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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扶貧公主》作者:夜笑【完結+番外】

第96章

  舉辦慶典的街道熱鬧非凡,如果是往常,宇智波斑大概會十分欣慰能看到這樣的場景,然而此刻逆行於其中的美貌青年卻只覺得煩躁又無力。

  滿身的煞氣不自覺的溢出,讓那些原本被他的外貌吸引的人全都停下了腳步,無人敢上前。就連從他身邊走過的人也會不自覺的避開他。

  宇智波斑渾然不覺的繼續走著。

  他明白那並非是姬君的錯。

  作為人類,迎來死亡這件事也是必然的結局。

  他都知道。

  只是他無法接受。

  既不能接受姬君死亡這件事,也不能理解為何姬君會如此坦然的接受死亡必定會到來,並且把這件事毫不在意的掛在嘴邊說出來。

  就好像她並不在意自己會死這件事一樣。

  那麼他們呢?

  如果哪一天真的失去姬君,他們,還有這個世界又將如何呢?

  很久以前,宇智波斑先前認為姬君需要自己擁有一些保命能力時的想法是認真的。

  那時候的他雖然認為能夠創造一處樂土的姬君十分重要,也驚喜於世上竟然能夠出現這樣一方樂土。但跟其他人的想法類似,他其實並不相信這樂土能長久的持續下去。

  就算姬君自己不犯錯,也會有其他人找上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但就算國家沒有了也沒關系,他相信只要姬君還在,就可以帶著人們再創造第二篇淨土。

  現在認為姬君不需要也沒必要接觸這些也是誠心誠意的。

  姬君已經向他們展示出了足夠的實力,也讓他們看到世界確實可以是另外一個更加和平,更加美好的樣子。

  那他們也應該拿出自己的誠意,為此出一份力。

  而說道忍者們有自信能做好,並且擅長的,那就是戰鬥了。

  無論是主動進攻,還是抵御進攻,都是忍者們的家常便飯。姬君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他們連自己最擅長的領域還出了漏子,那不如直接抹脖子算了。

  宇智波斑不覺得在柱間都站在自己這一方的情況下還有誰能夠突破他的防護傷害到姬君——因此姬君只要看著前方,看著越來越美好的世界就足夠了。

  她的雙手就應該一直這樣干淨溫暖,不應該被鮮血和痛苦玷污。

  也不應該被任何人或者東西傷害。

  正如同他以前說過的。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誰是毫無錯誤,真正無暇的人的話那就只有姬君一人了。

  但若是姬君自己……不想繼續了呢?

  不想繼續留在這裡,或者對活著這件事情感覺到了厭煩呢?又或者是病痛這些他有心無力的事情呢?

  那麼宇智波斑這個人,將沒有一點辦法。

  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到。

  想到這裡,美貌的青年突然停下了腳步接著在下一秒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另外一邊,距離慶典現場有段距離的黑暗樹林當中。

  「鼬先生,我們真的有必要待在這裡麼?」

  長著一張對人類來說略顯奇怪的鯊魚臉的男人雙手揣在袖子裡問站在樹枝上的黑發青年。

  梳著低馬尾的青年沒有立刻回答,他漆黑的眼睛正遠遠地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慶典街道,瘦削的身體被有紅色雲紋的長跑覆蓋,顯得格外單薄。

  夜風吹起他的衣袍和頭發,整個人更是像要融入黑暗中一樣。

  「啊。」又過了好一會兒,站在樹枝上的青年才簡單的回應了一句,「你先回去也可以。」

  「來都來了。」樹下有著奇怪面孔的男人想牽走了兩步,「鼬先生在看什麼?有興趣的話直接去參加不就好了?」

  他是不知道一個慶典有什麼好看的——當然慶典活動確實是讓人高興的事情,但直接參與其中不是會更快樂麼?

  「並不是想要參與其中。」

  青年搖了搖頭。

  他本就沒想參與其中。

  也早已失去了參與其中的資格——佐助能夠好好地待在那裡就足夠了。

  他只是因為近來的一些動靜感到不安而已。

  哢嚓。

  毫無遮掩的腳步聲突然從前方傳來。

  「原本只是想散散步,沒想到竟然還有別人。」

  背對著燈火通明的慶典走過來的男人不緊不慢的開口。

  「當做沒看到我們,對你來說會比較好哦。」

  鯊魚臉青年好心建議。

  雖然是叛忍,殺人越貨的活也沒少干,但他對於隨便殺人這種事情其實並不熱衷。

  任務歸任務,單純的戰鬥的話,當然還是要跟強者……

  嗯?

  「這應該是我要說的。」

  美貌青年輕輕舒了口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的開口於:「遇到我還沒有走,那就只能讓你們留在這裡了。」

  「退!」

  宇智波鼬第一個察覺到了不對,但話說出口的時候,已經晚了。

  站在地上的干柿鬼鮫已經像是被車撞到一樣落到了地上,衝擊力之大,更是將附近的幾棵樹連根拔起。

  但宇智波鼬很快就顧不上擔心別人,因為危險,落到了他自己身上。

  美貌的男子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同樣是黑發黑眼,幾乎沒有相似之處。

  宇智波鼬看到了一雙冷漠的眼睛。

  漆黑的,冷漠的——如同常年不化的高山上的積雪。

  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殺氣,淡漠到不像是在看一個敵人,而像是路邊的石子那樣沒有生命的東西。

  宇智波鼬只來得及使用烏鴉分身躲開,然而還沒等他有下一步的行動,男人的攻擊就在一次到了眼前。宇智波鼬的眼睛瞬間轉紅。猩紅的眼底配上瘋狂旋轉的勾玉,終於形成了一個復雜的圖樣。

  「宇智波?」

  美貌男人挑了下眉。

  「讓我看看這裡的宇智波實力如何吧。」

  「等、等等,我覺得好像晃動了一下?」坐在桌子前的白發男人敏銳的抬頭。

  「沒有吧。」沒有忍者那麼敏銳感覺得阿緣頭也不抬的回到,「那麼我來總結一下,就是你最近幾年都沒有在做忍者,是轉行寫了,然後靠版稅收益維持生活是麼?」

  「大、大概可以這麼說吧。」

  「那跟你年齡差不多大的其他忍者呢?情況你有了解麼?」

  「這、這個嘛……大概大多還在工作吧,也可能已經不用工作閑賦在家了。」自來也抓了抓腦袋,被問的有點尷尬。

  別的忍者在做什麼……他真的沒有關注啊,反正忍者的工作差不多就是那些,誰沒事會在意自己的同齡忍者在做什麼?

  除了八卦一下退休或者一些桃色新聞之類的信息的時候。

  其他時候,忍者大多都是各過各的,哪怕是同期隊友,也不會做過多的干涉和關注。

  當然偶爾他也會想,如果當年他們三人之間,能夠彼此更多關注一些彼此的情況的話,說不定結果會比現在要好一些。

  當然那也只是想想,是如果,真正結果如何,沒有人會知道。

  「那你們有沒有關注過傷殘補助之類的消息?以及你現在不做忍者的工作了,是放棄了直接專業,還是兼職?」

  阿緣很感興趣。

  自來也先生真是個寶藏。

  不僅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四五十歲的忍者,也是第一個還除了忍者身份之外還兼職了作家的忍者。而且還是可以用副業(作家應該算副業吧)養活自己的。

  太寶藏了,不挖一挖都對不起自己。

  「傷殘補助?」

  「對,就是忍者受傷了或者殘疾了或者因為意外無法從事忍者工作了,有沒有什麼補貼和優待?」想到對方不是負責這方面的工作的可能會聽不懂,阿緣放慢語速又解釋了一遍。

  「……村裡應該會有補貼的吧。」

  自來也開始絞盡腦汁回憶。

  「那補貼是什麼形式?現金?物資?還是其他工作?」

  ——這我可真不知道了。

  自來也……自來也閉嘴了。

  他被問的懷疑自己是當了一個假忍者。

  他怎麼不知道忍者還有這麼多事兒?

  都什麼對什麼?現在忍村已經這麼復雜了麼?自來也抓了抓頭發,已經顧不得想先前的感情咨詢了。

  「小姐啊,你打聽這些做什麼?」再來也咨詢的空檔開口,「這些東西一半也用不上吧。」

  「收集一些信息……雖然我還有很多不足也還很不成熟,但我姑且是一個地區的負責人來著。」

  自來也看著少女。

  妙木山的口中從來沒有提到過她的名字,就證明她並非是被預言所選中的命運之子。

  那就一個沒有背負天命的普通孩子來說,她所探究的似乎太深太多了些。

  「負責人?」

  「對,姑且也是幾百個家庭的生計都擔在身上,所以想盡可能多的收集一些信息作為參考,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學習借鑒吸納總結的地方。」

  「能少走一些彎路,大家就能少吃一些苦不是麼?」

  阿緣還盯著寫了很多字的小冊子,頭也不抬的回應。

  「包括忍者?」

  「包括忍者。」

  「那聽起來可真是了不起。」自來也感慨,倒不是說他覺得小姑娘就一定能辦成事,只是這份心就很了不起了。

  明明不是忍者,是跟忍者利益毫不相關的大小姐,卻能有這份心,真的是很難得了。

  「不過大叔我的意見呢,是小小姐不要管這麼多比較好。」自來也搖了搖頭。

  雖然問題刁鑽的讓他汗流浹背,但是小姑娘的心意是好的。但正是因為有這樣好的心意,所以他才不想看著她白費功夫。

  忍者的世界是忍村在維持運營的,而忍村與忍村之間又因為國家從屬而天然就站在了對立面上。哪怕現在是合作的盟友,但如果國與國之間出現了問題,那麼現在的盟友搖身一變就要變成你死我活的敵人了。

  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

  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次大戰,那麼多人死亡了。

  為了不讓這份好意被辜負,被糟蹋,那麼開始就不要參與其中比較好。

  「那也不能放著不管吧?」

  阿緣抬起頭來,表情古怪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也不是放著不管吧。」自來也笑了笑,「總會有天命之人來結束這一切的吧。」

  ……???

  不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們這些人一個兩個的都這麼迷信啊。

  要麼堅信有那麼一個能打敗一切邪惡的英雄,要麼堅信會有一個……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達到目標的天命之子。

  普通人就算了,怎麼忍者還這麼迷信?

  阿緣並不是想否定別人的信仰,只是覺得這個已經不是信仰之類的了,而根本就是迷信了吧。正常人就算是求神拜佛的,也是希望有能夠改變某件事的力量,或者干脆一點希望『自己』能夠暴富這樣自己得到什麼吧?也不是說把這件事推出去交給別人啊。

  是啦,把事情交給別人做,等一個天塌了能把天撐住的人對個人來說確實是比較輕松。

  還可以把事情說成是『無可奈何』而不是自己不做。

  大概是阿緣那匪夷所思中夾雜著驚恐的表情太明顯了,自來也不得不收起笑容,小心的詢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那個,自來也先生……你們就沒想過在天命之人出現之前自己主動做點什麼麼?」

  「……那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斑醬,心煩意亂,去稍微運動了一下舒緩了下心情。

  我昨晚回去回顧了他1v5五影的劇情。本來是想看看他怎麼牛逼(?)的暴打做個參考,結果光注意他傲嬌記仇老男人的人設去了=-=|||回來再看了一圈也沒有想到太好的戰鬥寫法,還是不寫了,我這種小學生寫的越多他逼格掉的越多,大家就……腦補3000字戰鬥吧(你)

  說到對鼬哥……我覺得他可能就很干脆的『哦,是個宇智波,那我要康康你有多少實力。』並不准備問個前因後果順便認親。

  可能如果對方是個千手(?)他還有心情bb兩句哈西辣媽怎麼怎麼樣。(斑醬快停下你三句不離哈西辣媽的行為)

  ——當然日後可能會變成三口不離姬君(喂)宇智波真的是喜歡誰就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個人的好。

  自來也當然不是純粹的偶遇,但他也沒有惡意——至少現在是沒有惡意的。


第97章

  做什麼……

  能做很多事啊。

  阿緣腦海中閃過一百種不確定一定是正確的,但是大概能夠促進社會和諧改善人民生活水平的措施。

  「比如……把六年教育變成九年教育?12歲就要成為忍者執行任務還是太小了些吧,而且如果一些人的才能並不在戰鬥方向的話也很難體現出自己的才能,也沒有大規模的深造機會——如果帶隊老師不擅長的話那就幾乎學不到相關東西,要麼靠自學要麼再自己去請教其他人,如果本人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有某方面的才能,那麼十年二十年可能就耽誤過去了。」

  「還有心理干預……我發現到這個時候好像都沒有心理干預相關的職業,特殊職業有余職業性質很容易會積累心理問題的,全靠自愈是很難的,還是需要有專門的職業進行正確的開導和治療的。」

  「還有增加科研預算,開展工業化,造橋修路改善交通……你看,現在明明都有電視了,但是沒有公交車不是很奇怪麼?」

  大名家裡有電視呢!可是沒有公共汽車,也沒有火車……蒸汽機車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

  「總之養老啦、醫療啦、基礎公共設施建設,對各種天災人禍的緊急預案,還有對外的合作聯系互惠共贏之類的……唉具體能詳細到哪一項我也說不太好,但要說能做的,還是有很多的吧。」

  阿緣掰著掰手指,把自己臨時能想到的都念了一遍。

  ——不,這已經很詳細了。

  自來也嘴角抽了抽,看人的神情也不知不覺中多了幾分尊重。

  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接到了村裡的消息——雖說現在基本都在滿世界的流浪取材寫,但是他是木葉的忍者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流浪的時候為村裡收集情報也算是本職工作。

  所以才在收到村裡的消息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正巧趕上機會跟目標之一接觸。

  雖說他們的關注點是那個自稱『斑』的未知忍者,但能接觸到作為『主事者』的緣也是個不錯的起點。

  畢竟對忍者來說『雇主』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他們的善惡。

  一開始他只把她當成一個比較有主見,但正直青春期,也會被各種小問題牽扯情緒的小姑娘。

  但普通小姑娘是絕對不會用這樣理所當然的態度說出這些話來的。

  自來也並不覺得蛤蟆仙人的預言是錯的,千年的時間裡無數次應驗了它的預言,對於蛤蟆仙人說自己是【變革者的引路人】這件事也是坦然接受的。

  或者說他是稍微有那麼一點覺得榮幸的。

  如果說這是一個故事的話,那麼這個身份也一定是非常重要……或許說是整個故事中除了主角之外最受矚目的人之一。對於能夠擁有這樣的身份,他是感到榮幸的。

  後來他也一直按照預言的內容在行動,行走在世界各地,一邊寫書,一邊收集情報,然後還培養了好幾個學生。

  從長門彌彥還有小南,到波風水門,再到鳴人……

  「你不相信預言麼?」

  這其中不開心的事情或許更多一些,但他並不後悔,可現在他突然想聽聽緣小姐的看法。

  「怎麼說呢……」阿緣手中的筆有些煩躁的點了幾下手中的本子,她其實也回去神社或者寺廟去求個平安符解個簽文之類的,但她始終覺得這些東西更多的是給自己一個信心,一個努力的方向,而不是因為有這麼個解讀結果就覺得自己安全了,可以不用再努力了。「我覺得預言是件很浪漫的事情,但是呢……如果不是能夠說明白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會遇到什麼具體情況,而是那種朦朧的,『你有血光之災』、『未來一定有人能夠拯救世界』這種的預言的話,還是聽聽就算,不要太放在心上。」

  「畢竟沒有確切時間的情報,本身就是無用的情報對吧?」不知道是什麼時間的話,那就沒有辦法判定在接到情報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沒有發生,還是幾個月或者十幾年後才發生了不是麼?

  那怎麼判斷。

  「可以冒昧請問你拿到的預言,是怎樣的麼?」考慮到『不了解實情就下判斷本身就是一種傲慢的偏見』,阿緣覺得自己還是問清楚再評價這個預言的內容比較好。

  萬一是說『一個月後某地會有一場劇烈的森林大火』這種非常詳盡給人改變機會的預言呢?

  那她說了一堆豈不是要打自己的臉。

  自來也愣了一下,但還是把預言的內容說了出來。

  正常來說,預言的內容是不應該透露出去的,但是也許是她問起的時候眼神太認真,又或者他也確實是想聽聽別人的看法了。

  然而他並沒有立刻迎來一個評價,而是一個……微微後仰的嫌棄眼神?

  「有、有什麼問題?」

  雖然應該也有其他的情緒在其中,但其中的嫌棄太明顯了。

  「自來也先生。」阿緣放下了手中的筆,語重心長的對著面前的中年男人說道,「作為一個成熟穩重有擔當的成年人,你怎麼能想著讓孩子頂上去呢?」

  「……哈?」

  「雖然拯救世界這種事情肯定是人人平等誰能誰上的,但是!這麼多年晃來晃去就只想著找到那個預言中的救世主少年也太過分了吧!」

  「十幾……幾十年的時間誒,你就只找一個孩子然後讓他擔負起拯救世界的重任嘛?預言裡有提到尾獸對吧?那你們自己為什麼不先和尾獸談談?預言裡都提到尾獸有名字可以和少年一起嬉戲,那就證明是可以交流的吧?」

  她不知道這裡的尾獸如何,反正她認識的尾獸都是可以的……咦?這樣一說是不是她回去之後也要跟尾獸們談談,打打預防針防止被誰利用或者忽悠了?

  「可那是尾獸。」那可是災厄之獸,是戰爭利器。

  「但預言裡提到尾獸也是關鍵啊,少年和尾獸,缺一不可不是麼?」

  「而且你們有沒有想過,在你們找金發少年的時候,可能會有一個不是金發的孩子被你們漠視、忽略,最終成為了反派大BOSS……額,就是你們說的攪亂世界的敵人?如果這樣的話,那不是本末倒置了麼。」

  如果沒有這個反派大BOSS,那麼就不需要救世的少年,中間也就不會這麼多苦難,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吧?

  雖說沒有這個BOSS也會有那個BOSS,就算沒有反派,天災人禍造成的種種苦難也會孕育新的悲劇或者廝殺……

  人類的歷史本就是苦難與掙扎的過程。

  但是這種不是自己努力成為改變世界的人,或者某個人在努力的過程中改變了世界,而是理所當然的去等待一個人改變世界,這種行徑她覺得是不行的。

  不行,不可取。

  甚至就是逃避。

  因此就算她知道面前的人可能因為這個預言付出了很多努力,可能也吃了很多苦,經歷了許多悲傷,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男子漢。

  但是她不能認同這種行為。

  別人可以認同,可以稱贊。

  但是她不行。

  她親眼見證了那些人為了從苦難中求生做了多少努力和犧牲,他們也不是沒有迷茫過,也不是不想要和平的好生活,但是沒有人停下掙扎去等一個救世主,就算前途一片黑暗,可是每個人都在竭盡全力的活下去,試圖給自己的家人創造更好的生存環境。

  當然她也不能責備他。時代不同,情況不同,她不能說這個人確實是在消極怠工,是能做卻不去做。

  ——這個話題,還是到此為止吧。

  「哦哦,緣小姐,你在這裡啊。」

  漩渦鳴人的大嗓門突然出現,注意到緣小姐對面還坐著一個陌生的白發男人,他快跑了幾步站到了桌子旁邊。

  「誒?這個白發的大叔是誰啊?」

  「……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大叔而已。」

  自來也不是滋味的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甚至忘了同阿緣告別。

  他仍然不認為蛤蟆仙人的預言是錯的,但也認為這位少女說的沒有錯。

  就算是找預言之子,這期間也還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去做的,只是他選擇了對自己而言更輕松的一條道路從中躲開了而已。

  啊啊,自來也這個人的一生,或許比想像中的還要更糟糕一些啊。

  「那個大叔是誰啊?」

  目送自來也離開,漩渦鳴人好奇的又問了一句。

  「緣小姐認識的人?」

  「不,只是一個幫我解答了問題的好心人。」

  阿緣搖了搖頭,否認了漩渦鳴人的猜測,就勢轉移了話題:「我叫了很多甜點飲料,一起來吃吧——你們剛剛去干什麼了?」

  「哦哦,緣小姐最好了!」金發少年齜牙一笑,一轉身就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坐好了還不忘招呼自己的隊友一起來。

  「小櫻,你也來坐啊,緣小姐點了好多好吃的啊。」

  「你這個人啊,要先道謝啊,道謝。」春野櫻訓完漩渦鳴人,然後轉過頭招呼另一位隊友,「佐助你也來啊。」

  「哦,卡卡西老師也在啊,那也一起來吧。」

  「……小櫻,你對老師好像格外的差別待遇哦?」

  不知何時走在三人後面的旗木卡卡西搖了搖頭也走了過來。好在阿緣一開始就要了個大桌,一下子來了四個人坐也不會覺得擁擠。

  「我們啊,剛剛去看了電影哦。」

  難得有人可以講述自己的經歷,漩渦鳴人格外興奮,手舞足蹈的講述了他們剛剛看的露天電影。

  「《風雲公主》,風雲公主可真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啊,帶領手下一起,無論怎樣都不屈服最終戰勝了大壞蛋。」他說到了興頭,還比劃了幾下電影裡角色的動作,「就這樣——咻的一下就出現了七彩的查克拉,然後所有人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就打敗了壞人,啊,還有啊,風雲公主,超漂亮的,真的是超級大美人。」

  「真不愧是公主大人呢,說道公主大人,就一定會是這樣的美人了吧。」

  他比劃比劃的,自己說了個高興。

  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老師旗木卡卡西的表情逐漸尷尬起來。

  「所以緣小姐,下次說是公主的……」

  「你不是一直喊著餓了麼,還不趕緊吃。」

  春野櫻抄起一個大福整個塞進了漩渦鳴人嘴裡,阻止了他越來越失禮的發言。

  阿緣到沒有覺得被冒犯,她還拍了拍身旁宇智波鏡的手,讓他也別在意。接著很有興致的問起了電影的事情。

  電視有了,電影也有了,這個世界的娛樂項目發展真的很不錯了誒。

  說不好過幾年就能有電腦,接著再過幾年就能普及電子游戲了?那可真是太美妙了。

  「風雲公主啊……有機會我也去看看好了。」又過了一會兒見宇智波斑還沒有回來,阿緣就先結賬告辭了。

  本來剛剛就很想去找人道歉的,但是人才來自己就要走未免有些失禮,於是才又多做了這一會兒的。

  「鏡,你們真的會有七彩的查克拉麼?」

  「不……據我了解,是沒有這種的。」

  跟在阿緣身邊的宇智波鏡搖頭否認了這種說法。

  「那看來就是電影的藝術加工了。」不過如果有七彩的查克拉的話,她還真挺想看看的,七彩誒,那可是魔法少女才會擁有的夢幻色彩呢。

  「藝術加工?」

  「就是……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是一種……誇張的手法?等回頭我們那裡也有各種文學藝術作品的話,應該就能明白了吧。」阿緣卡殼了,她自己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但是要她說,她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尤其要對出身戰亂時代,還不具備能欣賞藝術的條件的宇智波鏡。

  「好的,那就等有了再了解吧。」宇智波鏡順從的回應。

  他本來就只是順著姬君的話題提問,姬君說不了解,他自然不會再追根刨底。

  「鏡,你覺得斑先生……啊,稍等一下。」阿緣本想問鏡,以他對斑先生的了解,覺得斑先生現在會在哪裡,只是眼角的余光看到旁邊的攤位,不由的走了過去。

  阿緣的注意力被攤位上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菱形耳釘吸引。半透明的材質,介於火紅與血紅之間的濃郁顏色,艷麗奪目到讓人移不開眼睛。

  感覺很像斑先生。

  阿緣鬼使神差的就把這個高價奢侈品買了下來。雖然可能只是她自己的想法,但是如果斑先生帶的話一定……

  「買了什麼?」青年低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阿緣: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我要聽完再判斷。

  聽完後:戰術後仰.jpg

  你們這些大人太過分了,竟然把活都丟孩子身上,過分,又不是挑魔法少女,只能是純潔無瑕的女學生。(喂)

  ——阿緣畢竟沒看過漫畫原著,如果她看了漫畫的話,吐槽歸吐槽,但還是會尊敬自來也的。只是她麼看過,而就事論事的話,作為一個見證了一個國家從無到有,見證了許許多人就算不知道未來會不會變好,也拼命努力讓當下變得更好一點的人,她不能稱贊一個聽從了預言而放棄了其他很多可能的人的一生。

  公主日記終於快寫完了——我一開始只想寫到十三四章的,真是萬萬沒想到=-=不過回去之後就可以開(科技)掛了,快樂。


第98章

  ——曹操都沒這麼快啊。

  熟悉的低沉男聲突然在身側響起,阿緣猛地一激靈,想要轉身卻腳下一滑,腳踝疼痛不說,人也向著旁邊倒去。

  雖然事出突然,但宇智波斑肯定不會讓她就這麼摔下去。因此下一秒,就有一條結實的手臂攬在背上將人扶住。

  「沒事吧?」宇智波斑低頭詢問。

  「沒事……不對,我腳好像有點扭了。」

  感受著腳踝傳來的陣陣不強烈卻一直存在的疼痛,阿緣下意識的用空著的手抓住了身後青年的手臂。

  「抓緊。」

  宇智波斑說完,一彎腰將人整個打橫抱起。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看到不遠處有一排半人高的扶手就將人帶過去放在石頭的扶手上坐好,然後自然而然的半蹲下去抬起阿緣的小腿,順著白皙的小腿摸到了對他而言脆弱到稍微用力就可能碎掉的腳踝上。

  「沒有傷到骨頭,還疼麼?」

  如果是宇智波忍者的話,這種程度他甚至不會允許停下訓練。

  「稍微……沒事啦,等下就能好了。」

  阿緣說著,身體往前蹭了蹭就想從扶手上跳下去。就是剛剛沒站穩崴了一下,沒必要特地坐下休息。

  「再坐一會兒吧。」

  宇智波斑沒費什麼勁兒就按著肩膀把人擋了下來。

  「那、那就……」

  明明是准備找到人之後就道歉的,但真當見了面,兩人相處的時候不知為何這聲道歉就是說不出來了。

  鏡早在宇智波斑將人抱起來的時候就為了以防萬一而去買藥膏了。以至於現在阿緣……十分尷尬且糾結。

  並非是不想道歉了,只是話到了嘴邊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的視線掃來掃去,終於看到宇智波斑手上提著一個包袱。

  有話題了!

  阿緣主動開口:「買了什麼?」

  然而她話才問完,宇智波斑就……更沉默了。

  臉也不自覺的轉了過去。

  見宇智波斑這個反應,阿緣懵了,甚至有了自己不會又一不留神搞砸了什麼的不祥預感。

  我、我不會問了什麼不該問的東西吧?

  難不成是……斑先生買了什麼不方便女生知道的東西?

  「抱、抱歉,如果是不方便說的……」

  「……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宇智波斑的聲音比平時更低了一些,如果不是阿緣一直注意著,可能就漏過去了。

  見阿緣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美貌的青年輕輕嘆了口氣。

  「只是衣服而已。」

  「衣服?」

  阿緣鎮定了下來,只是衣服那就好說了,沒問到讓人尷尬的事情就好。

  「嗯。」宇智波斑點了點頭,不自在的動了動,接著又補充道:「給……你買的。」

  哦,給我買的。

  ……誒?

  「給我……買的?」

  「是。」

  事實上宇智波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買下這件衣服,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因為煩躁而離開了慶典現場,去了森林裡遇到人稍微發泄了一下,正好考驗了一下同族現在的水平。

  這個年紀能開眼到萬花筒,確實是不錯了,只是還是太嫩了些。

  但是考慮到這個時代似乎並不存在每年都爆發戰爭的情況,這個水平也差不多夠用了。沒有丟了宇智波的臉。

  姑且認同了同族少年的實力,宇智波斑並沒有下狠手。

  差不多耗干了對方的精力,斷了兩三根肋骨就把人放了。

  至於他的那個同伴……

  自己當時沒有下狠手,應該也還活著吧。以忍者的體質,只要沒有死,那種程度的傷應該養幾天就能好了。

  稍微運動了一些,留下了一些『長輩的禮物』之後,他的心情也舒暢了那麼一點,也能站在姬君的角度來想一些事情了。

  對於沒有經歷過生死的人來說,可能確實無法理解『死亡』的可怕——這反過來也證實了他們的猜測。

  不管姬君是否真的來自天上,她之前生活的地方必定是一個沒有戰爭,死亡不會伴隨在每個人身旁,人們都能安居樂業的地方。

  死亡對她來說,或許就是經歷了長長的一生之後,在變成老人之後的某一天離開這樣的事。

  他確實不能以自己的認知去要求對方。

  想通了之後,他就轉身回來了。

  接著在另一邊的路口,一眼就看到了這件衣服。

  就算是他這個對穿著沒什麼概念的忍者,也能脫口說出一句『漂亮』的衣服。

  顏色是很淺的粉色,不會很明亮,但柔和鮮嫩,就像是初春的花苞,哪怕沒有摸上去,都能想像得到它的柔軟。

  穿在十幾歲的女孩子身上一定會很好看。

  這是他們的世界中不會有的鮮嫩和柔軟,工藝或者別的什麼……都不會有。

  不適合他們的時代,但會適合姬君的衣服。

  姬君的皮膚本就很白,配上應該會更好看。

  ……然後等回過神來的適合,他就已經買下來了。

  不管是作為忍者還是作為一名男性,為姬君買衣服這件事都十分唐突。因此一開始他是沒有想著把這件衣服送出去的。

  盡管一個大男人收著這樣一件女性的衣服也很奇怪,但總比送出去要好。

  如果不是剛剛出了那個小意外的話。

  「……我們想到一處了呢。」

  看著宇智波斑似乎泛起粉色的側臉,阿緣突然就不緊張了。她抿起嘴唇勾起一抹笑容:「那個,雖然算不上禮物,但是,希望你能收下這個。」

  她張開手,露出手裡緊握著的耳釘,手心上甚至還有因為用力而留下的紅印。

  「這是?」

  「耳釘。啊,我知道忍者幾乎都不帶飾品,送男性耳釘也挺奇怪的。」阿緣沒有拿著耳釘的那只手抓了下頭發。「但是,就……那個,看到的時候覺得很好看會很合適你,所以就……」

  沒忍住買了。

  天知道當時她究竟在想什麼,感覺自己還沒意識過來手就比大腦先一步動了手。簡直就像是鬼迷了心竅。

  接著就是被嚇了一跳把腳扭了這個完全沒有想到的展開。

  「適合……我麼。」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他還真是從沒想過什麼東西會『適合』自己。能夠看得到的東西,能夠摸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是只分『有用』和『沒有用』,適合不適合……這種事從來沒有考慮過。

  但如果姬君這麼說了的話。

  他伸手從阿緣的手裡拿過了耳釘,稍微確認了一下結構了解了用法之後,沒有一秒猶豫的直接將耳釘上的針穿過了自己的左耳耳垂。

  「啊啊啊啊啊——」

  阿緣嚇得差點就跳下來,但就算沒跳下來,整個人也幾乎全都趴在了宇智波斑身上。

  「不是,耳釘不是這樣直接扎上去的啊!」她是聽說過有人用針或者別針自己穿耳洞,但那只是聽說沒見過啊,這生生的把耳垂扎穿,得多啊。

  「流血了流血了!」

  殷紅的鮮血從耳釘下溢出,蜿蜒在耳垂下方聚集成了一滴血珠。

  「紙巾呢?手帕呢?糟糕我好像都沒帶。」

  阿緣慌忙在身上摸來摸去,可越是慌張越是找不到東西,眼看著鮮血又流了下來,干脆抬起袖子按了上去。鮮血在淺色的布料上星星點點的暈開,像是綻開了細小的花。

  「你怎麼就……對自己好一點啊。」

  阿緣嘆息,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忍者可真是……

  該怎麼說?對自己不夠狠的人沒資格當忍者?

  一個兩個對自己都有那麼一股子狠勁兒。別人都是善待自己對別人狠,他們倒好,全都反過來了。

  然而生猛的直接將耳釘穿過自己耳垂帶上的男人此時卻已經順手將後面的托也固定好,讓耳釘穩穩地固定在自己的耳垂上。

  那點疼痛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甚至這會兒血都已經止住了。反而是姬君這樣雙眼中只映著自己身影的樣子,更能觸動他。

  少女的臉上還有幾分慌張,睜大了的圓眼睛中只有他自己的倒影,只有他自己。

  「不疼的。」

  他輕聲說。

  「不用擔心。」

  青年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剛剛帶上的耳釘在燈光的映襯下閃著奪目的光。

  啊啊,她大概就是因為想像到了這樣一幕,才會不假思索的買下吧。

  甚至現在還大膽地想買更多。

  美人就該配寶石,雖然男性好像沒有帶寶石的習慣,但是這時候管什麼性別呢,好看不就好了?

  反正寶石也沒幾個錢……

  不,寶石還是很花錢的。

  阿緣冷靜了下來。

  「那個……」

  咻——啪!

  天空中突然炸開了絢爛的煙花。

  帶著各種鮮艷色彩的煙花一朵朵的衝上夜空。人類制造的光芒,此時此刻明亮到足以壓過天上的明月。

  「煙花耶。」

  阿緣抬起頭,看向夜空一朵朵炸開的煙花。

  慶典,游戲,煙花……

  她的國家,有朝一日也一定會擁有這些吧。

  或許對人類進化,對人類這個種族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組成部分,但對活著的人來說,卻是足以安慰靈魂的存在。

  宇智波斑卻在短暫的驚艷後就沒有興趣了。

  比起煙花,面前的這位正一臉欣喜的看著夜空的少女才是真正驚艷的,劃破黑暗的光。

  「姬君。」你會一直留在這世間麼?

  「什麼?」

  阿緣偏過頭,視線卻並沒有從滿天的煙花中收回來。

  「……不,沒什麼。」

  煙花足足綻放了十幾分鐘,一直到夜空中只能看到逐漸散去的煙塵,寧靜的月光取代它再一次將夜空照亮。

  「我們回去吧。」

  徹底感覺不到疼痛之後,阿緣扶著宇智波斑的手臂跳下了扶手,重新站到了地面上。

  難得一次的慶典活動,如果不能參與到最後一刻,豈不是很遺憾?

  他們再一次回到了慶典的街上,或許是因為已經臨近尾聲,人們都開始向著一個方向去彙集。

  「篝火大會啦,是篝火大會。」

  詢問路邊的店家,得到了這樣一個回答。

  「慶典的最後呢,就是要點起巨大的篝火,這樣一來先前的種種不好就會被熊熊的大火燃燒殆盡,再之後就都是好日子咯。」

  「小姐而已快點去吧,占個好位置。」

  開店的大叔對著阿緣眨了眨眼,說不定會有好事發生喲。

  雖然不知道能有什麼好事……

  「謝謝,那我就先過去了。」

  阿緣禮貌的道了謝,跟著向著一個方向彙聚的人群一起走向不遠處的空地。

  原本是空地的地方,現在已經點燃了巨大的火堆。

  被點燃的火堆帶著巨大的熱量和霸道的氣勢衝天而起。

  「啊,緣小姐,這裡這裡。」

  盡管被不確定一定會遇到,但體貼的先預留了座位的春野櫻對著阿緣大聲招呼道。

  「是有什麼節目麼?」

  阿緣沒有見外,走過去跟他們一起席地而坐。

  「好像等下會有巫女祈福,還會從人群中選擇一個幸運兒送上祝福。」

  春野櫻指了指火堆後的高台。

  上面能隱隱看到幾個人的影子。

  其中那個穿著最隆重的,大概就是巫女了?

  隨著來到現場的人越來越多,高台上的祈福活動也開始了。

  一名巫女站在最前方,手中拿著祈福的道具。

  阿緣叫不出名字,但看巫女拿著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就很有美感。

  「巫女小姐真漂亮啊。」春野櫻感慨。

  「不知道……誒?」說話間,少女猛地站了起來。

  「不,不好了。」

  因為人們都在聊天,木頭斷裂的聲音並沒能立刻被人聽到,可是高台在瞬間的搖晃後開始傾斜這件事卻是肉眼就可以看到的。

  「台子、台子要塌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生猛斑醬,直接就戴上了,完全不在乎好疼不疼會不會出血——當然對他來說這可能確實連傷都不是。他跟朱迪隨便活動一下身體可能都比這個疼。(喂)

  阿緣:這生猛操作我真沒見過。(抽氣)

  小天使鏡去買藥膏了沒在,二人世界(你)


第99章

  木質的高台在怪異的嘎吱聲中緩緩向前傾斜。就像慢鏡頭一樣,帶著高台上的巫女向著正前方的篝火倒下。

  高台上的巫女雖然及時反應過來抓住了護欄,卻並不能也沒有能力阻止高台的倒塌。

  「呀啊啊啊啊啊。」

  有人尖叫,有人逃跑。

  歡樂的海洋瞬間變成了一場災難。

  「緣小姐,我們……」

  春野櫻下意識的想要抓住身旁的緣小姐後退。然而身旁的少女卻掙開了她的手筆直的站了起來。

  「斑先生,阻止它。」

  「卡卡西先生去救人,你們幾個注意疏散群眾,用忍術也行用其他辦法也好,防止出現踩踏事件造成二次傷害。」

  「是……是!」

  春野櫻下意識挺直了後背大聲回應。

  而接到命令的兩個成年人也幾乎是同時開始了行動。

  卡卡西幾個起落衝到了高台上,一把抱起了驚魂未定的巫女,順勢踩著正在倒塌中的高台落向地面。

  本來第一優先項應該是想辦法阻止高台倒下,但緣小姐分配了工作,旗木卡卡西就按照了緣小姐的命令先去救了人。

  她這麼肯定,那麼斑先生肯定是有辦法阻止高台的吧。

  就是不知道是用忍術將高台打碎減少傷害,還是改變它的掉落方向,轉到沒有人的地方,那樣也能將傷害控制到最低……

  旗木卡卡西忍不住回過頭看向高台,接著,他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藍色的巨人拔地而起,兩只手撐住正在垮塌的高台,接著毫不費力的將它整個拔起來,放倒在後面的空地上。幾米高的高台在半透明的藍色巨人手上就像是大號的木頭玩具一樣。

  乖巧的,沒有一絲威脅性的被平放到了空地上。

  「神明……大人……」

  被旗木卡卡西抱在懷裡的巫女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那藍色的巨人。如果不是還被旗木卡卡西抱著,她肯定會立刻跪伏在地向神明獻上祈禱。

  這也是其他很多普通人的看法。

  如果不是神明大人顯靈,怎麼會有這樣的力量呢?

  哭叫聲消失了,雜亂的逃跑也停止了。

  人們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藍色的巨人。從它出現,到如同燃燒殆盡的火焰一般消失。忘了逃跑,忘了哭喊。

  甚至忘了行動。

  一直到有人跪下口中喃喃著『神明大人』才有人跟著一起跪下。

  「那、那是什麼?真的是神明大人的力量麼?」春野櫻也同其他人一樣,直到藍色的巨人消失都沒有收回視線。

  「不,不是。」

  聽到她的聲音,阿緣搖了搖頭。

  「這是人類自己的力量。」

  雖說她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覺得匪夷所思,超出了理解能力。

  當然最震驚的還是……

  你們都能開高達了為啥還要在這裡聽大名的話廝殺?

  有這個本身開山鑿路都能建立自己的國家去了……當然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自己的實際情況和文明特色,不是她上嘴唇下嘴唇一碰提個意見就能解決的。

  而且作為大名制度的受益者(她姑且也是掌權者),這話說出來也有點打自己的臉。

  但就算不自己搞個國家,也不至於都能開高達了還被人使喚的團團轉吧?有這時間干點什麼不好,哪怕多開墾點荒地種點東西也好。

  ——不過這都是後來的想法了,那時候時間緊任務重,她其實沒來得及想太多。

  「可、可是……」春野櫻還是不能相信這樣的力量竟然是人自己的力量。

  「你們忍者的忍術,不也都很厲害麼?」

  雖然可能威力和形態都有不同,但不管是斑先生的『高達』還是忍者們劈劈啪啪的忍術,在她看來都是差不多的。

  反正是她這樣的正常人類做不到的。

  巨大的篝火在繼續燃燒,可現場卻沒了先前的歡樂。

  有人在祈求,有人回過神來在輕聲啜泣,還有人認為這是神明生氣了。高台的倒下,是神明對他們的不滿。

  「那是什麼啊緣小姐,超帥的啊。」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見不再需要自己維持秩序,也跟著跑了回來。

  「緣小姐,那個啊,那個,再來一次麼?」

  金發少年在阿緣身邊比劃了半天——他知道找斑先生對方肯定不會理會自己,只有緣小姐這裡才是突破口。

  能夠搞定緣小姐,那麼斑先生也一定不會拒絕……

  嗯,大概不會拒絕。

  「那個可不是用來玩兒的。」

  阿緣拒絕了他的請求,並沒有像回到自己身邊的宇智波斑要求『再來一次』。

  宇智波斑臉上也是一片平靜,並沒有因為展現了龐大的力量而自得。

  「神、神明大人……」

  被救下來的巫女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是、是神明大人發怒了麼?因為我們……」

  她也陷入了混亂。

  身為巫女,對神明之事,以及這種時候的意外要更加敏感。

  如果不是包含了神明的意圖,那麼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出事呢?

  「不,大概只是先前的准備工作沒有做好,搭建的時候除了岔子,或者後面忽略了檢查這個工序吧。」

  阿緣搖了搖頭否定了巫女的說法。

  「如果一定要說這其中有神明的意思的話……那大概是神明認為人應該學會自己努力走出一條路而不是再依靠他了吧。」

  眼見事情解決,也沒有出現什麼嚴重後果,阿緣的心情也重新輕松了起來。

  「不過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不作數的。」

  她擺了擺手,拍了拍衣服准備回去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篝火大會大概也不會繼續下去了,接下來人們還要忙疏散群眾的事情,那就沒什麼可看的了,為了不添亂他們還是早點撤退比較合適。

  「抱歉那緣小姐,可以再請你稍微多留一會兒麼?」

  略微有些熟悉的男性聲音突然響起,阿緣轉過頭,見一個白色長發,帶著油字護額的中年男人正走了過來。

  「自來也先生?」

  「啊,是我啦。」

  自來也點頭應了下來,臉上卻沒了先前那憨厚中帶著些微油滑的微笑,而是變得嚴肅起來。

  「雖然不太禮貌,但是我們找你,還有你身邊這位斑先生,稍微有那麼點事情。」

  「如果要花很長時間的話,還請明天,我現在……」

  【叮——】

  她話還沒說完,腦海中突然出現了熟悉的系統音。

  【您的活動時間已欠費,(公主※假日)活動關閉倒計時即將開始,親愛的公主殿下是否有遇到令人心動不已的新邂逅呢?是否獲得了心滿意足的浪漫呢?敬請期待下一次的新活動吧。】【輝夜姬】狀態開啟,你是照耀黑夜的公主,你是獨一無二的姬君,回歸通道建立,倒計時開始

  我的工廠我的器械我的火電站參觀

  搞什麼鬼,眼看就是要拿到最最最重要的東西關鍵時刻,你就讓我回去?

  阿緣差點就要罵出髒話來了。

  然而比起那些,現在更要緊的還是要抓緊時間道別。

  「抱歉,這次可能沒有機會了。」她的語速快了幾分。「我們大概要回去了。」

  「回去?」

  漩渦鳴人迷惑的看向阿緣,回去……不就是回去大名的宅邸麼?

  那有什麼……

  「緣小姐,你在發光啊!」

  他終於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背對著篝火站立的少女,身上泛起了朦朧的光。

  並非是火焰的金紅色,而是淺到幾乎看不清的藍色,接著這朦朧的光以少女為中心逐漸延長,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就連她的容貌,都變得朦朧了起來。

  「啊……因為衣服回來了嘛。」

  阿緣並沒有驚訝——畢竟之前有過衣服化作光點消失的經歷,再重新化作光點回來也是正常。

  朦朧的光芒終於固定了下來,光芒散去之時,華美到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羽衣出現在了少女身上。

  那是比人們所能想像的公主的衣裙更加美麗,奪目無數倍的天之羽衣。

  隨著羽衣的出現,藍色的巨人也再一次出現。

  半透明的藍色巨人將少女包裹在其中,宇智波鏡也跟著一同以護衛的姿態站在了少女的身邊。

  隨著藍色巨人的形成,少女也跟著離開地面,站到了半空當中。

  本應只存在於傳說童話當中的場景,就這樣突然的出現在了在場人們的視野當中。

  「這、這是?這是什麼啊。」

  春野櫻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驚慌失措的開口。

  到底發生了什麼?又將發生什麼?

  她不知道,也理解不了。

  但有一件事卻是隱隱察覺到了。

  那就是緣小姐,將要離開這件事。

  這位同他們完全不同,不知不覺就會把人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的少女,就要回去屬於她自己的地方了。

  「等等!」

  自來也高高躍起,伸出手臂想要去碰觸藍色巨人當中的人,卻在靠近的一瞬間就被揮了出去。

  「很感謝你提供的信息,我會作為重要參考好好對待的——那麼,有緣再見了!」

  少女的聲音還沒消失,巨大的藍色巨人就在月亮突來的劇亮中開始扭曲,最後消失在了半空中。

  只留下見證了這一切的人,還有默默燃燒著的巨大篝火。

  又過了好一會兒,漩渦鳴人才終於咽了咽口水。

  「……緣小姐,原來真的是一位公主啊。」

  見到了那樣的身姿,不會有人懷疑她是一位公主這件事了吧。

  「是啊。」旗木卡卡西跟著一起仰望著空無一物的半空。

  「恐怕,還是一位人類難以企及的天之公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個更璀璨閃亮的退場,不過想了想……還是就這樣在這樣帶著點夢幻色彩的情況下來個傳說一樣的結束吧。

  輝夜的公主的傳說在這裡也要傳開了(喂)

  至於斑醬的身份……木葉也確定了,也晚了一步呢。

  至於鼬哥……鼬哥還躺在森林裡回血呢,人姑且還好,畢竟老祖宗只是考驗一下過過招沒想讓他死(喂)


第100章

  「那真的……就是宇智波斑麼?」

  旗木卡卡西低聲詢問前方不知看向何方的自來也。當這個中年男人收起嬉皮笑臉的態度的時候,身上的氣勢並不會弱於任何一位忍者。

  畢竟是有著『三忍』之名,從數次慘烈的戰場上取得勝利活了下來的男人。

  「是,又不是。」

  自來也緩緩地搖了搖頭,給了旗木卡卡西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那個名字,再加上巨大的藍色巨人,無疑就是曾經那個只是名字都足以威懾敵人的忍界修羅。明明身為木葉村的創始人之一,卻一次又一次的驅使九尾試圖毀滅木葉村的宇智波斑。

  但那個人,卻同他們認知……或者說傳說中的宇智波斑截然不同。

  盡管仍然不好接觸,並非是友善熱絡的人,但身上卻並沒有陰郁的氣息。甚至作為一名忍者來說,可以說的上是平和。

  他甚至有一種『這個人是可以好好溝通』的奇妙預感。

  預感這東西說來奇妙,但作為一名無數次靠著預感躲避風險活下來的忍者,很多時候他還是很相信自己的預感的。

  「就現在的情況的話,當做『不是』會更好就是了。」

  一旦說那是宇智波斑的話,恐怕整個忍界都要不太平了。

  那可是一個人就能抵擋數百甚至上千忍者的存在,雖然沒有親眼見證過他的實力,但是就憑借他剛剛那一瞬間展示出來的力量,恐怕顛覆一兩個中等規模的忍村也不在話下吧。

  「可是那確實……」旗木卡卡西皺起了眉頭。

  如果是宇智波斑,卻說不是的話,那豈不是欺瞞?宇智波斑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忍者。

  如果他重新現世,那是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事情,就算不通報給同盟忍村,木葉也應該立刻做好應對准備才行。

  「這件事我自然會跟老頭子彙報。」自來也擺了擺手,「你跟你的學生,就當做不知道好了——這樣對誰都好。」

  說完,這個大多數時候看起來玩世不恭不務正業的中年忍者就揣起手,轉過身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山路崎嶇不平還因霧氣的存在而略顯濕滑,卻並不會給他帶來困難。

  「就如同那位姬君一樣,讓他是『傳說中』的角色吧。」

  「姬君……麼。」

  旗木卡卡西想起了那位幾句話就讓自己汗流浹背的少女。

  盡管她看起來並不嬌貴,也沒有高人一等的傲慢,但稱呼她為『姬君』,他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

  尤其最後一瞬的驚鴻一瞥。

  這世界上恐怕再不會有比她更加嚇人……也更加傳奇的姬君了吧。

  「托她的福,我和學生們都學到了很多東西呢。」

  全部理解……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從她看待事物的角度,卻是讓人發現了不少以前不曾注意過的盲點。

  當然完全按照她的思路去走是不行的,不可能,那是會顛覆一切認知的可怕行為。他這樣已經在一條路上走了二十多年,或許有絕望但並不後悔走上這條路的人就不去嘗試了。

  「是啊。」自來也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都一把年紀了,才發現自己要學要了解的東西可能還要山一樣多。」

  該做的、能做的事情也還有一大堆……

  「我會先回村子去彙報的,至於你和學生們……就再多待一待,看看波之國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吧。」

  他作為三代的弟子回去了姑且還不會怎麼樣,但卡卡西和這三個跟當事人密切接觸過的人就不保證了。

  雖說作為一個常年不在村子裡的人,他其實沒有什麼評價的權利,往年也經常對一些事情視而不見,不曾主動過問。但這次如果猜到了長老團會如何行動還視若無睹的話,那真是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是。」

  旗木卡卡西也不傻,自來也說完沒一會兒他也反應過來了。

  不說自己,只說鳴人和佐助,就不適合現在回去。

  更何況小櫻現在一門心思撲在緣小姐還沒做完的工作,恐怕叫也叫不會去吧。

  當那孩子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要做好一件事的時候,集中力真的是非常驚人。若是能得到正確的引導,假以時日恐怕也是一個了不起的新星。

  就算戰鬥方面不是最一流,但其他的方面能夠做到極致,也是不可缺的人才。

  他這三個學生,未來可真是讓人期待啊。

  而被自家老師重點提出來的春野櫻,此刻確實忙的焦頭爛額。

  雖然緣小姐提前准備好了預案,但基本只是初稿,很多還需要再協商修改後才能定論,然而緣小姐現在不在,沒有能夠做出提問和定論的人,各種工作就很難推進。

  眼看飛往其他幾個忍村的委托信都有了回應,對各個忍村的忍者的排班要趕緊定下來然後給與回復……然而拍板的人卻不在了。

  波之國的大名擺出了一副『你們說什麼都好』的樣子,而再不斬……他壓根就沒有出現,擺明了對此並不感興趣,只讓白代替自己出席。

  密切相關者都不在乎,就好像她在多事似的。

  如果這不是緣小姐未完成的工作……

  如果不是這事緣小姐帶著自己展開的工作,她早就不管了啦!

  「抱歉,櫻小姐。」

  敏感的注意到少女臉上的委屈和怒火,白立刻順從的道歉。

  「你道什麼歉——抱歉,我不是有意凶你的。」

  察覺到自己語氣不對,她趕緊道歉。

  這本就不是他的問題,要說有問題也是再不斬和波之國的大名殿下。或者是自己能力不足。

  春野櫻趴到了桌子上。

  能力不足什麼的……

  哪怕放到半個月前,她都不會認為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畢竟自己可是忍者學校成績第一的優等生,老師們眼中的優秀忍者。畢業後更是力壓其他女生成為了佐助君的隊友……

  雖然對於鳴人也跟佐助君還有自己一隊這件事抱有疑問,但總之自己的優秀是肉眼可見的。是被大家所承認的。

  失敗一定不是自己的錯。

  自己非常優秀,絕不會拖後腿。在同齡的女孩子當中,自己一定是最出眾的幾個人之一。

  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遇到了緣小姐,直到今天。

  她發現那些自己覺得已經得心應手,不在話下的事情,離開了緣小姐之後,其實什麼都做不好。

  「櫻小姐?你不舒服麼?」

  見春野櫻突然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白不由關心的多問了一句。

  「……沒有。」小小的少女含含糊糊的回應了一句,然後猛地抬起頭又撞了下去,額頭同桌面碰撞,發出了聽起來就很痛的巨大聲響。

  少女的額頭立刻通紅一片,然而她卻像是沒有感應到一樣猛地坐直了身體。

  「好了,繼續繼續,今天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這項工作完成,白,請你去請再不斬先生來。我去找卡卡西老師,半小時後我們再在這裡回合。」

  說道對各村的忍者的了解,她和白就算想破頭也肯定比不上這兩個成年人的,與其兩人苦思冥想也只能拿出一份失真的,沒有參考性的廢紙的話,倒不如一開始就先想方設法用盡辦法去拿到可靠地信息作為參考。

  白點了點頭,順從的出去找桃地再不斬了。他原本是覺得再不斬先生不來,他轉述事情也可以的。但是既然一直在幫緣小姐做事的櫻小姐都這麼認為了,那他還是把再不斬大人也找過來吧。

  畢竟這可能是關系到再不斬大人日後能否順利在波之國繼續生活工作下去的大事。雖然他不覺得作為叛忍時的生活苦不堪言,但如果努力就可以繼續這樣溫柔的生活,他是一定不會松懈的。

  ——綜上所述,就算是要下藥,要把人捆起來,她也得把卡卡西老師拖過來。

  想到消失在光芒中,如同傳說,又如同一場幻夢一般的緣小姐,春野櫻拍了拍臉頰,氣勢洶洶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她沒辦法成為緣小姐,那些對緣小姐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的工作對她來說還充滿了困難與挑戰,甚至許多都無從下手。

  但這些都不是她放棄的理由。

  至少再多做一點,多會一點。就算注定要被甩在後面,那她也要能夠緊緊跟在後面不被落下才行。

  那豁出去的氣勢,看的原本想叫住她一起訓練的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

  訓、訓練是重要,但是命更重要……這個時候的小櫻,還是不要打擾了吧。

  ——另一邊,等阿緣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熟悉的房間。

  熟悉的,空蕩蕩,幾乎沒有裝飾物的房間。

  放在角落的奇怪傀儡,還有堆滿了各式各樣卷軸和文件的辦公桌——從這個高度來看,可能又要有那麼七八九十天都要泡在公文上了。

  聽起來真是又懷念又悲傷。

  盡管在那邊也忙,但畢竟是給自己碗裡撈東西,撈的就很有動力,甚至還想再多努力努力,爭取撈遍五湖四海的那種。

  而回來之後……

  「姬君,還好麼?」

  宇智波斑注意到姬君從回來之後就一直表情茫然的盯著前方,擔心是這突然的空間轉換對她造成了什麼影響,不由彎腰靠了過去。

  「還好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等下,等下。」想到撈東西,阿緣就清醒過來了。「我的東西都帶回來了麼?資料呢?文件呢?你都記下來了麼?」

  「嗯,都……」

  「宇智波斑,注意你的身份!」宇智波斑話還沒說完,門口就突然傳來了嚴厲的呵斥聲。

  作者有話要說:

  公主假日第一部 正式完結~

  沒想到都寫到一百章去了=-

  想了很久還是覺得稍微再收個尾巴,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但阿緣這只蝴蝶還是在另外一個時間線上也造成了一些影響的。不管是對人還是對事。

  這次主要寫了春野櫻,其次是卡卡西和鳴人。佐助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戲份……之所以沒有認親,其實是個美妙的誤會。

  佐助覺得自己穿著團扇的衣服,同族一定會一看就知道,所以他從沒主動提起過。而斑醬和鏡……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姬君的重要性大於一切,比起一個實力還湊合的普通的宇智波同族孩子重要的多(還不知道滅族成了獨苗),所以他們不會去碰可能造成影響的敏感選項——就,沒有然後了。

  白和再不斬沒有帶走,主要是考慮到阿緣的思維方式,在她看來兩邊合作的話,波之國可以避免了日後萬一的再被誰掐住脖子(雖然火影劇情裡沒有再來第二次了),而這兩人也可以在這裡安家落戶用武力換取安穩的生活,是合作共贏,豈不美哉。

  其實整個公主假日的mvp當仁不讓的是鏡。

  幾乎是整個劇情的亮點(喂),跟原著角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從小就接受嚴酷的訓練,小小年紀就要上戰場,只要是任務,那麼殺人放火都不會手軟。比起個性,更多的是服從性。(當然有不少是我推敲之後的二創)

  所以主角幾人會驚訝於他為什麼這麼小就能這麼強,而鏡……其實也震驚於這些人12歲了怎麼還這麼弱。只不過他的生長環境讓他不會大大咧咧的表現出來。

  而之所以這麼溫和的對待他們,其實也不是因為他喜歡,而是因為姬君表示了友好,他也跟著一起友好而已。如果姬君翻臉,那他肯定是一秒都不會猶豫的就下手了。

  卡卡西之所以一直非常警惕他,驚訝於他的實力但從沒有表現出親近之意也在於此。

  因為宇智波斑還可能不屑於對孩子下手,但鏡這個孩子不會。

  自來也因為實力更強大而且沒啥牽掛到是感覺還好。

  說到自來也……

  當年我看的時候也是很喜歡這個角色的,雖然好色大叔(。),自來也掛的劇情也是真情實感眼眶紅了的,只是等後來再重新回顧火影的時候就覺得……

  你就這麼放任你徒弟的徒弟被一群老不死的退出去當靶子被所有人欺負?

  你整天晃來晃去等老師死了才回來帶了個徒弟就又跑了?

  作為大人實在是非常不負責啊。

  ——當然以上全都是我的上帝視角,作為當事人肯定是非常容易當事者迷的,他已經努力做了很多事情了。

  但是寫起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讓阿緣上上教育課的(你)

  接下來又該到一邊百度一邊寫基建的時候了(落淚),希望百度的信息能更靠譜一些別讓我出糗。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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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如果不是姬君在,千手扉間的攻擊下一秒就會衝到宇智波斑臉上。就算現在沒有實質上的進攻,如果那銳利的眼神可以化作攻擊的話,宇智波斑恐怕現在也要千瘡百孔了。

  千手扉間敵視宇智波。

  這一點直到現在也沒有本質上的改變。

  他仍然不相信宇智波。並非是對個體有什麼意見,而是他無法相信宇智波這一家族。除了本身兩族延續了千百年的仇恨之外,也因為宇智波在擁有強大的力量的同時,情緒又太極端。

  他們似乎總是無法學會克制自己。親朋好友離去造成的傷痛他也明白,但他不會像宇智波那樣。遮蔽視野,焚燒理智。

  沒有人知道他們會不會沒有征兆的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宇智波泉奈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成為了姬君的近侍就算了,宇智波斑竟然趕這樣毫無顧忌的貼近姬君,完全就是越線了。

  「……我是什麼身份,還不需要你來詰問。」

  宇智波斑直起身子,瞟了在門口的千手扉間身上,嘴角勾起譏諷的笑容:「到是你,一個分身就想拜見姬君,這才是不敬吧。」

  「你——」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又不是要分金坷垃。

  呸,她才不是金坷垃。

  阿緣打斷了兩邊的對峙,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轉過頭看向門口的千手扉間,卻發現原本清晰的容貌正在逐步模糊,就像很久以前她所看到的那樣。

  意料之中,但果然讓人很難接受。由奢入儉的艱難,她確實體驗到了。

  ——垃圾系統!

  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值得更認真的對待,但見姬君確實不願意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千手扉間也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

  他眯了眯眼睛,單刀直入的進入了下一個問題:

  「姬君,你的房間突然封鎖了一天,並且察覺不到您的氣息——是遇到了什麼事麼?」

  他其實更想問是不是卑鄙的宇智波對您做了什麼,但看姬君對宇智波斑的信賴,這樣提問肯定不會得到什麼不利於宇智波的回答。

  而比起宇智波,姬君的房間突然封鎖,無論如何都無法進入,且感知不到姬君的存在才更重要。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希望今後也不會出現,不管從什麼角度出發,他都不希望出現這種不可控的突發事件——但考慮到姬君的特殊性,如果確實無法避免的話,那他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答案,這樣也好提前做准備,有應急預案。

  畢竟姬君的存在對這個國家來說是不可或缺的,至少現階段是維持國家穩定的必然條件。

  「這個嘛……」阿緣的視線飄了一下。

  總不能說自己去度了個假吧。

  雖然實際上好像沒怎麼玩兒,但脫了這身衣服恢復了正常視力還能上躥下跳吃喝玩樂,已經十分快樂了。

  「稍微……」

  「是什麼?」

  門外千手扉間的分身突然砰的一下消失了,接著,白發的青年本尊走了進來,紅寶石一樣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面前被耀眼的華服所包裹的少女。

  「是……稍微,去了一下另外一個地方。」然後抓緊時間抄了個作業。

  「啊!」

  想到抄作業,阿緣就想到了自己還沒到手的各種輕重工業生產線還有(大概是)只拿到文字介紹和簡單圖片的火力發電站。

  天——崩——地——裂

  「您……還好麼?」

  大概是阿緣臉上天塌了底線了未來絕望了的表情太過明顯,千手扉間也下了一跳,甚至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態度太過激動以至於讓姬君感到了不適。

  「我不好。」

  阿緣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我的空調彩電洗衣機……都沒了。」我的彎道超車計劃,我的電氣化時代……

  阿緣心都涼了。

  一小時後

  「姬君還好麼?」

  得到姬君的房間重新打開,姬君重新出現的消息,奈良勝一也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在休息。」

  門外的宇智波斑言簡意賅的回答,說話的時候,視線還在旁邊同樣被拒之門外的千手扉間身上掃了一下,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這還跟千手扉間有什麼關系了?難不成這其中還有這家伙的問題?

  奈良勝一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游移,對兩人都持懷疑態度。

  從立場而言,他是只站在姬君這一邊的。千手也好宇智波也好,都是『外部勢力』,他們可以在姬君的安排下參與建設,就也可以因為其他原因而站到對立面。

  只是關系走的更近、更有實力的協助者,而非利益完全一致的同盟者。

  所以姬君這次出事,原因在任何一方都不奇怪。

  按理說最有可能出問題的明明應該是在出問題之前進入姬君房間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鏡,但現在看來,怎麼宇智波斑好像沒什麼事,反而是千手扉間有了問題?

  這怎麼回事?

  發生在姬君身上的突發事件讓他們措手不及,除了及時隱瞞下了實情並阻止了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險些出現的殊死搏鬥之外,也試著想了很多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從解除幻術到暴力破門在到用仙法……可就是沒有用,仿佛姬君的房間徹底變成了一個他們無法觸及也無法理解的獨立空間。

  無奈之下,千手柱間甚至跑去了秘境妙木山去尋求幫助,現在還沒回來。

  另一個來自異世界的千手柱間則在這期間擔任起了警備的工作,防止是外部的敵人使用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手法作案,想要趁此機會進攻。

  不過以他的速度,應該是在自己回來之前就來了?

  哢嚓。

  木質的障子門被人從內部打開。

  宇智波鏡和千手柱間一同走了出來。

  「姬君還好麼?」

  同樣的問題,千手扉間又問了一遍。

  「嗯,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疲憊。」

  還挺傷心的。

  不過似乎是因為『漏了東西』的原因?

  也不是說了就能有解決辦法的問題,還是不說了吧。

  千手柱間緊接著回憶了一下姬君的囑托,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又看了看面無表情,只有眼神表現出不平靜的情緒的宇智波斑,輕輕咳了一聲:「額,那個……」

  「姬君說,有些技術需要扉間你……逆、逆向工程一下?」

  他停頓了一下才把姬君說的那個拗口詞彙重復出來。

  千手扉間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陌生詞彙,但畢竟是正經點亮了科研能力的人,稍微想一下大概也能猜到是什麼意思。

  「姬君的意思是說……她得到了什麼道具或者技術,但是不知道是怎麼制造的這個意思麼?」

  白發的青年點了點頭,並不打算拒絕。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根據姬君一貫的要求,大概又是什麼可以用在民生或者提高生產……生產力的東西。

  能做出來是好事。

  「大概就是這樣吧。」

  千手柱間點了點頭,接著看著自己的弟弟,欲言又止。

  「怎麼了?東西呢?」

  千手扉間挑眉看著自家大哥,疑惑於對方為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或者直接把東西拿出來。

  「這個……姬君說,有些東西在斑那裡,然後還有一些東西……額,是斑記下了,所以需要他展示給你……」

  千手柱間的聲音越來越小。

  雖、雖然他一直想要弟弟和好友能友好相處,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展開啊。

  讓有寫輪眼的斑來展示,就等於是說讓扉間進入斑的幻術空間——讓一個最堅決抵制宇智波,尤其是斑這個宇智波族長的千手進入宇智波的幻術當中。這種事就算在夢裡他也不敢想啊。

  因此聽到姬君那麼自然的說出來的時候,他一瞬間是以為自己幻聽了。

  又再三確認了姬君的意思,就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他才敢出來傳這個話。有那麼一瞬間他其實覺得這說不定是個讓兩人理解彼此解決隔閡的好方法,但很快就把這個想法丟出了腦海。

  還是先想想怎麼讓扉間同意,或者讓斑不要做什麼更現實一些。

  因此說完之後,千手柱間是全神貫注盯著兩人,防止出現什麼武力衝突的。

  不出所料的,扉間立刻表現出了極為強烈的抗拒情緒。

  「讓一個宇智波對我用幻術?」

  他甚至覺得這又是卑鄙的宇智波的一場陰謀,他們哄騙了對忍者的事情不甚了解的姬君,利用姬君來針對千手,公報私仇。

  如果是情緒極端的宇智波,這種事情並不奇怪。

  畢竟自己曾經殺死過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一直記恨在心想要報復在正常不過。

  千手扉間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他看著面前有著令人驚艷容貌的青年,甚至不自覺的湧上了殺氣。

  而宇智波斑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奸計得逞的得意。只是勾出一抹譏諷的笑容,給了千手扉間一個嘲弄的眼神。

  似乎自己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結果,現在就是看千手扉間表演出來,又像是在嘲諷千手扉間根本不敢挑戰宇智波的幻術——這讓千手扉間心底蹭的就竄起一股無名火。

  宇智波斑什麼都沒說,卻比說了一千句還要讓人火冒三丈。

  「如何?」

  宇智波斑雙手環胸,輕輕挑了下眉。

  「你害怕宇智波的力量也情有可原,那我就讓泉奈……」

  「害怕?你在說誰?」千手扉間粗暴的打斷了宇智波斑的話。「我只是擔心你沒能像姬君預想的那樣把應該記住的東西都記下來罷了,若是那樣,我也只能向姬君如實稟報了。」

  「呵。」

  「哼。」

  明明是青天白日的室內,兩人之間卻像是突然產生了肉眼都可以看到的電閃雷鳴。

  千手柱間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最後看向同樣關注著情況的奈良勝一。

  ……這兩人,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作者有話要說:

  值得紀念的101章,誒嘿~

  萬眾矚目的月讀理解(斑醬沒有搞無限月讀的情況下其實應該叫寫輪眼理解?不過月讀理解更因吹斯聽我就這麼叫了)

  作為姬君小尾巴的鏡當然是帶回來了的,只是他一直低調的當尾巴不是很有存在感(你)

  不負責任小劇場:

  斑醬:呵,我就喜歡看你滿心不願又不得不屈服的樣子。(不枉我記了那麼一堆其實看不大明白的東西)

  扉間:MMP,這狗東西一定是在打擊報復。(X年X月X日,記宇智波斑一仇)

  從四戰的劇情來看,其實斑醬和扉間聚聚不同程度的都具有『小心眼』和『傲嬌』的屬性的,斑醬的踩問五影吹斑,和扉間各種強調『那是我的術!是我發明的!』和吐槽四代的取名就可以看出來。

  雖說感覺人設好像微妙的崩了一點點,但是……艾瑪真可愛。


第102章

  「斑和扉間……還在吵呢?」

  千手柱間縮了縮腦袋,問另外一個自己。

  年長一些的千手柱間閉上眼點了點頭。

  年輕一些的千手柱間咽了口口水:「沒、沒打起來嘛?」

  要是打起來自己得趕緊進去准備救人了吧。

  趁著換崗的功夫,兩個千手柱間都蹲到了斑和千手扉間閉關的房間門口。

  放心不下呀。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考慮都讓人放心不下。站在自己的摯友,自己的天啟這一方去考慮,就忍不住擔心弟弟。但是站在弟弟這邊,又擔心斑。

  斑的實力跟自己旗鼓相當,所以武力上他只會擔心弟弟而不會擔心斑,但他又很擔心弟弟會一不留神說了什麼刺激到斑……

  唉。

  兩人用同樣的姿勢一左一右的蹲在門口,就像兩尊門神。

  從這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就各項技術問題開始研討大會,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除了一開始似乎因為沒有預料到信息量信息量會那麼客觀而把千手扉間衝的頭暈差點沒站穩之外,兩人就一直旗鼓相當,截止到今天來看似乎是誰也沒有明確的占了便宜。

  不考慮武力值和戰術這些事情,只是此次資料大搬運事件而言。

  宇智波斑勝在親眼見證了實物且了解詳細資料,雖然以前寫輪眼不曾被用在這個方面,但畢竟是三大瞳術之一的寫輪眼,記錄-還原,只是基本功能而已。而千手扉間則是生在對科研方面的理解能力。許多宇智波斑記下但並不了解的東西,只要是現在有了近似功效或者有原始版本的,到了他這裡稍加思索就能明白功能合作用,雖然對於結構和如何實現作用這些還需要進行大量的驗證分析還有推斷,但至少方向是有了的。

  有了明確的方向又有了足夠的信息,那麼材質或者制造工藝這些,都是可以想辦法試出來的。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二十次。

  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是麻煩的事情,但對忍者來說卻沒那麼麻煩,除了一些工序可以用忍術簡化之外,也因為他們還有分身術,尤其是他已經完善的差不多的影分身術,每一個影分身做的實驗都相當於他本人做了一次。

  那麼十個分身,就可以同時進行十次實驗。這樣就算是用最笨拙的試錯法來進行,也能大量節省時間。

  真正有麻煩的是那些之前不曾有過的東西。

  比如工業生產、比如電視、火電站、醫療……這些現在還沒有,或者說對於忍者來說很少接觸的東西。

  就算知道了用途,沒有基礎設備,沒有技術,沒有原材料和零件,什麼都沒有,甚至大多數都只是一些文字的描述和圖樣,連樣本模型都沒有。

  只能憑借宇智波斑的記憶……

  鬼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對的。

  宇智波斑是不是有意漏掉了什麼關鍵信息想讓他失敗,然後轉而讓宇智波泉奈成功,從而敗壞千手在姬君心目中的地位?

