仙要面無表情看著他:「我不知道。」
  「不知道?既然藍染會讓你在這裡妨礙探視者,你就不可能不知道。」他手下用力,一絲血痕冒出:「對於各式各樣的刑罰我知道不少,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用在淨靈廷的人身上。」
  「我確實不知道。」東仙要還是平靜地說。
  「哼……想瞞我?是不是還要我自己去中央四十六室查探啊?」朔風放開他站起身走開:「去就去,到時候別說我把那裡鬧得個天翻地覆。」
  「站住!」東仙要已經抽出刀:「卍解——」
  「我說過沒用的。」朔風旋身緊緊抓住東仙要想要卍解的手:「你的速度和我差那麼多,什麼招式也不好用呀。」
  「哼——」東仙突然冷哼,將一樣東西按在他的皮膚上。
  「糟!」是反膜!
  沒有脫逃的機會,朔風瞬間從原地消失。
  東仙呼出一口氣,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裝。憑他現在的能力無法殺死這個男子,只能暫時把他關進異空間,不讓他壞了藍染大人的事就好。
  不過很奇怪,屍魂界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男人?他聞所未聞。
  「啊——!」露琪亞突然驚顫一下,猛地從藍染懷中跳出。
  「怎麼?」藍染看著她,前面就是機密調研室,她不會找借口不想進去吧?
  「不,我想……我想出去一下。」她可以感覺到,一定是朔風出事了。雖然說朔風平常是有點自視過高,但這個屍魂界還有誰竟然可以令他栽跟頭?
  「出去?呵呵,出去這裡就要直接回去懺罪宮了,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亂跑。」藍染又把她抱起來。
  「我說惣右介——喂!」露琪亞用力踢了他一腳:「你不要太霸道好不好?」
  「你應該習慣了,我一向如此。」藍染並沒有放開她,露琪亞無力的一腳對他來說和蚊子叮一樣。
  「看,我就是要給你看這個。」
  「……王鍵?」計算機上被調出來的,正是王鍵的創生法和作用。
  「如何?很宏偉吧?這才是我們的真正目的。」
  我們?露琪亞掃了藍染一眼,這兩個字他還真是說的響噹噹。
  「不看看麼?」藍染髮現露琪亞在看著自己,於是對她說。
  露琪亞看著計算機裡面的內容——王鍵是能使靈王覺醒的唯一存在,是通向靈王的唯一道路。而要令王鍵創生,則需一重靈地……
  越往下看,她越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她喃喃。不對,有什麼地方不對,她不知道哪裡不對,但是一定有什麼地方錯了……很大的錯誤,很大的遺漏……
  「你說什麼?」藍染聽不清她宛若而語的聲音。
  露琪亞身體一震,恢復清明:「我是說,很厲害,確實很宏大。」
  藍染搖頭:「露琪亞,這實在是一個很虛假的回答……不過算了,我再給你看另一樣。」
  藍染按了幾個鍵,一幅圖片彈出,圖片上是散發著幽幽藍光的小球,裡面若水流動,光美無暇。
  「這是……?」
  「崩玉。」藍染將頭擱在她肩膀上:「雖然王鍵是我們的最終目的,但崩玉才是我現在最迫切得到的東西。」
  崩玉嗎?原來這個才是藍染的目的,想要看看自己是否知道。
  「很漂亮。」她柔聲說道,沒有多話。
  「是很漂亮,同時也有很大用處。」見露琪亞沒有問,藍染也沒有多說。
  「很大用處,不過和我有什麼關係。」露琪亞聳肩。
  「說的也是。」藍染看了她一會兒:「怎樣?要休息一下嗎?累不累?」
  「我沒有那麼嬌氣,惣右介……」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想問。
  「為什麼一定要殺我?」
  我承認我容易沉溺於溫柔,如果你告訴我實話,或許我就交給你——崩玉的本體。
  她看見藍染的溫柔之色更深,繾綣之意更濃,但是卻只是看著她,沒有回答。
  「惣右介?」
  藍染忽然微笑:「沒什麼。對了,既然你身體好了,也不適合待在外面太久,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還是沒得到答案啊……
  露琪亞也笑:「那你要送我回去?」
  「嗯,我送你回懺罪宮。」
  露琪亞的神色一點點冷下來,藍染,你確實是一個讓人無法不喜歡的男子,但是如果你執意要我死,我亦不會毫不反抗。
  在藍染懷裡,看著他的面孔——或許,我可以弄得更加天翻地覆一點。
  送走露琪亞回到中央四十六室,他看見已經等在那裡的銀。
  「呵呵……藍染隊長的『遺言』已經說了?」
  「明天按照計劃行動即可。」藍染只說道。
  「我知道了。」銀比出一個OK的手勢。
  「那麼,我先走了,銀,這裡交給你,明晨我會再來。」
  「藍染隊長好走。」
  真可惜呢,小露琪亞,你此次來訪不僅沒有保住自己的性命,還讓藍染隊長更加快速度。
  沒有給她反攻的機會,第二天就有人帶來消息: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被殺害。
  「死了啊……」她淡然道:「死得好快。」
  是因為懷疑她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啊?」來通知他這件事情的人被弄愣了。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說,藍染隊長竟然就這麼死了。」露琪亞立刻說。
  「是啊,朽木小姐,你說會不會是——」
  「不會。」露琪亞立刻說:「旅禍中沒人有這個能力。」
  其實整個淨靈廷也沒人有這個能力。
  「哦……但是藍染隊長的死讓總隊長大為震怒,聽說要嚴懲旅禍。」
  「嚴懲?也就是說要殺死他們吧?」露琪亞歎息,果然如此。
  「算了,我相信他們的力量。」
  「那是人……是來救朽木小姐的吧?朽木小姐一定是和他們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朽木小姐在提到他們的時候,眼神變得很溫柔。而且朽木小姐……朽木小姐很信任這些旅禍。」
  「是嗎……?」她有溫柔嗎?
  「呵呵,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對了,是誰讓你來的?」自己從沒見過這個隊員,不是十三番隊,那麼就一定是別人派來的。
  「是戀次副隊長,他托我幫忙告知你這個消息,還為我請了命令。」
  「那你是六番隊隊員?」
  「是的。」
  「謝謝你。」在大哥的指導下還能這麼見義勇為,真是不容易。
  「不用謝,朽木小姐,我很崇拜戀次副隊長,所以才——」
  「我知道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呀。」露琪亞微笑。
  來人臉紅了。
  「對了,戀次呢?」
  「這……戀次副隊長因為擅自迎戰旅禍,已經被關在牢房。」
  關在牢房?也就是說還是輸了。
  「傷勢如何?」
  「還好,已經有四番隊去看過,靜養一段時間就好。」
  靜養?依照戀次擔心自己的程度,他是絕對絕對不會安心靜養的。如果跑出去練卍解真的被大哥給砍了的話……
  她歎口氣想:自己還是要出去一趟才好,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可是偏偏朔風不回來……自那一次的震動之後再沒有消息。
  見露琪亞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還以為她在擔心戀次,來人連忙說:「朽木小姐請放心,戀次副隊長不會有事的。」
  「呵呵,我知道。不要叫我朽木小姐了,叫我露琪亞就好。」
  「那……露琪亞小姐。」來人猶猶豫豫,終於還是問了出來:「露琪亞小姐和戀次是不是一對呢?」
  「噗——咳咳!」露琪亞差點沒被嗆到:「怎麼可能!」
  「但是戀次副隊長真的很關心你——」
  「哎呀,朋友之間也是可以很關心的。」露琪亞連連揮手:「不要胡思亂想了。」
  「哦。」
  「你也該走了,在這裡待的太久,會引人疑心。」
  「露琪亞小姐說的是,那麼我先告辭。」
  來人走了。
  在這種非常危急的時候,露琪亞竟然第一次脫線地開始考慮:她到底喜歡的是誰?
  不過只隔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她就重見天日了。
  打開門的兩個人,一個人開心的叫著露琪亞小姐,另外一個人卻滿臉敵意站在一邊。
  「花太郎——巖鷲……」她緩緩走上前:「巖鷲,你長大了。」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昔日那個追在她和海燕身後問東問西的孩子,現在已經可以獨擋一面。
  「用不著你來假惺惺關心!」巖鷲恨聲道:「聽了花太郎的講述,我還以為這個人不是你!怎麼?你現在轉性了?」
  「轉性?不算是,有的人說我變了,或許有變吧……還是性格卻未改過。」露琪亞默然半晌:「巖鷲,對不起。無論如何,海燕死在我手上,這句道歉是我欠你們姐弟的。」
  「不需要!」巖鷲道:「我一直不懂,為什麼?為什麼大哥——哼!」
  他真的後悔為什麼要答應一護來救她!
