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李家有一個奇怪的孩子出生了。
這是很早以前壹原侑子就知道的事情。
她跟李家其實沒多熟,只是因為和某個人的『孽緣』。而產生了千絲萬縷的關聯。再加上一些小小的『必然』聯系,才有了後來的這個因果。
雖然出生在李家,但是這個孩子並沒有什麼魔力上的天賦。要形容一下的話,大概就是『天才輩出的家族裡出了一個普通人』這樣的故事吧。
但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只能說是這個孩子的未來不在此路,這也不能說是件壞事。問題是這孩子身上有一個非常奇特的特性。
她並沒有被固定在這個世界上。
雖然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不會察覺,但其實『世界』是有許多個的。
有像是鏡子一樣幾乎完全相同的『平行世界』,也有走出了截然不同的發展的『異世界』。許許多多的世界彼此獨立。
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互不干涉的。生活在其中的生命自然也是一樣,各自有各自歸屬的世界——這是從一開始,從降生的時候就決定好了的。
如果把世界比作一個平面,那麼生活在上面的人就像是扎在上面的圖釘。被牢牢地固定在相應的平面上。
但是有些人則是比較特殊,他們會因各種原因而跟其他的世界產生聯系。比如去到了另一個世界,或者跟另外世界的人(比如另外一個自己)交流。
就好像把釘子拔走釘在另一個平面上,或者兩個不同平面上的釘子因為松了而碰到了一起。
但這個孩子不一樣。
她並沒有被『釘』在名為世界的平面上。換句話說,雖然出生在這個世界裡,但她其實並不能算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樣一來,她的存在就會變得非常模糊,而且也很危險。
除了她天生就具備『跨越次元』的資質之外,也因為這樣怪異的特性,使得她稱為了一個會被各路存在垂涎的絕佳載體。不管是『什麼』,都具有足夠的適應性。就算分身本身並不強大,但能夠容納它們,並將它們降臨到世界上這一點就足夠了。
若是在神話時代,她這樣的存在甚至可以成為『神明的地上代行人』。但是在現代,在這個已經沒有神明存在的地球上,就只剩下『不妙』了。
各種意義上的『危險』和『不妙』。
她的未來『必定』會遇到許多事情,而這些事情中的某一件,很可能就會危及到她的生命。這是從她出生之時就有的『因果』。而他們面度這『未知但必然的因果』所能做的,只有在事情發生之前盡可能全面的做好准備。
比如多次讓她到自己這裡打工,再比如關於她的性格和獨立生存能力的培養——她的母親,那位有強大魔力卻選擇從家主競爭中退出從事自己喜歡工作的女強人似乎認為比起力量,積極向上的性格和強大的心裡承受能力才是能夠改變命運,能夠適應任何環境的關鍵。
乃至於那些保護她的符文法咒,以至於小櫻和小狼幾乎拼了命才弄到的『羽毛』。這一切,都是為了『某一天』的到來而做的准備。
為了能夠『必然』達到那個大家希望看到的好結局,每個人都盡了最大的努力。
所以才有了今天。
看著阿緣帶著笑容消失在這個虛無的空間裡,壹原侑子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雖然還是出現了些偏差,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
命運本來就是這樣會因為一丁點的不同就改變的存在嘛。
如果是小星星的話。一定沒有問題的吧。
她回想起少女先前沉穩又堅毅的表情和話語。那並非是逞一時之快或者衝動行事。而是她深思熟並確認自己可以接受、承擔起相應的責任和代價之後的決斷。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就在他們看不到的某個地方,原本被大家捧在手心保護的小小星星,現在也已經成長為了可以照耀別人的『光』了呀。
「阿緣!」
最先聽到的是急切的呼喚,接著才感覺到似乎有誰碰了碰自己的額頭和臉頰。
最後才是水聲和鳥鳴聲。
「水……」
沙啞的聲音微弱到聽不清,但清涼的水還是立刻滋潤了好像要干裂的嘴唇。
一開始只有一點點,慢慢才開始變多。
可還不夠。
這麼一點點甚至不夠滋潤喉嚨。
少女下意識的追著水源的方向抬頭,就像餓極了追著父母要食物的雛鳥。
短暫的安靜之後,她終於得到了更多的水。
溫熱的水滋潤了干涸的咽喉流進了身體裡,終於喚醒了主人的神志。
少女睜開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擋在上面的巨大石塊。
跟平時在野外見到的石頭不同,這個石頭十分的平整——與其說是石塊,倒不如說是一塊修整好放在那裡的『石板』。
接著,一張漂亮但略帶憔悴的臉映入眼簾。
「你醒了。」漂亮面孔的主人聲音沙啞的說著,接著張開雙臂將躺著的少女牢牢地抱緊懷裡。就像巨龍守護著自己最心愛的珠寶。
——他差點就以為自己又一次沒能完成保護她的諾言。
上次她突然昏迷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無法喚醒她的景像還歷歷在目。
那時的痛苦和不甘還在身體裡沒有完全散去——如果不是同上次不同,這次還能偶爾感受到她的細微反應,宇智波斑可能真的要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幸好她沒事。
他雙臂收緊,細細感受著懷中少女的心跳和溫度。感受到她淺淺的呼吸吹拂在頸側帶來的熱度。只有這些才能讓他切實意識到,懷中的少女還好好的活在他懷裡,而不是一場欺騙自己的幻夢。屬於忍者的力量讓阿緣感覺身上被摟緊的地方都在因疼痛而發出細微的抗議,卻並沒有出聲制止他。
這一連串的事情,也嚇到他了吧。
阿緣抬起手臂輕輕的回抱了面前的男人。
所以才會這麼不安——明明是那麼強大的人。
「我沒事。」又過了一會兒,她才在他懷裡開口。「我回來了,斑。」