  他相信宇智波斑的實力,相信寫輪眼的力量,但無法相信一個宇智波。

  『你為什麼不能記的更詳細更系統一些,還有看都看了為什麼不帶實物回來』

  『明明是你自己實力不足研究不出來,還要怪別人?真是太難看了。』

  ——盡管明面上沒有全武行,但是類似這樣的暗地裡的交鋒和互相嘲諷卻是數不勝數。

  盡管在千手柱間看來這事兒偷著那麼一股子危險。

  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兩個當事人來看也是充滿了火藥味,隨時要提防對方下暗手……

  但對其他人來看,這已經是安全到幾乎可以用幼稚來形容的發展了。

  誰能想到這是鼎鼎大名的宇智波和千手的領導者們呢?

  忍者之神還有忍界修羅哦?

  名字說出去都能嚇死一片膽小的,讓哭嚎的忍者小孩停止哭泣的那種。

  此時卻像是互相丟泥巴的小孩子,或者不知為何就惱怒了的貓貓,你給我一爪子,我咬你尾巴一口那樣。

  要是去年之前有誰跟她說兩個頂尖的忍族的主事者會是這麼個樣子,千鶴覺得自己都要給對方一梭子千本,讓他清醒清醒別做夢了。

  而現在,這樣做夢都不敢想像的畫面卻真實出現在自己面前。

  准時來參與技術討論的千鶴搖了搖頭。

  真是……無論看幾次,這樣的畫面都讓人難以置信。這可是忍界的兩個龐然大物啊。

  也幸好姬君這裡沒有外人,不然這樣的形像讓外面看到了,宇智波和千手的威望真的要一去不復返了吧。

  同幾乎二十四小時都被捆綁在一起的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不同,千鶴、泉奈還有奈良賢二基本是每兩天過來一次看看結果,畢竟比起研發,他們承擔了更多其他方面的工作,各自的崗位又都還沒有培養出能夠接替的副手,還離不開人。

  所以就算千鶴對各種新技術很感興趣,也只能每隔兩天過來一圈開個會,整理一下最新的進展,然後拿著自己能看懂的部分資料回去跟下面一起再研究看有沒有現在能用得上的,或者能不能逆向工程做出來的。

  目前多軸紡織機已經有了眉目,這個月內應該就可以出樣機了。

  這種紡織機可以一次紡出許多根棉線,同老式紡織機相比,大概提升了6-8倍的效率,這樣幾個紗錠豎著排列,用一個紡輪帶動的模式,可以極大地減少紡織需要的人工。

  原本需要幾個人才能完成的工作量,現在可能只需要一兩個人就足夠了。

  按照姬君說的,生產成本和時間都減少的話,那麼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能夠穿上整潔的衣服了。

  不僅僅冬天可以穿的暖,其他的季節也可以好好地穿衣服,而不用一件衣服大人穿完孩子穿,大孩子穿完小孩子再傳,到最後幾乎全都是補丁不說,衣服也談不上舒服,更不要說保暖的功效了。

  姬君要求的,樣式統一的『校服』的成本也可以大幅度下降,應該很快就可以普及到每一個孩子了。

  雖然現在也在發校服,但因為都是手工制作的原因,其實只是勉強普及了正式上學的孩子們,年紀太小的和年紀大了去就業培訓班的都是沒有的。

  雖然對於不穿族紋這件事稍有不適,略微沒有安全感,但千鶴也不是不理解姬君的意圖。

  族紋對忍者來說就是標志。對方什麼身份,出身哪裡,是敵是友,一看族紋就知道了。因此族紋對忍者來說,其實是非常敏感的東西。

  不熟悉,沒有直接利益關系的族紋還好,如果看到了敵對家族的族紋……那恐怕根本不會有心情聽課,全在警惕對方了。

  畢竟對敵對家族的警惕是幾十甚至上百年傳承下來的,而一起學習這種事才只是剛剛開始。

  信任本身又是一種需要時間才能沉澱出來,經不起一點摧殘的東西……

  身為忍者這個群體中的一員,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明白這其中的艱難。

  比起普通人,忍者才是真正的難點。

  姬君一直在努力,所以她也希望竭盡所能的能夠幫姬君分擔一些。而別無所長的自己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將姬君交給自己的每項任務,每個技術,都完善到極致這一件事了吧。

  至於其他的,更加復雜的那些事……出口給其他地方之類的,這些事情就交給奈良勝一去負責好了。

  至於更多的其他的事情,宇智波族長和千手副手都吵成這樣了害沒打起來,還有什麼不可能呢?

  姬君,了不起。

  「阿嚏!」

  了不起的姬君猛地打了個噴嚏。

  驚的房間裡三個人不約而同的起身行動。

  遞手帕的遞手帕,遞茶的遞茶,蓋毯子的蓋毯子。

  「……」

  鏡和熏就算了,奈良你怎麼也?

  阿緣表情古怪的看著的面前給自己遞茶的年輕男人。

  「為姬君服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奈良勝一注意到姬君的眼神,挑了下眉。

  「不是我說,姬君如果下次還有這種……可以從別的地方弄來資料的事情,還是帶我去比較好。」想到那些半成品和半截的物資和書籍資料,奈良勝一就心痛。

  「雖然在戰鬥力上我肯定是比不過宇智波族長和千手族長,但在識貨這方面,我自認為還是有幾分眼裡的。」

  他含蓄的自薦了一下。

  「至少可以幫您更系統的整理需要的資料和相關或者樣品。」

  姬君這次帶回來的東西不可為不多,但大多都不成系統,就像是去雜貨店掃貨那樣,雖然全都買了,但是有沒有用,是不是正確的,能不能在現在的情況下派上用場,都是另外說的事。

  盡管現在已經緊急安排可靠地人跟著整理資料了,但整理出來和能夠使用的,都還要時間。

  目前來看,主力可能還是千手扉間那邊。

  只是考慮到跟他合作的人是宇智波的族長,他就……不抱希望能夠短時間內產生成果了。

  他並沒有怪姬君的意思。

  姬君能夠想到把這麼多書籍和工具帶回來,已經很好了,主要還是跟著一起去的人不行,沒辦法在這方面幫上忙,才導致了這個結果。

  「這個……我,我盡量吧。」

  阿緣嘴角抽了抽。

  她哪兒知道這個見鬼的公主假日還有沒有第二次,又是什麼時候才能觸發第二次。

  吸收消化現有的技術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尤其現在還需要從零開始培養用得上的人手,三兩年之內那些洋氣的東西也就只能看看而已了。

  比起空調彩電洗衣機電腦。

  當然還是造橋修路,開荒種田,普及教育,建設公共設施,提升醫療水平發展經濟更重要。

  尤其別的都還好說,醫療……

  別說醫院了,現在連個正經醫生(醫療忍者不算)都沒有,更不要說看病治療,或者再野心一點,推廣疫苗開展手術治療了。

  也不知道拿回來的那些跟醫學相關的書籍再加上醫療忍者們的經驗,能不能總結出一個培養合格醫生的課程來。

  但不管怎麼說有了資料姑且也算是有了個好的開始吧。

  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只要一直努力,她相信一定會有個好的結果的。

  你看那邊世界不就發展出了很多技術麼?

  雖然可能是百年後了,但只要一百年的時間就能發展到那個程度,也很厲害了不是?

  想到這裡,阿緣又有點開心了。

  感覺自己這個假日確實過的十分充實了。

  然而她才剛剛露出笑容,就看到一座移動的卷軸山從門外走向自己。

  宇智波泉奈將幾乎將他整個上半身都擋住了的卷軸放了下來,在阿緣木然的視線裡開始說明:「這部分是近段時間來的各種報表,包括商業街的建設和稅收情況,城鎮、村莊的人口統計還有適齡兒童的入學情況和現狀。」

  「這部分則是目前對外貿易的總結,還有商隊們彙總的各項需求和建議。」

  「最後這些則是一些貴族給您的文書。」宇智波泉奈盡職盡責的把大致分類好的卷軸裡的內容都彙報了一邊。「雖然都不是很著急,但是因為涉及到回復的問題,這部分您最好能在明天上午之前處理完。」

  他的手在大概三分之一那麼多的卷軸上比了一下。

  阿緣:笑容逐漸消失.jpg

  作者有話要說:

  雖說覺得那個世界一些認知和形態也怪怪的,但是考慮到有了電視電影了,怎麼也得百年時間了。(畢竟這邊現在還在打仗,蒸汽機都沒見到呢)

  萬萬沒想到才六十多年。

  阿緣:你們科技樹不講基本法!(喂)

  戰國雖然也提到細胞,宇智波也能做換眼手術了。

  但是考慮到千手和宇智波的操作都是不講科學的,所以醫療(?)的天賦樹大概也是要重頭開始點亮的吧。(不考慮醫療忍者這種忍術解決問題的類型)

  斑醬和扉間的針鋒相對因為歷史遺留問題(?)可能還會持續很久,不過比起以前,現在這種開發嘴炮(?)的結果已經讓所有人覺得是史詩級進步了。

  創設組都是很好的人,原著已經足夠戳肺管子心窩子了,現在就大家都輕松快樂一點吧。


第103章

  外表光鮮的馬車緩緩從筆直的大路中駛來。

  馬車裡的人只要打開窗戶就能看到不遠處的城池。比起那些知名的大城市,面前這座城市無疑是小巧的,而且處處都透著新鮮的氣息。

  路也好,城牆也好……就連最重要的大門都看的出來是新做的。

  盡管看得出經過了精心的修飾,也算有氣派。但一個『新』字難免會讓人覺得少了點底蘊……雖然實話說『底蘊』這東西也不值什麼錢,沒什麼實際意義。

  戰爭和烈火可不會因為你有底蘊就少燒你一下。

  至少在駕駛位的中年人來看,這座城市可說不上是牢固。

  「怎麼樣?是個不錯的城市吧?」

  皮膚白皙長相俊俏討喜的少年掀開簾子探出頭來。

  「喔,比上次見又氣派了不少啊。」

  上次來的時候,大門還只是兩扇沒什麼特色的木頭大門呢,現在不僅包了邊,連裝飾都做好了,門口甚至有了站崗的人。

  「是還不錯,但並不牢固。」

  沒有數量眾多的守備,也沒有高大厚實的城牆。在門口站崗的幾個人雖然看起來還算強壯,但也只是伸手還不錯的普通人。

  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睛。

  如果就只有這點力量和防備的話。

  「交給我鬼燈一族來進攻,恐怕連一天都撐不下來。」

  「這個嘛……」華服的少年·天野翔聽完沒有立刻應和或者反對。

  他覺得有些事還是要人親眼看到才能真正理解。

  語言或者文字或許可以表述個七七八八,但都不如親眼見證更加真實且震撼不是?看著中年男人不以為然的樣子,天野翔不禁有了那麼一點點壞心思。

  只有自己一個人受到驚嚇多沒意思呢,驚喜也好,驚嚇也好,當然是大家一起來才有意思。他還沒見過一位真正的忍族掌權者變臉呢。

  面對少年沒有直接贊同的表現,中年男人並不介意。雖然這一位沒少在外面跑,但畢竟只是個沒見過血的少年。對戰鬥、戰爭方面的事情沒有一個准確的認知也不奇怪。

  或者說大多數貴族都是這樣,他們只知道『誰強大』但是具體是怎麼強大的,又能怎樣表現出來,就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了。

  不相信也正常,需要的時候自己能夠做到就足夠了。

  各有想法的兩個人就這樣一同進入了面前的城池。

  「您好,歡迎來到輝夜城。」容貌秀美端麗的少女對著兩人鞠躬行禮,她身形纖細卻並不病態,穿著整齊利落的制服,無論是談吐還是行動都無可挑剔。「請問有什麼能幫助您的呢?」

  「你是……?」

  天野翔好奇的看著這位站在『綜合服務處』的台子後的少女。

  「我是解說員柚葉,您有什麼需求或者想要了解的事情,我都可以為您解答。」

  「喔~這麼厲害啊,是新安排的麼?我上次來時還沒有呢。」

  「是的,是姬君這個月才安排我們正式上崗的。」雖然報名、選拔、培訓是從上個月就有的。

  自稱為柚葉的少女對答如流,一點沒有被突然提問的窘迫。

  「這位是跟我一同前來的,鬼燈一族的長老,鬼燈水谷。」天野翔突然道出了身旁人的身份。鬼燈水谷雖然有點驚訝,但也沒有阻止。

  他這次是以皇子護衛的身份同行的,沒什麼不可說的——只不過普通人大多恐懼忍者,並不願意同他們有什麼接觸。

  ——別是他想嚇唬人家小姑娘吧。

  嗎,沒有正事做的貴族少年,確實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面前的少女一點也不害怕的意思,恭敬卻不諂媚的對著鬼燈水谷也行了一禮。

  「很榮幸能接待您,鬼燈大人。」

  這倒是讓鬼燈水谷稍微高看了她一眼。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見到忍者不害怕已經很難的了。還能像這樣禮數周全的接待,光這份膽量就值得誇獎。

  「那麼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麼?您是需要找旅店?還是想要就餐?或者有想要去的目的地呢?」

  「可以請您帶路麼?」

  「如果您需要的話。」柚葉還是那副微笑的樣子,她跟旁邊的人交代了兩句,戴上了一個寫著『向導』的牌子,就走了出來,大大方方的站在兩人面前准備提供帶路服務。

  一邊走,一邊簡略的介紹著輝夜城的一些情況。

  天野翔興致勃勃的看著這個幾個月不見又有了新變化的城市。

  比起之前,建築又有了些新變化。

  除了一如既往的整潔之外,還有了一些超過三層的建築,外牆上還安了一條長長的金屬的管道,從房頂一直垂到了距離地面幾十公分的地方。

  先前看到的那些還在施工的地方現在都被填滿了,有的變成了建築,有的變成了馬路,還有的變成了種滿花草或者放了秋千之類的小孩子會喜歡的器材的空地。

  街道旁邊也多了很多樹和花台,天氣炎熱的這個時間,若有若無的清新花香和樹蔭讓人的心都覺得靜了許多。

  路上遇到的人,不管是商人還是本地的居民,精神頭都很好,穿的也很整潔。不說多好看多新穎,但衣服都是正經、干淨的衣服,就算有補丁也就只是三兩塊,而不是幾乎蓋住了整片衣服。

  「住宿的話,這條街上的三家旅店都很推薦。如果您想要有獨立的院子的話,還可以去這條街盡頭的左拐的竹之館,那裡有單獨的院落,也安裝了最新的洗浴設備。」

  「洗浴設備?」

  「是的,安裝了花灑,只要站在花灑下面就可以洗澡,水溫高低也可以自己調節。」柚葉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如果您更喜歡傳統的泡澡模式也是可以的,房間裡也有浴池的。」

  「哦!就是那個一擰就會有水出來的?」天野翔興致勃勃的問道。

  這個東西他一直聽說有,但是還沒親眼見證過,如果好用的話倒也可以考慮引進水之國——就算不能推廣鋪開,他自己的底盤安一安用一用總沒人能說了吧。

  「是的,潔面、洗手用的水龍頭和花灑都有的。」

  征得了同意後,柚葉帶著兩人先去了竹之館安頓好,接著又在天野翔的催促下帶著他們向商業街走去。

  不知是柚葉人緣好還是因為她因為工作的原因經常在這附近行走,這一路上時不時能見到跟她打招呼的人。

  甚至有個在房檐上奔走的男孩子還特地跳下來跟她問好。

  「柚葉姐工作辛苦啦。」

  「要好好上課哦。」柚葉笑著對少年擺了擺手,接著目送臉頰微微泛紅的少年向著不遠處的高層建築跑去。

  「那裡是?」

  順著少年離去的方向,可以看到一個被圈起來的院落。什麼都好奇的天野翔本著不懂就問的原則指了指那個建築。

  這個他上次來的時候好像也沒有?院子靠牆的一邊是凹字型的四層建築,正對著建築的地方則因為被圍牆擋著而看不到有什麼東西。

  圍牆上還有一些尖刺似的東西,明擺著告訴別人不要攀爬,爬上去會很慘。

  是要保護什麼重要的東西麼?但是什麼樣子的東西,才會被放到這裡,而不是放到專門的寶庫或者就放到天守閣裡呢?

  「這裡是學校。」

  「學……校?」

  天野翔停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裡說的是什麼。

  他印像中的學校還是古樸幽靜的院落,長輩請來的,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就在最大的房間中教導兩只手數得過來的少數學生。

  學校不會這麼……不風雅,也不會弄這樣的圍牆。

  「這是怕學生逃跑麼?」

  他看著那些看起來就覺得疼的尖刺,倒抽了一口氣。

  輝夜國上學的孩子們,這麼慘的麼?背不完就不讓下課?算不出來數就不能回家?連翻牆跑的路都被斷了?

  「不,那些事為了保護外來人才固定上去的。」柚葉搖了搖頭。「因為這座剛建成的學校是比較少的四層建築,有些不了解的人難免會有些好奇。」

  柚葉說的比較含蓄。

  直接來說,就是告訴人們說這裡是學校,是學生們上學的地方,也會有很多人因為很少見到這樣的高層建築或者認為學校只是個幌子裡面內有乾坤而好奇。

  主要以路過的浪人和個別獨行的行腳商為主。他們未必就一定有惡意,但是控制不住自己這件事也給人添了不少麻煩。

  光是學校投入的第一個月就有近十人犯案,其實他們到不是很擔心學校裡面的情況——除了來了人可能會被打擾之外,其他的都不算什麼問題。

  真正有問題的是這些翻牆的人。

  學生們大多都很乖,普通人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年紀小的忍者們或許對學習沒有那麼看中,但他們的家長大多還是明白輕重的。

  不聽話自然有家長,還有那麼學校裡那些他們打不過的成年忍者們教育。

  學校裡面七成以上的教職工,可都是現役或者才剛退役的忍者。

  因此真正危險的,是那些覺得無所謂或者就是想探探險的入侵者。

  擔任教職工的忍者們或許可以在面對有效的學生的時候學會克制自己,但在面對突發事件或者入侵者的時候,第一反應都是『殲滅』。

  這是他們十幾二十年來養成的,幾乎等同於本能的行動。並非一兩天,三兩個月就能轉變的。

  就算沒有直接將人殺死,控制對方讓其失去活動能力也是基本操作。

  一開始爬牆的幾個人,除了被送去開荒搬石頭勞動改造的幾個人之外,剩下的還都在新建的醫院裡躺著呢。

  輕的就是摔斷一兩根骨頭。

  重的到現在還纏著一身的繃帶下不來床呢。雖說性命無憂……但也只是性命無憂而已。

  好奇本身沒有錯誤,但不合時宜的好奇,就是危險了。

  想到這裡,她轉頭面向身後的兩位客人,表情嚴肅的叮囑:「輝夜城並沒有太多的要求,但是學校、工房還有天守閣,是絕對不允許窺視的。」

  「尤其是姬君所在的天守閣,請您務必記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趕上了更新!(差點就生死時速)

  稍微跨了一點時間,不然重點就該在大家一起集思廣益研究逆向工程上了,除了看起來都是007的社畜之外好像沒什麼特別可寫的。

  放扉間聚聚一馬(?)

  mua口小可愛。

  柚葉是原創npc,不是原著的。

  小肥羊天野翔又來了,大家還記得他嘛?(你)


第104章

  在柚葉的帶領下,天野翔和鬼燈水谷把幾個在意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從學校,到商業街,再到最近開始熱鬧起來的住宅區。

  住宅區的樓房基本都是新建的兩層或者三層的建築,遠遠地可以看到一扇扇整齊排列的房門。看得出房間都不算很大,並不適宜家族群居,但如果是一家三口或者四口,或者單身的人的話,到是恰到好處。

  無論是打掃還是日常維護都會方便很多。

  「住宅樓裡安裝了暖氣管,因此到了冬天也會很暖和。」

  「是火炕那種?」

  「不,不一樣,不過都會讓冬天的房間溫暖起來。」

  看到住宅樓上既有普通的抱著被子出來曬的人,也有趕時間似的從窗戶望外跳,幾個起落就消失無蹤的人,天野翔挑了挑眉:「所有人都可以在這裡居住麼?」

  「符合條件,並且願意遵守規章制度的都可以在此選購房屋並居住。」

  「包括忍者?」天野翔眯眼睛看向柚葉。

  「包括忍者。」

  柚葉微笑著肯定到,盡管走了很長時間,介紹了很多信息,她還是開始那副端莊的樣子,腰背筆挺,衣著整潔。雖然微微出汗,但臉上的笑容卻並沒有因此而暗淡半分。

  聽到這裡,天野翔露出了玩味的神色,鬼燈水谷卻是不贊成的皺了皺眉。

  若都是忍者在居住,或者都是普通人居住就罷了,竟然讓普通人和忍者一起居住……

  他沒辦法贊同這樣的行為。

  無論是對普通人還是對忍者來說,都平添了許多不便,並且增加了許多風險。

  如果讓他來評價,恐怕只有『胡鬧』二字了。然而身份不同的天野翔卻有不同的看法。他甚至為這位姬君這史無前例的大膽行為拍案叫絕。

  不愧是連鼎鼎大名的宇智波族長都馴服了的姬君。

  這種事恐怕也只有她敢想敢做了。

  早在那名姬君把忍者當普通勞動力使用,沒有特別區分他們和其他普通人區分開來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位姬君很有想法了。但沒想到她能做的這麼——徹底。

  老實說第一次收到忍者送來的『快遞』他還嚇了一跳呢,原本可能要走上半個月的東西,不到一個星期就到了自己手裡,雖說早點拿到確實值得高興,但想到派送這種既不算貴重,也說不上緊急重要的物品的是忍者的時候……心情多少是有些復雜的。

  現在看到這樣並不會特地區分出身份,只要求遵守共同規章制度的住宅區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多少察覺了那位身著羽衣,仿佛被天所寵愛的姬君的一點想法——在那位姬君看來,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忍者,都是一樣的。

  所以她就想要讓被鮮明分割開的忍者和普通人,在這裡再重新回歸一體,一視同仁。

  對很多人來說,可能連有這樣的想法都是異想天開。但這位姬君卻已經開始實行了,將這個不可能的事情,逐漸的,一步一步的,變成了現實。

  普通人自不必說。

  他們的認知大多隨著上層的人來,如果上層的人都覺得忍者是可怕的,那他們自然也會排斥忍者,認為他們是可怕的。

  可如果上層並沒有這樣的意思,周圍一些人也已經接受並習慣了和忍者共事的這種現狀,那麼後來的那些想要在此扎根生活的人也會因為想要融入這個環境而選擇接受現狀,哪怕心裡還有嘀咕或者不安,也會盡力不表現出來。再過去個一兩年,當他們發現這個情況確實並不可怕也並不會威脅到他們的時候,甚至還會幫著一起勸再後來的新人適應這樣的環境。

  普通民眾,大抵就是這樣的一個群體。

  他們甚至不需要正確,只要『不出錯』就夠了。

  至於忍者……這位姬君的行動完全不像現在的主流認知那樣,認為有什麼需要用到忍者的地方,就需要某個強大的忍者家族全族為之效命。修正相反,她的行為其實某種程度上在拆散忍者家族的凝聚力。

  將原本以家族為單位的忍者,逐漸分散成以家庭或者個人為單位的個體部分,接著讓這些被拆分出來的個體單位承擔格式的工作。

  平等的將工作分給每個可以勝任的忍者。

  這樣無論是出身於強大的忍族,還是普通的,弱小的忍族,只要適合,就能接到可以養活自己一家的工作。

  這樣一來,決定工作的就不再是『出身』,而是『個人』,這樣一來,出身也好,從屬地也好,都將不再重要。

  忍者本身又是服從性極強的群體。

  這樣一來,工作過程中個人的矛盾、家族的矛盾都會退居二線,成為次要矛盾。就算不是同一家族、同一區域的忍者也能夠合作了。說就此攜手交好那肯定不至於,但是矛盾卻會大幅度弱化,最終到不會影響到任務,妨礙到計劃的程度。

  並非針對一兩個忍族,而是全面的,面向忍者這個群體。

  安全的,一視同仁的……

  就像是散發著甜美的蜜液的花,不用去主動做什麼,只要有那麼三五只被誘惑來的蜜蜂(忍者)嘗到了甜頭,並且將消息擴散出去,那麼自然會有其他蜜蜂(忍者)找上門來。

  盡管每一項看起來都不起眼,都不是什麼值得拿來放到桌面上提及的大決定,但如果全部都是她有意為之的話,那這心思就深沉的可怕了。

  見兩人沒有繼續問下去,柚葉也沒有多說的意思。

  這一路上她都是這樣,保持了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太熱情,也不會讓人覺得被冷落了。

  走過住宅區,他們再次回到了主干道上。因為考慮到日後時機成熟的話要開設公共交通工具的原因,雖然城市還沒有擴建出去,但是幾條主干道都很寬闊,一點不比幾個主要強國的主城街道差。

  接近路口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清新的水汽撲面而來。微涼的水汽順著被吸入身體,整個身體都仿佛清爽了幾分。

  「噴泉啊……那些人在干什麼?」

  噴泉的周圍聚集了很多人,有大人也有小孩,從三四十歲到三五歲都有,人們都圍繞在噴泉周圍,最內圈的人大多都雙手合十,像是在祈禱什麼。外面的人雖然會交流,但都很少,聲音也很小,幾乎都被噴泉的聲音壓了下去。

  一些路過的人,哪怕不會靠近,也會停下腳步雙手合十微微躬身,然後再離開。

  「是在向姬君祈願,祈求今天也能得到姬君的庇護。」

  也擺出了雙手合十的樣子,躬身行了一禮。

  天野翔這才注意到,這座噴泉的正中心的石雕,其實是一個少女的輪廓。沒有五官,只能隱約看出是一個端坐的長發少女。

  「……這是,姬君?」

  也太簡陋了吧。

  「姬君的身姿不是我們可以描繪的。」也沒有人有資格去雕琢。

  只有說到姬君的時候,柚葉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激動。

  「那也不能……」這麼糊弄吧,不仔細看,誰看得出來這是個女孩子啊?就那麼一個輪廓再加少少的線條。天野翔下意識的想吐槽,但考慮到那位姬君在這個城市中的地位,他最終選擇換個話題,「好吧,那這樣祈願,能有用麼?」

  祈願之類的事情,不是應該像神明麼?

  「有用哦。」柚葉這次的笑容中多了幾分熱切,「我們能有現在的生活,全都多虧了姬君的庇護。」

  對他們來說,姬君比只存在於傳說中,只有實際流傳下來卻不會顯靈的仙人要更像是神明。聽到了他們的悲鳴,看到了他們無窮無盡的苦難,而行走於人間的神明。

  有了這樣的經歷,天野翔才注意到其實城市當中有很多類似這樣的……像征物。

  用於在晚間懸掛燈籠的燈架上,一些重要建築的房檐上,還有一些商店中高處的小供台上。

  同那些面容模糊,只能看得出是端坐的長發少女的木雕或者石雕相比,自己帶回去引以為戒的人偶其實已經是相當精致的高檔品了?

  這麼說來感覺只把它收在倉庫裡未免太可惜了,是不是也應該尊敬一點擺出來?

  一直到回到旅館,天野翔都在思考這件事。雖然他本身不是很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但是整個國家的人都發自內心的這麼相信,他也不好一直那麼隨意?

  「您……不會真相信那種事情吧。」鬼燈水谷見這位大名的小兒子回來的路上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雖然還有祭祀活動,但也是向神明,向仙人,至於向一位姬君……這也太奇怪了那。

  「也不是說相信啦,就是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端正一下態度。」

  天野翔碰了碰桌子上的茶杯。

  怎麼說呢。

  之前來的時候雖然在交鋒的時候吃了點虧,但那時候更多的時候還覺得是自己不小心才著了那位姬君的道,倒不是說覺得這位姬君有多麼有威嚴,或者傳奇。

  額,雖說一位姬君主事這件事已經挺少見的了。

  但這次來,見證了這個國家的變化和發展,就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把這位姬君的重要程度再提升一個檔次。

  畢竟比起自己這個大名的兒子,她已經是正在做著大名工作的人了。

  「只是一位姬君而已。」女性掌權者並非沒有,但大多數都是臨時的,或者背後有可靠地智囊團隊在支撐。

  因此姬君固然需要尊敬,但鬼燈水谷並不覺得需要到『敬重』甚至於『崇拜』的地步。

  聽到他沒有挑明但態度中透著不以為然的回應,天野翔搖了搖頭:「姑且給您一個忠告。」

  「如果拘泥於女性這個身份去看那位姬君的話,可是會吃大虧的哦。」

  反正,他是已經吃過了。

  該提醒的他也提醒過了,信不信就是鬼燈水谷自己的事情了。

  而被談論的對像,還在天守閣裡勤勤懇懇的姬君本人現在也陷入了一種微妙的,不知該如何形容的苦惱境況——當然她其實並沒有因此而受到什麼傷害。除了工作之外她的小日子過得還是很滋潤的。

  只是身為她左膀右臂的幾人,似乎氣氛有些微妙。

  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雖說每個人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管得太多好像也挺討人厭的。但這些人可都是現在的主要勞動力,是棟梁,是不可或缺的人才。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她可是哭都沒地兒哭去。撈遍全世界可能都遇不到第二個這麼好又相信自己的了。

  所以就算可能是多管閑事,但是名偵探阿緣還是要出動一下了!

  「……姬君,您是,手臂不太舒服麼?」見阿緣舉手擺出了一個微妙的姿勢,推門進來的千手柱間一臉關切的問道。

  ——那是擺po色啦!

  作者有話要說:

  反正火影是日西合並的模式,rap都有了,有噴泉啥的也不奇怪?

  順帶一提暖氣的構造是阿緣提出,資料補充最後扉間聚聚和泉奈兩人合力完成的,至於具體的……問就是忍術黑科技。

  阿緣其實沒想那麼多,她對忍者和普通人都沒有特別的想法,也沒想操控誰。是小肥羊腦補的陰謀論(喂)——雖然實際情況來看他分析的其實沒錯。

  骨傲天裡全靠別人分析(?)的情節一直想試一次,終於有機會寫到了。

  大家一起呼呼吹姬君(喂)


第105章

  「是疼麼?還是麻?」

  雖然是忍者,但同時也是全輝夜國醫術最頂尖的千手柱間顧不上原本想說的事情,快步走到阿緣身邊,抬手就要握住她的手臂。

  「不不不我挺好的我沒事。」

  阿緣趕緊擺了擺手。

  她懷疑這要是一被抓住,又是一波無情的查克拉檢查。

  檢查不出什麼問題,就要被一臉沉重的按回床上『臥床修養』。

  檢查不出來有問題就當有未知的問題來對待——其實阿緣也不知道查克拉檢查下自己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只是考慮到千手柱間曾經是把自己撈回來的主力,是自己的主治大夫,她除了遵從醫囑之外也沒什麼更好的選擇。

  尤其不管她相不相信醫囑,周圍一大串相信醫囑的人會按照醫囑行事,最終結果基本就是她被塞進被子裡休息。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似乎總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有些遺留問題似的。雖說她自己沒什麼感覺。

  雖說不用工作了,但在這個沒電腦沒手機也沒的時代,被人看著臥床一點也不快樂。雖然其他人能看出她的無聊會用各種方法讓她開心,但是讓泉奈或者柱間先生這樣厲害的忍者,用忍者的手法跟她『做游戲』這類的事情,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就是有些事情比較在意。」

  想到柱間先生跟兩邊的關系,阿緣覺得從這個直接關系者下手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算是偵探,也要聽取證人的證詞,再根據蛛絲馬跡才能推斷出結果的不是?

  「柱間先生,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嗯,有些奇怪?」

  阿緣沒有直接點名,她覺得柱間先生應該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然而回應她的卻是對方略帶茫然的聲音。

  「不是挺好的麼?」

  在千手柱間看來,一切已經很好了,都在向著好的、更好的方向發展。就連弟弟扉間也開始真正塌下心來工作,而不是只當做一時的任務了。

  千手和宇智波的孩子們也姑且能夠和平共處了。

  兩族的族人……雖然不是那麼和諧,但也能在沒有外界壓力的情況下組隊做任務了,雖說因為出身的原因還是會彼此計較,但基本上都會在任務上較真,你做10我就做15……就結果而言其實也是好事。

  再加上越來越多的忍者試探性的開始接受姬君這裡的規則,嘗試著融入其中。

  酒館裡偶爾還能看到身為鄰居的普通工人和忍者一起勾肩搭背喝酒的樣子。

  就算今後難免還會遇到戰爭,但至少現在,至少這個地方已經產生了的東西是不會被抹去的。這條已經被證實了是可以行得通的好的道路,也可以繼續的走下去。

  ……對柱間先生,委婉可能真的沒什麼用。

  阿緣抿了抿嘴,這次就直白多了:

  「就是,嗯……扉間先生和泉奈,還有奈良,他們之間似乎有點小矛盾?」

  「哦哦,那個啊。」

  千手柱間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怎麼說呢……其實您不用特別在意。」

  他看著面前這位滿臉好奇的姬君,眼神中有了絲絲復雜的情緒。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語氣也一如既往的爽快。

  「您也知道,我們忍者一直以來都有些矛盾的。」千手柱間含蓄的把話題帶了過去,他擺了擺手:「過段時間自己就會好啦,會好的。」

  「比起這個,姬君真的不要在房間裡多放點擺設麼?我覺得那個金燦燦的雕像還挺好看的。」千手柱間一邊說著一邊比劃了起來。

  他是真覺得那個金色的罐子挺好看的,那麼純正的金,就算只是金箔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工藝了,罕見的珍寶。

  「不,那種還是算了。」

  想到那個不知道是誰進貢上來的,除了金的特別閃亮之外幾乎沒有別的優點的雕像,阿緣就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多開一門藝術鑒賞普及課。

  雖然可以理解這個時代人對擺件這種裝飾物的重視程度,也明白金色在人們眼中是很尊貴的顏色,但是這種組合恕她還不太能接受。

  「還是讓它去到更能欣賞它的人那裡去吧。」我只要拿走符合它身價的收益就好了。

  比起以前,阿緣的房間其實是多了些東西的。

  掛在牆上的壁畫啦,工坊那邊和忍者合作做出來的新式家具啦還有各式各樣的鮮花,大概正是繁花盛開的原因。鮮花無論數量還是種類都多了很多。在幾個侍女的巧手擺弄下,阿緣每天都能看到各式各樣不同的插花組合。

  房間裡也被香氣浸染,阿緣甚至會覺得就算離開了房間,自己的身上也帶著淡淡的花香。

  除了不夠奢華之外,也越來越像一名姬君的房間了。

  只是在見識過真正姬君的派頭的千手柱間來看,還是過於樸素了。

  如果是他自己的話當然沒什麼問題甚至覺得已經是優待了,但是一位姬君……

  一位姬君的話,還是委屈了吧。

  「說起來你來是想說什麼的?」阿緣等了很久都沒見千手柱間說明來意,只好主動提問。

  「啊,是什麼來著?」

  千手柱間也愣了一下。

  一進門就看到姬君擺出了個怪動作,那也不是會讓疲憊的身體舒展開的姿勢,嚇得他還以為是姬君哪裡不舒服,一緊張就給忘了。

  「……」她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扉間先生在對待自己大哥的時候,格外凶殘了。

  這麼掉鏈子,神仙也會火吧。

  「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是實踐課的事情。」

  不用戰鬥,其他忍族也逐漸融入輝夜國的大環境的情況下,千手柱間也失去了造房子的主要工作。種田澆灌雞舍鴨舍這類的事情也有投靠來的普通人,和不那麼擅長戰鬥但也有擅長的忍術可以協助的忍者來負責。雖說開荒的工作一直在繼續,不過因為度過了急速擴張期,現在也只要按部就班的進行就好。

  這些都作為任務發配了下去,接到任務的人只要按照進度,每天早九晚五的工作就好了。

  千手柱間自己雖然非常強大,樂觀的精神也極具感染力,但是在學術方面……也差了那麼點事,於是整個人不自覺的就閑了下來。

  他是那種自己學什麼都快,但是讓他總結學習方法,就只會說『這樣、這樣、再這樣,最後這樣就好了』的那種人。因此編寫教案派不上用場,給老師們培訓也派不上用場,教導學生就更不用說了。

  還是拉開一些距離,好讓忍者之神的形像得以繼續光輝挺立吧。

  最後還是阿緣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把人塞到了醫院,負責醫療相關的培訓。

  好歹外傷處理的經驗是足夠豐富的,醫療忍術的事情……講不出來就講不出來吧,還有別的人可以負責講解。他只要盯著別出事兒就行。

  盡管這麼說好像很不負責,在這個雖然一部分人已經黑科技到知道細胞這麼洋氣的知識但絕大多數人治傷還是隨便糊把草木灰然後包上聽天由命的時代,有千手柱間這麼個bug一樣的存在坐鎮已經可以說得上是先進了。

  雖然主要是在骨折和外傷方面,治病之類的還很玄學,但好歹是把底子打出來了。

  「姬君不是一直說實踐課麼?我想把幾個資質不錯的孩子也帶到醫院去實踐一下。」

  想起要說什麼之後,千手柱間的語氣就輕快了起來。

  「最近不是有幾個傷員麼,正好讓孩子們也上上手,看看他們的實力,醫療技術最終還是要用在人身上的,光在小動物身上練也不是個事兒。」

  「傷員?我們有傷員?」

  阿緣的精神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我們都有醫療忍術也治不好的傷了?

  醫院的主要服務對像還是在輝夜國工作的人,如果是因為工作而受的傷,都可以去醫院免費請醫療忍者治療。工作場地的負責人會負責帶傷員過去直到治療完畢再去確認單上簽字的。

  因為大多不需要什麼昂貴的器材或者珍貴的草藥,只是醫療忍者治療的話其實成本比想像中還要低一些,再加上現在人還不多,阿緣目前的稅收負擔一下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至於具體的醫保規則,那是日後的事情了,現在還不需要急著制定。

  「不,不是。」千手柱間趕忙擺了擺手。「是之前有些人爬牆摔下來,還有好奇心重晚上亂跑被不小心撞上的忍者打傷的那些,有幾個還沒出院呢,我想著有幾個苗子不錯的孩子現在也可以試試上手了,如果您同意我明天就帶他們去醫院。」

  「沒問題麼?」雖然千手柱間的意思是有些孩子已經是略有心得可以開始實踐了,但是沒有專門去醫院學習的那些『實習生』都是還在學校上學,不超過12歲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人手確實不夠用,再加上這些『全日制』學習的孩子,吸收知識的速度確實比年紀大一些需要賺錢養家的年輕人快,她其實不打算讓12歲以下的孩子還需要兼職學習這些『專業課』的。

  以前制定的學習小組制度現在變成了專業小組的情況。

  根據孩子們的長處和興趣傾向來分配,而不再是強行要求不同出身的孩子混搭組隊了。

  一些性格穩重口齒清晰機靈的孩子甚至已經開始嘗試接待引路的工作了。

  這方面的事情是一個叫柚葉的女孩子來負責的,阿緣很放心。同時也再一次感受到了人的了不起。

  就算沒有特別的力量,但只要給一個環境,一個機會,人們就會爆發出令人驚嘆的力量,完成許多了不起的事跡。

  如果說忍者是骨架,那麼許許多多的普通人就是血肉。

  盡管建立這座城市忍者出力很多,他們撐起了這座城市,這個國家的框架,但隨著城市進入穩定發展的時期,將整個國家充實起來的卻是那些普通人。就算個體沒有突出到令人驚艷的程度,但每個人都在竭盡全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讓這個國家繁榮了起來。

  這是很了不起的。

  雖然柚葉才十幾歲,放到阿緣生活的時代可能才剛上高中,但是非常可靠。因為不是孩子的原因,柚葉沒能在學校裡進行系統學習。

  但是金子就會發光。在阿緣計劃招十來名年輕女性嘗試引導台服務的時候,奈良賢二第一個推薦的就是柚葉。

  『邏輯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努力,膽子也大,符合姬君您的要求。』——當然最重要的是很有自知之明。

  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甚至什麼時候需要當做『沒看到』她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好。

  對姬君也非常忠心。

  各方面都很符合要求了。

  後來柚葉也確實如同奈良賢二說的那樣,很快就在一同培的幾人當中脫穎而出,成為了組長,現在又成為了負責人,盡善盡美的為有需要的客人提供格式合理的幫助。

  至於她還進行了情報收集、偵察與反偵察的訓練這些事就沒必要讓姬君知道了。

  盡管不像宇智波斑那樣直白的說出來,但其實幾人都有意無意的不讓這些陰影裡的事情打擾到姬君。

  『光』只要平等的照耀大地就好,至於陰影中的事情,自然有潛伏在其中的『蟲蟻』去負責。

  這點上千手柱間的看法也是一樣的,只是從妙木山回來之後,他的看法稍微有了些不同。

  聽完蛤蟆仙人的話之後,他多少有些在意。

  在意起他們的行動,還有很多之前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樣對姬君來說,真的是好的麼?

  作者有話要說:

  鏘鏘~今天更新是不是很早很驚喜?

  其實除了扉間(因為他根本沒時間)之外,其實朱迪斑醬泉奈都用忍者的技法陪阿緣在養病期間消磨時間過。

  只是阿緣覺得太暴殄天物好像很對不起他們昂貴(……)的出身所以後來都很小心不要在臥床的時候露出無聊的表情。

  朱迪(本土)因為各種原因被送去醫院坐鎮了,雖然他講不太清楚,但實力在哪兒擺著呢,有他在其他人也安心。

  異世界的朱迪仍然保持了機動性,那裡缺他哪裡搬。

  不過兩人都兼任了阿緣的主治醫生的工作就是了。

  下章小肥羊和鬼燈就要跟阿緣見面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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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宇智波泉奈從文件中直起身子,抬起手敲了敲酸痛僵硬的肩膀。

  是真的累,感覺比跟哥哥一起訓練一天還要累。

  訓練一天雖然也會累,身上也會疼,但更多的是一種痛快。痛痛快快,竭盡全力施展拳腳之後的暢快感。

  回去好好泡個澡再睡一覺,第二天就又精神抖擻了。但是這種文字性的工作就不行了。一整天保持一個資質坐在桌子面前,腦子裡不是文字就是數字,還要時不時停下思考前因後果,確認萬無一失才能謹慎的寫下建議。

  處理完這邊的,還要那邊的。

  商業街的問題解決了,還要學校的,學校沒有問題了,還有看不到盡頭的科研項目。一個接一個。比起現在,以前處理族務的時候都可以說是清閑了。雖然族務也不少,但總歸都還是有跡可循的:生老病死,柴米油鹽,左右脫不開這幾個字。哦不對,沒有老。

  絕大多數忍者,都活不到『老』的時候。他的父母兄弟,就都沒有活到那個時候。不過因為有哥哥在,所以他那個時候還沒有到悲痛欲絕的程度。

  只是哥哥大概是不一樣的。

  那個時候的哥哥沒有現在這麼開心,雖然沒有像千手柱間那樣每天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一樣傻笑,但現在的哥哥,無疑是開心的。宇智波泉奈再怎麼不願意和千手有什麼牽扯,不想跟千手扉間共事。但能看到哥哥這樣高興地樣子,也會閉著眼都接受下來。

  如果說重新活過來後最讓他感慨的事情的話,大概就是『哥哥的夢想,竟然真的可以實現』這件事吧。

  盡管並不輕松,前途……目前來看也不那麼穩定,但一切卻確實的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哥哥也好,族人也好,神態都輕松了許多,眉眼間也多了幾分溫和。

  一開始剛和普通人一起混居的時候還有過族人因為太緊張一不小心嚇哭了附近的小孩子的彙報,現在卻完全沒有了。

  前段時間出去辦事的時候還看到有族人幫普通人的孩子取不小心掛在樹上的風箏。雖說對忍者來說這是輕而易舉的小事,但發生在宇智波身上就很難想像了。

  看那人別扭的樣子,其實他自己可能都不太習慣。但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別扭或者不耐煩,倒不如說是有些害羞。

  因為做了不曾做過的事情,而感到害羞。

  難以想像直到半年前,他都還沉著臉在戰場上廝殺,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迎來明天。

  如果早知道有這個可能,那他也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比起結盟、追求和平之類的事情,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比起可能性,他肯定會選擇更加肯定的,現實的一條路。

  就是讓哥哥獲得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避免失明的同時還能獲得最強的力量的這個選擇。對忍者來說,沒有力量,什麼都是虛假的。

  就算是要結盟,要和談,也要證明自己有足夠的力量才得以順利進行。

  盡管這麼說很殘酷,但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或者什麼暗手的話,那麼不管是個人還是家族,意見都不會被尊重。

  這並非個案,如果是他站在絕對優勢一方的話,也會這麼想。

  ——現在也一樣。

  禁止窺探,違者重罰這一條就是他提出來的。

  除了要維護姬君,維持輝夜城的尊嚴之外,也是為了威懾。

  不僅僅是對外來者,也是對生活在這個國家中的人。

  現在所擁有的多虧了姬君的仁慈,但若是有人把姬君的仁慈當做理所當然而有非分之想,那就需要用一些方法讓人清醒過來了。

  這也是宇智波泉奈少數能一次性和千手扉間達成共識的地方。雖然他們的出發點和目的都不一樣,但想要維持現狀,將這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樂土扶持起來,讓它重要到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

  這樣就算下一次席卷世界的戰火再次燃起,也有足以抗爭的力量。

  同兩個哥哥不同,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間都不認為戰爭會就此真的停止。人確實會畏懼於那樣的天災,但同時人也是會遺忘的。

  前面兩三年或許會平靜,但五年、十年之後呢?等有了足夠的勞動力,大名或者其他什麼人不再滿足於現狀的時候呢?

  那戰火恐怕會再次卷土重來。

  不過這都是日後的事情,現在還不用太擔心,提前戒備著就好。他不覺得就目前的情況,有哪裡的忍者能戰勝宇智波和千手這個臨時同盟。雖然並沒有舉辦正式的結盟儀式,但這樣將利益捆綁到一起的模式,反而更讓人能夠放心。

  只要千手一族能夠一直保持現狀,不存二心的話。千手柱間姑且不論,千手扉間才是重點。

  自己也好,千手扉間也好,之所以現在保持現狀待在這裡,都是因為『有所求』。只要他們所求的東西,只有在這裡,只有姬君才可能實現,那麼這個同盟關系就可以繼續下去。

  這才是一切的核心。

  至於其他的,像是措施和執行之類的事情,反而不太用投注太多關注。

  都是忍者,誰不擅長呢?

  反倒是讓他們學會克制本能手下留情更加困難。尤其學校,還有負責保育院的那一批。都是再三訓練,再三突擊測試確認沒問題才去的。

  因為這裡不再以家族的模式居住,父母都有工作的家庭也在不斷增多。孩子的看顧問題就成了問題。

  最終姬君的決定就是再增設保育院。

  除了沒有直系親屬的孩子之外,父母都要工作的孩子也可以送到這裡得到照看,從嬰兒到上學之前,直到父母雙方下工回來接孩子之前,都可以在保育院生活玩耍。

  為了不讓孩子們無聊,阿緣還絞盡腦汁回憶了一圈自己以前玩兒過的玩具,在原有的拼圖積木之類的基礎上增加了過家家套裝還有故事書之類的新項目。

  當然故事書基本都是從另外那邊帶來的,在經過適當的刪減修改後才拿出來的。

  不然阿緣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故事裡的主角相約一起看電影是怎樣的一種活動。

  參與看顧的人手也相應的增加了。

  不過好在可以勝任的人很多,這個時代的人大多對孩子也都很愛護。因此招募工作也很順利。考慮到照顧孩子本身就是體力活,還有安全問題,新招募的育兒員中有三分之一是女性的忍者。

  這樣無論是醉漢闖入還是孩子爬上樹下不來之類的問題也都可以放心了。

  在經過了緊湊的幾期培訓之後,她們現在也全都上崗了。

  像這樣沒有再繼續從事跟忍者、忍術相關的工作的忍者最近越來越多。街上、培訓班裡也越來越多的看到了他們的身影。除了同其他人相比格外靈活的動作和健壯的身體,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當然他們也不完全都脫離了忍者的身份,像是情報收集這類的事情還是有順便做一做的。隨著輝夜國的繁榮,越來越多的國家同其建立了貿易關系,這其中不乏想要來一探究竟的探子。

  情報工作也正在逐漸完善。

  好在各處的忍者足夠多,甚至不需要特地去找人監視。

  對外的情報工作也有在商隊或者工程隊工作的忍者順帶就收集了,畢竟現在沒那麼多戰爭情報需要刺探,只是了解別國目前的情況和整體動向,現在的人手綽綽有余了。

  連帶著物價特產,暢銷品滯銷品之類的也都一起收集了,給商隊增加了不少便利。

  出乎意料的是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所有經手的工作中最輕松的幾個之一。這到是之前萬萬沒有想到的。

  本以為會是很復雜很麻煩,需要付出許多犧牲的工作,現在處理起來卻像是在放松頭腦。

  反倒是許多以前不曾注意到的東西,現在卻幾乎榨干了全部精力。

  看了看自己辦公桌上堆的文件,又看了看對面主人不在的千手扉間桌子上的卷軸,宇智波泉奈長長的、長長的嘆了口氣。

  總之都是完不成的量。宇智波泉奈站起身來,將左手邊的一疊文件的上半部分搬起來,放到了千手扉間的桌子上,接著轉身離去。

  剩下的就先交給千手扉間吧,他要去姬君那裡看看了。算算也有好幾天沒怎麼侍奉在姬君身邊了,作為侍從實在是失職。或許從明天開始,應該增加自己的排班時間?

  這邊的工作也不全都是要在這裡處理的,可以先整理一下,無需開會協商,無需在實驗室進行實驗的部分,可以趁著做侍從的空閑時間處理掉。

  再怎麼樣也比對著千手扉間那張好像誰欠了他什麼似的臉要好。

  天野翔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拜訪阿緣,而是在城裡村裡都轉了一遍,確認自己這次有了足夠的了解,不會再吃了對情況不了解的虧之後,才穿上正式的衣裝,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就算比不上那位姬君的天之羽衣也不會差太多,自己仍然是凡人當中最閃亮的那一個之後,才帶著鬼燈水谷一起前往天守閣拜訪這位許久不見,身上滿是神秘的姬君。

  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才剛一開門,鬼燈水谷就被人打飛了。不知是不是太過突然,這位在鬼燈一族中也頗有威信的男人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向後飛去,一直到撞到了正後方的牆壁上,接著化作一灘清水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接著,還沒等天野翔驚訝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有著就男性而言過於美麗的容貌的宇智波族長陰沉著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區區一個水分|身,也敢出現在姬君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比起兩個哥哥,弟弟們更加務實且能干。兩個哥哥天賦點點的有點點歪(比劃)

  也一如既往的看對方不順眼。承認工作能力是承認工作能力,和諧美好勾肩搭背握手言和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創設組我都可以,每個我都想多寫幾次出場,恨不得每個人給一個一百萬字的劇本……我在反省了。

  扉間聚聚真忍者世界絕世勞模,他真好——不過泉奈大概不這麼認為,並且還在提防他。

  當然扉間聚聚也一樣。

  他們倆恐怕到了白發蒼蒼,都忍不住琢磨對方這麼做會不會是給自己挖了溝。


第107章

  ……被坑了!?

  天野翔腦海中循環放大了這三個字。

  雖說自己確實一不小心『忘記』把一些事情跟他說明白,但他也不能這麼坑自己吧?

  如果沒有被人識破也就算了,這當場被抓個正著不就很尷尬?好歹你弄個更逼真一點的啊,再不然,就本人過來,用那個什麼分|身術去探索也好啊?

  偏偏搞了個才打照面就被人認出來的殘次品。

  他自己啪嘰成一灘水就算了,自己可還是站在這裡呢。

  天野翔要氣死了。

  他只是想稍微看一點笑話,看看這位總是抬著下巴的水之國忍界大人物變臉的樣子,而不是想自己變臉。

  搞不好還是分身上的『變臉』。

  不,那太慘了。

  為了不發生上述慘劇,天野翔決定自救。

  一分鐘之內,他的表情經歷了從麻木到驚恐再到不知所措且愧疚的轉變。

  他鼓起勇氣開口:

  「這……我明白這時候說我不知道這件事十分虛偽,但還請先允許我道歉。」

  求生欲使天野翔機智勇敢。

  他明白跟宇智波斑說什麼都沒有用,於是一個健步衝到門口,大聲對房間裡的姬君致歉。

  「……怎麼了?」

  阿緣還沒反應過來。

  就在一分鐘之前,她還在和宇智波斑說起以前他執行任務時在各國的見聞(主要是忍者方面),雖然多數時候他們的任務都跟千手有關,但也不是但凡是任務就和千手相關。宇智波斑作為一個實力強大,很早就可以獨立執行任務的忍者,也是跑過大江南北的人了。就算因為性格而言不了解那些風土人情的事情,但各地特色的忍者和忍術,他還是可以說出個一二三的。

  說著說著,原本語氣溫和神態放松的他就突然站了起來,大步的走過去拉開了門。

  接著就是一聲悶響,和他的呵斥聲。

  ——語氣太凶了其實她第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那是斑先生的聲音。

  在之後,就是天野翔猛烈的道歉。

  「……帶來的忍者使用了水分身,這樣不敬的行為,我認為需要懲罰。」

  宇智波斑三言兩語做了總結,說話的同時眼角的余光看向了身旁故作鎮定的天野翔。

  他雖然不認為這位水之國大名的麼子簡單,但也不認為他會故意做出這麼蠢的事情來。這樣一來,就只能證明是那個忍者自作主張了。

  大概是受了其他人的致使吧。

  這種任務中還有其他任務的情況,在大貴族或者大名指派的任務中並不少見。

  虛虛實實,似真似假。

  貴族們最喜歡做這種事情了。

  「鏡。」

  「是的,族長大人。」

  「去告訴柱間注意水之國來的忍者。」

  柱間,柱間又是宇智波的哪個……

  不對,不會是說『千手柱間』吧?

  「等等!」

  天野翔趕緊開口。

  雖然這時候他開口不太妥當,但是不開口不行啊。

  如果是千手柱間,那個傳說中的忍者之神的話,鬼燈水谷搞不好就要沒命了啊。

  那可是忍者之神耶。

  就算是他這樣跟忍者沒有什麼直接關系的人都知道這個人。

  強大,壓倒性的強大。

  除了宇智波斑之外,在沒有誰能跟他對抗——哪怕是平手都做不到。

  托他的福,就連『千手』的任務,都少有人接。

  除非確定不會遇到千手柱間,或者到不容許拒絕的時候,否則就算是被認為是滅自己威風,他們也會優先向發布任務的雇主推薦『宇智波』來做這個任務。

  似乎對忍者們來說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忍者因任務喪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這跟明知道是去送死還要全族都衝上去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綜上所述,他還是要開口的。

  「就……請、請務必,手下留情,留人一命。」注意到宇智波斑的視線掃向自己,天野翔縮了下脖子。「我、我可以付贖金……價格你們定!」

  比起鬼燈一族的長老就這麼沒了,還是他丟點臉或者賠點什麼東西要好一些。錢還能想辦法,人沒了可就真的沒了。盡管忍者在任務當中喪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這可是鬼燈一族的長老,在沒搞清楚具體是什麼原因,誰坑了自己之前,可不能就這麼丟了性命。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鏡的視線不約而同的投向辦公桌後的阿緣。天野翔見狀也眼巴巴的看了過去。

  「我覺得不……」就不用了吧。

  似乎在斑先生他們來看,忍者用身份來見貴族是一種大不敬的行為。但她自己到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再加上又是從前不認識也沒見過的人。

  還不至於這就要贖金吧。

  「不,不,不能算了。」

  天野翔打斷了阿緣還沒說完的話。

  「是我們失禮在先,再加上鬼燈水谷的行為確實是對您的冒犯,賠償是應該的。」

  他快速的把話說完,然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一如既往被極美的天之羽衣包圍的姬君。

  從、從沒見過這麼上杆子送錢的,還是不收反而要急的那種。

  阿緣愣了愣,抬手捂住嘴唇,擋住了自己微微抽搐的嘴角:「……也行吧,具體事宜有奈良來跟你商議。」

  「感謝您的寬容。」

  「鏡,讓柱間找到人了就帶回來。」

  「明白。」

  宇智波鏡如同貓一樣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靈巧退去。

  天野翔這才松了口氣。

  來時膨脹的自信經過這麼一個突發事件,已經一丁點都沒有剩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重新站回姬君身後的宇智波斑,不知該松口氣還是提一口氣。

  原本以為上次遇到宇智波斑在只是偶然,畢竟是宇智波的族長,就算有了什麼關系,大概也只是偶爾過來坐一坐,關鍵時刻撐撐場子。萬萬沒想到這位鼎鼎大名的宇智波族長,竟然真的像個侍從一樣。

  從他那熟練地地幫姬君整理卷軸文件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來這絕不是一兩天能做到的。

  再加上他剛剛那麼自然的就讓那個小忍者去找自己的宿敵,可見他們關系並沒有傳說中宇智波和千手那樣勢如水火。

  至少在這裡不是。

  就是不知道這位姬君究竟是用怎樣的手段才讓這兩人能夠在這裡不計前嫌的和平共事。

  每一次當他覺得自己已經給了這位姬君足夠高的評價的時候,這位姬君都會用行動讓自己明白自己還是低估了她。

  幸好,對方不是個侵略性的人。

  不然這好不容易平定下來的戰火,大概又要重新燃燒起來了。

  天野翔深吸了幾口氣,打起精神開始閑聊。

  正事,正事當然還是要說的,只不過不適合現在說了。

  一切,等鬼燈水谷回來了再說吧。

  見天野翔談起水之國的風土人情,阿緣也就跟著補充了一些他國的知識。雖然老實說覺得這樣的閑聊多少有些耽誤時間。

  有這個時間她能干不少別的工作了,這個季度各個部門的預算還沒批呢,還有進出口貿易的最新條款也還沒來得及看。

  但客人就是客人,還是要態度端正的對待的。

  就在天野翔的茶喝到第二杯的時候,鬼燈水谷來了。

  被穿著一身短打,似乎在干活的途中抽空過來的千手柱間壓了過來。

  事實上也確實是干了一半的活。

  被宇智波鏡找到的時候,他正在育苗。

  一些珍貴的草藥如果只靠野外采集的話不可控性太多了,所以他們正在嘗試根模擬其生長環境的特點來培育。

  木遁……木遁不打仗的時候在這些方面也還有些優勢,於是在沒什麼其他工作需要他的時候,他就蹲在專門開辟出來的小溫室裡鼓搗這些。

  有事也沒關系,反正他查克拉多,木遁分身也夠用了。所以他大多數時間本體都是蹲在這個實驗用的小溫室裡的。

  他其實還挺喜歡干這個活的,就是不太喜歡寫實驗記錄。

  什麼對照組,什麼溫度濕度土壤成分。

  這對他來說就不太容易了。

  畢竟他更多的是靠感覺來進行細微的操作,而不是看那些數據。

  當然他也明白這些數據的重要性。畢竟自己不可能無窮無盡的一直蹲在這裡種草藥嘛。那麼沒有木遁的時候,就要由其他人根據這些數據來操作了。

  把『經驗』數字化、文字化,這其實是很了不起的舉動。

  接到鏡的傳話,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去抓人了。

  鬼燈一族的水化術確實有些麻煩,但也只是有些麻煩。沒一會兒千手柱間就在工坊區的實驗室附近把人抓住了。

  同時也松了口氣。

  幸好他只是靠近了實驗室還沒進去。

  實驗室可是扉間和泉奈的地盤,被這兩人抓住那可真是生死未蔔了——尤其實驗室裡有大量的儀器和實驗數據,要是一不留神毀了點什麼……

  千手柱間都不敢想後面會發生什麼。

  「唉,有什麼事,直接問不好麼?」

  押送鬼燈水谷去姬君那裡的千手柱間搖著頭嘟囔。

  「你這個行為不好,應該改一改了。」

  又不用打仗了,也沒有什麼敵情要刺探,有什麼事不能放到明面上說呢?

  大不了就是多花點錢嘛。

  ——整天聽周圍的人說生意上的事情,千手柱間現在也覺得合理合法的買賣更劃得來了。

  「沒想到鼎鼎大名的忍者之神,竟然也被一名姬君馴服了麼。」鬼燈水谷自然認識千手柱間,驚懼的同時又忍不住諷刺道:「真不知道這位姬君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你也心甘情願為她工作。」

  千手柱間不知是真沒聽出來還是聽到了也不放在心上,他笑了笑:「因為這裡是樂土啊。」

  不用打仗,孩子可以吃飽穿暖學東西,弟弟和天啟都在身邊。

  這不是樂土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小肥羊:這手腕太高了,她竟然能讓宿敵的兩個族長一起心甘情願的為她效力,究竟是用了怎樣的方法!

  阿緣:我沒有,別瞎說,是他們兩個本來感情就好,天天吹另一個的那麼好。

  扉間:親哥已經不能要了,同事又是個宇智波,只有這可靠的數據和試驗器具還有一點溫暖。

  鬼燈水谷真搞點啥,大概就要體驗什麼叫海遁了。(喂)

  至於柱間:這裡這麼好,我可以免費!(喂)


第108章

  鬼燈水谷並不是看不起姬君。

  作為一名忍者,他其實是沒有資格對一名高貴的姬君評頭論足的。對於『一位姬君』本身也沒有什麼偏見。只是並不認為一名姬君,能夠作為主事者。

  一名優秀的主事者,並非是只要出身貴族就夠了。出身固然重要,但實力、資源、人脈這些也非常重要,。沒有誰能夠孤立無援,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獨自建立或者獲得一個國家的。再小的國家也一樣。

  現在各國的大名們,雖不一定是多麼英明的君主,但經歷過戰爭後還能坐穩在位置上的,至少擁有上述一種或者更多。

  但這些,都不是一個養在深閨,沒有經歷過戰爭與鮮血的姬君能做到的。輝夜國能夠趁機發展起來,他認為只有『幸運』才能解釋。

  幸運的遠離了交戰的平原區域,幸運的沒有收到戰亂和天災的影響,幸運的正好有因為戰爭停止而失去了工作的忍者還有前來避難的學者前來幫她站穩了腳跟,打下了基礎。

  因此就算天野翔跟他說過,有厲害的忍者在姬君身邊,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這樣一名姬君身邊跟隨的,恐怕也就是比較出色的小家族的忍者,或者大家族裡的年輕人。

  那些真正實力強大的忍者,是不會放下身段去接這樣的小任務的。而自己的水分|身之術早已爐火純青,對付這些人是足夠的。

  天野翔眼中的強大,是普通人眼中的強大,和忍者的認知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就好像同樣一件事,在小孩子眼中或許很困難,在大人眼中卻不是難題一樣。

  萬萬沒有想到想到。

  鬼燈水谷抬頭看向那位身著華麗華服的姬君,被美麗到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華服所包圍的少女,坐在堆滿了文件和卷軸的辦公桌後。那文件的高度和厚度,都足以用『驚人』來形容了。無論她是否能夠游刃有余的處理這麼多工作,這些文件被送來這裡,就足以證明她的地位了。

  無論她背後是否有人,或者有智囊團的支持,她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而比起這些文件,更讓鬼燈水谷心驚的還是她身後那名表情陰郁的看著自己的年輕男性。

  那張揚的頭發,還有那艷麗的容顏。

  只要是忍者,就絕不會陌生的特點。

  宇智波,斑。

  只要出現就一定會伴隨死亡的男人。

  從威懾力而言,宇智波斑的名字,比千手柱間還要更大一些。宇智波的寫輪眼再加上火遁,會讓他所經過的戰場化作血與火的焦土。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舉世聞名的強者,此時卻像是他見過的許多普通人的侍從一樣站在一名少女身後,做著微不足道的工作。

  「喲,斑今天也沒出去?」

  千手柱間大大咧咧的同摯友打著招呼。似乎在這裡見到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雖然原本斑就不是喜歡到處亂跑的性格,但似乎從那莫名其妙的一天之後,他就更經常跟姬君待在一起了。

  千手柱間偶爾會猜測那一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只有他們知道而跟自己沒什麼關系的事情。就類似於『有同一個小秘密的人感情會更親密』那種感覺。

  但看結果而言好像也沒什麼不好,他也就沒在意。

  只是他能當做理所當然,其他人卻不能。

  至少鬼燈水谷就不行。

  甚至因為值得驚訝的地方太多,而不知道該從哪裡思考了。

  是『宇智波』和『千手』的族長竟然可以放下仇恨共事麼?

  還是宇智波的族長竟然像個普通侍從一樣在姬君身邊做事麼?

  還是說,締造了這一局面的,竟然是一位尚且年少的姬君呢?