  「巖鷲,花太郎,辛苦你們了。」露琪亞神色一黯,特意忽視巖鷲說著他大哥如何如何的話語。
  「喂!你——」
  「巖鷲!」花太郎連忙拉住他:「你答應過一護……」
  「……哼!」巖鷲一甩袖靠在一邊:「好,我現在不動她!但是我也不會幫你救她,你自己動手吧。」
  「這……露琪亞小姐?」花太郎只好轉向露琪亞:「你還好吧?可以自己走吧?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嗯,我還好。」雖然朔風不在自己身邊,沒辦法完全的阻擋殺氣石的影響,但是行動無礙。
  「等等——」露琪亞突然看向外面。
  強大的靈壓撲面而來,巖鷲和花太郎同時呼吸一窒。
  「是大哥。」露琪亞立刻道:「你們兩個,立刻從橋頭跳下去,下面有落腳的地方!既然能到這裡,一定帶有攀爬用的道具吧?」
  「帶是帶,不過都用光了。」花太郎苦著臉說。
  「那還不簡單,直接投降就可以了。」巖鷲說道:「只要我們投降,相信他不會殺我們的。」
  「這怎麼可以?露琪亞小姐她——」
  「我幹嗎去管她的死活!她殺了我大哥!」巖鷲指著露琪亞的鼻子怒吼。
  「說的也是,你確實沒有理由。」露琪亞走向外面:「花太郎,和巖鷲一起走,只要你們不堅持帶我離開,大哥不會追你們的。」
  畢竟他們的靈壓都不強,還入不了朽木白哉的眼。
  「……巖鷲,如果你要逃,可以帶著露琪亞小姐一起嗎?」花太郎緊緊咬著牙關:「我……我去阻擋朽木隊長!」
  「花太郎?!」
  「反正……在這裡也無路可逃了,如果是巖鷲的話,應該可以帶著露琪亞一起趁隙逃出去的。」
  花太郎小小的身體在顫抖,但是卻步伐堅定地走出去。
  「笨蛋。」露琪亞忽然來到他面前,手刀揮下。
  「呃!——露琪亞小姐……」花太郎暈過去。
  是瞬步……巖鷲在一旁看著,心中震驚:在完全由殺氣石構成的懺罪宮中呆了這麼久,竟然還可以使出瞬步,露琪亞的實力實在是……
  「喂,還愣著幹嘛?」露琪亞手一揮把花太郎扔給他:「還不走?」
  「你不想出去?」巖鷲被弄得一頭霧水。難道有人想自己找死嗎?
  「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還不快走?」
  「——察覺到懺罪宮處有微弱靈壓,還以為是哪個高手潛入,原來只是兩隻小螞蟻。」朽木白哉已經擋在前面的窄橋上。
  「切!現在就是想走也沒得走了。」巖鷲扔下花太郎走上去:「我可不是要幫你,只不過現在同仇敵愾,暫時站在一邊!——啊……」
  露琪亞竟然把他也劈暈了,然後和花太郎放在一起。
  「露琪亞。」朽木白哉走過來,根本沒有看地上兩人:「怎麼回事?」
  「沒什麼的,大哥,只是來救我的人。」露琪亞恭敬回答。與其讓他們在白哉刀下受傷,不如先搞定再說。
  「很聰明的決定。」白哉怎麼會不知道露琪亞的意思。
  「大哥……」露琪亞無聲懇求。
  「回去。」白哉只是讓她回到懺罪宮,然後把門一鎖,露琪亞就什麼也沒辦法再知道。
  「死面癱大哥!你就不能通融一下!」露琪亞氣鼓鼓的坐在一邊:浮竹隊長啊浮竹隊長,你快來吧!
  「如果你大哥通融了,我還怎麼進來?」正當她祈禱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說。
  「呀!夜一!」露琪亞開心的蹦過去,學浦原的樣子把她舉高高:「你總算是來了!」
  「我一直沒有時間,在淨靈廷裡東奔西跑。感覺到白哉的靈壓,一護那小子吵著要過來,我把他打暈了,然後不放心過來看看。」
  「還好你打暈他,不然來了也是讓大哥虐。對了,外面怎麼樣?你溜進來的時候有沒有注意?」
  「嗯,放心吧,巖鷲被送去暫時監禁,花太郎回到四番隊。」夜一跳到露琪亞肩膀坐好:「我倒是沒想到巖鷲竟然也會來救你。」
  「嗯……我也沒想到,花鶴不是什麼都沒和他說嗎?……不管了,我的東西呢?」
  「這個。」夜一小貓爪子推給她一小瓶黑色的藥劑:「只有這麼一份,需要在開始前十五分鐘左右分兩次喝下,千萬記住。」
  露琪亞晃晃小瓶子,滿意一笑:「好啦,夜一你可以走了。」
  「過河拆橋?」
  「嘿嘿,也不能這麼說,你還有一護要照顧,不能在我這裡待太久吧?」
  「也對,那我就先離開。記住,被綁上雙極的人沒有自救的能力,如果我們去得晚了,你一定不可以讓自己接觸到雙極,知道麼?」
  露琪亞比了個OK的手勢。
  「啊——對了,夜一,你在淨靈廷有沒有看到一個半邊發覆面,身著華麗長袍,非常美麗的男子?」
  夜一晃晃尾巴:「沒有。怎麼?」
  「……沒什麼,你一路小心。」
  就是在大家熟悉的劇情就那麼過去的時候,露琪亞處刑提前的指令下達。
  「明天就可以把一切結束……」她喃喃。但卻總有一種奇怪的不安感,就好像海燕死去的那一天。
  「海燕,如果是你的話,會責怪我嗎?」她看著外面狹窄的天空:「我曾經答應過你,要為屍魂界而戰。但是現在,我只是為了能夠獲得力量,只是為了以後可以不在任何人之下開開心心的過活,就做了這麼多事,也不只是對是錯。」
  她閉上眼睛,躺在那裡:「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可以告訴我,到底在這個世界,應該怎麼活?」
  為善還是為惡比較輕鬆?
  隨波逐流來的是不是要比其他更容易些?
  到一個陌生的世界,換一種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怎麼就這麼難?
  自海燕死亡以後,這些她都想不明白。
  第二天清晨鳥兒啁啾之聲吵醒熟睡的人,白哉只覺得腦袋在隱隱作痛。
  天還早,只是濛濛亮而已,這幾日下來,濃濃的酒香混著桔梗的氣味,一直充斥在房間之中。
  「唉……」他歎息,就算緋真死時也未曾如此,自己應該振作一些了,尤其是在今天。
  自己起身打點裝束,將酒盞酒酲收拾好,靈壓吹散了一屋酒氣。
  走出門口,卻有一個人站在那裡等著他。
  「少爺。」是感覺到他的靈壓過來的老管家。
  「少爺沒事了,真的太好了。」老管家欣慰地說。這幾天看著白哉的低沉,他心裡也心焦如焚。
  「你回去吧,我要走走。」白哉對他說。
  「是……少爺。」管家忽然道:「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去看看小姐吧。如果就這樣任由小姐被——您一定會後悔的。據老奴看來,您對小姐用心要比緋真夫人更多啊。」
  雖然小姐總是惹少爺生氣,但是少爺的神色比以前要生動多了,而且對于小姐的事情總是不吝半點。
  白哉詫異回頭,看了他半晌,然後離開。
  「少爺好走。」管家在後面躬身施禮。
  他對露琪亞?搖搖頭,信步而去:想這些做什麼,露琪亞必然要死去……
  可是縱使知道如此,他竟還是走到懺罪宮之前。
  懺罪宮門前的守衛變多了,是因為今天是處刑日的關係吧?
  走過去,六名門衛立刻施禮:「朽木隊長大人。」
  「開門。」他示意。
  「這……」
  「怎麼?」
  「不,朽木大人請。」
  門被一層層打開,他緩步走進去。
  「大哥。」窗邊的人回頭淺笑,一副看破世情的樣子(其實只是知道自己不會死)。
  「露琪亞。」他忽然感覺呼吸困難,這懺罪宮裡似乎是太悶、太悶了……
  「沒想到大哥也會來看我。」露琪亞嘻嘻一笑:「我還以為一直到在雙極的時候,才能再見大哥一面。」
  朽木白哉默然掏出一包東西放在她手裡,是梅子。
  「大哥?」
  「這是你愛吃的。」白哉只是簡單說道。
  「……」露琪亞拿起一個放在嘴裡,熟悉的酸酸甜甜的味道。
  「大哥……」這算是他對她的送別嗎?想到這裡,她看著白哉。在懺罪宮不顯眼的光芒下,朽木白哉似乎顯得憔悴了不少。
  「大哥……」她輕輕挨近朽木白哉懷裡,並不貼實,只是衣衫與衣衫剛沾邊兒,閉上眼睛。
  忽然想起書中本來那個露琪亞是真正要死的,她也不曾享有過白哉如此的溫柔。
  自己如今卻是一手導演,為了從藍染手中逃脫並毀掉崩玉,掀起一陣風雨。
  雖然仍是同樣的過程,她卻有一種不確定感。
  「大哥……」想到這裡,她更抓緊了一些,白哉的身上冰冰涼涼的,卻可以令她安心。
  被她抓住的人先是僵硬,然後慢慢伸出手,輕輕環抱住她:「露琪亞……」
  這是他第一次抱她,抱住露琪亞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踏實和安心,就如在夢中一模一樣。於是他收緊雙臂,放任自己這一次。
  「大哥……」細嫩的聲音響在耳邊。
  朽木白哉的靈壓猛地飆高,如果他把露琪亞救出去……他有這個能力不是嗎?那麼一切就——
  「大哥?」露琪亞抬起頭看著他,帶著一種驚疑的表情。
  「露琪亞,如果——」
  「呀——我說怎麼這裡會有這麼強的靈壓,原來朽木隊長也在。」門外突然傳來市丸銀的聲音,還有他一下一下的敲門聲:「朽木隊長該出來咯,時間到了呢,不能讓別人久等。」
  藍染,你真的是一點也不肯放我活命?露琪亞看了大門一眼,再看向朽木白哉,他似乎已經冷靜下來,迫人的靈壓不見,只留陰沉的面色和緊緊抿住的薄唇。
  「大哥。」露琪亞微躬,直起身體:「我沒事的,請放心去吧。」
  沒事的,等到一切結束,我會為了我的隱瞞好好向你道歉。
  「……開門。」
  朽木白哉走了,再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紅繩重新繫在頸子上,白布卻不必再戴,露琪亞鬆口氣:看不到路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嗯?小露琪亞在歎氣?」市丸銀還站在那裡。
  「您還沒有走啊,市丸隊長。」露琪亞皮笑肉不笑地說:「今天所有隊長不是都應該在雙極集合嗎?市丸隊長到這裡來不太好吧?」
  「我只是先來看看小露琪亞,否則的話——」市丸銀呵呵一陣笑:「下次再見到小露琪亞的時候,可就是要分別的時候嘍。」
  一語雙關的話,除了露琪亞之外沒人能聽懂。
  「分別就分別,難道市丸隊長還會捨不得麼?」明明是你藍染合力要把我推入死地。
  「捨不得?當然有呀,不光我有,藍染隊長一樣會有。」市丸銀摸摸她的發,壓低聲音:「但是沒有辦法呢,誰讓小露琪亞偏偏——」
  偏偏什麼,她沒有說,不過露琪亞也知道。
  市丸銀已經走了,遠遠的還揮手:「拜拜,小露琪亞。」
  露琪亞微笑:「再見,銀。」
  當你們發現你們處心積慮策劃已久的事情卻無法達到想要的目的時,那種臉色一定很好看。
  雙極之上,和風吹拂,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天氣。
  露琪亞深深吸口氣,看向雙極旁邊。
  沒有幾個人,一番隊、二番隊和八番隊的正副隊長都在,白哉在,四番副隊長也在。其它番隊卻都連個影子看不到。
  然後抬頭看向雙極:高高的柱子頂端和刀刃相對,這把大刀就這樣靜立在那裡,被結界捆縛著,宛如——
  「籠中鳥。」她喃喃說。
  被稱作雙極的它是不是渴望著難得的解放,渴望著以鮮血和生命的消融來擺脫自己的困苦與空虛?