「……」
宇智波斑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抱著她的雙臂下意識的又收緊了一分,接著像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力量對一個普通女性來說有多危險,又猛地收了回去,只是松松地握著她的手臂,低頭看她的面色。
「我真好多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宇智波斑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回應道。「不久。」
只要能好好地醒過來,無論過去多長時間都不會久。
「我們現在在哪兒?」
大石頭擋住了視野看不到上面的景色,從斑的肩膀向後看去,只能看到像是樹林的地方。
「不知道。」
宇智波斑少見的搖了搖頭。
被白光吞噬之後,他被抽空了力量的同時短暫的失去了意識。再次睜開眼睛就在這個地方了。
沒有可以識別的標志性景色,也感應不到人的氣息,因為阿緣一直昏迷,他只能一邊恢復力量一邊小心看護。僅僅在查克拉恢復了之後派分身在周圍探索簡單的探索了一下,接著削了石頭搭了這個臨時落腳點出來。
一直到現在。
之前是因為姬君昏迷不方便移動。現在她醒過來了,他也該進行下一步打算了。
比起其他的事情,當務之急還是找到有人的都市,找一個舒適的房子然後請醫生來為她診察身體。
姬君……阿緣的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又停留了一陣子,確定姬君不會再昏睡不醒之後,他們就出發了。
宇智波斑抱著阿緣很快離開了這個臨時落腳地。
周圍是一片荒林,野草和灌木野蠻的生長著,遮蔽了原本應有的人類活動的痕跡。宇智波斑抱著阿緣一路沿著溪水探索。
想要活下去,水源是必須品,因此人類的聚落大多都會建立在離水不遠的地方。在找不到其他指引的情況下,沿著水走是最快的辦法。
又走了一陣子之後,開始零星看到一些人類存在的痕跡了。
盡管都說些破敗的殘片,但能看到像破碎的木盆,布料殘片這些人造物,還是讓人精神一振。
這證明了這個地方是有人類存在的,並且還是掌握了一定生產力的那種。
只是……
都是些破碎的東西和很久沒有人來過的陳舊痕跡,又讓人不免擔心起來。
擔心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變成這樣破敗荒涼的樣子。
順著水源繼續走,他們終於在天色暗下來之前見到了升起炊煙的村落。這是一個簡……古樸的村莊,人不多,大概只有二三十戶,但看幾乎家家都有炊煙飄出的樣子,證明了居住在此地的人至少可以填飽肚子。
若此處是戰亂的時代的話,那這個村莊已經是非常好的那種了。
當初阿緣的輝夜國也是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弄出差不多的規模——而且還是在有金手指和忍者的幫助下。若是沒有這兩個『作弊器』,她真不敢說後面會怎麼樣。
考慮到天色漸晚,再繼續走下去就只能繼續露宿荒野,宇智波斑抱著阿緣來到了村子,准備借宿。
「站住!」
就在他們走到村子大門前的時候,村子裡突然傳出中氣十足的呵聲。
「你們是什麼人!?」
第242章
「我們是路過的旅人。」
宇智波斑並沒有在意對方的威脅。
也沒有把那幾個躲在角落裡,拿著弓箭的手還在哆嗦的青壯年放在眼裡。只要他想,要不了一個呼吸就能全解決的人而已,就算拿著武器也沒什麼可以在意的。
「想要借宿一晚——我們會付報酬的。」
情況不明,無法確定這個世界的情況的這個時候直接暴露忍者的身份並不是個好選擇。
若是他自己也就算了,但現在還有處在不明狀態十分虛弱的姬君需要照顧。盡量減少衝突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村子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移動聲音,似乎是有誰去彙報了。
接著等了一會兒,兩個男人簇擁著一個年邁的巫女走了出來。
「抱歉啊這位客人。」
頭發全白的巫女顫顫巍巍的行了一禮。
「因為最近世道不太平,到處都是兵匪和妖怪,我們不得不警惕。」年邁的巫女讓開了路,「請進來吧,雖然沒有什麼好東西,但是收拾一個落腳點還是可以的。」
隨著她的話,她身後的兩個男人也收起簡陋的兵器,讓路到了一邊。
「謝謝。」宇智波斑的視線掃過緊張的兩人,抱著阿緣邁步走了進去。
等他們進去之後,村外簡陋的門再一次關了起來。
村子很普通。沒有什麼復雜的結構一眼就能看的七七八八。基本都是土石和木頭混搭的房子,不算精致,也比不上柱間用木遁做出來的房子整齊,但僅僅只是生活的話,是足夠的。
現在正是准備吃飯的時候,到處都能看到房子裡飄出來的炊煙。但再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幾乎沒有看到女人和孩子的身影。
偶爾能看到的女性,也是和巫女差不多的老人。
「不嫌棄的話,客人就住這裡吧。」
年邁的巫女帶著他們走到了最盡頭的房子。
「雖然有陣子沒人住了,但是被褥之類的還是有的。遇到那種事情跟同伴失散了,也是災難呢。」
年邁的巫女嘆氣。
「是、是啊。」
不得已編造了一個『遇到窮凶極惡的匪徒慌亂之中跟同伴走失了』的謊言的阿緣別扭的看了眼一直安靜在旁邊做事的宇智波斑。
真實的情況應該是遇到匪徒之後匪徒們會被他一個人追著跑吧。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還沒跑幾步就都被他干掉了。
只是現在對這個世界了解甚少,也只能先這麼說了。
年邁的巫女幫忙收整了東西。阿緣原本也想幫忙的,但剛醒來四肢無力再加上『貴女』的人設,使得她只能繼續當個米蟲看著。
「恕我逾矩,像您這樣貴女還是不要出門,待在安全的城裡會比較好。」
「這世道,太危險了。」上了年紀,稍稍幫忙幫忙就露出疲態的巫女嘆息著開口。
發現了可以了解這個世界的點,阿緣趕忙追問:「危險?」
什麼危險,難道是忍者?