  不,不對。

  強者是不應該被性別或者年齡這種無聊的東西束縛的。

  鬼燈水谷並沒有再試圖掙扎,而是順服的低下了頭。

  「你的目的?」

  宇智波斑並沒有在意先前鬼燈水谷臉上劇烈的掙扎。

  盡管對方是水之國的老牌忍族,鬼燈一族的長老,但還沒有到他需要提防戒備的程度。戰場上他不畏懼對方,現在看著被柱間押送過來的他就更不會了。

  「是誰派你來的?」

  他問的也很直接。

  萬花筒寫輪眼面前沒有謊言。

  更何況他現在擁有的是永恆萬花筒寫輪眼。

  這樣直接問也是看在對方也是大族長老,給個面子而已。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走個寫輪眼的流程還得吃苦,何必呢。

  「……水之國,想要知道輝夜國突然擁有源源不斷的新奇技術的原因。」

  鬼燈水谷也沒有過多掙扎的意思,干脆的給了個答案。

  只是他還是多了個心眼,沒有直接挑明雇主的身份。

  雖然都是忍者大家心裡都有數,鬼燈一族出身水之國,就算不是水之國的任務,也是水之國附近的其他國家的大名本人,或者大名的長子次子之類發布的任務。但只要不是從他嘴裡說出去的,就不算泄密,問題不大。

  並不意外的答案。

  其他的國家因為接觸不多,主要又以商隊接觸為主,所以就算驚奇一些新的產品,也還不至於引起高層的重視要調查清楚的程度。

  至於其他大富豪想要知道……基本在他們想要一探究竟之前,奈良勝一就親自或者派人去跟他們談談了。目前也沒出過什麼大問題。

  只有跟輝夜國有相對密切來往和技術溝通的水之國那一邊,因為了解的更多,反而容易有些想法。

  這並不奇怪。

  只不過無論是天野翔還是阿緣,都沒想到事情會以這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以這種方式發生而已。

  但是刀子主動遞到自己手上了,這邊也沒道理不用就是了。聞訊而來的奈良勝一更是露出了極其和藹親切的笑容——那是就連親弟弟都沒有享受過的,無微不至的殷勤關切。

  雖然跟奈良勝一打過交道的天野翔一點也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就是了。

  現在他得到的一切親切體貼舒適,日後都將從他的錢袋子裡收取相應的代價。

  至於鬼燈水谷如何,那就取決於鬼燈一族還有天野翔的態度了。

  打打殺殺多沒意思呢,又不能產生價值。輝夜國早就不流行抓到間諜就就地處決了,總要看看能不能榨取一下剩余價值的。

  尤其鬼燈水谷又是極可能產生價值的長老。

  因此雖然各種意義上的受到了一些驚嚇,自尊心的情況……自尊心其實還好,畢竟對手是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這世界上有誰敢拍著胸脯說能在這兩人手上全身而退呢?他輸得所當然,如果不在意輸贏的問題的話,甚至還能出去吹噓一句——我可是跟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同時交手還全身而退的人。

  雖然全身而退的原因是他放棄掙扎,主動認輸。但只要他不說出去,又有誰知道呢?

  所以鬼燈水谷的情況也還不錯,吃喝待遇也都是上乘。

  甚至還因為事已至此沒什麼可掙扎的余地了,反而對這座欣欣向榮的城市,有了幾分欣賞的心情。

  還去了附近新興起的,只有傍晚到晚上臨時營業的美食街上走了走。

  嘗了嘗輝夜國的各種特產。

  什麼月亮團子、玉兔年糕、竹筒天婦羅(只是用竹筒裝著),竹葉甜湯(裡面放了做成竹葉形狀的配料)。

  雖然沒有哪一家提到了姬君,但從這些東西來看,『姬君』不僅僅是深得人心,甚至已經滲透到了人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天野翔因為先前已經到處看過了,現在就對這些沒有那麼大的興致了。

  比起這些,他更擔心自己的錢袋子。

  脫了鬼燈水谷,和給鬼燈水谷發布任務的人的福,這一次簽訂的各種條約他甚至失去了討價還價的余地,只能閉著眼睛都應下來。雖說就自己能夠引進的技術和得到的東西來說,其實這個價格不虧,但在算上賠償金,也是好大一筆錢了。

  他總不能自己一個人全擔起來。

  等回去之後,就是好好算賬的時間了。

  他親愛的父親,他親愛的兄弟們,一個都不能少。

  想到明天繼續談的那些技術轉讓的問題,以及背後涉及的金錢,天野翔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對著面前有著粗獷少女雕像的噴泉也拜了一拜。

  這種行為看起來確實是有點匪夷所思。

  但天野翔覺得自己最近實在是倒霉透頂,不管是這裡的事,還是那裡的事。入鄉隨俗一下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萬一轉運了呢。

  其實如果不是害怕姬君身邊的忍者們,他甚至想拜一拜本人求求好運,但想到那個美貌但總是一臉陰郁的看著自己的宇智波族長,天野翔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已經很倒霉了,何必再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大不了他再帶個月姬的人偶回去唄,他拜個人偶,難不成還有誰能阻攔他?

  雖然人偶身價不菲,但有個好運氣顯然更重要。

  再說了,這麼幾筆生意都做了,還差這麼一個人偶錢麼?

  當然不能。

  千手扉間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已經是事情發生之後的第二天了。

  這位大多數時候都貼著『可靠』、『天才』的標簽,以一己之力擔負起點亮輝夜國科技樹重任的青年皺起眉頭,用看傻……用不滿的眼神看向自己一點也沒有要跟自己解釋一下的意圖的兄長。

  他的大哥,哪兒都挺好,就是腦子,准確說是思維模式,總讓人覺得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我的實驗室差點出了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我第一個知道的麼?

  為什麼最後我這個實驗室的負責人,卻要從死對頭和奈良賢二的閑聊中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

  雖然因為宇智波斑識破了對方的水分|身,大哥的行動也很及時而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卻也暴露了實驗室的安全問題不是麼?

  畢竟不可能一直讓大哥蹲在實驗室邊上守著,他自己也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留在實驗室這裡。

  做太多陷阱,有可能會傷及到無辜的普通人。

  但如果還是現在的這個樣子,面對鬼燈水谷這個水平的忍者的時候又起不到應有的防護作用。

  因此關於實驗室的安保問題,還需要進一步同姬君確認並協商,看是將實驗室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還是位置不動但加派更多人手負責安保問題。

  還有鬼燈水谷的問題,他覺得只要贖金這種懲戒太輕了。

  如果讓外面的人認為只要繳納贖金就可以把人安全的贖回去,讓人們失去恐懼感,那麼日後肯定會面臨無數想要刺探的人。

  關於這件事他認為也有必要跟姬君協商一下。

  是的,需要直接跟姬君協商。

  這些事本來應該大哥昨天就直接跟姬君說明的。

  他看了眼顯然沒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反而疑惑與自己為什麼生氣的親大哥。

  長長地,舒了口氣。

  還是算了吧。

  但凡大哥考慮過哪怕一點這些方面的事情,他也不至於天天要頂著宇智波泉奈的冷嘲熱諷考慮千手一族在這裡的地位問題了。

  然而還沒等千手扉間找到合適的機會去跟姬君說明這些事情,一個意想不到的情報傳了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小可愛發現了盲點(?)朱迪不僅白送,還翻倍白送,甚至想自帶干糧把親弟弟也一起拉來白送。真實老板們最想要的員工NO.1了。

  坑自己人是日本的傳統藝能了,哪怕看起來應該是一伙的,但是派系不同就得互相坑一坑,少說兩句或者不相信對方的情報,再正常不過了。

  看了二代水影小胡子感覺鬼燈這一族還挺有意思的,就沒讓水谷受苦,除了可能鬼燈一族的錢包也不太好,其他都挺好(喂)


第109章

  「第三區域本季度的費用如下,其中人工費是……材料費是……餐補、傷補……」

  安頓好小肥……天野翔的事情,奈良勝一找了個時間向阿緣彙報近期的各種財務情況。他手裡拿著一份簡寫的總結,而寫著具體明細的卷軸,則是在他身邊整齊的摞在一起,疊成了像是供台上供奉的年糕團子一樣的小山。

  稍晚一些的時間,這些都會交給熏去再核對一遍,防止有瞞報或者錯報的項目。倒也不完全是處於監管考慮,主要還是因為這個時代人們的平均教育水平還不太夠,很多東西,尤其是這些紙面工作上就會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算錯的,寫錯的,或者各種原因搞錯的,總歸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沒那麼順利。現在又沒有解放大腦的計算器,就只能人工來校對了。

  好在冬天就半強制性的推廣了教育,現在也能撈一些有特長的學生出來用了。半工半讀的模式也可以給他們減輕一些家裡的負擔或者增加一份收益,一舉兩得。

  「這是這個月賢二報上來的學校的財務報表,和下個月的預算申領表。」

  說到這裡的時候,奈良勝一不由得皺了皺眉。

  太多了。

  就算是親弟弟提交上來的,他也覺得太多了。

  學校的開銷一直是大項。而且還是短時間內看不到收益的那一種。

  桌椅板凳這些都好說,學生家長們就能找時間做了。

  忍者們把材料准備好,然後由擅長木工的家長們拼裝起來,最後再由耐性好的那些打磨掉毛刺塗上桐油。

  但是筆紙,還有尺子這些消耗性或者半消耗品的學習用具都還需要采買,還有每天早上和中午的兩餐。

  現在可不是孩子不愛吃飯,家長追著喂都吃不了多少的時候,這個時代的人,無論大人還是孩子,飯量都普遍偏大。

  五六歲的孩子吃成年人飯量的也不是沒有,尤其是忍者的孩子,強大的身體素質除了鍛煉之外,就要靠攝取了。

  因此只是吃這一項,就要消耗一個很大的數字。

  盡管先前阿緣把大部分收獲的米都換成了便宜的粗糧,日積月累也是一筆大開銷。

  事實上很多家長之所以願意讓孩子去上學,除了相信姬君,覺得學習是好事之外,管飯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至於『知識改版命運』之類的,對他們而言還是太遙遠的事情。

  而這次遞交上來的預算申請表,除了筆本、糧食這類固定開銷之外還多了圖書、器材以及為數不少的勤工儉學的工資預算。

  「抱歉,是我沒有注意到。」奈良勝一報了幾項就把申請單收了起來,「我再去跟賢二確認一下。」

  「不,不用,是我跟他說如果覺得合適,可以讓更多學生勤工儉學的。」

  阿緣揉了揉額頭。

  「下一項呢?」

  「是治安處的申請,因為下班後選擇在外面吃東西或者下班再去買東西的人增多,商業街外多了不少傍晚後才出現的臨時小市場,而這個時間原本是治安管理員們下班的時間,雖然也有安排人在晚上值班,但是人手上……」

  「就不太夠了是麼。」

  阿緣接了上去。

  『夜市』真的是無處不在。

  話說回來是不是也該出個夜市管理規範之類的規章制度,規範管理一下?

  讓人考察一下現在的分布,然後重新指定區域要求什麼的。

  阿緣一邊想,一邊想旁邊伸手。

  帶著微暖溫度的杯子就放到了她手裡。

  「謝謝……額,斑先生?」

  阿緣道完謝,才發現將水遞過來的並不是平常的侍女或者鏡,而是本應在另外一邊忙碌的宇智波斑。

  ……

  總覺得不太應該,但如果說出來好像又太刻意了。

  阿緣沉默了兩秒,決定還是就當做沒注意到。

  奈良勝一當然也看到了,他用審視的視線上下打量著這個凶名在外,跟端茶倒水這種事扯不到一點聯系的宇智波族長。

  太近了。

  這個人同姬君的距離,未免太近了一些。

  無論是作為忍者,還是作為男性,這都不是一個合適的距離。

  宇智波斑自然注意到了奈良勝一的視線,但他並不在意,甚至大大方方的會看了過去,讓對方先移開了時間。

  盡管宇智波斑並沒有使用寫輪眼,但只要是忍者,沒有誰願意跟一個宇智波長時間的對視。奈良勝一現在雖然不干忍者這份工作了,但警惕性卻從來沒有變過。

  「還有就是天野大人的事情。」

  「這次簽訂的協約中有協助建造工廠和橋梁的協議,還需要派遣更多的人手……」

  就在奈良勝一拿出之前寫好的備忘錄跟姬君彙報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宇智波泉奈的聲音:「打擾到您非常抱歉。」宇智波泉奈大步走了進來,「但是有項情報必須給您彙報一下。」

  「什麼?」

  「水之國發生了水災。」宇智波泉奈表情嚴肅的彙報道。

  「……哈?」

  聽到這個消息,阿緣先是一愣,緊接著想到的就是她在水之國的那些員工。

  除了商業往來之外,他們還有許多其他方面的合作,包括工匠的交流、建築……還有合作建立的工廠之類的。

  這些都不是去一兩次,待一兩天就可以完成的。因此還留在水之國的員工,並不在少數。

  「我們的人沒事吧?」

  阿緣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水之國現在可有她不少員工呢!

  「大部分都沒事。」俊秀的青年頓了頓,「但是有兩隊之前去協助勘探的,還沒有消息。」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隊伍當中都有經驗豐富的忍者,他們會想方設法求生保命的。」

  忍者在這些方面的經驗還是比較豐富的,強悍的身體素質和各式各樣的忍術也讓他們在面對天災人禍的時候多了不少應對手段。

  盡管在天災面前仍然渺小,但只是求生的話,還是有一些辦法的。

  「只是器械和工廠……」宇智波泉奈的聲音有些遲疑。

  一些原本在河道邊的器械和和工坊,恐怕就沒這麼幸運了。雖然還沒有完成統計,但恐怕不是可以忽略過去的損失。

  「……這些總還是能再造的,人命要緊。」

  阿緣原地轉了兩圈,開始拼命的思考該怎麼辦。

  「得派人去把我們的人都接回來。」她自言自語道。「不,不對,水之國的情況現在如何?」

  接人都是後面的事情了,獲取更多的信息,了解具體情況才是現在最優先的事情。

  「不容樂觀。」

  宇智波泉奈沒有用許多形容詞去描述,但這沉重的四個字,足夠體現水之國的現狀了。

  天災是比人禍更加可怕的東西。

  大自然的威力,永遠能超過人類的想像。

  就算是忍者,也要保持敬畏。

  阿緣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在場的其他人心也沉了下來。雖然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但是這種天災面前,沒有人能夠高興的起來。

  水災過後,秋收之前,是極好的進攻機會。

  宇智波泉奈想。

  水災過後,水之國及周圍一些較小的國家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會元氣大傷。就連那一邊的忍者,也會在相當長的時間內處於弱勢。

  除了要找尋失蹤族人、安葬去世的族人之外,還要擔心接下來的供給問題、食物、布料、忍具……

  甚至因為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災難,秋季就算沒有慘到顆粒無收,也會大幅減產。

  忍者同樣要吃飯會受傷,這個時候就是最佳的攻占時機了。只要將水之國那片土地上的主力忍族清理掉,剩下的就不足為據了。

  宇智波和千手聯手的話,沒有攻不下來的道理。

  宇智波泉奈站在原地,靜靜的思考著實施的可能性。

  而從衝擊中回過神來的阿緣,終於也做了決定。

  「……得救人才行。」

  不管什麼方式,該怎麼做。想辦法救人才是現在最先要考慮的。

  ——同樣的消息,也被送到了天野翔和鬼燈水谷手中。

  同其他人相比,出身水之國,並且親眼見證過洪澇可怕的他們,要更清楚這個消息代表了什麼。

  房屋甚至城市被衝毀、良田道路被淹沒,還有無數的生命,被吞噬。

  那是無論用多少文字,用怎樣的字眼去描繪都難以形容的地獄。

  「我們得回去。」

  天野翔喃喃道。

  「我現在就去跟姬君協商合約終止的事情,順利的話明天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天野翔忍住突來的暈眩感,穿上外套就准備出門。

  盡管這個時間並不適合拜訪,但他別無選擇。

  鬼燈水谷臉上也沒了往日的事不關己的漫不經心。

  比起天野翔,他想的更多。

  雖然忍者是帶來死亡的職業,但天災是不同的。

  天災是滅絕生靈的存在。

  不管男人女人,忍者還是普通人。

  忍者或許比普通人多了些存活的幾率,但也只是多了一些,在絕對的天災面前,忍者也很難獨活。

  就算不考慮這些,在這樣的災難面前也沒有哪個正常人可以無動於衷。

  尤其他清楚地明白。

  水災,只是一個開始。

  「我跟您一起去。」

  鬼燈水谷也站了起來,一起向天守閣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AB原本的設定,各國(除了火之國)之外好像都挺資源都挺有問題的。

  具體問題沒說(就說資源經濟匱乏不平衡之類的了),我只能自己捏點啥事了……反正AB也沒說沒發生過!(喂)

  努力開發忍者們的力量到搶險救災,造橋鋪路,城市建設(?)上。


第110章

  水災是什麼呢?

  在文學作品裡,那是幾千幾萬字也寫不完的噩夢。

  放到歷史當中,可能就是短短三五行的記錄,和幾串數字。

  某年某月,洪災來襲,多地受災,數十萬人遇難。

  但不管是幾千幾萬字,還是三五行字。

  其中都充斥著『死亡』和『苦難』。

  那並非是某個人,或者單獨某個國家的災難。天災可不分國境線。

  那是會吞噬無數生靈,尤其是人類這個種群,將人類辛苦百年的積累毀於一旦的東西。因此在開頭的慌張之後,『救人』兩個字充斥滿了阿緣的大腦,讓她的大腦高速緊張的轉動起來。

  洪水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那麼除了災後管理和重建的問題之外,就還要考慮會不會有二次潰堤之類的危險。

  但不管怎麼說,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是必須的。

  雖然這個世界還沒電力系統也還沒有各種大型機械,但相對的,有更加靈活,機動性更強的忍者。

  器械不一定能過去,但是忍者可以。

  忍術……她對忍術還沒有系統的認知不確定忍術是否可以准確的派上用場,但不管怎麼說,有忍術建房子的經驗,別的不說,至少找尋合適的地貌建造一個安全的避難處還是可以的。

  不知道水之國的忍者有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大名那邊……

  大名那邊也充滿了不確定性,首先就是這邊派出去的數百忍者,是否能夠順利入境的問題。不過這現在也不是主要問題,她這裡不是還有個天野翔呢麼,雖然也有上位者的理所當然,但底子還是挺好的。

  相信他能明白輕重緩急。

  那麼接下來就是人力,物力,還要其他資源的安排的問題。

  這些問題也不算大,現在攤子還沒有鋪開,調集人手也快,今天開始,明天應該差不多都能交接完。

  於是天野翔前來告辭的時候,迎面就接收到了一分『大禮』。

  「我准備抽調二百名擅長水遁和土遁,或者先前有個用忍術建造街道樓房經驗的忍者跟你一起回去參與救援。」

  阿緣一開口就是讓人瞠目結舌的震撼發言。

  「忍者們有封印卷軸,正好可以先帶一些糧食過去。」

  一旦說出口,一切就變得格外順暢。

  「後面奈良賢二還有原田……不,原田還不能離開,那就帶著菖蒲一起去吧。他們兩個都有重建和管理的經驗。」

  「從規劃建設,到忍者和流民的管理,他們都是有過經驗的。」

  阿緣拼命的思考還有什麼事實自己現在可以提前安排的。

  「姬君,這不妥。」

  奈良勝一也顧不上有別人在了,趕忙開口。

  一個國家幫助另一個國家治理災難,這種事情過去從不曾有過。他原本以為姬君所說的救人,是派人去港口接應水之國來的流民,或者提供一些錢物甚至藥材送過去。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打算直接派人去救援,甚至還要派忍者去救援。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說明這樣做的弊處,就被人打斷了。

  「這是趁火打劫麼?」

  鬼燈水谷眯起眼睛,警惕的看著發言的姬君。

  確實,這個時候水之國所在的這片土地現在正處於絕對弱勢。

  想要攻占的話,這個時候是最好不過的時機。

  尤其是第一時間就得消息,且有足夠資本去雇佣忍者進行進攻的國家。

  鬼燈水谷並不覺得這種行為卑鄙。

  引發反過來,如果是別的,有足夠資源的國家遇到了這種事情,那麼他那裡也會有足夠有錢的雇主去雇佣忍者開啟戰爭的。

  「如果我想要攻占的話。」阿緣嘆了口氣。「你覺得現在這個情況,還需要這麼費事告訴你麼?」

  「你們還有多少可以動用的忍者呢?」

  「還有多少人活著呢?」

  「還有多少糧食、道具、草藥、醫療忍者可以支援呢?」

  阿緣的三個問題,問的鬼燈水谷啞口無言。

  他一個也回答不上來,並非不能,而是不敢。

  因為答案顯而易見。

  尤其在對方可以雇佣千手和宇智波這兩個忍族的情況下。

  如果只有一個,他們還可以竭盡全力拿出一份佣金去雇佣另外一族,但現在,這兩個忍界知名的大族明顯都站在了這位少女幾幾年這一方。

  平衡已經被打破了。

  「……您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呢?」

  天野翔當然明白,如果這份支援是真的,對他的家鄉來說是極大地幫助和拯救,但是。

  原因呢?這可不是『看這個人好可憐,給他一些吃的吧。』這麼微小的事情。

  「為什麼……因為不想看到好不容易熄滅的戰火再次點燃吧。」大災大難之後,除了餓殍滿地,民不聊生的慘劇之外,最大的可能就是戰爭了。

  想活下去的人,和想要趁機得到更多的人,任何一個理由都可能會再次燃起戰爭。好不容易的來的和平又將毀於一旦。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

  天野翔的心一下子揪起來了。

  「如果只是問我自己為什麼這麼做的話,那沒有什麼拿來解釋說明的理由——救人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見死不救才需要很多原因,救人,不需要啊。

  阿緣說的在自然不過。

  自然到了其他人開始覺得,其實是自己的認知產生了什麼偏差。

  過了好一會兒,在場的幾人才回過神來。

  「這可真是……」說不過您。

  奈良勝一搖了搖頭。

  他有一百個理由可以勸說姬君不應該這樣耗費人力物力去幫助另外一個國家。

  卻沒有一個理由可以說服自己,說服別人,就應該眼睜睜的看著其他人去死。

  他看向身旁的宇智波泉奈,還有站在姬君斜後方的宇智波斑。在這兩人臉上同樣看到了動容的神情。

  忍者也不是說就天生喜歡殺人的,同樣是工作,可以換成『救人』的話,誰會不願意呢?

  他無話可說。

  「當然這也不全是免費的。」像是想起了什麼阿緣接著坐回了桌子後面。「出於人道主義,我可以派人捐物幫助災後重建,但是作為一個主權國家,你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不付出不是?」

  「不過現在事態緊急,這些都可以事後再談,現階段資金不足的話,可以分期還款,當然,這是有利息的,總不能什麼都我給你們做了。」

  「一時沒有錢的話,資源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實在不行的話,人我也可以接受,忍者、普通人,都可以。當然具體怎麼個章程還需要再商量,協議條款等人活下來再說。」

  阿緣拿起筆打開一個空卷軸寫了一份證明。

  證明輝夜國派去的來自各個家族的忍者,是處於人道主義對水之國進行支援的。

  寫完之後,在空白的地方清清楚楚的蓋了自己的章。

  最後,她將這個卷軸遞向了天野翔。

  「這些是我所能做到的,至於接不接受,在你。」

  無論是遞出這份善意,還是接受這份善意。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正如同宇智波斑先前說過的,人心隔著厚厚的肚皮,誰也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想,是不是跟他表現出來的是一致的。

  有些人會著急於為什麼自己的善意不被接受,明明是雙贏的好提議。

  也有些人會擔心一旦接受了,就是上了對方的當。對方處心積慮,就是在等自己上當。

  天野翔看著對自己遞出了證明的姬君。

  露出了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的第一個微笑。

  他深吸一口氣,堅定的接過了姬君遞來的那一卷證明。

  「您都做到這個地步了,我有什麼道理不接受呢?」

  他將卷軸收進懷裡,接著恭恭敬敬的,心甘情願的鞠躬致謝。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都衷心感謝這位姬君的慷慨和仁慈。

  就算最終的結果並不樂觀,那麼將那片土地交給一個心懷慈悲的人來統治,比落到許多年來一成不變的庸才手中要好得多。

  「感謝您的無私的仁慈,我會拼盡一切,不讓您的善意被誤解和利用。」

  鬼燈水谷也深深地鞠了一躬。

  「您是位了不起的君主。」他心服口服。「我回去之後也會立刻求見族長,將您的意見傳遞回去。」

  沒道理別的國家做了這麼多事,生長在那片土地上的他們卻只顧著自己家族而對這片土地上發生的災難見死不救。

  就算別的忍族袖手旁觀,鬼燈一族也要參與其中。

  「多余的寒暄就不說了,你們列一下最緊缺的物資,我這邊安排人盡可能的准備,我這裡也會盡快定下去往水之國支援的人選。」

  定下計劃之後,接下來就只剩下執行。

  阿緣讓人帶他們去隔壁的房間,自己則是留下了宇智波泉奈和奈良勝一,准備討論人選和委托模式的問題。

  「那個……」

  走出大門的時候,天野翔突然停下了腳步,略有遲疑的轉過頭來。

  「怎麼了?」

  「容貌姣好又聽話能干的忍者的話,我們水之國境內其實也有不少的。」他頓了頓。「等情況好轉之後,您也可以考慮試試的。」

  「真的,等好轉之後,您跟我聯系就可以!」

  他說完,就在房間裡的幾位忍者投注來死亡凝視之前快速離開了。

  而直到門口在再看不到他的身影,阿緣都還沒反應過來:試試?什麼試?忍者還能怎麼試?入職測試?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小肥羊想說『我也可以』的,不過他覺得不能說的那麼直白,就先從『貌美好用』的忍者開始說起了。

  畢竟是小兒子,入贅(?)別國也不是不能接受,入贅一個這麼厲害又仁慈的姬君那豈不是美滋滋。(對,他在想桃子)

  查資料查的頭疼——後續劇情涉及技術的部分基本全部來自百度or咨詢我相關專業的機油和小姐姐們,緣分解釋,源於科學但不靠科學實現。

  簡單來說就是,問就是這是ab的忍者世界,什麼都可以靠忍者來解決。

  鹹魚攤平。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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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夜幕降臨,街道在短暫的熱鬧後重新回歸了寂靜。

  但天守閣卻一如既往的亮著星星點點的光。

  帶著整理好的人名單走進來的宇智波斑看著還坐在桌子前的少女,她面前鋪著一個空卷軸——在先前他離開的時候,這個卷軸就是這個樣子了。

  這證明至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她可能一直都保持著這個姿勢但什麼都沒有做。

  她微微抿著嘴唇,似乎有些恍惚,又有些沉重。

  「你在擔心什麼?」

  打破寂靜的疑問,就像一只小錘子一樣敲到了阿緣心上。

  那些不安突然之間就從被敲出來的小小縫隙流了出來。

  阿緣攥緊了手裡的筆,想要回以一個微笑,說沒什麼,但嘴角卻好像掛著很沉的秤砣一樣,怎麼也沒法很好地完成這個任務。

  她低著頭,長長的嘆了口氣。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

  「其實……我也知道作為一個異國的主事者,冷眼旁觀,不疼不癢的送上幾句『我很難過,希望你們早日走出來』的祝福才是最好的選擇。」

  救人這種事情,改變國家這種事情。

  在波之國的時候她說的理所當然,除了因為她認為這才是正確的,不該變得話波之國不會變好,不管是大名自己的生活,還是生活在波之國的人的生活都是這樣。

  另一個更加現實的主要原因是。

  那跟自己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關系。

  那是另外的時空,另外的世界。

  自己得到的那些……意外之財拿回來也不能用(錢幣都不一樣),倒不如順水推舟做點好事。反正不管怎麼樣也不會影響到自己的一畝三寸地嘛。

  「嗯。」宇智波斑輕聲回應,「您一向深謀遠慮。」

  阿緣:「……這倒沒有。」她這完全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理論知識豐富而已。

  與其說是她自己能想這倒麼多,倒不如說是她看到過很多這種記載和操作。

  感謝課本編輯組,感謝萬能的互聯網。

  但就算知道的再多,道理再怎麼明白……

  「可我還是想救人。」。

  「利益、權力之類的都可以日後有時間了再說,但人命,沒了就是沒了。」

  失去生命可能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但一個活生生的人想要長大,卻需要十數年的時光。

  「至於日後會不會因此起糾紛,或者再打仗……我現在不太想去想。」

  聽起來不太負責,也很幼稚。但這就是她現在的真實想法。她出身在一個遇到災難,會舉全國之力救助、抗爭的地方。每個人都竭盡全力的去做能做的事情。

  就算到了陌生的地方,她也不想改變這一點。如果有能力卻逃避了,就算是為了更多的利益……她心裡的坎兒也過不去,也沒辦法再直視斑先生、柱間先生這樣全身心信賴自己、幫助自己的人。

  但這麼一來,也確實會留下各種隱患,而她並不知道這樣的隱患,會不會成為日後席卷一切的災難。

  尤其輝夜國的建立,是靠著許許多多人無條件的努力。

  如果不是兩者兼具發揮了1+1大於2的效果的話,她現在恐怕還在拆東牆補西牆,到處補漏呢。

  光是糧食和城鎮修復就足夠她喝一壺的了,更不要說抵御外敵——如果開始沒有他們,而是讓她自己去接觸忍者並雇佣他們來守城。

  阿緣真不敢像現在這樣信任、依賴他們。

  畢竟同普通人、同她自己相比,忍者的力量確實是大到只應該存在於人們的想像中了。如果是從聘用陌生忍者開始,她可能要謹慎謹慎再謹慎吧。

  「你的決定沒有錯。」

  宇智波斑搖了搖頭。

  「以前是,現在也是。」

  「如果沒有你,我和柱間還會繼續在戰場上廝殺。」

  其他忍者大概也差不多,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普通人,也會繼續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然後某一天突然失去生命,結束短暫的一生。

  如果不是姬君做出了決定,那麼就算他們再怎麼對災難感到不忍,也不會有人能夠下定決心像這樣不顧後果的站出來去救另外一個國家的人。

  並不是要帶去殺戮和苦難,而是帶去希望。

  能夠拯救什麼。

  「謝謝。」

  阿緣小聲的道謝。

  雖然沒人支持她還是會這麼做,但聽到斑先生這樣說,她還是覺得心底湧現了微微的暖意。讓她更有底氣將事情堅持下去。

  「但是還是要跟你說聲抱歉。」

  阿緣站了起來。

  「對不起,沒有事先打招呼就讓斑先生還有扉間先生去負責現場指揮。」

  尤其斑先生也好扉間先生也好,並非是她的從屬——嚴格來說,只能說是她花錢雇佣的工作人員。他們本沒有義務像這樣聽從她的命令。(尤其她還不太確定事後能夠拿出怎樣的報酬)

  但他們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就像是上了弦的發條一樣開始了緊張的准備工作。

  調集糧食的,整理名單的,通知被選中的參與者的。

  工作量,工作條件,還有薪酬……等等等等全都沒有人提出來,看的她就更愧疚了。

  扉間先生在基建科技方面頗有建樹,之前波之國帶回來的造橋鋪路的圖紙之類的也是他看的最多,理解的最透徹。她相信這些肯定能在救援和重建行動中派上用場。

  而讓斑先生去——除了因為斑先生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不管發生什麼意外都能鎮得住之外,也是考慮到寫輪眼的各種聽起來就很厲害的外掛屬性。

  萬一引起了群體恐慌或者就有人死也不肯離開故土要跟自己的財產共存亡什麼的,就可以用個……額,幻術讓人安靜下來聽話?

  災難面前,時間就是一切,

  再加上如果千手和宇智波能夠在這樣的行動中也做出表態,其他人也能更好地接受忍者在其他方面發揮作用這件事吧。

  不只是對普通人,也是對忍者。

  改變千百年來的生存方式,對忍者們來說肯定也是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

  「抱歉,之前都沒有跟你商量一下就給你派了這麼麻煩的任務。」阿緣卷了卷臉側的頭發,「你明明不太喜歡這樣的工作。」

  要她自己選擇的話,那肯定是不要打仗,最好連打架都不要有,人均文明使者。但是對斑先生和柱間先生這樣天生的戰士來說,就算不喜歡戰爭,也不會像做這些繁瑣的,麻煩的工作吧。

  「我確實不太擅長這些的工作。」見阿緣不自覺的露出沮喪的神情,宇智波斑走到她的面前,俯視面前略帶緊張的少女。

  「我不否認對忍者來說,戰鬥才是本能一樣的東西,我自己也確實會因為激烈的戰鬥和強大的對手而熱血沸騰。」

  「但同時,我覺得這樣和平的生活也很好。」

  他抬起手,虛虛的撫過她的臉頰。接著在對方略帶茫然的視線中,露出極為溫柔的笑容。

  「所以我並不討厭這些同戰爭沒有關系的工作。」

  「但同時,我也會等待。」等待在未來的某一天,戰爭的苗頭再次出現的時候。

  「等待你需要『宇智波斑』為你而戰的那一天的到來。」

  有著攻擊性的濃艷美貌的青年收斂起渾身的銳氣,紅色的耳釘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金紅色的光。

  他專注的看著面前的少女,語氣堅定:

  「在此之前,姬君你只要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就足夠了。」

  前往水之國的隊伍,在第二天就集合完畢。

  在這座以姬君的意志運轉的城市當中,阿緣的命令總是會被很好地執行,這一次也不例外。

  沒有什麼盛大的出征儀式,只有阿緣站在高台上,在交代完所有事項之後,深深地,對著即將離開的所有參與者鞠了一躬。

  「我在這裡,祈禱各位能夠早日凱旋。」

  這是此時此刻,她心中唯一所求。

  這個由忍者和來自各個崗位,有著豐富工作經驗和能力的普通人組成的隊伍就和天野翔以及鬼燈水谷一起踏上了前往水之國的路。

  甚至為了趕時間,這一次連車都沒有准備,而是要靠忍者們強大的身體素質,帶著數量不多的普通人一起『抄近道』。

  人肉過山車的感覺固然很糟糕,卻是目前來說能夠想到,並且也是最能節省時間的方法。

  阿緣目送他們離開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一開門,就發現了一位意外的來客。

  體型縮小到跟大型犬差不多大小的二尾正矜持的坐在她的房間裡。

  「又旅,你怎麼來了?」

  最近尾獸們都沒有來找過她,她還以為他們在忙或者在別處游玩?

  又旅:「……」

  那你得問那個可惡的宇智波。

  連綿的大雨讓本就惡劣的現狀雪上加霜。

  水、水、水。

  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水。雨水落到屋檐上,連成一片水幕從人們眼前流過。

  地面被積水埋沒,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整座城市,都籠罩在雨水當中。

  盡管是在城裡,可是沒有人因此而感到安心。

  因為沒有人知道城外的河水是否會突然漫上岸來,席卷這座不大的城市。

  女人抱著孩子,男人緊皺著眉頭看著窗外好似不會停息的大雨,強行壓制著心裡的恐慌。

  恐懼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愁眉不展,不知所措。

  在這樣的氣氛當中,有那麼一群人顯得格外不同。

  這群來自輝夜國的工匠,仍然在叮叮咚咚的造著東西。

  「你們就不害怕麼?」

  負責接待他們的商鋪員工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怕呀。」

  其中一個人頭也不回的回答。

  「那怎麼……」

  「就是因為怕才要更努力的抓緊時間干活啊。」他拍了拍手裡的木板。「雖然造不出真正的船,但是造個能浮在水面上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說話間,另外一個人從外物走了進來。

  「我把現在我們有的糧食都弄熟做成團子了。」

  「放鹽了麼?不放鹽會壞的。」正在咚咚咚敲木頭的男人問道。

  「當然放了。」

  「你們這是……這就認為河水一定會泛濫了?」

  「河水泛濫不泛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做准備的話,泛濫了我們就都要死了。」最先回答的男人抓了抓頭發,「所以趁著現在還有機會,趕緊做點准備唄,萬一沒有出事,也就是浪費些料子,收拾的時候費點勁而已。」

  做了不一定死,但不做就可能沒命。

  那當然還是先做了再說。

  ——就不能自己動腦子想想辦法麼?什麼都讓姬君想好了,那要你們有什麼用?

  這是他們耳朵都要聽出繭的話。雖然他們其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能耐能夠解決現在的困境,但能做點什麼就比不做點什麼好。

  再加上他們這邊還有忍者大人幫忙,不說別的……生存下來的機會總歸還是有的。

  他們都曾站到過死亡邊緣,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家裡人還在等著自己——肯定要拼盡全力的活下去。

  雖然就算死在這裡,家裡人在姬君的庇護下也能過上好日子,但能活,誰會想死呢?

  他一邊回應著商鋪員工的話,一邊嚓嚓嚓的繼續處理著手中的木板。

  一天,又一天。

  大雨一直下著,就算偶有停歇,也只是很短的時間,剛剛夠人們站在高處,看到河水已經淹沒道路向城市侵蝕而來。

  所有人都恐慌了起來。

  有人哭泣,有人喊叫,也有人失控

  在這樣的氛圍當中,輝夜國的工匠們仍然顯得格外冷靜。

  「你們,都不害怕麼?」

  先前負責接待他們的商鋪員工擠到了他們中間,好像這樣就能從他們身上汲取一些勇氣似的。

  「害怕,不過我們已經盡可能的做好了准備。」

  「那然後呢?」然後怎麼辦?

  「然後就是像姬君祈禱,祈求得到庇護了。」

  回話的男人看向窗外。

  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最後剩下的,就是祈禱。像先前無數次做過的那樣,祈求姬君的庇護。

  祈求姬君賜予自己好運,祈求得到救……助?

  男人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遠處那突然出現的藍色巨人。

  ——那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被害尾獸又旅:你好,請問是尾獸保護協會麼?對,我來投訴那個宇智波。

  我好好的在田野間肆意奔跑享受追風的樂趣,那個宇智波突然就從天上砸下來把我攔住了,然後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強行擄走了,還強迫我縮小到可以大型犬的大小,並威脅我就保持這個樣子留在姬君的房間裡。

  太過分了!

  ——日後大概還會有被害尾獸九喇嘛。

  不過九喇嘛大多數時候不算是被害?(喂)

  你們看,吸收了足夠留言power的鹹魚今天非常努力的擠出了4K的肥碩更新,還撒了糖,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第112章

  「那個,柱間先生?」

  阿緣看著大大咧咧坐在邊上,似乎對尾獸很好奇但又心懷疑慮而沒有伸手的千手柱間。

  「我在。」

  被叫到的黑長直青年立刻把注意力放到了阿緣身上。

  「怎麼了?有麻煩麼?還是渴了?」

  他過於積極的立刻引來了陪侍在一旁的熏的眼刀。

  那是看競爭對手的犀利眼神。

  「沒什麼……就是,你沒有其他工作要忙麼?」

  千手柱間是個閑不住的性子——雖然過於旺盛的精力大半不能用在工作(尤其文書性)上,但如果真的閑下來無事可做的話,他就會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比如隱姓埋名去工地搭手幫忙。

  還是不收取任何報酬的那種。

  雖然扉間先生對此多次表示不滿,但大多數時候最終結果都是無可奈何,不了了之。

  最終也只能放任自由。

  因此其實很少會長時間的見到他(本體)待在一個地方。像這樣一坐就是一天就更……

  「哦,那些啊,那些的話,有另一個我可以做。」

  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回應道。

  「我答應斑,要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保護你的安全,放心吧,不會出什麼事的——有什麼工作也可以吩咐我,我讓木分|身去做。」

  木分|身雖然也有局限性,實力同本尊相比也有些差距,不過大多數工作都還是可以勝任的。

  至於他自己,難得他的摯友開口請求自己幫忙,那當然是要一點折扣不打的完成啊。所以他就待在這裡。

  回想起自己天啟拜托自己時的認真模樣,千手柱間就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

  你高興就好。

  阿緣還能說什麼呢,只能趕緊摸兩下趴在桌子上的又旅冷靜一下。

  雖然又旅是尾獸並且不是真的貓,但她堅信只要外形像,那本質上就沒什麼區別,問題不大。rua起來都能提神醒腦。

  但是話說,柱間先生的存在感微妙的有那麼一點強,她不太適應。

  同其他會收斂自己存在感專心工作上的人不同,柱間先生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存在感,視線也會時不時飄到自己身上。

  沒有惡意,也不熱切,但是這麼一下,又一下的,總讓她有點不自在。

  不像是斑先生,他總是很體貼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靜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並在恰到好處的時候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

  溫柔體貼極了。

  阿緣收回注意力,重新處理起眼前的工作。

  千手扉間被她派去救災了,課程的一部分編寫工作就又落回了她這裡。畢竟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作為學生正經經歷過十二年基礎教育的人了。

  雖然她對忍者方面的教育一竅不通,但普通課程還是能寫一些的,再加上因為水之國突發水災而決定加上的災難應對預案什麼的。

  盡管她掌握的信息和方式跟這個時代可能不太完全貼合,但總歸是一個方向,可以先整理出來,等有空的時候再交給其他人去審核討論,找到其中可以使用的部分。

  如果早知道會有現在這麼一天……

  她一定先把從小學到高三的全部課本都背下來!

  千手柱間安靜的看著在桌子上打哈欠的尾獸,還有旁邊伏案工作的姬君。

  與其說是姬君,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名非常有能力的負責人。

  永遠踏實的,認真的完成著自己手上的工作,對自己,對工作,也對相關的人負責。

  是非常優秀的品質。

  就算沒有姬君的身份,也一定可以靠著自己的實力過的很好。

  在她原本生活的地方,大概也是一樣的。

  千手柱間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些許的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來到了這裡,如果不是為了結束這持續了數百年的戰亂。

  她一定能夠在某個他們不知道的,和平的世界裡度過充滿溫暖的一生,而非像現在這樣,每天只能埋頭在各種看不到邊際的工作裡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享受不到沒有一點出身良好的女孩子應有的快樂。

  ——他其實都知道。

  不,應該說他們所有人都知道。

  千手柱間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並不漂亮,雖然沒有遍布疤痕,卻也經歷了許許多多的廝殺。並非是他自傲,但是面對大多數的忍者,他都有自信用這雙手殺出一條血路活下來。

  但這雙手,卻不能帶來和平。

  其他人也察覺到了這件事。無論是斑、扉間還是泉奈。

  他們都注意到了。

  所以他們才都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為了觸手可及的和平,他們選擇犧牲了一位無辜的少女。

  這真是,無比卑劣,無法被原諒的行為。

  藍色的查克拉巨人在空中飛行。被查克拉巨人包裹在其中的人自上而下,再清晰不過的目睹了地面的慘狀。

  到處都是水。

  蜿蜒前行的河流泛濫成一片汪洋,原本是森林的地方,現在只能看到最上方的樹冠。還時不時有不夠健壯的樹木被水衝倒,化作障礙物漂浮在水上,遇到阻礙的時候就撞到一起堆積起來,阻礙道路,淤積泥水。

  轟隆隆

  隨著巨響,吸收了過多雨水,再也承受不住山石混著泥土帶著咆哮滾滾而下,將前方的一切全部衝垮,而被衝垮的樹木泥石又變成泥石流的一部分,向著更前方衝去。

  好在這是人跡罕至的山區,如果發生在人群更加密集的區域……

  千手扉間不敢想像。

  從空中俯視,和在地面上看的感覺截然不同。

  這是他第一次從這個角度見到災害的全景。這是不管怎麼想像都無法描繪出來的景像,也更加觸目驚心。這還是水災之後幾天的景像。

  他不敢想像那些一開始就被水災侵蝕的城市和村落會是什麼樣子。

  這樣的衝擊之下,就連帶著自己飛的是宇智波斑這件事他都顧不上介意了。

  「嗚……」

  一聲啜泣響起,千手扉間撇過頭去,就見那個被帶上來的當地忍者紅了眼圈。

  忍者也不是鐵石心腸,他們或許可以在戰鬥的時候抹去全部感情只為了任務,但不代表能在面對這席卷了故土的天災面前,在看到了這樣的慘劇之後還能無動於衷。

  盡管這個被拉壯丁當向導的年輕忍者立刻就咬住了嘴唇,但那紅了的眼眶,還有恐慌又茫然的眼神還是透露了他內心的悲痛與無措。

  這是他出生的地方。

  或許並非是忍族的駐地,但總歸是他為之奮鬥過的土地。

  更或者,一些正在執行任務的族人就被大水葬身於某處。

  在天災面前,人類的力量太過渺小。

  自己甚至沒辦法說出一句『太慘了』。

  蒼白的語言,又如何能描述眼前的水之地獄呢?

  「看得如何,該從哪裡入手。」

  宇智波斑低沉冷靜的聲音響起。

  美貌的『機長』低下頭看向白發的忍者,他並沒有催促,但千手扉間卻奇妙的能感受到其中的急迫。

  宇智波斑並非是對眼前的慘狀無動於衷,正相反,他十分的急切——急切的想要開始工作,想要改變慘烈的現狀。

  哪怕只是變好一點點,哪怕能多救一個人。

  他們要跟死神搶時間。

  「回去吧。」

  千手扉間深深呼吸,再慢慢吐出。

  「我已經有了初步的解了,回去就開始工作。」

  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睛,紅寶石一樣的眼眸中是不容動搖的堅定。

  藍色的查克拉巨人轉過身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去,速度比來時還要快得多。

  快一點,再快一點。

  這樣人們才有更多的時間活下來。

  他們並沒有直接飛抵水之國的國都,那是不可能的,近二百名異國忍者湧入國都,那跟淪陷沒什麼區別了。尤其是宇智波斑這種等級的忍者,一旦他進入國都且並沒有千手柱間或者同級別的忍者來牽制他,那淪陷真的就只是時間問題。

  如果用一個不太恰當的舉例來說就是,假設阿緣也一起來了的話,那她大可以早上在城外找個小攤吃個團子喝個茶,晚上就走進水之國的皇宮。

  假設有皇宮的話。

  因此他們落腳的地方是天野翔的封地。

  一個地勢較高且靠近海邊的城市。雖然這個地方因為遠離水之國的國都而算是偏遠地區,再加上因為靠近海邊又容易被外敵入侵,放到平時就是個下下簽的地方。但這次反而陰錯陽差的避開了這場災難。

  看到自己的城完好無損的時候天野翔先是松了口氣,緊接著心就再次沉重了起來。

  他相信國都應該不會有問題,不僅因為位置好,也因為國都有足夠的財力物力去應對突發問題,但其他城市,還有那些夾縫中本就不富裕的小國家就不一定了。

  他在告訴自己的副手,無論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說什麼都要滿足之後,就急匆匆的讓另一名忍者帶著自己面對面同親爹報告了。

  忍者們的移動方式雖然體感非同一般的糟糕,但確實速度快,這種火燒屁股的情況,也就只能選擇這個交通方式了。

  而另一邊,鬼燈水谷也傳信給了鬼燈家的族長鬼燈幻月,告知了輝夜國派了數百名忍者前來救災的事情,讓他趕緊趕來會談。

  鬼燈是這片土地數一數二的忍者家族,在千手副族長和宇智波族長到來的情況下,鬼燈的族長前來會見才是正理。

  而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卻並沒有在意這些——或者說,不管來者是誰,他們其實都不在意。

  反正一定打不過。

  因此與其考慮這些,倒不如趕緊行動起來,先建立一個救災指揮中心,一個避難所。然後以這裡為中心,立刻展開搜救行動。

  雖然水之國大名還沒有允許他們的救援行動,但也沒有說不允許他們救人不是?

  於是顧不得修正,這一次來的二百多人就立刻開始了行動。

  沒有什麼動員大會,也沒有什麼獎勵機制。

  所有人就像是緊張的發條一樣行動著。

  奈良賢二和菖蒲帶著一部分擅長土遁風遁的忍者開始建造臨時避難場所。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則是分頭帶著求生經驗更豐富,伸手更靈活的忍者開始順著地圖上標注的城市和村落的方向開始救援行動。

  鬼燈水谷也被拉了壯丁,氣都沒喘一口就開始跟著到處跑。

  如此忙碌奔波了兩天之後,匆匆趕來的鬼燈幻月甚至沒能認出這個正向自己走來的,渾身被泥水覆蓋,疲憊不堪的『泥人』就是自己的堂兄。

  他停下了撫摸自己的八撇胡的動作:「……你誰?」

  作者有話要說:

  創設組其實都能猜出來阿緣大概率是來自一個和平富足的世界,但是他們誰也沒說誰也沒問過,就怕提起故鄉勾起她的思念。

  萬一她想回去怎麼辦。他們可再找不到第二個見識過和平的世界,並且知道和平的世界是什麼樣子,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世界變得和平,並且同樣不想戰爭在繼續下去的領導者了。

  但這種行為對於『有事自己扛,我可以付出別人不用付出』這樣的思維方式的創設組來說就很愧疚過意不去了。

  雖然不是為了私欲,但就結果而言還是犧牲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所以每個人在面對她的時候都天然的底氣不足(喂)。

  當然對阿緣來說肯定不是這樣的。

  斑醬的須佐能不能帶人飛原著沒體現,但是二柱子的可以,就當須佐都有這功能吧。

  須佐能乎號正式啟動,請各位乘客扶好坐好不要輕舉妄動(?)美貌老司機即將開車(喂)


第113章

  「……」我是你堂哥水谷啊!

  鬼燈水谷好險才沒把這句丟面兒的話說出去。雖說就外表而言其實早就沒了形像,但外表是外表,格調不能掉。

  尤其在面對自己這個族長堂弟的時候。

  其實鬼燈幻月這幾天過的也不太好。

  盡管族地沒有建在水邊,但接連的暴雨還是或多或少的造成了不少損失,再加上那些任務在外沒了音信的族人……

  這些都是他這個族長需要關注並且處理的工作,如果不是堂兄水谷傳來的消息太匪夷所思,他是絕不會在這個時間離開族地的。

  ——事實上,直到到達這裡之前,他都不敢相信堂兄說的是真的。

  畢竟,宇智波斑這個名字,跟『搶險救災』這四個字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扯上關系的。他不創造更多的災難就是好事。

  實話說他並不相信對方是真的來搶險救災的,只是借著這個借口,想要達到其他的目的。他那個看似精明實則因實力強大而略顯天真的堂哥很有可能一不留神就中了寫輪眼的著。

  雖說他覺得這事兒十分麻煩,尤其他才當上族長沒多久,又恰逢大災。能不沾上最好就不沾上。可誰能想到去個輝夜國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國家,還能沾上這種大事呢?

  所以他一分鐘都沒有耽擱,就帶著親信匆匆趕來了。

  萬萬沒想到上來就見到了一個『泥人』。

  「你是鑽到泥裡了麼?」鬼燈幻月難以置信的看著泥人抹去滿臉的泥水,露出了自己熟悉的容貌。

  「差不多吧。」鬼燈水谷又抹了把臉,這才覺得臉上終於舒服了些。

  水化之術鑽到水裡,泥水裡挖幸存者,跟鑽泥裡也差不多了。宇智波斑的忍術殺傷太大,甚至可以截斷河水,但反過來,這種精細活就不適應了。人體可是很脆弱的,經不起他那兩下子。

  但實不相瞞,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把水化之術用在這個方面,並且今後也不太想將他應用於這個方面。

  這樣的災難有這一次就足夠了,再多來幾次他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

  「宇智波斑呢?」收起震驚,鬼燈幻月開始問起更重要的事情。

  「他去救人了。」

  回答他的,是同樣一身狼狽的千手扉間。

  雖然沒有一身泥水,但身上的衣服也都髒一塊壞一塊的千手扉間走了過來。

  「鬼燈族長,你的人呢?」

  他皺起眉頭,看著身後只孤零零地跟了三個人的鬼燈幻月。那眼神就像在看著胡鬧的孩子。

  「……什麼人?」鬼燈幻月警惕的看著面前的白發青年。

  標志性的白色短發和紅色眼睛,千手一族的副手竟然也在這裡。

  如果是有所圖的話,那一定是非常龐大之事了。當然,他隱隱也感到惱火。

  為了這些准備趁火打劫的人。

  若是在戰場上堂堂正正決一勝負,那他毫無怨言,但這樣踩著這片土地的傷疤行動不行。並不可以,他不能接受。

  「鬼燈一族的忍者呢?」像是想起來鬼燈幻月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千手扉間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如你所見,現在極度缺乏人手。」

  他比了下身後。

  原本是荒地的地方現在已經有了初步有了避難所的雛形,地面在土遁的作用下墊高了許多,然後用風遁修整結實、平整,確保就算下雨也不會有大量積水產生。

  左右兩側還修了兩排排水溝。前後有斜鋪,除了方便物資抬上抬下,同樣也有利於排水清污。

  一邊,泥土和木頭搭建而成的臨時宿舍拔地而起。木工、石匠和一部分有建築經驗的忍者在臨時搭建的棚子下正緊張的制作床鋪。

  雨水不斷,在沒有防水布的情況下人如果直接躺在只有單子的地上,就算沒病也可能會生病。所以就算麻煩一點,也要用木板和土遁搭出床來。

  另外一邊,『食堂』的木棚子也已經搭好了。

  長高了不少的小桃正帶著人清點炊具和燒水,像這樣救災的時候,干淨的熱水尤其重要。

  他們自己帶了不少煤,因此就算木頭沒有干到可以直接燃燒也可以保證現在的熱水供應。

  更遠一些的地方,是幾名醫療忍者帶著醫院的學生們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處負責治療,他們穿著白色的外袍,跟其他人明顯的區分開來。

  有些人用手中的藥和繃帶,有些人的手中則是亮起綠色的光。

  連珍貴的醫療忍者都帶來了麼……

  而稍遠的草棚下,則聚集著許多驚魂未定的人。草草一算也有數百人。他們有的在小聲啜泣,有的麻木的看著前方,似乎還沒有從恐慌中走出來。也有一些回過神來的人,小聲的跟在這裡的工作人員交流著什麼,似乎是想要幫忙做點什麼。

  他們都是不久前才被撈回來,或者逃難過來的人。

  而那些早一些來的,還有從城裡征用的人,現在已經在緊急培訓之後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了。

  打掃衛生,清理垃圾,保證避難所的衛生狀況。

  離開最危險的地方,沒有了水災的威脅,最可怕的就是疫病了。

  這麼多無家可歸的人聚集在一起,一旦爆發流行病那就是滅頂之災。

  雖然雜亂,但亂中有序,在鬼燈幻月來看已經是很好的營地了。

  然而正因如此,鬼燈幻月的思維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

  盡管規模還不大,但並不像是做做樣子就完了的意思。只打算假惺惺的喊喊口號,可不需要這麼踏實的准備,和這麼多人的工作。

  在這裡工作的人,還有那些一看就是逃難來的人,加到一起怎麼說也上千了。

  ——竟然還真是來救人的?

  這麼多忍者,大老遠的跑來這樣危險的地方,竟然真的只是為了救人?

  難以置信。

  這簡直刷新了鬼燈幻月的認知。

  甚至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也在過來的一瞬間就中了宇智波的幻術,才會看到這樣匪夷所思的畫面。不管怎麼看怎麼想都覺得難以置信。

  然而這個在鬼燈幻月看來已經很有水平的避難所,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來看卻還遠遠不夠。

  遠遠不夠。

  他們一共只來了二百多人。

  可水災究竟造成了多大的災害,又有多少人受災,都還不清楚。

  數十萬,還是……百萬?

  只靠這一個小小的避難所,只靠少少的二百人,根本就不夠看。他們需要更多的人去探查情況,去救人,去擴建更多、規模更大的避難所。

  而這就需要更多的人加入進來。

  不管主動,還是被動。至少這片土地上的忍者要都行動起來。

  比起普通人,忍者有更加強健的身體,更強大的力量,求生的本領也更高。涉及體力的工作,忍者來做大多數時候都能事半功倍。普通人無能為力的塌方,忍者可以用忍術。普通人抬不起來的斷木碎石,忍者可以。

  就算手上沒有合適的工具,忍者也有忍術,也有無數次鍛煉,鍛煉出來的堅實身體。

  他們本身,就可以是工具。

  可以當戰爭、殺人的工具,就可以當救災,救人的工具。

  同為忍者,千手扉間當然清楚忍者的特點——尤其那些叫得上名字的強者,更是接下來的主力,每個人都要出力。

  一個也不能落下。

  「所以接下來,鬼燈的忍者……您有在聽麼?」發現鬼燈幻月的愣神,千手扉間眉頭皺的更緊了,甚至隱隱開始懷疑鬼燈一族的可靠性。

  這種緊要關頭還能愣神,難以置信。

  「額,抱歉。」鬼燈幻月第一次這麼誠懇的抱歉,不管事後有什麼目的,但現在他們確實是來救人,並且也救到了人的,這種情況下自己卻愣神了,那就是自己的不對。「你是說讓我們負責什麼?」

  「搜救和探查。」千手扉間沒有花時間計較剛剛的事情,「調集所有擅長水化之術的人,去救人。」

  「其他不擅長或者不熟練的,就去探查,這裡是你們生長的土地,你們肯定比我們更了解。」他拿出一張地圖,上面有很多紅色的標注。「這些圈標出來的都是城市和村莊,去往這裡的小隊一定要有一名擅長土遁或者風遁的忍者,一名會水化之術的忍者,如果可以最好再帶一名醫療忍者,或者會一些醫療知識的忍者。我建議3-4人為一個小隊,具體怎麼安排你的族人你明白。而這些叉則代表可能會出現泥石流、山洪或者河流改道等危險的地方,可以不靠近,但也要大致明白情況。」

  「我們的人已經有趣勘探的了,但人太少,遠遠不夠。這項任務也非常緊急,只有把情報都掌握在手裡,才能更准確的規避風險。」

  「有些村莊和城市現在看還算安全,但不能確保沒有山洪或者遇到改道的河流,為了盡可能的避免出現跟多的傷亡,這些情報必須拿到手。」

  「就算有犧牲,也在所不惜。」

  千手扉間的聲音鏗鏘有力,沒有一丁點猶豫。

  「我明白了。」

  鬼燈幻月的表情罕見的嚴肅,他點承諾下來。

  「還有一件事。」

  就在鬼燈幻月轉身的時候,千手扉間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什麼?」

  「麻煩鬼燈族長召集這裡的忍族族長們來開會商議搶險救災的事情。」搶險救災這個名詞也是姬君提出來的。現在看來十分適用。

  他們這些外來者肯定不如本土的忍者更有號召力,因此讓鬼燈幻月去邀請,肯定比他們去邀請更效率。

  「召集到是沒問題……但如果他們有人不來呢?」

  雖然是這片土地發生的事情,但忍者的傳統中並沒有搶險救災這一項。叫不動有人不來也不奇怪。再說了,別國的忍者來幫忙救災,這本來就是以前從沒發生過的事情,有人像先前的自己一樣不相信認為這是一個陷阱而推脫也實屬正常。

  千手扉間聽到後沉默了兩秒:

  「那我們就只能讓宇智波的族長去請了。」

  談話,或者火化。

  危難當前,人命關天。

  他可沒有時間浪費在無用的猶豫和質疑上。

  作者有話要說:

  扉間:我們是和平而民主的,所以擺在你們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鬼燈幻月:那tm叫選擇麼?

  ——雖然火影裡火遁好像幾乎不死人,但是斑醬的火遁威力肯定是可以的(你)

  扉間聚聚,一個麼得感情的規劃者,就算是宇智波斑,也得物盡其用了。

  原著沒提過鬼燈幻月當沒當過族長,但是我覺得小胡子很因吹斯聽,就不編其他NPC了,讓他當族長吧。反正AB也沒說不是。(喂)

  悄悄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今天有加更,我在寫了。(我NP滿啦!)

  所以我的雙倍快樂留言浪潮呢?(鹹魚拍地)


第114章

  談話,或者火化。

  千手扉間說完,連個笑臉都沒有的轉身離去,繼續去忙自己的工作。

  如果不是為了這些忍族首領們見面,他現在也已經跟宇智波斑一樣踏上救援的路了,雖然他不能飛,但只是趕路和救援的話,他還是挺有自信的,再加上他感知能力也是比較強的,還可以順路探查各處的情況。

  ——而不用回來之後再讓宇智波斑用寫輪眼展示給自己。

  一個千手主動要求宇智波對自己使用寫輪眼,說出去都要被人當沒睡醒或者腦子有問題吧。

  可這種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還不止一次。並且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未來可能還會有很多次。

  這讓千手扉間就像吃了蟲子一樣難以釋懷。

  就算現在他們姑且是為同一位、同一個目標效力,他仍然不能放心宇智波斑。

  宇智波就像是火,難以穩定。一旦失控。無論大小哪怕只是星星點點的火星,都會對周圍的人造成傷害。

  事實上,千手扉間本來不太願意接下這個工作。

  先不說在他看來,支援水之國這裡這件事本身完全是弊大於利,吃力不討好,付出之後被倒打一耙,或者帶來了善意卻不被接受的幾率非常高。

  姬君說的『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這種事情,在忍者的歷史中就不曾出現過。或許有同盟的忍族互相守望支援,但指望別的忍族支援、拯救這種行為,跟放棄掙扎把家族的命運交給別人來決定沒什麼區別。

  而且,就算是同盟,也並非是『無條件的支援』。一切行動的前提都是『對自己有利』。曾經是同盟,後來決裂成死敵的也並非少數。

  帶隊去其他國家救援這種事情,更是前所未有。

  就算是童話故事裡都不會有。

  再加上同行的搭檔還是那個宇智波斑。

  這可真是下下簽的組合。

  那可是跟自己有殺親之恨的世仇。

  如果對方趁這次機會弄死自己,千手扉間一點也不奇怪。如果換做是自己,恐怕也會想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除掉這個心腹大患吧。

  但這一切紛亂的思緒,都在從空中看到這片土地的慘狀時消失了。

  山川坍塌,大水四溢,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汪洋,人類創造的東西全部化為烏有,看不到村落,看不到道路。

  偶爾看到一個幸存者,都覺得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

  利益也好,陰謀也好,全都顧不上了。

  腦子裡面就只剩下了怎麼才能救人。

  救更多的人。

  現在也是一樣。

  像宇智波斑那樣直接救人固然重要,但留在這裡組織、安排接下來的救援安排也同樣重要。況且他也不是一直留在這裡,等到跟幾個忍族的首領都見過面,確認好工作安排指揮,他也會帶隊去前方救人。

  再之後的工作有奈良賢二和菖蒲,還有許多其他忍族的精英負責,他很放心。

  接下來,就等其他的族長們的回信了。

  藍色的巨人由遠及近,越來越大。

  藍色的查克拉巨人越飛越近,下面是兩個巨大的網兜,每個裡面連躺帶攀著二三十個人。

  雖然人不多,但已經是這兩個網兜的極限了,人也不敢再多帶了,全都疊在一起,最下面的人很可能就直接壓死了。

  這種毫無防護的『飛行』並不舒適,但對死裡逃生的人來說,卻是一切的希望。

  在另外一個空出來的空地上,看到藍色巨人歸來的人們早就做好了准備。

  有人抬著臨時趕制的擔架准備接傷員,也有人站在一旁等候接應其他還可以自己行動的幸存者。

  藍色的巨人緩緩落下,小心的松開了網兜,等在下面的人立刻一擁而上,抬傷員的,收攏小孩看著他們不要走丟的,其他的人也互相攙扶著站起來,抖著腿離開那並不舒適的網兜。

  「還有麼?」

  奈良賢二詢問仰頭喝水的宇智波斑。

  「還有,大概要再有三四趟。」宇智波斑頓了頓,「有會土遁的忍者把他們帶到了高處,搭起了高台,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那就好。」

  奈良賢二松了口氣,在手中地圖的某個紅圈下畫了一個對勾。證明這一處人的生命安全基本得到了保障。

  地圖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圈,那些都是以前記載的有人居住的地方。

  這個時代除了城市之外,還有很多村莊,有些村莊富庶,人多,但更多的,都是幾十人甚至十幾人的小村莊。

  有一些可能窮的連村莊都算不上,只是十幾二十人聚在一起搭伙過日子。

  這就增加了很多救援難度。

  「我再……」

  「不,你去這裡。」奈良賢二在地圖上方畫了一個圈。「這次的人都送回來之後,你就去這裡。」

  那裡更遠,也更靠近泛濫的河水。

  自然也就更危險。

  「那其他的地方呢?」宇智波斑皺起了眉毛。「其它地方的情況也不算好,還是我……」

  「不,你應該去更需要你的地方。」

  奈良賢二打斷了宇智波斑的話。

  「其它地方,有其他人去,原本在附近探測地形和救援的隊伍都回來了,他們會接收你現在負責的地方。」

  「那很危險。」宇智波斑還是不能贊同,到處都是水、塌方的泥土還有泥濘到會把人陷進去的泥潭,就算是忍者,這樣的地方也充滿危機。

  尤其是那些實力並不強大的普通忍者。

  「忍者的任務,哪兒有不危險的。」

  奈良賢二面無表情的回應,並沒有因為宇智波斑身上泛起的怒氣而退縮。短暫的僵持之後,宇智波斑閉了閉眼睛。

  「人在哪裡?」

  「那邊。」

  奈良賢二比了下避難所下方的位置,那裡隱約能看到有幾十人聚集著。宇智波斑沒有再同奈良賢二,大步走了過去。

  他走過去的時候,聚集在這裡的忍者們正在做著最後的准備。

  確認物資的確認物資,確認武器的確認武器,還有些人正在重新捆小腿上的繃帶。

  沒有什麼感動的告別,人們只是小聲的交流著最後的注意事項。

  「……這次會很危險。」

  宇智波斑最後還是沒有忍住開了口,他皺著眉頭看著面前這些准備出發的忍者。

  他們並不強。雖然這個年紀肯定是執行過各種任務,但要說實力,就算一擁而上也沒法阻擋他哪怕一分鐘的時間。

  這次雖然不需要面對忍者,但大自然作為敵人,可比忍者要強大,也反復無常的多。

  其他人注意到來的人是宇智波斑,雖然不那麼害怕,卻都下意識的向後挪了兩步,只留下了最邊上一個蹲著的男人。

  「忍者的任務,哪有不危險的呢。」最邊上正在捆繃帶的男人頭也不抬的回答。

  「我知道這一去運氣不好的話,命就沒了,可能連個全屍都找不到。」大概三十來歲的男人咧了咧嘴,「忍者嘛,本來就是這樣的。但同樣是死,救人總比殺人好,所以說要來救人的時候,我就報名了。」

  「我活了三十年,已經是不錯了的。如果能幫後面的人走出一條新路,那也算沒白活。」不用在戰場上廝殺,就算是忍者,也可以做拯救生命的工作。

  他其實並不覺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情,只是覺得既然姬君已經頂著壓力給他們指出另外一條路,那他們沒道理不來嘗試一下。

  反正,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會比之前更糟糕。但如果成功了,他的兄弟姐妹,他的孩子們,還有他孩子的孩子,就不用再經受這些苦難,不用再小小年紀就上戰場廝殺,而是可以坐在干淨的學校裡學習知識,日後選擇一份自己想做的事工作。

  他想要看到這樣的未來。

  並不強大,在戰場上一點名氣都沒有的男人站了起來,發現自己面前站著的是鼎鼎大名的宇智波斑的時候,他愣了一下,但也只是愣了一下,隨即就跟著自己的同伴一起背著背包轉身離開。

  跟許許多多選擇行動的同伴一樣。

  他們大多在戰場上沒什麼名氣,在自己的家族裡也不是數一數二的。平時能做的任務也都不算強,一旦上了戰場生死全部聽天由命。

  渺小到如同海邊的沙粒,甚至不值得誰記下一筆。

  可就是這樣微不足道的存在,卻在這個時候選擇站了出來,在帶著姬君的期盼,遠離家人來到遙遠的土地上拯救別人。

  宇智波斑身側的拳頭緊了又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判斷這些人的行為很危險,卻說不出一句否定的話。

  「他們都很了不起。」千手扉間走了過來。「所以我們更不能辜負他們的努力。」

  這也是他和奈良賢二沒有拒絕他們的提議的原因。

  並非是命令,也不是任務的強制要求。

  可正因如此,才更顯得珍貴。

  「所以各位族長。」千手扉間他轉過頭,看向身後沉默的看向這裡的數人,「我不要求你們現在就相信我們,但我希望在災難面前我們可以先放下成見,完成救災工作。」

  「至少,不要辜負他們的覺悟。」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來啦!

  其實我本來想多寫寫斑醬和扉間聚聚的,但是一寫下去就收不住筆了。我覺得那些沒有留下名字的忍者們也很了不起,尤其主角有光環是一定可以活下來的(除了部分後媽後爹作者除外),而這些普通的NPC們是沒有這樣的光環的,他們是真正付出了生命和覺悟的。

  而且變好這樣的事情本來也不是一兩個人想就能做到的,如果大多數忍者都能渴望好的方向並且向著好的方向去努力,那走出另外一條和平的路也就不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對吧?