  「朽木露琪亞,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山本總隊長站在她面前,表情嚴肅地問。
  「……有,雙極是什麼?」露琪亞問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奇怪問題。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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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奇怪,山本元柳齋重國還是回答了她:「雙極為屍魂界第一把斬魄刀,誰也不知道它是如何出現,它有著百分之百將斬魄刀破壞的能力,代表著屍魂界犯重刑之人的最後歸宿。而雙極的架子則是自古以來便屹立在這裡,據說它是被靈王所封印的異界之門。」
  都是據說啊,一點根據也沒有。露琪亞看了一會兒,又問道:「那麼依山本總隊長來看,露琪亞的罪行是否夠得上以雙極終結呢?」
  在山本總隊長那雙小眼睛睜大的同時,露琪亞微笑:「抱歉,是露琪亞失言。」
  就如藍染所說,淨靈廷已經腐化了,這片腐蝕焦黑的地域似乎真的只有鮮血才能沖刷乾淨。
  想到這裡,她晃晃腦袋:在想什麼啊?這裡還有她重要的人在,她怎麼可以贊同藍染的做法。
  「朽木露琪亞,既然你沒有別的話說,那麼——」山本總隊長手一舉:「雙極——解放!」
  鼓噪的靈壓開始在檯子上湧動,面前刀柱上的繩索一根根解開,露琪亞忽然想起夜一的叮囑。
  「被綁在雙極上的人沒有自救的能力……」
  一護看來並沒有及時趕來,她沒有感覺到他的靈壓出現。看來自己有一件事情還是料準了:夜一終不忍心再隱瞞一護,而告訴了他自己的真正目的。
  但是看著雙極,自己卻忽然覺得——似乎不會被它傷害。
  「搞什麼啊……」怎麼能憑感覺呢。
  她立即振臂,靈壓從雙臂衝出,撕開了手上的靈縛鎖,既然無人來救,那就自救吧。
  她躍到一邊,躍離了雙極所綁縛的範圍。
  「朽木露琪亞!」山本總隊長的神色陰沉下來:「你已經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真是太令人失望!」
  「令人失望嗎?我只不過不認為自己應該受到雙極之刑,當然要自救。」露琪亞用自己的方式回答了她剛剛詢問山本元柳齋的問題。
  沒有朔風在,自己的靈力只可以發揮一半,不過拖延時間應該夠了。
  刑場上眾位隊長副隊長驚訝的驚訝,憤怒的憤怒,白哉卻忽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他早該知道露琪亞不會這麼乖乖聽話,她竟然在這種時候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來抗議。
  該怎麼說呢?
  說她……不愧是朽木家的人?
  雙極已經解放,囚架上卻空無一人,火燬王開始躁動不安。山本總隊長發現天空的異象,猛地一揮手:「退下——所有人都退下!」
  火燬王已經認定露琪亞為敵人,不管她在哪裡也必然會窮追不捨,其他人在此只會殃及池魚。
  火燬王發出一聲清朗鳴叫俯衝下來,大團大團的火球砸向地面,有幾個不及躲避的人慘呼倒地,滿身火焰。
  【袖白雪?醒了嗎?】露琪亞急問。
  【我在,主人。】是袖白雪的聲音,露琪亞暴漲的靈壓讓她甦醒。
  露琪亞一喜,雙掌平身空握,一把刀出現在她手中。「凌舞——袖白雪。」
  地面立刻被一層厚厚的寒冰所籠罩。
  見自己的首次攻擊竟然無效,火燬王怒吼著直接撲向露琪亞。
  「嗆!」
  那尖喙與斬魄刀相交——當然,不是露琪亞的。
  「喲,露琪亞,我來晚了,不過看你自己也應付的蠻不錯。」是黑崎一護,披著他的飛天大披風,凌空擋住火燬王凌厲下衝的攻擊。
  「不可能……那把能把斬魄刀百分之百破壞的雙極……」那邊傳來不敢置信的呢喃聲。
  「要是等你來,我已經化成氣兒啦。草莓,你又引起騷動了呢。」露琪亞走過去,站在他下方。火燬王的火焰未等及身已經被袖白雪的冰雪領域抵消。
  「我說過不要再叫我草莓。」一護橫眉豎目,用力推開火燬王落下:「還不是夜一和我說了前因後果,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害我這麼擔心。」
  擔心嗎?露琪亞溫柔笑了:「我走的時候都那麼冷淡,誰知道你還會過來?」
  「木屐帽子說——」黑崎一護話說一半頓住。
  「嘿嘿,被他激來的?」露琪亞笑著拍拍一護:「算啦,他是個老人精,你被他騙很正常。」
  一護嘟囔了兩句,似乎是「回去再收拾他」,然後對露琪亞道:「就算知道你沒事,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們一樣會來幫助你的。」
  「……我知道啦。」露琪亞低聲說:「所以才說是笨蛋啊!你們……」
  「哼,你不也一樣。」一護轉向天上翱翔的大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夜一沒跟你說嗎?是雙極的真正姿態。」露琪亞道:「不過你運氣真好,沒有斬魄刀能擋住雙極,你竟然成功了。」
  「夜一讓我來擋的,她說我一定擋得住。」一護回答。
  「夜一?」她為什麼有這麼大的信心?難道一護的靈力真的強到可以媲美雙極的地步嗎?露琪亞上下掃了一護一圈:也沒有嘛,不過只是隊長的級別而已。
  「喂喂,又來了,別發呆啊!」一護拽著她的衣領往一邊躲去,他們經過的道路火光熊熊,一個接一個大坑炸裂開來。
  「咳——放……哇啊!——開……啊——我啦!」
  露琪亞一個頭槌砸向黑崎一護的腦袋:「笨蛋!你想甩死我啊,快放我下來下來。」
  「啊?哦。」一護連忙把露琪亞放下。
  「咳咳……暈死我了。」露琪亞踉蹌幾下站住腳步,趕緊撫平自己支稜拔翹的頭髮。
  「又來了!」一護抬頭看到火燬王,乾脆準備再去擋它一次——
  「喂!一護——」露琪亞來不及阻止。
  兩道長繩突然纏住火燬王,扯住它前進的身體。
  火燬王發出一聲清厲的鳴叫,不住掙扎。
  「浮竹隊長……京樂隊長!」
  雙極的破壞在一剎那,天空中迸裂的火光有如天隕。
  「哈?」一護一愣:「呵呵,原來那邊也有男子漢在。」
  「他們破壞了雙極的氣——呃?」
  她怎麼不知道雙極的氣被破壞之後會這麼快就恢復?
  天上火燬王的炎翅竟然重新出現,繞過黑崎一護直接衝向她!
  「袖白雪——」她剛剛舉起刀,尖喙已經近達胸口。
  「這下可糟了……」她立刻凝聚靈力,準備承受它這一擊。
  「露琪亞!」周圍眾人悚然變色。
  「……吱嗚——」
  火燬王的尖鳴變成一聲接一聲清叫,它停在露琪亞旁邊,頭低著,火焰壓到最低,尖尖的喙停在她臉旁挨挨蹭蹭。
  「哎……?」露琪亞也木了,誰告訴她這隻小火鳥是怎麼回事?