「您生活在安全的城池裡可能不知道,對我們來說,又是戰爭又是妖怪的,光是能活下去就已經是非常艱難的事情了。」
「這樣……但是我看這裡大家過的還不錯?」至少沒見到有戰爭的痕跡,村裡的人雖然沒有白白胖胖的,但也不像是吃不起飯各個餓的面黃肌瘦的樣子。
「那是因為……啊,是啊,是還好,謝天謝地最近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
巫女的聲音突然激動了起來,但話說到一半又改了口,接著她又含糊了兩句,就退了出去。又過了一會兒,剛剛見過的兩個年輕男人端著飯食走了過來。
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看得出也是用了心的。
看來是剛剛給的銀珠子起了作用。
不過宇智波斑並沒有讓她吃這些,而是自己又不知道從哪兒弄了點食材來給她單獨做了一份『病號餐』。
實話說缺油少鹽的不算好吃。
但帶著『斑竟然會做飯!』和『哇這可是忍界修羅給做的飯呢!』的驚訝,她還是把食物都吃光了。
這可是各種意義上都是『珍奇』的一頓飯呢。
古舊的村莊沒什麼夜生活,月亮高懸的時候,整個村子都安靜了下來。村子裡一片黑暗,只有夜空中一輪明月照亮了整個世界。
阿緣躺在鋪好的被褥裡翻來覆去睡不著。
身體雖然疲憊,但精神卻十分清明,一點睡意都沒有。
『神明……啊。』
她回憶起壹原侑子最後對她說的那番話。
她抬起手,就著月光盯著自己的手背。
既沒有多出一根手指,也沒有出現什麼神奇的痕跡或者咒文。小時候因為調皮留下的疤痕也還在原來的位置。
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手嘛。
而且還不是那種會讓手控心動的漂亮的手。
盡管說是有了『神明的資質』,但阿緣一丁點真實感都沒有。
「使用了信仰力量的你,基本上已經具備了成為神明的資質……不,應該說,你現在就在向著神明的方向轉化。」
「若是在神明還為離開的那個時代,只要有了明確的全能和神職,你就會成為『人神』。」
所謂人神,就是原本為人,但因功績被人供奉最終成為神的神明。
「類似門神……這樣?」
傳說中的門神『神荼郁壘』,本是一對兄弟,因二人有驅邪驅鬼的能力受到人們的敬仰和尊崇,後來人們相信他們的形像可以震懾妖鬼,就把兩人的形像雕刻成模板或者畫成畫像置於門上。在之後的門神也幾乎都是以歷史中的名人作為原型而繪制的。
「……差不多吧。」
壹原侑子腦海中頓時出現了門神威武的姿態,接著那威武的形像中的頭部換成了小星星的……她趕緊揮了揮手把那個形像打散。
「是類似的情況,只不過現代已經不具備成神的土壤了,因此你就算是擁有了信仰之力,和成為神的資質,也沒有辦法成為真正的神明。」
「那是說我可以使用神明一樣……的力量?」
因為資質太差早早就放棄了在神秘世界的探索的阿緣聽得一頭霧水。
所以她到底是神還是人?這其中的區別在哪裡?
「比如呼風喚雨?」
她試著舉了個例子。
「不,並不能。」壹原侑子沒有一秒遲疑的否定了阿緣的猜測。
「你本身不具備力量,所以就算是現在也沒辦法做到這樣的事情。如果你真正的成為了一位神明,擁有相應的全能的話,或許可以憑借在相應的範圍內引發一些小規模的『奇跡』,但現在是不可能了。」
「那不就是跟平時的我沒什麼區別了嘛。」
阿緣松了口氣,侑子小姐的表情那麼嚴肅,她還以為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呢。
「不,並不一樣。」
「雖然分身姑且還是人類,但你的性質已經變成了無限接近於神的狀態了。」
就好比外表相同但材質不同的東西。就算從外表看起來是差不多的,價格和實際作用也可能截然不同。
玻璃珠和寶石珠能一樣麼?
工藝品茶杯和文物茶杯能一樣麼?就算只從被人類賦予的意義來看,也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說,這個樣子到底有什麼問題?或者說我能做什麼?」
「這個嘛……只能靠你去摸索了。」壹原侑子兩手一攤聳了聳肩,「畢竟現代社會已經沒有人能成神了嘛。」
「就算人們說庫洛·裡多有『神一樣的力量』,可他也只是人而不是神。」
所以才說小星星是特別的。
規格外的特別。
壹原侑子用疼愛的目光看著面前這個帶著茫然的表情,但目光卻十分清明堅定的少女,然後上前一步,將她抱進了懷裡。「接下來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你的一切,你的未來,全都取決於你自己的覺悟。」
「我……」
阿緣動了動手,回抱住了這位給自己提供了許多幫助的長輩。
但還沒等她用力,就覺得手下一空。接著意識迅速被抽離,最後只看到了正在潰散分離的瑣碎光點。
還有最後傳來的一句話:
「……不要讓神性,壓過了你自己。」
等她再睜開眼,見到的就是陪在自己身邊的宇智波斑了。
「神明啊……」
阿緣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完全是過去沒有想過的存在呢。
「怎麼了?」
黑暗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斑,那個啊……」
阿緣側過身面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如果……」她吞吞吐吐,忍住莫名產生的羞恥感開口問道,「如果我說我是神,你……」怎麼看?
「……」
黑暗中的人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這不是事實麼?」
「……哈?」
阿緣一骨碌坐了起來。
「這怎麼就是事實了?」
等等,我們中間一定產生了什麼誤解。
面對阿緣的驚訝,宇智波斑肯定的回道:
「對我們來說,這就是事實。」
「你不覺得奇怪,不覺得驚訝麼?」
「比起說是驚訝,倒不如說是『果然如此』的感覺。」
像是石頭落地這種吧。
「不不,這也太……」
太奇怪了吧。
所以你們之前那奇怪的眼神和過渡的敬畏,並不是被我作為領袖的王霸之氣鎮服,而是因為把我想成了神?