  這是充滿了鹹魚笑子NP的真摯加更!麼麼噠!

  笑子要繼續躺在沙灘上積攢NP了。(眼巴巴看著留言的浪潮能不能將自己淹沒)


第115章

  「其他人呢。」許久之後,宇智波斑才沙啞的聲音才打破了寂靜。

  「也都安排了。」千手扉間向來滴水不漏,尤其這樣的時候,更不會出錯。

  「嗯。」身上不復整潔但美貌卻不見半分的青年慢慢轉過頭看向身後站著的那些人。有男有女,有三十來歲的壯年,也有四五十歲的老人。水之國絕大多數的忍族首領都站在這裡了,也有一些根本聯系不上的沒有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災已經遭了難。

  為首的是一個頭發已經灰白的男人。

  那是水之國數一數二的強者·白蓮。

  過往也跟宇智波斑交手過。

  「盡管這場災難跟我們沒有什麼關系,但姬君卻說災難不分國界,救人不也不需要國界,因此我們來到了這裡。」宇智波斑眯著眼睛看著這些表情各異的忍界強者,「這對忍者來說也是一種從沒有過的舉動,所以,就算你們不參與其中,也不要想著渾水摸魚。」

  「一旦有誰有小動作,那我宇智波斑定會親自上門拜訪。」

  這個『上門拜訪』,就不是說找某個人的問題,而是要找上這個人所屬的家族的意思了。如果是別的人,他們只會嗤笑一聲口氣太大。

  但說這話的是宇智波斑。

  是凶名在外的忍界修羅,沒有人敢不當回事。就算來之前有什麼想法,現在也一絲一毫都不能表露出來了。

  宇智波斑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實際上,他們之所以這麼齊全的站在這裡,宇智波斑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無論是作為忍者還是作為忍族首領,他們都十分忌諱他。

  強大的宇智波中,尤其強大的那一個。

  那藍色的查克拉巨人『須佐能乎』,讓無數人聞風喪膽,失去鬥志。

  這樣的人大大咧咧的出現在水之國,他們不可能不聞不問。

  就算本來想要借機裝傻隱藏起來不出面,也在鬼燈幻月轉達的『如果有什麼麻煩來不了,就只能等宇智波斑空下來的時候去拜訪』時放棄了掙扎。

  這種待遇,全忍界一共也就兩個。

  其中一個現在站在了這裡,另外一個雖然沒來,但他的弟弟也站在了此處。

  他們實在是沒理由不來。

  就跟鬼燈幻月一樣,他們一開始還在想這是不是什麼來自火之國或者別的什麼國家的陰謀,有些性急的甚至怒火衝天做好了他們要趁火打劫就同歸於盡的想法。

  但現在,看到這樣一幕,聽到千手扉間還有宇智波斑的話,質疑的話語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他們當然不會就這麼干脆的相信這些人只是單純的來幫忙救人的,但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夠否認他們的行動。他們確實是在向著救人的方向努力。並且已經收攏、拯救了數百人。

  並且,還將拯救更多的人。

  這其中大多都是普通人,但也有可能有他們失蹤的族人。

  這份功績不容忽視,值得他們暫時的放下成見,加入到其中。

  「……我知道了。」

  為首的男人向前走了兩步,他一張嘴,就露出了一嘴尖銳的鯊魚牙。如果是平時看起來會很恐怖,但這個時候,他所承諾的卻是『和平』。

  「我會叫家族裡的好手過來,聽你們指揮——但僅限於救人。其他的命令,一概不會聽從。」

  「白蓮大人,就這麼……」

  背後一個有著雪白頭發的男人皺了皺眉頭。

  「閉嘴吧,竹取。」白蓮沒有客氣的打斷了那個男人的話。

  「現在不是你或者我能有什麼辦法的時候,沒有辦法,就聽從有辦法的人的。或者你認為憑借你的血繼限界,就可以解決現在的問題?」

  那個男人明顯不甘心,卻也顧忌著現狀,沒有再發言。

  「我並非是屈服於他們的強大。」白蓮轉過頭看向身後的重任。「只是選擇了一種能夠更快捷的拯救這片土地的方法。」

  「感謝您的深明大義。」

  並不指望宇智波斑能說出什麼話來,千手扉間向前致謝。同時也松了口氣。

  這樣一來,就算不能得到這些忍者們多大的幫助,也至少不會被阻礙了。

  因為是來見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這些族長們基本都帶了復數位的護衛,少的三四名,多的有七八名。這些人在族長們談妥了之後,很快就被編入了救災隊伍。

  根據特長被送到了不同的地方,有些人將在短暫的培訓後加入下一個搜救隊,有些人則是去到安頓或者治療難民的地方去協助工作。

  盡管最短時間內談妥了跟這邊忍者合作得事情,但無論是宇智波斑、奈良賢二還是千手扉間的情緒都沒有變好。

  如果可以的話,千手扉間和奈良賢二都不想在這種情況不明的情況下把自己的人派出去。太危險了,充滿了不確定性。

  就算是忍者,被泥石流埋在下面也會死。

  掉下山澗、或者被大水衝走沒能上來,也會死。因此一開始的時候,想的只是讓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這樣的好手去最危險的地方。

  並非是不相等到水之國的忍者們一起行動,可是實際情況比想像中更糟糕,時間也不允許繼續等待。

  只能閉上眼睛這樣安排。

  不管危險不危險,他們都要開始行動了,普通忍者去近一點的,就算出事也更容易被救到的地方,而有須佐能乎的宇智波斑則是去更遠,更糟糕的地方。

  以宇智波斑的實力,足以規避各種風險。

  「那麼這邊就交給你們了。」

  宇智波斑准備再次出發了,現在沒時間低落。他越是動作快,救的人多,其他的人負責的區域就越少,也就越安全。

  所以他必須盡可能多,盡可能快的去救人。

  營地這裡有千手扉間在他姑且可以放下心來。不說千手扉間人怎麼樣,他的實力是可以肯定的,就算水之國這邊的忍者有什麼想法,千手扉間也可以應對,就算不能戰勝,也足可以拖到自己回來。

  這就夠了。

  其他的工作則是有奈良賢二和姬君身邊的菖蒲負責,也沒什麼可以擔心的。所以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巨大的藍色巨人再次衝向天際,沒一會兒就消失在眾人眼中,各位忍族的首領也沒有久留,紛紛回去自己的族地去安排工作。

  高台下再次安靜了下來。

  「走吧,我們的工作才剛過開始。」

  奈良賢二的語氣還算平靜,但眉頭卻緊緊地皺著。

  救人回來只是第一步,只是一個開始。

  後面還有更多問題等著他們。

  雖然天野翔在走之前打開了自己的糧倉,讓糧食暫時不會短缺,但是救災從來不是有吃的就行的事情。藥品、保暖、保持清潔防止疫病滋生,這些才是大問題。

  尤其……

  奈良賢二抬起頭,看向烏雲密布的天空。

  隨時還有可能下雨。

  雖然現在的溫度不至於凍死人,但持續的低溫卻會讓人生病。

  衣服被褥的趕制也要提上日程。

  人、物資……一切的一切都不夠。

  也不知道本地的這些忍者,有多少能派上用場,又有多少能夠真心誠意的認真工作。

  雖然現在姑且在現實和宇智波斑以及千手扉間的多重壓力下答應了合作,但再怎麼說都是沒有先例的事情,能不能做好,能做到哪一步,都是另說的事情。

  畢竟就連他們之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只有『啊,真是悲慘,日後可能又要打仗了』這樣的想法而已。

  救災救人,都是沒有想過的。

  「走吧,我們也要趕緊了。」奈良賢二目送宇智波斑離去,沒有猶豫的轉過身離開。

  他並不擔心宇智波斑的安全。

  這裡所有的人都死了,他都不會死。

  反而是這個臨時搭建起來的避難所,還需要大量的精力來運作。

  高台之上,菖蒲和小桃腳不點地的忙碌著。

  菖蒲威信更勝,因此負責難民的收容、登記、安置以及食堂的供應方面的工作。小桃則是因為近期在醫院實習,肩負起醫療工作的管理。

  病人單獨分出一個區,傷員則按照輕重區分,輕傷的由學員和實習生們包扎止血上夾板,重傷的則交給擁有更加豐富經驗的醫療忍者們進行救治。

  還有一些人跟在醫療忍者旁邊寫傷病記錄。

  治好是不太可能的,只能先保證活下去,後續有其他的醫療忍者或者醫生藥師再來,就可以根據這些記錄進行後續的治療工作了。

  就算這樣劃分了患者,來的幾個醫療忍者也忙的飛起,水都顧不上喝一口。

  輕傷的這邊也只是簡單地處理一下。

  沒辦法,繃帶、紗布、藥物……都很有限,只能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好在或許是因為長期在苦難中求生的原因,這個時代的人身體足夠頑強,目前還沒有大崩盤。

  但考慮到這才只是開始,後面的情況會怎樣是在不容樂觀。

  奈良賢二則在協調工作的同時要確保飲用水、食物、還有衛生的潔淨和供應。組織還能行動的人打掃衛生,打水煮水。因為天野翔的城靠海,還要有一些擅長水性和水遁的忍者去打魚撈扇貝來補充食物。

  每一樣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太難得事情,但這種情況下堆在一起,就是忙碌的地獄。

  避難所的食物跟以前在輝夜國裡一樣,是不允許帶回去吃的,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每個人都能平等的吃到干淨沒有問題的食物。

  而不是因為一些人的偏心而有些人吃得多有些人吃不到,又或者因為擔心以後沒有食物而藏起來,最終藏到變質而導致中毒或者生病。這些都是不可控,卻可能造成嚴重後果的因素。

  看著面前越來越擁擠的避難所,看著外面不知何時又落下來的大雨,奈良賢二長長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再也不覺得搞教育工作累了。比起那看不到邊際的後續工作,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間的針鋒相對和拼命精神簡直是太可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所有人都還有顧慮,只不過暫時的屈服於現實了——嘛,同人就是為了變好嘛,就不搞那麼多曲曲彎彎了。

  如果覺得角色降智了,那是我的鍋,不是他們的問題。

  白蓮就是初代水影……那個老頭,因為原著出身特點什麼的全都沒交代,我就緣分編一編了。(AB在初代五影上真的是非常敷衍)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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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那邊救災忙,阿緣這邊也不輕松。

  因為一口氣抽調了大量的技術工種(工匠和忍者)離開,所以很多工程暫時都停頓了下來。不過好在都不是急切需要的,晚上一兩個月影響也不大。

  到是學校,現在只剩下宇智波泉奈一個人盯著,再加上他還要負責盯著實驗進度和商業上的一些問題,目前有點應接不暇。

  要不要把千手桃華調去負責一部分學校方面的事情呢。

  宇智波火核和千手桃華現在也接了一部分城裡的工作,其中宇智波火核主要負責安保方面的問題和青年人的防身術訓練。當然同忍者們相比肯定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但是能夠強身健體擁有一定的自我保護能力也很重要。

  畢竟出門在外會遇到什麼沒人知道,就算暫時沒有打仗了,外面也並不是說立刻就太平下來了。相反,據說因為沒辦法在戰亂中趁火打劫,各地的劫匪、山賊的活動反而增加了。

  忍者快遞的問題姑且不大,但是商隊的情況就比較麻煩了。

  ——要不要推出護送服務呢?

  包月包年的那種。

  找時間應該問一下泉奈或者柱間先生,忍者們的護送委托是怎麼的模式,還有傷亡補貼之類的。

  嗯,先記下來。

  千手桃華最近主要負責女性工作方面的問題,培訓、上崗、調崗、調配。因為阿緣支持女性就業,所以輝夜國有大量的女性雇員,分布在各行各業。

  以前是奈良勝一兼管。但是畢竟他還有其他許多工作,這方面本身管的就不算精細,再加上時代背景的原因,一些問題女生們不好意思直接對他說明,女性員工又不斷地增加,奈良勝一就實在是力不從心了。

  等到千手桃華經過了考核,這部分的工作就交到了她這裡。

  大概這樣充滿自信又英姿颯爽的女性在普通人相對少見,因此很多女孩子在見到這樣的她之後或多或少都起了憧憬之心,千手桃華比想像中更快的融入了工作,再加上原本就負責了一部分工作的楓來輔助,這幾個月來成績非常優秀。

  女孩子們明顯的有了自信。

  ——榜樣的力量,確實強大。

  因此阿緣在考慮要不要將一部分教育方面的工作分給她。

  當然也不全是壓到她身上,還有其他的人幫忙一起分擔。

  比如最近期回報上來的總結裡,工作能力十分優秀的山中葵和平野優。前者是出身山中家族的忍者,後者則是帶著家人投靠來的普通人。

  但不管出身如何,這兩人的工作能力和文化水平在同齡人當中都是十分優秀的,山中葵的父親山中真琴更是第一批前往水之國那邊救災的忍者之一。

  為了能夠盡快得到准確的情報以便了解情況和調動物資和人員。

  ……或者真的有了什麼大問題,她也可以根據情況判定是不是要把人叫回來。

  雖然凡是不能只想壞的方向,但兩手准備還是要做的。

  是她下達的命令,她就要為這些聽從了她的命令的人負責。

  再者就是第二輪參與救援的事情。

  就算人可以去少一點,但物資總要跟上,至於多少物資,選擇哪些物資,就還需要等前線的情報來了之後再商量了。不過考慮到糧食草藥布料肯定是需要的,她又緊急掉了一批送過去。

  其中的糧食是她從系統買的,且還因為不是在本國使用而是要『出口』而收了她雙倍價格。

  她有時候真的覺得這個系統的規則哪裡有問題,總覺得處處都充滿了『突然』和『妨礙進步』。

  但她也沒什麼特別好的探究解決辦法,更不敢輕舉妄動——別的都還好說,泉奈可是作為卡牌抽到的,萬一系統異常,泉奈出了問題就糟糕了。

  有了泉奈作為『人質』,阿緣就連試探都顯得小心翼翼——當然可能跟她也沒什麼時間去考慮這個系統有關。畢竟現實中要解決的問題比山還高,一個沒有直白的不作就會死的選項的系統最多是次要問題。

  等更安穩一些的時候再去考慮也不遲。

  說道救援……

  阿緣看向正在看卷軸的千手柱間,注意到阿緣的視線,千手柱間抬起頭露出一個大大咧咧的笑容。

  為了防止意外,她讓另一個千手柱間先生去村子那邊駐守了,這樣萬一有什麼人想要趁機挑釁,也能說服(物理)來犯者,保護國家的安全。

  雖然覺得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有大過看上輝夜國這個小地方,附近的幾個小國家最近被輝夜國經濟輸出扶持的很好應該也不會傻到動歪腦筋。

  但有准備就比沒准備要好。

  在加上在那邊的話,還可以幫忙照看一下農田的情況,治療一下工傷的村民,一舉多得。

  嗯,很穩。

  水之國的忍者們,也大多有這方面的顧慮。

  因此就算是救災,他們也很難全力以赴。並非是不想救,而是害怕全力投身救災精疲力竭之後,會有其他國家趁機襲擊。

  哪怕輝夜國現在看起來毫無惡意,但其他的國家呢?

  那些戰場上的『老對手』可不一定有這個好心腸。

  總不能指望他們的善良,那可真是開玩笑了。

  忍者哪裡有『善良』這個素質呢?

  所以大部分忍者家族都留著後手,一部分精英和普通族人參與救援,另一部分精英的族人則是在各個地方待命,以便防止有趁火打劫的入侵者。

  也是兩手准備保個安心。

  只有鬼燈一族正相反,他們投入了大多數的精英忍者,只留了很少一部分保衛族地和能力不強的普通族人。

  這讓跟他關系還不錯的照美一族的族長有些費解。在他看來保留一部分精英力量抵抗外敵和以防萬一留住中堅力量才是一個族長應該有的決斷。

  哪怕敬佩於那些忍者的行動,也不應該昏了頭吧?

  面對他的疑惑,鬼燈幻月卻是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表情古怪的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才開口:「你有沒有考慮過,敵人如果來入侵,將會遇到什麼?」

  那能有什麼。

  照美族長有些茫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問。

  「不就是……水,還有國家?城市?」

  「……」

  鬼燈幻月表情更加古怪了。

  「你再想想?」

  「還能有什麼。」照美族長小聲嘀咕了一句,對鬼燈幻月這種賣官司的行為感到疑惑。

  「你想想,除了城市國家,現在這裡還有誰在到處跑,可能會被撞上?」

  「你是說……」照美族長也反應過來了。

  「是啊,宇智波斑。」鬼燈幻月揉了揉脖子,這一連串的行動和命令,讓他感覺身上都僵硬了,「那可是特地來救人的宇智波斑,你覺得他會放任有外來者想要趁火打劫,破壞掉他的辛勤成果麼?」

  是,宇智波斑並不是這裡的忍者,也沒有受雇於哪個大名而要保護這裡。

  但他的目的是救災救人,那麼就不會允許有阻礙他工作,或者當著他的面傷人的行為發生。也就是會天然的跟他們站在一邊,是保護的一方。

  而那可是宇智波斑。

  就像之前千手扉間拿宇智波斑來威嚇自己等人一樣。

  同樣也能威嚇其他的忍者。

  畢竟除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之外,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沒有無法逾越的差異。

  所以與其留那麼多人手戒備,倒不如趕緊干活,早點救完人早點琢磨怎麼重建的問題,也好恢復到正常的生活當中。

  「……」

  照美的族長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立刻變更原本的決策,只是將原本那些准備送去湊人數的普通族人,也都換成了更有能力那些,還有原本准備留守的忍者。

  他沒辦法像鬼燈族長那麼豪邁,但也覺得自己卻是應該付出更多的誠意。

  這樣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致了。

  忍者們決定行動起來的時候,總會超乎想像的快。

  一批又一批的忍者在家族的安排下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到避難所報道,有十一二歲的孩子,也有三十來歲的壯年。

  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也是同一次。

  這麼多家族的忍者齊聚一處,只是為了一個目的。

  用來迎接他們而特別建立的另一個高台上,越來越多的忍者聚集到了一起。只是同在輝夜國已經習慣協同工作的忍者不同,他們到來之後還是下意識的會分開,同族和同族站在一起,或者兩個關系好一些的忍族靠得近一些。

  彼此之間雖然沒有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但看到敵對家族的家紋時還是會忍不住緊張。

  這讓站在台子上看著他們的千手扉間有了一瞬間的愣神。

  這樣的場面他十分熟悉,或者說這才是忍者之間應有的情景。

  彼此懷疑,彼此敵視。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跟其他家族的忍者合作已經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並且,還可以為了另外的國家的災難而不求回報的出力。

  他閉上了眼睛,仿佛被朦朧的光芒籠罩的姬君的身影浮現在眼前。

  這位曾經不被他看好的姬君,是真的創造了奇跡。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忍者,就算是在夢中都不敢想像的奇跡。

  千手扉間深吸一口氣,向前走了一步。

  「首先要感謝各位的到來,由於時間緊張,寒暄的話就不再多說,我並不會要求你們忘記恩怨,從此親如一家,只希望在這一次的行動中,所有人可以暫時放下過往,合作完成任務。」

  「救人,不再讓災難造成的悲劇在這片土地上繼續蔓延——僅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阿緣:我其實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有什麼想法,但總之先在那邊放個千手柱間。(放下)

  鬼燈幻月(日輕腔):喂,前面可是宇智波斑哦!(大霧)

  實力同美貌並存的扉間聚聚發言了,扉間聚聚並不禁止其他人發言——只要打得過他。(喂)


第117章

  一條健壯凶猛的魚從漁船中猛地跳起,然而還沒等它如期望的那樣逃離漁船漁網落回大海,就被一只帶著手套的大手抓住,捏暈,然後重新躺回了無數同類身邊。

  「船快滿了,再撈完這網就回來吧。」

  把魚隨手丟回船上的青年對幾十米外的同伴喊道。站在海面上的人抬起一只手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然後繼續聚精會神的盯面前,接著又過了幾分鐘,他雙臂猛地一用力,就把系著活扣的漁網一把提了上來,裡面大大小小的魚似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仍然在努力的掙扎游動著。

  「他們呢?」

  稍年輕了幾歲的少年拖著魚,踩著海面走了回來。

  「撬牡蠣去了。」

  站在漁船上的人比了一個方向,接著幫著少年把手裡的魚也倒進漁船,隨手又敲昏了一條試圖條船逃生的大魚,確認沒有遺漏,就結印,讓海浪推著他們向遠處的海岸駛去。

  「聽說有人昨天捕到了兩米多的大魚。」

  「那不是捕的,是他下水跟魚打了一架,最後還是靠忍術把魚弄暈了帶上來的。」

  少年撇了撇嘴,似乎有些鄙視的意思。

  「要是我的話,赤手空拳就把魚拿下了。」

  「希望是你拿下了魚,而不是魚拿去了你。」

  臉上有一道疤的年長青年抬手揉了同族少年的頭發,視線看向越來越近的海岸。

  那裡已經臨時搭建了一個『卸貨港口』,他們打到的海產品都會在那裡卸下,分類,然後進行初步處理。

  除了一小部分是供給城裡之外,其他的都是送到避難所的。

  上千人,上千張嘴,那消耗可不是說著玩兒的。更何況人數還在源源不斷地增加。每天都有從各處獲救的人被帶到這裡,高興的同時,負擔也越來越重。

  如果不是這樣,他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用忍者的技巧來開漁船和捕魚。

  不說自己,其他被分配了這個任務的忍者們,恐怕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吧。

  雖然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時長會抓魚吃,但是這麼大規模的捕魚和撬牡蠣、扇貝的還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後一次。

  真實終生難忘了。

  在忍術的作用下,不大的漁船很快就駛到了臨時搭建出來的『港口』。

  一到岸邊,就有人把漁船上的魚倒到岸邊的盆和桶裡帶走處理。

  「收獲不錯啊。」

  經驗豐富的漁民笑著說道。

  「辛苦忍者大人們啦!」

  「也、也沒有很辛苦啦。」先前還在隔空和別的家族的同齡人較勁的少年臉上染了淺淺的紅色,他扭過頭抓了抓臉。

  「你們才是……不,不是,我是說我們准備趁著天好再撈一次。」

  他其實想說『你們才辛苦』,但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只好匆匆換了另一個話題,然後催促著同伴再『開船出海』。

  年長些的青年知得一邊應著一邊調轉船頭的方向,准備再出發。

  船頭轉向的時候,港口另外一邊走來了幾個年輕的男人。

  他們皮膚蒼白,統一穿著白色的服裝,只是身上染滿了鮮血。他們每個人都扛著一條兩米以上的大魚,魚身上帶著貫穿傷,鮮血就從傷口中湧出,落到他們身上。

  「竹取一族……」

  年幼的少年臉上多了幾分忌諱和厭惡。

  「小聲點。」

  青年再次『開船』,隨著船的駛離,他也收回了視線。

  有著『屍骨脈』的竹取一族在忍者當中非常有名,除了他們罕見的血繼『屍骨脈』之外,也因為這一族人特別容易出現異常的精神狀況。

  同其他忍者相比,這一族人的精神狀況格外不穩定。執拗、好戰、傲慢,都是不討人喜歡的特點。因此就算是在忍者當中,也屬於『格外不受歡迎』的那一類。

  ——就算答應了要一同救災,也總想分個高低。

  結果被剛好送人回來的宇智波斑從長老到副手幾個全都收拾了一頓毀了半個樹林才老實下來。

  只是這樣,他們也總喜歡去挑戰一些高難度的事情。

  比如同樣是捕魚,他們就專挑那些身長兩米以上的大魚去動手。

  但不管怎麼說,能讓竹取一族也加入到救災的活動當中,也已經是一種奇跡了。

  不,應該說他們這些忍者現在可以不計前嫌的一起行動,已經是奇跡了。

  他們這些人被聚攏到一起,打亂了家族的模式之後,按照實力和特長劃分成不同的組,實力更強且更擅長土遁風遁的忍者大多被送去了『救援組』或者『施工組』,或者四散而去尋找幸存者並帶回來,或者清理就近的積水和堵塞的道路,確保救援組們回來的通道,而像他們更擅長水遁且水性好的,就被分來了『保障組』,負責保障糧食和物資的補給。

  比如護送別的地方來的糧食草藥,還有就是,捕魚。

  大量的捕魚、

  再有既不擅長忍術,體術也一般般的那些,就留在避難所,在那個名叫『菖蒲』的年輕女人的幫助擴建和整頓還有人員管理的工作。

  ——那個女人是真的凶悍。

  就連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的面子都不給。

  其他忍者自然也不願意得罪她。

  但她也確實有能力。

  上千人的避難所在她和那個叫奈良賢二的人的梳理下有條不紊的運作著,救援、收容、保護,讓人確實覺得『這場災難或許沒有想像中那麼絕望』。

  這也是他們塌下心來,心甘情願的做個『漁夫』的原因。

  青年收回視線,專心向著有魚群的方向駛去。

  大量的魚在被捕到的當天就會在臨時港口進行初步的分類和加工,然後送到後方。

  為了保證避難所的潔淨,這些魚都會在後方的中轉站進行第二次處理。

  大量的魚被去皮去鱗,大量的牡蠣扇貝在這裡被撬開剝肉。殼、骨、鱗這些丟棄物會被風遁攪碎,然後再由土遁埋入地底深處。而干淨的肉則會被送去後方直接使用。

  或者熬成熱粥和熱湯,或者做成干讓救援隊帶做干糧。

  忍者、普通人,在這裡不再被區分開來,而是擰在了一起,成為了救援工作中的一個組成部分,起到應有的作用。

  菖蒲很忙。

  從來到這裡,她沒有一天睡超過四個小時。

  就算是睡覺的時候,如果有救援隊回來了她也會爬起來去接應回來的救援隊,和救援隊們帶回來的難民。

  難民們需要立刻安排,計數、登記姓名等基本信息,然後受傷的生病的帶去臨時搭建的醫療室,其他人則一起帶去食堂吃東西,食堂全天都在工作,要麼燒水,要麼熱飯。因此無論什麼時候有救援隊回來都能喝上熱水,吃上熱飯。

  最後再統一送到臨時安置點,休息一晚,第二天統一講解避難所必須遵守的注意事項。

  違反超過兩次的,將會被驅逐。

  確定所有人都記住,大人也明白必須要管理好自己的孩子之後,他們後續將根據狀況分別送去做不同的工作。

  會針線活的去幫忙做衣服和被褥,體力不錯的可以去搭建更多的棚子和臨時宿舍,就算沒有什麼特長,身體也不是很強壯,也可以做打掃、清理垃圾這類的工作。

  要是有撿回來的落單忍者就更好了,確認家族和姓名之後就根據特長分配工作。

  避難所在不斷地擴建。

  現在的規模已經比他們剛建造的時候大了三倍不止,奈良賢二還在和千手扉間商議是否需要再進行擴建。

  並且在較遠的地方,因為距離太遠且直接連通的路也被泛濫的河水和泥石流衝斷了,一部分忍者在那邊搭建了第二個避難所,學著這邊的樣子收容、安頓難民和忍者。

  菖蒲和小桃現在也在加緊培訓人手,等基本過關之後就要帶著物資一起送到那邊去負責後勤工作。

  每當忙不過來的時候她們都會遺憾自己為什麼不是忍者——那樣的話就可以像扉間先生那樣用忍術把自己分成好幾個來用了,要多方便有多方便。

  而被羨慕的千手扉間,卻並沒有覺得有分|身就夠用了。

  雖然使用影分|身確實很方便,但工作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完的。

  基地的運營,忍者們的對接,還有物資的調動記錄,以及救援成果的總結和下一步的安排,還有地圖的重新確認和規劃以及通道的確認。

  隨著救援工作的展開,越來越多的事情壓在了他的身上。

  尤其這是『頭一次』,所有人都沒有經驗,除了姬君寫的注意事項和工作分配之外,他們沒有更多可以參考的東西。

  尤其救援隊,基本就靠忍者的個人能力去行動。

  安全、效率、結果,沒都沒辦法確保。

  甚至有些人從出發到現在就音信全無。

  唯一是好事的,那就是水之國和附近幾個小國的大名都認同了他們的行動。並且水之國的大名還答應提供一部分物資。

  第一批物資已經跟著天野翔回來了,後面的物資也會有忍者們輪流去接應——盡管不是全力支援,但這種情況下能夠保障避難所的物資供應不會出現短缺,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至少那些拼了命去拼搏的人的戰果,不會被辜負。

  面對這個結果,天野翔其實也十分震撼。

  他本以為能救下幾千人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卻沒有想到自己回來之後能看到這樣一個僅僅有條,忙而不亂的避難所。

  並且獲救的人數還在不斷地上升。

  附近因為大雨和水災而阻塞的道路和變形的土地,也有人在不斷地疏通。

  所有人都在盡自己的一份力,確保救援行動的順利運轉。

  原本用在戰鬥上的忍術現在化作一道道屏障保護著幸存的人類,原本唯唯諾諾,聽到忍者要來都嚇得不敢出門的人現在卻跟在忍者們身後力所能及的完成自己的任務。

  無論是運輸,還是架起支架。

  他們有些是城裡的居民,有些是輝夜國來的救援者,但更多的是那些被救出來的難民。災難留在他們心上的恐懼和傷疤並沒有消失,但大多數人都願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幫助那些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明明是令人絕望,明確感受到人類的渺小的巨大災難。

  但天野翔卻隱約覺得,他們這次或許真的可以不用付出那麼多的犧牲,或許,可以不用面對一無所有,滿目瘡痍的家園。

  感動的同時,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位遠在輝夜國當中的姬君。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絕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樣一天。

  會有一個大名,不計損失與危險的幫助另外一個國家。盡管只是一個朦朧的想法,但……也許這個世界都會因此而稍有改變也說不定。

  ……話說回來,那位姬君到底是為什麼做下了這個決定呢?

  天野翔又不禁陷入了沉思。

  難不成……真的……

  就像父親大人所說的那樣,是『看上自己』了吧。

  雖然他不覺得那名姬君對自己有什麼『特別之處』,交往中也沒有什麼暗示的行為,但支援水之國這個大手筆,可不是什麼暗示的手段比得上的。

  當然那名姬君也可能有別的考量啦,甚至他可能只是姬君實現目的的一個工具。

  但天野翔卻並不覺得這樣有哪裡不好,反而還覺得安心一些。

  只是這樣也有一個問題。

  下次見面的時候,他是應該主動一些呢?還是先維持現狀,等待姬君主動提出要求呢?

  還有忍者的事情,如果他急急忙忙的就派年輕貌美的忍者去,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點?

  主動,還是矜持,真是難以抉擇。

  作者有話要說:

  輝夜撞名字了,所以我用了另一個翻譯『竹取』,這樣就能區分開了,我真機智(喂)

  水之國的大名:兒啊,她是不是看上你了啊。

  天野翔:我覺得不是,但也不排除是有需要我的可能性,試試也可以。

  ——畢竟是前所未有並且從利益角度而言沒什麼好處的事情,大家想的桃色(?)一點也不是不能理解(你)

  災難太沉重了,查資料都覺得情緒低落,實在是不忍心下筆再多寫那些地獄一樣的場景和犧牲了。

  唉,總之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無病無災。

  抓緊一點趕緊開始重建基建,我可以,我能行(大概)


第118章

  類似的想法,消息靈通一些的幾個國家的大名也都有。

  畢竟如果不是有這樣的圖謀,誰會無所求的去搭錢搭人做好事呢?這是要是放到自己身上……

  害,男人嘛,誰沒個為了美人一擲千金的時候呢?

  這麼一想,輝夜國的行為就不奇怪了。

  最多只是他這個『追求』太破費,太大手筆了些。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甚至他們忍不住開始思考,如果『投其所好』是不是也能得到一些好處呢?

  是的,大名們仍然按照自己習以為常的『風俗』,把輝夜國的掌控者想像成一名在幕後的大名。雖然這個世界中女性掌權的也不是沒有,但總體而言是鳳毛麟角,可能十代裡才有那麼一兩個,而且基本只會出現在一些偏僻而自閉的小國家當中,輝夜國雖然地理位置不好,但不算偏僻,一貫作風也很大氣——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大名在背後操作,情報中提到的姬君只是一個擺在前面的代言人。

  就算聽到的消息是姬君比較多,但也沒有人肯定的說姬君背後沒有大名不是麼?

  因此一些不那麼強大又跟輝夜國有貿易往來的國家的大名就開始考慮,是不是也該送點容貌姣好的少男少女去輝夜國,爭爭寵了。

  容貌姣好,出身華族但家族敗落的人不要太多,就算是正直繁茂的大家族裡,派不上什麼用場的老七老八老九也多的是。

  與其這麼不上不下的養著,倒不如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給家族爭點好處。

  於是除了少數因為輝夜國遙遠又沒什麼直接利益糾葛還在觀望的大國,還有極少數心裡沒點AC數覺得我可以趁機有所行動的小國之外,其他的國家基本都是……派了容貌姣好的少男少女去輝夜國『交流』。

  交流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人留在那裡。

  萬一能成呢?

  於是自己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阿緣就收到了許多來自各地的『留學生』——姑且先這麼稱呼吧。

  十幾歲的年紀,正該學習的時候,不學習能干什麼呢?

  於是這些人就都被阿緣交給了奈良勝一,一番摸底之後送去了學校,跟那些年齡差不多的學生們一起上課去了。

  本來就是送來討人歡心用的,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都不是心裡沒數的人,因此就算對這樣的安排充滿困惑,也基本都乖順的服從了安排。

  雖說多了些額外開銷……

  阿緣看了看手中的名單和各自背後的勢力。

  不管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是帶著『友善』來的,她就不能虧待這些人,吃穿住行至少要包了吧?其他的……

  額,每個月是不是還要發一點零用錢?

  如果都是二三十歲的成年人那當然不用,可都是十幾歲的孩子呢,也不知道那面都是什麼意思。

  但花錢歸花錢,好歹也代表獲得了這些地方的臨時友情,所以姑且不虧?阿緣並不指望突然之間就跟他們產生了什麼深刻的,不可分割的感情,只要今年能和和氣氣的就幫了大忙了。

  而且人也不是白養著,這些出身不錯的少年少女們多少都有些特長,音樂、插花、繪畫,雖說不是剛需,但增加一些副課,拓寬一下學生們的視野也是好事。

  平時想碰到會這些的人可不算容易。

  就是課程怎麼安排,還得再好好地商量一下,根據實際情況來才行。

  我大概要死了。

  段藏用力的向著上方細微的光亮處伸手,卻怎麼也挪動不了半分。他的身體被厚厚的泥土掩埋,雖然僥幸沒有立刻死亡,但骨頭多處斷裂,又好幾天沒有吃東西的自己實在是沒有力氣自救了。他可真是夠倒霉的,本來不大的一個任務,卻因為雇主的耽誤了不少時間,結果倒霉的在回去的路上趕上了山洪。

  別說是使用忍術,就連一句『喂——有人麼』都叫不出來。

  雖說,叫出來也沒用吧。

  身為忍者,求救這個詞基本是不存在於他們的字典當中的。當然也不是說忍者就不想活或者都能坦然面對死亡啦。

  主要是求救,也一定不會有回應。除了暴露自己的懦弱之外,什麼都不會發生。

  戰場上不是自己人就是敵人。自己人自然會找到自己,不用求救,而敵人……求救也只是讓他們更快更方便的找到自己而已。

  要真是那樣,死亡反而可能是件輕松的事情了。

  其他的時候就跟別提了。

  任務失敗,死了活該。

  執行任務的路上遇到什麼意外,荒郊野嶺的就算喊了也沒有用。忍者不會管,普通人不敢管。

  忍者的求生之路,就是這麼艱難。雖然沒有抱怨過,但段藏偶爾也會覺得老天似乎對忍者格外的殘酷。

  忍者這一生,似乎就不會遇到什麼好事。

  段藏並不是什麼厲害到讓人一口就可以叫出名字的忍者。他出身普通,天賦也普通,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血繼限界。甚至連他自己,都一度懷疑為什麼自己這樣的人,會出身忍族,是一名忍者呢?明明無論是自己還是自己的家族,都不像那些厲害的忍族一樣,要麼有過人的體質,要麼有優秀的血繼限界。除了能夠熟練使用查克拉和忍具之外,其他的都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可就算這樣,只要他們還是忍族,就要過著忍者的生活,家裡的每一個人,都要向著成為忍者這個方向去努力。

  他艱難的咳嗽了一聲,血沫落到了面前的泥土中,散發出了熟悉的鐵鏽味。

  疲憊、疼痛就像海浪一樣層層湧上,向著前方光源伸去的手也不知何時失去力量落了下來。

  呼吸,越來越困難,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劇烈的疼痛,鐵鏽混著泥土的味道充斥了口鼻,遮蔽了他的嗅覺。

  視野,也越來越模糊。

  原本引以為豪的雙眼慢慢的開始看不到東西,只能隱隱看到前方並不遙遠,卻怎麼也碰不到的光亮。

  那是沒有被泥土徹底掩埋的縫隙。

  他不知道自己從被掩埋開始已經過了多久,只知道那光線曾經消失過,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又亮了起來,給了自己希望的同時,又讓自己陷入了更深的絕望。

  明明近在咫尺,他卻怎麼也過不去。

  不知道族裡怎麼樣了。

  他們的族地距離水源有段距離,應該不會被泛濫的洪水淹沒,雖說距離山有點近,但有時間准備,應該不會被泥石流擊垮。

  自己的父母早就在幾年前的戰爭中犧牲了,倒也不用擔心會出事……只是那家伙,要傷心了吧。

  唉,明知道她倔,自己為什麼就不能直白一點呢?

  要是出任務之前能夠再坦率一點,直接把話說出來就好了。

  也許是因為再也撐不住了。

  段藏甚至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聽。

  如果不是臨死之前的幻聽的話,那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呢?

  仔細聽,好像還是在喊『有人麼』。

  段藏覺得自己很沒出息,臨死之前竟然聽到這樣的幻聽。而更加可怕的是,明明知道是幻聽,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回應。

  萬一,真的有人呢?

  萬一,自己真的可以得救呢?

  反正已經這樣了,自己是不是可以稍微……不那麼像忍者的求助一下呢?

  他努力張開嘴巴,發出了人生中第一次求救的話語:『救……救……我,我在……』這裡。

  話還沒說完,聲音就消失了。

  鮮血再一次湧出喉嚨,蓋住了他原本想說的話。

  這不行了吧。

  段藏想要再次努力,可他確實再也發不出更大的聲音了。而那細微的聲音,就連他自己都聽不真切。

  ……真是,太丟人了。

  明明都要死了,還這麼丟人。

  眼皮越來越重,段藏這次真的再也沒有力氣了。

  可就在他的視野即將被黑暗籠罩之時,他面前那小小光,卻突然變大了許多,就像是有人從那裡,將堆積的石泥搬開了一樣。

  幻聽之後,還有了幻覺麼?

  他愣愣的,卻沒有一點反應。直到那縫隙真的變得越來越大,一個巨大的,藍色的查克拉組成的『手』將壓在他身上的石頭也搬開,讓他的上半身露在外面位置。

  突來的明亮光線讓他因不適而眯起了眼,一直到胸腔湧入了帶著潮氣的新鮮空氣,一直到一個穿著緊身戰鬥服的忍者跳到自己面前,一臉喜悅的幫著一起挪動自己壓在身上的石頭。

  他終於回過神來。

  隨著他的身體被挖出來,藍色的查克拉巨人消失了蹤影,一個穿著深色衣服的男性忍者站在了自己面前。

  「謝謝。」

  不知為何湧現的眼淚簌簌落下,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抓住了男性忍者伸向自己的手。

  啊啊。

  原來,忍者的求救,也是可以得到回應的。

  這是他失去意識之前,腦海中最後閃過的想法。

  等他再次醒來,就見到了一個簡陋而質樸的白色頂棚。沒有一點花哨,就是木頭和白布組成,除了工整干淨之外,找不到一點可以誇獎的地方。

  但是,能看到這樣一幕……證明自己是真的活下來了吧。

  如果去往了淨土,應該可以看到更加……更加漂亮的東西?

  「你這個混蛋!」

  還沒等加藤想明白這是在哪裡,發生了什麼,隨著突然響起的女聲,他就遭到了一記重擊。

  一個黑影刷的一下撲到了他身上。

  肋、肋骨……

  很疼。

  但也再一次讓他確認了,他還活著的這個事實。

  真是太好了。

  「段藏你個混蛋!」

  撲到他身上的少女聲音模糊的喊著。

  「抱歉啊,香織。」

  他想笑,卻牽動了身上的傷,疼的只能咧咧嘴,倒抽一口氣。

  「……雖然打斷你們很不好意思,但是再這樣下去他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命可能就沒有了哦。」

  「對,對不起。」

  深藍色短發的少女急忙站直身體。段藏者才注意到,在香織身後,站著一個比他們小了不少的白衣少女。

  「這裡是……」

  「這裡是避難所,你已經離開受災地了,可以放心休息。」

  小桃看他沒事了,點了點頭就准備去後面繼續查房。這裡有香織看著足夠了。

  見她轉身就要走,段藏顧不得會再扯到身上的傷,急忙開口:「那個,請問是誰救了我呢?」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就是想道個謝。」

  看女孩兒歪了下頭,似乎有些疑惑的樣子,他趕緊解釋道。

  「你不知道麼?」

  她看起來更疑惑了。

  「是宇智波斑呀。」不是說『宇智波斑』在忍者當中很有名?

  ……!?躺在床上的青年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沒事了,不然好好地怎麼又幻聽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幾個大國大名不怎麼care這件事,沒詳查——左右不過是個山裡的小國家,又遠,打了也沒什麼用。

  小國大名就:這人傻錢多又重感情,是個好肥羊。左右送個漂亮孩子又費不了幾個錢多少事,送了!日後談崩了真打起來,最多也就損失幾個不重要的孩子的事兒。

  阿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突然釋放善意,我姑且先收下了,至於這些孩子……才十幾歲,正是該學習的時候,比起每天無所事事不如去學點東西。(塞進學校)

  ——學完回去是什麼樣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救援差不多了,該准備重建了,忍力工程,值得擁有(喂)


第119章

  段藏想過無數種可能。

  就連自己最後哭著道謝的對像是敵對家族的死敵這種可能性也想到了。

  害,不就是事後會被罵個狗血淋頭,或者被敵人抓住這個把柄嘲笑到死嘛。但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是活下來才有的可能。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宇智波斑這個答案,卻是萬萬沒有想到。

  就好像考試的時候發現試題超綱了一樣。

  先不說宇智波不是這片土地的忍者,就只說宇智波斑這個人。

  那可是鼎鼎有名的戰場修羅,所到之處皆為焦土。說是宇智波斑一把火把他送到淨土了,都比說是宇智波斑把他從坍塌的泥土石堆裡救出來更可信。

  然而看少女說的認真,身旁的香織也一臉古怪但肯定的樣子,他只好僵硬的轉過頭,強迫自己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是……

  還是好可怕啊。

  那可是宇智波斑耶!

  宇智波斑都救人了!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就靈異了起來?

  沒等到男人的回應,小桃也沒有再等,她撇了下嘴,轉頭繼續去查房了。如果不是就發生在眼前,連她自己都不信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要面對一個超過千人的診療所。

  這還是糾集了百名醫療忍者的情況下,她都不敢想像,如果沒有這些醫療忍者,還有不顧生命危險四處去救人的忍者的話,這片土地究竟會變成怎麼樣。

  或許,比她所經歷的一切,所能想像到的一切,都更加恐怖吧。

  就如同傳說故事中所描繪的『地獄』一般。

  小桃不敢想,也不願去想。

  她只是慶幸。

  慶幸自己來了。

  慶幸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位會平等的對所有人伸出手的仁慈姬君。

  曾經簡陋的避難所經過一再的擴建,最終成了一個可以容納幾千人的大型聚集地。一排排臨時宿舍,一座座食堂整齊排列,制作衣服、被褥、工具的臨時工坊也建了好幾處。

  無論性別,無論身份,人們都在忙碌著。

  「我再去……」

  和千手扉間交代完這次的救援情況之後,宇智波斑就准備再出發了。雖然地圖上標注給他的地點他都已經去完了,但還有很多普通忍者組成的救援隊去的地方沒有傳來消息,他准備趁著現在沒有任務趕緊去看看。

  並非是不相信他們,而是有他在的話確實很多危險都可以避免,會安全很多。

  「你等等。」

  千手扉間粗暴的打斷了宇智波斑的行動。

  「你該去休息了。」

  白發青年皺著眉看向同樣一臉疲憊的宇智波斑。哪怕放到半個月之前,他都不會相信自己有一天會對宇智波斑說出『你該去休息了』這句話,或者說他巴不得看到宇智波斑累死,畢竟沒有宇智波斑,就沒有人能抵擋自己的大哥,實力大降的宇智波也就不會再是千手一族的心腹大患。

  當然也就沒有人能讓大哥跟丟了魂兒一樣的說個不停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就算他仍然警惕宇智波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繼續這樣壓榨自己。他討厭宇智波斑是一回事,但宇智波斑救了許許多多的人的功績卻不容忽視。

  再加上姬君將管理救援者和避難所的工作交給了自己……

  因此他無論如何都得讓宇智波斑休息去。

  千手扉間:「你上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

  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你已經幾個小時沒休息過了?」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宇智波斑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他記得自己最近喝了幾次水,好像三天還是四天之前稍微靠著樹眯了一個小時,但吃東西,和睡覺,在記憶力已經是非常模糊的事情了。

  「我沒事。」

  他只能用這個萬金油的回答來回應。

  見宇智波斑一點沒有配合的意思,千手扉間嘆了口氣,沒有再勸,只是語氣平淡的對他說:「這些事,我會在下次彙報的時候一並報告給姬君的。」

  剛要邁步走人的宇智波斑猛地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千手扉間。而被盯著的千手扉間則是毫無畏懼的回看了回去。

  「我說到做到。」

  「……去哪兒吃飯。」

  見千手扉間還是那毫不動搖的臭臉,宇智波斑揉了揉正在抽痛的額角,妥協了。

  「那邊。」

  他冷著臉指了指一排食堂中最邊上也是最小的那一個。

  避難所裡的開飯時間基本是固定的,其他時間基本都在燒水,只留了一個小灶給隨時可能回來的救援隊的忍者和他們零星帶回來的難民。

  宇智波斑沉默的走了過去,這個時間沒什麼人在,只等了一小會兒就排到了他。

  餐具也是避難所統一提供的,木質的碗裝著熱騰騰的海鮮湯,另外的盤子裡則是裝著雜糧團子和今天的菜。

  負責打飯的人並非是宇智波斑認識的人,因此他只瞥了一眼就沒有再關注。反而是正在裝飯的中年女人發現這正是之前將自己救回來的忍者大人,而且人還滿臉的疲憊,趕緊給他多裝了一個雜糧團子。

  宇智波斑沒有注意到這點小特別,裝好飯菜就轉身隨便找了個空著的地方坐下,食不知味的大口吞著面前的飯菜。一邊吃,還一邊想著各地的情況。

  這可真是末日一樣的景像。

  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戰場都要更加殘酷。

  遠遠地見到宇智波斑開始吃飯,打飯的中年女人松了口氣。

  她其實有點怕這個雖然好看但總是一臉嚴肅的忍者大人,因此就算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那一聲『謝謝』卻一直不知該如何說出口,只能這樣小小的,提供一點力所能及的幫助了。

  食堂分發的食物都是一樣的。一人一份,除了傷病號有專門的飯之外,其他人都是一樣的,誰也不多,誰也不少。

  所以那個多出來的雜糧團子,其實是她的晚餐。

  只是她現在在避難所裡,不用提心吊膽,也不用付出繁重的體力活,一頓不吃也不會餓死——再加上她也不是真的沒有東西吃了,還有一些腌菜和海鮮湯,足夠了。

  中年女人笑了一下,蹲下|身又添了幾根柴火。

  吃完飯,宇智波斑本想繼續出發,但看到不遠處正在分配工作的千手扉間掃過來的視線,他捏了捏拳頭,還是決定去稍微睡一會兒。

  四個……不,三個小時就好。

  睡上三個小時,他就立刻再出發。

  宇智波斑轉身走向宿舍區,那裡有一棟是專門給來救援的忍者們使用的。

  「等等,你走錯了。」

  看到他的鬼燈幻月急忙叫住了宇智波斑。

  「你怎麼還在這裡?你負責的區域全部都探查完了?」宇智波斑皺著眉,表情不善的盯著面前的鬼燈幻月,似乎對方只要說一個不字,他就能把人一扇子拍到負責區去。

  「我剛回來啊。」鬼燈幻月叫屈。

  誰能跟宇智波族長似的呢?

  從來了之後,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天無休的奔赴各個『孤島』區域緊急救援。一次又一次的出發回歸,平時只喝水,三四天吃一頓飯,睡一兩個小時就可以繼續工作。

  他們忍者只是比普通人強,又不是說脫離了人類的範疇可以徹底不吃不喝不休息了。

  「你作為鬼燈的族長,應該更加負責一點。」

  宇智波斑並不是不允許別人休息,只是他覺得作為族長,作為一名強者,應該更有擔當。畢竟比起普通人和普通忍者,他們的存活率要更高。

  他們多干一點,普通忍者們的危險就更少一點。

  「……可真是。」鬼燈幻月摸了摸自己的八撇胡。

  他還真是萬萬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宇智波斑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比起別人,他對自己要更加嚴格,嚴格到了甚至可以說是嚴苛的地步。

  為了能多救一個人,為了能讓更多的——哪怕只多一個人更加安全,他都會毫不吝嗇的使用自己的力量。

  不服不行。

  「總之,先帶你去休息的地方。」

  他指了指宿舍區斜後方一個獨幢的新房子。

  同其他的房子相比,這一幢房子明顯更新也更精致。

  推開門進去,房間也比宿舍要好上一檔。

  並非是宿舍的大間,而是細心的打了很多隔斷的小房間。雖然不是一個人一個房間,但是三人間的格式已經極大程度體貼了忍者的敏感性。

  再加上床上一看就很厚實的被褥……

  「這裡怎麼不留給傷員和病人?」

  宇智波斑皺起眉頭。

  他甚至懷疑千手扉間和奈良賢二管理不當,以至於有一部分忍者欺壓了普通人。

  「因為這裡是他們特地建給你們的。」

  剛好視察過來的奈良賢二站在窗外回答。

  「這裡是你們救回來的人們建起來的,除了房子的結構有忍者幫忙之外,其他的都是你們救回來的人做的。床上的被褥枕頭,全都是女人們一針一線的縫制的。」

  「還有後面的浴池,也是工匠們一起砌出來的,熱水也是不當班的人輪流盯著在燒。」

  奈良賢二咧了咧嘴,似乎想笑,但嘴角卻只是勾起一個奇怪的弧度,像是想笑,又像是要哭。

  「……他們覺得這是你們該得的。」

  奈良賢二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幾個人期期艾艾的找到自己時的樣子。

  臉上還有青腫,腰背微微佝僂,看起來就很膽怯的幾個男女你推我我推你的站到了自己面前,臉上還帶著一點討好的笑容。

  他本以為他們是想提什麼要求——比如減少工作時間或者換到更輕松更方便照顧孩子的工作之類的。

  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是問建了一半的那件房子,可不可以交給他們來繼續。

  他們想利用休息的時間,把那裡弄得更舒適一點,更安靜一點……好讓那些不停奔波的忍者們能夠有個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

  「我們什麼都沒有,只能做點會的活。」為首的男人局促的搓了搓手,「也……也不知道忍者大人們想要什麼,就想能不能建個能讓忍者大人們好好睡上一覺的地方。」

  「忍者大人們太辛苦了,別的我們幫不上忙,至少這一點……請讓我們也盡一點心意。」

  「往那邊走到頭就是浴池。」奈良賢二結束回憶,指了指通道盡頭的方向。「可能你確實不需要休息,但也不要辜負他們的心意。」

  很難形容自己聽到這些人的話的時候,是怎樣一種心情。

  奈良賢二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也就是這個樣子了。只有那些新奇的,不同尋常的有趣的事情才能讓自己提起一點興趣。

  無論是姬君,還是姬君所做的事情。

  就連這個救援行動,他也是抱著『這搞不好是對規則的一種挑戰』再加上『能救人也不是壞事』才爽快的答應下來的。

  真說他對這件事報了什麼期望,那也是沒有的。他甚至都做好了什麼事都沒做就灰溜溜的被趕回去了的准備。

  畢竟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昏暗又無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曾有過變化。

  但就在聽到這番話,看到那些人局促的笑容的時候。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麼破裂的聲音。

  細微到稍不留神就會忽視,卻真實存在的聲音。

  「啊。」宇智波斑怔住了,然後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我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火影學院忍者組大班:

  千手扉間(班長):老師,宇智波斑不好好吃東西也不好好睡覺。

  宇智波斑(班干部):你竟然打小報告!?

  理解題(突然語文考試):文章最後提到的『破裂的聲音』是指什麼,表達了什麼內容?


第120章

  宇智波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

  避難所陸陸續續的點起了燈火,食堂前也排起了熱鬧的長隊。

  值班的小隊在到處巡邏,確認沒有一不留神走丟的孩子,和沒有及時清理的積水和垃圾。

  盡管是災難過後,可營地中並不沉悶,也不絕望。

  小孩子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大人們小聲的交流,和時不時響起的笑聲,都讓宇智波斑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

  他其實很喜歡看到這樣熱鬧的場景,聽到這樣充斥著活力的聲音。

  無論在哪裡,都證明了這是一處喜悅多余悲傷,人們可以好好地活下去的地方。

  所以他沒有立刻起來,而是懶洋洋的躺在床上聽著窗外傳來的模糊聲響。身上的被子厚實溫暖,整個人暖烘烘的,那些骨子裡的疲憊都仿佛被烘散了許多。

  「大名鼎鼎的宇智波族長竟然賴床,說出去會有損形像吧。」

  察覺到宇智波斑醒來的鬼燈幻月斜靠在門前調侃。

  放到一個月之前,不,半個月前他肯定都不敢這麼開玩笑的。但現在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好心情,知道對方不會介意這樣一個小小的玩笑,就大膽了起來。

  「鬼燈一族的族長竟然像個內宅婦人一樣八卦,說出去也不是什麼好名聲吧。」

  宇智波斑掀開被子站起來。

  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反唇相譏。總之一點虧也不吃。

  「嘖。」

  鬼燈幻月撇了撇嘴,側身讓開門口讓宇智波斑出去。

  天色已晚,只有遠處的天空還有朦朧的橙黃色光芒,避難所正上方的有天空已經一片灰藍,雲朵的縫隙中還能看到零散的星光。

  不知從哪天起,烏雲逐漸散去了。

  雖然時不時還會有地方下雨,但雨勢都不大,也不再像開始那樣讓人絕望到說不出話來。

  經過一下午的休息,宇智波斑的狀態好了很多,也有了心情觀察現在的避難所。

  容納了近萬人的避難所熱鬧非凡,帳篷旁邊,宿舍旁邊還有道路兩邊都立著燈杆,此時天色越來越晚,值班的工作人員正在一盞盞的將燈籠掛上去。

  暖暖的黃光照亮了整個避難所,讓整個高台都仿佛溫暖了幾分。

  食堂前是最熱鬧的,也是人最多的。無論男女老幼,都在期待的開飯。

  雖然是一批一批的安排人吃飯,但現在食堂前的每個口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只是隊伍雖然長,卻並不會雜亂無章。並沒有什麼男人吃完了女人才可以吃的規矩,男人和女人一起排著隊,就算是看起來凶悍不好處的高大男人也會規規矩矩的等前面的人離開才去取飯。大人約束著孩子。發大一些的孩子牽在身邊,還不會走的就抱在胸前,總之並不會給別人添麻煩。人們臉上都帶著喜色。

  一天的忙碌之後,能吃上熱乎乎的飯菜,暖暖的睡一個飽覺,就是他們一天中最期待的事情了。

  雖然來到這裡的都是前不久才受到了重創的難民,但現在他們身上已經看不大出災難的陰影了。僅僅只是一個具備基礎功能的避難所,規模和狀態都比一些偏僻的小城市要好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忍者和普通人可以共存,並且一起完成工作的地方。

  「那邊……也是這樣麼?」

  同樣感慨的,還有鬼燈幻月。

  他看著這曾經不曾看到,也沒有想過的熱鬧場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帶著海鮮湯香氣的新鮮空氣。

  「什麼?」宇智波斑沒有停下腳步,隨口回道。

  「就是輝夜國,那個國家也是這個樣子麼?」鬼燈幻月突然無比好奇那個海對面的國家。

  「比這裡要好。」宇智波斑沒有一秒猶豫的回答。

  那可是姬君花費了無數心血,才建立起來的國家。沒道理會比不過這裡。

  見宇智波斑說的那麼肯定,鬼燈幻月更好奇了。

  倒不是說他不相信,只是他很難相信有哪裡,還能比現在的避難所更好。

  是,作為國都,整體建設還有功能,以及各式的店鋪肯定比這裡要方便繁華。但這種和平的氛圍和所有人都在努力拼搏的氣氛,已經是他從出生以來見到的『最好』了。

  「哪天一定要去看看……嗯,你說等你們回去的時候,我也一起過去怎麼樣?」鬼燈幻月摸了摸下巴,「雖然戰鬥力比不上你,但我實力也不差,說到水遁也是能叫得出名字的。」

  怎麼也能找得到活吧?

  哪怕沒什麼活,去看看走走也好。

  萬一也能給自己的家族找到另外一種可能呢?

  「水遁?」

  宇智波斑聞言偏了偏頭,漂亮的眼睛轉了一下,在鬼燈幻月臉上掃過。

  「比千手扉間更強的話倒是沒什麼問題。」

  鬼燈幻月:「……」

  不是,輝夜國到底是怎樣的龍潭虎穴?

  怎麼水遁還得比千手扉間更強才行了?

  「還有,你的族人還有在救援隊裡沒有回來的吧,作為族長,這個時候還不出發去接應?」

  注意到有傷員住著拐杖走過,宇智波斑皺起了眉頭。

  「鬼燈一族的族長,不會弱到才奔波了這麼幾天就累到不能行動了吧。」

  ……這天沒法聊了,告辭。

  鬼燈幻月找了個借口跑了,憑借多年戰鬥的好身手,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當中再也看不到了。宇智波斑也沒有在意。

  他雖然催促鬼燈幻月,覺得作為一族族長,這樣做不夠負責。但並不會去強迫他一定按照自己的要求行動。畢竟那是種是別人的事情,又或許對方已經有了其他的什麼安排。

  沒過一會兒,天色就徹底暗下來了。

  沒有明亮的月光,除了這一塊之外,遠處全都暗了下去。就算是忍者們,也看不真切。在同千手扉間和菖蒲都確認了一遍避難所的各項工作和問題之後,他就准備再次出發去接應還沒回來的救援隊了。

  在外面還沒回來的救援隊還有二十一支,大多都是混編的忍者小隊,因此並沒有按照忍者的家族來分隊,而是簡單粗暴的用數字來區分。

  確認了這二十一支小隊負責的區域,宇智波斑就准備出發了。

  須佐能乎當然不能在避難所內部展開,因此他一邊聽千手扉間說著後續的一些安排,一邊想著營地外走去。

  「那是什麼?」

  他看向數百米外的地方。

  漆黑一片黑夜中,那裡突兀的聚集著一團星星點點的光。

  這個情況下,肯定不會是螢火蟲。

  災難當前,蟲蟻猛獸都去避難了,不會有螢火蟲在這個時候還能悠悠閑閑的放光。

  接著光點就像增值了一樣不斷增多,然後慢慢地拉長,蔓延開來。像是一條光組成的道路,又像是天上的星辰落到了凡間。

  「那是路標。」

  千手扉間看著那越來越長,向著遠方越來越分開的光點,表情柔和了許多。

  「路標?」

  因為宇智波斑速度快,基本不到晚上就會帶著人回來然後再出發,或者可能在外面兩三天才回來一次,所以他還沒有見過。

  「嗯,志願者們組成的路標。每天晚上都有自願參加的難民和不參與救援當中的小忍者去給還沒回來的救援隊引路。」

  盡管忍者們大多身手矯健,但經過高強度的救援行動之後,回來的人大多都精疲力竭了。一些不那麼強壯或者經驗豐富的人可能會在漆黑的晚上撞傷或者扭傷。雖然不多,但確實一直都有。

  千手扉間簡單的向宇智波斑解釋道。

  「所以他們就自願去給這些可能在晚上歸來的救援隊引路,有亮光的地方,就是安全可以走的。」

  並不是每個晚上都有救援隊回來,可他們還是每個晚上都會去。

  光芒的隊伍越來越長,越走越遠,一直消失在了盡頭。

  離遠了看,那光芒只剩下了很遠的一點點。

  明明滅滅,看起來十分弱小,但一直存在。

  「我之前,並不看好姬君這樣突兀的,沒有任何鋪墊的行動。」千手扉間突然開口。「就像是小孩子的臨時起意,甚至不覺得別的土地上的人值得我們花費這麼的多人力物力,冒著生命危險去拯救。」

  並不是說他冷血,而是忍者們大多對保護的認知,基本還停留在族人和雇主身上。再多就是生長的土地上的國家。

  再加上附近的國家也一定會雇佣他們來守衛,所以他們的保護範圍,基本就這樣被圈定了。再多的,顧不上也,也沒理由去管。

  「姬君的命令怎麼會有錯。」

  宇智波斑理所當然的回答,如同落入人間的光芒一樣的那位少女,怎麼可能會錯呢?

  宇智波斑對千手扉間好不容易升高了些的評價又降回去了一截。

  「……」

  不能跟一個宇智波計較,他們都是感情用事,一根筋的半瘋子。

  千手扉間暗暗告誡自己,然後才繼續開口說了下去。

  「但是我現在覺得,無論是哪個國家的人,其實都一樣,有不好的人,但也有很多好人。」

  「得到幫助了會道謝,也會力所能及的去報恩、去幫助其他人。」

  哪怕是他們一直懼怕的忍者,也是一樣。

  哪怕他們這些人是來自遠方的其他的國家也一樣。

  「人與人之間、國家與國家之間,或許真的不用拼個你死我活,也有別的方法一起向前走下去。」無論是普通人和忍者,還是忍者與忍者。

  「難得聽到你正常說話。」宇智波斑瞥了身邊的白發青年一眼。

  「……我說話一直很正常。」如果不是要抱住形像,千手扉間都要氣笑了。

  一個經常被感情衝昏頭腦的宇智波斑竟然說別人『說話正常』,太可笑了。

  「你可以出發了。」好走不送。

  千手扉間指了下前方已經穩定下來的光路。

  「不用你說。」

  藍色的查克拉巨人將宇智波斑包圍起來,帶著他再次飛向遠方。留下白發的青年看著他遠去的方向,和蜿蜒向遠方的光路,很久之後,才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臉上還帶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絲絲笑意。

  但想到在燭火下閃閃發亮的,宇智波斑左耳上帶的那枚耳釘,那絲微笑又收了回去,就如同不曾出現一般。

  忍者幾乎不帶首飾。

  他跟宇智波斑戰鬥了那麼多年,也沒有見宇智波斑帶過首飾。

  更不要說是男性很少會帶的寶石耳釘。

  再加上那枚耳釘出現的時間。

  是怎麼來的,又是誰給的,就再明顯不過了。

  他的表情再次沉靜下來。

  姬君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這點沒有人能否認。但正因如此,姬君就應該永遠只是姬君才好。

  是與眾不同的,給這片土地帶來希望與拯救的天之姬。

  只能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忍戰裡斑醬偏頭看痘控制的『無』的時候那個表情我就很喜歡,忍不住讓斑醬偏頭(喂)

  鬼燈幻月:正常水遁忍者在輝夜國就沒有生存權了麼?(記仇.JPG)

  不虐,扉間聚聚的想法只是正常偏差——就跟他覺得樹應該有根,有光明就有黑暗一樣。

  畢竟是理智擔當的扉間聚聚。

  看到我的小天使小可愛們的理解答案了,各個十分優秀。都是文化人,這麼有文化留言可以多寫點。(你)

  今天太晚了沒有加更了(鹹魚真的一滴都沒有了),不要等,早點睡。我再攢攢NP康康。

  MUA一口大家,救人的部分應該是到這裡就正式沒有了。

  災難總會結束,而團結起來的人們總會帶著光芒走向未來,擁抱明天。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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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藍色的查克拉巨人高高舉起手中的刀向著前方劈下。

  厚實的岩壁在短暫的安靜後緩緩向兩邊裂開,大水伴隨著劇烈的震動從被劈開的裂縫中奔騰著流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招式,也不需要花時間醞釀。他只是普通的操縱著須佐能乎揮出了一刀而已。

  「宇智波大人辛苦了。」

  下面,有見到河流成功改道的水之國忍者大聲喊道。

  「沒什麼。」宇智波斑平淡的回應了一句。

  「下一個是哪裡?」

  一刀就改變了地形的男人並沒有因這一擊而自滿,表情平靜的問須佐能乎中的另一位乘客。

  「這裡。」

  千手扉間也沒有在意的跡像,確認水位正在下降,渾濁泥水也按照自己計算的角度和方和忍者們已經挖好的河床湧去之後,就拿出地圖指向下一個目的地。

  好像他們只是稍微疏通了一下哪裡的管道,而非是將一座山劈開,讓河水改道。

  宇智波斑的視線掃過地圖上的位置,操縱著須佐能乎再次起飛。

  「這個時候,我竟不知道該說『不愧是宇智波斑』還是『幸虧他是宇智波斑』了。」

  負責修建河床的男性忍者看著遠去的須佐能乎搖了搖頭。

  「雖然之前沒想過還可以這樣做,但能夠這麼輕松的改變地形的,也就是宇智波斑了吧。」

  同他並肩而站,眼角下有一顆淚痣的女忍者看著奔騰的河水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宇智波斑,這個匪夷所思的提議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通過、實現的。

  同普通人相比,忍者確實有些與眾不同的能力,能夠做到一些在普通人看來極為困難的事情。但那也只是『一些』,忍者也是人,就不會脫離人類的範疇。

  也有很多事情是忍者也沒有辦法的。

  ——比如劈開面前這座山。

  是,起爆符和忍術也可以炸山開路,但像宇智波斑這樣只需要一刀,那是沒可能的。

  更不要說這麼短時間內劈開這麼多山了。

  如果放在以前,這麼多忍者齊心協力改造了地貌弄出了上百公裡的人造河床,那一定是一件值得開宴會慶賀,並且可以吹噓半輩子的功績。

  然而現在,在看到宇智波斑的力量之後……

  慶祝什麼?慶祝上萬名忍者和普通人齊心協力的成果還比不上宇智波斑一個人一天的工作麼?

  還不坐下潛心修煉學習。就算知道追不上,也不能被人落到看不到八百公裡之外不是?

  其他的地方的忍者也都有了差不多的想法,三觀也隨著這一次的行動而再一次被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的聯手組合刷新。

  原來忍者還能這麼干!原來忍術還能這麼玩兒!

  我以前是當了假忍者用了假忍術吧!