  「火燬王……!」山本總隊長看起來是最震驚的一個。
  「那個……乖哦,乖。」露琪亞拍拍它的喙,摸摸它的毛,看著它一副享受的樣子。反正不管怎麼樣,可以確定這隻小火鳥不會攻擊她了。
  「露琪亞……你好強。」一護佩服的說。難道朽木家專職訓鳥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露琪亞聳肩。
  「朽木露琪亞。」山本總隊長臉色陰的有如夏日梅雨天一般:「你可知道,你犯了大罪!」
  「大罪?我的罪行不是都擺在那裡嗎?怎麼?難道又新加了幾條?」露琪亞挑眉。
  「與旅禍合謀,殺死隊長,策動叛逆,罪莫大焉!」
  「哇——!」露琪亞眉毛眼睛擠到一起:「這麼大的罪過?這個罪大惡極的是誰?總隊長快告訴我,我去幫你消滅他。」
  「大膽!還敢胡言亂語,放肆了!」山本總隊長一甩袖:「在場所有人聽令,拿下朽木露琪亞!」
  「是!」
  先衝上來的是副隊長,一護要去迎擊,卻被露琪亞攔下:「你注意點大哥,我來就好。」
  「好,那你小心。」
  「那麼——」
  「咆哮吧!蛇尾丸!」長長的刀刃將三人同時打開。
  「已經動手了啊,一護,露琪亞,也不說等我來。」是戀次,氣喘吁吁,明顯是一路殺過來的。
  「你這不也來了?我說戀次……」露琪亞走過去:「你怎麼會這麼狼狽的?」
  「別提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路阻攔的人這麼多,還好沒碰到隊長級的。」戀次偷眼向那邊看,看的是朽木白哉的方向。
  「嘻嘻,戀次?」露琪亞歪頭看著他。
  「笑什麼?跑啦!」戀次一把抱著她就跑。
  「啊?等等等……」露琪亞欲哭無淚看著身後的雙極離自己越來越遠,看著自家大哥趕上來被一護阻住。
  戀次你沒有看到剛剛的事情你不知道啦,我根本不用跑啊!
  可是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她只能乖乖被戀次帶著跑下雙極之丘。
  戀次你能不能跑慢一點?好顛啊啊……
  靈壓突然的爆開又消失,幾乎連魄動也一起消失。
  在現在靈壓處處衝撞的時候,這樣一股非常不引人注意,但是露琪亞卻一直留意著。
  「是小獅子的……」她喃喃。
  「你說什麼?」戀次奇怪看著她。
  「沒什麼,戀次,我們跑得夠遠了,先放我下來。」回頭看看沒有人追上來,戀次依言放下露琪亞。
  「呼……累死我了,你好重啊。」他靠到牆邊,傷口好像又裂開了,早知道剛剛就不跑那麼快。
  「敢說我重?你要死啊!」露琪亞敲了一下戀次的頭,然後看向雙極頂上。
  「靈壓的波動慢慢消失了。」其他地方的戰鬥還在繼續,但是雙極的戰鬥已經停止。
  「不知道一護那傢伙怎麼樣,靈壓好像還在。」
  「嗯,大哥的也還在,看來都沒有殺死對方。」露琪亞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了。」
  「想也不會的吧?一護那傢伙連我都沒有殺,怎麼會殺朽木隊長?那可是你哥哥。」戀次直起腰活動一下:「好啦露琪亞,我們繼續走,這裡還是很不安全,到了流魂街就好了。」
  「流魂街?不必了,我想我們去不了流魂街。」露琪亞也站直身體:「戀次,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的計劃嗎?」
  「記得,不是在雙極之丘上執行嗎?以後再找機會回來不就好了。」戀次不在意的說。
  「不是找不找機會的問題,就算我不想回去,也有人會讓我回去的。」露琪亞向前一指:「你看,戀次。」
  死霸裝加羽織,鬼魅一般出現的人影。
  「東仙……隊長?」
  「是啊,東仙隊長。」
  「這?為什麼隊長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戀次。」露琪亞將手放在他胸膛上。
  「啊?」
  「放心。」露琪亞忽然說,靈力從她掌中迸出,將戀次遠遠推向一邊。
  同時,東仙手中飛出一團絹布,長長環繞住兩個人。
  「露琪亞!」戀次衝上來,卻無法進入。
  「沒關係,戀次,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解決。」朔風不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她本來就只是希望他們轉移藍染的注意力,不是和她一起冒險。
  戀次最後看到,露琪亞背對著東仙,將一瓶什麼東西倒進嘴裡。
  場景一瞬即換,她果然回來了這裡——雙極之丘。
  「噢呀?只有小露琪亞一個呢,真是奇怪。」市丸銀站在藍染身後:「我還以為至少會有一個保護你的人。」
  「銀子認為我需要人保護?」露琪亞微笑著,目光從他臉上移到藍染臉上。
  藍染自從甫一出現就若有若無向她釋放著壓力,不是靈壓,而是他與生俱來身為上位者所有的壓力。
  「惣右介……」她柔柔淡淡地說:「我們還是見面了,我以為你不忍再來見我。」
  是有一瞬間有這個想法,不過藍染如果會因為不忍而放過一個人,他就不是藍染了。
  「你的話總是和你心裡想的不一樣,我以前就說過這個習慣不太好,露琪亞。」藍染走上前,輕輕拂過她頸間的縛靈索:「謊言無法被人揭穿,就無法讓人知曉你的內心。」
  「我的內心?為什麼一定要人知曉呢?」露琪亞反問他。
  「瞧瞧,這又是一句無心的話。」藍染無奈搖搖頭,好像是在面對自己心愛女子的撒嬌般寵溺:「來,跟我到這邊來吧,地方寬敞比較方便。」
  露琪亞毫無疑義的跟過去:「比較方便宰了我?」
  「傻話,我只是拿回一樣應該屬於我的東西。」藍染轉過頭,向她伸出手:「露琪亞,過來。」
  露琪亞笑盈盈把一隻手伸給他,另外一隻手卻拿著那透明的瓶子,半瓶漆黑的藥水在其中蕩漾。
  「那是——」藍染眼神一暗,但是他來不及阻止,露琪亞已經把它倒進口中,咕嚕嚥下。
  「說實話,這個實在不好喝。」她吐吐舌頭,將瓶子扔到一邊,那瓶子一摔竟然直接化了,連點痕跡都不留。
  「那你為什麼還要喝?」藍染捏住她的下巴,很用力:「那是什麼?」
  「也有你掌控不了的事情咯,惣右介。」露琪亞笑。
  她的皮膚變得滾燙,最後幾乎跟火焰一般,但是藍染還是抓著她,不顧她的溫度燙傷自己。
  「這種熱度可以比得上雙極了吧?」露琪亞啞著聲音說,她頭上有汗,顯然也在忍受著煎熬。
  「露琪亞,你是在激怒我嗎?」藍染的聲音也低沉下來。
  他本來已經差一點就不想殺了她,只要消除她的靈力讓它成為一個平凡的靈魂,然後把她帶去虛圈,就不會對崩玉有任何影響。
  自己用了兩天兩夜的時間來研究這件事情,可她竟然如此決絕!
  沒有時間回答他的話,身上的火焰已經實體化,藍染的手終於拿捏不住鬆開。
  靈體開始半透明,裡面的東西若隱若現,慢慢脫出。
  露琪亞浮在半空,眼睜睜看著崩玉一點一點從體內分離,忍不住低咒:死浦原喜助你怎麼沒和我說仿靈體蒸發狀這麼痛啊!
  終於,灼熱的感覺停止了,露琪亞長出一口氣,重新踏在地面,崩玉已經落在她掌心,帶著淡藍色的柔光。
  「這就是你要的東西。」她抬頭看向藍染,笑。
  「是,露琪亞,難道你想要把它給我?那就不必這麼多此一舉了呢,看來很痛苦的樣子。」
  藍染上前一步,露琪亞就退後一步,和他保持著所為安全的距離。
  「剛剛我喝的藥液是浦原喜助做的,一共分兩次喝下——當然,藥效也會分兩次。」露琪亞晃晃手裡的崩玉:「第一次,是讓它離開我的身體。而第二次——」
  崩玉的力量突然開始向內緊縮擠壓,內核不停吸納著周圍的能量,藍光也緊縮在一點。
  露琪亞卻暗暗皺起眉,沒有朔風,靈力不夠,崩玉的自爆時間延長了。
  瞬步躲開,鏡花水月的刀光從她剛剛站過的地方一閃而沒。
  「露琪亞,不要再頑皮,把崩玉交給我。」藍染的聲調還是很和藹的,但是露琪亞卻能聽出:他已經憤怒了。
  崩玉內核還在不停的緊縮,並沒有到達極限,或許還需要一分到一分十五秒左右,她必須拖延時間!