「……有人來了。」
宇智波斑沉聲打斷了阿緣的話。
「我去去就回。」他說著,就要起身。
「不,等等。」阿緣拽住了他的袖子。「別動,等他們過來,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阿緣(扭臉不看斑開始編故事):是這樣的,我們白天的時候遇到了許多窮凶極惡的匪徒,慌忙逃跑的時候跟同伴走失了,我的同伴僅僅只是為了保護我也已經精疲力盡了,能在您這裡落腳真的很感謝。
只保護一個人就精疲力盡·斑:……
巫女:真可憐呢。
看到有人猜到了,是犬夜叉副本……雖然是一個被我魔改到大概看不出是犬夜叉的副本【。】這就是最後的副本了,接下來就是回火影了。
第243章
竜竜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
「可以了麼?」
一個男人壓低了聲音。
「應該可以了吧,我下了藥的。」另一個人小聲的回應。
「我、我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怯懦,沒有底氣的聲音最後響起。
「蠢貨,難道你想在這個時候退縮麼?」
最開始的聲音低聲呵斥道。
「可、可是巫女大人不是說……我們背著巫女大人……」
「那你要眼睜睜看著我們死麼!」
黑暗中,有誰揮舞了手臂。然後面前的男人就瑟縮著身體小聲應了下來。
「……我知道了,我會做的。」
三個人影趁著夜色走到了牆邊,雖然下了藥,但是他們還是怕門發出的聲響把那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男人驚醒,於是三人選擇從低矮的牆面入侵。
如果不是沒辦法,他們也不願意這樣做。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了。
然而還沒等他們看清牆後的樣子,三人就前後失去了意識。
沒有一絲反擊的機會,意識消散之前,只覺得好像看到了有著猩紅色眼眸的魔神。
「所以這三個就是入侵者?」
宇智波斑並沒有直接把三人弄死,而是帶去了阿緣面前,交給她來判斷。
「是的,沒有其他人了。」
宇智波斑看著三個軟泥一樣被扔在地上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問道。
「要直接除掉麼?這個村子。」
考慮到他們手中拿著的繩子和麻袋,這三個人的行動已經是對姬君的冒犯和威脅,在情報不明的情況下,斬草除根是最簡單快捷的辦法。
「這倒不必。」阿緣搖了搖頭,就著燭光看了眼還在昏迷的三人,「弄醒一個問問情況吧。」
「是。」宇智波斑提著人就要往旁邊的房間走,「那麼我……」
就去隔壁解決一下。
他話還沒說完,就察覺到了另外一個氣息。
「……那個巫女來了。」
宇智波斑話音才落下,老巫女沙啞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貴女,您還醒著麼?」
「抱歉深夜打擾,但如果有人打擾到您的安歇,還請您務必開恩,求您仁慈,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彌補。」
她說的很急,話還沒說完就是一連串劇烈的咳嗽。
「巫女大人!」
「婆婆!」
隨著咳嗽聲,少年關切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我這就去一起處理了。」
宇智波斑皺起眉頭。
先前的冒犯還沒解決,這個老巫女憑什麼請求姬君仁慈?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等等,讓她進來吧。」
比起把人哢嚓了,當然還是先詢問情報要緊。現在主動權在自己這邊,正是一個不錯的談話機會。
阿緣理了理衣服做好,接著對著宇智波斑點了下頭。
宇智波斑沒有動,坐在原地的宇智波斑沒有動,但卻有另一人起身去開門了。盡管力量還沒回到巔峰,但分個身還是很簡單的。
老舊的木門發出呻吟,站在夜色中的男人的身影宛如魔神,嚇得最前面拿著燈籠的少年差點扔了手中的燈籠一屁股坐到地上。
「噫——大、大人。」
他哆嗦著喚了一聲,非常努力才咽回了那因被嚇到而發出的驚叫,但這並非是他不害怕了——少年手中的燈籠因為主人的顫抖而搖晃個不停就是證明。
「……」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只是用冰冷的眼神在幾人身上劃過,接著側過身讓開了門口。
宛如魔神的男人,和如同無底巨口的大門,無論哪個都能聯想到一連串的恐怖故事,於是一起來的三個少年遲疑了。
萬一這位黃昏突然出現的貴女和侍從真的是妖怪怎麼辦?雖然他們村子裡姑且有巫女的結界,但也聽說過妖怪只要足夠強大的話,是可以無視巫女和法師的結界的。
「不得無禮!」
白發蒼蒼的巫女敲了一下拿著燈籠的少年的後背,接著才向前走了兩步,對著宇智波斑欠了欠身:「抱歉,這些孩子還年輕,沒怎麼見過大人物。大人您的氣場太強大,他們才會有這樣丟人的表現。」
「無所謂。」
就連身經百戰的忍者見到自己都會膽怯,更何況幾個普通人。宇智波斑並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誰會無聊到和螻蟻一般見識呢?
更何況是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脆弱生命。
「那麼,就讓我聽聽你的解釋吧?」
等他們進屋的時候,阿緣已經擺好商業式姿態,准備『營業』了。
雖然是黑漆漆只有燭光的簡陋房間,但端坐在中間的少女卻是那樣的凜然高貴,就好像她此時並非是伸出在破舊村莊的房間,而是正在仙音繚繞的雲端,正在堆滿世間華美之物的大廣間。
看到這樣的阿緣,在場沒有人會懷疑她尊貴的出身。
年邁的巫女伏地行禮:「阿石他們做了這種事情,我們不敢奢您的原諒,只希望您能將怒火傾瀉在我等身上,放過這個村子。」
她不顧年邁的身子,咚咚的磕了三個頭。她身邊的少年也嚇的一起咚咚磕頭。
「無論您怎樣處置我等,都沒有怨言。只求您放過這個多災多難的村子。」
阿緣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否決,比起這些,她更在意的還是理由。
「原因呢?」
「是,是因為征女隊馬上就要到了。」
跟著老巫女來的少年小聲回應。
「征……女隊?」
阿緣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聽過征兵,也聽過征丁,但征女?