  如果是以前,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等著大水自己褪去——當然忍者肯定在此之前就要開始行動了,但也只是小範圍的動作。

  比如尋找失蹤的族人,改造一下族地附近的結構……或者干脆就要准備奔赴其他戰場了。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可以通過自己的手,改變原本在他們看來不可戰勝的大水災。

  不僅從災難的爪牙下搶回了人,還在他最凶猛的攻擊之後發起來了反擊。

  難以置信,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是現實。

  但不得不說,每個人的心底其實都感到痛快。

  前所未有的痛快。

  做到了曾經不曾想像的事情,通過自己的雙手完成了這堪稱奇跡的工程。

  並非是由公認偉大的某個強者,而是每一個人,哪怕是平時在戰場上只能當做炮灰的弱小忍者,也能夠參與到其中。

  就像壘砌高台使用的石頭一樣。

  並不出眾,也不特殊,但許許多多石頭疊在一起的時候,就可以建造出令人驚嘆的壯美建築。

  這是先前任何行動,任何一次任務都無法做到的。

  所以每個人都很有干勁兒。

  哪怕自己沒有干勁兒,家裡的爹媽兄弟姐妹兒子女兒孫子孫女也會很有干勁兒的把人推出去干活。

  「有空麼?」

  「有空。」

  「累不累?」

  「累……」

  「不,他不累,他還可以繼續,不要憐惜他!」

  「來幫我們的人還在干活,你有什麼理由在家休息!」

  越來越多的人被拉進其中,化作其中小小的一個零件。

  遇山劈山,遇堵清堵。

  宇智波斑如斬瓜切菜一樣在千手扉間的安排下清理著被水患侵蝕的土地。其他的忍者則是身前身後的做准備工作和善後工作向勤奮的工蟻一樣完成著自己的那份任務。

  當然這些改動也不是說看到哪兒堵就開哪兒的,而是千手扉間在參考了過去一百多年的地質資料和忍者們收集的第一手資料之後指定出來的改建計劃。按照他的計劃,這次改動之後應該可以極大程度的改善水患頻發的現狀。

  再加上水壩等水利設施,既可以再雨水過於充足的年份中防洪,也可以在雨水相對稀少的時候保證灌溉用水。

  不做是不做,做的話就要盡善盡美——這是千手扉間一貫的行動方針。

  學習和任務,都是如此。

  這次也不例外。

  於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這次的救災小隊一直待到了收獲的季節,才終於全部撤離。

  其實在災難這件事上,救人只是一個開始。

  事後的安置和重建,才是重中之重。

  這個環節弄不好,辛苦救下來的人也不一定能活。畢竟人不是器物,救下來之後找個干淨安全的地方一放就完事了。

  阿緣都不敢想像自己的國家突然遇到這樣的天災的結果。不說這麼大規模的水災,哪怕只是一個泥石流、一個大地震,都可能讓她本就不豐厚的家底直接崩盤。

  不敢想,想就是心律失常血壓破表。

  身為當事國的幾個國家就更是叫苦不迭了。

  水之國還好,畢竟是家底豐富的大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些散布在各處的小國家就不行了,好一點的也得勒緊褲腰帶過,差一點的……基本就躺平聽天由命了。

  救出來的難民大多也無家可歸,盡管不是地震,但大水和大雨也改變了諸多的地形,被泥石流衝垮的,被河水淹沒的,還有因為各種阻礙最終形成堰塞湖的。

  若是按照老慣例,這個時候各國肯定已經打起來去拼最後的活路了。

  但是由於前面半個月的搶險救災行動,現在他們卻姑且能坐在一起談一談了——就算有個別沒怎麼受災一直冷眼旁觀的大名不那麼想談,現在也沒有忍者直接接他們的活。

  正是熱乎勁兒呢,再加上宇智波斑那個凶神還沒走,誰也不想這個時候招不痛快。因此面對個別大名的試探,忍者們基本都用各種靠譜不靠譜的理由先拖著。

  總之沒有誰給個准話。

  沒有忍者,大名們自己也沒什麼底氣再談判桌上甩臉——尤其作為這片土地上的巨無霸的水之國都表現出了贊同開會討論的意思,反對的話就更說不出來了。

  ——你敢說麼?反正我不敢。

  ——憑什麼要我開口?先前不是你喊的最凶麼。

  因此盡管周折頗多,但總算是都坐在一起商討重建的問題了。當然說是商討,實際上他們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議題。

  畢竟這是獨一份。

  兩天過去,也只是討論出了一個讓忍者參與其中的結論。

  但怎麼參與,該怎麼做,就連中途加入進來的忍族首領們也一臉茫然。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

  別問,問就是沒有先例。

  於是他們把視線轉移到了,看起來很有經驗的輝夜國,還有被輝夜國派來的忍者身上。

  反正,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人情物資怎麼都欠了,那再多一點也沒所謂了不是?

  在欠債這件事上,100和10000是沒什麼區別的,0到1才是本質上的不同。

  都是大名,哪怕腦子不好用,但臉皮是一定足夠厚的。

  阿緣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第一次同海對面的大名門有了溝通,還是這麼一種時髦的聯系方法。

  『忍者電話』。

  當然說是這麼說,實際上是沒有電話的,充當電話本體的是兩個山中一族的忍者。他們兩個可以實時溝通,然後把兩邊的信息復述出來。

  忍者世界版尋呼台。

  沒看到電影沒騎上自行車,電話到是先打通了。

  時間緊任務重,兩邊也沒有做過多的寒暄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災後如何重建,以及如何預防下一次災害。

  阿緣這邊當然是阿緣自己說。

  水之國那邊確實出乎意料的推出了天野翔這個原本不受重視的水之國大名的小兒子做代言人。他們似乎認為讓天野翔來的話會更容易溝通。

  阿緣:行吧,熟人可能確實更好說話一些。

  阿緣沒有在代言人的問題上過多關注,直接緊湊的切入了正題,然後把自己根據記憶力看到過得搶險救災的信息和總結,還有學校演習時候聽到的注意事項制作的重建意見大致念了一遍。

  ——她也就記得這些了。

  更專業的就沒有了,只能根據實際情況去自行摸索。

  然而就算這些,也足夠給一團糟的土地指引出一個大致可行的新方向了。

  由忍者們作為主力實施的重建、改造計劃,就在這種情況下第一次走上了歷史的舞台。

  由千手扉間制定,各國大臣和各忍族族長監制,所有忍族共同參與其中的大工程,就這樣開始了。

  從繁花盛開,到落葉變黃。

  終於完成了一期工程。

  前來救災的人大多已經撤離了,小桃和菖蒲都已經在前面幾批離開了,最後只剩下核心團隊的十幾人做收尾工程。

  奈良賢二歸心似箭。

  恕他直言,他是真的再也不要跟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一起出差了。

  原本以為宇智波泉奈不在,沒人跟他較勁的話千手扉間自己一個人可能會有所收斂。萬萬沒想到給了他足夠的資源和自由,他就像是被解放了一樣,只根據姬君提供的資料搞出這麼大一個行動。

  而且看起來還十分的意猶未盡。

  更令他難以想像的是,宇智波斑身為宇智波的族長,竟然會這麼配合一個千手。

  你們宇智波和千手的數百年的敵對別是假的吧?

  同樣在松了一口氣之後對回去這件事充滿期待的,還有宇智波斑。

  忙碌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等空閑下來,他就忍不住會去想那座城現在是什麼樣子。

  統御、指引著那座城池的姬君,現在又在做些什麼。

  這樣的思考並沒有什麼意義,也不會改變什麼。

  但卻會讓人安心。

  就如同陪伴在姬君身旁的許多天。

  其實這樣的行為除了『保護』之外,也是沒有意義的。

  公文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處理。就連保護這件事,以他的實力也並非是一定要在同一間房間才可以進行。

  只是他更喜歡在那個位置而已。

  抬頭就可以看到那位為了一個全新的可能性而認真工作的少女,休息的時候,聽她用肯定的語氣說一些他不曾見過,但她認為一定會產生的事物。

  那些過往的腥風血雨,和無法掙脫的黑暗與絕望,就都會沉澱下去。

  或許還會有疑惑,對即將走上一條全新的,未知的道路這件事也有很多不安。

  但唯獨不會後悔。

  同水之國的忍者還有天野翔道別之後,宇智波斑抬起頭看向輝夜國的方向,輕輕地舒了口氣。

  「還等什麼?」

  奈良賢二招呼身後的美貌青年。

  「要回家了。」

  ——是啊,要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緣:我以為是臨時去幫個忙,結果你們跑去建都江堰去了???

  扉間:這樣差不多了,最後我再完善億點點就好了。

  ——整個改造過程千手扉間的最大收獲大概是……宇智波斑比大哥好用多了。(大霧)


第122章

  有了先前一起救災的的情分,阿緣終於有了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的第一個盟國。

  除了結算了重建工作的報酬之外,還簽訂了其他一些合作協議,諸如互不侵犯協議、互相派遣老師和學生學習對方先進的知識,見面兩國商隊的稅款、提供更優惠的商品這些。

  對於願意嘗試新型模式的忍者,阿緣也根據千手扉間的反饋和奈良勝一的提議,提供了相應了一些工作機會,和其他的工作建議。

  也允許忍者們派代表來學習輝夜國的忍者的工作模式,順便也學學開荒建房子這些技術工作。阿緣還讓熏抄了幾本菜譜給他們,就算沒人想開飯館,豐富一下主婦們的菜譜也是好事,除此之外,先前那個簡陋的港口也保留了下來,日後還會進一步的擴建,爭取成為新的大型水產貿易市場。

  那邊本來就水產豐富,只是因為山石多不方便建設,再加上位置較為偏遠所以一直沒有開發。但是現在已經在忍者的幫助下弄出點樣子了,自然就會進一步擴大戰果了。

  順帶一提,同樣是因為有忍者的加入,這個港口還多了采珠的工作。

  當然去采珠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忍者。

  除了采珠之外,也有感興趣的家族跟阿緣簽訂了養珠協議,由阿緣提供資料,他們則在當地進行珍珠養殖的嘗試。如果成功的話,成果五五分。雖然也是一個短時間內看不到結果,不會有收益的項目,但總歸是個新方向。

  還有其他如糧食進口協議、工廠重啟合約等等……

  雖然阿緣沒有親自去救災現場,但忙碌程度一點也不必他們差。各種忍話會議(通過忍者語音開會)更是幾乎每天都會有。

  阿緣甚至一度覺得自己是把這輩子的話都說完了。實話說是說的口干舌燥不想開口了,但是想想現狀,比起用拳頭,用生命來促成結盟,當然是用談話來解決問題結成盟友更好。這可是還在水之國那邊的斑先生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才爭取來的機會,阿緣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辜負。

  水之國那邊,幾個大名也對此頗為滿意。

  知道輝夜國情況的人對那個國家多少都有些好奇。好奇那位掌權者究竟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輝夜國建立成現在這樣一個面積不大,但實力已經強勁到可以支援其他國家,和最大的國家,水之國平起平坐的程度。

  那一定是使用了難以想像的力量,和恐怖的手段的結果吧。

  值得敬佩。

  ——當然如果阿緣知道了他們的想法的話,只會說他們想太多了。

  明明答案就只有一個『肝』字。

  有忍者這麼厲害的外掛,再加上全年無休的爆肝,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建設一事不會有捷徑,也不會有絕對的正確。

  只有不停地探索,不停的工作。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然後再某一天回頭看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努力並沒有被辜負,全都化作了堅硬的基石,讓未來變得更好。

  也托了這份忙碌的福,阿緣,還有她手下的人都在這高速運作的工作中迅速的成長了起來。

  不僅是重要崗位上的人,那些半工半讀,或者上學中的孩子們也都最大程度的得到了鍛煉。或許是因為不曾被其他的工作模式所約束,他們比想像中更快的接受了輝夜國的工作模式,在最短時間內化作一個個零件,加入到這個越來越龐大的『機器』當中。

  千鶴也因為千手扉間的缺席而臨時肩負起了工坊技術方面的工作,放到現代來說大概就是兼職了技術總監的工作。

  因此她其實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怎麼來過天守閣了。

  回報的工作有奈良勝一,她只需要把要點寫好交給他就可以,並不需要親自來說明,再加上還有很多姬君帶回來的資料中的技術還沒有吃透,她連分|身都是用來學習的。

  一個分|身去解決問題或者檢修別人處理不了的問題,一個分|身負責手中現在正在進行的工作,一個分|身學習姬君帶回來的各式資料。

  千鶴整理了一下衣服,踏入了天守閣。

  同剛來時相比,天守閣又有了不少的變化。

  原本的天守閣雖然建造的時候規劃很大,但其實被利用的空間並不算多。大多數房間為了防止髒亂都是空蕩蕩的封閉著的,定期打掃一下而已。

  走廊也是一樣,用不上的走廊也就空在那裡,更不要說是擺設了。

  並不像一個『君』的住所。現在再看卻是美觀了很多。

  不僅障子門都重新換過了,走廊裡也有了很多裝飾。

  進進出出的女僕也多了起來。

  這才對嘛。

  千鶴暗自點了點頭。

  姬君的住所就應該這樣漂亮鮮活才對,只是要她說的話,還不夠華麗,等抽出空來,得給姬君再打造一些更華麗的家具物件才是。

  「我是千鶴,姬君現在有空麼?」

  走到門口,姬君問跪坐在門外的禾子。

  菖蒲回來之後接回了總管侍女的位置,隨著人員的增加,她的工作也變得更加忙碌,不能再實時侍奉在姬君身旁。小桃則是因為這一次的救災經歷而深切的感覺到了自己的不足,選擇了留在醫院那邊繼續進修。

  熏也因為被阿緣發現有極佳的學習天賦而送去學習了,只有在休息和空閑的時間才回來值班。因此現在侍奉在阿緣身邊的就變成了一直以來都不起眼但十分忠心的禾子。

  「請進,千鶴大人。」

  禾子行了一禮,側身拉開了身後的障子門。

  「千鶴前來復命,請問姬君有什麼命令?」

  千鶴進去後立刻行了一禮。

  聽到千鶴的聲音阿緣抬起頭,熱切的招了招手。

  「來來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旁邊的卷軸山裡翻了翻,找到了寫著自己的計劃的那一篇,然後又叫千手柱間幫忙從櫃子裡拿出了先前千鶴做給自己的人偶。

  「是這樣的。」她一邊說一邊打開卷軸,「因為這次救援行動中,有人受到了重傷截了肢,然後水之國那邊救出來的人也有很多因為肢體被壓了太久而被迫截肢。」

  說到這裡的時候,阿緣的情緒低落了幾分。

  那本就是健康人難以想像的缺失,更兼在這個每個人都需要工作才能換取生存的資源的時代,失去肢體,那就等同於滅頂之災了。

  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家人來說都是如此。

  她一開始其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還是因為這次救援返回來的人有受了重傷的她才意識到。

  雖然幾個人都很看得開,滿不在乎的表示這裡的福利很好,就算少了胳膊少了腿也沒關系,但她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也不全是歉意。

  就是覺得自己或許還能再多做些什麼。

  正好禾子打掃的時候把人偶拿出來了,她就有了靈感。

  千鶴之前可以做出連手指都能動的人偶,那是不是……也能做義肢呢?當然這肯定是個很難的工作,但……就,忍術那麼神奇,萬一真的有什麼辦法呢?

  忍者們是不是可以用查克拉再操縱肢體?雖說肯定比不上原裝,但是有的用就比沒得用好一些對吧?

  普通人也是,如果有義肢的話……手可能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但是有腳的話,至少可以自己站起來,走幾步,而不至於失去移動能力。

  這樣也能保證一部分人能夠自理生活,讓他的家人空出更多的時間去奔波生計。

  「當然這些都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實際能不能實現,還是你說了算。」

  阿緣就著自己之前寫下的要點跟千鶴講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還拿出了自己的簡筆畫示意圖給她看。

  「還有輪椅,輪椅大概是這麼樣一個東西。」阿緣又指了指紙上另一個簡筆畫。「就是帶著兩個大輪子的椅子的外表,這樣腿腳不便的人可以自己轉動輪子前進,或者有人在背後推著他前進。」

  「額,還得有個剎車裝置……就是一個能夠讓輪椅停住不動的機關,這樣也不用擔心輪椅會自動滑走。」

  千鶴陷入了沉思。

  這個世界上殘疾基本會同死亡掛鉤。

  足夠強大的人,就算失去一只手或者一條腿也不會怎麼樣,他仍然強大,可以活下去。但不夠強的人,就算肢體健全也不一定能活下去,更何況缺少了肢體。

  因此並沒有人會去考慮方不方便、會不會更好這樣的問題。

  但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那這一定可以幫助到很多人。

  千鶴舔了舔嘴唇。

  只是這並不是簡單地事情。

  人偶是人偶,活人使用的肢體是活人使用的肢體。

  盡管看起來類似,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

  「怎麼樣,有可能麼?」

  看千鶴沒有說話,阿緣忍不住問了一句,但擔心千鶴把這個提議當成無論如何必須必須完成的命令,她又補充了一句:「這個不是要你現在就做出來,如果你覺得有可能性的話,可以慢慢研究,一點點的出成果。」

  「或者你也可以問你的族人或者你知道的同樣擅長傀儡制作的人,看能不能一切完成,都可以。」

  人多力量大嘛。

  這樣的工作也不涉及國家,就算是別的國家的忍者應該也沒說不能接吧?

  「可以試試。」

  千鶴點了點頭。

  「至於找人,這個先不著急。」

  說道傀儡術,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沙門大人。

  如果能說動沙門大人一起的話,成功的幾率肯定會大幅度提升。

  千鶴有點心動。

  她還不至於覺得有這樣一份工作,就可以讓自己的族人也加入到輝夜國來,但……如果可以變好,誰不願試試呢?

  只是這需要找一個合適的,安穩的機會。

  最好還是自己能夠確定可行性之後。

  「我明白了,請您放……」

  「抱歉打擾您。」門外突然傳來了奈良勝一的聲音。

  「什麼事?」

  奈良勝一一直以來都是以沉穩守規矩的形像示人的。他這樣突兀的打斷溝通,那應該是有什麼急事了。

  「是這樣。」奈良勝一的表情有些復雜,惱怒的同時又摻雜了同情,盡管打斷了阿緣同千鶴的談話,但其實也並沒有特別急迫的意思。

  感覺更像是『需要您現在知道這件事』。

  「有忍族日夜兼程奔襲而來,而且看起來目標是我們。」

  「戰爭的事情你找忍者……」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的千鶴順口就答。但話才說出口,她自己就愣了。

  找忍者?

  我不就是忍麼?

  作者有話要說:

  代理技術總監千鶴:打仗的事情你要找忍者。(等等是不是哪裡不對?)

  報信鳥奈良勝一:???

  對水之國的救援是免費的,但是重建部分是要收費的,主要是忍者們的工錢。(喂)總不能真人、事、物全都阿緣出了吧?

  水之國的情節我其實考慮了很久,一直沒有想太好該怎麼寫,AB的邏輯我是跟不太上的,只能按照我的來,查資料也基本找的都是國內的,數據上肯定有各種失真偏差和腦測。

  只能問就是忍術萬能,斑醬扉間聚聚牛逼(666喊起來)

  好多東西感覺自己其實沒有很好地表達出來,阿緣和創設組的戲份也被壓縮了好多(真的很多),寫的都是一些原著有或者沒有的小人物NPC們身上的事情和變化。

  但是我覺得想要整個世界變好,一定不是一個英雄登高一呼做了什麼普通人沒可能參與的超級牛逼的事情就能一下子改變了的。

  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自己也是可以參與到讓自己賴以生存的土地變得更好的行動當中了,人和國家都可以變得更加富裕,戰爭才不會那麼輕易就發生。

  不然就算出現一個英雄,那和平也幾乎就是圍繞著這個英雄來進行。一旦英雄沒了,和平也就沒了。

  比如朱迪。

  他一死,就又亂起來了。

  很大原因就是其實大家聽他的只是因為誰也打不過他,而不是真的意識到了其實可以和平發展,並且可以用和平的方式大家都富一富。


第123章

  水之國災後重建的事情,其他國家的大名也都有所關注。畢竟那個效率實在是非常驚人。

  是,因為地形的原因他們並不是各個都需要一個都江堰,但需要開山通路的,需要挖人工湖的,或者像風之國那邊那樣遍地荒漠沙土需要堆山或者挖河的,也都是大工程不是?

  這些也都是困擾他們許多年的計劃。

  做吧,需要動用太多的人力物力,再加上連年的征戰,誰知道會不會自己前腳開工後腳就有人想趁火打劫呢?

  再加上戰爭往往伴隨著毀滅,好不容易建起來的東西也可能再下一次戰爭中覆滅。久而久之,人們也就不再去做這些事了。

  有想法麼?

  肯定有。

  可是敢做麼?

  那也是不敢的。

  無論是對大名,還是忍族首領們來說都是這樣。

  但是看到連宇智波斑都參與到重建當中了,那些被封塵許久的心思又稍微活絡了幾分。當然活絡歸活絡,也不是說立刻就能學著干的。畢竟除了輝夜國和水之國,這事兒誰都沒干過,沒經驗,總不能直接找上去就說『我要開一條運河』或者『給我把這座山鑿穿我要開一條路』吧?

  就算大名們敢下令,忍者……忍者們也不是那麼敢接啊。

  這玩意弄不好隧道沒挖出來山塌了怎麼辦?

  再加上抱著『我們是忍者,生於殺戮死於殺戮』的人也不少——總共只就是還需要再議,或者討論一下需不需要派人去輝夜國學習進修一下。

  但其他人不急,不代表黑絕不急。

  一年過去了,他還是沒辦法按照預想的那樣侵入其中,像過去的千百年那樣制造他最擅長的戰亂和仇恨。

  盡管能小規模的引誘出一些矛盾和分歧,但都無傷大雅,就算有人因此身受重傷,最終也都會救回來。而其他的人——被拉去以勞抵債之後,都變成了老實人。

  沒有死亡,沒有怨恨。

  他擅長且最能引發戰爭和仇恨的東西,突然就派不上用場了。

  他都准備好了,精心的選擇最可能成功的角色,引導他一步步走到今天。

  宇智波斑失去了弟弟,正處於孤獨絕望的狀態,這個時候他只要稍加引誘,就能在他心底埋下懷疑的種子。接下來只要等他再開始相信希望,自己就可以趁虛而入,讓他徹徹底底的墜入更加深沉的絕望與黑暗當中。

  到那個時候,宇智波斑一定會按照自己預期的那樣,完成自己的夙願。

  想到這裡,黑絕就感到自己的內心燃起一陣無名火。

  明明勝利就在眼前,可現在卻變得無比遙遠。

  眼看他們變得越來越和平,越來越堅定,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但自己卻無能為力,不能阻止。

  無論是戰爭,還是自然災害,都是他准備利用起來,讓世界變得更混亂的大事件。

  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再不行動就晚了。

  黑絕隱隱有這樣的預感。

  於是他也顧不上是不是恰當的時機,是不是會暴露自己了。

  潛回了雷之國,煽動了大名進攻輝夜國。

  他知道輝夜國現在有不少宇智波和千手的忍者,宇智波泉奈這個本來應該死了的家伙也在其中,因此只靠忍者們的進攻是很難對輝夜國造成重創的。因此他盯上了在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戰鬥力——巨量查克拉實體化的生命體,『尾獸』的力量。

  人難以造成的破壞,對尾獸來說卻可能就只是一發尾獸玉,或者甩甩尾巴的事情。

  完全控制尾獸目前還不太可能,但驅趕尾獸還是做得到的。

  因此他提前調查了尾獸的位置,並選中了可以驅趕過去的四尾。

  對普通人和一般的忍者來說,尾獸同天災無異。就算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柱間都在,他們也沒有辦法在尾獸的牽制下再去處理那些傾族而出的忍者們。是,那些忍者或許並不能摧毀輝夜國。

  但只要宇智波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殘垣斷壁就夠了,如果能夠殺傷掌權者,激起新一輪的仇恨鏈接就更好了。

  那樣他就會知道,他所期待的,報以全部希望的這片樂土,並不能完成他的願望,也並不像他期待的那樣,可以迎來和平的未來。

  這就夠了。

  只要重新播散新的仇恨,埋下懷疑的種子,讓宇智波斑動搖從而想要找尋另外的道路,就足夠了。

  仇恨是會自己增殖的。

  悲痛也會不斷不斷的傳染開來。

  那些負面的情緒總是這樣,只要稍微碰到一點,就會像滴入水中的墨水一樣蕩開,將周圍全部污染。

  他還是有機會達到目的的。

  ——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萬萬沒想到,尾獸竟然會從一只,變成了兩只。

  除了目標的四尾之外,還多了一只不知為何游蕩至此的一尾。

  一尾雖然被認為是尾獸當中相對較弱的一只,但是他的防御能力卻是尾獸中數一數二的。兩只尾獸,絕不是三兩個忍者家族可以獨立對付的。別說驅趕了,不被尾獸追上弄死就算是好事了。

  原本的驅趕行動,也因著尾獸數量的變成了他們被追趕。

  好在忍者們還記得自己的任務目標——盡管他們並不明白為何大名會下達那樣的命令,但命令就是命令,忍者從不會違背接到的命令。

  所以他們並沒有四散逃跑,而是拼盡一切的向著輝夜國的方向逃亡,就算自己無法順利完成襲擊任務,至少也要把尾獸帶過去。

  尾獸的破壞力足以抵得上他們這些忍者的戰鬥力了。

  盡管這樣引尾獸過去似乎有些對不起輝夜國和沿路可能會遇到的人或者國家,但是任務就是任務。

  他們向著輝夜國的方向一路奪命狂奔。

  被激怒的尾獸緊追著他們不放,如同橫衝直撞的小型天災一樣,撞飛一路上的森林,撞壞山壁灌木,向著目標不斷靠近。

  近了,更緊一步了,只要再要一點時間,就足夠了。

  領頭的壯年男性默默計算著距離和時間。

  只要走完平原,再穿過這片山脈,就到了。

  然而不等他心疼族人的損失,甚至沒等到他看到輝夜國的影子。人就和剛好回來宇智波等人斑撞了個正著。

  後有尾獸,前有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

  如果這個世界也有黃歷,那這一天對這些來自雷之國的忍者來說,大概是『諸事不宜』吧。

  盡管不確定這些人的目標,但前方能夠說的上名字,成氣候的國家就只有一個輝夜國。

  這些人,再加上身後的尾獸。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無論是誰對誰錯,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都不可能讓他們就這樣衝進去。

  跟在兩人身後的忍者自覺地四散逃去遠離戰場,其中腳程最快的幾人負責去吧報信——倒也不是去呼叫支援,主要還是覺得應該把這事報告上去,讓姬君決斷。

  這些人怎麼辦,還有這兩頭尾獸要怎麼辦。

  面對尾獸,怕當然還是怕的,但說怕得要死……倒也不至於。

  畢竟他們這邊可是有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呢。

  這兩人聯手,再加上諸多忍者的協助,怎麼也能抵擋尾獸的攻擊了。

  至於那些忍者……

  前有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後有尾獸,怎麼可能還能成為威脅呢?

  能全須全尾的活下來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結果也正如這些人的猜想。

  宇智波斑並沒有因為對方身份不明而好心讓他們多開,而是興衝衝地上去就是一頓火遁接須佐,差點把人全滅在原地,還是千手扉間考慮到這些人可能會值不少錢(……)再加上需要留活口問前因後果,才出手報下了這批人的命。

  但也只能確保了人還活著,叫了附近還沒跑太遠的人回來把這些值錢貨……不是,忍者捆走之後,他也趕緊去幫宇智波斑對抗被激怒的尾獸了。

  雖說實際上他感覺自己不幫其實問題也不大吧。

  看著1v2還越打越亢奮的宇智波斑,千手扉間……開始劃水思考其他的問題了。宇智波斑一個人開著須佐能乎在前面打的風生水起。整個人就像磕了藥一樣一改平時略帶陰郁的樣子,興奮極了。

  1打2不僅不落下風,而且隨著受到的攻擊的增加,還變得越來越鬥志昂揚。

  千手扉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只是偶爾抬手放幾個忍術幫幫忙。或者在宇智波斑需要的時候……用飛雷神把人換個位置。

  比起打架,還有很多更需要在意的事情——比如這兩只尾獸是怎麼回事,從哪裡來的。又不是所有尾獸都像八尾和二尾一樣因為脾氣好而會被姬君當普通寵物肉來揉去,他們這來勢洶洶的樣子也不像是聽到同伴的呼喚而來友好交流的。

  再加上那些忍者明確的前進方向。

  白發的青年眯了眯眼。

  他想他多少有些明白是什麼情況了。

  聽到先一步回來的忍者的傳話,奈良勝一……也從一開始的驚怒變成無奈且夾雜了些微同情了。

  生氣麼?當然該生氣,可這些人也是真的慘。

  又慘又可憐,他氣都生不起來了。

  因此在同姬君彙報的時候,他才是那樣一副古怪的表情。接著在陪著接到姬君的命令去接應的千手柱間一同啟程的時候,也是一臉的無奈,除了無奈,他一時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表情了。

  尤其聽到千手柱間隔著八百米就對著遠處那個藍色巨人大喊:「斑!我來了斑!帶我一個!帶我一個!」的時候。

  ——你們是結伴出游的小孩子麼!?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的位置大概是這樣的:

  一尾??四尾

  忍者abcde

  宇智波斑??千手扉間

  自覺讓出場地的自家忍者1234

  ……可憐的雷之國忍者(蠟)

  泉奈留守了,沒來。

  斑醬太久沒好好動手過了,有點上頭。

  朱迪是想到這可是第一次跟自己的天啟並肩作戰,整個人都美滋滋了。

  扉間or勝一:這事我沒法解釋畢竟我們不是那兩個移動天災,我們還是考慮一下普通忍者可以思考的問題吧,比如敵人是誰,賠償金要怎麼要。

  五一快樂!

  今天勞動節,你們都說我五一還要阿緣勞動太後媽了,那我就讓她也快樂一下(?)你看我今天沒寫她工作呢,四舍五入等於放假!

  黑絕還是有戲份的,我沒有忘了他,真的!

  今天休息日,又到了我擼起袖子從石頭縫書桌前被窩裡翻霸王的時候了,讓我康康還有誰躲著呢~


第124章

  如果要詳細描述的話,這是一場足以用數千字去描述的激烈戰鬥。

  明明兩人曾經是無數次站在對立面的敵人,在此之前也一次都沒有磨合過。但並肩站在一起的時候,卻像是配合過無數次一樣。

  宇智波斑就如同最銳利的刀,他的戰鬥方式就是進攻,如同狂風暴雨一半令人應接不暇的進攻。本應笨重的藍色巨人在他的指揮下,一次又一次靈活的殺向體型巨大的尾獸。在宇智波斑衝鋒在前的情況下,千手柱間自然的擔任了輔攻的職責,治療、控制、虛實攻擊,兩人總能在最恰當的時間打出默契的配合。

  無論是宇智波斑的須佐能乎,還是千手柱間的木龍都值得大寫特寫。藍色的巨人自下而上撩起一刀,尾獸的尾巴就被削去了一截。木龍或許沒有銳利的爪牙,但結實的身體讓它可以牢牢地束縛住敵人的身體,限制他的行動。

  就連地面,都因這劇烈的戰鬥而顫抖了起來。

  在這樣的強敵面前,尾獸這種從來都是單打獨鬥的存在,甚至開始了配合。

  無論是擁有尾巴的巨獸,還是站在它們對面,明顯已經因為激烈的戰鬥而燃起鬥志的兩名忍者,都被激起了凶性,勢均力敵的廝殺著。

  然而實際情況……

  至少在匆匆趕來做說客的牛鬼眼中,這看起來就像是單方面虐獸。

  守鶴好慘一尾獸。

  尾獸雖然姑且算是同族,但無論外貌還是性格都有很大差異。一尾的守鶴,就是其中格外暴躁且不友好的那一類。

  暴躁,明明特長不是戰鬥還格外好戰。

  說話還特別不中聽。

  偶爾牛鬼都覺得,它哪天被打了也是活該。

  只是真被打成這個樣子……還真是有點可憐的。

  縮小了許多倍的牛鬼蹲在遠處的樹上看了好一會兒,抬手撓了撓頭,還是決定看在同族的份上早點插手,不然真看著守鶴和孫被按在地上打,他也挺沒面子的不是?

  ……雖說他自己其實並不在意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吧,輸了就是輸了,強就是強,沒什麼可爭的。

  但再這麼大下去,就算尾獸本質是查克拉不會『死,但那個啥……嗯,靈魂可能也要死了。

  於是牛鬼飛撲向前,並且在撲過去的過程中恢復了本體的大小,小山一樣的體型,有著八條章魚的尾獸擋在了中間。

  「停下!停下!」

  「牛鬼?」

  宇智波斑停下了劈到一半的刀,他跟牛鬼不熟,但也知道它很受到姬君的信賴。

  柱間的木遁也繞開了它落向兩邊。粗壯的枝干重重的衝向地面,再一次震動了大地。

  「八尾!你干什麼!」

  被木遁形成的牢籠牢牢固定在地面上的一尾並沒有因為同族的到來而高興,反而氣憤的大叫了起來:「我下一擊就可以把他們殺死了!」

  「是你要被殺死了吧。」

  老實八尾實話實說。

  「你才要被殺死呢!」一尾更氣了。「本大爺可是尾獸,怎麼可能輸給區區兩個忍者!」

  「可你確實是輸了啊。」

  牛鬼轉過頭看著被摁在地上的一尾,眨了眨眼:

  「你現在起都不起來。」

  「還不是因為你突然插進來!如果不是我早就收拾他們兩個了。」

  一尾要被氣炸了,被木遁控制住的軀體都被氣的膨脹了起來。

  「喂,八尾,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四尾眯起眼睛語氣不善的問道。

  「我哪邊都不站啊。」

  八尾回答的也很迅速。

  「就是姬君讓我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回過來。」因為所有人都在叫『姬君』,牛鬼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姬君』就是阿緣的名字了。

  尾獸大多都會在荒郊野外遠離人煙的地方帶著,這麼目標明確的衝著某個國家橫衝直撞實屬罕見。

  「那群忍者攻擊我,我當然要殺了他們。」

  外表看起來像巨大的猿猴卻有著四條尾巴的尾獸一臉的不耐煩。

  「你呢?」

  「那群忍者該死!」被釘在地上的一尾大叫。

  它甚至不死心的還想繼續攻擊。

  八尾並不覺得一尾和四尾的行為有什麼錯,但如果放任他們不管,那麼姬君的國家也將會被他們的力量所摧毀。因此有人站出來阻止他們也不是錯的。

  只是一直打下去也不是事兒。

  而且也不是姬君的忍者打的他們。

  「那你們換個地方繼續去追那些忍者嘛,不要再往前了。」

  牛鬼誠懇的建議到。

  「你什麼意思!你還說自己不是站在他們那邊的!」

  一尾更氣了。

  「我確實沒有站在他們那邊啊,是你們跑的方向不對。」牛鬼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你們追那些忍者,那根姬君的國家有什麼關系呢?

  「再說了你們沒打過這兩人也是事實啊。」

  沒打過、輸了。

  牛鬼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扎在一尾和四尾心上的刀子,可它偏偏像是沒有意識到一樣說了好幾次。

  「牛鬼你這個——」

  一尾掙扎著爬起來就要對著牛鬼發射一發尾獸玉。

  然而還沒等尾獸玉形成,就被有一根從天而降的巨木擋住了嘴巴。

  一尾:淦。

  「好好談話不是挺好的麼?」

  千手柱間落到了牛鬼身上,俯視著被迫躺在地上的一尾。

  「抱歉,你們的力量對人類來說太過強大,只能請你先保持這個狀態談話了。」

  一尾四尾:就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後面的宇智波斑也走了過來,他皺著眉看著面前兩只面色不善的尾獸。

  「還打不打了。」

  反正距離姬君的國家還有不近的一段距離,再打一架也不是不行。再加上他也確實很久沒有這麼淋漓盡致的戰鬥過了,其實心裡還有點激動的。

  再加上他並沒有姬君那樣信賴尾獸,尤其這兩只尾獸來勢洶洶,一副不撒氣絕不罷休的樣子——他不覺得這兩只尾獸也能像八尾和二尾那樣好好溝通。

  倒不如打到他們願意溝通為止。

  「你等本大爺——」

  「再等你可能就沒了。」

  奈良勝一也湊過來了。

  他當然打不過尾獸,但他也看出來了,這兩只尾獸也打不過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因此十分放心大膽的開始說話。

  「所以呢,我建議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談一談。那些忍者我們已經抓的七七八八了,因為我們也有事情要問他們,所以現在還不能交給你們。」

  「但是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等我們這邊問完了,再交給你們處置,如何?」

  「哼,本大爺憑什麼要聽你的。」一尾不滿的回到。

  「那就只能繼續打下去了。」奈良勝一聳了聳肩,「然後再傳出去,堂堂一尾和四尾打不過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反而被按在地上打,我們是無所謂啦,畢竟他們都是我們的人,有這樣的名聲也是好事。」

  奈良勝一笑了笑。

  「然後呢,雖然尾獸沒辦法直接殺死,但也沒說不能封印起來不是?」奈良勝一其實並不知道尾獸能怎麼辦,他對此並不熟悉,但這不代表他不能忽悠它們。於是他看向身旁一直緊緊盯著兩只尾獸的千手柱間說道:「柱間先生,到時候就麻煩你把這兩只尾獸封印起來了。」

  「啊?」千手柱間眨了眨眼,然後認真的答應了下來。「好的,為了防止它們繼續破壞下去,我會努力的。」

  並非是配合奈良勝一演戲,他是真的認為尾獸力量過於強大可能會危害到還在努力建設當中的輝夜國,所以需要把這樣不能好好的交談的尾獸封印起來。

  奈良勝一:行吧,你厲害,你說什麼是什麼。

  一尾和四尾面面相覷,不說話了。

  比起復仇,被忍者按在地上打的事情似乎更讓他們不能接受。

  於是在一番『尾獸頻道』交流之後,他們默認了奈良勝一的提議。在牛鬼的建議下縮小成半人高的體型,跟著一起向輝夜國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也跟著抬腿就要走。

  「慢著。」千手扉間突然開口。

  「還有什麼事?」奈良勝一挑了挑眉。

  「木遁出來的木頭別浪費了,找人處理一下帶回去。」在水之國那邊的時候,因為剛剛經歷過那樣巨大的水災,各種材料都很缺。他已經習慣了竭盡全力盡可能節省、不浪費材料的做法,自然不能看著這麼多能用到的木材就這樣丟在這裡。

  哪怕不能用來建房子,做成其他的東西,或者再不濟弄干了當木柴燒也好。

  「……」奈良勝一嘴角微微抽搐。

  這是怎樣一種節儉的精神啊。

  你不應該叫千手扉間,應該叫千手節儉。

  那些來自雷之國的忍者,也幾乎都被抓住關了起來。

  因為尾獸的原因,他們本就疲於奔命,能夠撐到現在,幾乎就是靠著對任務的執著和忍者的韌性。

  疲憊至極又各個帶傷,被派出去抓捕的忍者們幾乎沒費太多力氣就把人都帶回去了。

  帶隊的宇智波泉奈搖了搖頭。不知是因為感覺這些來自雷之國那邊的忍者太差勁,還是覺得自己太久沒有動過手,身手都變得生疏了。

  於是等這群忍者的首領睜開眼睛的是,看到的就是一臉不滿,似乎要做什麼的宇智波泉奈。

  都說宇智波泉奈已經去世了,所以……

  ……我這是,已經死了?

  但為什麼死了之後會遇到宇智波泉奈,還是這樣一個姿勢?

  他看了看被捆的緊緊的軀體,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話要說:

  勝一:我就詐一下它們,畢竟我對尾獸沒什麼了解,也打不過。

  朱迪:你說的對,尾獸太強了,是應該考慮封印起來。

  尾獸:你再說一遍誰太強了???

  突然想到的無聊冷笑話:

  為什麼木遁能固定住一尾?

  因為植樹能固沙啊。

  攤平,大姨媽駕到,注定要度過一個鹹魚的五一假期了。掏出我的小墊子大被子還有我的暖寶寶止痛藥和足浴桶。

  養生模式啟動。

  今天就不撈霸王了,鹹魚蓋好被子抱緊暖寶寶等一個溫暖的留言浪潮增溫(?)


第125章

  「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要跟你碰到一起。」

  為首的忍者冷哼了一聲。

  他皮膚黝黑,身形健壯。一看就是非常結實,孔武有力的那種。同皮膚白皙容貌俊秀的宇智波泉奈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是完全不同的『強』,只是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宇智波泉奈才是占據了上風的哪一個。

  「哪個時候?」

  宇智波泉奈揚了揚眉,好整以暇的看著被牢牢捆住的男人。這個男人他並不陌生,雖然沒有多少交流,但戰場上交過手的好手,他都有印像。

  「這裡不是淨土?」

  聽到宇智波泉奈這麼說,皮膚黝黑的男人多了幾分警惕。

  「當然不是。」宇智波泉奈哼了一聲,「沒交代清楚還想去淨土?奇庫伊族長想得太美了吧。」

  「……」男人不說話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聲音沙啞的開口:

  「我的族人呢?」

  「這取決於你的態度。」

  都是忍者,宇智波泉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沒有人能逃得過寫輪眼,所以他並不打算過多的掙扎。准備犧牲自己保全其他的族人。

  這也是比較常規的一種辦法了——在面對像是千手或者宇智波這樣的強敵的時候,最不是辦法的辦法。

  如果不想全族覆滅,那就只能先付出令對方滿意的代價換得家族的延續。

  是,或許後續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會過的很艱難,但也總比全族覆滅、血脈徹底斷絕要好。

  他做好了交代出去情報之後就自盡或者被殺掉的准備了。

  「雇用我的,是……」

  遙遠的另一個國家中,這片土地上最大的國家,雷之國的大名正揪著自己為數不多的頭發發著愁。

  怎麼這樣了呢?

  怎麼自己就跟失心瘋了一樣下了那樣的命令呢?

  雖然他確實是對這個輝夜國有想法,對於水之國突然的改變也感到了不安,但想到先前那末日一樣的景像,發動戰爭……肯定是不敢直接發動戰爭的。

  他還不想死,他也不想自己的國家就如同幻夢中一樣化作一片焦土。

  可他偏偏就下達了那樣的命令。

  無論是想法,還是命令,都是自己下達的。

  就像衝動消費那樣,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做了,而且還想出了那麼一個惡毒的主意。想要利用尾獸的力量。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背後湧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種先例是不能開的,除非能保證一次成功,徹底的達到目的。

  不然他可以讓自己這邊的忍者驅趕尾獸去對付其他的國家,那反過來其他的國家也可以如法炮制,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自己。

  他並不後悔有想要剿滅輝夜國,得到它的財富的想法——身為大名,誰沒有這樣的野心呢?只是無論是時機還是方式,都不合適。

  尤其是派去監察忍者戰果的人傳信回來說,輝夜國雇佣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將兩頭尾獸都制服了之後。先不說尾獸的事情,就光是能讓世仇的宇智波和千手為他工作,就已經是了不起的手腕了。

  那可是忍者中鼎鼎有名的頂尖家族,萬一他不僅能讓這兩族的族長為他抵御敵人,還能命令他們進攻呢?

  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

  不然怎麼能做出那種事情。

  雷之國的大名坐立不安的問自己的大臣:「現在我該怎麼辦?」

  被問到的大臣是這個時代少有的老者,他耷拉著眉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當務之急是讓輝夜國的大名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雷之國大名:「……您的意思是?」

  老大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送一位公主去到輝夜國吧。」

  「救災回來的人,無論是忍者還是普通人都是英雄,都要給予相應的獎勵,沒有房子的可以獎勵房子,然後他們日後也可以享受減稅、免費醫療等福利。」阿緣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還有經驗總結報告,這是我們第一次參與這麼大規模的搶險救災活動,每一分經驗都是寶貴的,記得讓賢二和扉間先生抽空把總結報告寫好給我看一下,這個以後也要列入培訓項目,生活在這裡的人都要學習。」

  「小孩和老人也要學麼?」

  擔任記錄官的菖蒲小聲詢問。

  「都要學。」

  災難可不會管你是老人還是小孩,所以無論男女老少,都要學習。哪怕幫不到別人,能夠保護自己也好。

  「還有秋收的事情,勝一一個人恐怕顧不過來,過兩天要發布任務,讓有空的忍者們也參與進來。」

  在這個沒有大規模機械化的時代,忍者就相當於是人形的機械了。

  一個忍者往往能頂替十個甚至二十個普通人的工作量。就比如去年,如果沒有柱間先生的幫助,那麼他們收割的時間恐怕還要向後再延個三五天。

  「還有紡織工坊的工作,新的職工培訓完了麼?」

  天氣越來越冷,去年因為原材料耗盡及溫度回暖而停止的毛衣制作再一次開工了。今年他們擁有了更多的原材料和更多的染料制作工藝,再加上足夠多的人手,應該能鋪開更大更廣的市場。

  說不定自己之前指定的『七彩的高端毛衣定制』服務也可以開啟了,不過最終能做到什麼程度,還是要等紡織工坊那邊負責人的反饋。

  「是的,全部一百八十名職工已經全部培訓完畢,其中普通女工一百人,忍者女工八十人。」

  菖蒲不假思索的回道。

  輝夜國大多數的工作崗位都向忍者開放,就算不准備長期做,在特定季節當一陣子臨時工增加收入也是好事。忍者們原本就不挑活,現在的工作又不用冒生命危險,當然更是積極。而且他們也都很有分寸,就算去做工作,也不會自己吃了獨食讓普通人們做不下去。在工作的選擇上,也會優先於需要大量人手,或者普通人難以勝任,相對會危險許多的重體力勞動。

  因此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出現過因為工作而產生的糾紛。

  阿緣一口氣把自己現在能想到的都吩咐下去,才終於松了口氣。

  這樣應該就沒有什麼忘記的東西了吧。

  但話說回來,需要忍者的地方越來越多了,是不是把忍者工會建立起來,方便統一管理呢。

  她摸了摸下巴。

  類似冒險者工會啦、游擊士協會啦這種某個遍布全世界的特定職業的工會。

  畢竟忍者分布在世界各地,全都聚集在她這裡的話不安全也不現實,先不說自己卻是沒有實力吃下這麼多人(沒這麼大的任務量和資金),就說忍者本身也是很不喜歡離開故土的。

  雖然他們是游離於國家之外,沒有歸屬的種群,但對自己出生的土地似乎都挺有歸屬感的,也很少聽說有忍族會舉家搬遷——就連投靠向自己的忍者們,也幾乎都是以家庭的模式遷徙過來而不是一整個家族都有動作。

  今年冬天活少的時候,再議吧。

  菖蒲退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回來復命的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其實也回來了,但是因為有尾獸還有那些俘虜忍者的存在,他不放心讓他大哥和宇智波泉奈兩人去主持工作。

  前者很可能會一不留神就瞎承諾,後者……他相信後者的工作能力,但不相信他不會坑自己那個一根筋的大哥。

  反倒是彙報的工作,之前已經說得差不多了,讓宇智波斑去做個總結他還是挺放心的。

  如果一定要比較的話,宇智波斑這個宇智波的族長反而比其他人靠譜一些。

  因此千手扉間在跟宇智波斑又交代了幾句之後,就急匆匆跟著奈良勝一和尾獸們離開了。留下宇智波斑一個人前往天守閣復命。

  「我是宇智波斑。」

  站到門口的時候,宇智波斑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

  他有些就緊張。

  並不是害怕,或者擔心,而是一種微弱,卻讓他感到陌生的情緒。

  他站在門外,明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推開門就能走進熟悉的房間。可在沒有聽到那個年輕的女聲之前,他卻什麼都沒有做。

  「請進。」

  屬於少女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宇智波斑閉了閉眼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同自己離開之前,這間房間有了很大的變動。

  原本空蕩蕩的牆壁上掛上了繪著精美圖案的畫卷,地面上也擺放了許多原本沒有的家具。除了鮮花之外,桌子、櫃子方面還多了些精巧的擺件。

  但是辦公桌,和辦公桌後的少女,卻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

  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文件和卷軸,辦公桌後,是身著華服,正在認真的翻閱卷軸的少女姬君,注意到自己的到來,她才抬起頭,帶著關切的表情起身走了過來。

  「怎麼樣?啊,我是說尾獸的事情,沒受傷吧?」

  「沒有。」像是怕她不放心,宇智波斑想了想又多補充了一句,「挺痛快的。」

  很久沒有這樣戰鬥過了,確實挺痛快的,感覺全身的筋骨都舒展開了。

  ……行吧,你高興就好。

  阿緣回想起很久以前柱間先生和牛鬼的那次戰鬥。她自己是想想不太出來,但可能對柱間先生和斑先生這樣的忍者來說。跟尾獸戰鬥這種事情就是可以痛快的實戰所學舒展筋骨的活動?

  「真是無妄之災。」阿緣揉了把臉,「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忍者這麼激進,竟然主動去挑釁尾獸,還一下就兩只。」

  「是雷之國那邊的忍者。」宇智波斑不假思索的回答。

  「雷之國啊。」阿緣揉了揉額頭。她跟雷之國沒什麼交集,只是有一些普通的貿易往來。往日無仇近日無冤,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糾葛,自然不知道對方這麼做是圖什麼。

  也不知道他到底……

  不,不對。

  容貌柔和秀美的少女轉過頭看向剛走進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的宇智波斑。

  差點忘了原本要說的。

  她清了清嗓子,唇角勾起微笑:

  「抱歉,本來應該你進來的時候先跟你說的。」

  「什麼?」

  「辛苦了,歡迎回家。」

  宇智波斑呆愣了一秒,接著也綻開了一抹微笑,漂亮的眉眼間是舒緩的溫柔。

  「啊。」

  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回家!

  其實本來是想對斑醬和扉間聚聚一起說的,但是私心太重,還是想讓斑醬獨享,就把扉間聚聚踢去工作了(你)

  我也發現我最近錯字好像變多了,可神奇的是我自己掃的時候沒掃出來……(呆)

  今天還特地看了兩遍,希望錯字減少了。(蹲)

  我給阿緣過了個假日呢,你們看,第三天了她才開始工作。

  我這邊這兩天神奇的升溫到了三十三四度,然後我就變成了,穿著長袖長褲睡衣,肚子上放著暖寶寶蓋著厚被子喝熱水……開空調的詭異狀態。

  太後:我也不知道你這是冷了還是熱了。

  ……我也不知道我這算冷還是熱。

  今天也是躺著也能感覺到鮮血在流失的一天。(攤平)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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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的歸來,直接拉動了輝夜國的工作效率。

  前者只要出去走一走,各處的人……主要是忍者,不管原本在干什麼,都會像是火燒屁股一樣的開始全神貫注的工作。

  而後者……

  每天都維持三個影分|身並且平均工作時間在十二個小時以上的人,本身就是工作效率本率了。完全不需要解釋。

  雖然有千鶴等人分擔了部分工作,但很多關鍵的部分,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沒辦法進行的,千手扉間也不放心交給其他人去做。

  於是就這麼封存了一直等到他回來。除了回來當天稍微聚了一下好好吃了頓飯睡了一覺之外,千手扉間幾乎每天都在瘋狂趕進度,試圖把因為自己離開而耽誤下去的工作進度趕回來。

  他不敢停下,不敢休息。

  生怕一個不小心,腳下這條得來不易的道路會就此崩塌。

  這種緊迫感很難向人說明,但卻一直沉甸甸的壓在千手扉間身上。身處的現在越是讓人喜歡,這份重量就越是沉重。

  生怕沒有趁著現在壓實,它就會像是在災難中坍塌的房屋一樣分崩離析,再也無法復原。

  他覺得不管是他大哥,還是宇智波斑,都承受不起這樣的災難。

  不,應該說對忍者這個族群來說,者都將會是滅頂之災。將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泯滅。

  一塊肥沃的,遠離戰爭的土地,一位聰明大度,且能指引正確的前進方向的君主,還有像自己大哥和宇智波斑這樣,強大又向往和平,可以壓制最強大的忍族的忍者。

  所有的一切都具備,才有了今天。

  不說他們有生之年會不會有第二次,可能百年內,都不會再有這樣的好機會了。因此既然決定了想要抓住這個希望,那麼就一刻都不能松懈。

  無論遇到什麼問題,無論中間要經歷多少犧牲,都絕對要踏實的做下去。

  通向輝夜城的高速路上,駛來了一輛馬車。

  這是一輛經過精心裝扮,一看就明白是屬於一位貴女的漂亮馬車。馬車外面,除了一名車夫之外,還隨行著八名一看就很強悍的忍者。

  他們也確實如外表那樣,是實力強大的忍者。對得起雷之國大名付出的高昂佣金。盡管對於大名付出這麼多的佣金就只為了在和平時期護送一位公主到輝夜國這件事稍有疑惑,但任務就是任務,忍者是不會抱怨任務的。

  或者說簡單事少錢又多的任務是他們求之不得的優質工作。

  至於真正的原因還有被護送的公主的心情?

  那就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內了。

  事實上就連公主自己,都沒有考慮的余地。

  考慮又有什麼用呢?

  願不願意,又怎樣呢?

  這是她的命運。

  身為『公主』,尤其是有著美麗容顏的公主必然的結果。

  她不願意離開故土,不願意就這樣像貨物一樣被送到另外一個名字都不曾聽說過的國家,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沒有人會聽她的話。

  就連身邊從小到大一直照顧自己的侍女,也只會『替自己高興』,認為自己今後有了依靠。這兩精心裝飾的馬車,就如同豪華的牢籠一樣,將她送往一個素未謀面,只有凶名的男人身邊。

  自己並非是『一個獨立的人』,而只是一件『好看的禮物』。

  意識到這一點,少女的內心湧現出無邊的悲哀和絕望。

  就算她一點也不比自己的兄弟們差,甚至比自己的兄弟更快的學會老師教導的知識也沒有用。沒有人會因此正視她、誇獎她。

  兄弟們討厭她,因為她超過了身為男人的他們。老師總是皺著眉頭看她,惋惜她是一位公主,母親也不喜歡她把精力過多的放在這些『女人用不到的地方』。

  至於父親……

  除了需要自己的時候,他怕是根本不會想起自己吧。

  偶爾得到的誇獎,也是『美麗』、『溫順』這樣敷衍的話語。

  有著少見的美貌的少女攥緊了拳頭,漂亮的指尖因為過於用力而將刺破了掌心,她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痛。

  ……如果能真正的,自己做一次選擇,那該多好。

  「聽好了,在這裡要一直保持這個大小。」

  城外的某個山洞裡,牛鬼正在給新來的小伙伴做禁忌講解。

  「不能殺人,生氣也不能亂發脾氣傷人……守鶴,你有在聽麼?」

  「我們可是尾獸,為什麼要遵守人類的規矩?」

  被迫保持了半米高的迷你狀態,一尾守鶴憤怒的甩著尾巴拍擊著地面。

  「牛鬼,你可是八尾,你就不覺得恥辱麼?」

  四尾的孫雖然沒有守鶴那麼激動,卻也是一臉的不高興。

  他覺得人類都很討厭。

  雖然不至於討厭到看到就要殺死,卻也不想跟他們打交道,最好見都不要見。如果不是被那群不知死活的忍者挑釁,他才不會跑出來呢。

  「為什麼要恥辱?」

  牛鬼抓了抓頭,黑豆大的眼睛眨了又眨。

  「向你們這樣本體狀態都被人按在地上打就不恥辱了?」

  實話說,他覺得這樣更糟糕一點。

  像這樣維持著小小的體型,一邊吃餅干一邊跟姬君聊天反而比較體面吧。

  「你這個——」

  一尾氣的差點就跳起來要恢復本體再跟牛鬼打一架了。只可惜山洞被人用了封印術,它們只能維持這個大小。

  「我怎麼了?」牛鬼也有點不耐煩了,雖然尾獸是同族,但不代表他們的關系就如同人類的兄弟姐妹那樣親密了。

  「你們自己再考慮考慮吧,我先去吃餅干了。」說完,拖著八條章魚尾巴的尾獸就靈巧的跑到了山洞口,然後嗖的一下跳了出去。

  氣的另外兩個出不去的尾獸直跳腳。

  這個封印主要是對這兩個家伙的,牛鬼不受影響,所以它想出去就出去了,之所以一直待在這裡完全就是看在同族的份上。

  「你腦子裡是塞滿了餅干麼!?」

  雖然不知道餅干是什麼,但是你可是尾獸,你根本不需要吃東西。

  不管是餅干還是球干都不需要!

  一尾和四尾氣壞了,阿緣卻開始走神了。

  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到了收獲的季節。

  猶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自己還在別院裡掰著手指算收成,人手夠不夠,收獲的糧食夠不夠,外面的戰爭怎麼樣了。

  心裡也充滿了恐慌。

  完全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確——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麼時候。萬一撐不住了,又該怎麼辦。

  實不相瞞,她甚至考慮過實在不行了,自己該怎麼跑路的。

  當然也只是考慮過而已,上千人的生死就掌握在自己手裡呢,她怎麼敢跑?

  那可不像是玩游戲的時候,只是系統彈出來的一串數字。

  而是死亡這樣可怕的事情,會發生成百上千次。

  她沒有那麼堅強,可以無動於衷的面對這樣的未來。

  至於今天攤子變的這麼大,要擔心的事情,要做的工作變得這麼多……也是她所沒有想到的。明明是差不多的時間,去年和今年卻是截然不同的景像。

  無論是擴大了無數倍的田地,還是重建起來,規整又整齊的輝夜城,又或是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和忍者,都跟以前截然不同。

  原本以為要非常緊張,緊張到她要親自去盯現場的收獲的事情,也都已經安排完畢,有條不紊的開始進行了。

  本以為這會是整個秋季最繁重,最忙碌的工作來著。

  當然實際上也忙,只不過今年能派上用場的人多了幾十倍,安排的工作,還有計算上的工作就不用阿緣來做,一環接一環的分配下去,到了阿緣這裡的工作減少了而已。

  今年,她不用再絞盡腦汁的捏著炭筆計算收成和支出,不用考慮人手也不用算著要拿多少糧食去換錢物。只要在身邊的人核對好全部數據之後簽字蓋章就可以了。

  ——這就是一位真正的公主應該有的生活麼?

  真是令人感動。

  只是感動過後,冬季的各項問題就該提上日程了。

  取暖的問題,糧食、蔬菜儲備的問題,溫室大棚擴建的問題還有冬季取水的問題等等等等。

  掃雪隊也得提前安排……啊,不對,掃雪有人了。

  勝一說讓那些雷之國的俘虜負責掃雪工作來著。

  今年也是輝夜國人數最多的一個冬季,按照去年的規模來安排肯定是不夠的,所以還是需要重新規劃一下。

  今年的輝夜國,沒有災害也沒有戰爭,應該可以安安穩穩地度過一個溫暖的冬天了吧。

  阿緣一邊看著文件,一邊想著接下來的工作安排的時候,雷之國公主的馬車,終於到了天守閣下。

  在同行的忍者和侍女的陪同下,她走下馬車,一步一步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這座在她看來像是要吞噬自己一樣的天守閣中。

  這裡就是日後自己要生活的地方。

  自己,或許還有很多其他的女人都將生活在這裡,從此全部的生活重心都只圍繞著一個人進行。甚至終其一生,可能都在也無法踏出這裡一步了。

  雷之國的公主跟在接待自己的侍女身後,一步步走向上層。終於停留在一扇緊閉的障子門前。

  在這後面,就是自己將要侍奉的人了。

  她深深的呼吸,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更平靜一些,至少,不要再因為恐懼而顫抖了。

  我可以的。

  我一定……

  「姬君,雷之國的公主到了。」

  帶路的菖蒲輕輕敲了三下門。

  ……嗯?

  雷之國的公主呼吸停滯了一下。

  姬、姬君?

  作者有話要說:

  阿緣:天哪,今年我竟然可以只蓋章簽字就完成工作,我終於是一位正常的公主了。

  ——醒醒,真正的公主根本不用工作。(喂)

  給公主送公主,騷操作一直想寫一次(你)憑啥一定是收了公主公主就得進後宅,也可以發奮學習走上管理崗(你)

  ab太不會寫女性了,努力給女孩子們加點戲(?)想要發展的好就得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出力才行。


第127章

  打開的障子門後,是寬敞明亮的房間。

  因此來自雷之國的美貌公主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間裡的景像。

  一張巨大的辦公桌首先映入她的眼中。緊接著,才是坐在辦公桌後的房間的主人,一名穿著異常美麗的華服的姬君。

  ——雖然她身旁作為背景的山一樣高的文件和卷軸,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出現在姬君的房間裡的東西。

  但坐在那裡的,確確實實是一位姬君。

  再加上這個背景,竟好像是由這位姬君來處理各項工作似的。

  先不說那些傳言如何,只說這美到她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形容的華服,還有這些似乎都交給她來處理的工作,就值得尊敬了。

  前者證明了她的實際地位——如果不是有一定地位,是絕沒有機會得到這樣的衣服的。

  就算沒有實際上的話語權,那也絕對是『被格外偏愛』才能有的待遇。讓這樣一位姬君來接待自己……

  美貌的少女怔住了。

  「姬、姬君?」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什麼儀態什麼禮貌,全都顧不上了。

  「是我。」

  來的路上那些像是要撐爆大腦一樣的種種繁雜思緒,也都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疑惑。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麼?

  不對,我是來侍奉輝夜國的大名的,我……

  阿緣回答完之後,就安靜地看著面前的這位少女,等待她說明來意。然而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也走完了,她還是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呆呆地看著自己。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阿緣下意識的就想抬手摸摸自己的臉,是不是自己的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她不好意思說。

  「不、不是,沒有。」

  美貌的少女急忙道歉。

  「只、只是沒想到……」

  她抿了抿嘴唇,努力露出一個端莊而禮貌的微笑,讓這樣一位姬君來接待自己,而非直接被帶去某個房間,是對自己的尊重,自己也應該回應才是。

  「我是濃姬,是為了雷之國同輝夜國的友情,前來侍奉輝夜國的統治者的。」

  她並沒有用『嫁』這樣的字眼。一輛馬車就送來的人,就算是公主,也算不上嫁。

  『嫁』是平等的,而她是被送來表達歉意的『誠意』,僅此而已。

  「額……」阿緣愣了一下,「可我身邊的侍從已經足夠了啊。」

  「……我是來侍奉統治者的。」

  濃姬也愣了,她下意識的又重復了一遍。

  「就是我啊。」

  少女睜大的美眸,不敢相信的看著辦公桌後一臉認真地少女。

  似乎在確認對方話語中的真實性。

  這場景好像有點眼熟。

  阿緣眨了眨眼。

  似乎以前也發生過。

  「你……不,您是說,統治這個國家的人,就是您麼?」

  濃姬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啊,如果你是說治理這個國家,負責……這些工作的人的話,那就是我了。」

  她拍了下身旁疊的高高的卷軸山,接著又手忙腳亂的去接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滾落的那些卷軸。

  然而她才剛接住一個,影子一樣待在角落的宇智波鏡就刷的一下出現,幫她把卷軸按照原樣擺放好。

  「謝謝。」

  阿緣說著,順手把自己手上的那個卷軸放到了卷軸山的最上方。

  她看起來並不像父親那樣威嚴。

  濃姬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人,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人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坐到了地上。

  「……沒事吧?是不是太累了?還是低血糖?」阿緣趕忙拎著一擺快步走上前。

  「糖我放……啊,在這裡。」

  她假裝從袖子裡掏出幾個五顏六色的水果糖。

  「頭暈麼?是不是一路上都沒好好吃東西?吃塊糖緩一緩吧。」阿緣一邊說著,一邊抓起濃姬的手,將彩色的糖果塞到了她的手裡。

  「我這裡確實不需要人侍奉了,你千裡迢迢過來,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等休息好了,再看看有沒有什麼你想做的事情。」

  「我……」濃姬的眼淚掉的更凶了。

  她本不想哭的,可是實在是忍不住,再加上聽到這位姬君這樣關心自己。心底的委屈和恐懼就爭先恐後的都湧了出來。

  「我、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備才來的。」

  她抽泣。

  「我、我一點也不想像個禮物一樣被送走,明明我比兄弟們學的還要好。」

  「可我不能說不,嗚嗚嗚哇——」

  濃姬抓著面前同自己一樣身為公主,卻作為統治者統治著一個國家的少女,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不公平?或者哭委屈?

  又或者是羨慕?