  於是想也沒想抽出袖白雪:「卍解——漣鏡封羅!」
  冰晶之鏡大片大片無規律接合在一起,漂浮在半空中,鏡面向下。被這冰雪之鏡照著的地方,有一種另一空間的異樣感。
  鏡面照映的範圍很大,幾乎籠罩了整個雙極。
  藍染抬頭看著上方的鏡子,那種不規則的鏡面映出不止一個自己,他、銀、東仙和露琪亞的身影重重疊疊交錯著佈滿鏡面,有一種恍神感。
  這是露琪亞的卍解?能夠感覺空間有變化,但是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能力。
  這些鏡子很麻煩,必須要注意,卻又會擾亂視線。
  露琪亞食指與拇指相扣:「結界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蕩在空中,雪接觸到的地面冒出一根根冰的尖刺,剛開始只是幾根而已,後來就是成片成片的冰刺,三人同時躲開。
  露琪亞又指向天空:「鏡反射。」
  鏡中映出地面冰刺的倒影,開始下起冰凌,一瞬間和不斷破開地面的冰刺交相呼應,茫茫籠罩天地。
  露琪亞找了一處最為安全的地方,暫做休息,準備發動下一波大幅度攻擊。
  袖白雪的攻擊力其實並不強,也就能秒殺基力安而已,對付雅丘卡斯要費一番功夫,更不要提對藍染。
  不過它的攻擊完全是大面積大幅度無差別無空隙攻擊,雖然容易對付卻不容易破壞,更不容易脫離,拖延時間是很好用的,就算是藍染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破開。
  「碎裂吧,鏡花水月。」
  是藍染的聲音,離她很遠。
  她敢保證自己在這片雪之中看不見藍染的解放,那麼他解放的意義是什麼?難道鏡花水月還有別的效用。
  「呵呵……」
  一聲輕笑,是銀的,一樣離得很遠。
  「射殺她,神槍!」
  那白刃雪亮的刀鋒瞬間出現在眼前。
  「嗆!」
  天下一片鏡倒懸下來擋在她面前。露琪亞驚出冷汗,差一點……自己的咽喉就被神槍穿透。
  眼前突然一黑,上面的鏡片突然紛紛受到撞擊,有幾片因為多次連續衝撞而毀壞——東仙的紅飛蝗。
  然後——
  「真可惜,露琪亞……」
  最初的感覺是冰冷,然後強大的刺痛感一波一波襲來。
  藍染抽出染滿血跡的刀身,另一隻手已經拿過崩玉。
  「露琪亞,如果不是沒有選擇,我真的真的不想殺你。」

  穿中穿(1):離索

  死亡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從來沒有過這麼貼近。露琪亞撐起自己的身體,努力讓自己不能倒下,只要倒下,就沒有再站起來的可能。
  「惣右介,你真狠。」她柔柔開口,努力減緩自己血流的速度,這麼深的傷口不可能用鬼道癒合。
  卍解因為她所受的致命傷而消失,天上片片冰晶如天星滑落。
  崩玉離開她的手中,立刻開始黯淡下去,也不再吸收能量。
  看來是沒有讓它自爆的機會了……
  「露琪亞,這次真的要說再見。」將崩玉收歸體內,藍染道:「銀,殺了她。」
  「要殺我?呵……」露琪亞眼中突然爆出寒光:「不可能!」
  在懺罪宮通往十三番隊捨的道路上,空氣躁動,空間在不停震動中,向兩邊驟然撕裂。
  一道人影自空間中浮現,長髮無風自飄,額間一枚朱紅印記,長袍披掛,赤裸的胸膛上有著一六芒星狀環形紋身,無數符咒刻在其內。
  「東—仙—要!!」
  竟敢把他關在這裡面,如果露琪亞有什麼好歹,他要淨靈廷——血流成河!
  而此刻的藍染卻被露琪亞所驚住。
  她仍然在流血,卻似乎已經不在意,蒼白的臉竟然恢復紅潤,而那雙眼已經變為血色的紅。
  袖白雪在手中消失,取代的是無數強大的靈壓壓入地下,砂開始騰起,團團環繞住露琪亞。
  「這個是?」藍染不得不驚訝,這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東西。
  「很驚訝?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我本身的能力而已。」露琪亞平攤出手:「藍染,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毫不留情的攻擊,夾雜著大量靈力的沙子瘋狂著想把他擠碎,於是藍染躲閃著,並沒有動手。
  前後的反差過大,不止是力量,還有性格。
  「雙重性格嗎?」他忽然問。
  「雙重性格?當然不,只是力量的忽然覺醒而已!」露琪亞哈哈大笑:「藍染,想要追求極致的你,難道不知道絕對的力量會使人改變嗎?」
  「露琪亞!」
  「露琪亞你怎麼樣?」
  「露琪亞——」
  不少人自那一面登上雙極之丘。
  「呵呵,你的夥伴來了?你也希望他們看到你這個樣子?」藍染笑對她說:「看看你現在,與其說像是他們,不如說——更像我們吧?」
  「無需多言!你今日有死而已!」露琪亞竟然絲毫不為所動,只是一招快似一招要娶藍染的性命。
  「看來女子真的惹不得啊……」市丸銀在一邊涼涼地說,他和東仙要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如果藍染想讓他們動手,自然會說。
  「露琪亞,你這樣是沒用的。」藍染雖然稍稍染塵,但露琪亞卻又多了幾道傷口。
  「不管怎麼說你也是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力道不夠,靈力也漸漸不夠。」
  話音未落,他已經從砂幕中衝出,捉住露琪亞的手腕:「看,我說得沒錯吧?」
  「藍染惣右介!」露琪亞忽然反手握住他,十指糾纏。
  「噢——」藍染看著兩人相握的手,與露琪亞這種親密的姿勢他並不討厭,但是這個時候就……
  「雙蛇相殺——」
  藍染神色一凜,立刻甩開她。
  身子飛騰在半空中,露琪亞吐出一口鮮血,神智恢復清明:剛剛自己做了什麼?
  身子一輕,她已經在一個人的懷抱中。
  「射殺他,神槍——」一個聲音隨之而來。
  「唔!」抱著她的人悶哼一聲,但還是穩穩落地。
  「大哥!」她驚呼。
  「無事,只是傷到臂膀。」如果不是和一護的那場戰鬥傷的太重,怎會被市丸銀所傷。
  「大哥,我……嗚……」曾經消失的劇痛又突然襲來,而且更痛了。
  「怎麼……回事?」她竟突然呼吸困難,而且血流速度快了至少一倍。
  「露琪亞?」耳邊傳來大哥焦急的呼聲,她不停的深呼吸,吸進來的空氣卻越來越少。
  「不……朔風,朔風……朔風——!!!」
  一道人影飛撲,沒有人能看清他的速度,他將露琪亞擄到一邊遠離眾人的地方,緊緊抱住。
  「露琪亞,清醒一點,怎麼樣了?」他用自己的靈力緊緊包裹住露琪亞的身體,露琪亞的血流立刻停住。不,應該是說被封在身體裡想流也流不出來。
  「朔風,很……很難過。」露琪亞大口大口呼吸:「到底……怎麼回……事?」
  朔風快速的檢查著她的身體:「這!」
  「怎麼……?」
  「露露,你的身體不知道被誰下了靈力禁制,只要受傷到達可以威脅生命的階段就會自動破壞身體機制。」
  身體機制被破壞,再強大的靈體也必死無疑,究竟是誰這麼恨他的主人?
  「靈力……禁制嗎?」露琪亞苦笑,她知道是誰了。浦原喜助,說到底他還是對自己的計劃不放心,為了毀掉崩玉,竟然不惜在計劃失誤的時候殺了她。
  沒錯,如果她死了,那麼崩玉就算存在也只是一塊死玉,任誰有再大的能力也無法使用。
  「別胡思亂想,我不會讓你死。」朔風開始不斷向她體內灌注靈力,在阻止血流的同時也在努力修復。
  但是他這邊不斷修復,那邊卻不斷破損,如果不想辦法破除這靈壓禁制,那麼等他靈壓耗盡復歸刀身,就是露琪亞死亡的時候。
  沒辦法,他抱緊露琪亞:「露琪亞,呼喚我的名字!」
  露琪亞勉力握緊他的手:「令天地……之憤怒解放——朔風!」
  靈力——全開!
  兩邊對立的人們瞬間被衝開,鋪天蓋地的靈壓幾乎實體化,呼嘯著的狂風捲起天上的雲層,捲起地下的岩石,融合在一起——風捲塵生!
  整個雙極都在晃動,在場的人紛紛變色,就是包括藍染也不例外。
  究竟什麼樣的存在……能有如此強大的靈力!
  本來已經重新化為刀身靜立在那裡火燬王也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再次振翅而飛。
  就在眾人想要想辦法阻止這股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時,強大的力量引起的空間扭曲突然劃出一道裂縫,那名神秘男子和露琪亞同時被裂縫吸進——消失。
  雙極上的颶風停止,一切好像沒發生過,藍染等三人站在一邊,其他眾人站在另一邊,面面相覷。
  「藍染惣右介。」第一個發話的還是山本總隊長:「你可知你犯了大罪?」
  還是那句話。
  藍染卻看著手裡的崩玉,露琪亞從那個裂縫消失之後,崩玉就開始黯淡無光,到現在一點光輝也沒有了,就像一個染污了的玻璃珠。
  看到這樣的崩玉,想到那樣的露琪亞,他突然感覺煩躁,沒有和屍魂界這些人再玩下去的興致。
  「抱歉,時間到了。」
  反膜從天而降,和屍魂界質問的眾人對著話,他心裡想的卻是:露琪亞,你真的就這樣走了?不,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消失在我們的生命中。
  在捏碎鏡片的剎那,他微笑:我會在虛圈等著你。
  戀次坐在病房裡,有一下沒一下削著木頭。
  她走了,自己還是沒有保護她,甚至連她的消失都沒有看到。
  當自己趕赴雙極,看到的是藍染最後離開的一抹鴻影。
  問起露琪亞,所有人都說她消失了——帶著隨時可以死亡的重傷,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和他一起消失的是一個異常強大的男子,或許他會把露琪亞救回來吧,希望如此,希望如此……
  「戀次。」白哉不知道何時醒了,坐在那裡,有點呆滯的看著前方。
  「隊長。」戀次立刻說。
  朽木白哉那天的傷其實很重,再加上卯之花隊長說他最近都沒有休息好,心力憔悴。
  「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隊長。」戀次拉過椅子坐在他身邊:「隊長,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露琪亞……回來了嗎?」白哉卻問。
  「……不,還沒有,隊長。」
  「是這樣。」白哉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推被下床。
  「隊長。」戀次連忙說:「卯之花隊長說,您至少要休養一星期,身體才會復原。」
  「我無事。」白哉仍然下地,穿好鞋,拿起一邊的羽織披在身上:「黑崎一護等人呢?」
  「已經回去現世。」戀次回答:「一護說,他一定會把露琪亞找回。」
  「不需要。」白哉冷冷說,推門離開。
  「隊長?」戀次不解,但終究沒有多問。
  不需要別人去尋找她,他要親自找到她,找到她,再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這一次——他什麼都不顧!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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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木露琪亞到底去了哪裡,這在眾人心中是一個謎。
  而對於朽木露琪亞自己,她對現在的情況也是不為所知——因為她一直在重度昏迷中。
  深夜,大雪,在腐臭味環繞的地方,一個黑色黑髮的男子懷中抱著一個小小的染滿血跡的身影,走進一間破舊的危樓。
  「咦?團長又帶什麼回來了?」
  「好像是個人吧?」
  「人,那明明就是個血娃娃好不好?也不知道團長又起了什麼興致。」
  露琪亞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身體內的痛感一點一點被抽離消失,慢慢變得輕鬆起來。
  眼皮雖然還是很重,但是她勉力睜開眼睛,看見斑駁的屋頂。
  這是……哪裡?總之不會是朽木家或者淨靈廷的任何一個地方,淨靈廷內不會有這種污濁的氣。難道是流魂街嗎?