「是……城主大人突然下令要把所有適齡女性都送到城裡去。」老巫女開口了,她仍然保持著跪地的姿勢解釋了起來。
「我們這裡雖然不是很富足,但沒有什麼妖怪和兵亂,因此大家的日子都還過得去,一直到半年前,城主下令讓送村裡十歲到三十歲之間的女孩子都要送去城裡,一開始只是每個村子出幾人——那時候我們都以為她們是被送去城裡做侍女的,確實偶爾會有這種情況,因此我們都沒有在意。」
「但是,被送去城裡的女人全都沒有再露過面,不,不僅沒用人再見到過,甚至連消息都沒有人再聽說過。」
跪在地上的少年中有一個忍不住插了嘴:
「連一個口信兒都沒有,就好像姐姐們消失了……嘶!」
少年被老巫女一巴掌拍的趴在地上。
「抱歉,孩子還不懂事……但就如同他所說的,所有女人都在沒有了消息。而城主卻還在不停的從附近的村子裡征女,後面被帶走的女人也全都沒了音信,這個時候我們才驚慌起來——可也已經晚了。」
「征女隊來的越來越頻繁,年輕女人們越來越少,僅剩的年輕女人都被藏了起來,但城主還在不停的派兵來帶走年輕女人,每個村子每次至少要獻出一個,不然就要處死村裡一個人。」
「所以就盯上我了?」
阿緣這下就明白了。
她了然的點了點頭,到也沒有多生氣——畢竟她身邊有斑,有能夠輕而易舉奪去這些人生命的存在,因此對這種程度的冒犯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這條老命算不了什麼,但我將獻上我守護多年的,能夠褪去妖鬼的寶物和我的生命,只求您不要遷怒這個可憐的村子。」
聽到年邁的巫女這麼說,她旁邊的少年們急了。也顧不上害怕了,紛紛湊上前來求情:「請、請放過巫女大人!是我們的錯!」
「要、要殺請殺我吧,求您放過巫女大人。」
「我……我什麼都會做的,求求您給我們一個機會。」
「閉嘴,貴人面前誰允許你們發言了。」
巫女厲聲呵斥了三個少年,但任誰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愛護之意。
「你說的寶物,是什麼?」
「就。就是這個……」
老巫女顫巍巍的從懷中扯出一串項鏈,項鏈的中間是一個玉石質地的勾玉。
「這是我們一族供奉的寶物,只要有它在,就不會受到妖鬼的侵害,哪怕不幸遇到大妖怪,裡面的力量也足以抵御大妖怪的一擊……」
阿緣的視線掃過那個勾玉,但比起這個勾玉,她更在意的是剛剛老巫女話中包含的信息。
——這個世界是真的有妖魔鬼怪的,而且並非是人們幻想出來的那種鬼怪傳說,而是卻有其物,或者說確實有人真的遭遇過的真的妖怪。
這可真是……
繼有匪夷所思的力量的忍者和自衛團之後,她又來到了一個有妖魔鬼怪的世界古代?
雖然她生活的時代也有怨靈詛咒之類的東西,但是大模大樣行動,有實體的妖怪已經所剩無幾了。
偶爾有看起來像是妖怪的,也是法師制造或召喚出來的召喚獸,又或者是陰陽師們的『式神』。
雖然早就有預料,這個世界大概也不會和平到哪裡去。
但是……
她抿了抿嘴唇。
不,妖怪還不是重點。
她看著跪伏在自己面前,還在等她回應的老巫女和三個少年。
「你們說的征女隊,什麼時候來?」
「啊……誒?」
「並不是說放過你們。」阿緣看著他們驚訝的眼神眯了眯眼。「這筆賬我會日後找時間清算,只是現在我想先會會這位城主大人。」
「所以,他們什麼時候來?」
第244章
簡陋的馬車骨碌碌的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行駛著,但比起平時,今天這已經兵卒們極力平穩行駛的結果了只是不管他們再怎麼努力想讓車上的兩位『乘客』更舒適一點,用來運貨的破爛木車和因為戰亂而變得殘破的土路都不會讓人舒服就是了。
若是平時,這些兵卒也不會這樣在意——從他們會使用這樣的車來拉人就知道了。但是這一次,他們的任務目標實在是……
「也太漂亮了。」
其中一個兵卒小聲咕噥到。
盡管兩人都沒有穿戴華服珠寶,但那絕世的風華是不會被樸素的衣著掩去的。
「再漂亮也是城主的。」
旁邊同樣灰頭土臉的兵卒翻了個白眼。只是翻白眼歸翻白眼,卻也承認了同伴的話。
無他,確實是這次找到的兩位女性,都太漂亮了。
矮一點的容貌雖然沒那麼驚艷,但白淨又有氣質,一看就知道是貴人家裡才養的出來的貴女。另一位高一點的就不得了了。
那艷麗的眉眼和艷紅的嘴唇,就算是大名們以美貌而聞名的公主們也比不上這樣的風華吧。
就是可惜了,好好地大小姐不在自己家裡呆著,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才流落至此。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被簾子擋住的車門。
如果不是因為城主太可怕了,他也舍不得讓這樣兩位美人就這樣消失。作為『征女隊』的成員。他比其他人更清楚實際情況。
比如那些被帶走的女人,並非是『被帶走後就音訊全無』而是全都在被送進城主府之後才沒有再出來過。
真是可惜了。
這麼漂亮的人,卻要落得這麼個結果。
他惋惜的搖了搖頭。
不,不對。這樣的大家小姐,肯定沒見識過這麼恐怖的故事,如果能在路上嚇嚇她們的話,說不定能……
他眼珠子轉了轉,接著也沒管同行的幾個兵卒怪異的眼神,自顧自的嘿嘿笑了起來。
而他腦補中兩位『正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大小姐,雖然確實是『抱在一起』的狀態,但同他所想的『弱小』『無助』的樣子卻差得遠。
決定『會會』城主之後,他們在村子裡又修整了一天,打探了些情報之後就在巫女的幫助下偽裝成了『遇到匪徒跟同伴走散無奈只能借住的柔弱少女』,被前來帶女人走的『征女隊』帶走了。
只是這一路,跟自己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就是了。
「斑啊。」阿緣一手扶著車壁,一手按在宇智波斑攬著自己腰的手臂上,努力維持著半坐半離的姿勢。「我覺得這個姿勢……有點……」
「有什麼問題?」
在少女身下,擔任了『靠墊』一職的『美人』用低沉的聲音回應。
他當然聽到了那些兵卒的嘀咕,卻並沒有放在心上,比起那些『危險』他還是更在意懷中少女現在的狀況。
「你從沒坐過這麼簡陋的車,不好好休息的話會受不了的。從剛剛開始就因為太顛簸而有點暈了吧?」
『美人』陳述了一個事實。
阿緣確實是因為從沒坐過這麼糟糕的車,在忍者的世界的時候是系統給的車,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實際上異常平穩,再後來在歐洲的時候乘坐的馬車也是上乘,顛簸的程度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這麼慘這麼破,剛上車沒多久差點因為顛簸而一頭撞到車壁上還是第一次。要不是宇智波斑反應快及時伸手擋在了她的頭和車壁之間,才阻止了她開頭鼻青臉腫的慘案。到時候要是真頂著鼻青臉腫的臉去見那個什麼城主,那真是多少威勢都毀了。