  或許都有,又或許都不是。

  但她就是想哭,想要不管不顧的,不用顧忌形像和身份也不用顧忌會不會惹怒父親和兄弟們的大哭一場。

  「公、公主啊……」

  跟在她身邊的侍女想要勸,卻又不知道從何勸起,驚懼之下也跟著大哭了起來。

  「……」

  阿緣嘆了口氣,她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正因為明白,才對面前的少女更多了幾分憐惜。

  十幾歲的年紀,就被當做『賠禮』送到另外一個國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會面對什麼。會害怕會哭也是理所當然的。

  再接下來的事情,濃姬就記不太清了。她只記得自己的哭了很久,哭的腦袋都覺得疼了都還沒有停下來。那名掌控著這個國家的姬君沒有一點不耐煩的陪著自己。

  再之後她就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等再次醒來,就在一個陌生但干淨的房間裡了。

  「你醒啦。」

  聽到旁邊活潑的女聲,濃姬轉過頭去,看到一個利索制服的漂亮女孩子正笑著看著自己。

  「你是……」

  「我是璃乃,來自草之國。」

  她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到。

  「我是濃姬,來自雷之國。」

  濃姬趕忙坐起來,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好。

  「別這麼緊張啦,今後我們就是室友了,要在一起住很久的。」

  「室友?」

  「對呀,你也是被送來的留學生……啊,留學生是姬君的說法,其實就是被自己的國家送來討好人的禮物啦。」璃乃不在意的擺擺手,說出了自己的出身。

  有什麼可隱瞞的呢?這些本來就都是事實。再說了,在這裡的『留學生』都一樣,無論原本是大名的孩子,還是貴族不受寵的孩子,現在他們都只是姬君安排過來的『留學生』而已。

  倒不如痛快的說出來,大家都還輕松點。

  濃姬的眼神暗了暗。

  說起來很傷人,但這確實是事實。

  「不過這都沒關系啦,在這裡我們的身份都是學生,好好學習就夠了。」

  「成績好的話還可以去嘗試自己感興趣的職業呢,不過我的數學底子不好,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也沒有人系統的教過我,所以現在最主要的任務還是考試及格。你數學好麼?好的話可以教教我麼?」

  璃乃嘰裡呱啦自來熟的說了好長一段話,但濃姬的重點卻只在『嘗試自己感興趣的職業』上。

  「是說,我們也可以工作麼?不是留在後宅,插花或者畫畫的那種,而是可以去外面工作麼?」

  「是呀。」

  「那……在姬君身邊工作,也可以麼?」想到那位姬君,還有她身旁堆積如山,能夠決定這個國家的走向的工作,濃姬只覺得心頭一熱,仿佛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應該可以吧,不過我沒想到那麼多。」

  璃乃皺了皺眉。

  「姬君身邊的人都很能干也很忠心,其實我們能接觸到姬君的機會並不多,不過就連忍者們都可以被姬君重用擔任重要的職位,那我們只要足夠優秀應該也可以吧?」

  「那怎麼才算是優秀?」濃姬立刻追問。

  「額,至少所有考試都以優秀的成績通過?等等你別動啦。」見濃姬一翻身就要下床,璃乃趕緊阻止了她。「你剛剛哭昏過去還是多休息一會兒比較好哦。」

  「不,不用了。」濃姬搖了搖頭,「我很好,從沒有過的好,請問你現在有需要學習的教材麼?可以讓我看看麼?」

  她漂亮的眼睛閃著盈盈水光,將她的美貌更加出眾。就連一直以來都被誇為『美貌』的璃乃都要自嘆弗如了。

  他們這些被送來的人長的都是很好地,但同她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這學習的盡頭更是差了八條街。

  似乎無論哪個世界都會有這樣一類人。她/他有著比其他人更優秀的出身,出眾的外貌,但同時還比絕大多數人都更加努力、拼搏。

  簡直讓人無路可走。

  ……只想著考試都能及格的自己是不是太松懈了。

  雷之國的公主安頓好了,雷之國的忍者們也……也稍微習慣了輝夜國的『勞動改造』生活。

  他們被集中帶去了林子裡修公路。當然修公路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目的,是准備開山。輝夜國三面環山,進出主要就只靠一條通向平原的路。這樣的位置雖然易守難攻,但也不利於發展。因此阿緣一直在計劃著開山造橋修路的工程,發展交通運輸線路。

  只不過因為之前人手不足又沒有經驗,才一直擱置了下來。

  但這次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有了在水之國改變地貌修水利工程的經驗,這個計劃就又列入了執行計劃當中。正巧又有雷之國的『俘虜』。

  就讓他們做一期的修路工程了。

  宇智波斑正在看的就是有關雷之國的忍者們的工作記錄。

  太慢了。

  他皺起了眉頭。

  不說連綿的山脈,只是一個小山溝都能把人難住。

  雷之國的忍者怎麼這麼沒用。

  「在看什麼?」

  站起來伸個懶腰的阿緣剛好看到宇智波斑正在看著什麼。

  她走上前,伸著脖子從他身後看向他手中的卷軸。

  卷軸上的文字像彈窗氣泡一樣出現在半空中,一行行的刷新出來。

  雖然這樣也挺習慣了,但難免會懷念假日活動時期能夠普普通通在卷軸或者書本上清晰的看到文字的時候。

  那樣看東西才更有感覺嘛。

  【叮咚】

  就在阿緣想到那個出現的莫名其妙的公主假日活動的時候,又開始裝死的系統突然叮了一聲。

  【恭喜您更新稱號】

  【地上的月影:通過您不懈的努力,你的名聲終於扎根於這片土地,盡管有些人認為您是惡鬼,有些人覺得您是冤大頭,但不管怎麼說,您的名聲已經廣為流傳。您是變幻多端的傳說,是琢磨不透的月之影,或許有一天,您的名聲會同天上的明月一樣灑向每一處有人生存的土地。】【稱號獎勵:遺失的美好·真實之眼:】

  【還在感慨失去的真實麼?還在懷念曾經擁有的極致色彩麼?想要看清身旁的TA的真實容貌麼?】【遺失的美好,助力你找回快樂。】

  隨著系統的通知,阿緣的視野開始扭曲,就像看萬花筒一樣變成了許多旋轉的色塊。讓她感到一陣暈眩,下意識的抬起手按在宇智波斑的肩膀上保持平衡。

  「怎麼了?」

  宇智波斑轉過頭看向突然就沒了聲音的姬君。

  就在他轉過頭的那一剎那,光斑突然消失,整個世界在她面前展現出了原本的模樣。

  ——宇智波斑的臉自然也是這樣。

  「……」

  等、等下。

  阿緣猛地向後一仰,差點因為用力過猛而踩到自己的衣服滑到。盡管還是坐姿,但宇智波斑還是一把就抓住了阿緣的手,幫她保持住了平衡。

  「沒事麼?」宇智波斑就著抓著她手臂的姿勢站了起來,自然的抬手就要去幫她把踩到的衣擺拉出來。

  以前也沒少這麼做。尤其剛開始的時候,阿緣經常會被這身滑溜溜如同液體一樣的衣服害的花式要摔。但現在不一樣了。

  阿緣捂住了臉。


第128章

  不,這不對勁。

  阿緣另一只手也按在了自己臉上。

  雖然之前已經主意到斑先生有著值得大書特書的絕美容貌,但知道歸知道,看到歸看到,尤其這麼近距離。

  還讓他給自己提衣服。

  ——過去的我到底是怎麼心安理得讓這麼一個又美又強的男人給自己當拐杖當衣架子的。

  「怎麼了?」

  注意到阿緣不同尋常的舉動,宇智波斑皺了下眉頭。然而整日在戰場上廝殺的男人自是很難體會少女的那點小別扭的。他只會直白的從身體方面考慮。

  「不舒服?」

  「不,不是。」阿緣抹了把臉,然後假裝很熱一樣的用手當扇子扇了幾下。

  「就是突然有點熱……對,有點熱。」

  ——以前她還打趣過表弟竟然用這樣拙劣的借口,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輪到自己的時候也……

  不,不對,其實自己完全不需要找個什麼借口啊。

  本來也不是什麼需要找借口的事。

  阿緣覺得更丟人了。

  好在宇智波斑並不是那種會在這些小事上刨根問底的人。

  盡管他並不覺得深秋的時節會熱。

  視野恢復了當然是好事。

  雖然以前的生活沒覺得不好,但看什麼都自帶像素的情況下,總覺得少了點真實感。一方面她肯定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面前的人也都是活生生的,一旦死了,就真的死了,不會像是游戲裡那樣用個技能就又活過來。

  但或許因為是視覺生物的原因,她其實一直都有些不安的。

  現在踏實多了。

  但隨著視野的清晰,又產生了另外的困擾。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世界不同的原因,她身邊的人都太好看了吧。

  如果不是她十分清楚身邊人的能力,甚至會以為當時的自己是靠臉來選幫手的。

  宇智波斑就先不說了。

  假日時間已經見過那衝擊性的盛世美顏了。

  同族的宇智波鏡也是個容貌清秀的男孩子,雖然才六七歲的年紀,但已經可以想像長大後俊秀勾人的樣子了。

  宇智波泉奈就不用說了,身為宇智波斑的同胞兄弟,自然也是一位唇紅齒白的美貌青年。

  阿緣本來以為只有他們宇智波一族出美人。

  但後來看到的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也都有一副好相貌。

  或許沒有宇智波們的衝擊性,但也是儀表堂堂的帥哥。千手柱間有一身上的憨厚氣息壓著還好,千手扉間就是格外不同的酷哥了。

  再加上那格外與眾不同的白發紅眸的搭配。

  說他是某個戀愛游戲裡隱藏角色她都信。

  白發紅眸本就自帶冷酷氣質,再加上他本人也是個十分認真嚴謹的性子,兩者相加之下就更是特點鮮明了。

  不說這四人,就連奈良兄弟也有一副端正的好相貌。

  就算比不上宇智波兄弟,在普通人裡也算是型男一掛的了。尤其奈良賢二自帶的玩世不恭的氣質,更是別有一番風情。

  反而是她的幾個侍女,容貌只是普通的好看,沒有那麼驚艷。

  但說是普通好看,其實放到現世裡,也是可以上選秀節目的程度了。這裡可沒什麼整容或者醫美項目,都是純天然的。

  雖然覺得自己長得還可以……

  空閑的時間阿緣會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

  但總覺得跟這些人共處一室的時候,自己好像成了拉低顏值的那一個?

  這個世界真的不是靠美決定實力的麼?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宇智波斑還是注意到了阿緣的細微改變。

  以前,分不清美醜甚至分不清表情的情況下,阿緣的視線也就只能用作確定對方的方位和行動了。雖然也會有表情的變化,但只是看人的時候,是不會有的。無論是看到誰,她的態度都是一樣了。

  但現在卻有了些許的不同,隨著人的不同,阿緣的表情和眼神也會有細微的區別。就如同先前在另一個世界時那樣。

  那時候的姬君的眼睛是閃閃發亮的。看什麼都興致勃勃,甚至有驚艷之色的時候。如果沒有對比,他只會認為姬君原本就是那樣一位穩重平和的人。

  雖然先前那樣穩重平和,無論看到誰或者看到怎樣的景色都波瀾不驚的沉穩姬君很好。

  但現在這樣眼睛仿佛會說話的姬君或許更好一些。

  這樣的姬君更加鮮活,也更加真實。

  笑容也變得更多了。

  ……雖然發呆的時候似乎也變多了。

  也讓他更加安心——事實上,在突然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見到了姬君另外的樣貌之後,他心底曾經隱隱有一份令他不安的猜測。

  那身華美到令無數人心生向往的天之羽衣和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對姬君來說,是否是一種限制呢?

  讓這樣一個本應該在和平的世界裡過著隨心所欲的生活的女孩子,變成了現在這個只能絞盡腦汁的統治一個國家,拼盡一切讓更多人活下去的姬君呢?

  他曾經想問,但卻一直沒能問出口。

  在這一點上,他也好,柱間也好,都是懦夫。

  他們害怕聽到對方肯定的回答。

  如果是那樣。

  如果她說出『其實她並不喜歡這樣』,他們又該怎麼辦呢?

  至少他自己是說不出『不喜歡就不要做了』這樣的話的。

  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為了宇智波,更是為了忍者這個族群,也為了那仿佛觸手可得的和平。

  因為沒有人能夠代替姬君。

  所以她現在只能是姬君。

  而不是那個會拉著自己到處跑的『阿緣』。

  世界清晰歸清晰,工作還是要正常做的,其他的相關事宜也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比如去找雷之國要個『說法』的事情。

  這件事吧,因為雷之國沒有明著宣戰,事後也沒有再派忍者來進攻。還迅速的送了一位公主來表達歉意。所以直接宣戰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雖然不管是宇智波斑還是千手柱間都表達了自己不在意上戰場,有什麼戰鬥方面的活盡管找他們。

  但阿緣還是覺得戰爭這種事情,能不要有就不要有。好不容易才停下來,她實在不願意在自己手裡重新點燃戰火。

  於是這是最後折中了一下,變成了『因為雷之國的失誤而造成了輝夜國的損失』,而既然有損失,自然就要有賠償。

  只有忍者殺來殺去,對雷之國大名來說不疼不癢——畢竟佣金是提前付出去的,後面的事情就都是忍者們的事情了,跟他關系不大。

  不疼就不會知道嚴重性——所以阿緣這次打算讓雷之國的大名出出血。她擬定了幾條賠償條款,然後發了下去,讓奈良他們看著再完善一下。

  比如『公路賠償費』、『誤工費』、『傷殘補助』等等。

  你們弄壞了我好不容易修的公路,那得賠吧?

  我們原本要進行的工程進行不了還得找人重新修理公路耽誤時間,那這些耽誤的時間和花費的人力物力,也得賠吧?

  為了阻止尾獸,我這邊的人損傷慘重,他們的治療費、生活費,也得你們來承擔吧?

  我一點也沒有獅子大開口,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

  至於討債的人選,宇智波斑是個好人選,但他才剛從水之國回來,總得休息休息,不能因為他好用就什麼活都推給他。

  因此這次去的人是能說會道的奈良勝一,還有起到戰略恐嚇作用的千手柱間,以及容貌秀美,帶著靦腆笑容的熏。

  其實原本是沒打算帶熏過去的,但在看到她補充完的賠償項後,奈良勝一倒抽一口冷氣,拍板把她也帶上了。

  這可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才。

  在阿緣原有的基礎上,她又補充了『殘疾員工今後的最低生活保障』、『眾多幼兒因受到驚嚇需要人手安撫和藥物治療的『精神損失費』、為了阻止尾獸而沒來得及收獲的糧食的補償費』還順便借著『雷之國的忍者們為了阻止尾獸而付出了巨大犧牲值得尊重』的理由替那些忍者討了一筆撫恤金。

  ——雷之國說他們不是故意招尾獸過去的嘛,那這些忍者就是為了任務『不小心』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不是?身為雇主隱瞞了尾獸的事情,賠償也是理所當然的嘛!

  當然我們也不是什麼魔鬼,這麼多賠償項目一口氣全賠了確實不少,所以我們接受分期付款,如果錢不夠的話,物資、資源來賠償也是可以的。

  錢可以,糧可以,礦產可以,勞動力也可以。

  實在不行,各種我們沒有的先進技術也可以,都行,都可以,我們很體貼的,是誠信想跟貴國交好,解決當前的問題,不打仗的。

  同忍者們刀刀見血的廝殺相比,這樣不見肉不見血的軟刀子要可怕的多。

  尤其寫出這麼冠冕堂皇的建議的女孩子還露出了羞怯靦腆的笑容,一副自己的想法還很不成熟,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行,還需要繼續努力的樣子。

  奈良勝一看著都覺得牙疼。

  風之國那邊的忍者們用的毒都沒她毒。

  要是她有想法,弄死個把忍者家族真不是什麼需要勞心費力的事兒。

  可怕,但是值得培養。

  這是絕大多數忍者都不具備的素質,好好培養,還怕外交的工作上吃虧麼?多見,多聽,對她肯定是有好處的。

  尤其她現在還小,不打仗的話,日後再工作個三四十年不是什麼問題。

  聽起來就很有安全感。

  十幾歲還帶著一臉青澀和靦腆的少女,就這樣第一次踏上了歷史的舞台。

  作者有話要說:

  熏(靦腆):我有幾點小小的意見,還很不成氣候,請奈良大人多多關照。

  奈良勝一:筆給您,您請。

  我姨家凶凶的貓公公回貓貓星了,因為他又凶又不省心,從小開始就不喜歡被rua被抱,一不如意就又抓又咬的,我表哥一直說他像個東廠公公。但他也陪了我們快16年了,想想還是高興地時候多一些吧。

  因為一直都挺健康的,我還以為它能挑戰20歲的極限年齡的……

  我姨說它是自己突然跑出去的,因為它小時候受到過驚嚇所以特別慫,有人進門都害怕平時根本不會靠近門口,所以沒注意它怎麼就跑出去了。今天早上找到的時候就沒了,說是就在單元口。

  可能它其實還是舍不得吧……


第129章

  或許是被前所未有的賠償條款震到了,雷之國迅速的接受了輝夜國的友情,成為了阿緣第二個大國盟友。

  雷之國的忍者,也加入了阿緣的豪華雇佣大禮包。

  ——當然引尾獸的幾個忍者家族還需要繼續勞作贖罪,不過除了自由和勞作之外,其他的方面到不受限。

  比如去商業街散個步,去酒館喝口酒,或者在夜市吃吃喝喝——只要正常給錢就可以。

  宇智波泉奈搜身的時候只拿走了他們的忍具和帶著族紋的衣服,錢和護身符這些個人物品都是留下了的。

  這些出身雷之國的忍者們也不是沒想過逃走或者內部破壞一下,他們畢竟是忍者,就算白天進行了長達十二小時的高強度體力勞作,也能保存下來一定的體力,以忍者的伸手,在全是普通人的城市裡面想搞點什麼事,那還不是輕而易舉,易如反掌。

  ……原本,他們是這麼認為的。

  也是這麼想的。

  甚至在秘密協商的時候還在感慨宇智波和千手都墮落了。

  不僅不殺,還看管的這麼松,還為了方便干活兒而沒有封住他們的忍術。

  只要他們摸清楚環境找好機會,逃跑也好制造混亂也好簡直不要太容易。到時候他們不僅能夠成功脫身,甚至還能一雪前恥。

  他們是這麼想的,也准備這樣執行。

  直到他們分批去不同的地方踩點位置。

  商業街上,奈良的藥鋪和山中的花草店開了個對門。

  一邊是奈良的忍者正在跟前來進貨的商人說著什麼,一邊是山中的忍者正跟來買花的小孩子講述養花的注意事項。

  門口突然出現的蟲子不等爬到牆角,就被站在門口的忍者用小號的苦無釘在地上,四肢最後掙動一下就徹底沒了氣息。

  主干道邊上新開的甜品店裡,幾個忍者正跟點餐的服務生說著什麼,雖然他們沒有穿著有宇智波族紋的族服,但那些面孔對雷之國來的忍者來說可一點也不陌生。

  「一個蛋糕,明天來取。對,有小孩子過生日,要多加一份水果的。」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黑發黑眼,雖然比不上宇智波斑,但也十分俊秀,笑起來的時候還有酒窩,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月亮團子還有麼?請給我四人份,三色團子和紅豆年糕湯也是,謝謝。」

  他溫聲細語的點餐,就像個出身良好的讀書人。

  可雷之國的忍者卻不會被他的表像所騙,一個三勾玉的宇智波,怎麼可能是無害的讀書人呢?

  一個三勾玉帶著兩個兩個一勾玉,再加一個不清楚有沒有開眼的,四個宇智波就這麼坐在店裡。如果他沒有注意到就直接暴動起來,那最後是誰暴誰就真說不准了。

  雷之國的忍者們在甜品店門口站了站,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就好像他們不曾來過。

  住宅區也不可能。

  看著那些為了省時間而上躥下跳從各種地方用各種方式回家或者離家的住戶們,雷之國的忍者們再次轉身。

  是,那些忍者單個確實可能打不過他們,但他們人也不多,對上住宅區那些像是跳蚤一樣的黑點們,這個數量真實碾也能把他們都碾死了。

  還有新建的街心花園

  原本想這裡應該相對安全,畢竟忍者並沒有功夫也沒有心思去欣賞花花草草的。然而等他們走近了一看,卻發現那裡有幾個青壯年正蹲著砌花壇,旁邊有小孩爬到樹上下不來了,其中一個就站起來,輕輕松松跳上去把孩子撈了,下來,趁著這個機會一看正臉

  哦豁,千手的忍者。

  至於學校,那就更不要想了。

  老師就不說了,其中個別幾個學生他們可能都打不過。

  看完這些,再在街道上遇到來交接工作順便吃吃喝喝的鬼燈的忍者,和一身寬松的白衣面無表情的整齊走過的竹取的忍者,似乎就沒什麼可驚訝的了。

  才怪。

  這個國家是怎麼回事?

  這個城市也太奇怪了吧!?

  怎麼會有這麼多忍者在這裡生活?還開店,還修房子修水池,你們還記得你們是忍者麼!?

  竟然看起來像是被這個國家,還有被生活在這裡的人們接納了一樣。

  ——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忍者和普通人,明明應該像水與油一樣,就算在一起也不會相融。就算親眼所見,雷之國的忍者也不願去相信。

  如果相信了。

  如果可以不用打仗,忍者和普通人就可以生活的那麼好,那麼他從出生開始就不斷進行的殺戮,又算什麼呢?

  又有什麼意義呢?

  與其說他不相信普通人可以和忍者共存,倒不如說,是他不希望長久以來自己的常識和信念就此崩塌。

  但不管常識崩塌不崩塌,原本的計劃是執行不下去了。

  幾個忍者閉了閉眼,轉頭走進了酒館。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說不定酒醒了,世界就正常了。

  在世界重新變得正常之前,他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耐心等待下一個機會的好。

  對比這些雷之國的俘虜,其他來這裡的忍者的狀態就好很多。

  尤其水之國那邊來的忍者,那是有過過命交情的。現在的很多工作也都是學著輝夜國這邊的模式進行的。雖說因為太好了而稍稍有些不適應,但心裡都是高興的。

  這裡越好,就證明他們的未來越好。

  就算別的國家還要再繼續戰鬥,但至少水之國和輝夜國會是盟友,可以一同進步。

  他們這次來除了是接了任務之外,也是想過來取經學習的。

  學習這邊的忍者的新工作模式,還要送一些接受能力強的孩子來上學。他們這一代從頭開始可能有點難,但孩子們卻不怕,只要不用上戰場,他們有無限的未來。

  對於水之國那邊的忍者的到來,阿緣並不意外。倒不如說是在預料之中。

  畢竟按照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的彙報,水之國的忍者們在救援之後,對輝夜國這邊對忍者的使用方式很感興趣。

  使用方式可還行。

  聽起來就非常忍者。

  阿緣也稍微習慣一點這個世界中忍者們的奇妙用詞了。

  總之這次拜訪是在她預料當中的。

  為首的還是有這一口鯊魚一樣的尖牙,頭發花白的忍者·白蓮,在他身旁,還跟著一個容貌清秀,白衣白發的清雋青年。

  白衣白發,再加上皮膚也很白,他額頭上兩個對稱的紅點就顯得格外明顯。

  阿緣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在看阿緣。

  注意到上位的姬君的視線,這位跪坐都保持著筆直的姿態的青年突兀的俯下身行了一個大禮。

  阿緣驚了,水之國忍者代表的白蓮也驚訝的挑了挑眉,而造成了眾人驚訝這一場景的當事人卻毫不在意的重新直起身恢復了原本的端坐姿態。

  然而他這一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樣自然,弄得其他人也不好再就這件事說什麼。

  「首先請允許我代表忍者,還有所有被救助的人,向您致謝。」白蓮帶領著一起來的其他人一起恭恭敬敬的俯下身行禮。「如果不是姬君您的仁慈,現在很多人恐怕都沒有辦法站在這裡。」

  「您的恩情我們不會忘記。」

  忍者固然會因為雇主的不同而廝殺,甚至可能會對上過去的老雇主。但作為人類,他們也是會感恩的。

  這也是水之國的忍者們願意嘗試另外一種可能性的原因。

  比起承諾或者武力,他們更願意相信這份恩情,以及恩情的坦誠。

  ——這個決定在這個世界中並不會被誇贊,甚至如果不是不得已,如果不是看到那些奮不顧身的『善』,他們可能不會接受這份好意,自然也不會想要回報什麼。

  然而這位姬君還是下了這樣的決定。

  所以他們願意相信。

  長久的跪拜之後,他們才再次坐直了身體。

  「我們帶來了大名的信。」

  白蓮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侍奉在一旁的菖蒲捧過卷軸,交到阿緣手中。

  阿緣打開了卷軸,裡面的內容都是之前她和水之國大名還有其他幾個小國家的大名們商量過的內容,除了措辭官方了一些,個別內容稍有變動之外,都是之前確認過的。

  其中最讓阿緣松了口氣的,是大名們同意就建立忍者工會的事情另外挑日子進行協商。

  雖然沒有一口答應下來,但答應商量就是進步。

  忍者和這個世界的生存模式畸形太久了,不是誰說一兩句話,或者打上三兩次就能解決的。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必須要讓所有人——至少是絕大多數人,不管是忍者、普通人或者貴族和大名,都意識到這個改變對他們來說是有好處的。讓大多數人發自內心的接受這種改變並且樂於按照新的模式去生存。

  只改變忍者,或者只改變大名,都只是畫餅充飢。

  當然不管哪一種道路,該怎麼走,都需要時間來證明和改變。

  她所能做的只是盡可能的引導出一個能夠讓人們走的更遠一些,更和平一些的前進方向。至於再往後的問題……

  那就到後面再說吧。

  雖然是第一次這樣正式的同另一片土地上的忍者接觸,但無論是阿緣還是忍者們,都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起點。

  愉快的會面之後,阿緣讓菖蒲帶他們去休息。

  菖蒲已經有了不少接待的經驗,阿緣相信她可以安排的妥妥當當。

  然而就在水之國的忍者們魚貫而出的時候,那名先向阿緣行禮的忍者卻並沒有立刻離開。

  他保持端坐的姿勢,表情嚴肅的對阿緣開口。

  「我是竹取仲滿。」

  「……您好?」

  阿緣茫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特地留下來是什麼意思。

  剛剛走出門去的白蓮幾人也停了下來,皺著眉頭看著這位年輕人。想到他的出身,白蓮隱隱有了不詳的預感。

  「我們竹取一族有著最強的血繼限界『屍骨脈』,我們的祖先曾侍奉過卯之女神,因此我認為我們竹取一族,應該成為您,成為輝夜的姬君手中最強的力量,」

  他筆直的看著阿緣。

  「您意下如何?」

  阿緣:???還能這樣自薦?你們不是水之國的忍者麼?

  然而還沒等阿緣回應,一個低沉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我認為不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還在擔心家裡的孩子或者貓貓爬到樹上或者掉到溝裡出不來麼?還在擔心衣服帽子被風吹跑掛到高處夠不到麼?

  入住輝夜城住宅區,一切都不再是難題。忍者鄰居,你的輝夜好鄰居。

  (大霧的宣傳廣告)

  仲滿——取字遣唐使阿倍仲麻呂,雖然沒什麼意義但還是想說一下。

  生死時速!苟住了,大家晚安!


第130章

  宇智波斑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兩只怪模怪樣的小動物,一只土黃色,看著似乎是個狸貓,一只紅彤彤,看著像個猴子。

  「最強血脈。」容貌昳麗,實力同容貌成正比的忍者首領先是慢吞吞的重復了一遍,接著才冷笑一聲,「呵。」

  雖然他沒有直白的反駁也沒有大聲辱罵,可其中的不屑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傳遞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一個屍骨脈,也敢稱最強。」

  宇智波斑一點沒有客氣或者掩飾的意思,明明白白的擺出了蔑視的態度。

  可偏偏因為做出這番舉動的是宇智波斑,其他人就算有心說兩句也找不到開口的地方。

  是,話聽起來很氣人,很囂張。

  可那說話的是宇智波斑,他確實有這個底氣也有這個實力。

  「或許在你眼中屍骨脈不算什麼,但我竹取一族全族都可以是姬君的武器,每一個個體皆會為能為姬君犧牲而自豪。」

  竹取的忍者帶著滿臉的驕傲回應道。

  似乎在問『你行麼?』

  他早就調查過了,宇智波也好,千手也好都並非全族歸順了姬君,只是被姬君雇佣,一部分生活在這裡而已。

  而他們竹取一族就不一樣了。

  他們全族都願意為如同明月一般照耀世間的天之姬君獻出性命。

  這本就是他們的責任。

  竹取仲滿看向身著傳說中才會存在的『天之羽衣』的姬君,眼中漸漸湧起狂熱之情。

  這是他們的無上榮耀。

  竹取一族,就該是這樣。

  什麼大名,什麼忍者,都是地上普通的存在,同天之姬相比就如同地上的泥與天上的雲。

  宇智波斑眯起眼睛,族內守舊的長老們固執的遵守舊制不肯遷族一直是他非常在意,且自覺愧對姬君的信任的事情。現在就這麼被人拿到明面上來說,是真激起了他心底的火氣。

  手裡兩只怪模怪樣,像是做壞了的布偶的小動物被彌漫出來的殺氣不自覺的抖了抖,其中只有一只尾巴的砂土色小動物更是一把就抱住了自己的尾巴。

  「派不上用場的忍者,就算一族都來又有什麼用?」

  宇智波斑嗤笑,這一次,任誰都能看出他眼中的蔑視。

  且這並非是普通的對弱者的蔑視,而是真的帶了殺意的,不僅准備把人殺了,連他們引以為傲的屍骨脈都准備一把火燒成碎骨渣的那種。

  這一個弄不好,出去就要血濺三尺了。

  但這是人家兩個忍族的事情,他們這些『外人』也不好插手。

  於是以白蓮為首,水之國那邊的幾個忍者代表紛紛看向唯一能夠做主的姬君。

  被看的阿緣:「……」

  別看我啊,我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那一個啊。

  這個世界的忍者不是不侍奉某一君主而是雇佣兵接單模式麼?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見周圍的人真的沒打算替她解圍發言的樣子,知得深吸一口氣開口:「我歡迎任何心存善意的忍者投靠,但想要留下,就要遵守我的規矩,按照我的要求完成任務。」

  她稍微偷換了一下概念,把自己允許不允許,改成了『能不能適應這裡的規矩和任務模式』,能適應,能接受,就歡迎。反之就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你不符合要求了。

  我可真機智。

  阿緣給自己點個贊。

  本來做決定的就只能是姬君,姬君已經這樣說了,宇智波斑和竹取仲滿也不好再對峙下去。宇智波斑後退了半步,而竹取仲滿則是單膝跪在了阿緣的面前,沉聲承諾:「竹取自是不會令姬君失望。」

  ……不是我失不失望,而是你們要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來看是否能適應輝夜城的模式啊。

  阿緣嘆氣,但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接觸,她也明白忍者中有一類特別死腦筋的類型。雖說死腦筋似乎是忍者的一個通病,但其中有那麼極個別的一撮,完全就是一根筋,說什麼就是什麼,別人勸說是沒有用的,只有讓他們自己意識到,才可能改變。

  所以還是讓實際體驗來說話吧。

  竹取仲滿終於跟著水之國的其他忍者代表一起離開了。

  不僅阿緣松了口氣,以白蓮為首的忍者代表們也松了口氣。竹取仲滿的行動事先完全沒有跟他們打過招呼,也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早該知道竹取的忍者精神大多不正常,但萬萬沒想到會不正常到這種地步。

  上來就不管不顧的說要全族投奔出生地之外的地方的掌權者,而且還不是遷族地,而是整個忍族主動送上門作為附庸……

  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水之國的忍者代表們離開了,阿緣也就不再端著姬君的範兒,揉了揉脖子放松了下來。她這才注意到宇智波斑手裡還拎著的兩個小……尾獸?

  「額,是牛鬼和又旅的同族麼?」

  聽到阿緣的話,確認那刺骨的殺氣也消失之後,一尾松開了自己的尾巴,一挺小胸脯:「本大爺就是尾獸!尾獸大爺!」

  ……大爺不大爺,的我覺得你要挨打了是真的。

  就如阿緣所想,一條尾巴的尾獸前腳喊完,隨後就被宇智波斑啪嘰一下甩到了牆上。

  「你說你是什麼?」

  青年低沉的嗓音響起。

  「我、我是一尾……」

  砂土色的一尾再一次抱緊了自己的一條尾巴。

  有他這麼凄慘的尾獸麼?

  不僅被按在地上爆錘了一頓,還被關在山洞裡,看八尾吃餅干,自己不僅沒得吃還要學規矩。

  尾獸憑什麼要學人類的規矩?

  尾獸大爺一千年都沒有遵守過什麼亂七八糟的規矩!當年六道仙人老爺子都沒這麼對過自己!

  一尾超委屈,可他不能說。

  說了不僅沒用,還丟尾獸的面子。

  只能打落牙齒吞肚裡了。

  相比之下,四尾就老實多了。

  倒不是說他就不惱火,只是他明白現在的情況,是他鬧也沒有用,只會丟臉。

  「這是一尾和四尾。」

  「就是先前被雷之國那邊的忍者引過來的尾獸?」

  阿緣很快就對上了前段時間的外交事件。雖說嚇了一跳,但並沒有造成什麼損失,某種角度上其實尾獸們橫衝直撞還幫他們開了開荒,只不過開的太粗糙了,回頭還要派人再去修整。

  「是的。」

  宇智波斑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尾獸放到了桌子上。

  「你們好,我是這個國家的姬君。」

  阿緣一邊自我介紹,一邊打開抽屜掏出了一包棋盤餅干。

  「初次見面,能知道你們的名字麼?額,沒有提前准備,只能用這個招待你們了。」

  一尾本來覺得一個人類還不值得尾獸大爺告知姓名,但想到旁邊站著的宇智波斑,又覺得面前這個人類小姑娘的態度還不錯,就勉勉強強接過了她遞過來的餅干,開口道:「我是守鶴大……一尾守鶴。」

  他想說自己是一尾大爺的,但他不想再被拍到牆上,就改了口。

  害,獸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是四尾,孫,孫悟空。」四尾很干脆的報出了本名。

  他並不認為對方這點小恩小惠就是好人,但既然別人認真的詢問了,那自己也應該認真的回應。

  四尾面無表情的說了自己的名字,阿緣卻一下子懵了。

  孫……孫什麼?

  她呆呆地看著面前紅彤彤的四尾。

  「怎麼了?」

  注意到阿緣的異樣,宇智波斑彎腰詢問。

  「……它、它說它叫孫悟空耶!」

  阿緣一把抓住了宇智波斑的手臂,語無倫次的說著。

  「孫悟空耶!猴哥!大聖!」

  誰的童年沒有孫悟空呢?

  誰沒想過無所不能的猴哥呢?就算不想金箍棒,也要想過讓猴哥借自己一根猴毛變成自己的樣子替自己上學考試吧?

  阿緣萬萬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在這個奇妙而陌生的世界聽到這個名字。

  「我是孫悟空,不是猴哥,」

  四尾眯起了眼睛——怎麼這個人類,好像對自己有所了解的樣子?

  「孫悟空就是猴哥啊,那你住在花果山水簾洞麼?去龍宮拔過金箍棒麼?去地府勾過生死簿麼?大鬧過天宮麼?這裡真的有天宮麼?你會不會七十二變?有筋鬥雲麼?」

  阿緣連珠炮似的問著。

  媽耶,竟然真的有孫悟空麼?

  所以西游記其實是記錄了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但也沒說猴哥有四條尾巴啊?

  「我是水簾洞的美猴王,但不知道你說的什麼花果山,也不知道什麼龍宮天宮的。七十二變又是什麼?一種忍術?」四尾皺了皺眉,「孫悟空是老爺子給我的名字。」

  「老爺子……唐僧還是如來佛祖?」

  「老爺子是六道仙人!」

  四尾不高興了。

  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六道仙人就是六道仙人,唐僧和如來佛祖又是什麼東西?

  「啊,抱歉。」

  阿緣縮了縮脖子,稍微冷靜了一些。

  「我只是有點激動……因為我的家鄉有『齊天大聖孫悟空』的故事廣為流傳,大家都很喜歡大聖,所以聽到這個名字,我就有點興奮。」

  「……有什麼好的。」一尾翻了個白眼。

  不上不下的四尾而已。

  為什麼沒有故事傳頌一尾大爺?

  太不公平了。

  「那個齊天大聖,很多人喜歡?」

  四尾也很驚訝。

  「是呀,大聖可是很多人的童年偶像呢。」可能還是幼年時期最早的童年男神?

  阿緣有些懷念的說道,她也真是很久沒有看過動畫了。

  平時也顧不上,如果不是今天提起來,她都快忘了那些曾經心心念念的漫畫還有游戲了。

  「……哼。」

  四尾哼了一聲。

  「那就允許你叫我孫悟空吧。」

  「……那真是謝謝。」阿緣笑了笑,將餅干分了一半給他。

  「准備不周,現在只有這個,不過味道也是很好地。」她把黑白相間的餅干放到了四尾面前,「牛鬼之前也說這個好吃。」

  「牛鬼也來了?」

  提到牛鬼,守鶴和孫悟空都來勁了。也不在意先前被打的事情,也不生人類的氣了,比起人類,牛鬼的表現才更氣尾獸。

  垃圾叛徒,不僅站在人類那邊,還敢氣他們。

  現在他們出來了,是時候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大了!尾巴都要給你碾碎了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斑醬:今天就鯊了你全族,什麼屍骨脈,是個骨頭都給你燒碎了揚了的那種。

  一尾:六道仙人都沒這麼對我!(『我爸爸都沒打過我』聲調)

  阿緣:什麼?竟然有猴哥?

  牛鬼:害,出來了你們也不是老大啊。(說是這麼說,獸還是先走為上了)

  斑醬覺得愧對阿緣是因為阿緣已經給了他們足夠的優待和尊重,結果自己這邊卻不能回饋以相應的信任。都沒有全族遷徙過來一心一意為姬君干活。(雖然實際上也差不太多了)

  反而是讓一個水之國(外來)的搶了先,尤其還是個各方面都比不上自己也比不上柱間的。(無論如何不能落下柱間)

  就很氣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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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當天深夜,遠處就傳來了陣陣震動。

  不是地震,倒像是有什麼東西咚咚咚的砸到地上的那種。

  但也就是很短暫的一陣,還沒等阿緣清醒過來叫人去看就停下了。於是她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摟著枕頭繼續睡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注意到露台上一二三四……站了一溜迷你尾獸。

  還各個都對著護欄,只留一堆尾巴面向她。

  「這是怎麼了?」

  阿緣問正在給她梳頭的菖蒲。

  「是斑大人帶回來的。」菖蒲不緊不慢的解釋道,「說是犯了錯,要面壁思過。」

  四只尾獸也聽到了她的說法,但也只是尾巴動了動,沒有人抗議——就連最咋呼的守鶴都沒出聲,還是維持著把自己團的像個團子的姿勢,滄桑的看著面前的護欄。

  ???

  阿緣一臉茫然——她早就忘了半夢半醒時感到的那陣震動了。

  上午開始開會之前,才知道這些尾獸做了什麼。

  「人工湖?」

  「是的,他們打架的時候打穿了地面讓地下水湧了上來,現在正在就著那個坑洞修建人工湖。」

  「大概去了三十余名忍者和十幾名普通工人。」

  宇智波泉奈向阿緣總結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

  大致來說就是尾獸們昨晚打起來了,雖然他們遠離了輝夜城,卻沒有離開輝夜國的國土。因此還是對姬君的國土造成了破壞。

  還打穿了地表讓地下水噴湧出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坑。

  現在工人們正在緊急修整,試圖讓他變成一個規整的湖。

  「……也行吧。」

  阿緣揉了揉額頭。

  這下說不定可以試試桑基魚塘……正好後來的那些難民,還有今後可能來投靠的人可以分流去那邊。

  雖然有點早,但其實也差不多是時候考慮在交通便利的地方建立村莊分流分工了。

  現在的生產耕作模式還是太單一了些。

  不過現在人口還沒有上去,倒也不需要立刻就放到議程上,像是這次正好有個湖,就試試新的模式就好。

  「哥哥和另一個千手柱間一起把尾獸們帶回來了,現在讓他們在姬君那裡面壁思過。」

  至於怎麼帶回來的,尾獸們又經歷了什麼,那就不需要再詳細說明了。

  「對了,之前說的請柬,都發出去了麼?」

  「已經發了。」

  像一位合格的秘書一抱著資料站在旁邊的宇智波泉奈點了點頭,但臉上卻少見的有了些許猶豫的神情,「但是我認為只是發請柬的話,可能並不能說動那些忍族的首領前來參與會議。」

  「還是讓哥哥和千手柱間親自去請會比較好。」

  忍族族長是什麼樣子,忍者是什麼樣子,他們比誰都清楚。

  固執、多疑、傲慢……

  雖然姬君也是一國之主,但本身處於偏遠地區,輝夜國也並非是什麼傳承千年的大國,就算是商討忍者未來的會議,恐怕也不會被他們放在心上。

  倒不如讓哥哥或者千手柱間親自走一趟把人『請』過來。

  ——在一旁旁聽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也是這麼認為的。就連一慣思考模式跟他們不同的千手扉間和奈良賢二也點了點頭。

  他們都認為事情應該越快越好,越早越好。

  就算是一貫以豪爽好脾氣著稱的千手柱間,在這個時候也不再說『考慮其他人的一員』的事情了。

  雖然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也覺得事情宜早不宜晚,早一天解決,早一天決定,忍者們也能少受一天的苦。

  和平,是他們一直以來所追求的。

  現在眼看就在眼前了,都恨不得能一個箭步就衝上去抓住。

  然而阿緣卻覺得這事急不來,再加上強扭的瓜也不甜,倒不如先按照原計劃推行試點工程。

  「不,不用了。」阿緣搖了搖頭,「我也沒指望一口氣能吃撐胖子,水之國、雷之國、還有附近火之國的忍族能夠參與進來就已經很好了。」

  參與進她的『忍者工會計劃』當中。

  在同身邊的忍者們聊過,了解了一些現狀之後,阿緣覺得先建立一個關系到所有忍者的利益的忍者工會會更有利於轉變忍者們的工作重心和任務內容。

  雖然現在輝夜國的忍者們覺得很輝夜城的模式很好,但讓所有人都遠離故土來到輝夜國是不現實的。先不說每個地方都有不同的風俗習慣,只說各國到輝夜城的距離,就不是一個好辦法。

  近的兩三天就到了,遠的卻可能要半個月甚至更久。

  不同時間帶來的失衡就可能讓這個結構崩潰。

  反而不如讓輝夜國作為『總部』的所在地,然後在各個國家建立支部和學校,按照總部的新模式,再加上結合當地實際情況就在本地運營效果更好。

  至少之前水之國的情況看來,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忍者們也是可以摒棄前嫌合作起來的做原本不會做的工作的。

  他們或許對彼此沒有感情,也不在意其他忍族的生死。但對生長的土地和同片土地一同成長的人卻是有感情的。

  因此他們願意為了那片土地而戰,不管敵人是人,還是自然。

  阿緣覺得這就很好了。

  「只要模式能夠建立,就可以開始運作——就算一開始只能在一部分國家推廣,但等成果出來了,大家發現不分地方,不分男女強弱都可以從中受益,那麼其他人也會跟著一起慢慢接受。」

  「這樣穩定的推行三四代,那麼就算有極為固執的,不肯加入其中的那也只是少數,不會動搖已經打好基礎的新的根基。」

  她想了想還是跟宇智波泉奈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這本就不是一兩年,或者一二十年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她笑了笑,「所以一點點的,慢慢來吧。」

  無論是人還是城市,還是工業,都要這樣一點點的變好才行。

  阿緣舔了舔嘴唇,身邊立刻就有人遞來了溫熱的茶水。她道了聲謝,讓溫熱的茶水滋潤了干燥的嘴唇和喉嚨。然後再看向身邊幾位忍者來開會的忍者。

  並不意外的發現她話說完,幾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對總想要一口氣解決問題的忍者們來說可能有些不好理解。但阿緣相信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他們是可以理解這樣做的好處的。

  大概……吧。

  這次白蓮帶隊來,也是有試探『忍者工會』的事情,實話說,如果判定為可能實現,那麼他們是傾向於合作的。

  救災時並肩作戰的感覺到現在還殘留在心底,無論是對忍者,還是對普通人,那份感動至今難忘。

  所以他們願意嘗試輝夜國開拓出來的這條新的道路,想要嘗試這種全新的對忍者的使用方法。

  同其他忍者一樣,身為忍者,常年與死亡作伴,因此他們並不畏懼失敗和死亡。他們害怕的是沒有未來。無論怎樣掙扎怎樣行動,都只有無盡的仇恨和滅亡。

  並非覺得一定是正確,而是這種新方法,讓他們在這條本就布滿荊棘的道路,看到了光芒。

  同心懷期待又有點忐忑的其他忍者相比,竹取一族的忍者們就淡定冷漠多了。竹取一族跟其他忍族的關系本就不怎麼親密,再加上之前自薦的事情,同其他忍者就更有隔閡了。因此就連交流,都是分開的。

  你們說你們的,我們看我們的。

  本來目標就不一樣。

  因此以竹取仲滿為首的竹取的忍者們並沒有留下一起開會討論,而是稍作休整之後,就出去找向導了解輝夜城的情況了。

  雖然作為忍者,不需要向導也能三兩下摸清楚城市的結構和防御布局,但那時執行任務,和現在不一樣。

  畢竟這是自己未來要居住的地方(自認為),詳細的了解是必須的。盡管對於吵鬧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到煩躁,但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不滿的意思。

  宇智波斑那種人都能克服這些,沒道理他們就不行。

  都說是最強了,當然就要有最強的樣子,不僅血繼限界上是這樣,無論怎樣的環境都能良好的適應下來,也是一樣。

  天之姬如果喜歡這樣的環境,那他們也會一絲不苟的維護下去。

  ——作為金牌向導的柚葉再一次停了下來,看著這群裝束一樣的忍者客人們同人交談。

  「這也是輝夜城的特產麼?」

  其中一個開口詢問。

  「是的是的。」販賣雜物的小販口齒伶俐的介紹了起來,「這些都是用月姬竹做的,月姬竹就是姬君進城的路上那一片竹林,原本都已經枯萎快要死了,但姬君進城了,就又都恢復了生機。那裡現在都有人守著不許亂砍亂伐的,只有我們這些在城裡正規做事的商販或者工人才有。」

  他一手拿著一個小的竹制水壺,一手抓著一把竹子做的掛飾。

  「用月姬竹的水壺喝水,水的味道都會變好呢。」

  「還有這些飾品,這都是我們自己也在用的,輝夜城的人出門的時候都會帶的,希望姬君會保佑我們一路平安。」

  「買了。」

  聽到這裡,竹取仲滿毫不猶豫的掏了錢。

  柚葉的笑容差點沒維持住。

  這可真是自己接待過的最豪爽的忍者客人了。

  幾乎只要說是什麼跟姬君有關,他們都會痛快的掏錢,甚至不會討價還價。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是第四,不,第五次掏錢了。

  如果不是同時和住的地方都有忍者,對忍者也有所了解,她恐怕會覺得忍者都是有錢人。

  是姬君的崇拜者?還是別有所求?

  柚葉分辨不出來,只能將他們的行為記錄下來,等著回去後向上彙報。

  但不管怎麼說,花的都是真金白銀。

  不找事且貢獻了收入的都是好客人。

  柚葉的笑容再次甜美起來,她柔聲開口:

  「如果是輝夜城的特產的話,奈良大人的店鋪中才多呢,水之國的貴人來了之後,都會奈良大人的店鋪中選購特產,如果您們感興趣的話,我這就可以帶您們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解決忍者的問題,我其實想過好幾個辦法。

  包括推翻法、統一法等等。

  但是這些常規辦法都避免不了戰爭,而且不是一兩場,而是一場1v世界的大規模戰爭。雖然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牛逼的不行不行的,但畢竟只有兩個。再者,如果還是要世界大戰的話,又和他們的初衷違背了。(如果按照現實來說肯定是學著秦始皇推平之後強行車同軌書同文)

  ……於是在朋友的建議下,我這個菜雞去翻了三分之一額《君主論》(菜雞落淚)實不相瞞我這種文盲看得很吃力,不管講解方法還是其中的例子我都很蒙,只能一邊百度一邊琢磨。(似乎暴露了自己文盲本質)

  其中寫道想要得到一個習慣於自己法律下生活的國家的三種方法,其一是徹底毀滅掉,其二是親自駐扎,其三是允許他們繼續在自己的法律下生活,同時要進貢並且建立一個友好的寡頭政府。

  結合了一下他日特色,我選擇方式三+日系rg的佣兵工會冒險者工會這種模式。而且我返回去看了看原著,發現其實除了一個正確的方向和正常的三觀(喂)他們沒什麼特別缺的,武力值有,醫療科學也都有黑科技,不打仗的時候大名們也都你好我好大家好,從不搞事,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可以發揮的余地。甚至按照ab的說法,其中一些戰爭是不是大名發起的都兩說=-=(毫無存在感的大名們)

  反、反正都是日系異世界。

  搓臉,這樣是我覺得最能避免大規模戰爭,可以靠著斑醬朱迪當戰略武器施壓解決大部分問題的結果了。

  當然僅限於二次元的夢幻故事,就不要較真現實了。

  ……我應該有描述清楚……吧。

  (寫到失智)

  今天的提問:

  奈良的店鋪裡有_______?(猜一個特產)


第132章

  由於工作繁忙,奈良兄弟的店鋪的經營幾乎都交給了下面的人。自己只是一周過來巡視個一兩次了解下最近的銷售情況或者看看營業分析。

  比起一開始,奈良兄弟的店又擴大了許多。他們盤下了隔壁的房子,然後將店鋪打通擴大,成為了商業街上最大的幾家綜合店鋪之一。

  而且同其他供應商不同,他這裡售賣的商品,大多都是相對價格較高的成品。

  陶瓷制品、木制品還有最為出名的,各種同姬君多少能扯上關系的工藝品。

  比如月姬人偶(限定版)、月姬人偶(定制版)還有月姬人偶(量產版)。

  限定月姬人偶的價格令人生畏,不僅一般人,就是稍有家產的人也會覺得感到肉痛。但因為需求很多,因此出了相對低價(定制版)和大多數人都買得起的量產品。

  限定版就是天野翔曾經買過的,由千鶴親手制作的,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那一種。

  後面出的定制版則是購買者下單後才會制作的,無論精細程度還是大小都下降了一個水平。但因為價格也降低了許多,所以選擇的人也不少。

  最後就是大多數人攢一攢都買得起的量產品。

  精細程度和大小不能和其他的相比,但如同這座城市中許多面目模糊的姬君像一樣,人們看她並不是為了人偶本身好看,而是為了尋求庇護,求一個心裡安慰。

  買……不,請回去,也是為了供起來。

  渴望姬君能夠保護一家人平平安安,渴望現在安穩的生活可以千百年的持續下去。自己的子孫,還有子孫的子孫,都可以像現在這樣,有吃有喝,能夠學習知識,然後找一份工作,而不用擔心哪天打起仗來,朝不保夕。

  一開始只有輝夜國的國民這麼做。因為需求太廣,奈良勝一才在同千鶴確認之後,讓她的徒弟們趕制了一批平價的月姬人偶。

  但沒想到隨著商路的開通,其他的國家的商隊,也開始有人來帶——他們也覺得有姬君的庇護的話,商路會順利一些。

  再加上輝夜國一直有派忍者修路,維持商路的安全,打擊流寇山賊,商路確實也變得更加安全順利。

  月姬人偶就開始小範圍的流行開來。

  慢慢的,就變得像是神社的御守那樣的存在了。

  與其說是人們在買特產,倒不如說是想買個平安。

  再後來隨著水之國災害的減輕,越來越多的水之國商人和從水之國來的忍者們也選擇帶一份回去。

  哪怕自己不信,也會買給家族中的小孩子。

  就算是不得已要讓孩子上戰場的忍者們,內心更多的也是希望孩子們能夠平安長大的。像是千手柱間這樣本來就喜歡孩子,把不讓孩子上戰場當做自己畢生奮鬥目標的,更是隨身攜帶了很多。

  見到孩子就緣分送。

  忍者的孩子,普通人家的孩子,就連不是輝夜國的孩子也有收到過。

  雖然覺得很傻,但總比跑去賭了好。

  想到這裡,千手扉間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管了。

  ——阿緣自己都不知道,原本打算用三五年鋪墊推廣的『人偶』,竟然就這樣走進了人們的視野,並且被接受了。

  除了人偶,其他的一些能跟姬君扯上關系的相關特產也都是受歡迎的產品。

  這可能就是忍者世界最早的『帶貨』了吧。

  竹取的忍者們空手出去,然後大包小包的回到了住宿的地方。

  弄得住在一起的水之國的其他忍者還在擔心他們不會是跟誰起了衝突然後把人打劫了。

  以他們對竹取的忍者的了解,是真做得出這種事兒的。

  還是看到送他們回來的向導一臉的平靜,不像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的樣子才放下心來。

  關鍵時刻,他們一點也不想出意外。

  畢竟接下來發生的,很可能是決定忍者們是否能夠擁有一個新的未來的事情。

  不僅水之國還有輝夜國的忍者們在考慮這件事,其他接到邀請的忍者們也在考慮。

  只不過比起更了解情況,有切身體驗的忍者們,這些距離更遠的忍者們的疑慮要更多也更深。

  『你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名就想左右忍者?怎麼可能?』

  『雖然聽起來好像不錯,但聽起來不錯的事情多了去了,誰有保證這不是個圈套呢?』

  『一個公主能決定什麼,今天說可以,明天別的大名說不可以不就推翻了?』

  因此正如宇智波泉奈所說的那樣,直接給與了回應的忍者,並不多。

  決定親自派人來的,幾乎都是同輝夜國直接有過接觸,或者干脆就是有族人居住在輝夜國的。

  水之國通向土之國的路上,兩個老熟人正在對峙。

  一面是出身土之國的忍者『無』,一面是出身水之國的忍者『鬼燈幻月』。

  雖然出身不同,每次假面都會廝殺個你死我活,但他們也算是『老熟人』了。

  熟到哪天跟對方一起共赴黃泉都不會意外的程度。

  「竟然沒被水災衝走,運氣還不錯嘛。」

  「你都沒被石頭砸進地下,我當然不會有事。」

  見面的兩人上來就是一陣『和諧的問候』。

  「還要不要打?不打我要趕緊交任務去輝夜國了。」

  鬼燈幻月雙手交疊抱在胸前,眯著眼看向自己這位老對手。

  雖然兩人出身地距離很遠,但或許是宿命的安排,他們時常會在戰場或者其他任務中對上。彼此的熟悉程度,可能還要超過關系一般的族人。

  比火之國或者雷之國出身的忍者們也要熟悉的多。

  因此鬼燈幻月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現在『並不打算戰鬥』。

  雖然警惕,但不是備戰狀態。

  「……輝夜國的邀請,你怎麼看?」

  果然,『無』並沒有戰鬥的意思,沉默了片刻之後,問出了一個鬼燈幻月並不算意外的問題。

  「怎麼看?當然是去了。」

  留著小胡子的忍者聳了聳肩。

  「……你們已經決定,將忍者的未來,交給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姬君身上了麼?」

  有關輝夜國的姬君,他們或多或少也有調查過。

  只不過資料實在是少——這位姬君簡直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除了知道她是在去年的春天由宇智波護送回的輝夜國之外,幾乎再沒有任何確切的消息。傳說到是有很多。

  從輝夜國還有一個有三頭六臂的,每天都要吃掉一對童男童女大名,到輝夜國的姬君其實並非人類,有人親眼目睹她會發著光同月亮交流……等等等等。

  對沒什麼接觸的他們來說,實在不是可以放心信任的對像。

  哪怕對方匪夷所思的派出了忍者去支援水之國的水災,並且第一次讓忍者加入進救災和建設的工作當中。

  「這個嘛。」鬼燈幻月頓了頓,「與其說是相信一位姬君,倒不如說是相信選擇伸出援手的那個人。」

  同是男人女人,或者大名還是姬君無關。

  他們相信的是那只不畏懼被傷害被拒絕,伸向自己的援手。

  還有那並不區分忍者還是普通人,和出身之地的仁慈。

  他們想要回應這份仁慈,所以才選擇相信。

  「難得聽到你這樣評價,你就不怕到時候自己再沒上戰場的機會了?」

  無到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鬼燈幻月雖然不像是竹取一族那樣偏執的戰鬥狂,本身卻也是極為好戰,並且享受戰鬥的人。而那位姬君的提議,卻相當於在一定程度上,徹底杜絕了忍者繼續參與戰爭的可能性。

  所有人都是聯盟的成員,除非退出,否則就不會再爆發戰爭。最多也就是家族或者派系之間有摩擦。而非像現在這樣,人們會在戰場上你死我活的廝殺下去。

  雖然無只覺得這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實際上並不可能實現。畢竟忍者之間的事情,還有蔓延了千百年的仇恨,並非短時間就可以改善的。

  但他也承認,這是一個會讓人心動的提議。

  「不上戰場不代表不能戰鬥。」鬼燈幻月已經看開了。「想戰鬥,抽空的時候約一架不就好了?再說了,比起同其他忍者戰鬥,我發現同自然戰鬥更讓人熱血沸騰。」

  就算是忍者,哪怕是宇智波斑這個等級的忍者,在面對災難的時候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更不要說他們了。

  怎樣才能更好的阻止災難的發生,怎樣才能改變窮山惡水的地貌現狀,也挺讓人興奮的。

  再說了,忍者的戰鬥千百年來一直在進行,但這種事情可是千百年來第一次。

  「作為老對手,我是建議你去的。」鬼燈幻月招呼了一下其他族人,示意他們繼續前進。「現在不去,等日後被宇智波斑『請』過去也沒面子不是?」

  鬼燈幻月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之前光聽千手扉間威脅自己了,怎麼能只有自己被威脅呢?

  當然要大家一起享受這個待遇才好。

  別說,還真挺痛快的。難怪千手扉間可以摒棄與宇智波的前嫌說出這句話來。

  而站在對面的無卻並不能體會他的快樂,而是睜大了眼睛露出茫然又驚悚的表情:……???

  水之國的你和宇智波斑又有什麼交情了?為什麼能利索當然的說出這種話?

  作者有話要說:

  忍者世界帶貨一姐阿禿(喂)

  竹取一族大多數都是奇妙的黑發而且顏值一般(。)要是人均君麻呂的話,我肯定二話不說就……(顏控發言)

  今天跟太後出去過節了,心血來潮穿久違的穿了個高跟鞋……然後廢了。

  我為什麼要想不開難為自己呢?(揪頭發)

  宛如廢了(攤平)


第133章

  隨著豐收的到來,越來越多的忍者走進了輝夜城。

  就算是已經習慣了生活中有忍者的輝夜城的居民們,也對這眾多外表五花八門的忍者們感到驚奇。

  是的,五花八門。

  或許是因為有血繼限界的原因,忍者中有一部分外表就有異於常人的地方。

  比如鯊魚頭鯊魚牙,或者比別人多了一雙手,或者是有著像是懷胎十月的肚子,又或者頭發違背常理的全都向上伸展,看起來像是一叢叢蕩漾的海草。

  不過驚訝歸驚訝,他們並不會對這些按照要求登記並入住的忍者評頭論足——這點早在忍者們到來之前阿緣就讓通知下去了。

  雖然忍者們大概不會在意弱小的普通人的評價,但應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沒有人會喜歡被人指指點點。

  無關身份與性別。

  隨著外來忍者的增多,阿緣和手下的員工們也跟著都忙碌了起來,維持秩序,事前准備,還有接待事宜……

  而出乎意料的是,在接待方面出力最多的並非是後來培訓起來的向導們,而是先前那些被送來的『留學生』。

  雖然他們都是被送來的『禮物』,但也都是從小耳聞目睹各種待人接物的事宜,並且很大一部分都在接待和禮儀上下過苦功夫的。

  因此在得知了有忍者工會會議這樣一回事之後,他們就主動提出可以幫忙——十幾個人,你一點我一點,很快就把接待相關的工作安排的妥妥當當,井井有條。

  其中地位最高,也確實最能干的濃姬,就成為了直接對接阿緣的負責人。對她本人來說,也算是得償所願。

  她原本還以為會花更多的時間,有更多的表現才能有今天的機會來著。因此就算原本『並不看重忍者』的觀念還沒有徹底消除,但她還是感謝忍者們能給她接近姬君的機會的。

  對工作自然也更上心,發誓要把一切都做的漂漂亮亮的,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這可是自己被賦予工作的機會,絕對,不允許任何問題。

  接待的工作分出去之後,阿緣也有了更多的時間思考其他的問題。

  比如忍者工會的建立。

  她現在想的模式是參考了在rg游戲裡已經設定到極致的佣兵協會。

  首先是總部和支部的結構。

  其次是具體的組織結構和職能區分。

  每個分部至少要有一名分會長和兩名副會長來主持工作,再往下才是其他的職能部門和相應的工作人員。

  為了防止自己有遺漏的地方,阿緣還特地抓著宇智波斑聽她的設計構想(當然大部分是直接照抄的佣兵協會的設定)

  雖說這種規章制度方面的問題,肯定是泉奈或者扉間先生更擅長,但她畢竟跟斑先生更熟,又有過『不一般』的共同經歷,因此阿緣在想先找個人大致說一下構想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宇智波斑。

  「工會當中還要設有接待廳,接待廳中有前台接待員……就是有對忍者和工作都有了解的工作人員對委托者和新來的忍者進行相應的介紹和講解。」

  「至於任務,我個人認為還是應該按照難易程度進行分級,然後忍者們也要有一套全面且通用的評級標准。對應的任務只有對應等級以上的忍者才可以接,而更高級的任務,需要確認實力足以勝任更高級別的任務才可以。」

  「還有任務時長,還有完成確認這些方面……這方面我不怎麼熟悉,還是需要你們自己去制定標准。」

  阿緣絞盡腦汁的回憶著自己知道的一切。而被拉住傾聽的宇智波斑則是一邊聽一邊點頭,表示了解。

  「然後就是忍者的年齡……就從十五歲開始吧。」

  其實她想說十八歲或者十六歲,但對這個世界來說,似乎十五歲就已經是可以獨立工作的成年人了。她只能咬了咬牙說了十五歲。

  「十二歲。」

  宇智波斑發表了阿緣開口以來第一個建議。

  「十二歲也太小了吧。」

  十二歲能干什麼呢?

  她十二歲的時候還在天天還在跟同學為了喜歡的角色哪個更帥而吵得面紅耳赤,或者為了一到數學題被難的抓耳撓腮?

  然而當她看向宇智波斑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漂亮的臉上只有認真。

  他是真的認為十二歲是一個相對合適的年紀。

  阿緣這才猛然響起,這是一個跟她的認知完全不同的時代。

  她不能理所當然的以自己的認知去判定這個世界的事情。

  「……抱歉。」

  她抿了下嘴唇,小聲道歉。

  是她太自以為是了。

  「你不需要道歉。」

  宇智波斑搖了搖頭。

  「你的想法沒有錯。」甚至是比他們更加好,好到超乎想像,是現在的他們還做不到的事情。

  因此不是她的錯,而是他們,或者說是這個世界不夠好的原因。所以遲疑片刻之後,他又開口解釋道:「是我們現在……還做不到。」

  「這樣。」

  阿緣站起來,面向窗外伸了個懶腰。

  「那就先定十二歲,然後以延長到十五歲為目標來努力吧。」

  雖然宇智波斑沒有詳細說明,但阿緣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忍者們大多短壽,任務經驗肯定是越早開始越容易積累,再加上忍者們的生活還遠稱不上有多麼富足,可以讓所有適齡孩子都可以不做任務而只要學習。想要一個家庭良性的運轉下去,那麼在上一代出問題之前,下一代應該隨時做好頂上的准備,並為之努力。

  因此放任一個孩子無憂無慮長到十五歲再正式開始工作,對他們來說顯然不太現實。

  但那也只是現在——如果可以維持現狀,避開絕大多數的戰爭和仇恨好好發展下去的話,那未來的某一天,無論是忍者還是普通人,都可以讓小孩子們花更多的時間在學習和思考上。而不用早早開始工作吧。

  她個人還是比較樂觀的。

  「我覺得還是挺有希望的。」

  宇智波斑看著姬君的目光專注又深沉,似乎想要把她的樣子刻進腦海中,又像是在探索著什麼。

  天色越暗,少女身上朦朧的光就越是明顯。而他們就一直像這樣被她吸引著,跟在她的背後,一次又一次的走過那些看似不可能的難關。

  突兀出現在這個糟糕透頂,除了殺戮和仇恨一無所有的世界中的她,就如同是一道撕裂黑暗的光。

  讓他們這些半身埋在血泊中的人們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不被鮮血浸染的道路。

  他在越來越習慣被光芒籠罩,行走在光明之中的同時,也越來越不安。

  「……那你呢?」埋藏在心底的疑問脫口而出。

  「嗯?」

  阿緣轉過頭

  「你想要什麼樣的未來?」宇智波斑重復了一遍。

  這是不應該問出口的問題。

  宇智波斑心知肚明。

  他們現在還沒有能做出承諾的能力。這個世界還需要姬君去引領,才能走向一個擁有光明的未來。他們能夠獻上的,只有不夠純粹的忠心,和這身血肉而已了。

  「什麼樣的未來啊……」

  阿緣思索了一下。

  果然還是希望可以冬天守著暖氣一邊看漫畫一邊吃冰激凌,或者夏天開著空調放著冰闊落,然後快樂打游戲……這種墮落而快樂的生活吧。

  偶爾再出門參加個集體活動一起浪一浪。

  不過這些顯然現在都不可能有,說出來也沒意思。

  還是想點現實的吧。

  宇智波斑就見她先是若有所思,然後嘆了口氣,接著又摸著下巴開始思索的樣子。

  似乎是難以回答的問題。

  然而就在宇智波斑想說『抱歉』的時候,阿緣突然開了口:「大概就是一個,大多數人都可以笑著生活,然後不分國家和地區,人們都可以到處走動交流,欣賞不同的風俗和美景的未來吧。」別的都太虛了。

  還是旅游現實一點。

  「……包括你麼?」

  阿緣:「不然呢?」

  雖然我現在很忙,但我也有旅游的權利吧?只是最近沒辦法行動而已。

  宇智波斑突然想起了那次猝不及防的穿越時空。想到了那個總是興致勃勃,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遇到的一切的『阿緣』。

  大概是真的很喜歡吧。

  看到不同的風情,參與不同的活動。

  那時候身為『阿緣』的姬君,明顯比現在要更加鮮活、生動。

  不。

  應該說那時的她,才是原本的樣子吧。

  可就算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在這裡,在這個世界中都是做不到的。

  「其他的呢?」他問。

  「財富、地位、名譽?」

  這些反倒是他們能夠做到的。

  那些雇佣忍者戰鬥的人,大多也是為了這些。

  「已經都有了啊。」阿緣隨口回道。

  她是姬君,現在每天都有流水一樣的錢流入自己的賬戶裡——雖然花出去的也很多,但她還有信仰碎片的收入。等穩定下來,肯定是收遠大於支的。

  雖說忙是忙了點,但是地位、收入、還有待遇,都是一頂一的。今後也只會更好。

  所以阿緣自認為在這方面已經是個贏家。

  「你們給我的已經很多了」

  偶爾她也會感覺到他們身上似乎有一種急迫感——迫切的希望她提出什麼要求的那種。

  她誇過一次花好看,第二天就會發現更多的花被送到自己面前。聊天的時候說道寶石很好看,奈良就立刻問需不需要把更多的寶石獻給她。

  盡管次數不多,但從他們的言行舉止當中,多少能感覺出來。

  「……不,沒有這回事。」

  宇智波斑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還不夠多。

  作為想要留下她的籌碼。

  還遠遠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

  小時候看火影,沒覺得12歲畢業就執行任務有什麼不對,長大了之後再看就滿腦子『我草我十二歲還在玩兒娃娃,他們就要去廝殺了這也太奇怪了吧』。

  不過對斑醬他們來說,12歲大概已經是『足夠大』的年齡了。

  想要讓這個年齡再放寬……可能至少要一兩代人的努力了才行了。

  話說回來,博人傳裡好像還是12歲畢業。

  他們就沒想過讓孩子晚點再戰鬥嘛?都和平了十幾年了耶!

  斑醬其實有私心了,只不過作為不安系的宇智波,沒有到一個極限值他大概不會直白明了的說出來告訴別人也告訴自己。得想個辦法(翻出我收藏的戀愛們)


第134章

  當夕陽將天邊染上大片大片的橙紅時,宇智波斑離開了阿緣的辦公室。

  他准備跟柱間等人開個會碰個頭,把從姬君那裡得到的忍者工會的組織架構和各項安排完善起來。就算後面還得放到會議上讓各族族長確認之後才能落實,但在此之前他們也要先拿出一個可以協商的半成品。

  阿緣的工作時間長,宇智波斑他們的工作時間遠比阿緣更長。但每個人都甘之如飴。

  這是他們第一次覺得和平是這麼的近,近到仿佛只要勇敢的伸出手,就能觸碰到。

  他們原本就做好了為了心中的願望,為了和平犧牲一切的准備。更何況現在只是稍微多做一點工作的事兒。

  都是忍者,三天三夜不睡的事以前也不是沒經歷過。

  等待其他人到來的時間,宇智波斑順手看起了族務的事。

  需要回報到他這裡的族務已經少了許多。越來越多的事情不再需要他這個族長來處理。甚至偶爾他在看起這些事務的時候,都會覺得陌生。

  明明不久之前,這些東西都還是身為宇智波族長的宇智波斑生命中的組成部分。

  由於不少族人都是以個人或者家庭為單位為輝夜國工作的原因,這些工作都不需要再走族裡,而是他們自己接自己做,最後寫個報告交給族裡告知工作情況就好了。

  而不需要再像是以前一樣,任務全都委托給『宇智波』整個家族,然後再由族長或者副手來判定應該交給誰,交給多少人或者誰才能勝任這樣的任務之後在下發下去。任務完成之後再由族長根據任務完成程度來下發任務金和斟酌給予補貼或者撫恤金。

  ——撫恤金一詞,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他們也不用再經歷每到年末年初的時候,就要看著大量有宇智波族紋的棺材在族人的哭泣中下葬。

  不用再看著一個又一個年幼的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小小的臉上只剩下悲傷和仇恨。

  輝夜國的任務雖然也有危險,但畢竟不用打仗,族人的傷亡情況大大降低。就算是受了重傷,也有同行的醫療忍者能夠及時救助,再不濟,也能撐到回來之後送去醫院救助,有各個家族最精英的醫療忍者,還有千手柱間這個頂級的醫療忍者在,幾乎是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就都能撈回來。接下來只要好好養傷就又是活蹦亂跳的忍者一個。

  在這裡,他們不用像以前那樣,傷還沒好就要急匆匆的前往下一個戰場,不需要因為身有殘疾就被拋下斷後或者跟敵人同歸於盡。就算誰不幸落下了殘疾,也仍然可以靠著身為忍者的好身手或者新學的技術正常的養家糊口。

  去給孩子當體術指導,去做快遞,或者給學校、商店做護衛都可以。

  更何況前段時間姬君還給千鶴下達了研究義肢的命令,如果真的能研究出來只需要少量查克拉就可以控制的義肢,那麼他們的生活就將和沒有截肢之前無異。

  每一天,都好像夢一樣。

  過去他們所能

  夢到的最好的場景,也比不上在這裡每一天的現實。

  ——想必千手扉間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現在才會老老實實地,死心塌地的在這裡工作。

  宇智波斑冷哼了一聲。

  顯然還是不待見這個曾經害死自己弟弟的死對頭。但在想到他的時候,卻已經沒有了殺意。讓他和千手扉間握手言和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他能一直像現在這樣死心塌地的效忠姬君,為這篇淨土奉獻一切,那他並不介意暫且放下過去的仇恨,配合他的工作。

  就像不久前在水之國那樣。

  說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宇智波斑想到自己這個死對頭的時候,白發紅眸的忍者推開門走進了這間臨時會議室。會議室沒有過多的裝飾,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前的宇智波斑。千手扉間眯了下眼睛,面無表情的坐到了距離他最遠的一邊。

  雖然水之國時他們合作的還不錯,但不代表他跟宇智波斑之間就有了什麼交情。

  只要自己還是千手,他還是宇智波,他們兩人之間的裂痕就會一直存在。

  更何況……

  他又一次看到了宇智波斑左耳上那個孤零零的耳釘。

  精致而漂亮的飾品,同忍者格格不入。更不像是宇智波斑這樣的人自己會選擇帶上的東西。宇智波泉奈也不是會買飾品給哥哥的人。

  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只有會欣賞這些小東西,同時又能讓宇智波斑心甘情願的聽從的『女性』。

  那麼答案就只有『姬君』一個了。

  但無論是對於姬君還是宇智波斑來說,這樣的行為都太過親密了。

  超過了一位姬君同一個忍者之間應有的界限。在水之國的時候,他就隱約覺得不妥。如果是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他肯定是懶得管的。最多當做茶余飯後的故事聽一聽。這種沒有任何作用,又對千手的工作產生不了任何幫助的消息,只會被壓在所有情報的最下方積累灰塵。

  但是姬君不行。

  尤其還跟以情緒極端著稱的宇智波扯上關系。

  確實,無論宇智波斑還是宇智波泉奈都有一副好相貌。

  但那也只是一張臉,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錢花。

  更何況好看的人一抓一大把,如果姬君只是欣賞好看的人的話,那多得是人可以挑選。何必是忍者,何必是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沉思了起來。

  他開始思考是不是應該再篩選一下那群被送來的留學生們的忠心,然後安排到距離姬君更近的位置上。

  看多了好看的人,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在意一個宇智波斑了吧。

  「看夠了沒?」

  注意到千手扉間的視線從進來之後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宇智波斑冷哼了道。

  「我只是在思考,你別自作多情了。」

  千手扉間雙手抱胸,手指在自己手臂上輕點了兩下。面對宇智波斑的冷哼,他想也不想就頂了回去。

  哪怕

  他確實是看著宇智波斑(的耳環),那也只是為了思考而已,絕不是看著你宇智波斑。

  「看著別人思考?」宇智波斑的回應也很不客氣,「別是又在想什麼卑鄙的事情吧。」

  「誰會想卑鄙的事情?又不是你這種邪惡的宇智波。」

  「說道卑鄙邪惡,你千手扉間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了吧。」

  宇智波斑勾起譏諷的笑容,漆黑的眼睛隱隱泛紅。

  注意到這點的千手扉間立刻偏開了視線。

  哪怕之前不得已看過多次宇智波的寫輪眼,甚至被拉進過月讀的世界裡學習——甚至他月覺得在月讀世界裡面三天外面一秒的情況其實很適合學習思考。卻也不想再跟一個宇智波,尤其還是有永恆萬花筒的宇智波斑對上視線。

  「看,你甚至連正視別人的臉都做不到,只敢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窺。」

  千手扉間咬牙:「還不是你的寫輪眼——」

  宇智波斑冷笑:「寫輪眼怎麼了?不甘心就怪你自己怎麼沒有吧。」

  「宇智波斑!」

  所以他最煩這群宇智波了。

  動不動就拿寫輪眼來說事兒,除了這個你們就不會說別的了?