  身上圍著幾層被子,床頭的窗戶緊緊關著,屋內還有電爐。
  額上已經微溫的帕子告訴自己,她又發燒了。
  看來是被人救了,最後的印象是自己和朔風一起被吸入空間罅隙……可是然後呢?自己是如何被人救起,朔風又在哪裡?
  她坐起來,胸口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不過不妨事,她暗暗呼喚:「朔風……」
  沒有回應,體內空落落的,相依為命宛若半身的斬魄刀此刻連沉睡的痕跡都沒有,彷彿就這樣從她體內消失。
  「怎麼會……」朔風消失?那除非自己的靈力完全消失,可是自己的靈力——攥緊拳感受:有的,雖然微弱,但是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
  『主人……』是袖白雪微弱的回應。
  「袖白雪,朔風呢?」
  『不知道,他現在已不在主人體內。』
  「去了哪裡?」
  『袖白雪不清楚,但是主人可以放心,只要主人仍在,朔風就不會消失。』
  「嗯……我知道。袖白雪,你沒事吧?」
  『我沒事,但是主人的身體真的很虛弱,要好好調養……主人,主人還是離開這個地方調養的好。』
  「怎麼?」
  『救你回來的那個人,和住在這裡的這些人,都有一種好古怪的力量,我說不清,不過不是很好的力量。』
  「古怪的力量?呵呵……袖白雪你多慮了,既然救了我——等等!」露琪亞驚訝:「你說救我回來的是人?那麼這裡是現世?」
  『嗯。』
  「可是……人類怎麼能看到我?」
  『或許他們比較特殊,也或許朔風做了什麼。主人你——』袖白雪忽然不出聲:有人來了。
  門被推開,兩男一女共三個。
  「啊,果然醒了,太好了,醒了就沒事了。」第一個進來的露出大大的笑容。
  「哼,孱弱。」第二個人站在門口說。
  「別這麼說啊,怎麼說人家也是一個女孩子。」第一個人立刻反駁。
  而那個女人則走到自己身邊,關懷地搭上她的額頭:「你怎麼樣?」
  露琪亞沒有反應,眼前這三個人已經可以讓她有一種天崩地裂之感。
  怎麼會……怎麼會這個樣子的?她還以為這裡只是現世而已,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家庭,只要自己養好身體,就可以用地獄蝶回去她該在的地方。可是卻——!
  「呵呵……哈……哈哈哈哈!」
  這算什麼?這算什麼!五十年掙扎求存,五十年酸甜苦辣,五十年親朋好友,竟然恍若一夢?只是短短閉上眼再睜開眼,就已是另外一個世界!
  「你怎麼了?」女子的手還是搭在她肩膀上,問道。
  瘋狂的笑聲嘎然而止,露琪亞抬頭微笑:「不,只是發現我還活著很開心,謝謝你們救了我。」
  毫無生氣的瞳孔和言語,一眼就看出根本不是真心,但女子卻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
  三人走了,露琪亞倒在床上,呆呆看著屋頂: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那麼她還剩下什麼?她還能留有什麼?還有什麼……是有意義的?
  樓下,庫洛洛坐在那裡,捧著一本書。
  「團長。」走過來的是俠客:「對念沒有一點反應,應該是普通人。」
  飛坦已經到一邊去打他的遊戲,這裡沒他的事情。
  「但是很奇怪,」派克諾坦道:「我無法讀取她的記憶,像能力沒有發動一樣。」
  「原來如此,她還是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庫洛洛緩緩道。也對,如果不奇怪的話,怎麼會莫名其妙從天而降掉在他懷裡。
  「剛才那陣大笑怎麼回事?」
  俠客搖頭:「不知道,她只是看到我們之後就突然大笑。」
  那笑聲中充滿了悲愴、絕望與諷刺,就連流星街的他們也從未聽見過如此的笑聲,那是連生命、未來、過去,連同世界一起支離破碎的感覺,最為瘋狂的笑聲。
  「我知道了。」再觀察一段時間吧,這麼有趣的女孩,不急著現在就抹殺。
  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星期,露琪亞終於有力氣下床。
  扶著牆壁走下樓梯,她看見下面只有寥寥三四個人在。
  「醒啦?」俠客對她揮揮手。
  露琪亞微微一躬:「是的,多謝您這幾日的關照。」
  「……喂,病在床上的時候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這麼酸?」一邊一個大嗓門說。
  露琪亞看過去,是信長在一邊擦刀。
  看著他手中的日本刀,露琪亞一怔,眼眶竟然又紅了。
  「露琪亞?」俠客歪頭看著她。
  「不,沒什麼。」她眨眨眼,眨去眼中的水霧:「重傷臥床難免失禮。」
  「你還是失禮時候好些。」俠客嘟囔了一嘴,然後笑道:「你看,身體還沒好,說這麼多做什麼,我扶你坐下?」
  「謝謝。」露琪亞坐在靠窗邊的地方看著外面。
  天空陰暗,厚厚的雲層疊在一起,只有灰濛濛的顏色。屍魂界的天卻不是這樣,就算是雨雪天,也可以從雲層中看出隱藏其後的天光。
  「在想什麼?」俠客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在她身邊。
  她看了俠客一眼:「不,沒想什麼,勞您擔心。」
  想又有什麼用?她回不去了……無法回去,根本不知道方法。
  「俠客,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忽然不用敬語,她問。
  「嗯?你說啊。」俠客很慷慨地說。
  「是……我希望可以知道,有沒有能切裂空間的念能力者?」如果會有的話,只要有一名……只要有一點可能,她也要試試看。
  「這個按理論推斷是有的,但是我沒有遇見過。」俠客搖頭,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露琪亞為什麼問這個?」
  「沒什麼,只是好奇。」
  這些天的相處,不管誰問她什麼,她都是以『沒什麼』作答,可能旅團成員們只怕他當作團長的收藏品,所以也沒怎麼在意。
  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力量,擺在那裡的人而已。
  她不知道這時是什麼時候,但是顯然旅團的各位還很年輕,她甚至沒有看到過西索的出現,而是另外一個年輕優秀的男子。
  不足夠強大的存在在流星街這個地方自然會遇到挑釁,大多數都在外面被解決,只有少數夠強的才會闖到這裡。
  露琪亞就碰上了一次大規模的。
  這天早晨醒來,按照慣例下樓。
  她喜歡呆在樓下,因為在那裡陽光很充足,天色看起來也比較好一些。
  幻影旅團的眾人也喜歡她在樓下,因為不必特意防備,做什麼事情也不必特意想著她,各做各的互不干擾。
  平常自己下來的時候這裡只有一個人,或者三、四個,從沒像今天這麼全的。所有人都在,連庫洛洛也在,散坐在大廳的各處,一種奇怪的氣氛瀰漫。
  是出了什麼事嗎?露琪亞沒有在意,旅團不需要她在意什麼,如果她問得多了,對旅團來說反而是一種威脅。
  「露琪亞,你最好上樓去。」在還不知曉她到底是誰之前,庫洛洛對她還是很溫柔的:「今天我們有些事情,一會兒可能顧不到你。」
  「沒關係。」露琪亞搖頭:「我坐在這裡就好。」
  她坐在自己平常的位置,瑪琪正好在她身邊。但是她依然沒理會,只是倚著窗欄,看著外面的天空。
  今天的天氣很好,已經可以看到一點藍藍的天,沒想到流星街陰雲籠罩下的天空竟然有和淨靈廷一樣的純藍。
  心情忽然變得很好,她笑了,這是到這裡之後第一次露出笑容。
  「心情很好?為什麼?」俠客又湊到她身邊,他似乎經常喜歡來和她搭話,很多人都當她是透明的。
  「嗯,天氣好。」露琪亞回答。
  這個答案一般人都不可能相信,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旅團眾人知道,這個奇怪的露琪亞說天氣好那就是因為天氣好,如果是不能說的理由她會說「沒什麼」。
  有腳步聲,有人來了,腳步聲很雜亂但是很輕,來的人雖然多但似乎都是高手。
  露琪亞從眉毛到腳尖都不為所動,因為沒有她什麼事。
  旅團從眉毛到腳尖不為所動,因為這在他們意料之中。
  只是殺氣更濃了些。
  只不過隨著這些人的到來,天空的藍色變少了,陰沉的雲又慢慢開始聚攏。
  露琪亞發現自己的好心情也隨之消失。
  看向門口,那裡已經有人進來,身上帶著很重的血氣。不過自己身邊的人血氣一樣重啊……
  又抬頭看向天空,那邊似乎說著什麼話,不過她不在意。
  看到了嗎?她對天無聲說:看到了嗎?哪個世界哪個地方哪個人都在流血,可是為什麼偏偏我流出的鮮血會換來這樣一個結果?