雖說宇智波斑立刻就找了一個解決辦法,但是這個姿勢總覺得有點……
身下是溫熱又結實的雙腿,身後則是像一堵牆一樣結實的胸膛。盡管阿緣努力的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實實在在的壓上去,但觸感還是通過接觸的地方傳了過來,讓她不自覺的就緊張了起來。
其實也不是沒有過更親密的姿勢,但是這次總覺得……
「啊!」
車輪再一次壓過凹凸不平的路面,少女扶著牆壁的手一不留神松開,人也順著慣性向後直接栽到了身後人懷裡。結結實實的壓了上去。整個人像是被包裹住一樣坐在那裡。
「不要再動了。」身後黑發的『美人』雙手將少女固定在懷裡,「還有很長一段路,再這樣下去你會渾身疼的。」
——一定是因為這同往日截然不同的扮相的原因吧。
也不知道是忍術還是什麼,光靠名字就能止小兒夜哭的宇智波斑現在看起來完全就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盡管知道對方這是為了能夠跟貼身保護自己犧牲了許多而做的偽裝,但是……
阿緣瞧瞧抬眼看向他的臉,光從車壁的破洞傾瀉進來,照亮了他精美艷麗的容貌,比往日更加精致的五官和宛如浸潤在水中的黑曜石一樣漆黑又瀲灩的眼睛五官精致絕倫。還有那形狀完美,帶著讓人想要觸碰的美麗顏色的嘴唇……
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人,卻是與往日截然不同的風貌——阿緣甚至非常抱歉的覺得這個狀態下的宇智波斑一舉一動皆是可以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萬千風情。
熟悉中又透著些許陌生,讓她突然就不自在了起來。
都怪那個城主啦。
她不自覺的把罪過丟到了還沒見過面的城主身上。但凡他接人的時候派個好點的牛車也不會這個樣子。
聽完巫女和那幾人的解釋決定會會城主之後,阿緣其實做了各種預案和准備。包括見到城主之後是先文後武還是直接動手,動手的話後面又該怎麼撤離,包括怎麼指揮女孩子們逃跑,或者直接讓斑解決了他們然後大大方方的帶人走——這些她都想過了的。
只是萬萬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糟糕的車,也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暈車。
阿緣自認為不是個特別嬌氣的人,畢竟粗茶淡飯的007日子都熬過來了——所以這一切全都是這個垃圾城主的錯!
「還是不舒服麼?」
見懷裡的少女半天不說話十分低沉的樣子,宇智波斑摸了摸她的臉。
「如果還是暈車的話,我們就不要坐車了,直接過去吧。」
到時候直接把城主找出來殺掉就是了。
是的,雖然還沒見過城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但就憑他讓阿緣受了這麼大的罪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他決定把人殺掉了。
「或者你稍微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在叫醒你。」
他抬起手,用袖子擋在少女面前,擋住了可能會影響她休息的光。
「那我就稍微睡會兒。」
醒著也是別扭,倒不如睡一會兒。
阿緣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並且在有限的空間裡挪了挪身體,給自己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好讓自己能更快一點入睡,養足精神去面對那個還沒見過就只剩下壞印像的城主。
「小姐們,出來休息一會兒吧。」
然而還沒等阿緣醞釀出睡意,車就突然停了下來。
兵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似乎帶著某種意圖的聲音讓人不喜。
「什麼事?」
阿緣趕忙掙扎著坐了回去。
「稍微休息一會兒吧,走了這麼久你們也很累了吧。」
兵卒又說了起來。
……累還好,主要是頭暈腦脹的很不舒服。
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
這麼想著,阿緣就接受了兵卒的提議,走出了那個折騰了自己好一陣子的破爛車廂。
因為坐了太久,她重新踩在地面的時候還有腳下在晃的錯覺。
這麼一來,真是還不如走過去……或者讓斑背著自己過去了。
「小姐你們從哪兒來啊?」
休息的時候,先前說話的兵卒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先把話題引起來,然後等勾起她們想家的情緒之後再嚇唬她們,一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暗自琢磨著。
「從……很遠的地方來。」
阿緣在宇智波斑的攙扶下坐到了石頭上。
「那一定很辛苦吧,獨自出門在外還遇到這種事。」
他順勢擺出體貼的架勢,接著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真是不走運啊,我們城主可是……不,沒什麼嗎。」
他故意話只說了一半,這樣一來更容易勾起人們的興趣,把好奇心勾起來了,後面的話然就順理成章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個看起來處尊養優一看就沒見過什麼疾苦的少女雖然順著自己的話問了下去,卻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露出恐懼或者焦急的樣子。
就好像只是隨便問問吃什麼飯的樣子。
他只得加大力度,表現得更加誇張:
「我們城主啊……會吃人呢。」
雖然他也是聽說的,但是不說恐怖點,怎麼能騙住兩個小姐呢。
他特別壓低了聲音。
「尤其愛吃年輕女性柔軟鮮嫩的肉,所以才會把附近村子的年輕女人全都帶走。」
「這樣啊。」
阿緣摸了摸下巴,總覺得這個傳說……稍微有那麼一丁點耳熟。
於是她順口問了一句:
「那他吃不吃小孩兒?」
如果是說吃柔軟鮮嫩的肉的話,那應該孩子也不會放過?