  ——於是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泉奈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了個對角,對臉低氣壓,中間仿佛還有電閃雷鳴的兩人。

  「……這是怎麼了?不是說開會麼?」

  千手柱間摸了摸後腦勺。

  怎麼一副好像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樣子?

  誒?難道他們沒等自己就先開始了?

  「你們已經迫不及待地先開始了?」

  千手柱間大大咧咧的就坐到了自己弟弟和自己好友中間,嗯,更靠近好友一些的位置上。

  「怎麼了?你們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了?」

  千手柱間對自己還是有一定認知的——這種條條框框,需要動腦子的工作他做的不是太好。絕大多數時候就算出席,也是等著弟弟分析,然後出個結果,他再提一些自己覺得有用(大多數都會被否定)的意見,就差不多了。

  因此弟弟和好友不等自己就先開始討論這種可能,他一點也不不覺得奇怪。

  「哥哥,這些就是姬君給的意見麼?」

  宇智波泉奈也坐了下來,千手柱間坐在了左邊,他就坐到了右邊。而且比起千手柱間,他坐的要更近。而且更加親昵且自然地拿過了兄長面前那張寫滿字的紙張。

  他並不覺得哥哥會在自己到來之前先和千手扉間先一步協商,於是抓緊時間一目十行的將上面的內容過了一遍。

  一邊看,一邊驚嘆於姬君的奇思,同時也再一次對姬君肅然起敬。

  她並非只是嘴上說說,而是確實認真經過了各種考量,最終才得出了這樣一個成熟的結論。

  「那麼我們開始吧。」

  看完之後,宇智波泉奈清了清嗓子開口。

  「嗯嗯,開始吧。」

  千手柱間看也不看就先點頭,反正等下都會說出來,文字版的,他看不看都不影響。

  「等等。」

  孤零零坐在另一頭的千手扉間咬牙。

  「怎麼了?」

  宇智波泉奈挑了挑眉,注意到千手柱間的視線釘在自己手中,他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難道說……千手扉間你提前來了這麼久,卻還不曾看過姬君的提議?」

  「這可真是……」

  他雖然沒有明擺著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但這種話說一半讓人補充的情況更讓人惱火。

  千手扉間的視線掃過宇智波兄弟兩人,又看到一臉『咦?扉間你怎麼還沒看啊』的親哥。

  一失控,就在面前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個掌印。

  這兩個該死的宇智波,還有……

  這倒霉大哥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第135章

  奈良兄弟是最後到的。

  他們一點也不意外見到孤立的千手扉間,和左擁右……左右都有人的宇智波斑和分別坐在他左右兩邊的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泉奈。

  毫不意外的座位分布。

  奈良兄弟對視一眼,一左一右坐到了千手扉間旁邊。

  害,不能眼看著最勤勞的那個被孤立了不是?雖然千手扉間本人其實並不在意這種小事,他只是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一下就重新回到了對面三人身上。

  主要是宇智波斑手指壓著的那張寫滿文字的紙上。

  宇智波斑手指稍一用力,將紙推了過去。

  並不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麼的奈良兄弟就湊近跟千手扉間一起看了起來。

  「嘶——」

  奈良賢二倒抽一口冷氣,同時又從骨子裡感到一種興奮。

  從骨頭,到肌肉,再到皮膚。

  他整個身體都因這份刺激而緊繃了起來。

  他本以為自己和哥哥這種不當忍者而跑去經商的已經是對忍者千百年來的傳統的叛逆了,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看到,有人想要從根本上推翻忍者的傳統。

  不是改善,而是從根上拆掉對忍者,或者說是對這個世界來說都是習以為常的『常識』。

  相比之下,自己和哥哥之前的所作所為,真的就只是小打小鬧,同小孩子玩泥巴差不多水平而已了。

  他隱隱有些恐懼,恐懼於自己要失去那些不一定好,卻早已習慣的熟悉事物。但更多的還是期待。

  他是期待能看到這樣一個打破一切的新世界的。

  是正確的麼?一定就是好的麼?

  他不清楚,沒有看到結果之前,誰也不能判定。

  但不管怎樣,也比像現在這樣繼續像是一灘陰暗處的泥潭,不斷的腐爛發臭要好。

  比起自己已經躍躍欲試的弟弟,奈良勝一思考的東西就更多了。

  從自己出身的忍者家族,到這個世界上忍者們大同小異的人生經歷。

  再到自己來到輝夜國之後做的許許多多的工作。

  其實奈良兄弟並不是怨恨自己的出身,也並非是『討厭成為忍者』,或者因為喜歡經商才選擇了商人這一條路。

  他們只是討厭忍者背後所代表的人生,討厭殺戮後的空虛。

  似乎除了殺戮和死亡,就再沒有其他可以留下的東西的人生。

  戰勝敵人只是讓自己能活到奔赴下一個戰場。就算族裡有了新生兒,也只代表七八年……或者更短的年數後,他們有了可以上戰場的新的族人。

  並非是延續了什麼,也不是創造了什麼。

  更不要說得到什麼了。

  原本只是臨時選了個落腳點而已,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入主城,不能碰到其他忍族的他們挑選的一個不起眼的,隨時可以離開的落腳點。

  萬萬沒想到,今天卻成了可能會改變這個世界的關鍵之處。更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成為參與、見證這件事的一員。

  其實其他幾人也差不多。

  原本只覺得是一項重要工作。但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這件事的意義是多麼的重大。

  按照姬君的設想,忍者將會成為像是畫家、木工一樣的『一種職業』。而忍者們也從同普通人分割開的『異類』,變成了『從事這個職業的世家』。

  就如同木匠世家、陶藝世家那樣。

  別看表面上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換了個說法,但就這麼一換,就將『忍者』的整個概念都顛覆了。

  看似不難。

  但千百年來卻不曾有人這樣想……或者就算有這樣的想法,也不知道該如何實現。

  一直到今天。

  「我是贊成的。」

  奈良賢二最先舉起了手。

  「雖然是跟現在完全不同的模式,但我覺得可以試試看——反正現在輝夜城內生活的忍者們適應的都挺好的。」

  至於其他忍者是不是能適應,還有那些崗位及崗位職責都代表了什麼……學唄,又不是沒有腦子。

  當初學體術學忍術的時候不也是從頭開始的麼。

  「我也贊同。」千手柱間迫不及待的附議。他其實沒太分析內容,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樣很好。

  小孩子不用上戰場,大人們不上戰場也能養家糊口。

  就很完美。

  「所以火之國的工會支部……就建在咱們以前比賽的那個山崖下如何?」他轉過頭看向宇智波斑。「那裡距離咱們的族地都不算遠,不願意遷移的族人可以留在那邊。」

  「我們可以在那邊建一個忍者構成的村子,然後也照著這裡的樣子建個學校,讓孩子們進去學習,大人就去工會接任務。」

  遠點近點都沒關系,反正忍者腳程快。

  越說越高興,千手柱間不自覺地手舞足蹈了起來。

  「我覺得那些娛樂設施也可以在村裡建一份,是不是應該也弄一個廣場?到時候有什麼通知可以貼在公告欄或者直接叫人來廣場集合,還有這些小吃店,最好能再開個賭……」

  「大哥!」

  「……哦。」

  見千手柱間越說越不像話,身為弟弟的千手扉間厲聲呵斥。

  「現在是在說正事!還有,不管是建什麼,都不可能有賭場的。」你死了心吧。

  千手扉間話還沒說完,千手柱間就整個人都灰了。垂頭喪氣的向著自己好友的方向湊了湊,試圖尋求安慰或者支持。

  然而在這方面,宇智波斑也不站在他那邊。

  「你該改改你好賭的毛病了。」

  賭就算了,還逢賭必輸,褲子都輸進去了這就很難看了。

  身為一個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宇智波斑表示不理解對方為什麼投個骰子都能輸。

  「還有,關於任務和忍者的分級——這件事你考慮過了麼?」

  這才是重中之重。

  「我建議是分上中下三個常規等級,還有一個在這之上的特定。」

  宇智波泉奈開口。

  剛開始使用忍者搞建設和快遞的時候,就是由宇智波泉奈負責的,因此他對這方面的了解要更多一些,再加上經手過不少任務數據,多少有個朦朧的概念。

  年輕的,十來歲的小忍者們,除非是天賦格外突出的那些,否則基本都只能保證完成最基礎的任務。

  跑腿、近距離的護送——對上三五個普通人,問題都不大。

  但是再高難度的,比如任務中可能出現山賊、浪人的,就只能在長輩的帶領下進行了。因為輝夜城並非以家族模式進行任務,所以這個長輩可以籠統的理解為『成年的忍者』。

  大多數的成年忍者(少部分未成年忍者),都可以組隊完成最基本的刺殺、護送、剿匪以及情報方面的工作。他們也是戰場上的數量最多的中堅力量。

  也是一個家族當中數量最多的組成。

  在他們之上的就是各個家族的精英,哪怕是一個人也可以完成大多數的任務。

  無論是戰鬥還是刺探情報,都是一把好手。

  在家族裡他們是擔負最重要、最艱難的任務的人,放到工會裡,也將是困難任務的主要執行者。

  至於更上一層。

  那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了,無一不是有著能改變戰局的強大力量的人。

  比如自己的哥哥,又比如千手柱間。

  千手扉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能理解這樣分類的理由。

  「那麼任務呢?也分上中下和特級麼?」

  「不……這個我覺得可以再多分一些等級出來,可以每個等級的忍者對應兩個等級的任務。」

  「比如下級忍者可以接de,中級忍者可以cb這樣麼?」

  進入討論狀態,千手扉間也不再是那副敵視又別扭的樣子,而是全身心的投入了思考當中。

  「是的,我是這麼認為的。」

  「話是這麼說,但這個評級標准要如何判定?」

  「這個我覺得可以結合過去的任務記錄,看哪些是未成年的小忍者們做也可以完成的,普通忍者們的任務範疇又在哪裡,哪些任務需要額外派精英加入其中,或者干脆需要族長參與。」

  盡管不是百分之百,但忍族族長由家族中最強大的忍者來擔任也是一個不成文規定了。

  因此需要出動族長的任務,無一不是大活。

  「但他們沒理由將過去的任務記錄交出來吧。」

  「不需要具體知道是誰委托誰執行的,我們只需要知道是什麼任務就可以了。」

  討論到熟悉的範圍,幾人也越來越自信。沒過多久就敲定了數十條細節上的問題。一直到月上中天,幾人才意猶未盡的開始作總結。

  桌子上鋪滿寫著記錄的紙。

  除了千手柱間開始打瞌睡之外,其他人都是越說越精神。

  恨不得現在就開始嘗試。

  見姬君給出的設定都已經補充的差不多,千手扉間清了清嗓子,在其他人把視線都投向自己的時候沉聲開口:「除此之外,我認為還需要建立一個直屬於姬君的衛隊。」

  「挑選最忠心的精英。脫離家族,脫離忍者群體。只忠心於姬君,負責姬君的安全的同時,執行姬君直接下達的命令。」

  「以及……」他的視線在在場幾人面上一一掃過,「在必要的時候,清除一切可能對姬君產生危險的事物,還有任何擋在姬君面前的障礙。」

  千手扉間提出了自己思考了很久的提議。

  這是很久之前,差不多天氣才剛回暖的時候他就在思考的事情。

  白發忍者說話的時候表情沒有一絲波動,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這種將忍者同家族分割的提議是多麼的驚世駭俗。

  對這個世界的忍者來說。

  最重要的就是『家族』。

  或許他們可以像現在這樣以個人的身份接任務,但並不代表他們脫離了家族。

  出身是他們的一切,是他們的根。對他們來說,家族的利益仍然是高於一切,高於個人的名譽、愛人,甚至是自己的生命的存在。

  忍族中除了失敗之外,最嚴重的就是『背叛』。

  無論是自願還是被誘拐,背叛就是背叛,家族會派出忍者追殺到天涯海角,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而千手扉間這個提議,就相當於讓一部分家族中最精英的忍者,當了家族的『叛徒』。

  就連千手柱間都瞬間清醒過來,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弟弟。

  然而被人注視著的提議人卻像是沒注意到異樣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

  「指引道路是姬君的工作。」他輕聲說著,「那麼保護姬君,讓這條道路更寬更穩定,就是我們的責任。」

  「姬君替忍者找到了一條通向光明的路,那麼我們理應做光下的影子,讓能夠指引前方的姬君走的更遠,更安全。」他頓了頓,視線再一次在自己兄長,宇智波兄弟還有奈良兄弟身上掃過,「或許在忍者的認知中這是背叛,但如果沒有這樣一股不屬於忍者這個群體,而是只屬於姬君,能夠遏制絕大多數意外情況的力量的話。萬一忍者這個群體走上了歪路,那麼我們現在辛辛苦苦打下的根基,還有那些犧牲,都將付之東流。」

  千手扉間出身忍者,所以他了解忍者。這無關於信任,或者能力,而是忍者本身的特性造成的不穩定性。

  因此讓把探索和維護的工作就這樣交給忍者,靠忍者的自覺是行不通的。

  至少現在不行。

  「我們需要姬君來判定『對錯』和『是非』,而如果當某件事或者某個方向是『錯』的時候,就需要姬君擁有足夠的力量去矯正他。」

  對忍者們來說,就是至少能夠戰勝對方。

  如果只是雇佣,那麼難免會有徇私,或者因為雇佣了原本敵對的忍者而重新燃起仇恨的火焰的可能。

  所以他們必須跟曾經剝離開。

  這很殘忍,也很瘋狂,卻是千手扉間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那個,扉間,這也太……」

  太絕對了吧。

  千手柱間第一個開口。

  「那麼你覺得如果不是剝離開,而是選擇了某一個忍族,這個忍族會不會因此而擁有了『特權』,從而變得高人一等?」

  「這種特別遲早會釀成更大的災禍。」

  都是忍者,憑什麼他們特別?憑什麼只有擁有特權?

  「更何況若是要憑借戰鬥力來決定這個『特別』的家族的話,豈不是又要讓家族與家族之間開始新的廝殺?」

  千手扉間並不在意兄長的不理解,他這個大哥總會在奇怪的地方心軟。還是個古怪的雙標——他自己可以做出一萬種犧牲,卻並不希望別人也都承擔起責任。

  但涉及到全忍者的事情,卻不是他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

  他十指交疊搭在桌面上,等待著其他幾人的決定。

  「我贊同。」

  奈良勝一在短暫的思考後贊同了這一提議。

  「只有宇智波泉奈一個人的話,確實是不夠的。」

  宇智波泉奈身為姬君的侍從,不可能長久的離開姬君去做那些瑣碎的事情。

  因此需要足夠多又足夠強的人來替她辦事。

  不是為了忍者,而是只為了姬君一人。

  「我也贊同。」

  奈良賢二也投了贊成票。

  甚至開始琢磨自己現在開始重新鍛煉身手還來不來得及。

  他和哥哥其實是很合適的人選。

  他們本就脫離了奈良一族,現在這個情況就算徹底斷絕也不會引來什麼麻煩。

  不過哥哥身上的工作太多了,大概是不行……自己倒是還可以試試。

  反正都是給姬君工作嘛。

  做什麼不是做。

  「這件事後面我也會提起,希望到時候,千手和宇智波,可以做出表率。」

  作為最早為姬君工作,參與其中的兩個家族。

  他們沒有任何理由不出人。

  奈良兄弟率先離開。

  千手柱間還想說什麼,但看到弟弟陰沉的面色,明白他此刻肯定不想再跟自己說什麼,或者此時就算自己說了什麼弟弟也不回應自己,就也嘆著氣離開了。

  「哥哥。」

  宇智波泉奈小聲叫了一聲身旁的兄長。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想再想想。」

  宇智波斑勾對著弟弟笑了一下,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宇智波泉奈張了張嘴,最終也什麼都沒問,起身離席。

  哥哥不願意說的話,那他就不問了。

  只是在走過千手扉間的時候,對他投以殺|人的目光。

  隨著參會者的離席,臨時征用為會議室的房間最終只剩下了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兩個人。

  「你有什麼事要說麼?」

  千手扉間慢吞吞的按照順序整理著桌子上的記錄。

  「這是我要問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乍看之下確實很有道理,但不用脫離忍者的身份,只選擇精英加入其中也未嘗不可——畢竟大名們的護衛也都是這樣,每一個都是忍族中的精英,卻都沒有這樣嚴苛到幾乎等同於斷絕後路的程度。

  確實,沒有了後路之後的忍者或許會更忠心,但千手扉間不像是會為了這可能會增加的一段忠誠而在忍者中掀起軒然大波的人。

  「只是做應該做的事而已。」

  千手扉間終於收完了所有資料,又確認了一邊手中的資料全部按照順序規規整整的排整齊後他才滿意的點了下頭。難得有了那麼一絲輕松的心情。

  「這是姬君早就應該有的東西。」千手扉間開口,「說起來還是我們欠著這位天之姬的東西。」

  「哼。」宇智波斑眯起眼睛,「如果是奈良兄弟說出這話,我一點也不奇怪,但是千手扉間,你可不是這麼忠心的人。」

  「我確實不是那麼忠心的人。」千手扉間也沒有掩飾的意思,「但我希望世界能夠如同期望的那樣,在姬君的指引下走向和平,為了這個目標,我會竭盡全力。」

  「倒像是你說的出的話。」

  坐在對面的宇智波斑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千手扉間身後的大門。

  「所以你……」他話還沒說完,突然意識到千手扉間剛剛話中的問題。「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是為了和平,你也會利用姬君麼?」

  宇智波斑的聲音嚴厲了起來。

  「只是確保這個和平的未來,能夠確實到來而已。」

  千手扉間沒有肯定,但也沒有否定。

  「你我都明白,這是唯一的機會。」從前沒有,如果不牢牢地抓住姬君的話,只憑他們,今後也很難延續下去。

  「世界也好,忍者也好,究竟會走向怎樣一個方向,全看天之姬的意願。」

  「這是為了確保我們這些生於絕望的人確實可以迎來光明而不是落入更深的地獄的必然措施。」

  雖然千手扉間臉上還是往日那嚴肅的樣子,赤紅的眼瞳卻剝離了往日的平靜,顯現除了屬於身經百戰,一次次走過死亡的忍者的冰冷和銳利,「我們需要天之姬。」

  就像應對千手扉間的變化,宇智波斑身上也彌漫起幾乎要凝結成實質的殺氣,漆黑的眼瞳也不知何時轉為紅色,露出了藏在其中的復雜的花紋。那是戰場上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寫輪眼,「——夠了,姬君不是你能算計的。」

  「那你能承擔起失去『天之姬』的責任麼?」

  千手扉間咬牙頂住了這排山倒海衝向自己的殺|氣,口腔裡甚至彌漫起淡淡的鐵鏽味。

  可就算如此,他也沒有要退縮的意思,而是抬起頭筆直的看向面前的青年。

  ——是,姬君只是姬君。除了天之姬之外,她也是一個會高興會生氣,偶爾還會偷懶的『少女』。

  但姬君和這個輝夜國,是『突然出現的神跡』,是比貴族,甚至是大名更加崇高的存在。

  只有這樣,才能在有什麼意外的情況下『順理成章』的『鎮壓』下去。

  如果沒有這樣的身份,那些因為近來的種種『特殊』而有所忌憚的大名和忍者們還會像現在這樣安分麼?

  事到如今,真的看到了可能性的他不敢去賭這個可能性。

  那有如實質的殺|氣越來越厚重,就連呼吸都變得更加困難。

  「斑!」

  因為想到事情而折返回來的千手柱間察覺到了好友的殺意,趕忙出聲制止。

  他能感覺出來,斑這次是認真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如果繼續下去,他搞不好真的就要沒弟弟了。

  「管好你弟弟。」

  空氣中刺人的殺|氣散去,宇智波斑大步走出了房門。

  「姬君的事情,由姬君自己決定。」

  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千手扉間抬手抹去唇邊沾上的血。

  「扉間啊。」千手柱間坐回弟弟身旁。「誒,好好地你干嘛惹斑生氣啊,要不明天還是去道個歉吧。」

  千手扉間咬牙切齒的開口:「……閉嘴,大哥。」

  你知道個屁就讓我道歉?哪兒涼快哪兒種蘑菇去吧!

  ……嚶!

  千手柱間垂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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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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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扉間啊……」

  千手柱間撓了撓頭,少見的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如果他剛剛沒有垂頭喪氣陰郁的差點長蘑菇的話,千手扉間大概會信了親哥是有嚴肅認真的事情要跟自己說。

  「什麼?道歉的事情免談。」他先一步把話堵死了。

  就算要道歉,也是因為他利用了一位無辜的少女。而跟他宇智波斑沒有任何關系。

  「不是道歉的事啦。」千手柱間也趕緊搖了搖頭,見弟弟面色好了一些才繼續說了下去,「我是覺得……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他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哪怕麻煩一點,或者花的時間更長一點呢?」

  反正忍者千百年都這樣了,也不差個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的。

  ……就不要再要求姬君什麼了吧。

  明明她已經為他們,為這個世界做了很多了。

  多到千手柱間都感到愧疚的程度。

  這其實讓千手柱間很不適應。雖然他不覺得自己可以一口氣做完所有的事情,但作為長子,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是那個承擔最多的人。

  無論是戰鬥還是別的什麼,他都是站在最前面的。

  然而在姬君這裡完全不是這樣。雖說也稍微做了點工作,但總的來說,就只是看著『和平』落到了自己面前而已。

  反而是應該被保護被呵護的姬君,承擔起了最最嚴峻的工作,和他難以想像的沉重責任。

  所以千手柱間覺得,別的都好,無論是戰鬥還是其他的什麼工作,都應該由他們來完成,而不是繼續要求姬君為他們付出什麼了。

  本來姬君從來到這裡開始就是受苦又受罪的。

  ——從一個沒有戰爭沒有苦難。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孩子們都可以好好上學做自己喜歡的工作的世界來到這個充斥著仇恨和殺戮的地方,這不是受苦是什麼?

  他們什麼都沒能給她,現在還……

  「大哥。」千手扉間看向一臉為難,隱隱有幾分愧疚的自家兄長。「你覺得除了姬君之外,還有其他人或者方法,能讓那些來到此處的忍者們心甘情願的低頭麼?」

  「你可以?還是宇智波斑可以?」

  「這個……」

  「就算忍者們可以因為打不過你而選擇低頭,那麼大名呢?」

  「你覺得我們,或者其他的忍者們,誰可以跟大名平起平坐呢?可以讓大名們按照新規則呢?」千手扉間的聲音冷厲起來,「大哥你可以麼?你能說服大名們麼?」

  「一旦忍者工會建立,大名們就很難再雇佣忍者發動戰爭了——如果不是有姬君的存在令他們忌憚或者折服,你覺得大名門會同意麼?」

  「這……」

  「不,不會。」千手扉間自顧自的回答道,「他們只會要求本國內的忍者跟自己共同進退,需要開戰的時候,繼續讓忍者去戰鬥。」

  「只不過是從單獨的忍者家族變成了許多個忍者家族一起而已——而其他的國家也會效仿,最終忍者還是要打仗,國家與國家之間也不會選擇除了戰爭之外其他解決問題的方法。」

  「……」

  千手柱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只是不太喜歡想那些復雜地東西而更喜歡先做了再說,但不是真的腦子不清楚。

  千手扉間說的這些,他稍加思索就明白了。

  這些暗地裡存在的問題,都不是說多花一點時間或者他們多做點什麼就能解決的問題。

  而是除了這條路之外,別無他法。

  姬君必須是姬君。

  是平衡其他大名之間的關系,是想要讓其他忍者們心甘情願的改變的唯一選擇。

  「那也不必……」不必這樣,讓姬君只能孤零零的作為天之姬吧。

  千手柱間還是覺得愧疚且不甘心。

  如果全都按照弟弟的想法,那麼姬君……就真的不能再是人類了。

  無論她出身哪裡,過著怎樣的生活。只要她一天還在這裡,就不會再被當做人類來對待了。

  他想起了先前姬君的房間突然打不開那一次,他去妙木山尋找蛤蟆仙人求助時,蛤蟆仙人說的話。

  那時候他們都怕出什麼事,房間打不開,卻又不是什麼封印或者結節的問題,常規手段全都派不上用場。他們也不敢使用殺傷力大的忍術

  萬一傷到裡面的姬君怎麼辦?

  無奈之下他只能去妙木山找蛤蟆仙人看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蛤蟆仙人活了一千年,怎麼也比他們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是什麼原因,該怎麼解決。

  然而卻沒想到在得知他們安然無恙的好消息之外,從蛤蟆仙人那裡得到了其他的信息。

  「那個少女毫無疑問的是人類。」

  在回答了前來求助的千手柱間的第一個問題之後,蛤蟆仙人慢吞吞的又說了下去。

  「我從未夢到過她,她的所作所為,也從未有過先例——那個少女,恐怕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蛤蟆幾乎不會做夢,所以每一個夢,都是有有關於這個世界,有意義的預知夢。從很早以前就是這樣,所以千手柱間並不懷疑蛤蟆仙人的話。

  事實上他們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

  如果真的是『神明』的話,那麼她也太過鮮活、真實了。

  然而……

  「但被那身天之羽衣選中來到這裡的那一刻,就不再是普通的人類了。」

  千手柱間一直很在意這句話,也一直覺得是因為他們,姬君才不得不做出了這麼多犧牲。

  而現在,他們卻要讓她再犧牲更多的東西。

  自由、甚至是人類的身份。

  千手柱間很難過,他想繼續說什麼,卻在看到弟弟握成拳頭,青筋都蹦出來的手,還有眼眶發紅,眼白都有了血絲的雙眼的時候,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了。

  扉間一定也不想這樣的。

  甚至在說出這些話之前,他一定也是糾結了許久,苦惱了許久,拼命去思考過其他解決辦法的。

  如果不是自己這個做兄長的沒用。

  如果不是因為事關整個忍者群體的這件事太過重要,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的避免這個方法——哪怕其他的方法,要犧牲他自己。

  千手柱間了解自己唯一活下來的弟弟。盡管他總是冷著一張臉,喜歡研究東西要遠多於面對自己這個大哥或者跟其他人打交道。

  但他並不是冷酷的人。

  也會在看到族裡的孩子死亡時感到悲痛,也會為了讓更多族人活下去而想盡辦法,直到深夜都不肯休息。

  也會為了要犧牲無辜的姬君這件事而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他並沒有因為想到了這樣的方法而欣喜,那些話,與其說是說給自己聽,或許更多的也是再一次的說服他自己吧。

  無論是安慰,還是指責,這個時候都顯得那麼的蒼白。

  千手柱間長長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之後離開了。

  留下千手扉間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久久沒有離開。

  甩臉走人之後,宇智波斑並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轉身走向了姬君的房間,在門外站了很久。

  理智上,他明白千手扉間的判斷是正確的,但感情上卻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姬君不應該就被這樣蒙在鼓裡。

  從未做錯過任何事情,不曾沾染一丁點鮮血與仇恨的她。

  不應該有這樣的結局。

  若是這樣干淨的人都得不到一個好結局的話,那麼這個和平又有何意義呢?

  「斑先生?」

  就在宇智波斑意識到這個時間並不適合拜訪的時候,面前的障子門突然被人從內打開。

  熟悉的少女姬君從門後探出頭來,臉上還帶著些許困頓。

  「……怎麼了麼?是有什麼急事麼?」

  阿緣用力揉了揉眼睛,努力讓自己更加清醒。

  他們從未再這個時間找過自己,這麼著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被尾獸叫醒,告知宇智波斑就站在門外時產生的那麼一點點的起床氣徹底煙消雲散了。

  是有來參加會議的忍者代表出事兒了?

  還是秋收出什麼問題了?

  還是有意外了?火災?坍塌?

  不,不能想,越想越嚇人。

  還是直接聽斑先生揭曉答案吧。

  「我……」

  宇智波斑看著面前的少女,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甚至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是……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麼?」

  阿緣打開門,站到宇智波斑面前。

  宇智波斑聲音沙啞的開口:「……為什麼這麼說?」

  阿緣眨了眨眼,為什麼,這不是明擺著麼?

  「因為你看起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好像眼眶都紅了……

  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

  「先進來吧。」

  阿緣側身讓開了門口。

  尾獸早在她起來的時候就點亮了燈,所以阿緣才能注意到宇智波斑發紅的眼眶。

  水在哪兒來著?

  是不是應該先倒杯水給他冷靜一下?

  看著對千手扉間計劃一無所知,仍然溫和的對待自己這個忍者的姬君。宇智波斑心底對千手扉間,還有對自己的厭惡就越深。

  他沉默的走了進去。

  不管怎麼說,姬君有權知道真相。

  ——就算她因此而震怒,選擇離開也一樣。

  忍者們的『孽』,不應該由她來承擔。

  於是在阿緣找水壺倒水的時候,宇智波斑突然普通一下單膝跪了下去。

  「很抱歉在這個時間打擾,如果你選擇離開,我不會有任何怨言。」

  撲通。

  阿緣剛拿起來的杯子倒在了桌子上。

  她心頭一緊,背後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發、發生了什麼?哪裡的大名率兵打過來了?要到是否選擇跟輝夜國共存亡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尾獸:我也不知道那家伙在門口站著干什麼?但他就這麼站在外面讓獸非常沒有安全感,得讓姬君把他趕走。

  阿緣:啥情況?百萬忍者聯軍趁夜打過來了?

  斑:如果那麼簡單就好了。(咦?)


第137章

  短暫的沉默後,兩人花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彼此說的不是一回事兒。

  阿緣松了口氣。

  嚇她一跳。還以為是終於有誰忍不住要動手,又要進入戰爭狀態了——畢竟去年就差不多是這個時候打起來的。

  還好還好,不是要開戰就好。

  她松了口氣。

  比起打仗,其他的問題都不是致命問題了。

  看到阿緣因為得知不是要打仗而明顯松了口氣的樣子,宇智波斑也扯了扯嘴角。

  有些無奈,但緊繃的精神也因此而稍微放松了一些,人也不再像先前那樣緊繃了。

  「這樣就對了。」

  阿緣突然開口。

  「什麼?」

  「你剛剛一臉決絕的樣子,我還以為是要打仗了呢。」就像拉到極致的弓弦,隨時可能崩斷的樣子。

  ……要只是因為戰鬥,那反而簡單了。

  只要有明確的敵人,就有打敗的機會。尤其在千手柱間也跟自己站在一邊的現在,宇智波斑不覺得還有誰是自己和逐漸聯手無法打敗的。

  宇智波斑勉強笑了一下,心底仍然沉甸甸的。

  話是這麼說出來了,但是其實他並沒有除此之外更好的解決辦法。這就好像是一個死局——注定有誰要犧牲的死局。

  「至於你說的事情……坦白的說,我還真是沒有想到。」

  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要被人工造神。

  雖然她的系統自帶貨幣之一是『信仰碎片』,但她一直覺得那就是和『瑪娜』、『妖精石』、『龍門幣』之類的游戲貨幣一樣的東西,只是換了個名字。

  畢竟也沒有真的因為充值了信仰就突然變成超級賽亞人了不是?

  至於扉間先生他們的想法……

  「這個我覺得可以靠締結合約和立法來解決。」

  「求同存異,和平共處,就算不靠我也是可以做到的。」阿緣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只不過現階段最主要的還是打好底子,才沒提這些進階的內容。

  「不如說要是全靠我反而做不到。」

  「為什麼?」宇智波斑有些驚訝。

  雖然他不贊同千手扉間那種相當於把姬君囚禁起來的行為,但卻是認同他所說的『能夠穩固住和平的只有姬君』的這個判斷的。

  ——不說如果沒有姬君也沒能做到的話,那這世界的戰亂也不會持續千百年,一直延續至今了。

  「因為我是人啊。」阿緣隨口回到,「我只是個普通人,所以人身上的缺點還有偏好就都存在,那就難保有一天不會意氣用事或者只憑自己的喜好做決定。」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比如?」

  「比如……萬一哪天我因為討厭某個人就想他死呢,或者因為意氣用事就要制裁誰呢?」

  盡管現在都沒有發生,但是……未來誰說的准呢?

  如果習慣了所有想法都會被實現,隨口說出的意見都被推崇,身邊的人都用崇敬的態度對待自己。

  ……實不相瞞,阿緣不敢相信自己十年二十年還能繼續保持初心。

  她對自己沒那麼大的信心,也自認為不是那種有著極為強大的自制力的人。

  然而面對她的答案,宇智波斑卻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陷入沉思,而是露出了『那又如何』的表情。

  似乎覺得她所說的並不是什麼特別需要在意的問題。

  接著,他也確實就這樣開口了: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不對的事情?」

  千百年來,人們不都是這麼做的麼?

  不然忍者們的工作又從何而來呢?

  他竟不知道姬君還在在意這些事情——她果然,是這世界中最後的『善』了。

  「……」

  阿緣看著面前的青年。

  試圖從他臉上找尋勉強的痕跡。然而宇智波斑漂亮的臉上只有一片坦誠。

  他是真的不認為這些是什麼大問題。

  「……」

  思、思維大不同。

  某些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一兩天就能改變的,還是讓事實和時間來解決吧。

  阿緣揉了揉額角,一時也想不到其他什麼更有說服力的解釋方法,只得含糊了兩句糊弄過去。

  「——總之,就是還有其他方法的,也不用著急,日子總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完善。」

  宇智波泉奈再一次走到了殺戮之後的荒野。

  干燥中帶著血氣的風,還有被掀開的草皮和撕裂的樹干。

  這才是他熟悉的環境。

  不管喜歡與否,這就是他長大的地方。如果不是有姬君,就算能重活一次,他也一定也還奔波在這樣的地方。

  雖然世界範圍的戰爭停止了,但小範圍的,貴族與貴族之間的摩擦仍然在。

  小規模的衝突再所難免,這期間渾水摸魚,趁火打劫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來。阿緣為此而特地提高了商路的安保等級,還增加了救援行動。

  比如現在。

  黑發的青年並沒有像一般忍者那樣隱藏起自己的身形,而是大大方方的行走在樹林間。

  宇智波不畏懼任何敵人。

  從前是,現在也是。

  哪怕他現在已經不再為宇智波效力,但他身體裡仍然留著宇智波的血,或者說留著出身宇智波同時又侍奉著姬君的自己,更是沒有輸的理由。

  更何況只是這樣的小活。

  數十把苦無向他飛來。

  也不見宇智波泉奈有什麼動作,他就突然的消失再了原地。

  再次出現,手中就多了一具屍體。

  他把隱藏起來的人一個個的揪了出來,然後詢問他們那些流民在哪裡。

  就算對方抵抗,寫輪眼也會讓他說出答案來。

  因此宇智波泉奈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拿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情報,幾個起落就找到了那些被挾持的人所在的山洞,然後三兩下解決了留守看守的幾忍者。

  「你們安全了。」

  宇智波泉奈說著,割斷了捆住他們的繩索。

  「這、這位忍者大人……」幾個衣衫襤褸面目憔悴的人看著宇智波泉奈,不敢行動。

  盡管這位忍者干掉了那些脅迫他們的人,但不代表他就是好的。

  尤其這位大人一個人就解決掉了七八個看守他們的忍者,是強者中的強者。

  「泉奈大人辛苦了!」

  同這一批人不同,山洞中另外一些人在看到宇智波泉奈的一瞬間就興奮了起來。在宇智波泉奈幫人松綁之後更是立刻都湊了過去。

  「沒想到泉奈大人會來。」

  「姬君貴體還安康麼?」

  「泉奈大人,外面那些強盜劫匪你都干掉了麼?」

  他們嘰嘰喳喳的圍在宇智波泉奈身邊,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反而隱隱有看到了『偶像』的興奮感。

  他們是輝夜國的工匠和運輸隊的,近段時間都在外面工作,現在工作完成了准備回去的。本來應該是有忍者來接他們的,但正好遇到有其他隊伍要往輝夜國的方向走,就想著給忍者大人們省點事兒,跟著向輝夜國走的隊伍一起出發了。

  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這種事。

  因為相信會有人來救自己,所以他們一直表現得都很乖順,心態也好——同其他一起被俘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些人不敢吃也不敢睡,每天都活在惶恐不安之中,這才過去幾天人就都憔悴了一圈。

  看起來格外凄慘。

  宇智波泉奈停下腳步看了過去,注意到這位強大的忍者看過來,人們有瑟縮了幾分。他們害怕,但也羨慕。

  羨慕那些同樣落難被搶,卻有人來營的人。

  ——他們就沒那麼好命了。

  就算現在自由了,也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在等著自己。他們當然也渴望能被強大的忍者保護,但也只是想想,他們既沒有錢,也沒有門路去雇佣可靠又強大的忍者。

  「我受輝夜國之主的委托前來救人,如果順路,到是可以帶你們走一段。」

  「如果你們沒有目的地,那麼也可以跟我一起回去輝夜國。會有專門的人安排你們落戶。」

  考慮到姬君的一貫做法以及確實還會需要更多的勞動力的事實,宇智波泉奈主動釋放了善意。

  話說到這個份上還分不清好壞的,那不要也罷。

  流民們互相看了看,似乎在他話中的真實性。

  這位忍者大人非常強大,強大到如果他願意,殺了他們這些人只是時間的問題。既然他沒有直接動手,那麼應該不會在下一秒翻臉殺|人吧。

  再加上那些圍繞在忍者大人身邊的普通人那興奮、崇敬的樣子也不作假。

  他們短暫的商議了一會兒,然後乖巧的互相攙扶著跟在了宇智波泉奈身後。

  反正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

  盡管對傳說中有惡鬼存在的輝夜國稍微有那麼點在意,除了極個別回家或者探親的,大多數人都是背井離鄉尋找下一個能夠扎根生活下去的人,也確實沒有什麼更好的去處和選擇。

  而隨著越來越路程,越靠近輝夜國,商路就越熱鬧。

  商人、忍者、普通人,都在阿緣辛辛苦苦修出來的平整高速路上行走。

  時不時還有好幾輛車組成的車隊經過。

  看到這人來人往的熱鬧樣子,跟在宇智波泉奈身後,對未來充滿忐忑不安的人們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甚至隱隱有些欣喜。

  道路平整,來來往往的人們衣著整齊,面色紅潤——這證明他們能吃得飽飯,同時生存環境還很安全。

  路上遇到的人有認識宇智波泉奈的,見到他回來也會都客氣的同他打一聲招呼。

  這讓跟在他身後的人更加安心之外,也讓很多其他地方來的忍者心底冒出酸意。

  同樣是忍者,差別待遇可太大了。

  當然,嫉妒是不會嫉妒的。

  忍者怎麼會嫉妒其他忍者呢?

  他們只是稍微有那麼一點點覺得不公平,並且准備在參與會議的時候提出要對忍者『一視同仁』,不能有個人差異的意見而已。

  是的,僅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忍者:忍者的事情怎麼能叫嫉妒呢?不要瞎說。

  今日ooc套娃小劇場:

  阿禿「氣死我了我要殺了那個傻逼」

  斑醬:好

  阿禿:那個大名真是腦子有坑,跟他交流還不如直接把國家打下來算了斑醬:好,我現在就去。

  阿禿:???

  轉頭跟泉奈吐槽。

  泉奈(蹙眉困惑):這有什麼問題麼?還是姬君你想指定他的死法?

  阿禿:???

  轉頭跟朱迪bb

  朱迪(大大咧咧):斑就是不愛說話,但是姬君你放心,工作一定會好好完成的朱迪:哪個國家啊,我也一起去啊我也好久沒活動過了扉間:這個時候不是最佳時機,不過也沒關系,不影響。什麼時候動手?我先做點准備阿禿(猛然驚醒):啊,只是夢啊。

  然後看到了斑醬,想起了那個夢:我夢到我跟你說我要打下一個傻逼大名的國家,然後你就答應了還去了。

  斑醬:那不然呢

  阿禿:我說的不是哪一個國家的問題,它是……

  斑醬:那是哪幾個國家的問題?

  阿禿:……我怎麼覺得是我還沒睡醒。

  雖然今天沒有加更,但是有長長的小劇場啊忍痛掉落一粒鹽粒)

  啵啵,生死時速了,就不掀霸王了。


第138章

  宇智波泉奈在把人托付給原田之後就匆匆回去復命了。

  雖然他說過接下來的事情都會有原田來負責,但陡然離開了這位讓人非常有安全感的忍者大人,被帶來的人們都有些不安。

  尤其忍者大人在把他們都帶了過來,什麼都沒有交待——需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又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告訴他們。

  「來到這裡就安心吧。」原田熟練的招呼著這些人,按照流程,在進行完等級之後就送他們去吃飯和安排住處。

  再晚點才會再送他們去洗澡換衣服,然後開始培訓需要知道的注意事項。

  又累又餓的情況下,就算立刻跟他們進行說明恐怕也記不住什麼。

  見流民們茫然的看著他,他又多安慰了幾句:

  「來到這裡你們就安全了,好好生活就是,只要肯干活,就一定有飯吃。」

  原田並沒有刻意誇耀,而是選擇了最能理解也最直白的話來說明。而聽到他這麼說的人們,也確實安心了不少。

  安全,有活干,能養活自己和家人,就足夠了。

  反而是什麼都不做就有吃有喝才讓人不安。害怕這會是人生的最後一頓飯。

  看著這些人,原田久違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

  很久以前——不,其實也沒有很久。

  兩年多前,自己也跟他們一樣,甚至過的還不如他們。畢竟那時候還在到處打仗,沒有糧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命就沒了。

  更不要說有什麼家當了。

  幸好,回國的姬君選擇了那條路。

  幸好,他們在那一天遇到了姬君,並且奉上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那位肉眼可見就同凡人不同的高貴少女,華貴的如同童話故事中的『天之女』的姬君,引領他們走出了苦難。

  而現在,他們也有了可以幫助其他的人機會和力量。

  迎來了越來越多的忍者之後,輝夜城前所未有的熱鬧起來。

  雖然是忍者,但他們好好付錢,好好遵守輝夜城的秩序,輝夜城的人們也就好好地招待他們,就如同他們也是普通人一樣。

  沒有恐懼,沒有逃避。更沒有背後的紛紛議論。

  這對這些外來的忍者們來說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或許是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溫柔,忍者們大多也都收斂了身上的煞氣,學著做個『普通人』。

  就算看到老對頭,也只是扭過頭裝作沒看見而已。廝殺的機會多得是,何必因此而破壞這個讓自己覺得溫暖的城市,嚇到那些會笑著招呼自己的普通人們呢?

  一時而已,沒什麼忍不了的。

  這讓一直到開會前一晚都沒有接到哪怕一起『忍者鬥毆』事件的千手扉間頗為驚訝——他之前一直很擔心忍者們會因為仇敵見面一時上頭就打起來著。

  雖然現在千手和宇智波已經勉強可以和平共處了,但也是在特殊情況下,經歷了數個月的磨合才做到的事情。他原本並不認為那些沒有經歷過這些事的忍者也能做到這種程度的。

  ——或許,他真的可以對忍者這個群體抱有更高一些的期待了吧。

  然而這一點點想法,只持續到了第二天會議開始。

  一坐下就開始嚷嚷起自己的不容易,明裡暗裡diss對頭甚至想渾水摸魚或者干脆就准備干一架的各種熟悉行為,讓他和重新找回了和正常忍族首領們打交道的感覺。

  覺得整個群體都變好了,果然只是他的錯覺而已。

  會議選擇了學校的大禮堂,一方面是因為這樣遠離市中心的地方,萬一出什麼是也好應對,不會對城市造成額外的損傷,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帶著各族的首領們參觀一下學校。更深度的了解輝夜城……不,應該說是統治了這裡的姬君可以忍者帶來什麼。

  於是阿緣就這樣坐在了煥然一新的大禮堂內部,坐在VIP位上透過半透明的帷幕看著下面橢圓形的長桌,當起了旁觀吉祥物。

  看著奈良勝一主持這場只有忍者參與的大會。

  第一眼感覺自己是來到了什麼cospy現場。

  雖然沒有帶著那些造型各異的武器,但忍者本身……就挺造型各異的了。

  白發的紅發的,還有禿發……不是,光頭的。

  身上有紋身的,臉上有紋身的,還有腦袋上有紋身的。

  身高兩米五的,身高不到一米五的。

  充分體現了『人的多樣性』。

  「相比各位大人已經看到手上的文件了,上面寫的是忍者工會各項規章制度的初稿,歡迎大家暢所欲言,提出寶貴意見,我們在現場解決。」

  奈良勝一話音落下,立刻就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雖說參與者都是忍族的首領,但這個時候,和嘈雜的菜市場區別也不大。

  「分會只有一名會長?這不就是說,其他忍族要屈居之下了麼?」

  「選會長的方法是什麼?是根據忍族的強弱,還是個人能力?如果是後者,那若是會長出身的忍族實力弱小,恐怕難以服眾。」

  「我認為還是應該建立長老團來制定規則和決定。」

  「總部建立在輝夜城也太遠了吧,這對我們這些距離遠的地方不公平。」

  「哼,說得好像近了你們能得到什麼好處似的。」

  「你說什麼!?」

  「我們出身的地方什麼都沒有,人都要吃不起飯了,我認為我們應該得到更多的資源。」

  一開始大家還顧忌著高位處有一位姬君,只是有人小聲議論,接著見大家都在發言,在場的人們也就大膽了起來。

  個別脾氣火爆的甚至氣了火氣,吹胡子瞪眼准備跟自己的老對頭干一架。

  以前,也沒覺得他們這麼……斤斤計較啊?

  來自水之國的忍者團體看著這些因為『會長』一位而掙的面紅耳赤的忍族首領們,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就算是出身不同國家,身處不同位置的忍者,也會因為戰爭而時不時交手,因此在場的人就算說不上熟悉,也都不陌生。

  一個兩個,都是叫得出名字的強者。

  這個樣子,不合適吧。

  鬼燈幻月的視線又掃向同樣坐在桌子前的宇智波斑和千手兄弟。當然主要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這兩人無疑是站在最頂尖的強者。

  ——也是此處最有發言權的兩人。

  打不過人家,可不就得聽人家說話麼。

  但他們並沒有加入討論,就算旁邊的人已經吵翻天了,也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聽著,既不贊同也不反對——至少從表情上,看不出什麼傾向。

  而回憶桌上的爭吵還在繼續,似乎是因為放開了的原因,參與的人們開始真正的『暢所欲言』。

  「我們在荒漠,種不了東西,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資源。」

  「我們在懸崖邊上一樣缺乏物資。」

  「我們還經常遇到龍卷風呢!」

  「我們也有地震!」

  「你們上個月還在曬掙了一筆大的!」

  「你們不也有海產資源麼!」

  「我們——」

  「呸,你們一族在火之國風調雨順的有什麼可說的!」

  說著說著,話題就歪了——如果不是知道一開始的話題是什麼,阿緣甚至以為這是一場另類的,異世界的訴苦大會。

  這麼一聽,忍者真是各有各的苦,似乎哪家都過的很不容易。

  這讓阿緣一陣頭禿——她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忍者們需要的可能不是發家奔小康,而是精准脫貧。

  「怎麼了?」

  注意到阿緣皺著眉一臉苦惱的樣子,侍奉在她身邊的宇智波泉奈立刻彎腰小聲問道。

  「沒……就是突然發現要走的路還很長,要做的事情也還有很多。」還是得多種地,多掙錢。

  「……您不用把他們的發言都放在心上的。」宇智波泉奈搖了搖頭,「能這麼理直氣壯開口的,都不是被環境逼得活不下去的。」

  真到了那個程度,早就全滅,或者遷移了。

  「他們只是想著趁這個機會,得到更多資源和支持罷了。」順便就算自己沒有拿到什麼東西,也不能讓死對頭得到。

  宇智波泉奈太了解這些人了。

  「還是窮鬧的。」阿緣搖了搖頭。

  不僅是物質上的窮——當然物質上,還有惡劣的生存環境是很大一部分原因(甚至可能是主要原因),但思維方式的『窮』也是一個原因。

  如果有機會能把打仗、從別人處掠奪的思維方式轉變成積極解決內部原因,比如人為改善生存環境,想辦法增產或者創造更有效的工具器械的情況,應該會好一些吧。

  哪怕這一代沒有什麼明顯的改變,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也一定能有所收獲。

  至少不會比現在更糟糕。

  就在阿緣小聲跟宇智波泉奈分析的時候,下面的會議處突然傳出一聲巨響。

  「我忍你很久了!」

  一個粗獷的男聲突然大吼。

  「說的你好像能打過我似的。」

  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嗤笑。

  「打不過,就老老實實閉嘴,沒你說話的份兒。」

  「你說什麼?」

  見下面有要打起來的跡像,阿緣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想要發言調節一下——好好地開會不能真打起來啊,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然而她身邊的宇智波泉奈確實立刻扶助了她的手臂,因著她向斜後方的門走去。

  「?」

  阿緣看向宇智波泉奈,眼睛裡滿是疑問。

  「稍微休息一下。」容貌俊秀的青年微微一笑。

  「您只要喝杯茶,吃點點心,稍微休息一會兒——您還沒有試過輝夜城現在的點心吧?我嘗過幾次,雖然沒您帶來的點心精致,但也別有特色。」

  「至於他們——您不用擔心,稍微發泄一下過剩的精力,他們自己就安靜下來了。」

  他視線掃過下方的哥哥和千手兄弟,笑容更真誠了兩分。

  接著就在阿緣剛剛拿起一個圓圓的『月亮饅頭』的時候,大禮堂裡就傳來了短暫但劇烈的震動和一聲悶響。

  「……???」

  這叫稍微?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今天沒有生死時速(挺胸)

  終於開始開會了,鋪墊了40多萬字。

  我太難了.jpg

  阿緣也太難了。

  ——以及我看到你們說阿緣和斑醬的cp是『禿斑』,太過分了!你們難道忘了這是一本瑪麗蘇麼!康康閃閃發光的瑪麗蘇·緣啊!

  就算沒有什麼應夢靈蝶幻殤的排場,也不能叫禿斑啊!

  趁著今天不生死時速,擼起袖子翻石頭掀被子找霸王,讓我康康那些小霸王們都在哪裡呢~(揪尾巴)


第139章

  大禮堂裡並沒有打起來。

  畢竟『打』是有動作的,單方面的碾壓怎麼能叫打呢?

  至少鬼燈幻月奈良賢二都是這麼想的。

  至於其他被木遁捆起來的人是不是這麼想,那就不是他們的考慮範圍了。或者說就算有想法也不重要。

  打不過就沒有話語權,忍者的世界就是這麼的簡單粗暴。

  就像是自己也同樣被木遁捆著,也沒有抱怨不是?

  然而卻不是所有人都像是這兩人這樣心態平衡並且心裡有數的,木遁一出,立刻就有人叫了起來:「千手族長這是什麼意思?」

  「所謂的拉人和談,就是襲擊我們麼?」

  他們才不管是不是之前自己先挑的火,只要鍋甩的夠快,那責任就追不上自己。

  更何況這次會議,本身就充滿了不確定性——沒有人能拍胸脯保證,參會人員就真的百分百對自己沒有惡意。

  因此千手柱間的木遁一出,立刻有人就變了臉,渾身的肌肉也緊繃了起來,眼看火藥味越來越濃,稍微有一點動靜,都可能會成為炸彈,將其引爆。但引發了這一事態的千手柱間卻並沒有愧疚的意思,而是刷的站起來,在別人屏息等待他的發言的時候突然抬起頭一拍手:「好啦,現在大家都已經表達了自己的需求了,接下來就可以好好協商忍者工會的事宜了吧?」

  他憨厚的笑著抓了抓後腦勺。

  「畢竟大家是贊同建立忍者工會,才會在成立的基礎上提出這麼多需求和意見的不是麼?」

  千手柱間說的無比誠懇,以至於其他人都說不出其他冷嘲熱諷的話來。

  「……」

  被控住的忍者們冷靜了許多。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們說了這麼多,確實沒有反對成立忍者工會的意思——誰不想過好日子呢?他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不就是為了能夠讓自己,讓自己的家族過的更好一些麼?

  眼看最近不會有戰爭,甚至可能相當長一段時間裡他們都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靠戰爭收入作為主要收入了。他們當然不會因為收入減少而直接滅亡,但這種程度的收入減少,對一些中小型家族來說卻足以傷筋動骨。

  所以他們需要找到能夠幫助他們平穩度過這段時間而不至於讓實力大打折扣的方法。

  比如加入這個忍者工會。

  按照現在提出的預想,這無疑是一個不用冒太大風險就可以得到穩定收入的好途徑。

  假設預想都可以成功,那麼在幾個國家內,參與其中的都是『同盟』,不至於腹背受敵,那麼工作的安全性無疑會增加。

  再加上允許以個人或者小團體的名義接任務,無論出身大家族還是小家族,只要實力相匹配,就可以接相應的有豐厚報酬的任務。這就給了很多有個別出色的族人,但總體實力並不強的小家族一個能夠獲得更多資源和報酬的機會。這對中小型家族來說無疑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

  ——要知道現在雇主們雇佣忍者,大多都看忍族的整體實力而非個人。小家族,就算有個別極為出眾的族人也很難從雇主手中接到『大單』,即使那不是什麼高難度的工作,即使他們能拍胸脯保證這個難度的任務對自己來說絕無問題。但只要雇主們覺得這是『重要』的工作,就會下意識的尋找他們認為更可靠的雇佣對像——也就是那些名聲在外的『大家族』們。

  因此那些中型或者大型的家族,就可以輕輕松松用平庸的,沒有什麼能力的族人參與就掙到大筆佣金。

  一兩次問題不大,但長久以後,就會出現強者更強,弱者更弱的極端情況。而一些因為失手而賠上了名聲的大家族,也就因此很難再從低估中爬起來。

  除了敵對的忍者會趁你病要你命之外,雇主們也會收回信賴,轉而去尋找其他名聲更好,讓他們更放心的忍族。

  有不少實力強大的忍族就是這麼沒落的。

  所以忍者們的廝殺才格外激烈,忍者對任務和名譽的看重也高於其他任何東西。

  因為他們輸不起。

  沒辦法接受因為一兩次的失誤,就讓整個家族都跌落深淵的這個噩夢。

  所以才會見到新的道路之後,選擇冒著風險來一探究竟。尤其是那些曾經輝煌但現在處境不佳的大家族,還有那些行走在懸崖邊上的中小家族。

  之所以上來就吵吵鬧鬧,也是想要趁機試探一下底線。

  那些條件就算全部被駁回,他們也沒有虧。但要是萬一有一個能成,就平白賺了,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像後來這樣被其他的參與者帶起了火氣,確實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見絕大多數人都冷靜下來,宇智波斑閉了閉眼,讓眼睛重新回歸了黑色。

  他本想著,如果這些人繼續這麼不識好歹的話,就讓他們吃點苦頭的。不識抬舉,不知道什麼是真對自己好的事情,浪費了姬君的一番苦心——那這種腦子倒不如不要再動了。

  反正給他們思考的權利也沒辦法做出正確的決定。

  但千手柱間在他之前先出手了。

  木遁也確實適合鎮場子。

  他看著被困在半空中但冷靜了許多並開始思考的其他參會者,表情好看了那麼一絲。

  「我說千手族長啊,你不會覺得保持這個姿勢更有助於思考吧。」

  一個皮膚黝黑的忍者開了口,注意到千手柱間看向自己,他還特地拍了拍將自己捆住的枝干,發出了砰砰的聲音。

  「抱歉抱歉。」千手柱間趕忙道歉。「我這就放你們下來。」

  他說完結了個印,那些原本牢牢將人捆住的木遁就都松了下來。

  接著立刻有一直候在角落的學生志願者們走上前來撤換被弄壞的椅子和因此而掉落和破壞的水杯,鋸斷從地上冒出的木遁的上半部分,留下剛好可以用來當椅子的樹墩,然後再眾人的矚目下換上盛著溫水的新水杯。

  最後帶著靦腆而禮貌的笑容退出去。

  「這是誰家的孩子?」

  見這些十來歲的孩子親眼見著了這樣的事情,又在數十名忍族族長的注視下還能神態如常的完成工作,一名忍族族長不由帶著幾分贊賞之意的開口問道。

  「都是學校裡的學生。」

  千手扉間回答。

  「他們來自不同的家族。」

  「謔。」

  另一個忍族族長也有幾分驚訝了。

  他本以為這十幾個孩子會是某個大家族精心培養的——比如是千手或者宇智波的孩子,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只是學校裡的學生而沒有說家族,那不就代表其中一些很可能是出自於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

  那能培養到這個地步,確實很不錯了。

  當忍者,天賦是一回事,但膽識和氣度,同樣也很重要——不然對方還什麼都沒做,只靠氣勢就能把自己人壓過去豈不是很丟人?

  當然,宇智波斑或者千手柱間這樣的例外。

  這兩人動氣真格來,就算是自己也難以承受。更不要說這些小孩子了。

  若是在學校當中真的可以把孩子培養的這麼好。那把孩子送去學校也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了。

  實話說,設立學校這件事並不在他們的看重項目當中。

  畢竟學校裡有什麼誰也不知道,老師們會不會盡職盡責去交,甚至可能會夾帶私貨,針對那些跟自己不對付的家族的孩子也不奇怪。

  但現在看,這些孩子確實是教的不錯。

  可以再考察考察,不說全都跟這些孩子一樣,只要能有這些孩子一半好,那也值得一送了。

  至於出人當老師的事情……這個也可以考慮看看。

  於是在眾人重新換了椅子之後,會議又重新開始進行了。

  這一輪的商議雖然也有火氣,也會為了各自的利益爭的面紅耳赤,卻不會再想先前那樣漫無目的或者自己情況不好,就想著拖其他人後退了。

  這讓千手扉間松了口氣。

  本來大哥突然出手的時候,他心裡是突然一咯噔,覺得要完的。

  只是考慮到這個時候他站出來指責大哥的行為不好反而會讓其他參會者留下他們在內鬥的不好印像才忍住了沒有開口。

  卻不想現在看效果還不錯?

  緊張和焦慮的情緒發泄出去之後,他們也終於可以發現這裡的優點了。

  和平繁榮的城市,富足的生活,還有優秀的學校,和沒有歧視,也沒有偏見,受到了良好教育的孩子們。

  如果能在自己那裡復制這樣的地方的話……

  盡管面上不顯,但他們確實都心動了。見沒有人再跳出來挑事,那些原本想再試試看能不能跟在後面渾水摸魚的人也閉了嘴。

  大頭不衝鋒,他們這些蝦米就算跳了又能干什麼呢?

  更何況那邊還有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誰知道這兩人不耐煩了之後會做出什麼事。就算他們真動了手,其他人難道還會為了自己而跟他們為敵麼?

  不可能的。

  於是隨著會議的進行,會議上的氛圍就越是和諧。再問的問題,也幾乎都能貼到原本的會議目標上了。至於那些想提前打聽,早做准備爭取獲得更多利益的小動作……

  反正無傷大雅,大家也就當做沒注意了。

  這讓奈良勝一頗為意外——怎麼說呢,他其實不奇怪這些人最終會認同的這個結果。只是沒想到回這麼快,一些他原本以為會跳起來說『不』,或者再三糾纏想要得到好處,可能要談判上幾輪或者十幾輪才能達成共識的人也沒有出來挑事。

  不過這始終是好事,他自然也不會蠢到去問那些人『你們怎麼不挑事』了。

  主體通過之後,接著就是建立分會的事情了,不過這些都還需要再同大名溝通,確認地點和模式——比如究竟是買斷還是租賃,日後的合作又要怎麼進行。

  水之國和雷之國,還有周圍一些小國家的大名都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參會的人也大多來自這些地方,所以問題不算大,只要簽訂協議,就可以擇日動工。

  正好在這期間他們也可以對各個家族的忍者們展開培訓,以便在正式運營之後,他們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適應並開始盈利。

  想要改變忍者千百年來習以為常的模式不是見輕松地事情,因此培訓之事,迫在眉睫。

  「那麼最後一項議題,就是有關姬君衛隊的事情。」

  千手扉間還是把這件事拿到了台面上來。

  「千手扉間!」

  宇智波斑立刻呵斥,但被呵斥的白發青年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忍者工會的總部在輝夜國,而輝夜國的根基,就在於姬君,因此就算只為了我們,也需要保證姬君的絕對安全。」

  其他參會者都點了點頭,姑且認同這一點。

  哪怕他們其中一部分人仍然對統治者是女性這件事稍有不滿,卻也不會擺在明面上,並且也是認同千手扉間所說的對方的重要性的。

  如果不是姬君將輝夜國發展的這麼好,如果不是她接納了忍者,那他們現在一定不能像這樣坐在一張桌子前,商議改變的事宜。

  因此派人組成護衛隊這點他們都是認同的。

  千手扉間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了下去。

  「出於公平考慮,護衛隊的成員會從所有忍族當中選拔。能夠侍奉、護衛在姬君身邊的,必定是各族裡精英中的精英。」

  千手扉間把條件說在了前面,這樣一來只要他們認同,就堵死了再聽完要求之後送上家族棄子的機會。

  各族精英一共就那些,哪一個都在別的忍族那裡榜上有名。只要現在點頭了,就不怕他們想要糊弄。

  如他所想,其他人也確實都點了頭,認同了他的說法。

  「同樣是為了公平,也是為了確保姬君的安全,這些被選擇的精英們將脫離忍族,脫離忍者的身份,只奉姬君一人為主,不再接受來自家族的任務或者指令,他們的任務將由姬君這一方另行安排。」

  嗡

  他話音剛落,下面就一下子炸開了鍋。

  話說到這裡,其他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正因為明白,才覺得匪夷所思。

  這不就相當於讓他們割讓辛辛苦苦培育出去的精英麼?

  誰家精英都不多,還要讓他再挑那麼幾個走?

  那他們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家族集中資源辛辛苦苦培養這麼幾個好苗子是為了讓他們給家族效命的,不是給他人做嫁衣的。

  「你這麼說,那如果挑中的人是你們千手的,也舍得?」

  有人嘲諷道。

  「是的。」

  千手扉間沒有一秒猶豫的應了下來。

  「哪怕是——」

  剛有人想說哪怕是要走你們兄弟也一樣麼,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來自上方VIP位——也就是姬君的位置的聲音打斷了。

  「是的,為了確保公平和安全性,被選中的人將脫離家族,脫離忍者身份在我身邊侍奉十年。」

  阿緣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吃飽喝足中場休息完之後她就回來了,剛好趕上千手扉間開口說衛隊的事情。

  比起一杆子打死否決,倒不如順勢誘導成另一個模式。

  「姬君?」

  聽到『十年』這個說法,宇智波泉奈都投來了驚訝的眼神。

  雖然只是加了一個年限,但這樣一來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前者是終身制,相當於整個人都賣給了姬君。他們不再是自己,而是姬君的工具——或者說,是只屬於姬君的忍者。

  就相當於那些無名的死士。徹底的從出身還有過去割離開來。

  而後者,就相當於一個時間非常長的任務了。

  只要任務結束,他們就還可以回去各自的家族,繼續聽從家族的指揮,做自己的事情。

  他們的忠心在十年期間給了姬君,但根並不在——這對忍者家族們來說,就並非不能接受了。

  忍者執行長期任務並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只是一做十年幾乎沒有而已。但如果這是接受姬君的庇護,選擇新模式必須付出的代價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只是一兩個精英的十年,他們還是可以咬咬牙的。

  參會的忍族首領們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松懈了許多。

  甚至一些人覺得這是姬君的談判技巧。

  先讓千手扉間提出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條件,接著姬君再站出來提出一個同樣苛刻,但比起先前那個還是好了很多的條件。有了對比,人們就會覺得這個條件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就好像走進一間昏暗的房子,如果直接說太暗了需要一個窗戶,可能會被人阻止說沒有光也無所謂,不需要這麼麻煩。但要是說『太暗了把房頂掀了吧』,被阻止後再提出『那建個窗戶吧』就容易實現的多。

  因為相對那個不能接受的前者,後者要好的多。

  人們已經默認了需要變亮了的這個思路,而不是思考『到底需不需要建窗』這件事。

  ——不愧是一手將輝夜國發展起來的姬君。

  坐在談判桌旁邊,一直沒有發言過的奈良鹿忍有些恐懼,又有些興奮的看向上方被帷幕遮擋的座位。

  侍奉一位有腦子的君主,總比侍奉沒有腦子的君主要好,也更容易長久的統治下去。

  他又看了眼千手扉間鐵青的表情,更覺得自己猜對了。

  這種事情總不能是沒有商量過,千手扉間自作主張吧?所以他現在擺出這樣的臉色,更是證明了這是他們先前商量好的事情。千手扉間故意擺出這麼難看的表情,只是為了讓這場戲更真實,也更能欺騙其他人而已。

  自覺猜到了真相的奈良鹿忍坐的更放松了,接下來他就只要看千手扉間的表演,摸出底線就夠了。

  至於奈良勝一和奈良賢二這對兄弟。

  他看了眼這兩個本應是同族的兄弟倆,並不指望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機密。或者說就算是他們說了什麼,自己也不敢信。

  倒不如像現在這樣直接分析現有情報和表現的好。

  ——也真是難為千手扉間能做出這麼真實的驚怒表情了。

  千手扉間:……

  被認定為故意露出這樣的表情的千手扉間深呼吸了幾次,才壓下了想要反駁姬君的發言的衝動。

  他紅色的眼眸微微轉動,最終將視線落在了宇智波斑身上。千手扉間不知道姬君突然這麼說的原因是什麼,但他想十之八|九是因為宇智波斑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

  果然,宇智波不能信。

  在與宇智波斑平靜地凝視中,千手扉間收回了視線,閉了閉眼。

  感情用事,不顧大局。

  明明和平近在眼前,卻挑起波瀾。

  若是這中間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又要花多少人力和時間去擺平?