  忿忿然?為何不忿?怎能不忿?
  「露琪亞呀,小心——」
  突然聽見俠客的聲音,她回過頭,一把匕首沒入胸口。
  她不由得歎息,自己沒有這麼倒霉吧?次次都是傷在這一個地方。
  不過還好,自己是死神之身,而並非變成了人類,這種人類的武器是殺不死她的。
  不過殺不死不代表不生氣,她順手拔出身上的刀,架在砍她那人的脖子上:「你找我有事?」
  「沒、沒……」那人看見她竟然沒有血沒有傷,已經愣了。
  「那你砍我做什麼?」
  「因為……」他再也說不出話來,露琪亞的刀壓得太用力,已經氣絕身亡了。
  「……抱歉。」露琪亞鬆開刀柄。
  砍虛砍慣了,忘了人是很不經碰的。
  「這必定是幻影旅團豢養的妖怪,分出一半人手,殺了她!」那邊似乎是領頭的人說。
  看著向她衝過來的人,露琪亞歎息,想好好的看一會兒天空都不成。
  伸出一根手指,她想起白哉的樣子,於是微笑:「破道之四——白雷。」
  力道不足以殺死他們,但是也夠烤個半熟的。死神的任務是保護人類,她不願殺人。
  一道白雷穿了一串,露琪亞看看自己的手,靈力看來恢復了有三成,鬼道已經可以詠唱破棄了,雖然力量不大……
  她再看了看效果:不過殺人殺個把小虛都沒問題。
  「喂,露琪亞,怎麼都沒看出來,你竟然這麼強呢。」俠客笑著走到她身邊,警惕著她。
  全旅團十三人包括團長在內竟然都沒有看出她有這麼強的力量,真是走眼了。既然有這種力量,那麼為什麼一直逆來順受呆在旅團?她有什麼目的?
  「還好,謝謝關心。」露琪亞淡淡說,然後繼續開始看天空。如果不是來主動招惹她,她才懶得理。
  俠客一愣,看向團長。
  庫洛洛微微搖頭,示意俠客先解決這邊的問題。
  旅團還是很強的,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已經沒有了打鬥的聲音,露琪亞看向那邊,除了旅團外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人。
  但是……
  她驀然睜大眼睛站起身。
  自己能看得到,那是靈魂!
  想也沒想的舉步過去,無視幻影旅團眾人的提防,她走到其中一個靈魂身邊,蹲下:「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是你?」那個靈魂先是戒備,然後迷茫的看著四周:「我……我是死了嗎?怎麼會……」
  自己半透明的身體告知他已經是靈魂的事實,於是這個人帶著一種半悲傷半解脫的表情苦笑,一會兒便回到正常。
  「剛剛死去的人很少有像你一樣,很平靜。」露琪亞說。
  「流星街的人,本來就是在死亡了,又有什麼關係?」那人自嘲道。
  露琪亞靜默半晌,手掌平伸,袖白雪出現在掌中,如一把尋常的武士刀。
  一邊的庫洛洛眼睛亮了:具現化系?不過他沒有看到念。
  「不要動。」露琪亞對那靈魂說。
  小心抽出刀,為這個靈魂魂葬,當刀柄印上額頭的一瞬間,甚至比第一次魂葬時還要緊張。
  緩緩放出光芒,慢慢沉入地底,當那只地獄蝶在她眼前翩翩起舞,她忍不住伸出手,讓它停在自己指尖。
  「果然可以,太好了……」
  可以魂葬,也就是說這裡可以聯繫到她原本應在的世界。說到底,死神中的現世與屍魂界也是兩個平行存在的世界,與這裡看來沒有什麼不同。
  「真的太好了。」她喃喃著,收回刀,走上樓梯,回去自己房間。
  「……團長。」俠客靜默了一會兒說:「我們的存在感有這麼弱嗎?」
  幾名團員連連點頭,從頭到尾,她就沒有看過他們一下。
  「不是我們的存在感弱。」庫洛洛道。而是她心中其人的存在感太強,強到讓她可以忽略身遭的一切。
  真是對她越來越有興趣,不管是那個奇怪的力量與身體,還是那種奇怪的身份與性格。
  飛坦看起來也很有興趣,雙眼發光,嘴中唸唸有詞。這麼完美的身體,不知道能不能感受到痛呢?團長把她抱回來的時候傷很重,看來還是有辦法受傷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麼辦法……不過應該很適合刑訊吧?
  一進到屋內關上門,露琪亞立刻興奮地說:「袖白雪,發現了吧?可以魂葬,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回去!」
  袖白雪又出現:「是啊,主人,這是好事情,可是我們還是不知道怎麼回去呀。總不能魂葬自己吧?」
  「去~別打消我積極性,反正我的時間很長。」露琪亞開心笑著:「不管多久,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總會找到回去的路。」
  和死神漫長的生命相比,時間的流逝會變得毫無意義。
  「主人說的是,可是……」袖白雪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說吧。我現在心情好,你想說什麼都可以。」露琪亞笑瞇瞇。
  「可是等到那時候,該完事的都完事了,該死的也都死了。」
  「……臭丫頭袖白雪,你是不是朔風的口水吃多了?」露琪亞用力搖晃著袖白雪的刀身:「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油嘴滑舌和我抬槓?」
  「呀呀……主人我錯了,不要晃啦。」袖白雪連忙說。
  「又不會真的晃到你,你呀,和朔風在一起真的會學壞。」話說也不知朔風現在在哪裡,知道他沒事,因為有事自己一定有感覺,可是就這樣一去無消息,也頗讓人擔心。
  「主人,不要擔心啦,朔風一定有事要辦。」袖白雪安慰道:「主人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自己?我有什麼地方需要擔心?」露琪亞奇怪地問。靈力也回來了,禁制也解除了,什麼事情都沒有呀。
  「我是指救了主人的那些人啦。」袖白雪連忙說:「主人不覺得他們每一個都怪怪的嗎?還有那種奇怪的力量……讓人不舒服的感覺,他們對主人有敵意。」
  露琪亞呵呵笑了:「我知道的,我比你要瞭解他們得多,面對一個自己琢磨不透的人,當然要有敵意。」她輕輕拍了拍袖白雪:「沒關係,只要他們知道我對他們沒有敵意就可以了。」
  反正她又不會死在人類手上。
  「那我們還要繼續呆下去啊……」袖白雪嘟囔著。
  「待下去嗎?或許還要待一陣子。」露琪亞柔聲說。
  幻影旅團的情報應該夠充分,她需要找到有跨越空間能力的人,或者有那樣的地方。實在不行,自己修煉出跨越空間的能力也好。
  而且——
  露琪亞露出大大的笑容,既然知道可以回去,自己也輕鬆了許多,既然輕鬆了許多,那該見的人也應該見見。好不容易來到獵人一遊,不留點紀念怎麼行?
  自那一日起,露琪亞變了,他的變化眾人都看得出來。
  她開始愛笑,也不總是看著天空而是開始研究他們,有時候更會做一些哭笑不得的事,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而這幾天,她的興趣在和飛坦撒嬌——比如說現在。
  「小地毯~~~~~~」
  飛坦手一頓,格鬥遊戲對面那位立刻發了個三連招,掛了。
  於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重重放下手柄:「幹嗎!」
  不光叫他那麼可笑的稱呼,還在前面加了個小字。要不是露琪亞還算是團長的特殊收藏品,要不是自己找不到殺她的方法,早就滅了她!
  「小地毯,別激動嘛,我這麼叫你很正常啊。」雖然長得小,她可是比他們都大了好多歲。
  「你想死麼?」飛坦冷得不能再冷。
  「反正你殺不死我。」露琪亞聳聳肩說,存心想氣死他。
  在飛坦的怒氣將達臨界點的時候,她突然拽出一本書:「這是我這幾天總結歸納的,你拿去看啊。」
  飛坦接過書:古三十六刑法概括總結?翻開書頁滿滿都是露琪亞娟秀的字跡。
  「要我寫出這個很麻煩呢,好多都忘了。雖說可實用性不大,不過借鑒性很高,我是挑比較有發展空間的寫的。」
  飛坦沒聽她說話,遊戲也不管了,直接捧著書到一邊讀去了。
  「喂喂……你好歹也和我說句知道了嘛,過河拆橋,虧我這麼用心。」露琪亞拿過遊戲手柄接著他的打。
  坐在一邊看書的庫洛洛把這一幕盡收眼底,暗暗思索:一個月了。露琪亞的改變不可說不好,也並不是對他們有什麼特殊企圖,甚至可以看出是真的很喜歡旅團。而且力量還這麼特殊……
  是不是可以不止把她定位在收藏品的高度?