這樣才更符合妖魔鬼怪的設定。
可聽巫女的說法,卻是只選擇了年輕女人……
所以這其中是有什麼特定的原因麼?
「……」
一直在說話的兵卒沉默了。
「所以不吃麼?」阿緣追問道,絲毫沒有在意對方被噎住了似的表情,「還是說你其實並不知道?」
這倒也不奇怪,底層的兵卒不知道上面的計劃也是正常的。不過這樣一來就沒辦法獲得更多的信息了,稍微有點遺憾呢……
兵卒……兵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個大小姐,怎麼這麼不按套路出牌?這讓他怎麼接?而且為什麼還要露出失望的表情?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害怕麼!?
第245章
「那可是會吃人的傳說哦!」
胡子拉碴的兵卒手舞足蹈的誇張比劃著。
「會把人撕碎然後當做食物吃掉哦。」
「……不吃掉,那還是吃人麼?」
——當然資本壓榨勞動力的時候也會被叫做『吃人』就是了。只不過這個時代大概還沒有這麼現代的概念就是了。
「所以它到底吃不吃小孩兒?男人和老人呢?有沒有說過不選擇的理由?」
阿緣坐在木墩上,雙手撐著臉頰繼續打探消息。
一個接一個問題問的兵卒措手不及,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
「喂,你亂說什麼呢。」
去找柴火的另一個兵卒剛回來就聽到同伴正用城裡的傳言恐嚇兩個美貌的大小姐,趕緊呵住了他,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
敢胡亂說城主的事情,是真不怕萬一傳出去了被處死啊。
是覺得自己活得太輕松了麼!?
「我、我就是說說。」
先前的兵卒吭哧了兩聲,接著突然站起來拉著自己的同伴走到一邊,小聲嘀咕了起來。
「反正她們送進城裡也都是要死,我們先嚇嚇這兩個大小姐,然後不就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麼。」
他擺了個下流的手勢。
「女人都要被城主征沒了,錯過這次,我們哪兒還有機會……這麼美的人,錯過了這輩子都不一定有第二次。」
「這……」
領一個兵卒明顯動搖了。
「就只是嚇嚇她們而已,在能逃離死亡的誘惑下,她們肯定會答應我們的,到時我們就……嘿嘿嘿嘿。」
趁著兵卒們跑去嘀嘀咕咕的功夫,阿緣也跟宇智波斑說起剛剛兵卒口中的『傳言』。
「這恐怕只是他從別人那裡聽來的閑言碎語。」
對生活打仗殺人同吃飯喝水沒什麼不同的戰亂年代的宇智波斑來說,有吃人的怪物或者有殺人的城主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是會像這樣不把像是地獄一樣的場面當回事拿來當談資的,若非是各種原因造就的鐵石心腸,那就一定是並不知道那究竟有多恐怖,只聽過只言片語就迫不及待拿來當談資的『小人』了。
「我覺得也是。」阿緣保持剛剛的姿勢,食指漫不經心的敲了敲自己的臉頰。「如果是親身經歷過的話,應該能說的更真實,更詳細才是。」
只是傳言的話,傳的多誇張都有可能。
不是自誇,但她好歹也曾經是一個有過上百種傳說的恐怖城主呢。
其名不止能止小兒夜哭,甚至連忍者們都忌憚三分。
『傳言』應該是什麼樣子,能有多誇張,能起到什麼作用,她比誰都了解。
這個消息也許是真的,確實有這麼一個『只吃女人』的東西存在,但更多的消息就得不到了。
是人還是妖怪——大概只能到了之後親眼去見證才知道了。
「看來是得不到更多消息了啊。」
至少從這些兵卒這裡是得不到了。
想到剛剛那艱難的乘車之旅,微妙的覺得有那麼點虧了。
「我知道了。」宇智波斑說完就要站起來。寬松的外褂微微下垂,卻一點沒有影響到他的行動,甚至還添加了幾分搖曳的……嫵媚?
但是……
「等等,你要去做什麼?」
阿緣趕忙探身抓住了他的衣擺。
「去解決掉他們。」
宇智波斑輕描淡寫的回答,就好像說的不是解決幾個成年男性,而是拂去哪裡沾上的浮土。他甚至壓根沒分心在意那兩個兵卒在說些什麼。誰會沒事把注意力放在稍稍一動手就會死的蟲子計較呢?
