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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風時間已經過一段時間了,城洋正準備去資料室一趟的時候,卻還看見三三兩兩的犯人在閒晃,全都是雅人所管轄的那一棟的。
挑了挑眉,城洋也沒說什麼,逕自的往資料室去,路途中,卻正好碰見了正要回到樓層的雅人,兩人在長廊上面對面的走向對方……
「嗨,真巧,我……」城洋揚起眉尾,一手插口袋裡,一手揚起罕自然的和對方打了聲招呼,但迎面走來的男人沒有回應。
城洋以為他是沒聽見,也不以為意,等到兩人又近了點之後,他才將音量放大聲了點道:「哈羅,新來的,有聽見我嗎?」
雅人在城洋面前駐足,壓低的警帽帽沿讓城洋看不是很清楚雅人的表情,雅人依舊沉沒。
聳聳肩,城洋也不是很在乎,逕自開口和雅人說著想說的話:「嘿,老兄,聽著,我剛才看見一堆你那個樓層的飯人在閒晃,能麻煩你去
管管好嗎?雖然絕翅館比一般獄館自由,但放他們到處跑也不好,那些個傢伙挺容易惹事的……」
話說到一半,城洋噤聲了,雅人抬起的那張臉孔上的神情讓他一時有些忡怔。
漂亮的五官沉靜地、不帶一絲波動,帽沿陰影下帶點桃花、原先笑起來很好看的雙眸正陰騖的瞪著他,冷意流轉在原先溫潤的的褐眸內。
──城洋感覺到一種極度強烈的敵意。
沉默在兩人間持續了宛若一世紀,直到雅人邁開不緩不急的腳步從城洋身旁經過時…….
「我警告你,不要管太多我的事……包括鬼尚在內,我很介意人家侵犯我的領域的……如果你繼續越界,我可能會扭斷你那好看的脖子…
…明白嗎?」
壓低的嗓音向是獸類警告威嚇的低鳴,單單落下這段話,伴隨著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響,雅人丟下佇立在原地的城洋離去。
城洋頓了頓,眨眨很俊的眉眼,不解的側臉聳了聳肩。
──真是凶狠的傢伙。
「說我管閒事雞婆就算了,鬼尚的話也太冤枉了吧……明明是那傢伙自己黏上來的。」城洋喃喃地不知道在抱怨給誰聽。
扯高了嘴角,露出習慣性的冷笑,手往口袋裡一拽,城洋他的事般地繼續往資料室的方向前進。
***
鬼尚在醫務室裡待了整整兩天,被繪夢羅羅強制扣留的。
其實進了單人病房一清醒後,鬼尚就立刻活蹦亂跳的吵著要回去牢房了,但繪夢羅羅說什麼也不肯,最後甚至還威脅利誘的和他打交道,
說是一回去就會被雅人騷擾還是待在醫務室裡保兩天清閒和寧靜二選一的,逼得鬼尚最後也不得不心動了……
鬼尚並不是討厭待在沒有雅人打擾的單人病房裡,相反的,要是能保證雅人一輩子不出現,他還很樂意在這裡住上一輩子哩!
──問題是醫務室裡的女人……
鬼尚從小生長在軍營裡,放眼所見和相處的也都是男人,女人這種生物對他們軍人來說幾乎是稀有動物。
──沒接觸過女人,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和她們相處!
繪夢羅羅個性比較中性,習慣也就好相處了,但是鬼尚卻總是無法習慣那個叫姬紫的女人……雖然她比起上次見面時已經收斂多了,但每
次給他送飯時卻還是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又不時露出惋惜的表情,動不動就把一對酥胸擠過來,每每都把他搞得渾身僵硬熱紅而不知所措。
鬼尚雖然知道這樣沒個大男人該有的樣,但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對女人的這種生物的愚蠢反應,只能在每次羞窘急了的同時又惱羞成怒的
把人趕出去……
兩天裡的生活簡直是一片紊亂。
然而,對鬼尚而言,再怎麼混亂也比接下來的日子還好過多了……
***
鬼尚打從那次從醫務室回來之後,雖然繪夢羅羅耳提面命的告訴他要小心,但鬼尚還是不時的就被扛回那裡去報到……
──原因就出現在鬼尚痛很至極的雅人身上。
自從雅人來了之後,原本還稱得上愜意的牢獄生活開始便成了苦難折磨日,更令鬼尚所始料未及的是,經歷過第一次侵犯、第二次侵犯之
後……接踵而來的第三次、第四次。
雅人就像食髓知味般的──
鬼尚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身為軍人、身為前UG中隊隊長的他,向來沒什麼是能夠威脅到他、讓他備感壓力的,連當初接
受UG的軍事審判,知道自己被判處無期徒刑後他也沒感到一絲一毫的慌恐或無助,進了監獄後更是。
鬼尚很清楚自己的能力,無論是在任何監獄或是在絕翅館這種弱肉強食的封閉環境內,他都有自信自己會是那個將人踩在腳底下的強者,
但是──雅人的再度現身卻攪亂了一切。
鬼尚發現自己竟然開始過著跟那些剛入獄的菜鳥囚犯一樣,每天都要擔心著什麼時候又會被侵犯的日子……
見到雅人、辱罵、一場惡鬥、疼痛、被綁著、被侵犯,這些事情開始便成了例行公事,每兩、三天就要上演一次,鬼尚簡直煩不勝煩,而
最令他感到無力的是……每當自己面對雅人的騷擾,擺好架式開打前,他都有絕對的自信這次能夠把那個傢伙狠狠的痛扁一頓,然而事情卻總
是事與願違……運氣好的話,鬼尚可以揍到雅人兩拳,但結果到最後卻總是一面倒地,讓以為有贏面的他失望。
雅人找他打架或他找雅人打架,打輸了,接著就是被侵犯,這是這幾天鬼尚不斷在用身體體會的慣例。
而讓鬼尚備感惱怒的,是一天比一天更變本加厲的雅人──隨著那更為頻繁得找碴、侵犯次數的增加、侵犯時間的拉長……鬼尚覺得自己
不只成了雅人折磨、逗弄的玩具,還成了他洩慾的對像……
這讓鬼尚不禁聯想到,自己以後是不是也會像城洋那樣被人私底下喊作成『雅人的女人』,一想到此,每每便讓鬼尚氣得牙癢癢的,有次
還遷怒到了當初喊城洋是靜的女人、好不容易治好傷才回到八樓牢房的鱷尾身上,結果又把人打得再一次送進醫務室裡了……
鬼尚知道自己這樣的確很無理,但他已經被逼到極限了,急欲擺脫現狀又無法襬拖得窘境,甚至不知道這種狀況還要持續下去多久……
鬼尚只覺得自己有一天會被雅人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