  若是姬君出了什麼問題,他宇智波斑擔得起這個責任麼?

  但他不能直接反駁姬君的話。

  ……只能事後再想辦法補救了。

  「除此之外,參與衛隊的忍者都將有相應的學習和晉升通道,包括但不限於現有的各項技術,以及在相應領域格外優秀的人,都可以晉升為管理層。」

  見下面安靜下來,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要求之後,阿緣繼續說道。

  「我相信加入衛隊的都是各組的精英,因此我希望除了做我的護衛之外,他們可以擁有更高,更遠大的未來,擔負起更多更重的責任。」

  「畢竟正如諸位所見,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可以改變,可以優化,讓所有人得到更好生活的地方不是麼?」

  她是真的這麼認為的,也是認真的想這麼做的。因此就顯得格外的真誠。

  哪怕看不到她的容貌,在座的忍者們也能從中感受到她的誠意。

  好麼?

  是真的好。

  但這又是一項將要打破忍者傳統的決定,甚至他們隱約能察覺到,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話,他們將徹徹底底的同延續了千年的忍者的傳統生活道別。

  但這樣一來,他們真的還是忍者麼?

  盡管忍者的生活充滿艱苦,卻也是他們習慣區。在這個區域裡,忍者們總能想辦法活下去,但離開了這裡,換作另外的生活會變成怎樣,就沒有人知道了。

  「那麼……」

  千手柱間左看看右看看,見眾人都一臉的遲疑,不由想要主動起一個頭。

  都不敢,那他敢不就行了?雖然這麼說扉間一定又會生氣,但那也不要緊,他氣一陣子也就過去了。更重要的是有他起頭,其他人就會減少很多。

  然而他話才剛開個頭,坐在他身邊的宇智波斑就站了起來。

  「若是你們還有疑慮,就由我宇智波斑來開這個頭如何?不要說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只要我還活著,只要我還能動。」突然站起來的青年笑了,他看著在場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人們,許下承諾。

  「那麼我定將護她周全。」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昨天的和今天的應該一起發的,但是寫的手感不順就放棄了——忍族首領們之所以菜市場一樣吵吵嚷嚷其實是有原因的。

  他們只是想試試漫天要價能不能成,順便試探一下底線。不成不虧,成了就血賺。

  萬一原本定的是3,他們喊的10,最後能折中成5呢?也是賺不是?

  好久以前我寫過忍者死磕任務但沒解釋原因(喂),本來以為原因可以很快解釋,結果拖到了現在……但總算是解釋清了(大概)

  今天努力擠了加更出來,一口氣寫完會議~

  其實一開始想讓柱間來開這個頭的(畢竟原著啥都是他開頭),但是寫下來的時候,就自動變成了斑醬。是他對於『阿緣』這個人的承諾。最後斑醬用的是『她』而不是姬君,其實就是說他保護的不僅是『姬君』,也是『阿緣』,就算阿緣不是姬君的身份了,這個承諾也一樣有效的。

  發糖發糖(我塞)

  PS:說斑禿的CP名也很過分啊!都是有素質的文化人,就不能取的更好聽更文藝一點麼?快,讓我看到秀兒的發言!我的秀兒們都在哪裡!快伸出你們的雙手!

  比如我看玫瑰園就不錯,還有麼還有麼(伸手翻找)

  以及我突然意識到,難道是因為你們是『霸王』,所以你們才一定要說是『斑禿』麼?因為霸王防脫?(突然冷笑話)


第140章

  面對宇智波斑的發言,大多數人都用『你瘋了?』看著他。就連相交多年的千手柱間都一瞬間因為驚嚇過度而露出了呆滯的表情。

  倒不是說他覺得宇智波斑不該保護姬君,而是他這樣說,那宇智波怎麼辦?

  就,不管啦?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這可太不可思議了。

  就算是他自己,都說不出不管千手了的話呀。更何況斑可是宇智波,對族人的看重比起自己只有多沒有少的。

  這簡直就像是扉間突然跟自己說『他再也不進研究室』了一樣不可思議。

  「斑、斑啊……」

  他超小聲的叫了一聲,順便申手拉了一下友人的衣角。他知道斑一直比自己更上心姬君的事情,但這事情太大了。涉及到族人就不是說他一張嘴就能決定的。

  尤其這可不是什麼跟其他族結個盟合個作這種。而是說的不好聽一點,他這個族長准備丟下族人就跑的意思啊。

  然而宇智波斑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他仍然站的筆直,目光平靜的直視前方的眾人,然後稍一擺手拍開了快把自己衣服拽變形的那只手。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搗亂。

  他稍微有點惱火,但還不至於生千手柱間的氣。

  說出這話之後,宇智波斑恍然覺得渾身都清爽了許多。

  雖然是衝動之下的發言。但這個決定卻並非是出於衝動。他思考這件事很久了,也一直都是這樣這做的。

  最初或許是出於虧欠——虧欠於就算她已經做出了這麼大的讓步,可族人卻始終不肯相信,反而在早期百般阻撓。

  但現在,就只是他自己的意願了。

  他發自內心的想要這麼做,想要保護這位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少女,無論她是姬君,還是『阿緣』。

  讓她能夠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無論是繼續作為統領一國帶來和平的姬君,還是做一個無拘無束的少女。

  他想要和平,也不介意為和平付出,哪怕是犧牲自己。

  但這並非是姬君的責任。更何況她已經做得足夠了。

  千手柱間見勸不動宇智波斑,也就沒有再勸,轉而開口准備聲援他。

  如果宇智波斑一個人這樣是叛經離道,那他也一起,不就好了?兩個人都這麼做了,其他人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然而這一次,還沒等他開口就被人搶先了。

  「護衛的話,我認為我們才是最有資格的。」

  竹取仲滿站了起來。

  「我們的祖先就曾侍奉卯之女神,現在,我們侍奉天之姬也是理所當然。」竹取仲滿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也沒有在意同為水之國代表的其他人的一言難盡,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挑選一兩個精英?我們才不會這麼小氣,我們全族,都願意為姬君獻上生命。」

  他越說,眼神越是狂熱。

  「甚至,以此為榮。」

  「我不認為還需要再從這些不識好歹的家族裡挑人了。」

  他環視了四周,將周圍人各不相同的表情收入眼底,然後冷笑道:「給了近身侍奉天之姬的機會還不知道珍惜,真是給你們臉了。」

  「你!」

  竹取仲滿的話不好聽,自然有暴脾氣被激的跳了起來。

  「我什麼?」竹取仲滿滿不在乎的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不服就來戰,但要是死了,可別怪我下手無情。」

  說完他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皺了皺眉,然後自顧自的再次開口:「對,就應該這樣,姬君身邊不需要沒用的垃圾,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淘汰掉那些廢物。」

  正好還可以讓姬君看到他竹取一族的勇武,豈不是一舉兩得?

  竹取仲滿很滿意,但其他人卻都不滿意了。

  盡管早知道竹取一族多瘋子,就算沒有瘋,也都特別偏執。但這話是真的刺耳,說到這個地步他們再沒反應的話,豈不是會被人認為他們好欺負?

  於是在座的其他族長也站了起來。

  「還是先擔心你們自己把,竹取一族究竟有沒有侍奉姬君的實力,就讓我們來評判一二。」

  這就是真要打的意思了。

  而這麼一來,也就表示他們其實是同意了選人參與進姬君的護衛隊了的。並且為了不給自己的家族丟人,還要派精英中的精英去。

  總之要給這個狂妄自大的竹取一個教訓!就算自己當不了老大,也輪不到他!

  接連的『意外』不僅震驚了參會的忍族族長們,震驚了千手柱間,也震驚了真正擔任主持的奈良勝一。

  他看著已經被竹取仲滿帶偏了重點的忍族族長們,又看了看一聲不吭就丟出大新聞的宇智波斑,陷入了迷茫: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麼?我該干什麼?

  原本以為是難點,可能要花費他大量精力和口舌,甚至要割讓出一些好處才能說通各位族長的提議,就這樣全票通過了。

  他准備了好幾天,預想了一百種可能的『硬仗』並沒有出現。事實上整場會議,他都沒什麼出場的機會。

  那他現在該干什麼?好像沒什麼特別需要自己的事兒了?

  似乎是跟他想到了一處,阿緣也覺得這會不能再繼續下去,是時候該結束了。

  一不留神都要約架了,誰知道再談下去還會發生什麼。

  大家都回去先冷靜一下吧。

  於是她站起來。

  「感謝各位的積極參與。」

  就算隔著帷幕,也能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了自己身上。

  ……幸好有帷幕,緊張程度可以減半。

  「後續的各項事宜均會一一落實,感謝各位提出的寶貴意見。如果有人對學校的情況感興趣,稍後會有專人帶各位參觀。若對此不感興趣,也可返回下榻地點休息,或者再城裡四處轉一轉。」

  「那麼,現在就先散會吧。」

  阿緣巧妙地把話題應付了過去。

  什麼也沒承諾,什麼也沒否定。

  這就給了大家後續操作的時間和機會。

  無論是斑先生的承諾,還是護衛隊的建立。

  然後她就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抬手拍了拍小胸脯。

  總算是順利結束了。

  雖然中間出了些岔子,還有突發情況,但問題都不答,在可以接受、解決的範圍內。

  「您辛苦了。」

  注意到阿緣一臉慶幸的表情,宇智波泉奈笑了一下,俯身說道:「您辛苦了。」

  「不辛……誒,還是有那麼點辛苦的。」主要是擔心這會開不下去或者開著開著出什麼問題。

  她原本也覺得按照正常套路,會有人跳出來反對或者情緒激動什麼的。

  萬萬沒想到,反對的是自己,情緒激動的……也、也算是半個自己人。

  水之國是盟國了,水之國的忍者自然也能算是半個自己人。

  身體上沒什麼感覺,精神上卻好像在精神世界跑了個八百米測試似的==|||「您需要休息一會兒麼?還是現在就回天守閣?」

  宇智波泉奈接著問道。

  「先不回了,等等斑先……扉間先生他們吧。」

  自己擅自改動了他原本的計劃,扉間先生大概有很多話要跟自己說吧。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說開也好。

  不出她所料,沒過一會兒,待其他人都退場之後,幾人就找了過來。

  「姬君。」

  千手扉間率先開口。

  此時他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緊張和冷漠,只是隱隱有幾分灰敗。

  「……你們先在外面稍等一會兒吧。」

  見他這樣,阿緣主動提出了讓其他人先離開,流出談話空間。

  「我認為還是有人留在這裡比較好。」宇智波斑這麼說著,人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沒關系,我們稍微談一會兒。」

  阿緣說著,示意他身旁的千手柱間將人帶出去。千手柱間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姬君,覺得確實需要給他們一個談話的空間,就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天啟,將人往外拖:「誒,人家兩人就聊一會兒而已,你就不要那麼緊張啦。」

  這話聽起來好像沒有問題,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宇智波泉奈抬眼看了一眼千手柱間,但沒有說話,而是跟在後面一起離開了。出門之後還體貼的關上了門。

  「您都知道了。」

  千手扉間肯定的開口。

  他沒有說是什麼事,也沒有用疑問的語氣。

  「嗯,聽說了。」

  阿緣點了點頭。

  「我並不後悔這麼做。」千手扉間繼續說了下去,「到現在,也認為這是正確的,也是唯一的做法。」

  「如果沒有您,沒有天之姬的壓制,那麼各自為政的情況還會繼續,忍者們的動亂也難以終結。」

  「所以希望您能再多考慮一下我的意見,衛隊可以是十年的任期,但我希望這其中抽調一部分最精銳的力量,脫離忍者,脫離家族,成為和平道路的基石。」

  這樣一來,他原本的計劃就還可以再繼續下去。只是稍微有些變動而已。

  千手扉間已經做好了姬君在聽完之後會勃然大怒的准備了,畢竟他雖然告知了姬君『組建護衛隊』這件事,卻隱瞞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算姬君因此而震怒要殺掉自己,都不奇怪。

  但他還是要說。

  為了那些終於不用走上戰場的幼童,也為了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但阿緣卻並沒有像他猜想的那樣憤怒,反而笑了笑:「雖然很高興在你這裡我有這麼高的評價,但是只有我是做不到的。」

  「不,除了您之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做到。」

  千手扉間搖了搖頭。

  「有啊。」

  阿緣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卷軸。

  「其實早該准備的,只不過一直都有當前比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耽擱到了現在。」

  「這是?」

  千手扉間接過了卷軸。

  「嗯……一定程度上能夠解決你所擔心的事情的一種方法吧。」

  「是什麼?」他很感興趣。

  「規章制度的制定方案。」

  阿緣沒有直接就說立法。

  雖然立法肯定是更好的辦法,但考慮到自己的法不一定能被其他國家認可,再加上忍者的很多工作本身就處在邊界線邊緣。

  上來就立法反而可能會揠苗助長。

  倒不如稍微先從建立和工作生活息息相關的『規章制度』開始。

  「規章制度?」

  千手扉間挑眉。

  「是的,比起等我『要求』人們做什麼,倒不如讓他們知道應該做什麼。」

  「等絕大多數人,不管是忍者還是普通人都習慣並且明白怎麼做對自己來說才是好的時候,他們自然就會把這些傳遞下去。不僅僅是周圍的人,還有他們的下一代。」

  而等到人們接受要遵守生活工作中的『規章制度』這個時候,戰爭就不再是『隨隨便便一拍腦門』就能開啟的事情了。

  然後就可以有更高的追求了——比如指定相應的法律,並且大範圍的推廣。

  「確實上位者可以強制下面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但這就涉及了上位者個人的喜惡和傾向的問題,畢竟人心本來就是長偏的,有個人傾向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看著千手扉間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趕忙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再說了,人生不過百年,比起某個人的一生,肯定是這些可以千百年的流傳下去的條款更可靠,更安全不是麼?」

  阿緣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水,然而她那口水還沒咽下去,面前的千手扉間就抬起頭,理所當然的開口說道:「別人是這樣,但姬君肯定會千百年的統治下去的。」

  盡管他並沒有像宇智波斑那樣直接說出『姬君怎麼會死呢?』這樣的話,但那過於自然地發言也鮮明的表現出了他跟宇智波斑一致的看法。

  『被』長生不老的阿緣:

  「???」

  她含著一口水,吞也不是,噴也不是。

  不是,你們這些忍者怎麼回事啊。

  怎麼一個兩個的一開口就是強行給別人延壽?

  作者有話要說:

  竹取:我們全族都以侍奉天之姬為榮,你們(尤其宇智波)做得到麼!?

  扉間:人生不過百年說的是普通人的事情,跟天之姬有什麼關系呢?

  阿緣:???

  扉間聚聚其實是跟阿緣彙報過建立衛隊的事情的,只是他隱瞞了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其實不算是自作主張。

  而且其中最大的誤區就是,他跟其他人一樣覺得天之姬是天之姬,人類是人類,她肯定能千百年的活著,所以交給她比什麼都放心【。】對,創設組有個誤區就是『害,姬君怎麼會死呢?』只要守護好姬君,不受外部的侵害,她就能長長久久的帶來和平啦。我們死了還有我們的下一代呢不是?

  法也會有的,世界一定會越變越好的。

  努力的抖了半粒鹽。看,肥章呢!(我努力了50w字了!瞳孔地震)

  真的真的沒有了,你們再怎麼抖再怎麼擠也沒有了。(鹹魚攤平)

  以及不是我說的啊,明明是你們亂說阿緣是阿禿阿窮阿肝的,都是你們取的名字啊!我只是一不留神被影響了!阿緣是有史以來昵稱最不好聽的女主了,(心疼的摸了摸女兒)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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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破案了。

  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會有一些奇怪的操作了。

  原來是從思維上就有誤區。

  阿緣努力吞下了那口水,主動解釋:

  「不,不是啊,我就是人。」雖然不知道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系統的控制下會不會延壽,但她自認為自己本質上就只是個普通的人類,活個一百年就算罕見高壽的那種。

  什麼千秋萬代一統江湖或者再活五百年的,跟她沒什麼關系。

  確實因為有金手指看起來跟普通人不太一樣……但那也比不上忍者跟普通人的區別啊。

  不用點科技樹就可以徒手開高達,還想開就開想收就收,這正常人誰做的到啊。所以論特殊,還是他們忍者更特殊。

  而不是她。

  「我覺得我……大概活不到千百年那麼久。」阿緣咳了兩聲,「所以我們就不要想那麼遙遠的事情了。」

  她努力的把話題拉回了正事上。

  「……嗯。」

  千手扉間點了點頭。

  但並沒有把姬君的話放在心上。

  天之姬,怎麼會跟普通人一樣呢?

  但既然姬君這麼說了,那他就姑且順著她的心意,相信吧。如果這樣能讓姬君更安心一些的話。

  當然計劃是不可能放棄的,他有生之年都不可能放棄的——最多換個模式。

  「但我要先說明,指定規章制度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阿緣正色說道。

  這並不是威嚇或者想要難為千手扉間,而是確實如此。

  「每一條規章制度,都可能會影響、改變一個人的一生,甚至可能會影響到很多人的生活。甚至可能會有人因為你的規則而死,或者有惡徒利用一條你沒有想到的漏洞而暴利。」

  「制定者在指定的時候,是不允許有任何私人情緒的,不能因為個人傾向而制定出對某個群體格外輕松,而對另外一些人就格外難的條款。也不能借此機會去打壓過往有過恩怨的群體。」

  「無論對普通人還是忍者來說,都是如此。」

  阿緣直視面前白發紅眸的青年,語氣因緩慢沉穩而顯得格外鄭重。「既然有了規章制度,那麼也會相應的出現執行、判定人們的行為的崗位。」

  「而這個崗位的權利,不可謂不大,想要做好,想要做對,難上加難。」

  隨著阿緣的敘述,千手扉間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他不笨,稍微一想就能想清楚其中的因果。

  「你可能要保護你的敵人,也可能要審判自己的族人,甚至是自己的至親。」

  「親人、朋友、愛人、仇人……可能都不再是原本的你認知中的樣子。」

  話音落下,留給姬君的VIP座中一片寂靜,只能聽到阿緣一個人淺淺的呼吸聲。她表情嚴肅,直直的看著面前的人,等待著他想清楚這其中的優劣與因果。

  見對方沒有退縮的意思,才繼續說了下去。

  「……這個工作,我想交給你來做。但正如我說的,這其實是一件異常枯燥而殘酷的工作,你可以拒絕。」

  阿緣並沒有安慰對方,而是將最為殘酷苛刻的部分放在了前面。

  忍者大多都是從腥風血雨中走過來的,尤其是千手扉間這樣的佼佼者,定是經歷了許多她難以想像的磨礪才走到了今天的。

  給這件事披上溫情的外衣,反而是對他過去的不尊重。

  千手扉間沉默了很久。

  他看了看表情嚴肅凝重的姬君,又看向手中只寫了綱領文字的卷軸。第一次覺得自己手中拿起了他覺得無法承受的東西。沉重到自己稍不留神,就可能將人徹底壓垮,粉身碎骨。

  他隱隱恐懼,但如果這是讓忍者從仇恨的循環中解脫,看到一個同過去截然不同的風景的唯一通路的話。

  「希望,我能交出一份令您滿意的答卷。」

  「不,這不是給我的答卷。」阿緣搖了搖頭,「這是一份給這個世界的答卷。」

  「當然你也不用太緊張啦。」最沉重的部分說完了,就可以說一些好的消息了,「我已經讓人著手整理現有的各種規章制度和條款了,這些都可以作為參考。同時奈良也會帶著一些有經驗的文職人員幫著你一起的。」

  阿緣站起來笑了一下,並非是要用無數華麗辭藻堆疊的美麗,卻讓人安心。

  「一點點來吧,總會變得更好的。」

  「……您相信,我們可以麼?」千手扉間看著她,臉上是對他來說非常罕見的不確定。

  千手扉間總是做決定的那個。

  無論是在戰鬥的時候,還是處理族裡的事情的時候。雖然千手柱間才是族長,但實際上如果說可靠程度或者說威信的話,肯定是他更勝一籌。

  他當然也有猶豫不安的時候,但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影響重大。重到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需要另外一個肯定的聲音。

  「啊。」阿緣肯定的點了點頭。

  「絕對,沒有問題的。」

  ——這其實是她弟妹的口頭禪,但她覺得此時用在這裡是在合適不過了。

  「啊。」千手扉間握緊了手中的重於千金的卷軸。

  就在阿緣拎著衣擺准備開門的時候,千手扉間突然開口:「那麼,還請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麼?」阿緣隨口回應。

  「在……我們還沒有走上正軌之前,可以請您繼續看著我們的工作麼?」

  就如同高懸於夜空的月亮一樣。

  「可以啊。」這不就是她現在在做的?

  阿緣打開了門,門外,等待許久的宇智波泉奈立刻迎了上來,說話間,還用銳利的眼光刺向千手扉間。

  如果是平時,千手扉間一定會因為這近乎挑釁的目光而搓火,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做,他全身心的沉浸在新工作當中,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點『小事』。

  或者說注意到了也不放在心上。

  畢竟宇智波那裡問題更大。

  宇智波斑這個族長,可是做出了相當於脫離家族的發言呢。

  不過在此之前……

  千手扉間走出去之後,就看到了自己湊在宇智波斑身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的大哥。他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大哥的肩膀。

  「大哥。」

  千手柱間眨眨眼:「什、什麼?」

  「回去之後我會把族裡的工作跟你交接一遍,放心,需要加急處理的我都已經做好了,剩下的大多都是普通的族務,你應付的來的。」

  「我也會跟桃華說一聲,再有工作都轉到你這個族長這裡的。」

  千手柱間的臉色隨著弟弟的訴說一點點的難看了起來,他顫顫巍巍的開口:「發、發生什麼啦?我最近都沒闖禍啊。」

  他一邊說,還一邊自我反省

  自己最近也沒闖禍啊?他都小半年沒進過賭場了,近幾個月也都好好地完成工作,沒有拉著斑一起去喝酒啊?好吧確實有那麼一兩次,但也只是一兩個小時就散伙了啊。

  斑這家伙總是說自己忙,待在姬君身邊身上不能有酒氣,幾次都是隨便喝了兩杯聊了兩句就散伙了。

  他話都沒說完呢人就不見了,要麼就是只能抓住一個分|身陪自己。

  老委屈了。

  怎麼這樣弟弟還要給自己塞活?

  你還知道自己總是闖禍。

  千手扉間冷哼了一聲,接著又露出了一個安撫的微笑。

  「不,只是我決定最近都留在輝夜城完成姬君新交給我的任務,實在是抽不出經歷處理族務,因此這些原本就應該是大哥來處理的工作,現在就全都交還給你了。」

  他可以咬重在『原本』這句話上。

  「什麼工作?」聽弟弟這麼一說,千手柱間也明白是很重要的工作了。

  「是……」千手扉間本來想糊弄過去,等到了有成果之後再跟他詳細解釋,但想到大哥很有可能會安耐不住摸魚,話到了嘴邊就舌尖一轉。「是如果完成了,那麼孩子們就可以留在學校直到畢業,不用小小年紀就上戰場的重要工作。」

  「哦哦!」千手柱間聽完果然眼睛一亮,「那很好啊,那再好不過了——扉間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啊!」

  不僅如此,他還拍著胸脯一口把工作都攬了過去:「族裡的工作有我呢,一定不會打擾你的!千萬千萬,要做好啊!」

  「那是當然。」千手扉間拍了拍兄長的肩膀,「那就都交給你了。」

  「沒問題!」

  千手柱間再次肯定的應到,一直弟弟轉身就走,還一臉的興奮。然而他剛想轉頭跟天啟說說這事兒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站在自己身邊的宇智波斑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走掉了。

  「……???」

  怎麼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另一邊,宇智波那裡後來確實是因為宇智波斑的發言炸開了鍋,就好像往滾燙的油鍋裡倒了冷水一樣。

  「我就知道不能放任他長期滯留在外面!」一個臉上有疤痕的族老憤恨的拍著大腿說道。

  「消息屬實麼?如果只是侍奉在姬君身邊,那……」另一個容貌柔和慈祥的老人一臉的遲疑。

  「都傳成這樣了,還能又假?」上了年紀,仍然中氣十足的老人沒好氣的說道。

  「他這是要干什麼?是要置族人於不顧啊!他忘了他是一個宇智波了麼?離了宇智波!他什麼都不是!」

  臉上有疤痕的老人暴躁的一拳錘在桌子上,實木的桌子硬是被他捶出了一條深深的裂痕。

  「我看,還是不要這麼肯定,等斑回來之後再確認吧。」看起來就很和善的老者勸說道,「萬一這是敵對家族放出的謠言呢?我們總不能自亂陣腳。」

  「到現在還沒回來,我看他是壓根不知道該怎麼交代,索性躲起來了吧。」暴躁老者一身火氣還沒下去。

  「他不回來,我們還不能找過去麼?」最後一位老者到是看開了。「這事,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交代?我看他是被千手的族長徹底帶偏了,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

  「不,恰恰相反。」就在幾位族老充滿火藥味的討論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宇智波泉奈嚴肅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哥哥此舉,正是為了要壓千手一頭啊。」

  作者有話要說:

  扉間:忽悠大哥(計劃通)

  泉奈:來,聽我給你吹。


第142章

  「宇智波泉奈?」臉上有疤痕的老者慢吞吞的叫出了這個前任族長副手的名字。

  「你竟然還知道回族的路怎麼走。」他嗤笑,    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眼中的厭惡的意思。他曾經多信任這位副手,    現在就有多厭惡這個叛離族群的青年。

  在選擇了為宇智波而死之後,他竟然又選擇了脫離宇智波,    只為了活而侍奉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姬君。

  僅僅只為了活下去,    就置宇智波百年榮耀於不顧。

  他不能接受。

  宇智波就應該為了宇智波生,又為了宇智波死。

  另外那個容貌和藹慈祥的老者制止了同伴說出更傷人的話:「你胡說什麼呢。」

  然後他再看向正向自己等人自己的宇智波泉奈:「好久不見了,你的意思是……宇智波斑的行動,    還有更深層的含義?」

  「是的。」宇智波泉奈嚴肅的點了點頭,    他沒有在意凶惡老者閃爍著憤恨的視線,走過去規矩的跪坐在了幾人對面繼續說了下去。

  「哥哥做出如此犧牲,    正是為了宇智波的榮耀可以繼續延續下去。」

  ——我聽你胡說八道!

  臉上帶疤的老者差點就一個火遁丟上去了。

  明明是你們樂不思蜀,回來族裡彙報的族人都說了,你們兄弟倆常年待在天守閣不出來,之前去水之國的任務也是,壓根沒有跟族裡商量過,    只是找了個人回來通知了一聲,    就帶著人走了。

  這也叫為族裡犧牲的表現!?

  他擺明了不信,但看兩位同伴都沒有過激反應,他也就忍耐住了向糊睜眼說瞎話的宇智波泉奈一臉火遁的衝動,    閉上眼睛深呼吸,    勉強自己繼續聽下去。

  說,    你再說。

  我看你還能胡扯出什麼花樣來。

  「我們跟千手一族的鬥爭已經持續了數百年。」宇智波泉奈清了清嗓子,從宇智波同千手的恩怨開始說起。

  這是所有宇智波都認同也都聽得進去的。

  「誰雇佣了千手,那另一方就一定會雇佣我們去針對,    數百年來,一直如此。但是現在卻不同了。」

  他蹙眉。

  「千手和宇智波,第一次擁有了同一位雇主。」

  說這話的時候,宇智波泉奈俊秀的臉上是從進來之後前所未有的肅穆凝重,「這就代表著,我們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通過跟千手的廝殺來體現宇智波的強大。」

  「那、那我們也可以再找其他的雇主……」

  似乎是被宇智波泉奈表現出來的沉重所感染,三位族老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看起來最和善的老者喃喃開口。

  「那不就成了我們自覺比不過千手,所以退卻了?」宇智波泉奈立刻反駁。「再加上現在沒有戰爭——短時間內,都不會再有大名挑起大範圍的戰爭,我們又用什麼來表現自己的強大?去給一共沒有幾百人的小國家賣命,欺負周圍可能連忍者都雇不起的弱小?」

  「宇智波可丟不起這個人。」

  宇智波泉奈一句話就給事情定了性,配上他的表情,極具感染力——至少幾個族老都沉思了起來。

  似乎……好像……確實也有道理?

  萬萬沒有在跟千手對決的時候,宇智波退卻的道理。再說了欺負弱者也確實不能體現宇智波的強大,任務中遇到了是沒辦法,但平時是萬萬沒有特地找弱小去對戰的道理。

  只有跟同樣強大的家族戰鬥,才能體現宇智波的強大。

  只有戰勝了強者,才能證明宇智波才是最好的。

  「因此我們需要在為同一位雇主效力的情況下,還要體現出宇智波的優勢。這是一切的先提條件。」

  「但是再不打仗的情況下,千手是有天然優勢的。千手柱間的木遁可以用來建造房屋,制造材料,他本人又十分有心機的已經提前打通了村莊裡的人脈,讓村裡的人都為他說好話。」

  「可是這也不代表什麼吧。」臉上帶疤的族老急促的說道。

  「是的,這確實不能代表什麼,但是如果村莊的負責人一直替千手說話,而我們宇智波卻沒有其他表示的話,輿論(跟姬君學的新詞)難免會偏向他們。」

  「再加上千手扉間擁有出眾的研究能力,雖然我搶來了一半學校的工作,但當人們都因為千手扉間的研究收益的時候,那麼受益者自然也會為千手扉間說話。這樣一來,千手一族的聲譽自然而然的就會提高,從而超過我們。」

  「我們宇智波各個強大,但更多的都體現在戰鬥上。雖然寫輪眼賦予了我們強大的學習能力,但開眼的族人始終是少數,再加上是從現在才開始,我們天然就比千手慢了半步。」

  見三位族老都陷入了沉思,宇智波泉奈立刻乘勝追擊:

  「因此我們必須要有一項遠比千手更突出的優勢,而且必須是我們第一個做到,並且不能給其他人模仿的機會。只有這樣,我們才可能一舉超過千手,無論他們做多少,也不會比我們在姬君、還有其他人那裡的評價更高。」

  「那是什麼辦法?」

  被他勾起了危機感的族老們果然上鉤了。

  除了家族的延續之外,『不能輸給千手』無疑是族老們心裡的no1。一旦談到這裡,他們的重點就從『宇智波斑的叛逆』轉移到了『如何才能在這種劣勢的情況下逆轉乾坤勝千手一籌上。』

  「獻上忠誠。」

  宇智波泉奈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比正常稍慢的語速顯得格外鄭重。

  「只有表現出我們擁有同千手相比更高的忠誠,才能進一步提高宇智波在雇主那裡的地位。」

  「在不能找到能提供更好的待遇的雇主的這個時候,我們只有表現出絕對的忠誠,才能取得更多的信任和工作。」

  「比起雖然好用但有私心的手下,當然是能夠全心全意獻上忠誠,無論什麼都願意做的手下更受青睞。而只要度過這一段千手的優勢期,等我們宇智波也能更好的適應這樣的環境,更高效的完成雇主的任務的時候,那我們的強勢就是獨一無二的。」

  「聲譽、榮耀,觸手可得——我們同千手數百年的鬥爭,也就能真正分出個高下了。」

  反正畫餅不要錢,當然是這麼好怎麼說。

  宇智波泉奈一點壓力都沒有的給自己的族老們畫著美好的大餅。

  出身宇智波的他比誰都知道宇智波的痛點,再加上跟在姬君這一年多的歷練,讓他可以輕而易舉的直擊痛點。

  從而給哥哥的行為披上一個『大義』的外皮。

  「還有什麼比宇智波的族長公開表示寧可脫離家族也宣誓效忠更能體現忠誠呢?」

  三人顯然是被說動了,但面子上卻還抹不開:「一派胡言,我們宇智波是需要出賣族長才能表現忠誠的弱小家族麼?只要我們想,多得是人想要雇佣我們!」

  「是啊,我們的名望總是擺在那裡的,應該還沒有到這個程度吧。」

  盡管族老說的凶狠,但宇智波泉奈卻可以察覺到其中的動搖。於是他繼續加火: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他嘆氣,「但是出身水之國的竹取一族已經決定找機會全族都遷移過來了——僅僅只是為了能夠表現他們的忠心。」

  「我們已經失去遷移全族表現忠心的機會了。」他說道這裡頓了頓,看了眼曾經堅持表示族人不能全部遷移的三位族老,雖然沒有怪罪的意思,但那眼神卻看的三人渾身不自在,「竹取一族有表示之後我們再說又落了下乘。」

  「因此只能另辟蹊徑,選一條其他人不曾嘗試過的道路。」

  「因此哥哥才會下定決心做出這樣的決定——如果不是為了宇智波,他又何必背上脫離家族的這份罵名呢?」

  「更何況,哥哥主動站出來表示脫離家族,給其他的家族做了榜樣,等到衛隊建立的時候我們自然能得到更多的報償。」

  「作為一個為了活下去而脫離家族的人我本沒有資格再參與進宇智波的族務,但我身上也留著宇智波的血,就算現在沒有作為『宇智波的宇智波泉奈』生存,但我希望族人過的比誰都好的這件事,是不會變得。」

  宇智波泉奈說到這裡,臉上是難以形容的苦澀,他深吸一口氣,俯下身行了一禮。

  「還請各位族老,再多多考慮一些,不要辜負了哥哥的一番苦心。」

  宇智波泉奈回去族地這件事,是跟阿緣請了假的。但阿緣並不知道他回去的真正目的,只認為是他許久沒有回去想家了,因此答應的很痛快。

  比起泉奈回家的事情,她更頭疼宇智波斑先前的宣言。

  感動當然是感動的,但頭疼也是真頭疼。

  雖說由宇智波斑來統領衛隊她很放心,比起從陌生人當中選拔,這樣無疑是最好的結果。但根據她對這個世界的忍者們的了解,宇智波斑的這一舉動某種意義來說相當於直接站到了所有忍者的對立面。

  忍族是接所有雇主的任務的,不會效忠於特定雇主。

  家族才是忍者心中的重中之重,一切行動,都是為了家族。

  這兩條他都破壞了——雖然忍者工會的成立某種程度也是破壞了過去的『習俗』,但宇智波斑是在會議旗幟鮮明的提出來的。

  如果有什麼問題,那他就是眾矢之的。

  偏偏本人卻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似的。

  阿緣眼角的余光瞥到安靜地做著自己的工作的美貌青年。他的生活就好像一點都沒有收到影響似的,既不擔心,也看不出在意。

  如果一定要說有哪裡不同的話……大概是他最近重新撿起了對宇智波幾個孩子的訓練,並且不拒絕其他想要參與或者圍觀的孩子。

  儼然一副教官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在為了日後的衛隊訓練練手。

  阿緣幾次想跟對方談談這件事,都因為對方過於自然地行動而作罷。她雙臂環胸,微微有些苦惱。

  ——他這麼不在意,自己還上杆子去說未免有多管閑事的嫌疑。

  【叮咚】

  久違的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隨之出現的,還有只有阿緣能看到的五毛特效的煙花和彩屑。

  恭喜您完成任務:【繁榮(進度2000920000)】

  被突然出現的五毛特效嚇到,阿緣猛地向後一仰。

  ……她都快忘了還有這麼個任務了!


第143章

  「怎麼了?」

  注意到阿緣像是受到驚嚇似的突然一仰,宇智波斑看了過來。

  「沒什麼。」

  阿緣趕忙擺了擺手。

  「就是我以為看到了蟲子……但好像只是眼花了。」她一邊說一邊揉了揉眼睛,「休息一會兒吧。」

  說完她合上面前攤開的卷軸,趴在桌子上擺出『要休息』的架勢,接著就借此機會開始仔細端詳這久違的系統信息。

  還是那熟悉的五毛特效和熟悉的嘲諷語氣。

  【繁榮】:

  【繁榮:公主的地位,總是跟國家的繁榮度掛鉤的,越是繁榮強大的國家,公主的地位越高。您終於能躋身於真正的公主的行列了,雖然一位真正的公主並不需要事必躬親,也不需要每天都沉浸在繁重的工作中無法脫身,但只說身份和地位的話,您已經合格了。】【任務獎勵】:

  1、【萬家燈火】一次性道具:點亮它,人之光將第一次壓過天上的星光,或許有人會回憶起那些本以為已經遺忘的過去,又或者有人會覺得自己見到了只存在於過去的人,當然這都是人類自己的感覺,是不是真實,要由自己判定。

  【使用條件:僅在參與人數超過萬人的夜間活動起效,彌漫著思念的深夜,是唯一能點燃它的方法。】

  2、【慶典!】

  【經歷了艱難的求生和忙碌的發展之後,擺脫了生存危機的人們需要一次能夠宣泄情感的活動——故,身為公主的您獲得一次舉辦慶典的機會,來吧,快活吧!在走向淨土之前。來吧!造作吧!再不會重回的歲月之中。】【特別提示:根據您的選擇,此次慶典活動將獲得不同的特殊效果:】【豐收祭:為了慶祝收獲而舉行的傳統祭奠活動,鮮少有格外突出的特色,但豐收本身就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情,對得到了令人驚喜的收獲的人們來說,有沒有突出的特色其實並不重要】【特殊效果:舉辦地居民及參與者的身體素質將得到微量提升【永久效果】——畢竟健康才能更好地工作】【新生祭:為了慶祝重獲新生的國家和一個新生組織的誕生而出現的慶典,新生是它的主題,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忍者,都將獲得新生的祝福——就算這只是走向另一個深淵的開端,但此時它確實是同過去告別的另一個開始。】【特殊效果:舉辦地居民及參與者會獲得微量好運加成【永久效果】——只有足夠幸運,人們才能開辟新航道】【安魂祭: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人逝去,每一個家庭,都曾經歷過失去的悲痛。逝者的執念,生者的悲痛,浸染著這片大地,試著讓他們安心吧——盡管這樣的行為或許並不被人理解。】【特殊效果:舉辦地居民及參與者的精神穩定性微量提升【永久效果】——或許人們可以從此告別敏感和不安,但也只是或許】【溫馨提示:慶典帶來的特殊效果僅此一次且並不兼存,當您選定其中一種的時候,另外兩種將永久消失。但同時您可使用信仰碎片購買慶典彩蛋,慶典彩蛋的獲得者中有一定幾率隨機獲得其中一種特殊效果。】【注:慶典期間將開啟『與民同樂』特效,為了能確實達到『同樂』的目的,玩家可穿戴能更好的融入普通人當中的普通服飾。】【是公主,也是少女,沒有人可以阻擋你的快樂!】隨著文字說明,慶典彩蛋的圖片也出現在了阿緣的視野中。

  就如同名字一樣,它就是一個『彩色的蛋』,巴掌大的蛋型外殼被鮮艷的色彩包裹,上面還隨機繪著格式圖樣。

  根據說明,這些彩蛋就相當於盲盒——裡面什麼都有。

  可能是一顆糖,也可能是一個發卡,甚至可能只有一顆小石子。

  每顆售價……

  嗯,單顆看起來確實不算貴,但是考慮一下阿緣信仰碎片的存款和輝夜國的總人數,想做到人均一顆是沒戲的了。

  真的就只能作為活動彩蛋,有緣人才能拿得到了。正好還有個隨機放置功能——在這種奇怪的功能上,系統總是顯得格外貼心。

  不過『與民同樂』啊……

  阿緣想起在另一個世界的慶典了。

  其實要說也沒過多久,但回想起來卻總覺得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

  當時她好像還想過,也想在這邊也弄一個這樣的活動來著,結果回來之後就忙忘了。但現在撿起來也不遲。

  「不舒服麼?」

  注意到阿緣從趴下開始就一直沒有動過,宇智波斑無聲無息的走到阿緣身邊輕聲問道。同時眉頭也微微蹙起,擔心之意一覽無遺。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一個驢唇不對馬嘴的提問:

  阿緣趴在桌子上的少女猛地坐直身體,手按在他的手臂上,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身旁的青年:「斑先生,你辦過慶典麼?」

  「……什麼?」

  「我是說,我們來舉辦一個慶典活動吧。」

  「就像我們曾經參加過的那個,辦一個無論是誰都可以參與其中享受快樂的慶典活動吧!」

  ——姬君突然說要辦個慶典活動。這件事說突然也突然,但也並不是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畢竟輝夜國連續兩年大豐收,外面有沒有打仗,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也確實是需要一些慶祝活動的時候了。

  之前一直沒有人提,是因為都很忙,一件事接一件事的。『慶典活動』這種非必要的活動就被人忘在腦後了。

  但這是好事,沒什麼不可以的。因此在阿緣提出來之後,得到了周圍人的一致同意。

  就連千手扉間都罕見的分出了幾分精力來籌備這件事。這對一個已經把工作計劃安排到三年後的人來說,已經是非常不得了的。

  至少對千手柱間來說,這就非常不得了——這可是第一次見到弟弟願意把時間花費在『玩』這件事上呢。他原本都做好了自己要纏他三天三夜才能把他說動的准備了。甚至還准備了『慶典之後我包三個月族務』這種大殺手锏。

  ——他完全忘了自己早就承諾過最近會包下族務不讓族務耽誤弟弟工作的這件事了。

  「大哥。」看著自家大哥一臉『扉間,你沒事兒吧』的表情,千手扉間嘆了口氣,「這是好事,你怎麼一副我會去抗議反對的樣子?」

  「可是你……你不是一直很反感我跑出去玩兒麼?」一臉憨厚的青年人怯怯的看著自己弟弟。

  「那是因為你十之八|九最後會跑去賭場!」提到這個,千手扉間就沒好氣。世道艱難,難得有個什麼慶祝活動能讓人放松一下他當然不會反對。但自己這個大哥,幾乎每次都會惹出點事情來。

  從小就是。

  後來甚至弄出了在賭場輸到只剩一條褲子被人踢出去。

  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他們千手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但凡大哥能更穩重一點,他也不會總是給大哥臉色看。如果可以,誰不想兄友弟恭呢?

  「這、這個……」千手柱間窒了窒,看向另外一個自己,希望他能說出一個讓扉間感到滿意的答案。

  年齡稍長一些的千手柱間收到了另一個自己的暗示,點了點頭,張口就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就一陣熱鬧的聲響之後,我就稀裡糊塗的坐在賭桌前了,錢袋子也放到了桌子上。」

  千手扉間沉默,額頭突然蹦出一條青筋——你是覺得我跟你一樣蠢麼!?

  還聲音一響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還不如說是中了宇智波的幻術呢。那我姑且還能安慰自己這都是邪惡的宇智波的陰謀。

  咚的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人狠狠的甩上,兩個千手柱間站在門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決定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去碰弟弟的霉頭,於是轉身走了。

  趁著現在時間還早,可以提前去做一些慶典的准備。

  這可是近幾年來,第一個慶典活動呢。

  怎麼不能參與其中呢?

  就算是為了慶典而做准備工作,那也是開心的——就跟提前參加了一場慶典活動一樣。

  參與其中的人幾乎都是這麼想的。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忍者,或者只是剛好路過的商人,都對此充滿了興趣和期待。

  慶典活動中心的位置就是那座已經成了輝夜城的經典之一的『許願池』。

  為此,人們還特地把本就很干淨的許願池又清理了一遍。上面容貌模糊的姬君雕像,也被菖蒲小心翼翼用最柔軟的布料擦拭過。

  街道的兩邊擺上了可能會用到的各種工具和架子,有些甚至妨礙到了附近的店鋪的正常營業工作,但並沒有人不高興,甚至店裡的人也會主動跑出來幫忙。

  手上沒有急活的忍者們也都來幫忙,來自不同地區和家族的他們用著各自最擅長的方式制作著各種需要用到的道具。

  噴泉周圍的街道被人劃分出了不同的區域,攤位、休息區、過道……都經過了多次的討論,最終才確定下來。

  有人出力,也有人出物資。

  來自各地的商人們提供了各式各樣的道具和商品,讓這座城的第一次慶典活動,顯得格外富裕、熱鬧。

  並且,還源源不斷的有聽到消息的人從四面八方趕來。

  他們或許是想趁機大賺一筆,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想要抓住久違的快樂。但無論是准備者還是參與者,期待和快樂的心情卻是一樣的。

  參加完忍者工會的創建會議又進行了足夠深入的參觀的忍者們本來是要離開的,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全都決定再留幾天。

  其中一些年輕人甚至跟著自己最新認識的『朋友』一起,也參與進了准備工作。盡管他們並不屬於輝夜城,但准備工作組的人還是熱情的歡迎了他們,讓他們做著同其他人一般無二的工作,為了即將到來的慶典盡自己的一份力。

  「我真喜歡這裡。」

  一個約麼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小聲跟自己的同伴說。倒不是這個城市比其他的主城更加繁華富饒,而是這裡有著其他城市所沒有的包容和活力。

  生活在這裡的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帶著笑容的,哪怕曾經拌嘴吵架,也很快就會在下一份工作時齊心協力。

  「我也是。」她的同伴也笑著贊同道。

  正如同負責他們這一塊工作的姐姐說過的。

  『無論是誰,無論出身哪裡,做著什麼工作,此時此刻都只是『參與者』而已。』

  快樂是會傳染的。許多人的快樂交織在一起,就構成了歡樂的海洋。

  ——這一天的輝夜城,注定會被快樂的海洋所淹沒。

  作者有話要說:

  【異世界柱間】:聲音一響,我就失了神志,人家說什麼是什麼,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錢袋子都壓出去了。

  ——這個說法聽起來是不是格外熟悉?


第144章

  雖然已經是深秋時節,天氣早已開始轉涼,卻沒辦法冷卻人們的快樂與熱情。

  從節日的准備期,整個輝夜城就異常熱鬧起來。

  其中最忙碌的就要屬慶典組辦委員會了,而這其中忙到人仰馬翻的,就是其中的登記組。

  這是輝夜城的第一次慶典,參與人數眾多。有想要趁熱鬧撈一筆的,也有單純的就只是想參與進『第一次』的,當然更多的還是湊熱鬧的。

  反正沒有報名限制,先湊個熱鬧再說唄。忍者都可以申請呢!

  比起作為一個只能逛的游客,當然是租個攤位湊熱鬧更有紀念價值。回頭跟別人說起來,自己也是『輝夜城第一個慶典活動的官方參與者』了呢。

  為了保證攤位的質量,盡可能的堵上那些試圖鑽漏子的報名者,登記組的工作人員也是各個忙的頭禿。

  「通靈獸要兼具溫順了美觀才可以,活動上會有很多普通人和小孩子,你能保證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你的通靈獸都不會有危險舉動或者嚇哭小孩子麼?」

  「不行,變身術大多數忍者都會,不能作為單獨的展示攤位,就算你能男變女也不行——女變男也不行!訂制更不行!」

  「忍術表演?可以,要不能造成任何破壞,不能損毀攤位——無論是牆壁還是房頂還是地面都不可以,並且不能傷人也不能給其他人造成麻煩的,如果上述要求都能達到的話可以進入復審。」

  「幻術體驗館?這個已經有人申請過了,是,確實沒有規定過幻術體驗館只能有一個,你覺得你的更好?那你可以找那幾個還在選位置的宇智波的族人切磋一下看誰的更好,我們擇優錄取。」

  「……哼。」

  以為自己有了絕妙主意的申請者悻悻地離開了。

  他又不是啥,跟一群宇智波比幻術,憑什麼?是憑他沒有寫輪眼?還是憑他的幻術足夠普通?更適合普通人?

  負責登記工作的千鶴捶了捶肩膀。

  明明是風吹不著太陽曬不著的工作,她卻感覺比自己在野外忙個三天三夜還累。不僅口干舌燥,唉渾身僵硬。

  「辛苦了。」

  擔任了巡回組長的奈良賢二笑嘻嘻的招呼到,還雙手奉上一杯奶茶——這是最新開發的飲品之一。

  「請大姐頭喝奶茶。」

  「油嘴滑舌。」千鶴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回道。手上卻是沒有拒絕,拿過裝在裝著奶茶的竹筒仰頭灌了一大口,還沒咽下去就差點噴了出來。

  「……這也太甜了吧!」這是什麼奶茶,簡直就是奶味糖漿吧,一點茶味都沒有了!

  千鶴左看右看,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噸噸噸都喝完了才覺得稍稍壓下去那股可怕的甜味。

  就算甜是珍貴的味道,就算今年因為沒有打仗蔗糖大豐收,也不至於這樣往死裡放吧!?不知道是糖的都要以為是什麼毒藥了。

  「這是慶典限定的三倍糖超甜版。」

  奈良賢二向後一仰,抬手抓住了飛向自己的竹筒。

  「別氣別氣,真不是故意的,是之前分發試吃的時候反應還不錯,說可以試試的——就當個活動限定。」

  「誰說還不錯?」

  「額……好像是宇智波的忍者?」

  因為是最早開始為姬君服務的大忍族,各個部門中幾乎都有宇智波和千手的影子,像這種試吃評價之類的,大多都會有他們的意見。

  「……宇智波說的你也信。」

  雖然不是全族都這樣,但宇智波似乎大多都嗜甜,一口氣放別人兩倍糖的那種。

  因此宇智波口中的『不算甜』、『還可以』,是不能作為大眾口味的參考的。

  「反正是慶典嘛。」奈良賢二到是很灑脫,「偶爾有點刺激才有趣。」

  ……不是很能理解這種奇怪的東西弄出來有什麼意義。

  務實派的千鶴往後躲了躲。

  她是真搞不懂這種並不好喝,注定不會受歡迎的產品搞出來能干什麼。讓別人罵幾句就好了?

  不過真要說評價的話,她也不會說討厭就是了。

  畢竟是『甜』呢。

  在很久以前,不,只是兩年以前,這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陌生又向往的味道。雖然甜過頭了並不好吃,但這也代表了他們現在可以擁有充足的『甜』了。總歸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由於大批項目落選,沒能掙到慶典活動的攤位,但很多人並不死心。於是他們趁著慶典活動還沒開始,先行在公園廣場之類不礙事又擁有足夠人流量的地方擺起了小攤。

  他們帶著各式各樣的商品,每一樣都宣稱是『某某地特產』,其中最多的就是『輝夜城特產』。雖然絕大多數輝夜城本地人壓根沒有見過,但這並不影響游客們購買。只要是他們出身的地方沒有又覺得有意思的,大多都不吝嗇花幾個小錢買下來把玩。其中買的最好的還要數竹筒——就是那種人們出門在外用來裝水的竹筒,這個東西到處都有,哪裡都買得到,但是加上了月亮或者朦朧的少女的身影的花紋,就搖身一變成為『輝夜城特產』了,甚至還有人會專門把所有不同的花紋都買一個遍,他們也不用,就是買來收藏——這讓不少因為工作天天要背著竹筒跑的人看他們的時候就像是看哪裡來的傻瓜。

  就連奈良勝一都覺得匪夷所思,懷疑他們的腦子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但不管腦子好還是壞,能給錢就行。

  本著這個原則,奈良勝一專門找工坊的人定制了一批精美紋飾的竹筒來售賣。還順便編了幾句宣傳語。

  ——大概就是x寶宣傳文案的雛形。

  他是真沒想到這東西都會受歡迎。

  但作為一個優秀的商人,看到商機了怎麼也不會錯過——然後還舉一反三的又出了有精美紋飾的竹杯竹筷竹墊。

  反正都是日用品,竹筒可以,杯子筷子墊子也可以!

  一開始行動起來的都是些不甘落選的人們,再之後,一些嗅到了商機的游商也加入到了其中。最後幾乎只要是不會影響正常交通的公共場所,都能見到這些或者展示才藝或者售賣商品的人的身影。

  一直持續到了慶典當天,他們中的大部分才收拾好自己的攤子,准備高高興興地帶著自己掙到的小錢錢參與進慶典活動當中。

  盡管慶典開始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但繪著同月亮相關的紋飾的燈籠卻是早早地掛了起來。它們就高高掛在街道的兩邊,其中負責點燈的學生志願者們還會為了耍帥而特地先把蠟燭掛上去,然後在騰空將蠟燭點亮。

  一開始只是一兩個忍者出身的孩子想耍帥,但隨著看到的人越來越多,不服氣想要挑戰的人也就多了起來。

  甚至有人還特地把自己的忍者朋友叫來比試。

  從一開始的原地消失——蠟燭亮起——忍者單膝落地這樣的簡單模式,演變成了人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手一甩,火星就落到燈籠中將蠟燭點燃,或者分身一出,三四個分身向著不同的方式,用不同的姿勢點亮周圍的蠟燭。

  從一次點一個,到一次點七八個。

  花樣越來越多。

  周圍不明覺厲的人就站在地上拼命鼓掌叫好,手都因興奮而拍的通紅。

  氣氛越是熱烈,比試的氛圍就越是激動,一直到有人躍躍欲試准備蒙眼點蠟,才被趕來的年長的負責人按著頭安靜下來。

  「想點蠟燭是吧?行,下次考試就考點蠟,倒掛點蠟、起爆符點蠟、蒙眼點蠟,一個不過關就算期末一項成績不及格!」

  正職是教學組長的負責人都氣笑了,他帶著猙獰的笑容看著面前這些最大不過十幾歲的小崽子們,惡狠狠地說道。

  「不不不不老師別這樣!」

  「我們真知道錯了!真的!」

  剛剛還帥氣吸睛的少年少女們全都像雨打的鵪鶉一樣在期末成績的壓力下瑟瑟發抖。看的周圍的人忍俊不禁,然後紛紛幫他們求情:「還是孩子呢!」

  「就是就是,慶典嘛,不要對他們要求那麼嚴格啦!」

  最後,就連人高馬大的負責人也失笑著搖了搖頭,擺擺手放他們離開了。

  ——慶典呢,今天就先放他們一馬。

  想收拾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什麼時候不行?大不了回去再加三分之一的訓練量。

  一個個這麼能跳,還是訓練少了。

  經過多方審查最終定下來的攤位也紛紛支起。因為是輝夜城的第一個慶典,哪怕是這些臨時的攤位,人們也都做的精致又結實。

  那些架子櫃子,結束之後再帶回去使用都沒有問題。攤主們不論出身,全都在自己的攤位上熱情的招呼著來往的游客。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

  有做工會來的青年,有從家中跑出來的孩子,當然也缺不了那些大老遠匆匆趕來又匆匆加入其中的旅客,他們好些人甚至顧不上先找個住宿的地方放下行李,就被歡樂的氣氛所影響,加入了慶典的隊伍。而那些早早就住進了旅館就等待著今天的客人,更是提前換好上了最喜歡的衣服搭理好了自己,力圖以最好的形像出現。

  寬廣的大道、美麗的噴泉,此刻全都化作歡樂的海洋。

  熱烈而鮮活,充滿了勃勃生機。

  天色漸漸暗淡下去,但城市卻一點沒有受影響,反而越加顯得明亮。

  從遠處看去,點滿燈籠的街道就像是光的海洋。

  難以相信就在一年前的今天,這裡的夜晚還是一片黑暗,只有明月帶來的清冷銀光,和零星著掙扎著的燈火。

  同樣的位置,看到的確實全然不同的光景。

  站在露台上的阿緣,胸口被滿滿的成就感充斥,甚至有了沒什麼可以阻擋自己的膨脹感。

  「真好啊。」

  她舉起雙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是的。」

  陪侍在旁邊的宇智波斑點頭。

  這是他所見過,最好的慶典——就算是另外的世界,也不會有比這更好了。

  「那麼,我們也去吧。」

  阿緣活動了下胳膊,准備去換衣服。

  禾子早就已經都准備好,就在隔壁的房間等著她了。

  「姬君。」

  阿緣走出房間之前,宇智波斑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什麼?」

  「……慶典的名字,您想好了麼?」

  慶典總是要有名目的,但是姬君一直沒有提起。

  「啊,這個啊。」

  阿緣頓了頓。

  「……就叫【新生祭】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媽耶,今天真實生死時速。

  啥都不說了,親一口!


第145章

  【您已成功為慶典命名為:新生祭】

  系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

  【特殊效果:舉辦地居民及參與者會獲得微量好運加成【永久效果】會在慶典結算時一並發放。這些微的幸運帶來的究竟是新的道路,還是深淵?讓我們拭目以待。】……等、等下?

  我是疑問句啊?

  她只是想問問,還沒想就這麼確定啊。

  阿緣:笑容逐漸消失.jpg

  然而這個游戲又沒有讀檔重來的機會,她也只能閉眼認了。

  「是個好名字。」宇智波斑點了點頭,但緊接著注意到阿緣表情突然一變,「……怎麼了?」

  他關切的問道。

  「不、沒什麼。」

  阿緣的心在滴血,但臉上還要再掛起微笑,不讓人發現問題。

  主要是自己的失誤。

  「那我就先去換個衣服了,待會見。」

  她擺了擺手,快步走進隔壁的房間。禾子早就已經等在了這裡,見姬君進來,立刻捧著衣服迎了上去。

  她小心的捧著一件銀色底有著華麗紋飾的華服。

  「……不穿這件。」阿緣搖了搖頭。

  穿成這樣還怎麼快樂逛慶典。

  行動不便不說,也很容易被人認出來吧。

  「您不喜歡?」禾子疑惑的歪了歪頭。

  這是進貢給姬君的服飾中最精致華麗的一件了,雖然肯定比不上天之羽衣,但在人類的制衣工藝中無疑是頂尖的。

  「也不是不喜歡。啊,我記得我之前拿回來過一身粉色的衣服,穿那身吧。」阿緣突然想起那身被收起來的粉色短振袖。

  那還是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斑先生在慶典上買給自己的來著。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試回來了。再接著又是一連串沒有空閑的忙碌,就讓人收到櫃子裡了。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細看。

  聽到姬君的話,禾子立刻轉身目標明確的從櫃子中拿出了一個盒子,她將盒蓋打開,然後盒子裡盛的衣服碰到了姬君面前:「您說的是這身麼?」

  「對,是這個。穿這身就好了。」

  阿緣開啟了【與民同樂】功能,接著讓禾子幫忙脫下輝夜姬套裝,換成了盒子裡的衣服。

  很淺的粉色,料子也十分柔軟,穿上去會很舒服。

  只是款式簡單到不像是一位姬君會穿的樣式。

  沒有復雜紋路,也不是罕見的料子和工藝,只有袖子和衣擺上有簡單的花紋。就是普通十幾歲女孩子會穿著出去玩兒的款式。

  禾子有些猶豫,她覺得這樣簡單普通的款式配不上姬君。

  但阿緣卻很高興。

  這還是自己在個世界第一次穿這樣可以單獨行動的服飾呢。

  簡單好啊,看著安心,穿著也安心。

  輝夜姬套裝好看是好看,但太華麗了反而只會讓人注意到它所代表的『意義』,而脫離了『衣服』本來的作用。

  這樣可可愛愛的普通服飾就夠了。再加上這是另一個世界上慶典裡的商品,今天穿就感覺格外的有意義。

  他們也終於有了自己的慶典活動。

  當然說是換衣服,但肯定不只是換身衣服就能結束的。

  發型啦還有衣服相應的搭配啦,都是要准備的。

  禾子還替她簡單的上了個妝。

  ——她這些侍女,真的是個個身懷絕技。

  於是等阿緣和宇智波斑一起到慶典現場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是後半段了。一些年紀小的孩子甚至都趴在父親或者母親身上睡著了。

  阿緣就見到一個被父親抱在懷裡呼呼大睡的孩子——就算睡著了,手裡拿著的團子卻還是攥的牢牢地一點沒有會掉下去的跡像。

  也、也是厲害了吧。

  等待姬君的時間,宇智波斑也去換了一身衣服。跟阿緣一樣,他沒有選擇有華麗紋飾的衣服,而是換了一身利索但不起眼的藏藍色浴衣。

  深色的衣料襯的他的膚色格外白皙。

  至少同其他忍者對比,是真的很白。

  考慮到宇智波斑的臉很多人都認識,為了不暴露姬君的身份,在走到慶典當中的時候,他特地用變身術換了副不起眼的容貌。

  這裡不比另外一個世界,那裡的人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他們可以放心大膽地用原本的容貌行走,這裡……雖然姬君的容貌沒幾個人知道,但宇智波斑的臉卻是如同通行證一樣的存在,叫得上名字的忍者都知道。

  而他發誓守護姬君的事情也已經廣為人知,兩者一結合,阿緣的身份自然就隱藏不住了。

  阿緣稍微有點遺憾,但也表示理解。

  「輝夜城特產!輝夜城特產的點心看一看!這裡什麼都有!」

  「輝夜城特有的竹制品來看一看呀!」

  「月姬人偶的配飾要買麼?頭飾和日用品都有哦!還有限定的屏風!錯過就沒有了!」

  「剛做好的奶茶!可以選擇全糖或者無糖!男性女性都可以喝的!」

  走在其中,就有各式各樣的叫賣聲衝進耳中。整條街道上都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又炸物的鹹香,也有點心的甜香。

  阿緣並不餓,但還是被響起和氛圍勾的買了不少東西。

  裝在盒子裡的章魚丸、月亮團子,還有拿在手上的天婦羅串和奶茶。

  宇智波斑手上都拿滿了東西。

  她還在賣面具的攤位上買了兩個面具——日式慶典活動裡,怎麼能少了面具呢?她買了兩個,一個狐狸的給了宇智波斑,而自己卻是興高采烈地帶上了惡鬼的面具。帶上之後還湊到了宇智波斑面前給他看。

  「看,我是不是超凶惡。」

  少女的聲音因面具的遮擋而有些朦朧,但輕快的語氣卻讓人能感覺得到她的好心情。

  一點都不凶惡。

  就算帶著凶惡可怖的面具,但只要一想到面具下面的人,他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將『凶惡』一此同她產生聯系。

  甚至還隱隱覺得……有點可愛?

  盡管用這樣輕浮的詞語形容姬君有不敬的成分,但宇智波斑確實是這麼想的。

  「唔,有滅火用的水桶,失物招領處,還有待命的志願者……做的不錯嘛。」

  看到有年輕的夫婦正拉著自己的孩子情緒激動的同志願者鞠躬道謝,阿緣滿意的點了點頭。

  熱鬧固然重要,但安全也一樣很重要嘛。

  販賣商品的攤位中間夾雜著各式各樣的游戲攤位,大多都分了忍者和普通民眾兩個板塊。

  哪怕是同樣的游戲,對忍者的要求也是不一樣的。

  普通人就是正常的游戲規則,對忍者的要求就多了。

  什麼蒙眼啦,捆住手只能用腳和嘴巴啦,還有只有一個圓圈的外邊框,連紙都沒有糊的撈金魚。

  不僅如此,外邊框還塗了一層油,格外的滑溜。

  別說撈魚了,人一不留神都會抓不住。

  阿緣躍躍欲試,但看到周圍圍著的一大圈小朋友,就決定還是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想試試?」

  主意到阿緣的視線停留在了撈金魚的攤位上,宇智波斑主動開口詢問。

  「不,不了。」

  阿緣搖了搖頭,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撈什麼撈,忘了之前撈破了十五個網都沒有收獲的戰績了麼?

  每次都覺得下次一定可以,前面都投了這麼多錢了,沒收獲豈不是血虧?當然要繼續。

  ——賭徒心理真是要不得。

  她搖了搖頭,把過去的黑歷史重新塞回記憶深處並且上了個鎖。

  「誒,那不是泉奈麼?」阿緣看向別處,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長發青年。

  大概隔了三四個攤位的地方,梳著低馬尾的少年正跟攤主說著什麼,接著在他微微躬身准備告別的時候,攤主熱情的往他手裡塞了一包鯛魚燒,一點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手速簡直要超越忍者。

  ——他手上提著抱著的一大堆東西,大概都是這麼來的吧。

  宇智波泉奈躬身致謝,然後才拿出一個寫著什麼的單子,向著下一個目標走去。

  「泉奈真受歡迎啊。」

  雖然因為工作的原因他並不像奈良勝一那樣經常出現在人前,但神奇的是泉奈的人緣一直都很好。

  「他從以前就很受族人的歡迎。」

  宇智波斑接道。

  大概族人們也更明白誰才是真正全心全意為了宇智波好吧。雖然自己是族長,但更受歡迎的卻一直是泉奈。

  因此此時看到周圍認識泉奈的人都對他很熱情,宇智波斑一點都不奇怪,並且衷心的替弟弟感到高興。

  他是真的很高興見到弟弟能生活在這樣充滿熱情和溫柔的和平環境中的。

  「誒,扉間先生也出來參加慶典了啊。」真難得。

  另外一邊,千手扉間而已脫去了平時利落方便行動的服飾,換上了浴衣。

  雖說斑先生也很白,但在膚色上,扉間先生卻更勝一籌。尤其在墨綠色的浴衣的襯托下,白的都要發光了。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打了個照面,在收斂表情盯了對方一秒之後,各自扭開頭就當沒看見一樣擦肩而過。

  今天是個好日子,實在是不想因為他這家伙影響了心情。

  同平時總是繃著一張臉,嘴角微微下垂5°的樣子相比,今天平著嘴角的千手扉間無疑是處於放松的狀態。

  也確實是放松,他只負責了慶典的一部分策劃,並不負責實際執行。看到慶典一切井井有條熱鬧非凡的樣子,身為參與者的他也難免被這氛圍感染,覺得輕快了許多。

  見到的每個人都在歡笑,就算偶爾因為手中的食物掉落在地而失落,也很快會被其他的事情吸引注意力而再次興奮起來。

  夜幕沉沉,只有這座城市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身處這宛如夢境一般的場景中,他有什麼理由不高興呢?

  感應到看向自己的視線,千手扉間猛地轉過頭看向視線傳來的方向。就見到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女孩子正看著自己,除了她之外,旁邊還有一個有著陌生面孔的男人……

  都是不認識的……

  等等。

  「姬君?」

  他睜大眼睛走了過去。

  「您怎麼在這裡?」

  ……我辦的慶典,我不在這裡在哪裡啊。

  千手扉間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因此沒等姬君回答,他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只是眼睛裡還是有幾分不贊同。

  倒不是說不贊同姬君參與慶典,而是她不應該像這樣,像個普通人一樣參與其中,而是專門制定計劃,以姬君的身份參與,並被人膜拜。

  那樣不僅安全,也更能體現出天之姬同凡人的區別。

  ——只是這話不能說出來而已。

  他紅寶石一眼的眼睛微微轉動,視線落在了姬君斜後方的陌生青年身上。

  能這麼靠近姬君的,他只能是宇智波斑了。

  宇智波斑沒有在意千手扉間的視線,他的注意力只投在面前的姬君身上。千手扉間說什麼做什麼,只要對姬君沒有威脅,就跟他沒有關系。

  至少在這場慶典中沒有關系。

  就在三人面對面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的時候,兩個千手柱間也勾肩搭背的從遠處走來了。

  當然,他們有注意到不能讓別人注意到自己這件事。於是其中一個千手柱間是帶了面具的。

  ……一個看著就很蠢的章魚面具。

  「喂喂,那是扉間吧。」沒戴面具的千手柱間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他本想大聲打招呼,卻注意到弟弟面前還站著一個人。

  隱約可以看到是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女孩子。

  「有情況啊。」他摸了摸下巴,然後當機立斷帶著另外一個自己衝了過去,准備抓個『現行』。難得扉間和女性有交集呢!還是這種時候,自己這個當哥哥的,絕對不能錯過!

  作者有話要說:

  我查了查,好像和服裡是沒有『短振袖』(就是袖子長下擺只到膝蓋的那種),只有小振袖,但是小振袖也是一直到腳踝的那種長款。

  大概短振袖是二次元限定款吧(喂)大家大概明白就好。

  扉間:就像是一場夢,醒來之後還是很感動。(滾)

  柱間: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誒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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