「等下等下,我們還要他們帶路呢!」
阿緣這次干脆抱住了人的胳膊,防止他在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就直接解決了戰鬥。
——以宇智波斑的實力,完全做得出這種事。
「知道了。」
宇智波斑順著阿緣的力道重坐了回去,只是視線還是偶爾會掃過那兩個正在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的兵卒的背影。
阿緣總不能連別人看什麼都要管,總之人沒有動,她就當做沒看到吧。
難得的休息時間,倒不如做點別的……或許回憶一下。
有點懷念啊,這樣的情況。
像這樣在這種環境下兩人獨處,不用時刻思考接下來的進度和預算,也不用擔心什麼國家未來,更多的是靠著自己的意願來行動的情況,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上次這樣,還是在去到……波之國的時候吧。
現在回想起來還稍微有那麼點感謝【公主假日】這個奇怪的功能了。盡管來的莫名其妙,去的也那麼突然,蠻不講理。但確實是收獲了很多,也留下了很多很多值得懷念的回憶。
當然也不是沒有一點遺憾。
當時還是太急躁了,開始光想著要抓緊時間學習、收集整理情報和可能會用到的各種資料,後面又忙著波之國的重建……都沒怎麼好好地參觀。
明明還有各種聽起來就很有趣的國家和地區可以去的。
就在阿緣晃著兩只腳嘆氣的時候,一只溫熱的大手突然蓋在了她的手上。
「怎麼了?」
身邊的美人垂眸投來關切的目光。
「嗯……在想之前波之國的事情,雖然經歷了很多也留下了很多回憶,但是多少也有點遺憾。上次還是太著急了。要是稍微放慢一點腳步,多看看其他的事情就好了。」
「只是這個?」宇智波斑挑了下眉。
「就是突然想到然後有點可惜。」
「那現在也可以。」
宇智波斑握住她的手,修長的手指擠進指縫當中同她五指相扣。
「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去看什麼盡管去看。」他聲音低沉,就像是在許下諾言一樣的說著,「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這個世界上,沒有哪裡是你不能去的。」
阿緣呆呆地看著對方美麗的容貌,若是在過去,被人這樣近距離的盯著,宇智波斑肯定早就敏感的想要退開了,但這次他卻神態放松,任由對方的視線掃過自己臉上的每一寸。
「……也對。」
好像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阿緣突然笑了起來。
「我們還可以一起去很多地方,還有很多回憶等著我們去創造呢。」
盡管不是什麼大事,也不是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關鍵時刻』,但就在這一刻,阿緣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
然後她遵從心意,在宇智波斑詢問的眼神中站起來,然後猛地撲進了對方的懷裡。
「怎麼了?」
猛地接受到『擁抱攻擊』的宇智波斑下意識的身體一僵,雙手也跟著遲疑了一下才輕輕放到了少女的背上。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抱抱。」阿緣就不客氣了,她兩條手臂緊緊的環抱著宇智波斑的肩背。「就抱一會兒。」
知道對方不是因為不舒服或者心情不好,宇智波斑也放松下來,他安靜地坐在原地,好讓懷裡的少女能抱的更舒服一點。
然而就在這樣的時刻,卻傳來了十分煞風景的聲音。
「你們兩個!」
兵卒的聲音突然響起。
「其實你們也不用這麼害怕的。」
大概是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太急迫,兵卒急忙放緩了聲調。
「也不是說完全沒有辦法了。」
……
好氣。
難得的好氣氛。
好脾氣如阿緣,也不由的起了火氣。
「那要怎麼辦?難不成你們要放了我們麼?」
轉過身再面對兵卒的時候,她的語氣也不自覺的衝了幾分。
「這個嘛,如果你們求我們的話……」他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尤其在落到容貌更加艷麗的那一個身上的時候,流連之間格外的貪婪。「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嘛。」
「……」
阿緣再怎麼單純也不會認為是這兩人突然大發慈悲決定看在她們可憐的份上想放他們走,再加上這讓人火大的目光。
——誰允許你們這麼看我的人呢?
「我改變主意了。」她嘆了口氣。
她一屁股坐回剛剛的樹墩上。
本來還覺得已經受了這麼久的罪了,倒不如就這麼湊合著當兩個小可憐被帶去城裡。
「斑,解決他們,留口氣帶路就行了。」
鼻青臉腫斷個胳膊腿的也沒關系,只能活著把他們帶到就行了。
「我知道了。」
被打斷了的宇智波斑也沉下了臉。他站起身,帶著一身的煞氣走向兩個還在暢想美夢的兵卒。但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甚至在宇智波斑強大的煞氣下不自覺的靠在一起哆嗦了起來。
「這、這位小姐,你……你想干什麼?」
胡子拉碴的兵卒聲音顫抖的開口——明明還是那讓他想入非非的美麗容顏,此時在他眼裡卻格外的恐怖。
——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美麗,但又極為可怕的東西。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只有兩人的悲鳴響徹山林,驚起無數鳥獸奔波四散。久久沒有平靜。
「啊,這就是都城了?」
傍晚之前,破破爛爛的車終於停在了城門口。
因為一路的快速奔波,車子看起來比先前更加破爛了。但從裡面伸了一只手向外探的阿緣精神到是比之前好了不少——畢竟後半截她是被宇智波斑背過來的,並沒有繼續留在車裡受罪。
反倒是那兩個兵卒。
她的視線掃過前面正在跟城門口的兵卒交接什麼的兩人。
這麼大的兩個豬頭可不多見。
盡管現在看起來還神志清明的同同伴交接這,但那只是因為斑的幻術而已。幻術一接觸,他們怕是只能躺在地上打滾,爬都爬不起來了。
想到兩人在幻術的作用下交代他們計劃時候宇智波斑的表情,阿緣搖了搖頭。
不,不如說如果不是他們還有用,這兩人根本不可能會活到現在。
收回放在兩個豬頭……兵卒身上的視線,阿緣抬頭看向城市裡最高的,大約就是城主府的建築。
接下來,就到該見城主的時候了。就讓她看到,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復制的太匆忙少了一點,補上了。
今天也是甜甜的,果然還是在火影之外的地方更有戀愛的心思。
火影的工作太多了。(搖頭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