  或許能獲取更大的利益。
  「露琪亞,」他忽然說,「無聊嗎?」
  露琪亞看著他不說話:什麼意思?基本上這只蜘蛛頭說話的時候,自己都絕對不插嘴,免得被繞進去。
  「旅團三天後有集體活動,要不要參加?」並不是詢問的口氣,而是帶著半命令的口氣說。
  集體活動?也就是說要全員出動了,那自己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
  「好啊,我跟去。」
  屍魂界正在重建起,很多重要建築倒塌,也有很多人傷亡。
  真央已經決定提前再招收一期優質生,以補充新血。
  而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個消息——
  「隊長!」
  「隊長隊長!」
  浮竹十四郎看著突然衝進來的兩名副官輔佐:「出了什麼事?這麼慌張。」
  「隊長,好消息!魂魄習管所新到一個不屬於現世的魂魄,魂葬者是——朽木露琪亞!」
  朽木露琪亞魂葬回來一個特殊魂魄的消息立刻傳遍整個淨靈廷,因為魂魄的特殊性,很快各大隊長都到達那裡。
  「真是奇怪……」涅繭利檢查完畢,雙眼放光地說:「可以確定不屬於我們已知的任何一個世界,而且有一種奇怪的力量,這股力量支撐他來到這裡,否則早就魂飛魄散了。」
  說著他轉向那魂魄:「名字。」
  「席德雷。」
  這是什麼怪名字?涅繭利歪歪頭:「魂葬你的人的樣貌。」
  「魂……葬?」
  「就是把你送到這裡的人!白癡!」涅繭利暴躁的說。還不趕快回答?回答完了好帶你去我的實驗室好好研究一下!
  「黑色頭髮,黑色眼睛,很漂亮,應該是幻影旅團成員之一,也很強大,能發出雷光。」席德雷說:「其他的我不記得。」
  看樣子確實是露琪亞了,而且能使用鬼道證明她活得很好。但是幻影旅團?
  「幻影旅團是什麼?」白哉冷冷問,聽起來像是一個組織。
  「盜賊!最窮凶極惡的盜賊,想要什麼都會搶到手,阻擋的人會殺無赦。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沾滿血腥。」說到這裡,他頓住,然後自嘲:「雖然說我也一樣。」
  所有人都在偷瞄白哉,他的臉陰沉著,眼中冒著火星。
  為了找到她,自己不惜在這種百廢俱興的時候耗費朽木家全部力量,可她竟然在外面當盜賊?
  浮竹看不對頭,連忙上前一步道:「你知不知道你來這裡用了多久?」
  席德雷搖頭:「反正是很久,我跟著那只黑色的蝴蝶一直走啊走,走到連時間都記不清,就過來了。我想……至少能有一個月吧。」
  空間面的斷層需要一個月時間才能跨過,眾人都咂舌。
  「看來,露琪亞現在是在一個和我們距離相當遠的位面世界,魂葬了一個靈魂是想看看能不能有回來的可能。」浮竹思索半晌道:「她不是不想回來,而是無法回來。」
  通過兩界位面隧道就要如此之久,要回來更是難如登天。
  「朽木露琪亞必須找回,雙極為她所動,在她身上可能繫著有關靈王的消息。」山本總隊長嚴肅地說:「十二番隊長涅繭利,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盡快查出兩界通道在何處,如何通過。」
  「那麼——這個人是不是可以交給我?才方便調查。」涅繭利指指那魂魄。
  山本總隊長掃了一眼:「好。」
  露琪亞本來以為能離開流星街看看外面而雀躍,不過三天後她就後悔了,這就叫不想惹麻煩,偏往麻煩裡鑽。
  旅團所指的集體活動:屠滅窟盧塔族。
  她還是沒有動手,被她殺死的人會直接送回屍魂界,她不希望自己終於找到路回去的時候,再被安一個殺人的罪名。
  血與火在眼前迸開,這一幕對她來說卻沒有半點意義。
  「露琪亞,怎麼不動手?」俠客站在他身邊。
  「你不也沒動手嗎?」露琪亞反問他。
  「這怎麼一樣?你看。」俠客讓露琪亞看自己飛速操作的手機,裡面一個小人兒鬧騰的正歡。
  「喔——不錯嘛,什麼原理?」露琪亞很好奇,靈力就沒有這麼好玩的東西,想控制一個人也很困難。
  「念嘛,露琪亞不是說也要學?」俠客說。
  「是要學,不過我是因為想開發出一種能力才學,又不是打算拿它戰鬥。」她以死神之身學念,應該比普通人更容易開發出跨越空間的能力。
  忽然想到:到時候自己或許就可以在各個空間來回穿梭,弄不好還能回去看看。
  「嘿嘿……」想到得意處,她不免笑出聲音。
  俠客搖搖頭:露琪亞又陷進自己的思維內了,真拿她沒辦法。
  露琪亞的感知力要比人類強太多,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憤恨的眼光來自哪一個角落的哪一個孩子。那個就是酷拉皮卡嗎?血紅的眼睛倒映著一切,只還是一個小小的孩子而已,卻有那種充滿仇恨的表情。
  「你在看什麼?」是庫洛洛,站在她身邊,四周血與火的洗禮還在進行著。
  「看你們。」露琪亞說。
  庫洛洛沒有回應,她是在看他們,目光在眼神卻不在,而是透著他們看著另外的人和事。
  對於露琪亞,他有一種需要長期抗戰的無力感,不管是威脅利誘還是溫柔試探對她都不管用,她只是安靜的和他們在一起,看著笑著,玩著鬧著,明明是很貼心的相處方式,卻偏偏沒有放下半點真心。若有一天她要走,將無法留住,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露琪亞,你想要什麼?」他聊天似的問。知道一個人想要什麼,或許就能知道她的慾望。
  「庫洛洛,我想要的不在你們這裡。」露琪亞回答。
  意思是說還是要走的麼?庫洛洛冷冷看著她。旅團要定的東西,沒有逃脫的可能,但是她……偏偏是一個無法留住,又無法造成傷害的。
  「不過也不在別人那裡。」她又說:「我想要的只有自己可以給,和我人在哪裡沒有關係。」
  「原來如此。」他終於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了。
  「原來如此什麼?」露琪亞好奇地問。
  「你怎樣看旅團?」庫洛洛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問道。
  「喂,是我先問你的。」露琪亞噘嘴道。
  「我有權利不回答。」庫洛洛很無辜地說。
  「……哼,那我也有權利不回答。」露琪亞以牙還牙。
  庫洛洛沒有生氣,只是微微一笑:「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露琪亞瞪大眼睛看著他。
  「我說對了。」庫洛洛篤定。
  「我說庫洛洛,你太神了,你怎麼想到的?你不是從來不相信有鬼神的存在嗎?」露琪亞驚訝地說。「
  不是不相信,只不過有否存在對我都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不需要將它放在心裡。」庫洛洛緩緩道:「但是沒想到我身邊出現了一個。」
  他看著她:「我原先認為你只是能看見幽靈的人,但是細想卻不像,這段時間,你接觸過不少我們看不見的所謂幽靈的東西,當你用刀柄做什麼的時候,那個樣子很——」
  庫洛洛停住了,他在想要如何形容,說是神聖嗎?不算是,但是卻有一種瞬間越過生死界限的感覺。
  「然後呢?」露琪亞饒有興致的聽著,第一次有人這樣分析自己呢。
  「你知道我們,從名字來歷到能力喜好,甚至每個人的性格都能說准七八分,有些甚至是本人從未和任何人提過的。」庫洛洛道:「綜合你的所作所為,如果說這些資料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比較合理,一切都能解釋。」
  露琪亞撇嘴,庫洛洛你不是蜘蛛精,你是狐狸精,而且還是即將進化成高靈長類動物的那種!
  「所以叻?」她又問,庫洛洛既然說得這麼明白,是想到要怎麼處置她了吧?
  「所以我想,你可以是比較特殊的一個。」庫洛洛握住她的手,然後放開:「再見,露琪亞,有事的話可以找我,我有空也會找你的。」
  露琪亞站在那裡,看著和自己朝夕相處這麼久的旅團一個接一個走掉,有的和她招招手打招呼,有的能說一聲再見,也有的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很微妙。
  她瞭解庫洛洛的意思:抓不到的索性放開,不瞭解的無法留在身邊。
  這是很正確的選擇,對她與他們都是。
  他們在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裡並沒有讓自己對對方付出感情,連一點點也沒有,控制得很好。
  現在看來,縱使沒有付出感情,也會有離別的存在。
  「主人,真的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也到了該走的時候。」露琪亞說:「我要的有關念的一切旅團都給了我,旅團想要的關於我的一切我卻一個字也不能透露。……這樣看來,似乎我得的好處比較多。」
  「我見他們對別人明明很防備的,對主人好像沒有太表現出來。」
  「可能是因為我從本質上就與這個世界不同吧,所以在我面前他們可以展現最真實的一面。」露琪亞想了想說:「就好像我在他們面前也不會說謊,不能說的事情就是不能說。」
  「不懂。」袖白雪乾脆地說。
  人類的感情本來就麻煩透頂,她能看明白主人和這些人之間的互動已經很不錯了。
  「不懂?不懂就不懂吧,反正懂不懂也沒關係。」露琪亞邊走邊說:「我們還有我們的事情要做。」
  「那這裡不管了?」
  「管什麼?」
  「主人不是很在意那個活著的孩子?」
  「和我無關啊,那是別人的事情,太涉入這個世界不好。」
  「耶?」
  「耶什麼?」
  「主人,我發現你越來越冷血了唉。」
  「冷血?袖白雪你找打是不是?」
  「嘻嘻……算我錯啦,那我們現在去幹嘛?」
  「先找朔風,還有關於念的修習……」
  如果說發掘遺跡是他的專長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是不下於他的專家!金站在那裡看著面前已經空無一物的遺跡,如此想到。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這個人和自己挑上同一個地方下手。只不過自己是發掘遺跡然後通知所在國家當成文物展示,他則是妙手空空能拿走的都進了自己腰包。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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